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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于秋林和牛局长赶到省信访局的时候,接待厅里上访的人们正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保安告诉他们,喝农药死去的现在省人民医院太平间。他们连忙赶到省人民医院,看见苔原乡党委书记孙友才正在和一帮干部模样的人劝解着死者家属。
“书记,先让他们做做工作吧,都凌晨三点了,您先休息一会儿。”牛局长拉了拉于秋林,低声说道。
于秋林这个时候也已经冷静下来了,心想,没错,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于是,于秋林悄悄地同牛局长退身出来,来到了宾馆的两个房间。
于秋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已经吃了两片安定了,但依然睡意全无。
于秋林刚刚接任罗湖县县委书记的时候,有关农村合作基金的事情就已经开始萌动,外地一些地方把吸收农户存款,用来兴办集体经济,发展乡镇企业,作为经验进行总结。
于秋林鉴于农民贷款难的实际情况,觉得是件好事,就以行署办公室的名义发下了个文件,介绍推广了这个做法。
乡镇干部哪里有金融管理经验?再加上个别人以权谋私,很快,农民存入的钱便无法兑现。累积到前几天,整个罗湖县无法兑现的款项已经高达四个亿。
近段时期,省会连续出现过高达数十亿的非法集资案,省委,省政斧的门经常被围得水泄不通,弄得省委、省政斧领导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这些事情。
如今,罗湖的事情又闹的这么大,于秋林真是坐卧不安。
“友才啊,你还在省人民医院?辛苦了,要耐心做好群众工作,不惜一切代价,把人尽快弄回罗湖火化,有什么新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于秋林最后还是不放心地给孙友才打了个电话。
说完,他把手机关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于秋林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他赶紧起床,在外间等候多时的牛局长和孙友才忙站了起来。
“坐吧。”于秋林摆了摆手,望着孙友才布满血丝的眼镜,心里也有些心痛,温和地说:“一起吃点早餐吧。”
吃饭间,孙友才告诉于秋林,上访的群众工作已经基本做好,人已经接走了。对方的条件和苛刻,丧葬费要三十万,基金会的欠款两万八加利息三万六,合起来三十三万六千一分不少下午六点兑现,不然就把人拉到县政斧。
“给他们吧。”于秋林叹了一口气。
“书记,罗湖上访的老百姓要求,三曰内归还全部本息,不然再到省城死几个。”孙友才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们罗湖县一共收了多少钱?”于秋林就打电话给罗湖县财政局长。
“三亿八千万。”财政局长心里倒是明镜似的。
“眼下县财政能挤出多少?”于秋林心里一咯噔,捏了一把冷汗。
“两千万不到。”财政局长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声。
完了完了,于秋林心里叫苦不迭,这件事情如今正中“多米诺”效应,一旦政斧赔付,就会引发连锁反应。但要不赔付,肯定会出现更大更猛烈的恶姓事件。
于秋林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心里像坠着铅一样,压的心口疼!
于秋林决定立即回去找市委书记、市长,无论如何要依靠市委市政斧的力量渡过眼下这个难关。
回到小湘市,于秋林把牛局长和孙友才打发回去安顿地方上的事情,自己亲自跑去找了。
于秋林给市委书记苟天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请书记给他一个见面时间。
不料,苟天在电话里就直接拒绝了,说他今天没有时间,想借钱找市长。苟天还让于秋林通知李家涛来,说李家涛对经济方面有专长,借钱的渠道也比他于秋林多。
于秋林一听,二话没说就给李家涛打了电话。然后,于秋林犹疑是等李家涛一起去见市长还是自己去?
最终,于秋林还是选择单独去建市长。
市长吴青松对借钱的事情倒是很爽快,说花钱买平安,无论如何不能出事,但又说财政局长莫晓辉是个铁算盘,又喜欢喝几杯,叫他和李家涛一定要把他拿下,不然他拖个把月就够你们罗湖受得了。
最终,于秋林决定还是先去给小湘市财政局长莫晓辉打个电话,请财神爷吃饭,莫晓辉倒是很快答应赴会,这也让于秋林松了一口气。
中午,于秋林在餐厅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莫晓辉和李家涛还没有到。
“人家财政局长要陪省里来的客人,事先说好晚一点。你李家涛这个新任县长无论如何应该到了啊,从罗湖到市里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了。
于秋林等的实在不耐烦了,正准备去给李家涛个电话,财政局长莫晓辉连声道歉推门进来了。
“秋林无能,净给财神爷找麻烦。”于秋林赶紧迎了上去。
“哪里哪里,都是为党国效劳嘛。”莫晓辉就笑着说。
说完,莫晓辉环顾房间,又问了句:“李家涛县长呢?”
“在路上,不等了。”于秋林叹了一口气。
酒过三巡,莫晓辉就打趣道:“于书记,我刚才已经喝了一场。这样,你喝一杯,我借给你五千万,如何。”
于秋林望着足有三两的玻璃杯,咬了咬牙:“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莫晓辉颇为爽快。
于秋林拿过三个酒杯倒满,举杯站起,连饮三杯!
等于秋林摇晃着又要倒酒的时候,莫晓辉赶紧拦下了:“吃菜,吃菜。”
原来,市长吴青松交代只借给罗湖一亿五千万,再喝下去,莫晓辉也拿不出钱来了。
这个时候,李家涛和县府办副主任杨智走了进来。
“李县长,你来得正好。一杯酒五千万,我喝了三杯了,你再喝三杯,咱们弄回三个亿去!”于秋林直着舌头说。
李家涛早在路上就已经听说市里只给了一亿五千万,觉得财政局长莫晓辉对于秋林喝酒下手太狠,就笑着说:“我是副书记,喝一杯多给三千万吧。”
说完,李家涛让服务员拿来十个三两的玻璃杯,一排排开,就要举杯喝。只喝到第二杯,莫晓辉就急了,赶紧拦住:“我喝,我喝,你们千万不能再喝了……”
这个时候,只听到“扑通”一声,于秋林倒在地上了。
莫晓辉傻眼了,李家涛赶紧指挥道:“杨智,快把书记送医院。”
杨智叫了个保安一起帮忙架起于秋林往外走。
“莫局长,这一杯五千万,把于书记喝成这样,传出去在全国都是新闻啊。”李家涛似笑非笑得看着莫晓辉。
“那是,那是。”莫晓辉有些发慌,连声道。
“你只要借给我三个亿,我保证一句话也不外传。”李家涛就笑着说。
莫晓辉此事也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说:“市长只批了一亿五千万,我给李县长点面子,就两个亿吧,下午带公章,咱们到局里签借款协议。”
杨智心急火燎地把于秋林送到市人民医院急救中心,医生一检查,发现是酒精中毒,忙打吊针抢救。
安排妥当后,已经下午三点。这个时候,杨智的手机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李家涛的声音:“你马上带着公章到财政厅来。”
在财政厅签完借款协议,李家涛笑着问:“莫局长,晚上要不要去天上ren间吃海鲜?”
莫晓辉吓得直摆手:“家涛,你饶了我吧,我克再没有钱往罗湖砸了。”
李家涛呵呵笑了起来:“谁不知道你老兄是个铁算盘,市长答应的一亿五千万你必须给的,这五千万你说是预支的扶贫款,万一有闪失,你不是要我的命?”
莫晓辉假装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说:“你我心知肚明就行。算了吧,我请你们,难得你们来一趟。”
“谢谢,谢谢,下次再宰财神爷。”李家涛就笑着说。
说着,在轻松的笑谈中,李家涛离开了财政局。
于秋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市人民医院盖的高干病房,里面设施还透着“新”气。中午酒后的那个瞬间,死亡已经送来了“特快专递”的签证。
于秋林后悔不该喝那么多酒,自己差一点没了小命,不就为了那为人作嫁衣裳的一亿五千万吗?值吗?
这几年,于秋林越来越感觉道,太执着地活着,就像没有真正的活过,没有看透人生,关键是一个“破”字。
破事一个从零到零的过程,当你还没有看到朝阳,天际已经出现了夕阳,当你正觉得青春年少,老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敲门。生命的诞生与死亡,就是生命的必然流程,人不可执著与某一个流程,因为执著就是贪恋,当你离开时候,意味着生命的大幕从此落下。
你的角色演完了,新的演员正急切地等待着上台,重要的是要微笑着,尊严地,满足地谢幕,以后的曰子不再注视舞台,要回归自我安详。把活着的每一天,都看成是生命的节曰,快乐地活着。
于秋林觉得,尽管平时这样想,也试图这样做,但做地不老到,那种建功立业的急切,那种不甘心谢幕的情绪实事支配着他的言行。
于秋林觉得自己已经五十岁了,五十岁就应该是一个心静如水,云淡风轻的境界,如同站在山顶观赏万众风景一般的超然,应该由一种出世的品格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是县委组织部长汪民飞打来的,说李家涛已经安排县里四大班子领导下乡了。
“我不清楚这件事情啊。”于秋林就有些不高兴了。
“这不正常,这么大的事情,李家涛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汪民飞就喊了起来。
“大概事出有因吧,我现在在市人民医院躺着呢。”于秋林淡淡地说道,这个时候,于秋林心里很清楚不适合于新任县长李家涛发生矛盾。
“重不重,需要不需要我去看看?”汪民飞赶紧说道。
“不用。”于秋林叹息了一声。
“那您可得多休息几天,这基金会的事情就是一滩臭狗屎,您别沾,让李家涛沾吧。”汪民飞就试探着提醒。
于秋林一听,也觉得汪民飞说的有道理,就顺着话说:“我现在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得在医院里多观察两天。”
“我这两天抽空去看您,再拔换届前需要提拔调整的干部名单送上请书记您定夺。”汪民飞就压低了声音。
于秋林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李家涛吃过晚饭,就来市人民医院看望县委书记于秋林。
“书记,您可真是要钱不要命啊。”李家涛感叹着,“莫局长已经把两个亿的借款合同签了。”
“缺口还很大啊,咱们上哪再弄两个亿去。”于秋林满脸愁容。
“财政、计划、城建、土地所有部门加起来,能弄一个亿就不错了。”于秋林又补充了一句。
李家涛略微一沉吟,就说:“那用行政手段再收回一点。”
于秋林叹了一口气:“只有这样了,但不能太过,别再弄出什么乱子来。”
李家涛又问于秋林的身体状态现在如何。
“医生说我的肝上有些毛病,让住院观察几天,家里的事情就拜托家涛你了,有事情咱们电话联系。”于秋林又叹了一口气。
“那您好好休息。”李家涛也不好多说什么。
————分割线————李家涛一早就接到了县府办副主任杨智的电话,说有上千人围着罗湖县政斧,并把尸体抬到县政斧会议室了。在劝阻的过程中,工作人员与老百姓再次发生了肢体冲突,县政斧各个办公室的玻璃都被砸了,有的人还在办公桌上拉屎拉尿,局面难以控制。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李家涛头都大了,县委书记于秋林还躺在医院里,他这个县长无论如何都必须出马!
这两天,李家涛约了好几个小湘市的企业老总洽谈,想从这些老总那里腾出一些资金来解决基金会的问题,没想到钱还没有到手,居然就发生了[***],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昨天晚上,李家涛和几个企业老总在一起喝酒,早上起来还有些头晕。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李家涛心急如焚。
这种[***]一旦处理不好,往往就会酿成流血事件,后果不堪设想!
李家涛原以为自己可以一边搞调研,听汇报,从容地罗湖的工作思路,然后扎扎实实地做上几件实实在在的事情。现在看来却没有那么轻巧,这里在贫困,落后的表面背后,潜伏着更大的危机。
如果没有认为的因素,老百姓断然不敢这么胆大包天地占领县政斧!
这一点,李家涛几乎可以断定!~要知道,这可是要坐牢判刑的事~!
怎么才能化解这种已经对立的事实和情绪,并因势利导解决这一非常棘手的基金会事件呢?李家涛在车上想了很久,也没有能够想出一个合理的方案来。
李家涛没有办法,一边从小湘市匆匆往罗湖县城赶,一边通知公安和武警向县政斧靠拢,并给四大班子领导都打了电话。
虽然李家涛接到电话后就已经做了许多安排,但那都是一些临时措施,公安和武警怎么也不能把成千的人一一抓走!
李家涛拨着县委书记于秋林的电话,想征求一下意见,可听到的是对方已经关机的回音!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县委书记,于秋林怎么能关机呢?
是于秋林已经知道了消息有意关机,还是于秋林本来就关机了呢?
这时候,李家涛觉得不管于秋林到底怎么想,自己都已经被迫站到了风口浪尖,没有了回避的余地。
(未完待续)





官鼎 第三百八十九章
“开快点!”一路上,李家涛不停地催促着司机。
路上,县府办主任范夏开打来电话汇报说:“在家的各部门负责人差不多都聚齐了,公安武警也已经到位。现在大家主要有两种意见:一个是主张抓人,这个意见占了上风,大家看到县政斧是这个局面,觉得应该立即抓人严惩,不然执政党的权威何在?持这个观点的是以组织部长汪民飞为首的一伙人。”
李家涛却从县府办副主任杨智那里了解到,这个事情就坏在汪民飞那里,昨天夜里汪民飞在县委招待所同人喝酒说,死人也没有办法,钱完全兑付也不可能,哪里有这么多钱。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老百姓耳朵里了,所以天没亮老百姓就赶到县城来闹事。
“还有一种意见呢?”李家涛缓缓问了一句。
“另一种观点是与老百姓对话解决,但不知道有没有作用。群众情绪现在非常激烈,简直就是一触即发,说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情来。”范夏开急声道。
李家涛就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是对话解决。”这一次,范夏开倒是没有耍滑头,回答得很是坚决,让李家涛另眼相看,“这么多群众,我们怎么下得去收?况且,这都是我们罗湖的老百姓啊。真的闹僵了,捅出更大的篓子,恐怕就弄成全国负面典型了。”
李家涛断然说道:“我也是这个想法,你马上通知罗湖所有副科以上干部,立刻集中在一个地方,都骑自行车去,不准开车。等县委常委会统一意见后,给他们开个动员会,就由你主讲,每个人分配一到两个劝遣任务。赶快解决问题,这么拖着,迟早是要出大麻烦的!”
李家涛一路催促,司机开着车飞也似地冲回了罗湖县城。在罗湖宾馆的会议室里,李家涛环顾了一下四大班子成员说:“同志们,前天上午的紧急会议以后,大家分头做了大量的工作。今天事情突然,只好召集大家辛苦赶来,目的是尽管平息这场突发事件,进一步解决农村基金会的问题。会议的开发,我想听听各位常委的意见。然后在此基础上,大家讨论一下处理意见,现在,先请苔原乡党委书记孙友才同志汇报吧。”
孙友才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我们工作没有做好,给各位领导添麻烦了,在这里我先检讨。自前天进省上访事件发生后,我们苔原乡党委政斧非常重视,乡里的主要负责人都到省城去了,进行了一天一夜耐心细致的工作,总算把人劝回来了。死者叫辛大柔,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丈夫于二十年前病故。她独自抚养儿子到大学毕业,欠下了不少外债。儿子毕业后没有找到工作,在外地流浪打工。前年她听说基金会存款利息高地时候,就谎称为儿子找媳妇,借了亲戚朋友三万元钱,都存入了基金会。儿子去年秋天回来了,仍然没有找到工作,且身无分文,亲戚朋友叫她还钱。她感到无奈何绝望,就在省委门前喝农药死了。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是某位领导造成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有意中伤领导!这完全是我们苔原乡党委政斧工作不力造成的。在这里,我愿意接受县委的任何处分。”
李家涛黑着脸,厉声道:“现在不是说处分的时候,是谁的责任谁也跑不了。”
与会者议论纷纷,说来说去,还是县府办主任范夏开电话里说的那两种意见,只是主张抓人的也没有明显看出是占了上风的。
这个时候,大家都盯着年轻的新任县长李家涛,看他表态。
“抓人,简单,下个命令就行了。可这件事的主谋是谁,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你们弄清楚了吗?如果还没有搞清楚的话,总不能把这一千多人都抓了吧。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采取疏导的办法来做化解工作,只要我们心里装着人民群众,我相信人民群众最终会理解我们的。这样,赵书记,常县长,尹县长,你们同范主任一起参加县科级干部会,赵书记主持,范主任主讲,把化解遣送任务分到每个科级干部头上,其他的领导同志和我一起去县政斧对话。去县政斧的同志要做好挨打的准备,谁不愿意去就算了。”李家涛沉声道。
自然没有人愿意去。公安局长兼政法书记牛局长就说:“我是管政法的,我跟李县长一块去吧。“李家涛点了点头,略微一沉吟:“也好,通知电视台的也一起去。“县政斧门前的气氛果然紧张,县政斧外一里多地的街道,早就被围观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在警察的护卫下,李家涛一行好不容易才从人缝中钻到县政斧大门前。
门口的警察,武警林立,一个个真枪实弹如临大敌。县政斧院子里,一群吹响器的丧葬班子正如丧考妣般地吹奏着,使整个气氛更加慌乱不安。
李家涛拿着一部对讲机,朝院子边走喊:“乡亲们,我是李家涛,是新来的罗湖县县长,我是受县委县政斧的委托来看你们的。“院子里的音乐戛然而止,办公楼前上访的人群开始蠕动。
“你们这里谁是领头的?领头的走过来,咱们谈谈。”李家涛又大声喊道。
大家吵嚷着:“我们没有头儿,我们都是自发的,要抓就把我们都抓走吧。”
李家涛一脸严肃:“我们不是来抓人的,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们中间有没有党员,是党员的给我站出来!”
有十几个人犹疑着走到了前边。
李家涛又说:“有没有在职的村干部,是村干部的也给我站出来。”
又有十几个人嚷着说:“站就站怕啥?”说着也站在了前边。
跟着李家涛过来的几个办公室秘书,忙用相机和小本子记录了下来。
这个时候,平静下来的人群中传来了一阵低低的韻声,让李家涛听得一愣。
一个党员看李家涛发愣的表情,解释了一句:“人家的娘死了,吹韻也犯法?”
“不犯法,当然不犯法。快,你们,快把他给我请过来。”这个时候,李家涛心里有些底了。
李家涛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快步上了办公楼。
李家涛也转身面对上访群众,语重心长劝解说:“乡亲们,同志们,你们知道你们现在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你们这是在用武力占领县政斧,看看,还砸了玻璃,这在任何时候都是犯罪的,是要坐牢的。当然,事出有因,你们的这些行为是我们一些同志工作没有做好造成的,在这里,我代表县委县政斧向你们赔情鞠躬。”
这个时候,被工作人员从楼上带下来的小伙子一路号哭着来到李家涛旁边,一见李家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李家涛这下确认了,小伙子就是自己在菜市场门口碰到的李开怀!
李家涛赶忙弯下腰,把李开怀给拉起来。
“县长,您不能怪乡亲们啊,大家都是被逼无奈。您不知道,那些钱都被当官的糟蹋了啊。他们把钱都贷给了自己的亲戚朋友,穷人,老百姓都贷不到一分钱,这本钱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
李家涛看着泣不成声的李开怀,心里一阵难过,拍了拍李开怀的肩膀,冲着人群高声喊道:“乡亲们,这笔账我们一定要算,这个钱我们一定要还!还请大家相信我,给我二十天的时间,到时候我一分不欠地还给大家。要是还不上,我李家涛提着脑袋来见大伙。”
在大家的愕然当中,李家涛拉着李开怀喊:“这院子还有没有姓李的,有姓李的或者姓李的亲属都给我一块儿抬着人回去安葬。”
说着,李家涛把李开怀头上的白布扯下,系到了自己腰间,说:“走,回家去,让老人入土为安。”
说着,李家涛又变了脸色,吼了声:“谁要是继续闹事,公安局给我好好登记,我不光不还钱,我还要抓人!”
说罢,李家涛同李开怀抬着老人的尸体,在唢呐当中,大步往外走。门外,人们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踉跄中,老人的尸体被抬到了墓地,李家涛跌坐在地,泪流满面……——————分割线————一夜间,有关县委书记于秋林和新任县长李家涛的事情就出现了好几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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