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女市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潘乃飞
三人各拥舞伴,在音乐的伴奏下各展舞姿,丁勇一是从未学跳舞,二是心不在焉,只是一手搂着小姐的腰,一手握着小姐的手,依小姐的指示而动,极为笨拙难看,一曲未了,他首先回到座位上。
于锋一直观察着丁勇,此时见丁勇败下阵来,松开舞伴的手,赶忙来到丁勇身边,给他递烟、点火,然后,神秘而低声地问:“感觉怎么样!”
“一般”。
于锋又接着说:“老同学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肯不肯帮忙”
“什么事”
“听说林业局要盖家属楼,你和你妈说说,这个楼由我负责盖,事成后给你20万。”ァ凹竿”丁勇不加思索,有些惊异地问。
于锋以为他嫌少,又补充一句,给你好几十万。
丁勇笑了笑,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不是我嫌少,盖一幢楼给我这么多钱,你还能挣吗”
于锋赶忙说:“能挣能挣。”
“怕是我妈说了不算。”
“老同学,这事你妈一句话,你妈正管管他们。何况,马局长又是妈的老同学。”
丁勇对他了解如此之多,感到纳闷,口上不说,面部却流露出来。
一曲终了,郑经理也结束舞姿,极轻松地走过来,关心地问丁勇怎么没等舞曲结束就下来,是不是小姐没陪好。接着,他坐在一边点上一支烟,静静地听两个人谈话,坐了一会儿,见于锋与丁勇淡得密切,他也知趣地不插话,对两人说:“你们多日不见,老同学一定要好好谈谈,我还有事不能奉陪,今晚我请客,丁老弟,以后欢迎你常来。”说完,起身告辞。
两人谈到4点时,丁勇早已经倦意袭身,有些睁不开眼睛,于锋察觉到丁勇的心情压抑,似乎有不快,也未深问,两人被服务小姐领到一个包房中小憩。
快到7点,于锋才与丁勇直奔车站,于锋领着丁勇不去候车室,直奔通勤口,丁勇是遵纪守法按章办事的公民,说:“我还得剪票,从通勤口让进吗”
于锋胸有成竹地说:“市的儿子他们敢不让进”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已到通勤口,于锋远远地对通勤口验证的人大声打招呼:“王师傅,今天你当班呀!我送丁市长的儿子。”
丁勇见对方已转过目光盯着自己,只好无耐的笑一笑,二人很顺利也未看票,便通过进入车站的铁大门。于锋得意地问丁勇:“怎么样这些地方我都熟,卧铺车在前面,我们往前走。”
丁勇说:“我买的是硬座票。”
“什么硬座票市长的儿子坐硬座那真让人笑话,看我的,今天我不给你弄硬卧了,我要给你弄个软卧。”
列车呼啸着准时进站,又准确地停在停车位置。
旅客们拥上挤下,于锋却忙着寻找、打听列车长在哪里,在来往纷乱的人群中,于锋终于看见一个女列车长走过来。
于锋忙拉着丁勇,走到威严冷峻的女列车长面前,于锋掏出三张百元的票子,又故意在女列车长面前点一遍,然后,趁人不备,悄悄塞在女列车长的衣兜内,低声而微笑着说:“大姐,麻烦你给我朋友弄张软卧到终点的票,剩下的钱不用找了,买点儿瓜籽吃。”
车长板着面孔,环顾一周,见没有人注意,才大声说:“没有铺位了。”
于锋笑着说:“大姐,小弟求你了。”
丁勇知道,到终点用不了二百元钱,也没料到于锋会用这种办法搞票,他等待着车长掏出钱来扔给他,拒绝他,可是车长没有那么办。
于锋将丁勇拉到车长面前,向她说:“就是他。”
列车长仍然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过来。”
于锋与丁勇来到软席车门旁,列车长对门口站立的女乘务员说道:“小华,先让他上车。”フ在这时,小丽从硬席车厢那面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丁勇喊道:“哥!你等一等。”ザ峦o陆挪剑看着妹妹满脸通红地走过来,小丽走上前,拉过哥哥,两人站在车门边,小丽眼中出泪,低声说:“哥,你这么负气走了,剩下我怎么办盼你回来,想你回来,一回来你就走,你有地方去,我没地方去,你也该带走我,我也不喜欢这个家。”
于锋这时走过来说:“快上车吧,火车要开了。”
小丽忙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丁勇,说:“这是妈和姥让我带给你的生活费。”
丁勇仍然倔强地说:“我有钱!”
但小丽仍然把钱塞进丁勇的衣兜中。
丁勇转身上车了,小丽在车下的站台上叮嘱道:“哥,你到学校时给家来电话,一定要给我写信。”丁勇答应一声,向车厢里走去,他看见小妹和高大魁梧的于锋站在一起,显得小丽更加柔弱无依。
乘务员在前面走,头也不回地说:“你是6号包房。”她打开门,丁勇走入包房中。
丁勇第一次进入这样的房间,他打量一下,问整理床铺的乘务员:“多少钱”
这时,车长走过来,对他说:“你的朋友已替你付了钱,你先休息,等一会儿给你车票。”ザ伦在空空的包房中看着乘务员出去,他好奇地说看着窗外,心想:于锋真有办法,竟然用钱贿赂车长……
丁勇正天真地想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忽然听到车窗外有人敲打玻璃,他来到车窗旁,看见小丽和于锋正向他摆手,示意他打开车窗。
丁勇忙打开车窗,小丽从窗外递给他一封信,于锋递给他一瓶新买的矿泉水。
小丽急切地说:“哥,这是妈给你的信,我刚才差点儿忘了。”
丁勇接过信,执意不要于锋的矿泉水,丁锋把它顺手放在茶桌上。
火车长鸣一声,慢慢地开动了。
丁勇转头看着窗外,看着他熟悉的人和熟悉的站台渐远渐小,他长叹一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火车驶出站区,他打开小妹送来的信。
那是他熟悉的母亲的字体。
勇儿:
见字如面。
昨夜你匆匆离我们而去,我们四处打听,都不知道你的下落,让我们十分惦念。你小妹一夜未眠,今晨又执意要去车站找你,不知她能否见到你
小勇,你是妈的骨血,过去你是妈活下去的支柱,现在仍然是。不管你从别人那里听到什么想些什么,你都是我的儿子,什么也不能改变我对你的爱。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能过去。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做母亲的只能给你祝福和力所能及的帮助。
毕业分配一定要跟我联系。以便我为你安排下一步的生活和工作。
过几天再给你寄些钱去,你要注意身体,大热天中午不要外出……
母亲毕竟是母亲,母爱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丁勇看到这里,眼中湿润,眼前又显出母亲昔日田间劳作的情景,那种艰辛,那种形象,深深烙印在丁勇幼小的心中……
他把信握在手中,往事却不能像窗外的风景那样一扫而过。童年的生活,对人心境的影响不可低估。
可是,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的所做所为使他心惊心寒。
他转头环顾包房的设施,空空的包房和窗外单调的车轮节奏,使他感到更加孤寂,一种无名的怅惘和压抑向他阵阵袭来……
丁勇到学校的第一件事是等刘阳的回信或等她开口。
可是,信箱没有刘阳的信,刘阳依旧平静如初,两人见面时她只淡淡地招呼一句:“回来了”。然后,依旧是很爽朗的露出两个酒窝的微笑。
丁勇鼓足勇气,下定决心又给刘阳写个条子,约她晚上在平门桥头见面。
丁勇早早地来到约会地点。
夜幕已垂,远处河中渔火点点,俯视脚下默默流了几千年的河水,也许它老了,疲惫了,经受过很多打击,见过更多的人世更迭,旧去新来,所以,它沉稳老练地慢慢转街过巷,不急不湍,作为一种生命存在的形式,它已占过更多的空间和时间。所以,它此时前景如何,它毫不重视。
丁勇正这么想着,转头突然发现刘阳来了,并且身边还有一个“陪娘”,为什么要有人陪同难道我相信我他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预感到刘阳此来另有他意,刘阳果然递给他一封信,然后,转身走了。
他不必看信,看她的眼神和行为,他已经知道信的大体内容,灯光下,他大致浏览一遍,便把信如同风吹落的叶子,扔入河中。
又一个梦在江南做起,又在江南破灭。
他一个人默默地往回走,快到校门口时,突然有人在后面推他的肩膀,他猛然回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还没等丁勇说话,那个陌生的男人递给他一个钱包,说:“没有钱,还给你。”
丁勇机械地伸手去接自己不知道何时被他偷走的钱包,口中回答:“对,没有钱,钱让我存在银行了。”看过钱包之后又抬头看那人,窃贼在夜色中早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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