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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铭录(台名:残酷贝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环玥
“不愧是克穆亲王爷,大哥,好久不见了。”背对赫廉腾的男子笑着,缓缓转过身子,一张略嫌苍白的脸出现在亮堂的烛光下,深遂的眼与深刻的冷峻气质,竟与赫廉腾长得一模一样!
“听说就连老克穆亲王与福晋都无法分清你们兄弟,再加上现在知道赫廉跃将军的人都不在京里,我们大家都可以放心了。”宣瑾望着赫廉腾,爽朗地笑着。
“是啊!的确可以放心。就算有人知道阿跃,也无法分清我们两个。”赫廉腾目光紧盯住弟弟。
“我会很伤心的,哥哥。”赫廉跃回应着哥哥的瞪视,不示弱地笑着,两个兄弟胶着的目光,就像前世的宿敌般。
“既然一切就绪,计划便可以开始了。”宣瑾平和地开口,与律聿交换了一个眼神,感兴趣地翘起唇角,深思的目光在孪生兄弟的身上流连。
汉人们传说长得一样的兄弟是前世仇怨的今生延续,看这一对满人兄弟的情况倒是有趣得很,这一次的行动,应该很好玩!
匡啷!
重物落地的声音,将原本就睡得不安稳的颐竹猛地惊醒,张开眼,她迷糊地看着眼前一切。
主房里被仆人重新点燃了灯,端着热水,捧着茶壶的家仆们来来回回地急走,一面花棱铜镜不知被谁碰到了地下。
“罗袖、罗袖…”她搞不清楚状况地喊着贴身侍女,哭肿的大眼酸涩地疼痛着“发生什么事了”
“福晋,王爷回来了,他…他喝醉了。”罗袖从床前的架子上取下外袍,替坐起身子的颐竹披上“王爷醉得很厉害。”
“喝醉了”颐竹披上袍子,穿上绣鞋站起来,听到房外渐近的喧哗声,一个嗓音低沉地嚷着:“别管我,来,再敬德王爷一杯…”
“福晋吉祥!”家仆们看到颐竹,马上躬身行礼。
“别多礼了,快将王爷扶到榻上去。”
“是。”搀着赫廉腾的三个男仆合力将主子推到杨上,颐竹焦急地坐到丈夫身边,看着他暗红的脸,酒气顺着他的呼>吸>弥漫在空气中,暗金外袍上净是点点的酒渍“拿热毛巾来。”
“福晋,给您。”早候在一旁的丫头伶俐地递上毛巾,颐竹细心地擦拭着丈夫的脸,柳眉担忧地蹙起。
“廉腾、廉腾…”她轻喊着。
“拿水来,我要喝水。”赫廉腾闭着眼,不舒服地低喃。
“好,好,你等着。”颐竹急急地答应着,转身要水,想了一想,她又改口“不,拿碗醒酒汤来,快点儿。”
“是,福晋。”将水撤下去,端着醒酒汤的仆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福晋,醒酒汤。”
“嗯。”伸手便去接汤碗,冷不防被烫了一下,指尖立时红了一小片,颐竹忍住痛用毛巾裹了手,端起汤碗,吹了两三次,才送到赫廉腾唇边“廉腾,小心烫,来,慢慢喝。”
赫廉腾微仰头,一口气将醒酒汤喝干,便又躺回榻上呼呼地睡去。他的呼>吸>已不像刚回来时那般乱,醒酒汤的香味冲淡了酒气,颐竹望着他的睡容,放松地舒了口气。
“福晋,您还要什么吗”
“不用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可是王爷他…”
“我来照顾就奸,你们都下去吧!”
“是。”仆人们依令捧着空碗和毛巾退下,颐竹站起身去关了门,将灯蕊掐暗。
她走到床前看着赫廉腾,他好像很热,额头上都是汗。颐竹脱了鞋,轻巧地坐上床,伸出手去解赫廉腾袍上的襟扣。
扣子都是玛瑙制品,用极细的五彩丝系着,解起来十分费力,颐竹费尽力气也难以解开扣子,偷瞥了一眼赫廉腾,他因为醉酒而熟睡着,一双凌厉的眼紧闭着,微皱的眉配着梢撇的唇角,看来就如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噗哧--”忍不住轻笑出声,颐竹将身上的外袍挂在架子上,跨坐在赫廉腾身上,微趴着身子,这才看清丝扣的解法。
扣子被一颗颗小心解开,暗金色的王袍随颐竹的动作微敞,露出古铜色的赤裸肌肤。
“呀--”颐竹惊讶地轻唤,手指因为与滚烫的肌肤摩擦而略微颤抖,她没有想到赫廉腾居然没着中衣,王袍下的身子没有一点别的遮盖。
不安地动动身子,颐竹忽然觉得胸口发闷,这才发现因为怕惊动睡梦中的赫廉腾,自己一直憋着呼>吸>。
好笑地摇摇头,她解开王袍上最后一颗扣子,高兴地轻拭额头的微汗,正准备悄悄地从赫廉腾身上下来…
“怎么点了火就想溜了竹儿,这样可不好吧!”
突然的男声吓了颐竹一跳,她微愣地抬头,迷濛的大眼望进盯着她看的眸中。
“廉…廉腾,你醒了!”结结吧吧地打着招呼,颐竹看着丈夫眸中的火花,不解地侧头,关心地询问:“你好一点了吗还要不要喝水我去拿。”
“竹儿,我早说过了,点了火就想溜是不好的。”赫廉腾对着颐竹摇了摇头,亲热地低喃着,原来垂在身侧的两只大手袭上了颐竹的腰身,紧紧地禁锢住她“竹儿,你真是漂亮。”
“啊!我…我…”被丈夫的动作惊得忘了挣扎,颐竹小心地看着赫廉腾的眼,确定地见到与以前相同的宠溺“你不生我的气了廉腾,你…”兴奋的语调被抽气声打断,颐竹顺着丈夫的眼光看向自己。
习惯只穿中衣睡觉的她在脱了睡袍后只着一件薄纱里衣,因为之前趴着身子而掉下肩头的纱衣半褪在腰间,她等于是赤裸着半个身子。
“别看…”困窘地低喊着,颐竹伸出手就想掩丈夫的眼,却被赫廉腾轻松地制住没有多少力气的小手,一个翻身,她被压在丈夫身下。
“廉腾…”她怯怯地低喃着,感觉到本放在胸间的一只大手正滑向颈后,解了里衣的扣子。她惊慌地看着身上唯一的屏障被丈夫扯开,扔在床下,白玉般的身子泛着娇羞的粉光。她闭上眼,急得就要哭了“廉腾…”
“嘘…乖乖的,竹儿,你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赫廉腾用一只手阻止了颐竹的挣扎,迷恋地看着眼前的美景,他伏下身子,用指尖代替视线膜拜过嫩玉般的肌肤,从颈间到肩头,在小巧的浑圆下轻绕着圈子,邪邪地笑着,然后在颐竹的惊呼中埋下头。
“呀!廉腾,不,你不可以这样…”颐竹被强烈的刺激逼得浑身颤抖,她被迫睁开眼,挣扎着想摆脱丈夫的钳制,敏感的触觉被激醒,她能感觉到丈夫的一切动作“不、不要…廉腾…”
“不要这样,那这样呢”赫廉腾将手从颐竹胸前移开,轻划过平滑的小肮,察觉到颐竹一僵,他的手指探向颐竹的腹下,灵巧地动着。
“廉腾…廉腾…”颐竹焦躁地扭动着,细密的汗珠从额角不停地滑落,她哭叫着丈夫的名字,心底里却有着小小的欢快。
廉腾又这样对她了,那是不是代表他不再生她的气、又重新喜欢上她了呢她模糊地想着,感官随着丈夫的抚弄而反应着,无法深入地思考。
“真是个热情的小东西。”赫廉腾爱怜地亲吻着颐竹,手指摩挲着她浑圆上自己的齿印,叹息地呻吟着。他除去了自己的外袍,覆上颐竹湿热的身子“你是我的!是我的!”他焦虑地大喊着,像是被什么困扰住似的发誓“是我一个人的,竹儿,你是我一个人的。”
“是,我是你的。廉腾,是你的。”颐竹随着丈夫的节奏舞动着身体,顺从地承诺着。
氤氲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屋子,四散在地的衣物让收拾的婢女意会地弯起唇角。
颐竹羞害地将头埋在水雾里,看着婢女拿起她的贴身衣物偷笑着退出去。
唉…让她羞死在浴桶里算了。
“福晋,还要再加些水吗水有些凉了。”
“嗯。”低低地应着,颐竹坐在浴桶里,一大桶热水倒下来,水面升高了好几分,正掩住她布满紫红痕迹的身子。
赫廉腾不再生她的气了,今天说不定还会早回来…她娇羞地笑着,从罗袖捧着的一叠锦衣中选出最喜欢的颜色,站起身子,擦干了水珠,穿戴起来。
“福晋,今天真是漂亮呢!王爷回来见了,一定会高兴的。”巧手的侍女禁不住地赞叹着。
他们这些克穆亲王府的下人,可都挺喜欢这个不骄纵的福晋,更乐于见她给王爷带来些改变。
暧昧地盯着颐竹的领口,丫环不好意思地拿出粉扑“福晋,您侧一下头,奴婢帮您补点粉。”
“嗯。”颐竹不解地看着她,从镜子里望到自己颈间的青紫“噢,好。”立时红了脸,她依言侧头。
“好了,福晋,您看看。”以粉扑掩过脖间的痕迹,丫环举起铜镜请颐竹细看,颐竹点了点头,正想称赞她几句,就看到老管事穆尔泰急奔的身影。
“福晋、福晋…”他惊慌地喊着,连问安礼也没行。
“怎么了老管事,你不要急,慢慢说。”颐竹不在意地从镜前起身,招过罗袖往前厅走。
“不、不是,福晋,不是…”老管事急得一头是汗,他拦住颐竹的身影,深>吸>了口气“福晋,大、大事不好了,宗人府的禁军围在王府周边,领军的额真贝勒说…说…”
“说什么”
“说要搜府。”老管事勉强镇静下来,恢复流利的言语“王爷不在,小王爷又拦不住,福晋,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搜府克穆亲王府是御赐一等候爵府,就算是宗人府也不能随意搜查,穆尔泰,你快派人去找王爷。罗袖,你跟我去前厅,看看怎么回事。”颐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下令后,穿过穆尔泰的身边,往前厅跑去。
罗袖与穆尔泰跟在她身后,穆尔泰边跑边断断续续地喊着:“福晋,小王爷之前已经吩咐人去找王爷了,但是听说王爷正在宫中,没法子立即赶回来。”
这么说,宗人府是特地挑这个时候入府的了颐竹心头一凉“罗袖,你快去书房,把那些书画藏起来,或者烧了。”颐竹心疼地下了决定,她绝不能让克穆亲王府因为她而出事。
“是,福晋。”
罗袖从另一个方向转去书房,颐竹在前厅后的长廊处停下脚步,整了整衣冠,深>吸>口气,走进前厅。
“额娘!”赫克律第一个看到颐竹的身影,轻喊了一声,放松了些。
他已经快撑不住了,额真不愧是四府的贝勒中最会袭人的,挑了个克穆亲王府中最弱的时辰来搜府,宗人府权力又大过他的身份,他实在是无计可施,颐竹出现,至少能多拖一会儿吧!
“克穆亲王福晋吉祥。”宗人府禁军中身份低的军士都依礼向颐竹问安。
挥手-不意他们免礼,颐竹深>吸>口气,硬着头皮看向一边站着的红衣男子“额真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颐竹,我今日来克穆亲王府也实在是不得已的,你就不要怪我了。宗人府得到密报,克穆亲王赫廉腾秘密收藏了许多被明令销毁的禁书字画,我这可是奉命行事。”
额真慢慢地踱到颐竹面前,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细长的丹凤眼没有一点女子的媚态,反衬出他邪肆的气质。
“来,别闹了,乖乖地让我搜府,完成任务后,我们两个表兄妹还可以叙叙旧。”他轻佻地说着,手一挥,身后的禁军就要行动。
“不行。”颐竹张开双手,阻挡在众人身前“这里是御赐的一等候爵府,就算是宗人府禁军也无权搜查。根据大清律令,除非皇上圣旨,否则克穆亲王府有权自卫。额真哥哥,你不要逼我!”颐竹颤抖着说完心中的话,固执地瞪着额真。
“不错,额真贝勒,我额娘说的是。按大清律令,宗人府无权擅入一等王府,您还是请回吧!”赫克律察觉到颐竹的恐惧,走到她身后站着。
“噢!你们看我这记性,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额真一拍后脑,装作懊悔的样子“是了,我做事啊,就是这样,老忘了些规矩。颐竹妹子、宗亲贝勒请原谅额真的大意。”
“没、没事,额真哥哥,只要你退回去,今日之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颐竹感觉到身后赫克律的支援,信心大增地说着,收回张开的手,她叫着老管事:“穆尔泰,送客。”
“等一等,颐竹,不要急嘛!嘎尔多…”
“是,贝勒爷。”
“拿圣旨来让克穆亲王福晋和宗亲贝勒看看。”
“是。”禁军军士从贴身的锦盒中拿出密封的皇绫圣旨,小心地打开,他把它捧到颐竹面前“福晋请看。”
颐竹颤抖着接过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特命宗人府额真率禁军搜查克穆亲王府,不得有误,钦此。
“真的是圣旨!”她泄气地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额真像捉到耗子似的笑容。
“颐竹妹子过了目,相信宗亲贝勒也没什么疑问了吧好,打搅了,嘎尔多,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做事吧!”
“是。”禁军得令,从前厅直涌向王府内部。
颐竹和赫克律站在前厅,无力地垂下肩膀,她听到禁军整齐的脚步在后院回响,心里祈祷着罗袖的速度能比他们快一些。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被分派各处搜索的宗人府军士一个个回来回报情况。
“西院没有违禁字画。”
“东前院也没有。”
“南堂前有一本明史,但是是太学监用的教材,不在违禁之列。”
“北院也…”
军士们一个个空手而回,颐竹渐渐地放下心来,正要开口请额真停止行动,却见嘎尔多押着罗袖从后堂回来,手里还捧着一堆半毁的卷轴。
“贝勒爷,我在后花园逮到这个侍女,她在烧字画。”将一摞卷轴递给主子,嘎尔多指着罗袖大声地说。
“嗅烧字画”额真戚兴趣地扬起眉,打开卷轴“朱彝尊的雁临摹画,克穆亲王府的女婢还真是有学养啊!”轻轻以手指摩着纸面,他看着颐竹担忧的眼,猛地用力一擦,薄薄的纸层起了一点皱褶,他用指尖挑起一撕,撕去了画上的盖模,原本的作品被撕毁,露出真迹来。
“就是嘛!怎么说都是顾炎武的满江红比较值得珍藏,克穆亲王爷的嗜好还真是有些危险呢!”满意地点头,额真让手下收起画作“都带回去,你们也退回来吧!”
“是。”训练有素的禁军们将画作收起,一个个从王府中撤退。
额真瞥一眼颐竹发白的脸,笑得更加猖狂“颐竹,这次的收获颇丰呢!你可千万别太替克穆亲王爷伤心,或者,你回几天娘家好了,你阿玛惦念你惦念得很。”
“额真哥哥,你等一下。”颐竹鼓起勇气,挡在额真身前“那些画作禁品都是我的,跟克穆亲王府无关,你不要诬赖廉腾。”
“颐竹…”额真怜悯地看着她,轻拍拍她的头“夫妻情深也不是这样表现的。”
说完,他走出克穆亲王府。
震天的马蹄声由近而远,赫克律皱着眉看向颐竹“额娘,你在府中待着,我这就入宫去见皇上。”
小男孩急急地叫人备马,也跟在额真身后冲出府去,他一定得在额真上言之前向皇上求情。那么多禁品字画,阿玛怎么从来没表现出来他对禁品的兴趣呢
“是我…都是我…”颐竹怔怔地站在前厅,愧悔地低下头。
“福晋,对不起,罗袖实在是来不及…”罗袖担忧地轻扶住她,小声地抱歉。
“不怪你,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颐竹不停地喃喃着“廉腾…”她低声地抽泣了起来。





清铭录(台名:残酷贝勒) 第五章
赫克律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他与额真在干清宫前擦肩而过,得到的是皇上另有要事,不再召见的消息。
克穆亲王爷赫廉腾对自己私藏数量可观的禁品字画的事实供认不讳,被有心偏袒也无法可徇私的皇上忍痛交给了宗人府发落。
为爱将惋惜的皇上据说被气到头疼,下旨不许任何人再为赫廉腾说情…除了他的军务,暂交官署其他人处理,皇上甚至准了额真贝勒的旨,将赫廉腾关入宗人府黑牢。
京城中传言纷纷,或叹或笑,看准的都是一个事实,赫廉腾这次难逃圣怒,项上人头伯是保不住了!
唉…可怜了一代猛将。
“哈哈哈哈…赫廉腾一定想不到他也会有今天,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狞笑得意地挂在大咧的嘴边,颐潘搂紧了怀中的酥胸半露的女子,挑逗地指向檀木桌上的酒盏。
女子会意地一笑,不依地轻捶一下他,低下头将杯中佳酿含在口中,偎向他,引得堂中同作乐的一干贝勒们齐声叫好。
“颐潘贝勒所言极是,可怜克穆亲王一世英勇,没想到会有那种奇怪的嗜好,实在是让人为他惋惜啊!”坐在颐潘对面的男子穿着紫色的锦绸袍,四品的玉饰佩戴在腰侧,清朗的长相却与在座的其他满族贝勒们的豪爽气质不同,带着别样的书卷气,像江南的汉人。
“就是,不过宥谚大人也不用为他感到惋惜,赫廉腾一向居功自傲,从来不将其他满族人放在眼里。哼!他有什么了不起克穆一支本是败落的一家,要不是皇上仁慈,他还不知在哪儿喝西北风呢!官拜亲王哼!他以为他跟干清王爷一样,本该承大统的先祖一脉吗我呸!”
接过紫衣男子话头的贝勒一发言,便受到其他人的热烈回应,堂中不屑的骂声一片,对于能居高位的赫廉腾本就满肚子的嫉妒心,这些不学无术、只脑瓶荫庇混日子的二世祖们趁机发泄心中的郁气。
颐潘泄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边因为适才的佳人喂酒而沾上红彩,他端起酒杯,举向其他贝勒。
“来、来、来,让我们为老天的开眼与皇上的英明干一杯,赫廉腾这样的人,真是死有余辜!”
“好!”各贝勒们同饮了这杯酒后,丝竹齐响,献舞的舞娘穿着透明的纱装,豪乳纤腰在饰物下若隐若现。
她们跳着煽情的舞蹈,挑逗的眼神绕遍全场,惹得已喝得半醉的贝勒们按捺不住地从座位上站起,下场与这些舞娘公然放荡起来,酒气满堂,大食肆的特别包厢中,情色一片。
“今天倒让宥谚大人破费了,名义上还让我做东,真是不好意思得很呢!”笑看着“朋友们”的放肆举动,坐在主位上的颐潘也是心庠难耐,勉强地收回垂涎舞娘身材的视线,颐潘假装感激地对着付钱的冤大头举杯。
“颐潘贝勒哪儿的话,应该的、应该的。这次赫廉腾得到该有的惩罚,也多亏了贝勒,贝勒居然能如此大义灭亲,宗人府上下部感激不尽呢!今日宥谚不过做个代表,先行对贝勒表示一点谢意罢了。”宥谚举起酒杯,一口喝干,漂亮的话语说得颐潘心花怒放。
“大人客气了。”
“只是,恕宥谚多嘴问一句,颐潘贝勒是从何得知赫廉腾秘密的呢据闻贝勒与赫王爷并不交好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宥谚大人,你们人也抓了,现在还要审我不成”
“贝勒别气,别气。”宥谚对颐潘的怒气毫无忌讳,一脸笑意地拉回他,示意两个伴座的女子退下后,他俯在颐潘耳边,故作神秘地说:“宥谚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一声,因为消息的可靠性,可关乎贝勒您的前途呢!”
“我的前途”颐潘不解地问。
宥谚点点头,轻声又说了几句话,惹得颐潘面露喜色,不相信地望向宥谚,吃惊地问他:“大人的消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真的”
“颐潘贝勒,我怎么敢骗您!也是因为如此,我才要确定您的消息来源,您知道,大家都知道您和赫廉腾有过节,才放心让您接替他的部分职务,若您其实与他交好,那…”宥谚适时地住口。
颐潘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地开口:“好,宥谚大人,我告诉你好了,我的消息是从…”颐潘仔细地说着。
宥谚点点头,隐藏住眼中的不屑。他就说嘛!以赫廉腾的谨慎,怎么会给颐潘知道原来根本是巧妙的栽赃嫁祸。这个颐潘也真够毒的,只为报私仇,全不顾自己妹妹的性命,不过正好便宜了他们。
“颐潘贝勒果然了得,凭一个送字画的杂工就能猜到如此的秘密,来,我再敬您一杯。”
“好说,好说,大人太客气了。”颐潘暗舒了一口气,与宥谚碰杯。
原来宗人府中闻名的贝子宥谚也不过如此,这么轻易便被他唬弄过去,汉人果然是比较笨的。
他仰头喝干了酒,想着自己就要高升的职位,不由醉得更快。
宥谚将舞娘招到颐潘身前,任他作乐,趁众人不注意先行起身退出。
他想要的消息已经得到了,没理由再陪着一堆废物鬼混。
真是可惜啊!满清的皇上没有前朝的明皇那样笨,如若重用了他们,一定&x5f88;&x5feb;便会灭亡的,可惜啊!
“真是太可惜了!宗人府挑的时机太好,太皇太后与干清王都不在京城里,其他人就算有心救人,也不敢对盛怒中的皇上开口,大哥这次…唉…”
好不容易从山西赶回的赫廉海本来是为了来庆祝兄长新婚的,没想到一入京城便听到噩耗,顾不得舟车劳顿的辛苦,他与侄子一起拜访了城中交好的贵臣,可得到的全是婉拒,让一向乐观的男子也不禁皱起浓眉。
大哥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爱好自己这个做弟弟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真的是太奇怪了!
“一点办法都没了吗二叔,要不然我明天再入宫去求见皇上,他一向以阿玛的忠勇为傲,应该不忍心失掉心腹大将的。何况,干清王总要回京的,到时候边关可就没有能让他放心的守将了。”赫克律强忍下心头的忧虑,对于自己的说服能力,他一样没有把握。
“没用的,克律,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皇上不一定想得到这点,何况,他也不会见你的。”赫廉海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摸摸侄子的头“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赫克律不再言语,低下头隐藏住眼中的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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