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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美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东南路断
第二天周六,赵燕取消了原计划回赵家镇的行程,时不时打开网页看看事态发展,奇怪的是,网上没有任何新爆料了,而自己原来业务繁忙的手机,竟然一整天都不叫一声,连约好一起去吃蘸水鱼的方莹莹也不打个电话来,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赵燕清楚,大家都有了预感,开始和自己保持了距离。而蒙再鼓也和昨天一样,看似温柔,实际暗藏心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周六就这样在煎熬中过去,周日一早,赵燕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她又拨了一次贾大富的手机,还是提示手机已关机,赵燕猜测贾大富此时已经被“双规”了。果然,十一点二十分,山城市政府新闻办在网上对外发布消息称,经市纪委调查核实,近日互联网流传有关不雅视频中的男性确为古江区区委书记贾大富,同时,市委决定免去贾大富古江区区委书记职务,并对其立案调查。
赵燕心凉了,前几天还沉浸在成功的幸福里,没想到灾难转眼就到,她躺倒在沙发里叹息了一声,一种绝望很快淹没了全身。蒙再鼓又出去买了午饭回来。吃完了午饭,蒙再鼓打动嘴唇,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赵燕知道他终于要开口说事情了,便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蒙再鼓说:“贾大富出事了。”赵燕道:“我知道。”蒙再鼓犹豫了一下,低低地说:“我想问你个事情,网上流传的那个赵美人究竟是谁?”赵燕盯着他丑陋的眼睛,冷笑了一声,声音轻而有力地道:“我就是那个赵美人!”





官场美人 第七章 成长之殇
第七章成长之殇
对,我就是赵美人!图片上和视频里那双修长的玉腿就是我的,那个令众网友一边指责一边流口水的一览无余的下半身就是我的。可惜,众网友没能看清我的脸我的胸我的屁股,否则他们一定要为自己身为男人没能一亲芳泽而捶胸顿足,他们一定会羡慕死我的大富哥,他们才会明白大富哥为何总是喜欢叫我美人。
我原本不叫赵燕,真名叫赵雪梅,出生于赵家镇水湾村。我出生于1981年正月,那年岁月寒冷,刚过元宵下了一连三天的鹅毛大雪,满山满岭满村满屋的雪,家家户户都躲在木屋里不敢出门,真的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老人们都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大的雪,应该是百年一遇,估计天有异兆。果不其然,三天后,村东头那棵已有100多年不开花的古老红梅竟然一夜绽放了!紧接着,我在红梅花开的那天早上就呱呱坠地了。恰好此时一唱春先生路过此地,停在红梅树前驻足不走了,凝视良久,方才走进我家,对我爹娘说道:“贵女得古梅之精气,今后长得异常妖艳,将有一番人世兴衰风华变幻。”爹娘都是文盲,不懂先生之言,战战兢兢地问:“敢问先生是福是祸?”先生道:“福祸全在一念之间。今日有缘,我送贵女两句话:雪天雪地雪无声,梅开梅落梅有痕。望她好自为之。”爹娘谢过先生,遂从先生之言中取出两字作为我的名字:雪梅。
从一出生,我就长得白里透红,通体晶莹像块白玉,于是村邻对唱春先生所言深信不疑,认为我被梅精附身,是个不祥之人。而我爹娘却不以为然,真把我当做上天赐予的一块宝玉尽心呵护。我家属于广大贫下中农,爷爷奶奶早在三年自然灾害中就饿死路边,尽管81年后土地下户,家里依然吃不饱穿不暖,姐姐赵小芳长得黄皮寡瘦,不像人倒像只猴子。我长到四岁的时候,姐姐已经十岁了,爹娘没有钱送她念书,她便成天帮着父母砍柴、烧火、打猪草,而每天晚上回来只吃红苕、洋芋也无怨无悔。我却是没有米饭不端碗,连面条也不吃,从来不吃红苕、洋芋那些猪吃的东西,我一到吃饭的时间就又哭又闹,直哭得喉咙嘶哑眼泪发干,娘无奈便低着脸皮满村子借米,姐姐疼我,也省下自己的那一份白米饭给我吃。所以,我吃得白白胖胖,姐姐瘦得皮包骨头。那年,爹为了家里一年能多收两挑稻谷,拿上镰刀去山脚下准备把我家那块林子砍了,开荒种田。不想,村霸周二毛早已经相中了我家那块林地,想用来种金银花,便借机发难,硬说我爹砍了林子破坏了旁边他家祖坟的风水,要拿我家的林地作为赔偿。爹死活不肯。周二毛便带领他们一家三弟兄打折了爹的左腿,把爹抬进屋便扬长而去。此后,我家的林地便成了周二毛家的金银花地。我娘自然不干,几次找村长评理村长都打马虎眼应付过去。碍于周二毛家人多势大,爹娘只好打断牙齿和血吞。
我那时候虽然才四岁,但我想,爹的腿断得冤,那块林地也丢得冤,打不过别人狠不过别人就只得冤。所以,我暗暗下了决心,我长大后一定要让别人冤,绝对不能让自己冤。
长到六岁,我长得十分乖巧好看,嘴巴也伶俐会说,爹娘便送我进了镇里的小学堂。姐姐却一直没能上学,她已经十二岁了,虽然有点瘦,但是发育一直很正常,胸脯渐渐高了起来,经常梳着两条黑油油的辫子,长得正像“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中的小芳姑娘。姐姐长到十四岁,和村里其他姑娘一样,身体开始饱满了,尤其是胸前那对乳房像春天的竹笋,把衣服顶的老高,几乎要破衣而出了。那时候街面上还没有胸罩买,姑娘们有的拿一块白布或红布从背后捆住乳房,有的干脆不管任其蹦跳自如。我的姐姐那时已经是一个大劳力了,因为一天忙于农事,对胸前那对惹眼的乳房根本无暇顾及。这样一来,小名叫如狗的村长便用眼睛天天替我姐姐照顾那对自由的乳房。姐姐每天下河洗菜,如狗村长必然提着一个带泥巴的萝卜跟着下河。一天,姐姐问:“如狗叔,你怎么每天都要来洗一个萝卜呢?”如狗村长说:“小芳姑娘,洗萝卜来吃呀,我从四十岁起一天吃一个萝卜。”姐姐不解地问:“萝卜又不好吃,怎么要一天吃一个萝卜呢?”如狗村长嘿嘿一笑:“一天吃一个萝卜身体才强壮,身体强壮了,才有力气办事。”姐姐更加不解了,睁着水灵灵的眼睛问:“那是办什么事嘛?这么奇怪,非要身体强壮才能办。”如狗村长把脸凑近姐姐,圆眼盯着姐姐胸前,透过夏天单薄的的确良衬衫,如狗看见两颗鲜红诱人的葡萄,如狗满脸淫色地说:“就是办这事,你跟我回家去,保证让你天天都喜欢办事。”姐姐唰地一下红了脸,低着头洗完菜赶紧走了。望着姐姐远走的背影,如狗村长咂咂两片流满口水的嘴唇,又像狗一样伸出舌头左右舔舔,一脸兴奋。
那几年虽然有了杂交水稻,但村里很多人家都吃不上肉,我家也是,常常是三四个月才吃一次,逢年过节才买一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没有肉吃,让我和姐姐对肉馋得日思夜想。如狗村长知道了姐姐想吃肉,便不带萝卜了,每天带一只猪脚脚下河去洗。馋得姐姐一路上直吞口水。如狗村长每天都叫姐姐走他家里去吃猪脚脚。姐姐知道如狗村长想办事,便害怕不去。但肉实在是太诱人,对吃肉的渴望最终战胜了对如狗村长的害怕,姐姐在一个夜晚用最宝贵的贞操换得了一顿肉吃。
那晚,姐姐在深夜拖着刺痛的身体回家来,我被姐姐鲜血淋漓的下身吓倒了。我问姐:“疼吗?”姐姐说:“疼。”但姐姐一整夜都没有喊疼,第二天依旧做饭洗衣上山打猪草下河洗菜,姐姐用坚强遮盖了失去贞操的疼痛。许多天后的一个夜晚,姐姐又去了如狗村长家,深夜回家来的时候没有疼也没有欢喜。此后两三个月,姐姐每隔几天便去如狗村长家吃一顿肉,让如狗办一次让人欢喜的事。办事本来是让男女欢喜的,我却一直没有看到姐姐的欢喜,相反,姐姐失去了一切笑声,每天从村子中经过都低着头,在家里也是低头不语了。很快,见不得人的事瞒不住了,姐姐的肚子日渐隆起,全村人都晓得了姐姐的丑事。爹娘没了脸面,气疯了一样把姐姐痛打了一顿,然后便托媒人四处打听,在邻村找到了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天生拳着手的残疾光棍。姐姐出嫁那天,没有鞭炮。我去和姐姐告别,姐姐流着泪对我说:“妹妹,姐姐错了,姐姐对不住爹娘,你今后一定要为爹娘争光。”我点点头,目送姐姐悲伤地离家而去。没想到出嫁这天是姐姐和我的最后一面。半年后,媒人慌慌张张地跑来我家报丧,说姐姐喝药自杀了。原来,姐姐怀了身孕嫁过去后,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天天被辱骂、暴打,最后不堪折磨,只好喝药自杀了。
姐姐死的那年,是我第一次流泪也是我最后一次流泪。姐姐用她的生命给我上了身为女人的第一堂课。为了吃一顿肉,姐姐付出了自己的贞操(那是我还不知道什么事贞操,但从村邻鄙夷的神色里感觉到那应该是女人一生最宝贵的东西),最后连生命也付出了,这样一个廉价的追求注定了姐姐的苦果。在光怪陆离的社会里,人人都想吃“肉”,作为女人,不能为了那么一点点“肉”就付出了自己。那年,我虽然才来初潮,但我却朦朦胧胧地懂得了女人吃“肉”的最高原则,那就是一定要见到最丰富的“肉”之后才能付出自己。




官场美人 第八章 校园乱象
第八章校园乱象
姐姐死后,我就突然长大了。我觉得做人就要做一个不被欺负的人,做一个有“肉”吃的人,既要像周二毛一样有势力,又要像村长一样有权利,于是我就想奋力读书,想通过读书来改变自己贫下中农的命运。我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酉州县著名的泥潭中学。
一进入初中,我的身体就开始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胸脯像姐姐原来一样高高翘起,多少个夜晚,我悄悄地用手使劲压它,用布条使劲勒它,想把它压回原来平整的状态,但它真的就像破土而出的竹笋,想一锄头把它打回地里去已经不可能了。到初二学习了生理卫生,才知道我身体的变化叫青春期发育。我发育得很好,比同班的许多女生都发育得好,个子像竹子一样呼呼上窜,屁股像南瓜一样膨胀,很快就有了弯来囧去的身材,用现在性感的词语来形容就是前凸后翘。从生理卫生课后,我开始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女人,我是处女,我有宝贵的贞操,我还有一般女人所不具备的漂亮和美丽,我想,这些都是上天赐予我的作为一个女人的原始资本。
我本就十分清秀,青春期让我长得更加俏丽,自然成了男同学追求的对象。但那时学校管得很严,很少有男学生敢大胆追求女学生,最多的是私下里写情信。我收到了三百多封情信,可我一封信也没有回,姐姐的死让我明白了不能过早地花费自己的青春。学校里的男同学可以置之不理,社会上那些少妖毛却不能轻易打发。那时已经是97年了,不同于八十年代的安静,各种产业和社会活动开始活跃起来,就产生了许多初中毕业后不务正业的青年混混,他们拉帮结派,成天以坑蒙拐骗或者帮人打架要债为生活。大多数时间无事可做的时候,少妖毛们便混进各个中学去找女学生耍。他们专门找不爱学习好吃懒做的女学生耍,当然要有几分姿色。据说,少妖毛们先和女学生以男女朋友的名义耍,把女学生骗上床后,大家便轮流上,最后威逼利诱地把女学生带进县城里去做鸡。
那时候,每个学期都有几个女学生被少妖毛骗到县城里去,我们班也有。我记得那个女学生名叫田依依,来自荒凉遥远的麻山沟,住校,每周末才会一次家。田依依家贫,离家又远,在少妖毛的诱惑下,对校外吃好穿好的生活心醉神迷,刚进初三便跟少妖毛混在一起了。开始只是每周末去一趟县城,后来就经常逃课,最后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学校报警后,警方带着田依依的爹娘在县城一家叫春香发廊的夜店里抓到了田依依,但是田依依已经中毒太深,不愿意和爹娘回贫穷的麻山沟,在半路上跳车跑了,后来大概随打工潮去了广州或者厦门。
我被少妖毛盯上是在田依依事件发生之后,他们应该是被我漂亮的外表所吸引才盯上我的。他们天天在校门口等我,企图和我搭上话。我一句话也没有搭理他们,因为我知道一旦和他们搭腔,就像下水田栽秧被蚂蝗叮上一样,想甩都甩不掉。他们不甘心放过我,一路跟着我回家,后来越来越大胆地抓我的书包,拉我的手,扯我的裙子。我感到了危险,我觉得要找一个让他们害怕的人才能保护自己,我的爹娘肯定不行,学校也不会天天保护我一个人。于是我想到了隔壁二班的张国雄,他是赵家镇武装部长张红兵的儿子,每天和我走在同一条回家的路上,只是他家比我家近。张国雄高大魁梧,却不善言辞。每天他都跟在我身后,不紧不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从他每次偷偷看我的眼神里,早已明白他对我的初恋情愫。女孩找男孩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我主动找到张国雄直接说要他每天送我回家。他木讷地愣了一下,便鸡啄米似地点头“嗯嗯嗯”地笑开了。此后,少妖毛们一连数天看到张国雄和我像情侣一样走在一起,便慑于武装部长张红兵的威力悄悄溃退了。
转眼就到了高中,我和张国雄都顺利考进县城酉州一中。上了高中后,“女大十八变”,我已经完全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双峰挺立,两腿细长,尤其是一张柔美的瓜子脸,不笑都有三分妩媚。许多男生曾当面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赞美我,以博我一笑。酉州一中历来都没有出现过像我这样的美女学生,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男学生和男老师心目中的校花。但是校花并不好当,当了校花以后,我原本想以读书来改变命运的想法很快就被迫放弃了,因为天天都有男学生来找我,很多男学生对我纠缠不放,让我疲于应付,再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认真学习了。这时,我才明白,为何读书成绩好的总是长相平平的女生,而漂亮女孩几乎都是一个层次的差生。很快,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我不得不放弃了读书升学工作的线路图。
高中校园和初中校园截然不同。男生女生都十七八岁,正是莺飞草长的时候,绿树成荫的校园成了恋爱大花园,白天晚上都有情侣学生的身影在枝叶花丛间晃过,有的甚至就在校园里偷吃了禁果。我们一个寝室6个女生,有四个女生都耍了男朋友,只有我和何琴琴没有耍。四个女生中有一个是因为男朋友请吃了一碗米豆腐就献身了,有一个是因为看了一场电影,还有两个据说是想探索人体奥秘。她们四个一般都要深夜才会寝室,周末基本是和男朋友在外开房,回校时脸上荡漾着一片永不褪色的春光。我在心里为她们不值,但更不值的是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生,没有钱了就在周末出去做两天小姐,赚点钱买新衣服。还有的女生和男老师勾搭上床,还在同学们面前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不仅不知耻还引以为傲。这些都让我鄙视,上天造物不是用来浪费的,而是要千方百计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校花不耍男朋友,总是拒绝追求者,那她的危险就处处存在。比我高一级的郑海屠是学校人见人怕的“狼狗”,他纠结了三四个兄弟伙,在校园内威吓师弟师妹骗吃骗喝打架抢钱无恶不作,他三番五次纠缠我不成,便打起了歪主意。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郑海屠和几个男生把我堵在了回寝室的林荫小道上,他们团团围住我,摆出一副“狼狗吃人”的恐怖模样。我当时的确被吓倒了。“狼狗”捂住我的嘴,恶狠狠地说:“你要么答应做我的女朋友,要么今晚就让你尝尝哥们几个的厉害!”我以为“狼狗”还不至于猖狂得真敢在校园内强奸我,我摇了摇头坚决不从。不想“狼狗”来真的了,他一挥手,几个男生便扑上来撕扯我的衣服。我喊不出声,只好拼命挣扎“啊啊”乱叫。此时,一束手电筒光突然直射过来,我们学校的保卫老师安合兴大喝一声:“干什么?”“狼狗”们这才落荒而逃。
最危险的一次是临毕业时,校长胡能喊我去办公室填报高考志愿。我正埋头动笔的时候,胡能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两只手迅速抓揉着我的胸脯。我吓愣了,又不敢呼喊,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又是语文老师安合兴敲门来了:“胡校长,刚刚接到教委通知,要求我们做好高考期间的安全保卫工作,请你指示一下。”安合兴再一次解救了我。我站在教学楼下等安合兴过来,向他道谢。安合兴笑了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放心吧,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我听了暗吃一惊,安合兴竟然常常跟踪我,真不知他究竟安的是何心?
我突然觉得安合兴也是一个可怕的人。没想到被喻为文明圣地的学校,到处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狗”,到处都是窜来窜去的野兽,而我仅仅因为长得漂亮,便毫无选择地成为了他们的猎物。我思来想去,觉得要想不被野兽觊觎,那就得让自己当猎人。




官场美人 第九章 如火青春
第九章如火青春
高中毕业后,木讷的张国雄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华东师范大学,而我毫不意外地落榜了,十八岁正值青春最好年龄的我继续成为各种野兽的猎物。
告别学校回到家里,我并没有像其他落榜同学一样踏上打工的道路,因为我对打工二字有着极度的反感,打工也就是贫下中农一生穷命的象征。我暂时在家里呆了下来,一天什么也不做,空想着茫然无知的未来。村里人少,年轻人都打工去了,只留下一些老头头老婆婆,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自然成了十里八村关注的对象。一天,镇上一个媒婆竟然跑到我家提亲来了。媒婆笑嘻嘻地说:“哎哟哟,大家都说雪梅姑娘是我们赵家镇的一枝花,依老生今日所见,什么花也比不了姑娘,你呀赛过天上的七仙女。谁要是娶了你呀,那就成神仙了。这不,镇上李家大酒店的公子托我来向姑娘讨句话,这李公子可是一表人才,不比天上的神仙差,他家家道殷实,保证姑娘嫁过去不愁吃不愁穿,和和美美幸福一生……”爹娘犹豫地看着我,毕竟李家是镇上大户,能嫁入李家的姑娘还真是难得。但我经过三年高中学习,心里早已有一个天空,岂能甘心一辈子做一个村人妇,我冷笑一声,说:“谁愿嫁谁嫁去,想娶我,他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提亲这事过后,我豁然开朗,我不能将自己当做一个平常的村姑,走恋爱、结婚、生儿育女的朴素路线,我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哪一条路才是康庄大道,但我觉得我不能再在家里呆下去了,我得走出去。等在家里只能是嫁作他人妇,只有走出去才有机会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于是我来到了酉州县城,在城里一个女同学的介绍下,进入湘西风味羊庄当端菜送饭洗碗拖地的服务员。干了几天,羊庄老板看见我模样俊俏,让我换上旗袍,站在门口当迎宾小姐。这样,每个客人进出都能瞧见我,男人们的眼睛盯着我就不想转了,有的走出去很远了都还舍不得转头。很快,羊庄生意就火爆了起来,大家都说是我的功劳,老板给我提了工资。我心里也清楚,很大一部分客人都是想看我来的。来的客人渐渐熟悉了,就有客人要请我陪他们喝酒,我起初不干,老板就说客人喝一瓶酒我就提百分之十的成。为了钱,我答应了,但我给自己定了一个原则,每座只喝一杯,以免被客人纠缠。但是有一天,我把客人给得罪了。那个客人是县交通局的什么副主任,大家都叫他曹主任。曹主任是我们羊庄的常客,更是贵客,每回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贵人来都是高消费,常常在两千块以上,我记得最少的一次就喝了一千四百块的酒。那天,我照例陪曹主任喝一杯后就准备告辞,曹主任却一把拉住我,说:“美女,破个例,和哥哥再喝一杯。”我说:“曹主任,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晕了。”曹主任不放我,把酒杯端到我嘴边,企图强迫我喝下去。我一激动,挣脱他的手,把酒杯“嘭”地一声放在桌子上,说:“真是对不起,曹主任,我不能喝了,你们慢慢喝。”说完,我就转身走了,刚走出门,背后就传来曹主任不满的骂声,以及一只杯子落地的声音。
得罪了财神爷,当晚我就被老板狠狠批评了一顿,老板给我两瓶一千多块的五粮液,要我主动去曹主任办公室给他赔礼道歉,许诺说只要曹主任收下了两瓶五粮液,这个月就给我加两百块工资。临走时,有姐妹就忍不住笑,说赵雪梅你是最好的推销员,只要你去一定十拿九稳。我当时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神秘地笑,等我走进交通局曹主任的办公室后,我很快就明白了姐妹们笑的含义。曹主任好像提前知道我要去一样,对我的到来没有丝毫惊讶,他冷冷地说:“俄,这不是赵美人么?请你喝一杯酒都不喝,怎么现在赏脸到我这儿来啦?”我连忙赔礼:“曹主任大人有大量,是我不懂事做得不对,今后我一定改正,还请曹主任海涵,”我一边说一边把两瓶酒递过去,“曹主任喝酒真是海量,我们老板让我带来这两瓶酒,请您品尝。”曹主任嘿嘿一笑,伸手过来,说:“这就对了嘛,有错就改是个好姑娘,来来,坐下说,”我以为曹主任是伸手过来接酒,却没想到他抓住的不是酒而是我的手,我一紧张差点把酒掉在地上,我脸红辣辣的退到门边,急急地说:“对不起,曹主任,我先走了。”曹主任立马变了脸色,十分严肃地说:“小赵,把你的酒拿回去,以后啊,不准提东西来。”我连忙拿上酒走了。回到羊庄,老板训斥了我,把两瓶酒递给我们的领班慧姐。慧姐接过酒,妩媚地一笑,扭扭圆鼓鼓的屁股欢快地走了。当晚,慧姐果然成功地把两瓶酒送给了曹主任。事后,我才知道这是买酒妹做推销酒这一行的潜规则。
自从当了迎宾之后,客人对我的骚扰持续不断,经常有男人来找我,不是说请我吃夜宵,就是说请我唱卡拉ok。其中有两个男人最令我心烦,一个叫勇哥,听说是县人大副主任李沧白的侄儿子,赚了一帮敢于提刀上阵的兄弟伙,成为县里出了名的黑道人物,后来搞了几个工程发了;一个叫江哥,是县里最大的歌厅“唱响经典”的三老板,仗着家族生意成为最年轻的富翁。这两个哥哥都是风流成性,都是普通老百姓惹不起的人物。对曹主任我还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对勇哥和江哥我只得和颜悦色地周旋。有一天,勇哥非要拉我去唱歌,他一直等我到晚上9点下班的时候,他拦住我,说:“美女,要是你今晚不给哥哥这个面子,我保证让你哪点都去不成。”我看看实在不行,便把慧姐、琴姐等羊庄里的六七个姐妹全都喊去,心想到时候也好有个帮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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