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天涯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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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我的过去
    第7章我的过去

    我俯身抓起茶几上的手机，转身就走。憋着一口气，疯走了十公里。才找到一家便利店，推开门进去，买了一盒烟。便利店外有白色的胶椅子，我一屁股坐在上面。抽出一支烟，手挡着风点燃。外衫已经湿透，我像是一个落水后出来的人。没人救我，我只能自我救赎。头向后依靠，几乎靠在了毫无温度的墙上。远方车水马龙，灯火阑珊，一户人家一处灯火，却没一处是属于我的。想着南霆，我想我此时的眉眼都带着自嘲的笑意。在我的眼里，沈瑶万般的不好。她犹如农夫怀里那条暖和过来的蛇，亲口咬上了我母亲的喉咙。我母亲对她那般的好……我低下头，只觉得好笑。可是在南霆的心里，沈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如果说我现在还理不清楚答案。那么南霆的出现，无疑警醒了我。他拖开白色的胶椅子，坐在我的对面，双腿交叠，拿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眯着眼点燃。随后那凌厉的目光透过白色的烟雾看向我来。“视频你看了”我一开口，才发现嗓子都是涩的。彼时，刚刚抽过的那支余下的烟蒂，已经被我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我不知道南霆是否知晓我吸烟，可是我本能的就是不想让他看见。“看了。”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我想象中的暴躁。平静的我以为他刚刚护着沈瑶，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单纯的怕我伤害沈瑶罢了。只是南霆的回答，似乎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挖我的心脏。“你不生气”“我不在乎。”他的回答让我沉默了下来，于是我终于知道。沈瑶在南霆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那大概是百尺之上，万丈之巅，是我拼掉命也够不到的地方。我笑笑，起身，移开了视线，怕再看他的眼睛，我会哭出来。那样我就输的太狼狈了。可是南霆啊，沈瑶没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甘心。我转身欲走，南霆却扬起了下颌，冷冷的开口。“你的过去，不见得比她干净多少。”他的声音似是万丈惊雷，将我炸的粉身碎骨。我忍得太辛苦，甚至控制不了肩膀在剧烈的抖动。南霆冷冷的看着我。那寒意，透过皮肤，冰冷刺骨。我不知道是如何转过身去的，也不知道是如何笑出来的。我嗓子似乎是有团棉花在堵着，上不来下不去的很难受。南霆起身，将烟抽完后，扔进垃圾桶。黑色的皮鞋踩着青色的小砖，一步一步，似乎是踩在我的神经上。他走过来，单手握住了我的脸。随后俯身下来，呼吸交缠了一瞬间，便将我的脸掰过去，而后凑近了我的耳边。“我找到了陈海。”他嘴角绽放出一抹令人战栗到极致的笑意来，“他进了局子，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南霆退后，看见我猛的晃动的瞳孔。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对上我的眼睛，不轻不重的说道：“听说你那个叫胡盛的老相好，曾经治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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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最后一搏
    第8章最后一搏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呆滞的望着他几秒。南霆嘴角讽刺的笑意越加的大，他将手从我的脑袋上拿开。“我给医院打电话要停掉阿姨治疗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惊慌。”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南霆不坏，他不会拿我妈的命开玩笑，所以我不怕。可是胡盛不一样。这俩人似乎是宿命的对头，互看不顺眼。我只觉得浑身冰冷，南霆扯了扯唇角，便离开了。他说了陈海，说了胡盛，唯独没说我联系陈海的事情。我双腿发软，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眉心发痛。陈海是沈瑶的前男友，说是前男友，其实两人不过才交往了半个月有余而已。大概睡了那么几次。交往期间沈瑶劈了腿，陈海被背叛后愤怒不已，所以拿着装有两人睡了的视频闯进了我家。扬言要将视频公之于众。当时我爸在国外谈一笔生意，处理这件事情的是我妈。我妈怕这件事情被我爸知道了，沈瑶会挨打。更担心，如果视频被放出去了，沈瑶以后抬不起头来做人。于是给了陈海一大笔的钱，后面再怎么处理的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当初陈海的态度很嚣张，而我妈赔着笑脸，给了他钱后，这件事情才算是息事宁人。而我爸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刚刚沈瑶冲进来的时候，脸上有伤，想必是我爸动手了。他虽然疼沈瑶，可是更怕丢人。烟瘾犯了，我又点了一支。我清楚南霆的意思，他在拿陈海和胡盛来警告我。警告我如果再动沈瑶，胡盛就会出事，而我势必落得和陈海一个下场。可是啊，南霆。我沈君什么都没有，却生了一身的反骨。将烟掐灭，起身离开了便利店。想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拦了辆车，回了我家。我依旧进不去门，按门铃后，是我爸出来开的门。手里还拎着一支高尔夫球杆。看到是我后，他眼底明显的诧异了一下，却没停顿，拿高尔夫球杆挥在我身上的动作。我疼的捂住肩膀，后退了两步，差点蹲在地上。“是你做的”父亲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脸色铁青。我爸一向很聪明，他能猜到是我所做也并不稀奇。想来他是准备打沈瑶的，可是我来了，就觉得如果没我，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被爆出来。所以打我一顿他也解气罢了。“你还敢回来！”他又要打我。我一把握住了球杆，站直了身子。“我同意和南霆离婚。”父亲似乎是没预料到我会这样说，所以当即脸色一变都不变的愣住了。我松开球杆，他举着球杆的手缓缓的落下去。“条件！”他拧眉。“给我一千万。”我气都没喘一下，“再给我辆车。”这一千万，我要给胡盛，让他按时给我妈缴纳治疗的费用，我原本是想跟我爸提，让他日后不断我妈的手术费，可是知父莫若女，我不相信他。至于这辆车，我另有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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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南霆，再见
    第9章南霆，再见

    我爸看出了我的企图。可是他并没有为难我，很痛快的将钱转给了我，并让我去车库提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只是在我离开的时候，冷着脸说让我说话算话。坐上车后，我闭上眼睛，搓了两下发酸的眼皮。说真的，如今痛快给了我钱的父亲，让我觉得很讽刺，毕竟当初我妈的医药费他可是一分都不负责。但是为了沈瑶能嫁给南霆，他当真舍得给我一千万。一千万，为他最疼爱的女儿来换取一段婚姻。突然就想起沈瑶出狱后，对我说的话了。她说，当初父亲让我嫁给南霆，并不是因为见我爱了南霆那么多年十分可怜，而是因为他要我亲口为她求情，让南霆以为，我为个男人连伤母亲的仇人都可以不顾。我失笑，父亲这步棋走的真好。这样，南霆便不会在这三年的时间内爱上我，让我永远都不能挡住沈瑶的路。可是他这步棋走的也着实多余，南霆早已厌恶我入骨，爱我我摇头，永生永世都不会有这种可能性。我睁开眼睛，看着仪表盘，发动机状态正常，油箱也是满的。于是驱车回了南宅。这个时间，南霆不在。当初南霆拿来给我的离婚协议工工整整的放在桌子上。想必是家里的阿姨看到后，收拾好放在那里的。抓起放在离婚协议上的黑色钢笔，我蹲下身子，利落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沈君俩字，被我写的十分的漂亮。也漂亮的为我和南霆之间画上了一句句号。我起身，看着那两个字笑了笑。其实爱了南霆这么多年，与他结束也好，结束后，我再做什么事情。大概都与他无关了。人们只会记得那个沈家的疯子长女沈君，而不是那个南霆的疯子妻子沈君。我曾经霸道的将南霆的家装饰上了我喜欢的一切。为的就是让他一回来，就能感受到我的气息。如今看着，只觉得当初的沈君就是个笑话。好在，我找存在感的方式，顶多就是摆放些属于我的东西。他喜欢的黑白灰色调，我是不敢动的。我也想学着像那些电视剧情节那样，摘下手中的戒指，留在茶几上。可是我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眉眼都禁不住的自嘲。南霆啊，从未给我买过戒指。将除了衣物外我所有的东西都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里，我带着个行李箱开车离开了南家。北城起了风。路旁的树叶都在摇曳，我开到第二个岔路口，在等红灯的时候，抬眸便看到了斜对面那熟悉的车的型号和车牌。那是南霆的车。其实并不是因为我的视力好，只是因为，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南霆回来的时间，我抱有侥幸罢了。我想再看他一眼，最后一眼。灯火璀璨，车厢昏暗，我看不太清楚他。可是只一眼，也就够了。红灯在倒计时，启动车子。我和他的车，隔着一条绿化带擦肩而过。车子开出了很远，我只觉得一颗心沉重的落了下来。被底下横置的刀削成了两半。南霆啊，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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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玉石俱焚
    第10章玉石俱焚

    我拿出一小部分的钱在沈家周边租了个房子，为我之后的计划做筹备。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之后，我去找了胡盛。将装有一千万的卡给了胡盛，胡盛很是惊讶，当即握住了我的肩膀，肩膀被他手中的力道握的发痛。痛更是因为，那里还留着父亲用球杆打出来的伤口。“沈君，你打算干什么”胡盛眼神逼仄，见我不说话，他低下头来，平生第一次我听见他的声音发颤，他深呼吸了几许，看着我，“你别做傻事，别做傻事。”看，胡盛多了解我啊，我做的一切事情都瞒不过他。“我不会。”我摇头，示意他安心，可是胡盛显然比我想象中的更了解我。“沈君，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现在的行为就像是在交代后事，给我钱让我给阿姨续医院的治疗金，那么你呢，你要做什么”他的眼神几乎让我无处遁形，我只觉得有些恍惚，想着，若是当初我爱上的是他该有多好啊。“我和南霆离婚了。”我的话，让胡盛愣了。他的手松开我的肩膀，眼神复杂。“所以，为了一个男人你要想不开”他的眼中写着失望，写着一种不知名的感情，可是现在，我的注意力不在上面，所以我没看懂。“我不会。”我笑笑，“若是我这么脆弱，早该在沈瑶进门，或者我妈出事的时候我就该去死了。”我低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中都迷茫着一股子苍茫的味道。“我爸给了我很多钱呢，足以让我去玩个一阵子，可是我不确定我会去多久，我在这里最亲近的人就是你了。”我仰头，对着胡盛笑，“况且你不也是我妈的主治医生吗，一切交给你我放心。”胡盛依旧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末了，他问我，“真的”我重重的点头，给的肯定不知道是在骗他还是骗我自己。从胡盛那里出来，我回去了租的房子里面。站在高高的窗前，低下头去看，能清晰的看到沈家的情况，也能清晰的看到沈瑶从家里走出来。我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她出了门，随后吹出一团烟雾，迷茫了视线。转身，给房东打了个电话，退租。房东自然不乐意，给了他三倍的租金才悻悻的挂了电话。将从父亲那里提来的车开出了车库，缓缓的开到沈瑶所站的对面。我坐在车里，单手握着方向盘，单手拿着烟，眯着眼睛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站在路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她，招了辆出租车。车子发动，我也跟上。车子开的地方，我无比的熟悉，那是我和南霆生活了三年之久的地方。看着出租车停在了南宅外，看着沈瑶下了车，看着门前，出现了那道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一刻，我将烟狠狠的摁灭。随后脚踩油门，像着沈瑶冲过去。分秒之间，我看到南霆向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径直护住了沈瑶，他根本没有时间将沈瑶推开，无论是哪里，都是死路。我的眼前渐渐地模糊，车子巨大的引擎声冲向了两人。可是，我舍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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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大难不死
    第11章大难不死

    车头调转，哐的一声撞在了墙上，车头狠狠的变了形状，我脑中刹那间天翻地覆，随后眼前被一阵红雾所侵占。我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是我知道那是血。耳边，是沈瑶的尖叫和哭声，她似乎是吓疯了。然后，我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人在猛拉车门，似乎有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来，再然后，世界一片漆黑。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侵入了我的鼻尖，不知道是因为消毒水的味道太刺激，还是车祸后遗症致使脑袋撞坏了，反正痛的要死。更可怕的是，我看到了南霆。他就站在我的床边，一脸冷清。我眨了眨眼，伸出手去，在碰到他之前，他就避开了。看着他的动作，我就知道这不是幻觉。重新的闭上眼睛，我再次睁开。“怎么”我脑袋嗡嗡的，可是依旧无比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来看我死没死”“可惜，你没死。”他的拳头握的咯吱咯吱的响。“沈君，你比我所想的还要狠毒。”他眼中几乎要溢出火光来，为的都是他那心尖上的沈瑶。“我也没想到，你会爱她如此。”不顾生死也要护着她。我笑了，笑的头更疼了，才无比清晰的发现，自己一厢情愿的像个大傻子。“南霆，我输了，所以随你处置。”如今这地步，我也翻不起风浪了。他紧紧地抿着唇，沉默了良久，最后摔门而出。他走了之后，我紧绷着的所有筋都松了下来，身上像是散了架一般的感觉吞噬了我的神经。这才觉得，好疼啊，身上哪哪都疼。胡盛是红着眼睛进来的，见我醒了，跟南霆难看的脸色如出一辙。可是他不忍心责怪我，所以哪怕很是生气，也只是咬着牙问了我一句，“为什么”我清楚，他是在问前后的缘由。南霆固然恨我，可是他也跟胡盛不对头，所以什么事情自当不会跟他说。“我想沈瑶死。”我不去看胡盛，而是看向天花板，“可是我没料到南霆会护着她，也不对。”我突然觉得挺悲哀的，“南霆又怎么会不护着她呢。”听着我自言自语，胡盛气的脸都青了，“所以因为南霆，你没撞上去，反而把自己伤成这样”我点头，“是啊，当时想着和沈瑶同归于尽算了，可是南霆就是我生命中的变数，以前也是，现在也是。”胡盛拳头握紧，手背青筋暴起。看着他冷到极致的脸色，我去握他的手，他的手特别的凉。“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成了杀人犯！”胡盛是想甩开我的，可能是看到了我脑袋上包裹着的纱布，没下狠心，“你觉得南霆和你父亲会放过你么”我的境地，胡盛和我一样的清楚。在南霆心里，我本来就十恶不赦，是个坏女人，这下子，差点害死他女人，想必他更加的恨我了。而我父亲呢沈瑶是他最宝贝的女儿，我不过就是个祸害而已。他从来都不在意我，想想我现在的处境，确实也不能再坏了。我的心里啊，突然就空了一个大洞，在开车自毁的那一刻过后，像是暴风雨过后黎明出来前的平静，那颗跳动着的心脏似乎在这场毁灭中也跟着死去了。住院的这些日子一切都很平静，唯一可说的是，我的腰部以下，在这场车祸中，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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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悔不当初
    第12章悔不当初

    这天，南霆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在医院公园里晒太阳。他一来，就将顺着我头顶倾泻而下的阳光给遮住了。我不说话，他就冷冷的看着我。见他发狠的眼神，我冷嘲，“怎么，是不是恨我没死”他咬紧了牙，冷冷的挤出几个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成了杀人犯！”这话，和胡盛所说的如出一辙，可是由他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这是一句类似关心的话，可是却不该由他来说。我仰起头，看着他铁青的脸色，问，“南霆，你护着沈瑶，不是因为怕她死了，而是怕我成了杀人犯对不对”我看着他一点一点变了的脸色，心里忽然痛快极了。伤他很容易，就捡着他不爱听的话，反话说就行了。我比谁都清楚，我死了他都不会眨眼，更别提怕我成了杀人犯了。我想，他大概是想消了我想去动沈瑶的念头吧。思绪至此，我低下头，“南霆，我累了。”真的累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动沈瑶了。”那么一次过后，觉得真无趣。然后我没再看南霆，转动着轮椅离开。光影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南霆的眼神很复杂，可惜我没看到。随后，客人纷杂而至。先是父亲，得知我差点弄死他宝贝女儿，狠狠的扇了我两巴掌，我的脑袋里像是有血液在晃动，嗡嗡的乱响。随后是沈瑶，居高临下，表情得意。双手抱臂笑着对我说，“沈君，我觉得你真是可笑，想弄死我，可是偏偏不会如你的意，你看着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这么的爱着我，我真想剥开你的心看看，那里面是不是有刀子在绞。”她笑的多得意啊，可是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官。连句滚都懒得说，可能是沈瑶觉得我的表情并不能让她得到胜利的满足，眼神逐渐的变得阴狠。“沈君，杀人未遂，知道判几年吗”然后，沈瑶把我告了。就如同我那句话所说，跟我最亲近的人是胡盛，整件事情当属他最着急。四处奔走，求助无门。明明是我的事情，我就像是个局外人。开庭的那天，我换了件还挺好看的衣服，由胡盛推着轮椅带我去，胡盛请的律师与我们分行两路。法庭上，沈瑶双目通红，哭的梨花带雨。陪在她身边的是我的父亲，我看了一圈，南霆不在。不过想来，这件事情他也是知晓的，因我曝光了沈瑶和陈海的事情，他便拿胡盛来威胁我。如今，我差点要了沈瑶的命，他怕是要弄死我的心都有了。法官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忽视了对我拼命使眼色的律师，回头看了胡盛一眼，这一眼也看到，法庭一侧的门开了，南霆走了进来。四目相对，我先移开了眼神，深吸了一口气。交代了所有的事情，语气中还带着不知悔改，大意是我还没绝了要弄死沈瑶的心思。现场的人，无不听之色变，连沈瑶的脸色都变了。她大概会以为我会如何的狡辩，却没想到，我自己将我自己推到了深渊之中。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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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面对离别
    第13章面对离别

    我与南霆说，我累了是真的。累到我不想与任何人在相处，去坐牢，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我怕看着南霆与沈瑶越来越好，我内心的嫉妒会再次使我发疯。谁知道呢会疯到什么地步。我被带出去的时候，南霆冲到了我的面前，双目赤红，似乎是有话要说。我别开眼，看向红着眼走过来的胡盛。对他说道：“以后，你可别忘了给我往里面送好吃的。”我想，我对胡盛笑的一定很灿烂，灿烂到，胡盛抿紧了唇，那眼神恨铁不成钢。直到，被收押，我都没再看南霆一眼。和沈瑶一样，我被判了三年，这三年过的不好，头发被剪短，一开始还被欺生，再然后开始了乏味的日子。胡盛一有时间就来看我，跟我说母亲的情况。他每来一次，表情就越沉重一次，到后来，他不用说话我也知道，母亲的情况不好了。也是，植物人哪能那么容易苏醒的，她身上伤的地方早已到了最脆弱的地步。依靠的，不过是医院器材吊着的一口气罢了。说实话，我的心里特别难受，我在里面开始焦躁不安，生怕母亲出事。可是，怕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在我入狱一年零第二个月的时候，寒冬腊月，母亲去世了。我从监狱里出去，到医院都只来得及看一眼她最后的样子。我从轮椅上摔下来，久久的瘫坐在地上，手死死的拽着母亲的手，不让他们带她走。直到跑完了一切手续的胡盛蹲下身子抱住了我，直到我听到自己的哭声在呜咽，我的手才没了力气。我算是，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了南霆，他大步走来，将胡盛扯开，将我从地上硬生生的拽起来，拽了出去，毫不留情。我服刑的时候，他有来探监过几次。可是我都没见，本以为这辈子都不用见了，没想到还是出了状况。他几乎是将我扔到墙上的，后背紧紧的撞上，痛的四分五裂，随后我站不住的要往下摔，他摁住我的肩膀。“沈君。”他咬牙切齿的叫着我的名字，似乎每个字都在齿间研磨，似乎咀嚼着每个字都恨不得要了我的命。“你！”他正要说些什么，沈瑶跑了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惊恐叫他的名字，似乎是怕他杀了我，“南霆，你不要这样，阿姨刚刚去世了，姐她也很难受。”南霆的眼神出现了晃动，他盯着我的脸，似乎要盯出一丝裂缝来。瞧着沈瑶那假惺惺的脸，胃里一阵翻涌，我抬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南霆给推开，差点忘了我的腿毫无知觉，好在胡盛就在一边。他将我抱起来的那一刻，南霆的眼底布满了翻涌的戾气。“沈君。”他大吼，令很多人侧目，抱着他手臂的沈瑶脸色登时就变了。我将脑袋窝在胡盛的怀里，不想与他再过牵扯。他一把推开沈瑶，大步的走了过来，拦在我和胡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