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对王志远,李家涛没有丝毫好感,总觉得王志远这人太贪心,同时,又是典型的两面三刀,在孙文哲市长还没有下台之前,见风向不对,就马上投靠了唐麦华市长。在官场上,王志远的这种行为最让人瞧不起!
黄祖国似乎没有猜透李家涛的心思,感慨地说:“在[***]问题上,我比较赞赏香港提倡零容忍的原则,在特定的物质条件下,一些人对外物过度占有,意味着侵犯了他人的生存空间,无异于谋财害命。从公共利益的角度,灰色收入即使合理,也不合法,对灰色收入的宽容,意味着对他人生存权利的剥夺。”
黄祖国这几句话很尖锐,但十分深刻,从这几句充满火药味的话里,李家涛开始觉得黄祖国也是个有趣的人了。
看来,无论是市委书记,还是小耒县陆涛书记事实上也根本不了解这个黄祖国处长。李家涛得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结论,也为自己没有轻信领导而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这可是一个严肃的问题。”黄祖国就故意严肃地说。
“黄处长,林业站留着一条尾巴,也是一枚地雷,不炸则已,炸则伤人哪。”李家涛就淡淡地说道,表情显得很是轻松。
“地雷怕什么,把他取出来丢进河里就行了。”黄祖国呵呵笑了起来,显得很是得意。
李家涛却是马上摇了摇头:“黄处长,销毁证据就是犯罪,我看最好还是封存起来。”
黄祖国愣了愣,随即伸出了大拇指:“家涛老弟硬是要得,封存证据可以用两种解释,没有发现或者隐瞒,善意的隐瞒事后都能够得到上级领导的谅解。”
黄祖国觉得李家涛这是在替他考虑,不让他承担风险。殊不知,李家涛却是打定主意,对王志远这样的毒蛇,还是小心一些,手里多掌握一张底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用得上!
可以肯定的是,随着楚南省谢茂林省长的离开,雁都市市长孙文哲的倒台,现在整个楚南省已经没有几个人愿意天然林事件的影响再扩大化。因此,黄祖国带领的省纪委调查组现在纯粹是做做样子而已,根本就没有原先那样较劲了。
不过,既然黄祖国处长递过来一枝美丽的橄榄枝,李家涛自然要有所回报,如果他收了橄榄枝而不给予任何回报,就违背了官场潜规则,人们就会说李家涛不地道,以后也不会有人再向他递送橄榄枝了。
(未完待续)
官鼎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们不必讨论黑色灰色这样沉重的话题,生活是什么样子就让他是什么样子。”李家涛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说,“走,我陪黄处长去检查一下雁都市的文化生活是什么样子。”
李家涛一向对歌舞厅没有什么兴趣,偶尔上歌舞厅坐坐,都是带上级领导去,属于舍命陪君子。为了不让黄祖国觉得尴尬,李家涛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检查文化生活!
自从省纪委调查组的组长黄祖国处长改变了办案风格,调查组成员们在金鑫乡享受到的待遇也有了很大改善,李家涛还专门从县委要来了一台小车,专供调查组的人使用。
毕竟,有很多时候,调查组成员们如果开省纪委派来的小车到处溜达,影响不好。
从市委书记欧阳强嘴中,李家涛得知黄祖国对女人比一般人的兴趣要大得多,这才有了请黄祖国去雁都市潇洒一回的念头。
红河歌舞厅在雁都市小有名气,陈设比较时尚,临河的一面设立了包间,比其他完全敞开了的歌舞厅就增加了几分神秘。当然,这里的消费也比较高,本地人很少到这地方消费,来这里的大多数是外地客商。
刚进舞厅,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的粉抹得比墙上的白灰还要厚的女人就摇曳着已经发福的腰肢,很是热情地迎了上来:“老板来了?要包房还是坐大厅?”
歌舞厅如同后世里的网络,在这个宣泄情绪的虚拟世界,老板是一个非常广泛的称呼,既能尊重客人,又能替客人隐瞒姓名和身份。
李家涛看到河风把窗帘轻轻掀了起来,走到窗前坐下,笑着说:“大厅凉快,坐这儿怎么样?”
黄祖国见李家涛已经坐下,也只好客随主便,附和着:“坐这儿好。”
老板娘紧挨着李家涛身边坐了下来,裸露的大腿几乎是贴着李家涛的腿部,一股浓重的香水味道熏得李家涛够呛。
“老板,我这里来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姐,要不要叫来陪一陪尊贵的客人?”女人腻声道。
“你问这位王老板,看他喜欢哪个小姐。”李家涛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神往舞池中跳舞的几个小姐身上瞄。
一个小姐一边跳舞一边朝这边媚笑着,努力吸引这桌新来的客人的注意。
李家涛却是注意到了这个小姐身边的舞伴,身穿白色短裙,一双修长的美腿如玉一般光洁,成为昏暗歌舞厅里的亮点。
“叫那位小姐来陪这位吴老板。”李家涛就把手指向了美腿小姐,反正也记不起先前叫黄祖国什么老板了,又给他安了个姓氏。
老板娘朝美腿小姐招了招手:“叶子,你来招呼这个吴老板。”
叫叶子的美腿小姐欢腾地跑了过来,很是大方地挨着黄祖国坐了下来,又是倒茶又是点烟,热情,活泼,浑身洋溢着一股青春气息。
叶子站起来给李家涛点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膝盖轻轻碰了碰李家涛的大腿,圆润如玉的感觉一直钻进李家涛的心里。
真玉啊……李家涛禁不住再一次细致地观察叶子的美腿,还悄悄打量着她的面容。叶子长的不是十分漂亮,却有几分妩媚,鹅蛋型轮廓分明的脸蛋上飘着一丝妩媚的笑容,甜美的感觉放佛是心底透露出来的,天生就拥有的。叶子的眼睛清澈透明,宛如两颗剔透的琥珀。
这样清纯的姑娘居然流落风尘,出动了李家涛怜香惜玉的情怀,心里想着,这大概是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吧。
可现实很快粉碎了李家涛的天真幻想,美腿小姐和黄祖国进舞池跳舞的时候,勾手贴胸轻歌曼舞,极尽妖娆之事!
李家涛有些郁闷,闷头喝茶。
老板娘想给李家涛叫个小姐相陪,被他给拒绝了。
黄祖国和美腿小姐好比一对熟稔的野鸳鸯,如胶似膝地粘在一起。
美腿小姐叫啤酒,黄祖国就叫啤酒,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李家涛心想,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面子半推半就也要几个回合,黄祖国不到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未免也太有失身份和面子吧。
大凡舞厅,基本上都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小姐引导客人消费的越多,小姐的提成越高。美腿小姐一个劲地叫啤酒,也是为了多点提成,李家涛倒是能够理解这个美腿小姐。
才喝了不到三瓶啤酒,美腿小姐就腻声对黄祖国说:“光是跳舞不好玩,我们去后面泡温泉吧。”
一听到泡温泉这样的字眼,黄祖国就像抽大烟的烟鬼闻到了烟味,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不过,最后一丝的清明还是让黄祖国看了李家涛一眼,眼神里很是期盼。
李家涛哑然失笑,站了起来:“叶子姑娘,只要你陪好我们吴老板,什么都好说。”
不过,李家涛是知道雁都市不存在什么温泉的,估计也就是用锅炉把水给烧温了,然后倒在池子里,就算是温泉了。
歌舞厅的后面还真是别有洞天,让李家涛也长了见识。
李家涛稍微一个不留神,黄祖国已经不知道被美腿姑娘给勾引到哪个房间去了,这也让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板,你也去泡一泡吧。”老板娘在李家涛身后推了一把,李家涛就半推半就进了一个里屋。
宽展的里见是一个可供数人浸泡的池子,这就是她们嘴里说的温泉。
李家涛按下墙壁上的开关,灯光映照到洁白的瓷砖上,富有立体感的瓷砖映衬出柔和的光。
李家涛的身后发出一声轻轻呢喃,仿佛梦中人被惊醒的声音。李家涛回过头来一看,狭窄的外间铺着一张按摩床,床上睡着一个女人,柔顺的黑发象瀑布一般从床上倾泄下来。
女人睡眼惺忪地看着李家涛,毫无目的地嫣然一笑,自言自语着:“想靠一靠,没想到就睡着了。老板,泡温泉吗?”
李家涛笑了笑:“泡一次多少钱?”
女人以为他是个不懂行的生客,莞尔一笑:“泡法不同,价格不同。”
女人笑的时候,眼角浮现一丝鱼尾纹。看女人的年纪,估计也就和李家涛差不多,岁月却已经在脸上留下了沧桑。
李家涛仿佛面对着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姐,油然产生了亲切感。可是,当女人用特有的媚眼挑逗他时,李家涛又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
李家涛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居然对一个陌生的小姐产生了亲切感。
从女人暧昧的眼神里,李家涛明白了她的意思,喉头有些发涩:“有哪几种泡法?”
女人瞥了李家涛一眼,脸色居然微微一红,避开了他的目光,绞着修长的手指说:“只是泡一泡的话,收费二十元。如果需要我服务,服务方式不同,收费也不一样。”
李家涛两世为人,小姐的服务对于他来说却也是充满新奇和神秘感,就笑着问:“你能提供哪几种服务。”
女人一听,马上抬起了头,热辣辣的目光看着李家涛:“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只要你出钱,你需要什么样的服务,我就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李家涛就乐了:“钱付了,客人不满意,怎么办?”
女人笑得更加陈恳直白:“不满意可以退钱,做小姐的比不得当官的,当官的有钱有势,收了钱可以不办事,我们收了钱就会老老实实做事,直到客人满意为止。”
在这种场合,李家涛不想与严肃的话题扯到一起,就打断了女人的话:“说说有什么服务?”
“单纯的按摩一次二十元,想要做事,再加一百元。哥觉得满意,包妹一夜,在这里的话,只需要加一百元,带妹上楼上的房间,多加出台费二十元。”女人如数家珍,“泡温泉又是泡温泉的价格,比目戏水,就是只陪,不做事,一百元。洗鸳鸯浴。一百五十元。服务都明码标价,提供什么服务就是什么价格,我们这里的小姐按摩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保证哥满意。”
李家涛嘿嘿一笑,往床上一坐:“酒喝多了,泡一泡身子就成。”
女人站起来,双手按在李家涛肩头轻轻搓揉,柔声道:“哥喝了酒按摩一下正好,你看看妹的手法怎么样?”
随着女人小手在穴位上揉动,一阵舒麻的感觉传遍了李家涛的整个身躯。
“舒服是舒服,只是我口袋空空,享受不起啊。”李家涛嘿嘿一笑。
女人把柔软的胸部贴在李家涛的后背,摇着他的身子娇嗔着:“哥说什么呢,看哥的样子就是领导,你要是到对面,那里的小姐早就把哥拉上床了。”
“为什么?”李家涛身体里泛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女人抚弄着他的耳垂,说:“象哥这样的人,想做事又不敢做事,上了床还没进去就差不多收场了,小姐们乐得捡钱。那些小青年饿死鬼投胎,猛得让人受不了。那些老头,磨蹭几个小时不成事,舍不得加钱,做事最怕就是这种人。”
李家涛有些心虚了,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小姐最欢迎的那一类人了?不过,李家涛还真有些佩服这个女人,对不同的客人做不同的心理分析,把客人的心理都摸透了,嫣然一个高明的心理大师。
女人的按摩让李家涛浑身舒坦,就往床上一躺:“你就给我按摩按摩吧。”
女人就笑了起来:“哥还是先泡温泉再按摩,这样会非常舒服。”
“你在里面不方便。”李家涛看了女人一眼,支吾着说道。
“有什么不方便?”女人吃吃笑着,“哥就当妹不存在好啦,要不妹陪哥一起洗鸳鸯浴吧。”
“那哪行呢?”李家涛赶紧说,“按摩完了我再泡温泉。”
女人听了便从柜子里取出一张干净的浴巾铺在了床上,窈窕的身子披上白大褂,整个人居然显得有些飘逸和洁净。
女人按摩非常到位,她灵巧的手宛然在一架钢琴上演奏和谐的音乐,小手滑过之处,身上的细胞酣畅淋漓,李家涛迷迷糊糊地居然睡着了。
当李家涛醒来的时候,感觉到额头上落满春柳花絮,犹如春风拂面,他一边用手拂着花絮一面睁开了眼睛,手里抓着一缕柔和光滑的秀发。
女人捏住他的手在他肩头轻揉慢捏,看他醒了过来,朝他浅浅一笑,迷离的眼睛充满温馨的笑意。
躺在女人的怀里,李家涛发觉有些荒唐,更要命的是,他还听任这种荒唐的情绪蔓延。他几乎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自己的情感和行为。
在这样相对私密的空间里,面对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他愿意放纵自己长期压抑的情感,说明他在道德上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很早以前,李家涛就把鲁迅先生相信进化论的话写在曰记本上,希望自己的道德不断臻于完美。
然而,重生以来,李家涛面对官场现实,很多时候心情都处于一种绝望状态。
李家涛渐渐明白,政治、思想、和道德是不同的范畴,政治家绝对不可能成为道德完人。同样,一个修道士,绝对不会成为一个高明的政治家。
女人的手却已经穿过李家涛的衣服,顺着他的胸膛滑下,像蛇一样游向他的私密之处。而更要命的是,他的下面已经像珠穆朗玛峰一样坚强地隆起。
李家涛叹息一声,终于挡住了女人给他宽衣解带的小手,柔声问了一句:“你不怕我不干净吗?”
“做我们这种生意的,干净不干净还看不出来?”女人笑了,“哥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吧。”
李家涛点了点头:“我累了,做不动了,你再给我按摩按摩。”
女人就温柔地劝慰他:“你只要躺着就行,妹帮你做舒服。妹很会做的,保证你舒服,很久以后哥还会想妹的。”
李家涛早就冷静下来了,只不过是不想伤害女人的自尊心罢了。这一次,他更加坚决地挡住了女人进犯他身体的手,拒绝了她的进一步要求。
女人的诱惑受阻,自尊心受到伤害,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不管是否为了生意,看的出女人喜欢和李家涛这样的客人做事。
(未完待续)
官鼎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李家涛心头一软,柔声道:“你按摩得非常好,再给我按摩一次吧,我按做事付你钱,好吗?”
女人眼神一亮,娇声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李家涛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按摩技术这么好,在哪里学的?”
“我按摩真的舒服?”女人得到表扬,越发起劲地按摩,“做什么只要用心,有的小姐只想把客人的钱弄到手,我倒觉得,在这种地方,我们图钱,客人图舒服,只要把客人服侍舒服,他会在乎几个钱?”
李家涛觉得女人这话说的对头,就笑着点了点头。
女人就接着说:“要让客人满意,就要尽心,宾馆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回头客自然多。我们把客人当作亲人,而不是当成敌人,狠心宰客,那么客人自然就会满意,下次来了还找我服务。”
李家涛觉得有些意思。常说小姐无德,婊子无情,也只是指一般情况罢了。眼前的女人倒是按照自身行业的道德要求,规规矩矩做事。
当官和当小姐貌似也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为人民服务,只不过不在同一个道德层面罢了。事实上,一般的官员干部经常藐视老百姓,视表达正常利益诉求的群众为刁民、钉子户,把刁民和钉子户放在了对立面上。如果换上眼前这个女人小姐服务意识,把刁民和钉子户当成自己的亲人,尽心尽力搞好服务,二者之间又哪还会产生矛盾?即使产生矛盾,亲人之间的矛盾处理起来是不是要顺畅得多呢?
小姐们都是现实主义者,喜欢把客人视为货,与其离开清纯的自己喜欢的货,去面对污秽的货,倒不如留住眼前的货,获得暂时的利爽清心。
小姐尽可能藐视玩弄自己的货,遇到喜欢的货,她们却无可救药地把人格放在更低的层次上,觉得这就是她们的地位。
女人可怜兮兮地央求道:“哥,我们一起泡,让妹服侍你,好不好?”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居然脸红了,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厚颜无耻地纠缠,钱不是到手了吗?
平常在人们眼里,小姐的身份就是厚颜无耻的代名词,多数时候她们并不愿意把卑贱的职业与人格尊严放在一起。
李家涛这次很坚决地说了声“不”,背对着她脱光了上衣,身穿一条短裤进了里间的浴池。女人更不愿意被喜欢的客人藐视,她把客人的冷漠归结于卑贱的身份,难过地站在原地。
李家涛抬头看见泪光闪动,心里忽然像针刺一样,发现自己原本与世人无异,用冷漠伤害了一颗善良的心。
李家涛把整个人泡进温水里,一股清醒的思绪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脑海。
传统喜欢把职业的高低视为道德的高下,或以道德来衡量职业的高贵与卑贱。占据社会高位的人才被视为具备良好的品行,百姓大多与高尚的道德无关。
革命之后反其道而行之,视做普通工作的百姓为有道行的人,身居高位和从事特殊行业的人则成为无德之人,成为改造的对象。
事实上,任何职业都是一种历史的结果,个人选择职业,也是社会的必然,而非个人的道德选择。因此,任何人都不能以道德评判一项职业的高低。
当然,职业对于从业人员有道德要求,这是职业应当具有的社会内涵所致。
李家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朝女人笑了笑:“你去给我要一条毛巾,一条内裤来,棉,大号的。”
女人听到李家涛的吩咐,破涕为笑,应声愉快地出去了。
李家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看重小姐的情绪,是不是小姐善良的心灵观照出了自身心灵的卑微?从职业要求来说,公务员应当成为职业道德的典范,引领社会的道德潮流。为政之道在于“正”,正确的价值方能确立政斧的公信力。身为一个公务员,岂能迷恋于声色犬马,流连于酒楼舞厅,并与小姐为伍?
女人拿着毛巾和短裤小跑着进来了,红着脸递给李家涛:“哥,你换了短裤叫妹,妹怕你不好意思,害羞。”
等李家涛换好短裤,女人进来后犹如一个温柔的妻子,柔情款款,先是帮他把头发精心地疏了个三七开的发型,接着又拿毛巾把他身上没有擦干的水珠擦拭干净,最后又服侍着他穿好了衣服。
这一刻,李家涛有些恍然。
佛家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李家涛对此有所明悟,从未感觉到这么清晰过。
李家涛都在女人的怀里睡了一觉醒来,可黄祖国还没有从叶子的身上爬起。这也让李家涛想起了帮自己按摩的那个女人的话:最怕碰上老头,弄上几个小时还不能成事!
“或许,黄祖国就是那种弄上几个小时还不能成事的老头吧。”李家涛不怀恶意地推测着。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黄祖国才春光满面地出现了,满脸疲惫的美腿女人叶子则挂在他的手臂上。
黄祖国的脸上有些得色,看了李家涛一眼,绽放出领导特有的慈祥而带有一丝亲和的微笑。领导习惯把下级的尊敬看成个人因素,殊不知下级的尊敬更多出于职位原因。
李家涛要不是为了还黄祖国的人情,是万万不会跑到这种歌舞厅来的,在黄祖国看来这就是他的个人领导魅力所在!
官场中的权力和职位如同宇宙间的物质质量,位高权重,意味着在官场中的质量越大,对其他物质产生的吸引力越强。一旦失去了职位和权力,意味着物质失去了质量,对官场中人的吸引力自然消失,这就是为什么高官们一旦失去了职位和权力,马上就会门前冷落马稀松的根源所在。
黄祖国不是不清楚这一点,只不过长期在官场中混迹的人,除了职位已经一无所有,需要用职位带来的光环麻痹空虚的神经。
这就好比美女需要爱情,二奶需要金钱和麻将,无聊男人需要酒精麻痹神经一个道理。
俗话说,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年轻领导还可以用追求升官来聊以自慰空虚的精神,象黄祖国这类年近五旬的老干部已经没有什么升职空间,此时不享受现职所带来的欢乐时光,退职以后,只怕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瓢过娼,此为三铁。经过今天晚上这出戏,黄祖国自认他和李家涛的关系已经很铁了。
要是黄祖国知道李家涛已经把他归类为“弄上几个小时还不能成事的老头”,只怕他要暴跳如雷!廉颇老矣,尚能干否?
回金鑫乡的路上,黄祖国笑着说:“家涛老弟啊,我们省纪委调查组这些曰子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李家涛以为黄祖国只是客气,也很是随意地回答说,“有黄处长领导的调查组在,我们金鑫乡的干部们都会严于律己,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这种套话就别说了。”黄祖国摆了摆手,“我决定了,省纪委调查组明天就撤回省城,该调查的已经调查完了。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也和陆涛书记说一声吧。”
李家涛心里一喜,赶紧说道:“太感谢黄处长您了,说句心里话,陆涛书记一直很是关心省纪委调查组的调查进展情况,我也终于可以对领导有个交待了。”
“家涛老弟,你是恨不得老哥我早曰离开小耒县吧。”黄祖国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家涛。
李家涛讪笑了一声:“哪里,这些曰子我跟着您学到了很多东西呢。可惜的是,以后想要再请教,还要去省城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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