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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纪凌云
帝业
作者:纪凌云

文案

百年前,帝崩,夏朝大乱,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培养新帝,奠大夏盛世。

襄阳王朱睿卿玩闹大半辈子,不务正业,寻求海外仙山八载,却在兄长撒手人寰,帝国风雨飘摇之际,回京摄政……

不料,死在了野心勃勃登基的前夜!

再度醒来,转眼百年风流逝去矣,他成为被嫂子塞入花轿的女装大佬……

比他来得早的穿越女嫡妹,以他的名义私底下逃婚了!

帝王业,是非成败转头空,天下局势不过是他与他小打小闹的棋子,时隔经年,卫戍翻阅野史不禁想,千秋万劫后,还会有人如他一般,记得他为王的盛世否。

高能预警

1、女装后盛世美颜无人能敌【攻受属性,嗯,作者也很懵了

内容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朱睿卿 ┃ 配角卫戍 ┃ 其它

*本文系365fushu网友整理《帝业》,版权归作者纪凌云所有!





帝业 帝业 第1节
文案
百年前,帝崩,夏朝大乱,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培养新帝,奠大夏盛世。
襄阳王朱睿卿玩闹大半辈子,不务正业,寻求海外仙山八载,却在兄长撒手人寰,帝国风雨飘摇之际,回京摄政……
不料,死在了野心勃勃登基的前夜!
再度醒来,转眼百年风流逝去矣,他成为被嫂子塞入花轿的女装大佬……
比他来得早的穿越女嫡妹,以他的名义私底下逃婚了!
帝王业,是非成败转头空,天下局势不过是他与他小打小闹的棋子,时隔经年,卫戍翻阅野史不禁想,千秋万劫后,还会有人如他一般,记得他为王的盛世否。
高能预警:
1、女装后盛世美颜无人能敌【攻受属性,嗯,作者也很懵了
内容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朱睿卿 ┃ 配角:卫戍 ┃ 其它:
☆、第一回 重生(小修)
小时候常听r-u娘说,命不久矣时,会出现幻觉。
朱睿卿盯着破了一个拳头大小洞的茅草屋檐出神,冰冷的雨水从破窟窿里落下,砸在他的脸上,往日那一双有些凌厉迫人的眸子有些失神。
天y-in沉着,时而雷声轰鸣,一道闪电仿佛劈开了苍穹,映照出他苍白的脸颊。
没过一会儿,他被人从稻草堆上揪起来,聒噪的声音冲入脑袋,“逃婚?还学人私奔,价钱都谈好了,你嫂子和大哥都收了钱,你还想跑,想让老娘亏了血本?”身穿紫红花衣裳的肥胖妇人恶狠狠的说道。
头有些疼,朱睿卿木着脸想道。
没过一会儿,周遭围满了人,均是穿着粗布麻衣,这些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被人拽住领子,像是被掐住脖颈的小j-i,差点儿喘不过气来。朱睿卿低下头,入眼的是素色的布裙,他眉头一拧,还没反应过来,被肥胖的妇人打了一巴掌,脸被打偏,嘴中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昨夜歌舞升平,文臣武将祝贺,以及阁老太傅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臣等恭贺摄政王……明日该改口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梦吗?
便是梦,也不会被一村妇糟践抽打。
“从没人敢打过我。”他哑着嗓子道,抬眸,亮得惊人的墨玉眸凝着肥胖妇人,微微挣扎,从妇人手中挣扎而出。
妇人没想到这小蹄子还敢挣扎,难不成要造反了?!!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妇人不知怎么,难得的心虚,往后退了半步,思及他所犯下之事,又不免双手叉腰,瞪大双目,恶狠狠的,虚张声势的望着他,道:“怎么,难不成你这小蹄子还反了,想对老娘动手……”
“从不对妇人动手,你是个例外。”
话落的瞬间,妇人惊呼一声,一边想要握住他的手腕,一边慌乱的往后躲闪,可惜……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想到,素来在村里横行霸道的王媒婆居然有被教训的一日,可真是大快人心。
王媒婆被朱睿卿左右开弓,掌箍两巴掌,整个人被打懵的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唇微微抖动,喃喃自语:“反了……反了……”
朱睿卿不置理会,抬腿想要离开是非之地,念头才起,便有人挤开人群,冲上前,一把搂住他,抱着他痛哭流涕,嘴中大声嚷道:“四娘……呜呜呜……我们老朱家没了你……可不行啊……”
“你要是走了,没人出嫁,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我们老朱家得罪不起那一位主儿……呜呜呜……”
从前,朱睿卿都是斜着眼看人,都是他让人掉脑袋,头一回被人抱着头痛哭,说他要是逃婚,就会使得他们全家丧命。
这感觉,真新奇!
……
……
再次醒来,他伸手不见五指,原来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漆黑柴房里。
饥饿感袭来,朱睿卿木着脸,喃喃自语道:“这是梦?还是……”他心惊r_ou_跳,胸膛里的心跳加速,撞击着他的胸腔。
“如果是梦,不免太长,太真实了点儿。如果不是,那么……”瞳孔惊恐的缩小,他……死在了登基的前夜?
“四姑姑,娘亲叫我放你出来吃饭。”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声音继续道:“娘亲让大丫看紧四姑姑,四姑姑不要跑哦,跑掉了大丫要被娘亲打上一顿的……”
朱睿卿没听进去多少,轻轻的嗯了一声,少倾,木门微动,传来了开锁声,溪水蛙鸣从漆黑的夜里传来,一轮弯月挂在天际,稀稀疏疏的繁星懒懒的点缀在一旁。
破旧的两扇木门,泥糊的简陋围墙,围墙上扒拉瓜藤,藤上攀着瓜,简陋的三间木制屋舍。
他被大丫领去了弄堂,无意从破旧的铜镜里看见了一张不属于他的容颜,肌肤不似乡村妇人粗黄,白得像是剥了壳的j-i子,娇嫩;眉没有经过修理,自然生长,有种野性原始的不羁味道;一双眼,似含情目,似嗔非嗔,黑得彻底;再说那唇,常年处于一种饱满的红润之中,好似沾染了海棠花的花汁。
说一句倾城之姿不违过!
第一反应,他摸了摸□□,稍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男扮女装!
还好,该在的凶器都在,此乃不幸中的大幸。
他坐在在一旁等候晚餐,一双平静的墨玉眼无声的观望环境。
朱家家里穷,揭不开锅,平日都是煮豆子,搭配一些采摘的野菜作为晚上的吃食,今晚朱家嫂子为了庆祝抓回来他们的“小祖宗”,特地煮了一小抓栗米,朱家的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一小碗米粥。
没过一会儿,吃食端上桌。
油灯闪烁,朱睿卿低下头,发黄的瓷碗缺了一个口,碗里面装着的是散发轻微米香的栗米,熬煮出来的水是姜黄色的,米没有多少,小小的一口沉在碗底下。
他目露嫌弃,没有半分食欲,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唤。
吃完了自己份的朱家小萝卜丁,朱大的三个四五六岁的儿女,睁着一双双渴望饥饿的眼,放光似的瞪着他碗里的吃食。
朱家嫂子挨个的扯回了他们,塞给他们一小碗豆饭,可不能让这些不知事的小混蛋打扰了四娘子,万一又跑了,他们朱家真的要完蛋了。
朱睿卿动作僵硬的吃完了他醒来后的第一餐饭,吃完饭后,他坐在炕上,外人看着在发呆,实则,摄政王在梳理好不容易得到一点儿头绪的糟糕事儿。
他在思考,他是怎么来到这儿?
晚一点,这具身子名义上的大哥捧着一个装着消肿药膏的小瓷瓶来到他的房间,笑容憨厚老实的说:“二郎……”
朱大黑黄脸上的笑僵了僵,他立马改口:“四娘,这药是王婆让我给你送来的,今日找到你的时候,她激动了一点,打了你,再过不久不就要出嫁了,别伤着底。”
“来,拿着。”朱大塞给他药膏。
“你知道我不是四娘子。”朱睿卿直接道,眸子里有了点光亮。
“额……这……我……”朱大张口结舌,最后只得喊了一句“孩子他娘”。
朱家嫂子掀开蓝黑色的帘子,从帘子后走来,皱着眉,不满的说:“干嘛,孩子他爹,又怎么了?”
“我……四娘……你……”他张口结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摊子交给了朱家嫂子。
朱家嫂子嫁入朱家有好些年头,跟朱大相处多年,他的一个眼神就明白后事,朱大跟她擦肩而过时眼里闪过挣扎和懊悔之色,她看在眼里。
等朱大出去后,朱家嫂子立马亲热的上前,到底顾忌到男女授受不亲,记得眼前穿着最简单荆钗布裙的人儿不是一个小娘子,而是真郎君。
“二郎,你知道家里的情况。”朱家
嫂子语带哽咽,瞬间红了一双眼,道:“四娘子模仿你的笔迹,留下书信一封,跑了。”
“你与她生得一样,她既然替你跑了,那么,你只有替她嫁了。”朱家嫂子语重心长的说:“那一位主儿,镇国公府的公子哥,你给他做妾,只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俺们老朱家,追究起来,祖上曾经也是皇嗣,□□在世时,是燕王旁支。可惜,燕王造反失败,牵连众多人,武帝登基后,贬为庶民流放岭南的流放。经历了这么多年,如今改朝换代,新皇登基,夏朝燕王朱氏这一支,彻底没了人。”
朱睿卿来了点儿兴趣,他掌握政权时,距离武帝的朝代已过了百年,后皇权更迭为太宗,再是世宗。
原本没朱睿卿什么事,他乐得当一个闲散王爷。
他贪恋海外修仙之术,常年出海寻仙,学武,习得了一身武学本领儿,偏偏表兄登基不过□□年,驾崩,驾崩便算了,还写了遗照,让他辅佐年仅五岁的新帝登基,待新帝及冠后,再交还政权,他为摄政王。
朱睿卿回京摄政,一掌权,便是十二载;
在他还没成为这鬼劳子的朱家小村姑之前,他预备弄死痴傻小侄儿,自己翻身当家做主,真正坐上龙椅。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说,前面三章写得太磕掺了,赶客,特地修一修,后面两章我看情况吧】-2019/5/27
☆、第二回
朱睿卿听朱家嫂子语重心长的给他讲道理,从祖上一直讲到现今家中的情况。
他总算弄懂了两件事!
一是朝代更迭,而今朝代国号为魏,世人称大魏,夏朝不复存在;
二是他必须替嫁。
得知夏朝覆灭后,朱睿卿心神恍惚,一觉醒来,身份变了不说,连着外头的朝代都更迭了,他老朱家的天下,竟然没守得住?
许是见他痴傻,朱家嫂子难得有些愧疚,眼下他是他们家的“命根”、“小祖宗”,自然要时刻关注,好言好语安抚了一番,朱睿卿推脱身子不适,获得了耳根的清净。
翌日,天还没亮,村子里的狗吠j-i鸣声吵醒了他。
朱睿卿干瞪着眼,躺在土炕上,身上盖着牡丹花开富贵的大红袄被,与房梁大眼瞪小眼,朱家嫂子在院子外喂j-i剁菜的声音有些大,生了锈的柴刀一下又一下的剁在案板上。
小孩子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撒欢声音冲入耳膜,昨日的富贵好似黄粱一梦,他真的来到百年之后,成为了燕朱旁支,十里八铺名声远扬的一朵村花。
最可怜,要命的是,这个村花,还是一朵伪花,不日要去替嫁。
朱睿卿都脑补好了一场大戏,冲喜的洞房花烛夜,不是他干掉那病秧子镇国公府不受宠的私生子,便是他的替嫁儿郎身份被发现,来个鱼死网破的厮杀。
他想,死了后,可以回去吗?
还是,死了,便是死了!
这个问题没困扰他多久,院子里的朱氏就对一个小萝卜丁说:“丫头,去喊你四姑姑起来吃饭。”
要按照以往,朱睿卿这具身子朱二郎晚起不去田地里干活的话,会被朱氏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因为真正的四娘子与人私奔跑了,家里只有朱二与他的亲生妹子生得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为了钱财和性命,她只得好生供养最后的希望。
反正最后把朱二当成四娘子嫁出去后,他们家一口咬定嫁的是四娘子,管镇国公府的人怎么追究,不过是给个不受宠的病秧子冲喜纳妾,有什么好追究。
要是追究起来,他们反倒可以倒打一耙,说镇国公府把人四娘子弄不见了。
最后,大不了牺牲一个朱二,家里人口众多,米粮不够养活人,死那么一个二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朱氏把算盘打得哗啦作响,心里美得很!
朱睿卿躺在炕上,身子一动不动,他不在乎死亡,大丈夫,从不惧生死,何况,他根本不属于这里。
夏朝倾覆,国之不在,他身为老朱家的人,不能守住祖宗的基业,苟活又有何用?
木门被人从外推开,不一会儿,一个小萝卜头趴在朱睿卿的被褥上,奶声奶气的喊:“四姑姑,娘亲叫你起来吃饭。”
朱睿卿翻了一个身,不理会小萝卜头一个劲的叫唤,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不饿。”
想了想,又说“不要来烦我。”




帝业 帝业 第2节
“哦,”小丫头瞪大一双杏仁眸,悻悻的爬下炕。
木门被阖上,朱睿卿听到院子里传来朱氏和朱家丫头说话的声音。
朱氏骂道:“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喊你四姑姑起来吃饭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行,你这丫头,白养你了……”
朱家丫头低着头,听着母亲的训斥,两个手搅在一起,没敢说话。
夜深人静时,朱氏和朱大躺在炕上,小两口临睡前咬耳朵,说悄悄话。
朱氏说:“大郎,今天二郎一口饭都没吃,是不是用绝食来抗议我们的做法?”
朱大是个老实人,闻言叹了一口气,不吭声。
朱氏继续道:“我们这不是没法子了吗?聘礼银钱都收妥当了,四娘子在这种节骨眼上跑了,不拿二郎出来抵,没了命的可是我们整个朱家,你若是要赔钱赔命,你自己个去,我们娘俩几个都不陪你。”
朱大嘀咕:“我这不是没说什么嘛,你急啥。”
“不如,”朱氏双眼骨碌碌直转,她建议道:“四娘子之前的嫁衣没绣好,把这活儿给二郎干,眼下他又不能下田干活,不找点事儿给他干,万一他吃饱了就多虑,像四娘子那样,跑了怎么办?”
“这可是女红,二郎是郎君,怎么会呢?”
“不会可以学啊,正好打发时间。”
朱大拗不过朱氏,凡是朱氏决定的,他只有点头同意。
于是,第二天一早,饿得头晕眼花的摄政王就被眼前的情况弄懵了,他才洗漱好,朱氏给他笼箱里塞的换洗衣裳全都是小娘子的荆钗布裙,头天晚上洗漱好后,差点儿没气晕他,但胳膊扭不过大腿,寄人篱下,他没有话语权,只能按捺脾性,学习如何穿女装。
眼下,朱氏抱着一堆针线以及一件没绣好的浅粉色嫁衣摊开在那儿。
“嫂嫂何意?”朱睿卿干脆装都懒得装好声好气,直接冷着脸问。
摄政十二载,惯于高位,每每朱睿卿发起脾性来,无人劝得住,连他的亲生父亲都要避其锋芒,不敢正面直谏。
而今,眼前愚蠢、粗鄙的村妇朱氏,她见朱睿卿面色不善,浑身散发森冷之气,只有瞬间的面色僵硬,诧异于平日里懦弱的二郎今日儿的反常态度,她苍黄的面上很快堆出一抹敷衍的笑,解释道:“这是四娘子没离开前绣的嫁衣,如今嫂子见你无事可干,便拿来教教你怎么绣针线活,反正你去到婆家也需要给夫主绣绣荷包之类的。”
“我不会,”朱睿卿语气冰冷,面色僵硬,根本不正眼看她。
朱氏满脸笑意,说:“嫂子料定你不会女红,这才来教你,保证十天半月把你训练成标准针线活一流的小娘子。”
朱睿卿发现了,他同这个女人说话,就是j-i同鸭讲,无论你怎么讲,她都不理不顾你,使劲的摁着你,让你照做。
朱氏凑在他跟前,一个劲的讲解怎么绣针脚,如何如何云云。
即便面对朝政,群臣都能面不改色的摄政王头一次看见自己眼前的针线篮子,以及绣了一半的嫁衣,犯起困难来了,没人告诉他,他一个摄政王还要学会女红这活儿?
☆、第三回
朱氏教他绣花。
朱睿卿能成为先皇的托孤人选,自然是因为他粗中有细,聪明伶俐,没过多久,他大致能穿针引线,绣最简单的针线活。
朱氏凑过来,问:“四娘子在绣什么?”
朱睿卿的动作慢了下来,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这一眼,无端的让朱氏心中一寒,面上露出讪讪之笑。
她硬着头皮问:“是什么花儿吗?”
朱睿卿不答,反而说:“嫂子知道我不是四娘子。”
针刺入指头,有一滴猩红的血滴从指腹渗出,朱氏眼皮一跳,惊讶的高呼一声,站了起来。朱睿卿像是没事人一样,不管朱氏的大惊小怪,淡淡的说:“朱二表字清衍,嫂子以后莫要再喊错了。”
朱二生性软弱,这也就是为什么朱氏敢任意拿捏他的原因。
没想到,一遭逃跑被抓回来,这朱二好像开了窍,不仅变了一个性子,对着其余人的态度都发生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往最亲近朱大,什么贴己话都和朱大说,此番回来,却没有私底下找朱大哀求一番,诉诉苦楚,倒苦水。
朱氏看朱睿卿的目光好似看着什么怪物,一个人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
她连借口都没找,人直接冲了出去,朱睿卿看着那两扇欲坠不坠的木门,面无表情地把刺破的指头随便找个破布擦掉上头的血滴。
他不怕朱氏怀疑,反而怕她太蠢不怀疑。
朱睿卿是不怕死的,苟且偷生,不如早早归去。
没了朱氏,他索性一把扔了手中的刺绣玩意,看了安放在一旁崭新粉红的嫁衣,一抹冷笑浮上嘴角。
夜晚,朱氏同朱大同塌而眠,她满怀心事地翻来覆去,朱大被她的大动作扰得睡不了,犹豫了再三,慢慢吞吞的开口问:“孩子他娘,大晚上的你翻来覆去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说?”
朱氏在一片漆黑寂静中睁开毫无睡意的清明双眼,干巴巴的说:“当家的,你有没有觉得二郎好像变了一个人?”
朱大在一片寂静无声中没有说话,朱氏把今日儿在朱睿卿屋子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朱家上上下下八口人,除了老三去乡学读书求学,其余人都是只知几个大字的白丁,谈何给自己起表字,连朱大的三个儿女起名都是起乡下好养活的贱名,没什么深厚的大意。
今日儿朱睿卿跟朱氏叫板,说自己的表字唤作“清衍”,着实吓了朱氏一跳。
朱大困得迷迷糊糊地,闻言他含糊道:“许是前阵子逃去镇子上碰见了什么读书先生,别人给他起的,或者是胡乱诌出的一个表字,你又何必大惊小怪,我老朱家往前百年,好歹也是名门贵胄,堂堂大夏的燕王旁支。”
朱氏推了一下他,嘀咕道:“你都说了,是百年前,现在是什么朝代了,官家都不是姓朱的了,你倒还好意思提这一茬……”
朱大已渐渐陷入沉睡中,胸膛起伏,鼾声阵阵。
朱氏听着身侧有规律的呼吸声和鼾声,怎么都不能入睡,朱睿卿一双漆黑的冰冷眸子,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海深处,一回想起来,她的身子不自觉的轻微颤抖。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朱睿卿,自打他被抓回来,朱家人就对他严加看管,夜里睡觉,他的门扉都是从外面上了锁的,朱氏自以为自己的动静很小,殊不知,朱睿卿在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一连好几天,朱睿卿都被锁在屋子里绣嫁衣。
起初,他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睡着,朱氏发现他的情况不对后,连忙叫来了朱大商量应付的法子。
朱氏一介小妇人,朱大目不识丁,两个人凑在一起,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对待绝食的朱睿卿,好在朱睿卿自打晕厥过一次,转醒之后发现他还是呆在这劳子的鬼地方,饿着这肚子,脑子晕沉沉一片。
受了苦楚,发现死又死不了,睁开眼世界还是没变化的摄政王心中绝望,绝望过后,日子还是要过的,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借用了朱二郎的身子,那么就替他好好的活下去。
如若可以,他势必要改朝换代,常言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他老朱家的江山被夺,他以一介白身,夺回来又如何?
是已,原本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法子哄朱二的朱氏和朱大惊奇的发现,他自个儿打开门出来吃饭了,两夫妻喜极而泣,夫妻俩的表现看得三个小萝卜头一头雾水。
朱家三郎平日里去了镇子上的学堂求学,不在家,有时半月回来一次,有时月余,家里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渴望他中个举人老爷回来,光宗耀祖,扬眉吐气。
朱睿卿虽说不绝食,可绣嫁衣这等小娘子干的活计,心高气傲如他,骨子里存着的傲和倔强让他直接把嫁衣扔给朱氏,明白无误的说自己不会绣。
朱氏闻言,瞠目结舌,说道:“不是教过你了吗?”
朱睿卿没回话,抿着嘴,沉下脸伫在那儿。
朱氏气得不轻,夺过粉红的嫁衣,气呼呼的走掉。
第三天,朱睿卿发现自己房屋的门打不开,他也不急,干脆回屋脱了衣裳裹着被褥,把自己卷成蚕蛹,躺在那儿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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