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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夏有意思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夏榆
这夏有意思
作者:夏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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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夏有意思 序
谁在监督我们的人生夏榆
一个结了婚的朋友说,单身的人都是靠时钟督促自己。
当时我心想,如果实际情况就像他说的那样,那么,榆仔不禁要问,结婚的人都靠什么督促自己
小孩的成长、老公的皱纹、父母的期望,还是自己偶尔照照镜子会被吓到的那种心力交瘁,蜡烛两头烧的无力感
榆仔没问,宁可用想象力胡思乱想,也不想证实单身的人,是不是真得靠时钟…
所以榆的结论是,想浑噩过日的人,应该不必时钟来督促自己。
不过,从榆仔房里的闹钟、客厅挂的时钟、电视旁边摆放照片的钟、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萤幕旁的小闹钟、电话上的几点几分,甚至连厨房也有一个小小闹钟…想于此,榆仔不得不开始有点认同这样的论点。
但,也有人不喜欢被时间给束缚吧!
那是种逃避的态度,或者是根本是想做时间的主人呢
榆仔不是那种类型,当然不晓得那些人的想法。
不过,如果说时钟在督促人的一生,也未免太过可怕。
因为不只是时间吧,应该还有其他因素在监督着我们。
比如说,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叫你起床的人或等红灯等到发呆却被后面猛按喇叭的家伙。强硬规定或自由选择的制度--像学校或各式各样的补习班。工作或休闲娱乐--上下班制度或吃喝玩乐。哪一样不是在督促每个人的人生,甚至连三餐都是。
起床要吃,中午要吃,晚上还要吃,不吃,胃就会抗议…没想到连身体也来参一脚。
而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规定凡是人,就得读书,就得受教育,出了校园就必须工作,不然咧,喝西北风啊!堡作太累了,开始想玩乐,想喝两杯,想看电影…所以上学要早起,工作不能迟到,看电影得准时,这些都算督促每个人的动力,而它最后仍得得靠时间来把握起程与回程。
要不然,工作迟到,读书没到,看电影人到已经开始放映…这样的人生,恐怕有一点零乱。
唉!写到这里,榆仔几乎认同了朋友的话。
没错,榆仔承认,人呢,是得靠时间来督促自己,但是,不管单身或结婚的人,应该都同样遭到被时间压着跑的命运。所以榆的结论是,想浑噩过日的人,应该不必时钟…




这夏有意思 楔子
“好了啦!别遮了,反正没人在看你。”
在渡假圣地夏威夷的威基基海滩上。
骆采亭虽然身着清凉劲爆的比基尼,心里却闹着别扭,跟在有异性没人性的同学于霄群身后,恨不得多双手来遮住呼之欲出的小白肉弹。
她在台湾买的泳装样式明明是保守型的连身带裙式,可到这里之后才发现被调了包。于霄群的恶意杰作,加上本地更省布料的泳装她不敢领教,所以只好勉为其难凑合凑合,反正海边戏水没她的份,要丢脸,也只有这几天了。
而且到现在,她仍弄不懂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内向、害羞又胆怯的她,应该沉浸在吧黎的艺术气息、西班牙的精雕建筑,希腊的古老文明,或是埃及的神秘金字塔中,可这会儿为了摸嗅不着的友谊,陪于霄群来到玩家天堂--夏威夷,穿上作梦也没想过的比基尼,让熙攘人往的各色人种,瞧透她一身缺乏紫外线照射的白猪肉
这完全不是她所想要的旅游初体验。
可她就是太好说话、太没主见,才会着了好友的魔,中了她的道,答应陪她来这种不能包得紧紧的清凉地带。
瞧她一身暴露泳装,骆采亭真想叫她干脆别穿,何必弄那么点小小的三块布碍眼
“别再遮了啦!如果自卑,干脆跳进海里或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就得了,反正搞不懂你保守到家是怎么回事的洋人,不会注意到你消失在沙滩上。”
于霄群边对身后的骆采亭说话,边搔手弄姿、扭动身躯,向迎面而来高大俊美外国人抛媚眼。
这个色女!临行前还再三保证绝对会照顾她,结果根本只顾着跟男人眉来眼去,完全不理会她。
如果身为旱鸭子成员的骆采亭会游泳,她早跳进海里,躲得远远地,何必在此让人糟蹋。
无奈的叹口气,无措的不晓得该怎么站,只能无聊的四处张望,倏地,有块静谧的宝地,成了她眼中的焦点。
没错,比起这块热情沙滩,她更适合待在那里。
“嗯…霄群,我想我去那里好了,那里看起来比较安全。”
她说的是离海滩不远的一块空地,空地的后方有幢建筑,看起来像是间精致的小别墅,空地的前面则围着一排竹编的栏杆,跨过栏杆底下就是蔚蓝的海洋。
于霄群搞不懂,她去那里干么
大老远来夏威夷渡假,不戏弄海水、不拥抱阳光、不踢踢沙子,反而去那个冷清的地方,发呆吗
“喂,我又没答应,你真去呀…”她话都还没说,好友已经对着她挥挥手离开“什么嘛,一点都不顾及我这么个柔弱的女子会不会被坏人拐走…欸,帅哥,一个人吗”
于霄群的抱怨并未持续太久,迎面走来的年轻帅哥>吸>引住她满满的注意力,至于好友,随她去吧,反正都那么大的人,应该不至于走丢。
而走离人群后的骆采亭,没停伫半秒地走往她想去的静谧之地。
看着那幢离海滩有一些距离的别墅,她突然好奇了起来。
住在里头的人一定很有钱,虽然她看不穿别墅里面是什么样子,但能买在这种热门景点又占地不小,应该不是普通人。
等她气喘吁吁抵达,立刻被眼前水天一色的景色给惊艳得瞠大眼。
从这里鸟瞰万顷琉璃般辽阔无际的海波,就如同沾上深蓝涂料的画笔,沾水后在宣纸上一染,深浅不一地呈出渐层式的蓝,赏心悦目极了。
绚烂的金黄色阳光挥洒在蓝色渐层里,那晒得人懒洋洋的温热感,还有随风而来的海水咸味,这感觉,远比梦中跌落云层的绵密还耐人寻味。
“喂,你怎么可以随便踏进别人的土地”
低沉且不悦的英文从身后冷不防地传来,吓得骆采亭惊慌失措地转身,回身之际右脚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力道刚巧踢断了原本就不牢靠的竹栏。
当啪的声音传来,她的身体跟着往后倾倒。
“这感觉…不对劲!
如果她不是太健忘的话,她身后不正是蓝色渐层的海岸吗
这表示此刻的她正从高而降,讲得再明白些,她正往海里掉…
天呀!这怎么行。
想到此,她的双手胡乱抓着空气,这时,一个戴红色棒球帽的东方人,出现在她的视野。
骆采亭从没这么想拉一个男人的手,而那男人也确实想捉住她,只可惜她下降速度实在太快,他跟本来不及捉住她…不对,他似乎捉着了些什么,但她明白,那绝非自己的手。
她的身子如同冒险犯难的高空弹跳者,正背海而坠,就快瞅不清男人的脸,不过,奇怪了,他手中那块小碎花布料,怎么那么眼熟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似乎是她泳衣的布料。
但那件少到遮不了几两肉的布料,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难道…
骆采亭来不及猜测,冰凉沁心的海水已经冷冷地呛进她的鼻子,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脑子已没法清晰思考,只晓得自己的春光被大海…和一个陌生男人给瞧光了。




这夏有意思 第一章
“您找我吗”
位于南台湾海域周围的大兴多尼饭店,最近在人事方面闹了场大地震。
一向低调的甘家二代长子甘士堡,终究摆脱不了桃色缠弄,与饭店女员工搞出情色大纰漏,在纷扰不断的舆论报导刊载下,被迫下台。
事情发生于一夕间,当大兴多尼饭店的总经理位置递补上甘家第三代的甘尹圣时,干了七年特别助理的曹布居,首当其冲的受遭殃,因为在饭店待了七年多以来的第一次迟到纪录,居然奉献在这个最敏感的时刻。
“对,我找你。”
新头头的声音听起来好年轻。曹布居想着,忍不住将进门时惯性恭敬低着的头微抬,却想不到眼前男人并非西装笔挺,而是一身花衬衫与水兵短裤装扮。
鲍文上明明写着新总经理年纪二十有九,怎么竟出现个年轻男孩,难不成他看走眼或错看简介资料
“请问您找我--”
“你叫曹布居吗”
这时,看清眼前人的年轻样貌,二度把曹布居给震慑住。
二十九岁的人了,高挺的鼻子,红润的脸色及俐落的短发,再加上那双迷人的眼睛,和让人难忘的娃娃脸,他想不印象深刻也不行。
“惊讶吗谢谢你的表情和赞美,我知道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
笆尹圣挑着右眉,俐落地跃上那张责任颇重的总经理椅子,待他坐稳,便将双手反置于后脑勺,晃动着气派可旋转的椅子。
“甘士堡是我大伯父,我是新来的空降部队,或许哪一天也会像他一样,只待了一阵子就失职离开…算了,不提他,太复杂也没什么意义。我找你来是想知道,今天是周末,为什么住房率只有两成”
曹布居差点因他那年轻的模样而轻忽他的能力。
谁能想到他才初到不久,就已经完全了解这家饭店有住房率的问题。
他可不能被眼前这张娃娃脸给骗了。
毕竟他在国外见识颇长一段时间,工作经验肯定跟娃娃脸成反比,他得小心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
“还有,这家饭店最大的特色就是有专属的沙滩,游泳池紧临沙滩,和海平面连成一体,我不懂,为什么这个卖点还是>吸>引不住游客”
曹布居有点答不上腔了。
这全都是因为甘士堡的经营策略。
自视甚高的他不认为开放泳池是正确的决策,所有住宿客人如果想用游泳池得另外付费,如此不合理的消费,想到此渡假住宿的旅客当然变少,也>吸>引不到人操。
“而且,我刚才走完饭店里外一圈,发现服务人员竟比住客们还悠闲,有几个在看到客人时,还假装视而不见,依我看呢,有人大概做得不耐烦了。我是不是该换些新鲜面孔,来振奋一下士气”
糟了,看来有人要倒大楣了。
对于饭店工作倡导应该休闲、应该放松的甘士堡,早把大兴多尼饭店的员工们宠坏,这下子突然换了个正常头家,大家都还来不及设防,他就要从人事开始改头换面。
“你是总经理身边的贴身助理吧!”
“是,我是…”
曹布居吓坏了。
他虽然没染上放轻松的恶习,但多少也习惯懒散的态度,很怕甘尹圣第一个大斧开斩的人,就是自己。
“如果我要你召集重要干部在九点钟准时开会的话…”
现在是八点四十二分,那表示仅剩下十八分钟让他完成此事。
“可以,我立刻准备。”
就算不行,也得硬干。
曹布居连忙转身要去张罗,甘尹圣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请问还有别的吩咐吗”他立刻像颗雷达似的马上转回他的跟前。
“没什么,我只是要你特别通知这台数位相机里照到的人,他们想轻松,就让他们轻松个够吧!”
笆尹圣随即将桌上的数位相机丢给曹布居,他慌张的连忙接手,表情变得严肃又僵硬“是,我了解您的意思。”
然后,他头也没回的大步跨离总经理办公室,等一出了门,身体立刻软弱地靠在门上。
这时,刚从门外走进来的秘书一脸娇媚,懒散上前并打了个哈欠,瞧见魂不附体的曹布居,忍不住啐了句“干么,见鬼了呀”
他狠瞪她一眼,连忙拿起数位相机操作,才第四张,果然找到摸鱼大王刚才在餐厅吧台吃早餐聊天的画面,他不禁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摇摇头。
“怎么,我的妆没化好吗”见他不答腔,一脸同情的看着她,秘书忙拿镜子瞧瞧自己的脸。
“不是。”他实在不想得罪人,但秘书懒散早不是新鲜事。
“那你干么一直看我”她将镜子放入皮包里,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七点的班”
听到他查自己的勤,秘书有些不乐。
“干么,老板都跷头了,你这位特助管得也未免太多了!”
“我哪敢管你,是你不在座位的这段期间,新老板已经到了,而他的第一道旨令就是--请你回家吃自己。”
这时候,倚靠在落地窗望向朗朗晴空上绵绵白云的甘尹圣,被忽然的尖叫声吓得纠了一下心,他不晓得谁是被大斧砍下脑袋瓜的第一人,但他很明白,这个夏季,自己也不好熬。
望眼总公司传来的年度损益表,大兴多尼是甘氏所有名下的饭店中,最有优势却也是亏损最多的一家,它不但吃下七年的败仗,预期营业额与实际亏损金额也相差近乎千倍。
再看甘老头给他今年度的预期营业额--十亿。他屏息了三秒钟。
老头会不会太高估他的能力
就算他早脱离了青涩岁月,也在其他饭店认真学习了三年整,但是,十亿的营业额度,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可惜,这是老头的条件,想留在台湾,就得弄点成绩瞧瞧…
为了五月底在南韩所举行的极限运动赛事,他必须留在台湾和李犹劲一起参赛,至少今年都不能离开,只是,就怕老头不晓得又会要些什么花招逼他走,上一次为了段莫名其妙的恋情,害得他失去了台湾代表权,这事,今年绝不可再发生,他非得做出点成绩才行。
想于此,他迅速的将身上的便装给换掉,第一天上工,他必须给那些懒散的员工来个下马威,而头一桩任务呢,就是淘汰一些不务正业的懒鬼。
“什么!不去,你疯了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你怎么能不去”
稻田五街上林立着两排砖瓦建筑的一楼平房,每户店面都大同小异,屋龄也都十分的老旧,在热浪逐渐袭来的初夏,已经有人在使用电风扇。
“为什么我一定得去”
“因为我不喜欢看你待在这个破烂的地方,埋没你的才能。”
歇斯底里的怒吼,自稻田五街上看起来最破的单车出租店传出,于霄群气恼的双手扠腰,怒骂着去年夏天因为发生太多意外而被迫返乡的骆采亭。
亏她还顶着第一名毕业的光环!
谁能想象崇尚地球村,向往到世界各饭店工作的快乐女郎,会一头栽进酷热又无聊的单车店,像苦守寒窑的王宝钏一样,等着客人上门。
而这会儿,还拒绝了她的绝妙提议--转行。
谤据学长们的经验谈,大兴多尼饭店的薪资丰厚、工作轻松、日子好混,最重要的是,可以每天徜佯在海水、蓝天与阳光的拥抱下,所以七年多以来,它完全不缺人手,因为根本没人愿意放弃那简直像是在渡假的工作。
今夏,它的网页终于破天荒的传来招兵买马的讯息,但对饭店管理有极度兴趣的骆采亭,却全然不心动。
身为她的姐妹淘,于霄群当然气死了。
“破烂还好吧,我觉得这里不错呀,尤其是舅妈都不太管我,还满自由的。”
听到她将就得很高兴的回应,于霄群更是怒不可言,上前拎紧她的t恤领口“请问是哪里不错”
“自由、轻松。”骆采亭对答如流,完全没想到生命会有危险。
“自由有哪个地方会比大兴多尼更自由根据学长们的可靠消息,大兴多尼是全世界最好混的饭店,钱多、事少、离家近,这么好康的事,你的头脑到底会不会盘算啊,不对,我看你是在逃避现实,因为你爸妈是--”
就算再怎么快人快语,在瞧见好友悲凄的眼神时,于霄群也得赶忙遮快口。
“也对啦,他们死在饭店的火场里,我若排斥去饭店上班,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听到这句话,于霄群恼怒的情绪立刻被浇熄,一阵心痛涌上。
去年夏天,可是骆采亭最难熬的一季。
泵且不提在夏威夷坠落蔚蓝海洋差点没命的事,扫兴回国后,居然传来父母在喜宴大火丧生的消息,接着毕业当天她在回家的路上出了场车祸,直到去年秋末,她一直待在医院,过着不见阳光的日子。
出院后,秦家最年长的姑婆认为她八字带克,所以下令禁止她参加家族活动,幸好舅舅肯收留她,而一直很保护她的舅妈,因为怕别人对她指指点点,所以干脆不让她外出工作。
眼见今年夏天又来了,她的心情仍然蒙上了层伤感的阴影,对于好友兴高采烈的提议,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你还好吧!”于霄群拉了把椅子坐在好友跟前,丝毫不敢放松的紧盯着她,深怕她被自己惹伤了心。
瞧见她那副紧张的神情,骆采亭忍不住噗哧笑出来“你干么”
“干么当然是紧张你了。”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呿,居然吓唬我,”听到她没事,于霄群松了口气,带着威胁的表情又再度使出“我不管,你得陪我去应征,我一个人在那里工作会很无趣。”
“不行,舅妈说过不让我出去工作。”
“是你自己不想出去工作的吧!”挑起眉梢,于霄群恨不得拿把刀把她的脑袋剖开,这才晓得里头到底装些什么
“你别乱讲,是舅妈--”
“好了,我不跟你辩。这样吧,你陪我去应征,反正也未必会选中。”
“那万一--”
“没有万一,如果被挑中了,由我负起说服你舅妈的责任。”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然而,面对于霄群有备而来的强势态度,骆采亭找不到不去的理由。
然后,她看到墙上的白板写着大桥公园有滑板比赛。上次邻居松伯要她去替他儿子加油,她也答应了,正好,藉此机会躲开好友的紧迫盯人。
“啊,我差点忘了,松伯说他儿子今天在公园表演滑板,要我去看呢,你来的正是时候,替我看一下店,单车一小时六十、协力车一百,记得要押证件,拜托你了。”
骆采亭笑着对好友挥手,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人影,让她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
好哇,要这么搞是吗
不信等不到你。
于霄群立刻坐在那张等候生意的椅子上,准备跟她耗到底。
事实上,好友真以为她希望她跟自己一起去竞争名额有限的饭店工作吗
错!大错特错,那是因为少了她的暗中帮忙,大兴多尼的笔试她肯定落选,所以,她若不肯去应征的话,那她还有什么鬼希望。
总之,无论多晚,她都得等到她。
而终于躲过于霄群逼迫来到大桥公园的骆采亭,心里却没有想象中高兴。
就像好友所言,她根本是在逃避,逃避着一种常人应该往前推进的崭新生活。
如果去年夏天没有发生那么多事的话,她也许已经前往某个国外的饭店实习,那种穿梭在高级饭店里服务大众的工作,不正是她最向往的一种生活吗
“圣,你滑太靠边了…危险,快闪!”
就在她还在沉浸在自我的思操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所站的位置,正是滑板场地里长达一千公尺,左右都微幅高超的u型半管场的后面,更没注意到马有失蹄,人有失板的事是正常的。
所以,当紧张的吆喝声传来,滑板已经随着u型板的边缘坠下。
当到滑板往她眼前甩过来时,她根本来不及闪躲,紧跟着砰的一声,她觉得一阵天旋转地。
这感觉跟去年夏天在夏威夷坠落的感觉一模一样,几十秒后,她才稍稍回复感觉。
幸好这一次并没有被水呛晕,也没有变成上空女郎才被人给救上岸。
然后,有个头绑黑色头巾,满脸都是汗,眉毛浓密、嘴唇好红润,嘴唇上方有着些许胡碴的男人,喘呼呼的闯入她视线原本是蓝色天空的范围。
这张娃娃脸,应该就是肇事者吧!
可他那脸型、五官,怎会如此眼熟
“你没事吧”
他那低沉的声音,让骆采亭有种微妙的悸动,这感觉跟她在夏威夷坠落海洋被救上岸后,巧妙的好相似…倏地,她惊吓的坐直了身,跟着迅速站起身。
这时候,上前关心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则拿了极限运动场上不可或缺的急救箱过来。
“你的脸流血了,我帮你包扎。”
经他提醒,她才感觉自己脸上真的有一点点刺痛,而且好像有液体往下流,她低头一瞧,才发现血流到衣服上了。
“坐下。”
这时候,那绑黑色头巾的男人,非但未经她的同意将她拉到树荫下,更命令她坐下,而她还真乖乖的坐了下去。
她也不明白自己干么听他的话。
然而,她的个性一向如此,人家叫她做什么,她很少不从,就算是好友硬要她去应征饭店的工作,她也只是逃避,没有不答应。
“圣,她没事吧”
此时,同样绑着黑色头巾,眉毛却乱七八糟,还留着山羊胡的李犹劲,手拿滑板,跑了过来,看到她挂彩的脸,立刻瞪大眼睛。
“要不要送医院”
“不用。”
“不必。”
骆采亭和甘尹圣异口同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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