掠妻秘密行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洪颖
顺着阶梯而上,照片里的男孩由婴儿期开始日渐成长,但越往二楼走,小男孩的笑意却越是褪减,最后一张照片,甚至完全没了笑容。
那张照片,男孩大约十岁左右,穿着黑色西装,身边站了一个样貌酷似他的中年男子,男孩则是一脸的孤单。
荪玛站在相片前,摸着相片里的小孩,不用解说,她一眼就看出相片里的孩子,是龙贯云。
当然她也能猜出那个中年男人,该是龙贯云的父亲。
这两个一大一小的男性,有着十分类似的表情,同样孤傲。她不觉叹了口气,原来神情也是遗传,也许连脾气都是遗传呢。
她记得贯云说过,他的父亲比起古代帝王,许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妻妾成群不打紧,子孙满堂才是最大的笑话!
有一回龙贯云脱口说,一个父亲记不住自己究竟产了几女儿子,还要成群儿女排队报上名字,这不算笑话吗
这算笑话吗或许吧,但言荪玛对这个笑话,实在笑不来。
怎么样的男人,会允许自己记不住儿女的名字她不懂,照片里的中年男子,不像无情人。
那男人,有一双乍见之下直觉冰冷的眼,但她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冰冷,那只是种自我保护,因为贯云是这样,她因而想也许他的父亲也是这样。
这张父子照,带给荪玛很大的震撼。
照片里的父子彼此酷似,…看不出温情,比起方才那张母子照,眼前照片里的两个人看起来似乎没有感情。
荪玛又忍不住下了几层楼阶,回到母子照前观望。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青色草地,阳光很烈,那女子大约二十八、九岁的年纪,长长的直发,鹅黄色长裙,米色短衫,正低头望着二、三岁走路尚不稳的小男孩,脸上有种淡淡的温柔光彩,似乎是幸福的。
拍这张照片的人,不知是谁会是贯云的父亲吗
她再次浏览了这一面很具“美国风味”的楼阶墙面。
这屋子的快乐、悲伤全浓缩在这面墙了吧!她在这里看见龙贯云从快乐无忧到笑容尽失的改变,是心疼,也是感叹。
夜多深,她没留意,只记得点亮了茶几边的一盏落地灯。
这灯跟龙家大宅客厅里那盏落地灯一模一样,这让她想起他们的第一个晚上。
梢早之前,她从二楼书房拿了本书,便窝在一楼橘色沙发,就着落地灯的光线看书,看着看着觉得累了,闭上眼半梦半醒地想着…
他真的去约会了吗
真像他说的,她一个人的时候,他正抱着另一个女人…想着想着,荪玛隐隐感受到一股酸楚。
她不是不在乎,只是不知该把在乎的分寸,拿捏在哪个范围
他说过没有名分,说过他的生命计划里没有她,说过他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不是吗
一会儿,她仿佛梦见最后一个阶梯上的照片,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十岁的他就没有笑容了,十岁的他得一个人站在长长的列队中,等待向父亲报上名字的机会,十岁的他失去了唯一能给他笑容的母亲、失去了快乐,只剩下父亲遗传给他的孤傲…
恍恍惚惚,她像是听见轰轰的引擎声。
不,她一定是作了梦,梦见该跟未婚妻约会的他回来了,是梦,才会如此荒唐,不是吗她跟贯云之间,就如荒唐的梦,不该存在却荒唐地存在。
一入客厅,就看见她蜷缩在沙发上,阖着眼,似乎睡得很沉。
龙贯云轻步走近,在沙发边蹲下身子,这样的高度正好能眼对眼的与她平视。不晓得紧阖双眼的她,梦见什么了
下午离开这栋屋子,他是下了决心奔驰在回台北的路上,他甚至连电话都拨了,约了那位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见面。
可惜车子才离开台中的范围,他便后悔了。
放下提在手上的蛋糕,今天,是他的生日,两个星期前,他就想着要龈她一起过这个日子了。
片刻后,龙贯云起身,想将她抱上二楼主卧室,但他弯身,却看见落在沙发缝里的书。
那是契可夫的短篇小说集,一本他最爱的书。
不知不觉,他的脸绽开了一抹笑,双眼却添了点无奈。
“如果你能一次就挑到我最爱的书,为什么还用不在乎的态度让我生气”他放弃了抱她进卧室的念头。
他的生日还剩一个多小时就过了,十岁那年过完生日后,十七年来,他再没任何想庆生的意念。因为他的生命没什么值得庆祝,没什么值得期待了。直到,言荪玛进入他的生活,进人他的心。
他拨弄她胸前一缯长发,柔滑的触感一如发丝主人外表的温顺,但仅止于外表,言荪玛若真够温顺,会开口留他,而不是默默送他去跟别的女人约会!
她就这么不在乎他吗
他决定吵醒这个对他不甚在乎的女人,要她陪他过中断了十七年的生日。
“你怎么回来了”她迷糊睁开眼,睡梦问总觉有人扯着她的发,一见是他,直觉地脱口问,而睡意在这会儿也全消失了。
“你不能表现出一些惊喜吗你就不能给我一些如释重负的表现吗让我觉得你有一点点在乎我很难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想跟别人过,我只想跟你一起过。”
“今天是你生日你没告诉我,不然…”他的生日因为这样,他才突然到伊甸园找她吗
“不然你就愿意施舍我一点在乎”
“别这样,我没有不在乎你的意思。”她注意到桌上放了蛋糕盒,觉得难过,
她陪他度过的第一次生日,竟要他自己去买蛋糕。
荪玛想也没多想,离开沙发,钻进龙贯云怀里,不顾蹲在沙发前的他,重心是不是够稳!
她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让一时没防备的龙贯云晃了晃后,跌坐在地板。
她搂紧他的颈子,小小的额头贴靠在他颈间的弯曲弧度里,鼻息渗进他衬衫上的味道,那味道闻起来像风。
龙贯云的身子僵直了许久。
认识她的这段日子,从来就是他主动,他主动触摸她、主动亲吻她,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一刻、她柔软的身子主动窝进他怀里、双臂主动缠紧他,缠得他快不能呼>吸>。
他久久不能回神,久久无法形容因她的碰触而带来的震颤
“这是你表现在乎的方式吗”他不意外自己的声音低哑。“你可以再主动一点…”
“是吗这是你说的…”荪玛抬起头,眼底有些迷蒙。
“是我说的。”
“我其实很高兴…你没去约会,没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她望见他透着渴望的双眼,说着说着,仰头便贴上那两片才要开口说话的唇。
原来主动亲吻他的唇,是这种醉人的滋味,感觉他微带干涩的唇,在她的舌尖下逐渐湿润、柔软,她吻去他的唇驰骋在风里沾染上的味道,然后将自己的渴望送入他温热的口里,邀请他加入她…
这吻,如此动人心魄,龙贯云的手本能地掀起她的衣服,寻求肌肤相触的感觉…
“我很高兴…你用这种方式帮我庆生…”他在荪玛唇边断断续续低语。
庆生他的话,将荪玛拉回现实。她该正正式式帮他庆生,该帮他唱首生日快乐歌。
荪玛轻轻拉出他在她衣服内游移的手,再隔开两个人的距离,这些动作换来他的抗议神情。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过一刻。
掠妻秘密行动 第六章
必了落地灯,借大的漆黑客厅,只剩下两簇数字蜡烛的小扁摇曳。
棒着烛光,荪玛凝视着正对面的龙贯云,之前他脸上因动作被中断而生的抗议神情,在点燃的烛光下逐渐消散,换上的是荪玛未曾见过的温柔神情。
龙贯云静静回视她的凝望,等待着将要划破静默的歌声。刚刚她说,要为他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寂静的烛光下,响起清亮的歌声,带点温柔、带点祝福、带点让他听了心醉的娇媚。
“祝你生日快乐…”一曲耳熟的生日快乐歌,从那软软的唇送出,听得龙贯云笑开了脸,想着,还好没真在愤怒下飙到台北,否则他便要错过这首生日快乐歌了。
“…祝贯云宝贝生日快乐。”曲终,荪玛轻声再补上这么一句温柔。
她唤他贯云宝贝
龙贯云一刹那问只能震撼着,连拉开的笑都僵在唇边,良久,才无意识地,似是想确定般重复着:“贯云宝贝…”
他仿佛听见,十岁之前母亲在烛光前温柔地为他祝福的声音,恍恍惚惚地,不怎么真实。
“当然,小时候你是父母的宝贝,这一刻,你是我的宝贝。”荪玛笑说,把她十五岁生日时哥哥说过的话,改编了一点点。
当时。父母刚过世四个多月,哥哥买了一个蛋糕,为她唱过一首生日快乐歌后,说的就是那些话,只是后面有些不同,当时哥哥说的最后一句是:
“现在起,你是哥哥专属的宝贝。”
“我已经十几年没过生日了,从没想过,还有机会听见别人喊我宝贝。以前,我生日的时候,她会在晚餐过后关灯,唱一首生日快乐歌,然后像你一样,唱完歌再说一句:祝我的宝贝生日快乐”
蜡烛燃烧着,在两簇小小的火光中,荪玛看见他眼里的水光。
“我很少回这屋子,平常都是请人打扫,维护清洁。这里有太多回忆,那些回忆总让我软弱,而我却是个没有本钱软弱的人。”
他的拇指来回抚摩她脸颊“最近我常自问,我这个没本钱软弱的人,为什么偏偏遇见你你的心那么柔软,总是让我想丢下一切,只要躺在你怀里…”
荪玛抓紧了他的掌心,打断了他的话,说:
“我送你一件生日礼物,从今以后,我的怀里只收留你一个人,你要不要这个礼物”
“要。”他笑,看起来就像个孩子。
“许愿吧,蜡烛快烧完了。”
龙贯云又笑了笑,对着烛火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要吹蜡烛,却被荪玛制止。
“等等,你要先把前两个愿望告诉我,才能吹蜡烛。”
“我用三个愿望换成一个,依逻辑推理,这样实现的力量应该会比较大,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许了什么愿望。”他换上正经的表情。
“哪有人这样的”
“有,就是我。”他一口吹熄蜡烛,伸手才要转开落地灯时,却听到边吹气,一路由耳垂舔上了她的额头。
经过再三考虑的荪玛,最后决定当个“好人”选择将龙贯云吃得干干净净,这样才公平嘛。
沾着巧克力蛋糕的两个人,理所当然地于“赦罪过程”中,点燃身体对彼此的渴望。
这个夜晚,想当然尔,最后在裸裎缠绵的拥抱里结束。
在倦意席卷之际,荪玛带了浅笑,满足地想着:今晚他脸上挂的笑,像极了二楼墙上那张母子照中,挂在他脸上的幸福笑容。
清晨五点多,两人很有默契地在同时间转醒,身上还都黏着巧克力残余的甜腻,昨晚两人没被蚂蚁搬走真是奇迹。
他们相视而笑,没有任何言语,拉着彼此的手走上二楼浴室梳洗。
洗尽了身上的甜腻后,两人一同回到客厅。
望着乱七八糟、惨不忍睹的“大战”残局,荪玛对贯云吐了吐舌头,龙贯云则轻拍了下荪玛的肩,开口说今天的第一句话:
“你在这里等一下。”旋即转身走进储藏室,拖出长拖把、水桶,接着又走进厨房,一分钟后,他走回荪玛身边,放下水桶与拖把。
荪玛注意到水桶里放了条抹布和一瓶爱地洁。抬头入眼的是龙贯云不怀好意的笑,他的唇办合了条红色橡皮圈。
“我帮你绑头发。”他吐出嘴里含的橡皮圈,勾在荪玛的食指上,将她转过身背对自己。
“为什么”
“问得非常好,因为你要负责收拾善后,我刚刚好不容易才帮你把头发洗干净,可不希望它们再沾上巧克力。”言下之意,荪玛必须一个人负责清理工作。
“为什么!”这问句,声量大得不难听出抗议。她本想转头,让眼睛也加人抗议的行列,可是,他顺着她长发的指那么轻柔,他指尖传来的温暧那样舒服,她实在舍不得中断他的动作。
“我的记忆力若没出错,昨晚开战的人是你吧闯祸的人当然得负责收拾善后。”她的长发已经让他绑出一条漂亮的麻花辫了“橡皮筋给我。”
她往后递出橡皮圈,不服地嚷着:“这些战果有一半该算在你头上,为什么我要一个人收拾”荪玛指着客厅的混乱,昨天他是最先误击橘色沙发的人,她的记忆力也不赖啊!
“我只能算是正当防卫,不算闯祸的人。乖,你听话,帮我把客厅地板、茶几、沙发擦干净,沙发布拆下来,我负责送洗,这样就好了。乖嘛,我去做早餐给你吃。”
“你要做早餐”荪玛怀疑地打量他,不相信他是个会下厨的男人。
“嗯,帮你做一份潜艇堡、一份生菜沙拉,和一杯综合果汁,好不好”
荪玛无力地发现,他对工作的分派是对的,不管她是不是那个开战的人,她只能做得来清洁工作。下厨对荪玛来说,是万万不可及的事,谁叫她有个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的哥哥,她从没机会下厨。
想到哥哥,荪玛收起几分快乐。
“好吧。”她说。
“怎么了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他敏感地察觉到她的细微改变。
荪玛亮起惊异的眼,顿了顿,&x5c3d;&x7ba1;诧异他的细心,却不想明说刚刚的念头,不想告诉他,她因为贪图爱情破坏了二十个年头的手足之情,而感到难过。
她真的想不懂,哥哥跟贯云,有什么不能解的过节
“没什么,我只是好饿。你赶紧去做早餐,要是不好吃,我会拒吃哦。”
“傻瓜。”他揉揉她的头发,知道她没说真话“小玛,我想照顾你一辈子。希望有一天,你能毫无芥蒂对我说出心里的“玩过蛋糕大战吗每年我生日,我哥都会陪我玩一场大战。我们来大战一场吧!”
他转开灯的刹那,来不及回应她的话,她就已经整个拿起蛋糕,印上他的脸…
“这是寿星才有的特殊待遇喔。”看着蛋糕黏上他的脸,她笑着跳开,生怕立即遭受还击。
然而在她跳开后,蛋糕依然动也不动地黏在龙贯云脸上,而突然遭受攻击的他,一样也是动都不动。
荪玛离他约莫五、六步距离,开始迟疑…
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居然没动。
她以为他是开得起玩笑的人…
“你生气了”她走回他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才伸手要拿下还我在他脸上的蛋糕,他却精准的握住她手腕,稍用力一扯,就将她带进怀里。
荪玛完全没有防御,下一秒在他脸上的蛋糕,贴上她!
“这招叫守株待兔。”他笑,同时抽出被她压住的身体,跳开。
“可恶,你这个小人。”荪玛毫不犹豫,拨下蛋糕,站起身将剩余的蛋糕往他身上砸。
两个人就这么来来回回拿蛋糕当武器,大战了几十回合,弄得脸上、发上、身上、地板上、家具上,全沾了巧克力蛋糕。
这个晚上,他们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再也没多余的蛋糕能拿来当武器为止,他将她锁进臂膀里,含着笑说:
“暴殄天物是极大的罪恶,为了免去我们的罪,你要帮我把把在身上的蛋糕吃干净,我也要把在你身上的蛋糕吃干净。”
“才不要,我宁可当罪人。”她“黏”在他怀里笑。
“好吧,你当你的罪人,我要当好人,乖乖站着,我要把你吃得干干净净。从哪里先吃好呢从耳朵好了…”
他用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右耳垂,轻舔后,换成>吸>吮…
“不公平…这样好庠…”荪玛低声抗议。
“是不公平,你想不想改变主意我很乐意让你帮我把身上的蛋糕吃干净,怎么样巧克力的味道很香、很甜…你考虑一下,我要继续吃你额头上的蛋糕了…”他坏坏地在她耳话。”他微微笑着,不再说什么,走入厨房。
荪玛半张了口,呆愣在原地。
,他喊她小玛吗刚刚,他说了想照顾她一辈子吗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很重要,她却完全没预料到的事
如果是,他的未婚妻要怎么办他的野心要怎么办
他曾经对她说过的,就在上个周末才说过的,他要整个龙氏企业,他要他的父亲看见他、他要证明他是他父亲众多儿女群之中,最优秀的!不为什么,他做这一切,只为了给天上的母亲一个安慰。
贬云说过,他父亲身边的女人,尽是希望母凭子贵,他不清楚,他的母亲是不是对他也怀有同样的期望但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只要是母亲想要的,他都希望做到。
荪玛跟着一堆混乱念头挣扎,叹口气,拿起水桶,开始了整理的工作。
半个多小时过去。龙贯云出了厨房,笑看客厅那忙碌个不停的娇小情影。
其实,他并非一定要她打扫不可,今天下午就会有人过来作清洁工作,这栋屋子每隔两天就会清洁一回,&x5c3d;&x7ba1;他不常回这老家,仍不忘请人定期照顾这屋子。
只是,这屋于已经好久没油烟味,好久没一个女主人忙上忙下的声音,好久没家的味道了…
打从他被强迫离开这里,这屋,已经空了好几个年头!
方才他在厨房里忙,打开炉火的刹那,他仿佛看见五岁的自己,站在炉火边,等待上桌菜色的模样,母亲脸上总是带着笑,长发总是散着玫瑰花办的香味,那点点滴滴在他心头明晰的过去,他没想到竟有找到勇气面对的一天。
这些年,他下意识避免回这屋子过夜、避免让屋子飘起食物的香味,因为那只会提醒他曾经拥有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但拥有了荪玛之后,他的心就起了变化。
他想跟她回这幢屋子,想在这屋子煮香味四溢的三餐…
他明白,是言荪玛给了他面对的勇气。
“喂,你怎么在偷懒我的早餐呢”荪玛忙了好一会儿,才由眼角余光看见他闲散地靠在壁上。
“过来。”他自冥想里回神,伸手向她。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其实不会下厨。”荪玛走向他。
望着靠近的她,他笑,手一伸,便拦腰将她带进怀里。
“如果你好好地跟我说一句我爱你,马上就有早餐吃,而且你没打扫完的地方,都可以不必忙了。如何”
说爱他很容易,昨晚她就确定她爱着他,只是…若真要说出口,她怕自己的爱太沉重,沉重得要逼他放弃即将到手的目标。
“你是我的吧”她明显的迟疑换来龙贯云的紧张。
认识到现在,他们没说过爱不爱彼此这类的话。也许,他理所当然以为她对他有爱的成分,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但这一刻,他紧张起来,说不定是他太笃定,说不定她对他还谈不上爱,只是淡淡的喜欢!
“你昨天说你的怀里只收留我一个人,你应该不会忘记吧”他突然着急了起来,迫切地想听见她的爱。
“我的怀里只收留你一个人,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这辈子我都会记得。”她说得温柔。
“那表示从现在起,你的生命只有我这个男人,是不是”
“嗯。这样能不能吃早餐了”
“好吧,放你一马,勉强算你及格。去洗洗手,早餐我做好了。”说不出那三个字,是她害羞吧。毕竟,她毫不犹豫将一辈子许给了他。
“这么快”
“快吗这算慢的了,要不是我得自己打沙拉、打果汁,会更快。”
“自己打沙拉你会打沙拉”她挺难想像,他是个精于厨事的男人。
“会,你们女生不都喜欢吃些低卡路里的食物我是为了你才亲自打沙拉,草莓优格口味的沙拉,没有过量的甜、过量的沙拉油,保证低卡路里,你一定喜欢。”
“我其实对吃的东西都不忌口,不过还是谢谢你。真的想不到你会下厨,连沙拉都打得出来。”
“关于我,你想像不到的还很多,比如你一定想像不到,才短短几个星期,就能让我爱上你,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小荪,你说不出口没关系,我来说,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从来就不知道,原来我可以这样爱一个人。
但是爱说多了,就不珍贵了,所以,我只在今天,在我跟你共度的第一个如此气居家生活的早晨,这么认真用力地告诉你,我很爱你。
我爱八岁那个天真善良的你,愿意帮十五岁寂寞的我,重新种下一片蔷薇花;我爱二十岁眼前温柔的你,愿意接近现在这个二十七岁、很难相处的我;我希望继续爱未来三十岁、四十岁,甚至八、九十岁的你…”眼眶里温热的水意,是她说不出口的感动,他给她的,必定是从未给过任何女人的承诺,她知道,像龙贯云这样看来冷酷的男人,一定不会轻易出口爱这个字眼。
她多想回应他的话!多想回应一句她也爱他!但却还是百般忍耐下想出口的冲动。她怕呵,怕这一说,会害得他一无所有!怕贯云真为了她,放弃能帮他提早得到一切的婚姻。
她爱他,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的爱,变成龙贯云的阻力!
爱一个人,不该是只带来阻碍。何况在她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努力,好不容易才得到今天的位置,她更不能放任她的爱,变成阻挡他前进的障碍。
“谢谢你把心送给我。”
“不客气。去洗手,吃早餐了。说了这么多话,潜艇堡说不定偷偷潜到水里,不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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