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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情欲长篇--皇天后土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盏灯舞
乡土情欲长篇--皇天后土
作者:一盏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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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情欲长篇--皇天后土 楔子并第一节车站里抓女人
楔子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北京卢沟桥,随着几声“轰隆隆”的炮声,日本鬼子兵洪水猛兽般地闯进了中国的大门,刹那间血腥一片满目疮痍。几年里这些洪水猛兽的铁蹄践踏着中华的大地,他们到处烧杀奸淫无恶不作。
豆腐五爷家的冯氏豆腐世代相传,他是第五代传人。一天清晨,忙了大半夜的豆腐五爷正想挑着担子去卖豆腐,门“咣”地一声被撞开了。只见几个穿着黄军装带着两扇帽的日本兵端着长枪闯了进来。前面站着的那个人豆腐五爷认识,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冯二狗。
冯二狗走上前来说:“爹,想好了吗,给皇军做豆腐那可是抬举你啊,能吃香的喝辣的,今天就跟我去吧……”
还没等冯二狗说完,豆腐五爷一个大嘴巴搧在冯二狗的脸上,大声地怒斥:“吃里爬外的东西,你给我滚,你给我滚……”豆腐五爷气得身体发抖差点摔倒。
不几日的一天夜里,豆腐五爷在祖先的神位前刚刚上完香,正想做豆腐。冯二狗爬墙溜了进来,对豆腐五爷说:“爹,伺候日本人有啥不好,你看我现在要啥有啥。”
豆腐五爷没有理他。冯二狗又不甘心地说:“爹,你不去给日本人做,你就把咱家的豆腐秘法传给我,你现在可以不用劳作就享清福了!”
豆腐五爷扭过头来气愤地说:“你给我滚,我冯家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冯氏豆腐也不会传给你!”
冯二狗气急败坏地说:“你不做又不传给我,哼,有你好看的!”说完摔门就走了。
豆腐五爷叫起老婆来,伤心地说:“蛮指望把这家传的营生传给冯二狗,可这小子夹住尾巴投靠了日本人,这世代相传的冯氏豆腐融进了几代人的心血啊,能让日本鬼子得了去再说,这祖训上写的明明白冯氏豆腐世代祖传,不能传女只能传男”
豆腐五爷的老婆打了一个“嗨”声说:“得想个办法啊。”
两口子商量着此地不能再呆了,背井离乡逃亡他地吧。于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挑着担子带着被褥匆匆忙忙地连夜逃亡。风餐露宿披星戴月,也不只走了多远来到一个小村庄,村庄的名字叫天土村。
豆腐五爷还是经营他的冯氏豆腐。第二年婆娘为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也就是冯氏豆腐的第六代传人豆腐六爷。
天土村是华北平原上一个普通的村落,村名既古朴又庄重。村子历史很久很久了,久的连村子里的七爷都说不清它的来历,七爷只知道自己一生下来娘就在这个村子里消失了,娘给了三爷生命的开始,同时给他的是一贫如洗的生活。
打土豪分田地,热热闹闹的人民公社生产队时代开始了,对土地渴望的人们一心一意地在家侍弄着村里的那片土地,几年过后,人们才发现土地里刨出来的粮食根本就不能果腹。可是人们还是一心一意地经营着,所谓的一心一意那也是逼出来的,没有办法,除去在外面工作的,有些手艺的在外面跑江湖的,多数的男人和女人们都守在自己的村子里,在属于他们的那片皇天厚土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混沌世界、开天辟地后,上帝造出了男人,也造出了女人,男人和女人共同撑起那一片天地。男人的力量是上帝赐予的,是得天独厚的。有女人,就有女人的力量,相对于男人来说的力量。外表的美丽是力量,内心的美丽也是力量,当然内心的丑恶也是力量,内外相加在一起的优秀是绝对的力量,不管怎样的力量,这个力量可以撼动山水,改天换地,更可以改变男人,改变你我他。于是,女人是男人的上帝,女人的力量也就是来自上帝,来自上帝的性别分配政策,当然也不能排除男人对于女人的宠爱或者叫迁就。女人的力量是巨大的,于是乎,这部小说还是从女人说起吧!
第一章一个女人1
话说某省城车站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如果从天上俯视,就好像一大片黑黑的蚂蚁在慢慢地蠕动。此时天上正下着雪,洁白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地砸向蠕动的蚂蚁们,天地之间组成了一幅流动的黑白素描。
通往候车室的过道被进进出出的人流和人们的笑语、牢骚塞得满满的。
同江急急忙忙随着人流进入候车大厅,急步地走着一边用机警的目光快速地扫描候车大厅里每一个面孔。候车大厅里人们或站或坐,或说或笑,把诺大的一个大厅弄得沸沸扬扬。同江一看候车室墙上挂着的大表,9:45,离10点还差一刻,他快速地来到四川方面检票口。
“同志,几点发车”
“10点。”售票员漫不经心地说。
同江用毛巾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细汗,围着附近的长椅转着,那眼神就好像是哥伦布要在大厅里发现新大陆,孙悟空从人群中要搜出他找的害人妖精来。他转到离检票口最近的一个女人的座位前突然停住了脚步,显得漫不经心却又兴奋地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时地向左右张望,显得有些焦急,又有些慌张。同江的目光并没有引起女人的注意。同江心想可别闹出笑话来,从口袋里悄悄掏出一张照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看这个女人的脸。女人二十五六的模样,长得很端正,椭圆的脸上镶嵌着一对黑黑的大眼睛,这对大眼睛在白皙光滑的脸上就好像是养的一对黑宝石。这对眼睛对同江来说虽只有过一次接触,但记忆很深。女人掏出手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无意间看到同江在注视自己。这时同江上前抓住女人的手腕,说:“我没认错的话你是素花吧。”女人被这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两眼莫名地望着同江,用力地想抽回被攥着的手。
女人心想:这是谁啊
“我不认得你,你是谁啊抓我干啥”女人有些急了。
同江说:“不认得我吧,我可认得你,快跟我回去!”
眼前的女人有些愤怒了,“你说啥!你我根本不认得,你是不是疯子”
“我是不是疯子你先别说,先说说你,你是不是……”同江欲言又止继而说道,“快跟我回去,你家王虎快成疯子了!”
“王虎……”女人眼神显得有些异样。
“快别装了,王虎央了村里的七爷,七爷安排人们分了好几路找你,要不是我来得快,你就……”没等同江说完,女人又想挣脱同江的大手。同江是干什么的有把好力气,以前在村里晒谷场上和别人打赌,抱着轧场的碌碡楞是走了六七步;别人卸车只扛一只口袋,他一个胳膊下夹个100多斤的口袋急步如飞;人家吃水都就近在村头井里提,他可倒好,不管五冬立夏也不管刮风下雪,都去离村四里开外的地里去提,人们说你这不是闲着没事吗同江呵呵一笑:“闲着没事这提水的活不就是事吗!”他还有个爱好就是练武,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不敢说,家里墙上总挂着刀阿枪阿三节棍什么的,一进他家就知道是个爱好练武的主。你想,这个女人要想挣脱同江的大手那谈何容易啊!




乡土情欲长篇--皇天后土 第二节这个女人会说谎
女人见挣脱不开就说:“你认错人了”同江说:“我没有认错。”说着欲拉起女人来。
两个人的争吵声引来无数的目光。人们指指点点纷纷议论。一人说:“这两口子,闹家庭战争”另一人道:“不是,刚才女人还说不认得男人呢!”旁边人道:“那是怎么回事呢男人是不是个骗子,来强行拐骗女人!”
人越聚越多。
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上来为女人说话,说:“你个大男人,女人不认识你,你怎么拉拉扯扯的”同江也不向人们解释。女人一看那么多的人为自己说话,气更粗了,哭着嚷道:“大伙给评评理,我和他素不相识,他就来攥着我的手,拉我跟他走!”
这时,有好事的人找来了车站的民警。一个身着制服的民警分开人群走上前来,说:“你们两个在公共场所别大吵大闹的,想扰乱车站的秩序是吧,快到发车时间了,别在这里闹了,跟我到民警室走一趟!”女人着急地说:“我不,我还得赶这趟火车呢!”同江也不说话,就是死死地攥着女人的手不让她动,怕他跑了似的。民警一看没有办法,强硬地命令道:“你们要是不去我可采取强制措施了,快跟我走!”说着往外走。女人一听没辙了,给同江使了一个眼色站起身,两个人随同民警一起走出候车大厅,跟着民警走了。
民警在前头走,两个人在后面跟着,女人故意地慢走,和同江落在了后面。小声地说:“大哥,你叫啥啊我咋不认得你呢”
同江说:“是啊,你要认得我,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女人眼里迷茫一片。
“我们还是别去民警室了,去了说开了对你不好……”同江对女人劝道。
女人低下了头,同江还是攥着女人的手不敢松开。
说话间民警已走到办公室门前,民警回头一看,两个人还在后面,手拉着手,边走边窃窃私语。心说:这是一对很有意思的浪漫夫妻!
来到了民警室,民警让两个人坐下。民警对同江说:“你放开她吧,别亲热了,在这里要严肃点。”同江这时放开了女人的手。
还没等民警问话,女人先开了口:“民警同志,俺俩是……两口子,闹了点家庭矛盾,我一气,就跑了出来,这不,老……公在后面怕我有个啥闪失就追了过来,我也想通了,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
民警把目光转向同江,同江看看女人,又转向民警,想说点什么却使劲地点点头。
民警说:“这就对了,两口子还有隔夜的仇,回去后这位大嫂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一下老公,这么远的赶了来,天又不好,看把这位大哥急得,还不是怕你出点事。呵呵,别忘了,晚上好好亲热一回,第二天就没事了,夫妻还有隔夜的仇白天吃得一锅饭,晚上睡的一个枕头,怎么样要不我为你们夫妻提供个地方;要不,你们就快回吧,哈哈哈……”心直口快的民警说得女人和同江都不好意思起来。同江想开口,被女人的话挡了回去,女人说:““民警同志还很会开玩笑呢,听你的听你的,呵呵!”
外面的雪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停了,太阳露出她那高兴的脸,她的脸色映着地上树上房上的积雪,也映在女人和同江的脸上。两个人走出民警室,同江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心想,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交差了。女人则不同,一改在民警面前欢快的表情,心事重重的样子。




乡土情欲长篇--皇天后土 第三节女人的来历
外面的雪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停了,太阳露出她那高兴的脸,她的脸色映着地上树上楼上的积雪,也映在女人和同江的脸上。两个人走出民警室,同江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心想,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交差了。女人则不同,一改在民警面前欢快的表情,心事重重的样子。
坐在回家的车上,同江和女人坐在一起,并不是同江怕女人跑了,在车上还能跑到哪里去是女人要和同江坐在一起的。
车疾驰在宽阔的马路上,两旁的树在人们的视线里急匆匆地向后跑,像一个个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人们。女人的心里起起伏伏像一片沸腾的水。女人把视线从窗外移向同江,问道:“大哥,你是天土村的,咋来的啊”
“我和王虎是小时的伙伴,一起长大,这几年我经常不在家,可是你们结婚的那天我正好在家,还参加过你们的婚礼呢。”
“哦,哦,那时人很多,我记不起来了。”一句话钩起了女人的记忆。
那是一年前的一个冬日,也是一个飘雪的日子。女人来到这个村子,在村子西头一户人家住下了,第二天村里大队部的喇叭里就广播了,说一个外来的女人要在这里找个婆家。当然了,是村里的七爷广播的,七爷已近六十,性情直爽,敢说敢当,在村里威望很高,每当村里有个大事小情,七爷便一一搞定。如遇到棘手的事,七爷点上长嘴烟袋,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便堆起沟沟壑壑来,随着浓浓的烟雾散开,瞬间从里面里掏出他的锦囊妙计来,一一办妥,所以人们对七爷那是格外的尊敬,有啥事情也先和他商量。这不,西头的那户人家把女人的情况报告给七爷,七爷捋着花白的胡子,说:“这个女人的底细还不清楚,当然了,咱村里还有不少小光棍,这也是个好事,总能解决一个小光棍的实际困难啊。”于是,七爷就晚饭都没有吃,到村长王有的家里。王有和老婆正在炕上坐在饭桌前吃饭,七爷也没有咳嗽一声经直就闯进来,把王有和老婆吓了一跳。王有老婆桂琴顺手想把饭桌上的点心藏起来,却被七爷看了个满眼,桂琴来的也快,手举着,吞吞吐吐地说:“七爷你……来了,来坐,吃点点心。”王有也下了炕,问道:“咋了七爷”七爷说:“你们吃,我用一下高音喇叭。”王有说:“咱村又有啥新闻了”说着打开喇叭。七爷也不答理他就把女人来村里找婆家的事在喇叭里广播出去了。七爷这一广播,在家吃晚饭的人们都停下碗筷,眼望向窗外,伸长了脖子,那些老年人从土炕上下来,到外面去踮起脚,用手罩着耳朵仔细地听。
七爷的声音不亚如一枚小型的炸弹,在村里引起不小的冲击波。
这是华北平原的一个普通的村落,有着古朴又庄重的名字――天土村。低矮的土坯房参差不齐地划出小村几条窄窄的小街,小街上到处有拴着的牲口,驴阿、马阿、猪圈阿和在街上穿着破补丁衣裤来回乱窜的孩子们把小街弄得乱七八糟拥挤不堪。人们的生活过着牛耕肩扛的生活,除了单调的土里刨食外,天土村有一个规模小的绣花厂,也就是村里的姑娘们下学后进来挣工分。村里的小伙们眼看一个个到了婚嫁的年龄,大多无人问津,谁愿意嫁到这么个贫穷落后的村里呢外面来个女人就像是天外来的客人,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乡土情欲长篇--皇天后土 第四节哎娶个媳妇咋这么难
村里几个大龄男子就托七爷来说亲,女人没有什么太多的条件,只要拿出五千快钱来就行,说家里急需用钱还债。五千块对村里的人们来说数目相当不小,是个天文数字,但相对于女人来说就是次要的了。谁不想娶个媳妇成个家阿,天天搂着媳妇热被窝啊。于是村里光棍儿王虎就托七爷拿了钱来,很简单女人就跟王虎去了……
对于女人,人们都用异样的眼神。是不是放鹰的阿人们私下议论。七爷也只摇脑袋。
放鹰是对女人到处以找婆家为名出来骗钱的一种诬蔑的称呼。这年景有的女人以家庭遭灾或为了脱离家乡的苦日子出来找个婆家,但是找婆家是有条件的,婆家要付出一笔钱的。往往是来两个人,一个是称做父亲或兄长的男人,一个就是要找婆家的女人,聘礼是要交付给这个男人,女人则留下嫁人,一般那个男人住上几天好吃好喝的,就以各种借口回家了,往往留下的女人非馋既懒,有好好过日子的,也是混淆人们的视线,免得引起婆家人的注意,一有机会就远走高飞,逃之夭夭。
这个女人是吗人们在心里嘀咕着。
同江只从在女人的婚礼上见过一次面后就出去闯荡了。同江家人口多,哥五个,他是老三。大哥同心、二哥同德相继成家另过,还有一个弟弟同理一个妹妹小小。因人多家里穷,年龄到了大龄的行列,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女人来村里时,同江娘也合计着给同江娶过来,可毕竟不是一句话的事,得五千块钱。同江娘晚上就去了同心家,同心一个人正在家喝小酒呢,饭桌上摆了两样菜,一个花生米,一个小咸菜。同心喝酒是出了名的,他喝酒有几个特点,一不喝贵的――喝贵的也喝不起;二喝酒不计较菜,咸菜萝卜条也能喝;再一个就是一天三顿酒。同心见娘过来,忙下了炕,说:”娘,过来有啥事阿“娘说:”三也老大不小的了,得给他张罗个媳妇,你爸死得早,这事还不得交给我,亲兄弟也不能看着不管阿,我寻事着阿,这钱的事也不是个大问题,你和老二各出一千,我再张罗点,都凑对凑对,把这个事了了。”同心滋流一口小酒,吧嗒一口咸菜,一抹嘴说:“哎呀,钱……也是的,得给老三张罗个人,我想想……”
“去……去……去……去……去……真烦人……”说话间,同心媳妇秀敏手里拿着给猪活食的盆子跨进门来,“真烦人”说的也不知是猪还是人。秀敏瞪了同心一眼,又转过来:“娘,黑灯瞎火的不在你那边呆着,有事阿”
“唉,还不是为了三的事,眼看三就往三十上奔了,不也是你们的心事吗!”
“想娶外来的那个女人吗我的娘唉,不是一句话的事啊,得钱啊!”
“你们凑凑吧,等三有了钱再还你们。”同江娘有些乞求的目光。
“也看见了娘,家里刚刚死了一口猪,损失个百儿八十的,家里哪有钱阿!不过我给娘出个主意,老二那里肯定有钱,他每年在公社的建筑队上,听说工资不少哩!我们是没有法子凑钱阿!”说着把盆子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炕上。
老太太吃了一个闭门羹,为难地说:“没有多还没有少吗”
“娘,我告诉你吧,现在一个子也没有。”说完抬起腚来,弯腰端了盆子给猪活食去了。
同江娘愣在那里,眼里有些湿润了,望着同心,意思说,儿阿,你看这事咋办阿。同心两个大手来回地搓来搓去,红着脸嘟哝着说,还真……难办,想想……法吧!




乡土情欲长篇--皇天后土 第五节和女人有关的男人
话说到这份上,同江娘无可奈何地走出同心的家门。心里想到,这事再着急,怎么也得凑够钱再说。就简直来到老二同德家。老二同得正在屋子里修理自行车,一手的油,见娘来了,招呼媳妇冬梅。
“冬梅,快点别干了,娘来了。”
冬梅在另一间屋里正绣花,听到招呼,忙停下缝纫机,一边走一边说:“娘,黑灯瞎火的,道不好走,小心着点。”说话间,冬梅把娘领到里屋,给娘倒了一杯水,问:“娘,过来有事阿”
“我寻事着阿,三还没有成家,外来的女人年龄也相当,我想……”娘望着冬梅。
“是啊,老三的事可得操扯操扯了,老三那里知道吗得给老三个信阿!”
“还用给他信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了,老大不小的了,这事他还能不同意”
“娘说八字没一撇,是不是钱的事啊,这个想想办法,凑对凑对,同德在建筑队上还有点工资没有给,明天让同德和队长说说,再预支点。”同德放下手里的伙计,也凑过来说:“建筑队长很好说话,我想这事没有问题。”
同江娘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说也巧,第二天同江从外面回来了,一脸的风尘仆仆,还没等同江擦把脸,娘就说:“三阿,娘给你说了一个女人,还想给你去信呢,你回来得正好……”
“娘啊,这么大年纪也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还成天为我想这想那……”
“儿是娘心头的肉,哪个不成家都是娘的心病!”
“娘,说的哪个村的人品咋样啊”
“前几天,外面来了一个女人,人吗长得还算周正,28了,我看这还不错……”
“娘,我不是说了吗,外来的女人咱不要,花钱买的咱不要,我就是打光棍也不要,再说外来的女人呆不住……”
“啥外来的女人呆不住,人家徐六的老婆不是呆得好好的吗,和你同岁,孩子都满街跑了,你看看你……娘就求你这回了,依了娘吧……”
同江说:“娘你就别操心了,我还打不起光棍……”说着进自己的屋,把被子抱着院子里凉在晒衣绳上。
这里得交代一下,生产队时代,同江不在村里务农,咋跑到外面闯荡去了呢这里还有一个插曲。同江十五岁初中毕业,家庭的困境让他没能迈进高中的校门,却让他回家在村里拉上了锄把子。一开始年龄小,就干些轻的农活,可刚刚从学校下来,放下笔杆子拉上锄把子,同江很不适应,觉得生活没有一点寄托百无聊赖。早退学的小伙伴、队里记工员王虎就找到他说:“同江,马家村有个人教武术,分文不要,只图个乐和热闹,你看咋样,我们去学学,也练个身体健壮,腿脚马利,以后可以闯遍江湖!”同江想,放下书本,天天地里刨食的农活真够呛,没有一点乐趣,也好,练练武术强身健体吗,这样生活也不会觉得无聊了。于是就和娘说一声,每天晚上便和王虎结伴去邻村马家村学武。王虎和同江虽然是一师之徒,但学的效果截然不同。起初老师给他们俩上了第一堂课,就是关于武术的要领及武德。练武术讲究的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佛家的“禅”对武术的理解:练武不崇尚武力,而是以提升修为,强身自卫为目的,要“身怀绝技,却心无杂念”,采用动静结合,禅拳归一的方法练成武功。王虎和同江对什么佛学和武术的关系一知半解,王虎呢,理解为,学好了武术,身体棒棒的,一脚就把一堵墙踢倒,踢个人不就是小菜一碟!同江呢,理解为,闲着也是无聊,练武可以强身健体,提高自己生活的质量。于是从这点出发,王虎一心就想练成铁脚硬拳,对老师一开始教授的基本功不放在眼里,每天抱怨。同江则练得认认真真,一步一势都按着老师说的练,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老师还是教授基本的步伐和姿势。王虎可不耐烦了,说:“老师啊,我们又不是上体育课,你这样教我们何时学到真本领阿”老师呵呵一笑,说了一句连同江也没听懂的话,“练武之人皆是以虚而无始,以虚而无终!”王虎说:“老先生,你文邹邹得说的啥啊你就在这里“有始有终”吧,我拜拜了!”一去没有回来。同江虽对老师提出的一些观点模糊,但练了这些天还真上了瘾,天天坚持,从基本的扔拳、压腿、搬腿、劈叉、弯腰一步步地练起来,刚开始,同江也是腿酸腰疼,可是练了一段时间,自己适应了,反倒没有这些感觉了,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腿部和胳膊的肌肉明显的结实了许多,白天在队里干农活也不觉得累了,能干些力气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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