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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寡嫂:厨娘供出状元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三爷
他的手扶着房门,然后静静地站了一会。
躬着的背脊因为疼痛而直不起来了,柳成元慢慢走进去的时候,像是一位垂暮老者。
他站在内室的珠帘外,隔着远远的距离,能够看到周宜躺在精致的雕花架子床上,身上盖着锦被,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被子上。
柳成元背靠着珠帘一侧的柱子缓缓下滑,然后坐在地上。
他的头往后靠,晃动的珠帘发出声响,然后明珠郡主问道:“是谁?”
柳成元苦笑着,没有出声。
寂静的沉默后,柳成元忽然道:“周宜,回来的路上我遇到黄琦了。”
“那一刻,我天真地以为,你那一日的所作所为,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的,为的不过是叫我死心离开。”
“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如此可笑。”





农门寡嫂:厨娘供出状元郎 第1403节
“我爱你什么呢?”
“其实我不爱你,我只是魔怔了。”
“从前我对你臆想太多,臆想你是一个刚强却又脆弱的女人,臆想你是一个骄傲却又自负的女人,臆想你是一个狠心却又柔情女人。”
“可臆想填不满我的心,于是我总是惦念着你,割舍不下。”
“我不介意你说我恶心你,就像现在,我觉得你也恶心我一样。”
“周宜,你连血都是冷的,又怎么会有感情呢?”
房间里很静,静到里面的人像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成元感觉自己双腿都麻木的时候,只听里面的人漠然道:“你说的很对,我的血是冷的。”
“我也不想恶心你,是你将你的臆想强加在我的身上。”
“你能想明白最好,为了旭安,我不会与你成仇,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柳成元听见心里瓦解一切的声音,再不会有惦念了。
他笑着,手紧拽着珠帘想要站起来。
“嘣”的一声,哗啦啦的珠帘掉了一地。
滚动的珠子到处都是,最后一点遮掩之物消失了。
柳成元勉强站起来,抬头往里看去。
可从头到尾,周宜都没有任何动静。
她睡在那里,安稳极了。
是啊,安稳。
可她为什么不安稳呢?
她是郡主啊,珠帘掉了,自然有人会捡,或许不用等到明天,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不像他,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再难以复原。
柳成元走了,这一次他走得跌跌撞撞,几欲栽倒。
狼狈的身影像极了一个受过酷刑的犯人,邬嬷嬷不忍,让曹阳暗中护送他到驿站去。
待他们二人出了郡主府,邬嬷嬷这才折身返回主院。
明珠郡主已经坐起来,穿着单薄的寝衣,面色苍白地坐在床边。
侍女们收拾着地上的珠子,邬嬷嬷走近郡主道:“老奴让曹阳护送他一程,想必不会有事的。”
明珠郡主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她的脸色很不好,整个人虚软无力,连强撑坐着都不能。
突然,她感觉下身有些湿热。
“嬷嬷,我好像流血了。”明珠郡主皱着眉头,往后倒去。
邬嬷嬷连忙给她拿了一个靠枕,这个时候却发现她寝裤上已经红了一片。
“郡主放松些,别怕,方大夫还在府里歇着的。”邬嬷嬷连忙让侍女把方大夫叫来。
明珠郡主握着邬嬷嬷的手道:“若是留不住,便算了。”
邬嬷嬷闻言,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哭着,心情沉重地道:“郡主从来都是嘴硬心软,明明想留的,却非要说那翻话给老奴听。”
“老奴不想你糟践自己的身体,才故意让曹阳去买药的。”
“可没有想到,我们都着了你的道了。”
明珠郡主虚弱地笑了笑,喃喃道:“你说他傻,他是真的傻。”
“可你说他聪明,他却是真的聪明。”
“黄琦入京后,他自然会想明白,我不想他再来了,死了心不算,厌恶了才好。”
邬嬷嬷看着明珠郡主那强颜欢笑的样子,心口绞痛着,眼泪直掉。 她搂着明珠郡主,哽咽道:“冤孽呢,罢了,从此各过各的吧。”
番外六十七:急归(周柳篇)
方大夫很快就来了,年过半百的年纪,背着的药箱跑起来时,叮当作响。
他给明珠郡主把了脉,然后沉凝道:“有些滑胎的征兆,吃上三幅安胎药,宽心静养看看。”
邬嬷嬷闻言,连忙让侍女跟着方大夫去抓药。
她拉着明珠郡主的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道:“可别再多想了,孩子要紧。”
明珠郡主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眼睑下乌青浮肿,显然已经有几日没有睡好了。
邬嬷嬷贴身照顾着她,等到侍候她喝下安胎药时,天已经大亮了。




农门寡嫂:厨娘供出状元郎 第1404节
与此同时,柳成元的亲卫也赶到了,曹阳将昏睡在马车里的柳成元交给他们,回到了郡主府。
曹阳本以为,郡主不会要他了。
可一连三天,郡主都没有召见他,他收拾好自己的行礼,这一等便等了一个多月。
曹阳从未想过,那一天他赶回来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郡主腹中的孩子还在,可因为他,柳成元却相信了,郡主腹中孩子被打掉的事实。
像是寒冬腊月掉入冰窟之中,曹阳不敢置信地看着小腹微凸的郡主出现在他的面前,身体涌来阵阵寒意。
邬嬷嬷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身体,目光时时刻刻地盯着她的小腹,倘若这一切都还不足以证明,那么郡主接下来的话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我为什么要骗他回京。”
“曹阳,有时候你的善良,只会是一把利刃,救不了任何人,只不过是在将死之人的身上补刀而已。”
曹阳跪到地上去,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等同于背叛主子,倘若他现在还身在皇宫,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明珠郡主见他老实认错,淡淡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回京或者是留下。”
“回京你可以继续告诉他真相,倘若你选择留下来,那便死也不能说了。”‘
曹阳苦笑着,垂下头去。“属下选择留下,求郡主责罚。”
那样的勇气,一生有一次足矣。
翻过年的时候,旭安从京城来信,说是他老师公务繁忙,日渐消瘦,身体每况愈下。
明珠郡主能从那字里行间看到,一个发疯了想要找寄托的柳成元。
信纸都被眼泪打湿了,字迹也模糊起来。
明珠郡主深深地压抑着自己,心里一遍一遍地道:是傻子吗?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倘若他不能安好,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她每日倦怠,还忧思过重,孩子堪堪七月她便脚肿得走不动路。
收到旭安的信没有多久,韦静的书信便到了她的手里。 韦静的信是骂她的,狠狠地骂了她一通,骂她固执如斯,绝情弃爱,活该一辈子孤单终老。信中还提到,柳成元回京后,先是不思饮食,没过多久便吃什么吐什么,身体全然坏了。倘若她还有良心,
就回去看他最后一眼,如若不然,便是死生不复相见。
明珠郡主看完信后,差点昏厥。
身边的侍女牢牢地扶着她,邬嬷嬷抢过信看了以后,面色骤然一变。
“郡主……郡主……”邬嬷嬷想说,这或许不是真的。
可看到明珠郡主泪如泉涌,面无血色的样子,那话哽在她的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快去备车,上京去。”
明珠郡主说完这一句,整个人便要往外面冲。
邬嬷嬷要顾忌她,又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整个人急得差点昏过去。
焦急地忙碌后,明珠郡主连夜上京。
宽敞的马车里垫了好几层软垫,毯子堆得跟座小山似的,她随时扶着明珠郡主,就害怕有个万一。
明珠郡主一路沉默着,暗暗垂泪,眼睛都哭肿。
邬嬷嬷劝不住她,也跟着哭道:“这孩子好不容易才保到今日,难不成郡主现在要舍了他吗?”
“都七个多月了,这时落地都能养活了,求郡主多为这孩子想想。”
明珠郡主暗恨自己一意孤行,将柳成元伤成这样。
倘若柳成元真的有个万一,她是绝不能原谅自己的。
此时此刻,她满心急归,肚子里孩子时不时踢她一脚,这更让她难过了。
她只要想到,小小的孩儿仰着头问她:“娘,我爹爹呢?”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辈子她没有这样哭过,被高鸿辜负的时候都没有。
可现在,她好想嚎啕大哭,因为她爱的那个人,可能要离她而去了。
明珠郡主遏制不住地倒在邬嬷嬷的怀里,然后哭得上气不接气道:“嬷嬷,我愿意嫁给他为妾,就算韦静要怨我,我也能跪着受了。”
“嬷嬷,我后悔了,我是爱他的,我想和他在一起。”
“嬷嬷,我不要他死,他若是死了,我会恨我一辈子的。”
邬嬷嬷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难过地道:“咱这就回去,还来得及的。”
“别怕,很快就能到京城了。”
明珠郡主从未有过如此脆弱的时候,感觉天都榻了。
她的心一片茫然,空洞洞的,然后是寒冷萧索的那种疼。
有些木然却又刻骨。
这一刻对她而言,没有什么骄傲,也没有什么尊严。




农门寡嫂:厨娘供出状元郎 第1405节
她唯一的祈求,就是他好好的,不要有事。
倘若做了那么多,转了一圈,还是让他落到如此结局,她如何能原谅自己?
铺天盖地的悔意笼罩着明珠郡主,一路赶往京城,她一路辗转难眠,郁结在心。
好不容易赶到京城时,那已经是二月十八了。
春闱刚过,诸位学子出游散心。
好似又回到了初见的那一年,他还是朝气蓬勃的举子,而她则是倨傲不逊的郡主。
可是物是人非,如今已是另外一番的光景。
柳府外高高地挂着白色的素缟,她不敢置信地走了进去,当看到正堂里,那大大写的“奠”时,她整个人恍了恍神,然后整个人笑了起来。
奔涌而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楚了,然后快速地擦拭着眼睛。
一下,两下,眼睛都疼了,疼到她睁不开。
韦静从她的身后走来,她看到挺着肚子的明珠郡主,眸色一变,苦笑道:“他以为你真的那么狠心呢?”
“回来以后,便变着法地折腾自己。”
“你们这样,何苦来着,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明珠郡主压制不住自己的哭声,身体抽搐着,没两下眼看着人就要倒下去了。
邬嬷嬷带着一大堆的侍女围了上来,韦静见她情况不对,连忙出声道:“他还没有死呢,我只是骗你回来的。”
可明珠郡主已经听不清楚了,她感觉身体疼得厉害,耳朵也是嗡嗡的。
身边的人七嘴八舌都在说话,见红了,流血了,要生了,找大夫……
好多声音啊,吵得她耳朵疼。
她努力想撑大眼睛,再看一看那灵堂。
可惜啊,最后一点意识在眼睛还没能睁开的时候,就彻底消失了。
她沉沉地昏过去,心伤太过,郁结难舒,整个人万事不知,浑如死了一般。
柳府上下乱做一团,下人们四处奔走,找大夫,找稳婆,找太医,报信……
原地流了一大滩血,韦静站在原地,只觉得心口慌得厉害。
她随手抓住身边婆子,大声道:“快,快去给老爷报信。”
“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韦静无力地蹲到地上去,眼泪长流不止。
都怪她,骗了明珠郡主回来。
都怪她,偏要弄个灵堂吓唬明珠郡主。
都怪她,自作主张想要成全半死不活的柳成元。
如今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 韦静伤心地哭着,她知道,若是明珠郡主有个好歹,她和柳成元剩下的这点夫妻情分,也到头了。
番外六十八:我们约下辈子(周柳篇前世完)
周宜觉得好困啊,困得她睁不开眼睛。
下身的温热一阵强过一阵,起先她还梦着似乎泡在温泉里,后来越来越冷的时候,她渐渐地醒了过来。
房间里好暗,她看着有人影晃动,可不知道是谁?
她的手指刚刚动了动,便被人紧紧地握住。
“周宜,周宜……”
柳成元颤抖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她想睁开眼睛,看到清楚一点。
可是好黑,她怎么也看不清楚。
她勾了勾唇,想笑,却发现嘴巴僵硬得厉害。
怎么了呢?
她想说话,发现也说不了。
到底怎么了啊?
为什么她感觉柳成元的身体在抖呢?
她是在做梦吗?
现在在哪里呢?
此刻的周宜脑袋混沌,想不起来,自己昏倒前的所有事情。
她那嗓子动了动,似乎有人在她的身上扎针。
然后她听到有一道苍老的声音轻叹道:“柳大人想说什么就尽快吧,郡主她撑不了多久了。”




农门寡嫂:厨娘供出状元郎 第1406节
呜咽悲鸣的哭声响了起来,心伤极了,听得她感觉到生命走到尽头的悲凉。
原来是她要死了啊!
明珠郡主闭上眼睛,想要回想着……
可这时,柳成元突然用力地握紧着她的手。
“宜儿,看看我们的女儿好不好。”
“你看一眼,别睡。”
“我想和你……和你说会话。”
什么孩子呢?
她有女儿吗?
周宜再次睁开眼睛,她那懵懂的眼睛从混沌到清亮,神思渐渐清明起来。
好半响后,她听见自己干涩暗哑的声音道:“我生了吗?”
“竟是个女儿啊!”听那语气,仿佛很是愉悦。
不远处站着的几人都抹着眼泪,深深地压抑着,缄默不言。
邬嬷嬷抱着一个孩子走到床边,放在她的怀里。
小小的粉团子,卷卷的软发很黑,脸颊红润极了,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出生的孩子。
她看着看着,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当年旭安出生的时候,瘦瘦的,黄黄的,头发少,丑得我都嫌弃他。”
“可这个小丫头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
柳成元看着她爱怜的目光,压抑着哭腔道:“宜儿,给她取个名字吧。”
“她这小模样生来便如暖玉生辉,那便叫她暖玉如何?”
“很好,我们就叫她暖玉。”柳成元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再看看周宜面无血色的样子,心一阵阵地抽痛着。
窒息般的酸楚一波波地冲击着,而他拼命压下,悔恨和痛苦的折磨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周宜看着柳成元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也疼得厉害。
她伸手想要摸一摸柳成元的脸颊,柳成元连忙躬着身体,然后凑近过去。
温柔缱绻的抚摸带着浓浓的不舍,周宜望着柳成元湿漉漉的眼眸道。
“当年你成亲时,我大哥跟我说,怕我有朝一日会后悔。”
“后悔又如何,再回去选一次,我也会选择让你成亲。”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猜到了结局,可原来不是的。”
“别难过,倘若还有下一世,我定不会把你往外推了,就算我比你大,成过亲,还有过孩子,我也不会把你往外推了。”
柳成元将头埋入她的掌心,泪流不止。
温热的湿意汇集成了暖流,一下又一下地滑过周宜的掌心。
她闭上眼睛,感觉胸腔里震动得厉害。
下身又一阵湿热,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被褥被鲜血浸透了,她能闻到扑面而来的那股血腥气,很浓,带走了她生命里仅剩下的一点温度。
周宜觉得自己很冷,身体都僵了。
她想拍一拍柳成元的肩膀安慰他,可她的手却好半天都抬不起来。
微微抬高的视线里,挨着站了好些人。
生命到了尽头,有这么多人来送她,她觉得足够了。
没有什么要叮嘱的,她相信他们会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
她静静地等着,等到柳成元红肿着眼睛,哭得像只兔子的时候, 这才小声道:“别怪她,不能怪。”
“来的时候,我以为话都不能再跟你说上半句,如今能说会话我已经满足了。”
“都是我自己作的,前有因,后有果,这是命,我认了。”
柳成元嘴嗫嚅着,他想说,都是因为他,都怪他。
可到了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知道她不喜欢听,对不起也不要说了,她更不喜欢听。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埋首在她的耳边道:“我们约下一辈子好不好,就算你欺负我,欺负得死死的,就算你强求我,姿态高高的,我也只会娶你,只娶你一个人。”
“我们生两个孩子,然后我教儿子念书,你教女儿骑马,”
“恣意纵容,宠爱一生。”
周宜抿着唇,笑了笑,眼眸逐渐亮了起来。
“好呀,就这样说定了。”




农门寡嫂:厨娘供出状元郎 第1407节
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目光像烟火一样绚丽,然后逐渐湮灭。
周宜死了。
死时,安静从容,仿佛了无遗憾。
贤王府来人要操持她的丧事,柳成元固执不许,假灵堂变成了真灵堂。
柳成元以发妻之礼将她葬在柳家的祖坟,丧事刚过,韦静便自请和离。
柳成元同意了,将柳家一半的产业给了她,可她却又转给了孩子,一个人孤身前往异乡,并未留在京城。 同年,柳成元辞官回到定南府,一心娇养女儿,直至病逝。
番外六十九:余生尽宠(周柳今生篇)
下身湿湿的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哪怕是在梦里,也依旧能感觉到鲜血的味道。
周宜心道,死也死不透么?
明明已经意识全无了,为什么突然又有感觉了?
难不成真的有像书里说的那样,人能起死回生不成?
周宜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也不知道睁开眼睛看一看。
柳成元睡着睡着,下意识伸手抱着她。
夜里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他那迷离的视线寻着她的身影,手就伸过去了。
开了荤的男人,总是有点手贱。
那搂着她腰间的手渐渐下滑,倏尔,整个人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
“来人,来人啊!”
“快掌灯。”
柳成元在房间里嘶喊,那动静大得耳房里守夜的采荷和采薇连滚带爬地往正房里钻。
提着的灯还没有到屋里呢,不小心摔灭了。
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哀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柳成元急额头上都出虚汗了,房间里的灯才亮了起来。
周宜此刻也被吓醒了,正抱着腿坐在床上,身体一阵一阵地抖。
柳成元连忙扑过去抱着她,面色慌张地道:“别怕,别怕,我们叫太医来看看。”
他说完,转头对着采薇和采荷道:“你们一个快去请府医,一个拿帖子让小厮去请太医,要快。”
两个小丫鬟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以为明珠郡主得了急症,飞快地跑了出去。
柳成元顾不得身上的冷汗,一个劲地搂着周宜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周宜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不是死了,她是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她死了,因为难产血崩而死的。
理智渐渐回笼,熟悉的寝房和柳成元焦急的目光让她回过味来。
她和柳成元成亲一个多月了,他们之间没有谁掺杂着,就算是斗气,也就是一会就好了。
周宜转过身,紧紧地抱着柳成元。
她亲吻着他温热的脖子,蹭着他光洁的脸庞,然后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柳成元受不住她突然而来的热情,一下子往后倒去。
周宜勾住他的脖子,顺势倒入他的怀里道:“我做恶梦了,梦见你娶了别人,我很伤心。”
柳成元拍着她的背脊,拥着她道:“那是梦,不是真的。”
“我只会娶你一个人。“
他说完,担心她的身体。
“似乎流了很多血,会不会是昨晚没有节制,伤了你?”柳成元说完,扶着她起来就要看。
周宜推着他的头,不许他揭被子。
“应该是月事来了,做了噩梦,汹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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