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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级重生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雨清晨

    高闯听这话心中一颤,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王栋比高闯小三岁,就住在高闯斜对面的单元楼里。想当年高闯也是红星一中的学霸,从不在院子里玩,所以两人没有交集。他回来之后,人也从一米七长到了近两米高,胳膊比人家大腿还粗,就跟施瓦辛格似的,谁还能认得出

    不过两人终究有红星子弟的情谊在,王栋又是大咧咧的性格,很快就把天聊热了。

    “如今厂里在搞拆迁,唐老师就是不肯走,说怕你回来找不到家。”王栋说到了高家的现状,唏嘘不已。

    高闯看出王栋是个愤世嫉俗的人,现在这话显然是避重就轻,母亲的生活肯定比做钉子户要难多了。

    王栋说完拆迁的事就停了,沉默着开车。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车灯打在地上就跟雪地似的。

    高闯说“我爸呢”

    王栋偷偷吸了口气,道“闯哥,实话实说,我跟你家的事知道的不多就读书的时候跟唐老师上了一学期的英语课,逃课比上课还多”

    高闯干咳一声。

    王栋吓得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道“我听说唐老师跟高总离婚了。”

    爸妈离婚了

    高闯听了之后反倒有些轻松,他刚才还以为自己父亲发生了意外呢。相比阴阳永隔,离婚算多大点事啊

    王栋既然开了头,也就不遮掩了“你失踪之后,高总就停薪留职满世界找你去了。找了几年没找到你,倒是找到别人了,回来就跟唐老师离了。”

    高闯转了转脖子,道“我妈最要面子,这事她肯定不会往外说。”

    王栋道“对,是给个杂碎捅出来的。他追求唐老师没成功,就到处跟人说唐老师的坏话,那两年闹得风风雨雨的。”

    高闯看了王栋一眼。

    王栋只好道“这杂碎当初还是个副总工,去年当上了一把手,一上台就把红星厂给卖了。厂子里工资都开不出,他却拿了人家开发商好几套房子当包租公。”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扯多了,就拉回来道“这回拆迁也是他搞出来的,一平米才补贴三千块。”

    “这还少”高闯很意外。

    红星厂是大型机械厂,本来就在市郊,房价上不去。当初家里因为是否把厂子里分的房子买下来,还开过好几次家庭会议,最后咬牙拿了五万四千块买下了这套九十平米三室两厅。

    算下来六百一平。

    照高闯看来,六百一平买的房子,现在能三千一平卖出去,这就赚了五倍,实在不算少乐。

    王栋更意外,道“闯哥,三千还不少现在北泰市区里二手房都破万了就跟咱们大院隔了两条街,上周刚开的楼盘,你猜多少钱起价”

    “多少”

    高闯意识到世界真的不一样了,一点底都没有。市区里的房子贵他能理解,但是二手房都能卖到一万多一平,谁会去买啊哪来那么多钱啊

    “九千八”王栋道“这还是起价,实际上那些便宜的房子压根买不到”

    王栋说起房价,更是一包气,骂抬高地价吃土地红利,又骂开发商黑心黑肺牟取暴利,反正从总理到总经理,没一个好人。

    高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的九年里,老百姓的收入上去了,但是房价和物价跑得更快。尤其是房价,还有加速奔跑的迹象,若是三千一平拿了拆迁款,只能在偏远的县、镇买个蜗居了。

    “厂子里的人当然不干啦,这不是要组建工人纠察队跟开发商闹么。”王栋说得唾沫四溅“我前年下岗的,在省城做些小买卖,日子也还过得去。昨天老头子说开发商雇了一群地痞流氓来闹事,欺负厂里年轻人都在外面,跟老人们动手。这不,我今天就赶回家里。”

    王栋说着看了高闯一眼,心想这回倒是赶巧了,有这么个门神坐镇,什么小痞子还敢闹

    高闯微微点了点头。

    车已经进了市区,高闯脑中褪色的记忆又鲜明起来。整个城市变化极大,多了许多高楼大厦,还有宽敞的高架路。不过路上的车比九年前更多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雄伟的堵车红色的尾灯排了二里路。

    王栋倒是习以为常了,降低车速随着车流缓缓往前淌。

    等过了市中心堵车的一段,车速再次提了起来,两旁的房屋也越来越破旧。

    北泰自打民国时候就有个说法南富北穷,东贵西贱。因为当时有钱人都住在城南,城北是工厂,住的都是工人。城东是所在地,住的都是官员。城西过去都是下九流,后来进城务工的外地人也都聚居在西面。

    红星厂建于民国时代,厂址就在城北,属于穷地方,那时候叫利国铁厂。建国之后公私合营,利国铁厂改名红星机械厂,除了炼钢之外主营机械生产。

    在工人吃香的年代,城北一度比城南还要富裕,有崭新的筒子楼,有设施完备的幼儿园、小学、中学、中专职校。不过现在红星厂的优良资产都剥离出来卖给了资本家老板,总厂承担着几万工人的吃喝拉撒,却买不起原材料,拉不到产品订单,产能落后,设备老化,垂垂等死。

    曾经的辉煌和骄傲已经远去,现在的红星厂成了市里领导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指望快些迁厂,把土地空出来造商品房,拉动gd,刺激经济发展。

    偏偏城北的工人们盐油不进,开出的条件远超出开发商的预期。

    开发商的资金压力也很大,工期拖一天,财务成本就要上去老高。动用地方上的小痞子折腾,一向都是最廉价最效率的手段。

    高闯听王栋说着拆迁里的各种阴暗面,近乡之情渐渐消散,反倒有些想念简单粗暴的异国拳笼了。

    在那个世界,拳头大的说了算,要打劫根本不玩这些花活。




77,母亲
    越靠近红星厂,时光的影响就越小。

    高闯看到了自己的小学、中学,看到了学校门口的小卖部。甚至还看到了守门的大爷,抓逃课学生的教导主任。脑海中的记忆鲜活起来,叫高闯的鼻根有些发酸,深吸了口气才把眼泪憋了回去。

    白色富康在大院铁门前停下,王栋取了一张一块钱的纸币,递给了来开门的大爷。他正好憋见高闯眼中的疑惑,干笑一声“大冬天,叫人家出来开门也不好意思。”

    高闯依稀还记得门房大爷的脸,只是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真的疏远了。

    从富康车里下来,高闯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节发出啪啪弹响。王栋站在富康另一侧,听得肉颤。

    “我住三栋六零一,空了来玩。”高闯说了最长的一句话,朝王栋挥了挥手就冲进了久违的单元门。

    王栋看着声控灯一层层亮起,转眼之间就亮到了六楼,这才回过神来。他掏出一支烟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心说这么大个子跑这么快得压压惊。

    高闯一步跨上五格台阶,一口气上了六楼,面不改色气不长出。他看到铁门上贴的圣斗士粘纸,那还是小学时候调皮干的事,如今只留下一个印子,勉强能认出那是金牛座黄金圣斗士阿鲁迪巴。

    高闯站了足足一分钟,方才敲响了门,心脏不自觉地越跳越快。

    “谁啊”母亲的声音里带着警惕和疲惫。

    高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九年之中,无论是被打得血肉模糊,亦或是骨断筋连,高闯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然而此时,母亲的一声询问,就叫他哭得难以自禁。

    唐静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影,吓得瞬间就把门拉上。

    关门声唤醒了高闯,他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的体型恐怕吓到了母亲。无论是父系还是母系,高闯都缺乏身材巨大的基因。能够长到这个程度,纯粹是靠非人的锤炼和充沛的饮食,以及各种没有经历过严格测试,用于改造身体的违禁药物。

    “妈,我回来了。”高闯如同放学晚归的孩子,怯生生道。

    门里一片寂静,良久才传来把手转动的声响。

    防盗门吱呀裂开一道缝,唐静侧头望了过来“小闯是小闯么”

    母亲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害怕这是又一场梦魇。

    高闯抹去了泪痕“妈妈,我饿了。”

    唐静猛然推开了铁门,扑了出来,紧紧抱住高大得令人窒息的儿子,哭得稀里哗啦。一声“我饿了”,将她带回到了九年前。正在长身体的高闯好像怎么都吃不够,每天放学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饿了”。

    唐静用上了最大的力气,感觉自己就像是抱着一根橡胶柱。她终于松开了手臂,一边抹着脸上泪水,一边让高闯进门“妈给你煮饺子。你吃多少”

    高闯跟着母亲进了门。房子还是老样子,家具连位置都没换,只是墙皮有些暗淡,终究已经过去了九年。

    “都行。”高闯说。

    唐静边哭边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她道“都行算怎么个说法。”

    高闯一咧嘴“十个廿个不嫌少,一百两百不嫌多。”

    唐静打量着小山一般的巨人,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些年你怎么熬过来的”

    高闯故作轻松,笑道“妈,你看我这身材,体格健壮,日子过得美滋滋呢”

    唐静走到儿子身边,手搭在外衣上,解开一个扣子,露出胸膛上的三道疤痕。她刚才抱住儿子的时候就发现了,绝不是一般人身上会带的。

    这疤痕一看就知道是陈旧伤,即便唐静不懂医学,也能想象当初这伤口得有多深。

    高闯毫不介意地摸了摸这道指环拳刺给他留下的老伤,系上了扣子,笑道“看着吓人,其实没啥。妈,你不给我下饺子啊”

    唐静转身进了厨房,很快就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高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

    在他性格行成最关键的几年里,他都生活得如同一头凶兽。每天就是锻炼技艺,每十天一次生死搏杀。赢了能有额外奖励,有时候是伤药,有时候是一顿加餐,也有时候是一个或者几个女人如果输了,那就连命都没了。

    所以高闯不知道该如何让母亲高兴起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沙发上,随手捡起母亲正在看的小说英文版的基督山恩仇记。然而这个书名还是他猜出来的,英语早就忘光了。

    如果不是王栋那个话痨,高闯连汉语都有些生疏。在那个南方小国矿场老biqur板经营的拳场,他只凭着不超过二十个单词,就成为了地下拳王,语言并不如拳头和武器有力量。

    高闯放下书,静静坐着,直到母亲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出来。

    高闯是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穿回来的。那时候刚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餐,肚子并不饿。不过他不会拒绝食物,也不会拒绝母亲的心意。这么多年的思念和委屈,全都在这盆饺子里。

    唐静看着高闯一口两三个饺子往嘴里塞,嚼都不见嚼就咽下去了,心痛得眉头都皱起来了“慢点,小心烫”

    高闯嘿嘿一笑,放慢了速度“妈妈,你来两个”

    唐静摇着头“你这些年去了哪儿都做些什么”

    高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并不想对母亲隐瞒,更不愿意欺骗。

    高闯尽量避重就轻道“我被人绑架去了境外,打黑拳。”

    然而高闯觉得的“轻”,已经不是唐静能够承受得了的了。

    看到母亲再次失控地哭起来,高闯只好放下饭盆,轻轻摇着母亲的膝盖“妈,我回来了,过去的事就不别去想了吧。”

    唐静嘴里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是眼泪仍旧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高闯只好道“妈,要不要跟爸说一声”

    唐静的哭泣立刻止住了,明显流露出怒气,道“有什么好说的,他跟咱们这个家没有丁点关系。”

    高闯正要劝老妈想开些,其实家庭巨变的还是因为他的失踪,突然听到外面冒出一个高亢的声音“早日搬迁新居,享受优惠政策”

    唐静有些头痛,抬手按了按额角“这帮人又来了。”



78,谁还能没点梦想呢
    高音喇叭里放了一阵搬迁通告,估计是算到了警察该来了,很快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等过了一会儿,喇叭又响了起来。这回不是录好的正常通告,而是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说着下流不堪的脏话,辱骂不肯搬迁的大院居民。

    高闯站在厨房窗口往下看,罪魁是一辆银白色的长安之星。那辆胖乎乎的面包车就跟肥蛆似的在大院里打转,留下恶毒、肮脏的辱骂和诅咒。

    唐静站在儿子身边,拉住了儿子的皮带,生怕一眨眼儿子又不见了。她道“这两天他们晚上就来折腾,还轮班骂通宵。”

    高闯道“警察不管,院子里那帮打架打得挺欢的青工也不管么”

    唐静苦笑“他们就是那帮青工。”

    那帮青工进厂的时候,厂子效益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没有福利房可分。他们又买不起房子,工资又被厂里拖着,所以被人拿钱一挑,就急吼吼地跳出来对自己人下手了。

    因为他们的职工身份,警察也没法管这里同样也是红星厂的宿舍区,闹事的人又是红星厂职工,属于红星厂内部矛盾。

    “就算警察把他们带到派出所,人家还有人来接班呢,根本管不了。”唐静说着脸色有些发白。

    高闯正要说回头想想办法,就听到喇叭里开始喊“陆天成和唐静之间的故事”,其中的内容自然是粗俗庸俗以及低俗。若是写成小说放在网上,都够判刑的了。

    高闯诧异地望向母亲。在他印象里,母亲是个很注重名声的人,走到哪里都不给人留下任何话柄。既不会得罪人,也不会跟人特别亲近。为什么这样的性格会被人指名道姓地针对

    唐静又羞又恼“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因为我是职代会代表,挡了他们的路,所以他们就这么污蔑妈妈。妈妈的为人你不知道么”

    高闯连忙解释道“我就是奇怪,他们怎么能昧着良心往妈妈身上泼脏水。我得跟他们聊聊。”

    唐静连忙拉住高闯“你别去,他们都不是好人”她虽然不愿意儿子惹上麻烦,但是想到儿子已经长大了,都要保护自己了,心里还是十分欣慰。

    高闯哪里是母亲能够拉住的,大步往外走,边说道“妈,我就是跟他们聊聊。”

    “他们都是地痞流氓,你一个人再厉害也斗不过他们好几个人。”唐静虽然不懂街头干架,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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