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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母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麻辣香橙
冯玉姜这么一问,钟老大就嚅嚅半天不说话,脸色怪难看的。钟继鹏一看,这里头有事儿啊,他心虚什么?
中风这个病吧,肥胖的人容易得,爱生气的人容易得,钟母两条都占了。钟母欢吃肉,冯玉姜家一个月给二十块,她隔三差五就叫钟老大家买肉给她吃,全她自己吃,旁的人谁吃她嘟噜谁。年纪大了嫌瘦肉咬着硬,就欢吃肥肉跟五花肉,平时又不下地干活,动都不愿情动,一天天的胖。再有,有事没事生气骂人,整天在家里数鸡骂狗。中风这样病找上她,简直就是理所当然。
不过眼下是夏天,这个病本来秋冬季咋暖咋寒的时候容易发病,怎么这时节就突然找上钟母了呢?
钟老大自己不愿情说,可也瞒不住谁。钟老大家二儿子二孬去年说了个媳妇,新媳妇反正有点傻乎乎的,结婚就用了钟传军挪出来的那两间房子。他家不是还有个三儿子三壮吗,眼看也大了,急着说媳妇,没房子呀!
傻乎乎的新媳妇这事倒不傻,估计也是二孬撺掇的,跟老婆婆死拼,这屋子是我的,我穿红衣裳当新媳妇就进的这屋,谁也不兴叫我搬出去,谁撵我我跟她拼命,我拿刀杀她!
钟老大家的没法子了。
三壮自己着急,便把脑子动到了钟母住的那两间屋上头。那两间屋,住着钟母跟四巧,只要想法子叫钟母挪出来,四巧随便哪儿就塞下了。三壮这么打算着,就想法子对付钟母。他也不敢明着来,他给钟母屋里扔了两回死老鼠,还扔过死蛇,再撺掇钟母搬家。
“奶,这屋太差了,潮气也大。你搬去我四叔那屋子,他家老屋有四间,两间我大哥住着,你还住你那个东堂屋多好。晚上你搁那边住,白天你还来这边吃饭,也方便的。”
钟母当然不搬。儿子在跟前呢,大孙子没有养她的义务,大孙媳妇还给冯玉姜当服务员去了不在家,她搬回去谁来伺候她?她吃个饭还得来回跑,她才不傻呢!
三壮着急啊,就瞅机会偷偷往钟母屋里泼水,都潮成这样了你还住得下去?结果,第二回就叫钟母给逮到了。
“狼心狗肺的小鳖羔子,我说哪来的死长虫呢,肯定也是你弄来的……”钟母施展骂功骂个没完,三壮一来火,就回了两句,这下子,钟母直接气得躺倒在地上了。
全都是人才啊!
钟继鹏拖着冯玉姜,火急火燎地回到老家。钟母歪在床上,整个半身不遂,死人一样不能动弹,右边胳膊手都不停地抖,口歪眼斜,嘴角吊着,只有那双恶狠狠的眼睛,还能看出她昔日的威风来。
至于三壮,早已经跑得找不着人了。
“赶紧的弄医院去呀!”





重生农家母 第39节
钟继鹏这么一说,钟老大家两口子死也不吭声。去医院不要钱吗?冯玉姜家给的钱,钟母越来越捏的紧,她中风之后钟老大家的在她屋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钱来,一个农村老太肯定花不完的,藏钱的地方也是高水平啊。
钟继鹏看看冯玉姜,冯玉姜也在看钟继鹏,老的有病,还是送医院吧,能不能治是一说,不送去医院治,外人说话不好听的。
一边安排送钟母去医院,一边冯玉姜心里头暗暗庆幸,幸亏钟母是这时候中的风,要是等她新饭店弄好了开业了,钟母这头再进医院,叫她哪里能抽出来功夫?两头忙不开。
再怎么说,那是她老婆婆,冯玉姜觉着钟母落得这个地步,不忠厚地讲已经算是报应了,作为儿女该尽到的责任还是要尽的,哪怕徒劳无用,只做给外头人看你也得做呀。
钟母本来就胖,中风不能动弹,死沉死沉的,钟继鹏叫上传军跟二孬,连同钟老大,好几个人费了老劲,才把钟母抬上找来的拖拉机。
在钟继鹏凶巴巴的目光下,钟老大两口子不得不爬上了拖拉机,跟着一起送钟母去县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拿着一大堆检查报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皿妹子的地雷。
今天看到一个新闻,几个极品男跑街上举牌子:男人很累出轨无罪。网友神回复:生孩子很累别介意是谁的......哎妈呀,笑得我不行了。
☆、第51章 脑梗塞
中风的钟母被送进县医院,一番检查,医生抱着一大堆报告单进来了。
高血脂,高粘血症,血压也高,好几个高来高去的医学名词抛出来,医生终于给了个结论:脑梗塞。气的。
其实高血脂、高血压就是个富贵病,八十年代钟母能得上这样富贵病,也算是少见了。吃得好,不动弹,爱生气,日子又太安闲。
“一把年纪,气性太大了可不好。你们做儿女的也是,不能惹她生气。这个病吧,麻烦!”
钟母躺在病床上,也不知能不能听到医生的话,嘴里头哼哼了几声,看上去有点激动,也没人能听明白她想说啥。
钟继鹏烦躁地扫了他妈一眼,问:“那现在怎么治?”
“这个,手术创伤太大,不划算。再说这个手术要做你得去北京上海,咱这不能做。已经梗塞的地方不能恢复正常了,药物控制吧,一个星期里要是不复发,差不多能挺过去。关键你这个已经耽误时间了,一发病你就该送来,她血粘度太高,控制的话比较难。”
医生说完淡漠地扫了几个人一眼,问:“谁留下照顾的?”
钟继鹏看冯玉姜,冯玉姜看钟继鹏,钟继鹏的眼睛又狠狠盯了两眼钟老大两口子。
“大嫂子,你跟我留下来。”
钟老大家的被点到,瑟缩了一下,不服气地问:“凭啥就得我?”
“咱妈这个样,跟前总得两个人吧?你留下,你是女的照顾着方便。”
“那……那她婶子怎么就不留下来?”
钟老大家的当然不愿情跟钟继鹏一块伺候钟母。要是跟冯玉姜,钟老大家的还能占个便宜偷个滑,跟钟继鹏一块,她打怵啊。当然,不用留下来更好!
钟继鹏拿手一指冯玉姜:“就她?你看她跟个刷疙瘩似的,咱妈那身架子,她能弄动?一家一个,咱家我留下,我跟供销社请假。你家就得你,我哥留在这里,三脚踹不出个屁来,添麻烦能行。我不留下来,有个什么事医生找家属,你等着谁做主?”
刷疙瘩,高粱穗子打掉粮食扎成的,用来刷锅。钟继鹏这样比方,是说冯玉姜身材瘦小没力气。
钟继鹏说的倒是事实,这样安排也是最合理的。钟母这样的情况,一个人不行。其实钟老大留下也未尝不行,但是钟继鹏寻思,必须留一个女的,不然有些事他就是亲生儿子,他也不方便啊。
冯玉姜一下子就有点感激钟继鹏了,算他还长了一截人肠子。自从搬出来,冯玉姜就尽量避着跟钟母相处,她在钟母跟前有种透不开气的感觉。
就说对付钟老大家,还是钟继鹏管用,横愣他有横愣的好处。你冯玉姜跟人家绕绕半天想方设法,钟继鹏却从来不这样,钟继鹏横啊,我说的就有理,你就得听我的,怎么地?
医生看人员定下来了,就交代道:“白黑都得有一个人看着,不能睡,有情况抓紧叫我们。饮食要给她注意,不能给她吃肉,一定要清淡,喝点粥最好,小米粥。病人脑梗塞吞咽功能就有问题,喂饭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慢慢来,不然呛到肺里搞成吸入性肺炎,就更麻烦了。”
钟继鹏点头:“行,记住了。”说着又拿眼盯钟老大家的,钟老大家的赶紧点头:“我也记住了。”
钟继鹏平时跟钟老大两口子说话还不这样,怎么说都是他哥嫂,他还是很顾念的。但是这回钟继鹏看见这两口子就来气,要不是你家没看顾好,我妈能弄成这样子?结果你不赶紧送医院,你还等着我,你又耽误时间,都怨你一家子!
钟继鹏心里有怨气,看见钟老大两口子来火,说话口气就十分差。要是直接肇事者三壮在跟前,估计钟继鹏早拿脚踹了。
“山子妈,你回去看家,衣服啥的不行你先给准备着。大哥,你回去筹钱。住院费我都交了,咱妈叫你家气病的,你作为老大你还能一个钱不出?你还用不用出门见人?”
钟老大看钟继鹏那脸色,也不敢吱声,勾着头走了。冯玉姜知道钟继鹏带来的钱交了住院费就没多少剩余了,她把身上的三十多块钱给了钟继鹏,钟继鹏也没说话就接过去了。冯玉姜自己就留个车费,走出了县医院。
出了医院门冯玉姜又懊悔,该再留点钱的,钟继鹏刚才交代她给钟母准备送老衣裳,她没留钱,拿什么买布?那时候寿衣这东西,小城镇里也没有卖的,都是买布手工做。
这事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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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姜回到家里,到底还是拿上钱,到供销社去买了布料,虽不如县城里的布料好,在乡下也算好的了。回去以后冯玉姜就自己动手裁剪了,开始做钟母的送老衣裳。真正讲究的送老衣裳,衣襟、鞋子都要绣花的,冯玉姜想起她忘了买点花线,她做衣裳不差,绣花的手艺却不咋地,但是勉强也能将就。
冯玉姜忙着做送老衣裳,姜嫂子空闲下来就主动来跟她搭把手。
“你家小孩奶,真的要不行了?”
“难说,谁知道呢!反正这场病怪厉害。”
两人一边拉呱,一边飞针走线。正经送老衣裳要包括棉袄、棉裤、夹袄子还有鞋袜,现在都要火化,得准备两套,火化一套,入殓一套。虽然说火葬已经推行了,但好些人家都钻政策的空子,假说棺材是之前准备好的,村干部睁只眼闭只眼,火化完了依旧用棺材。
不用问,钟继鹏肯定不会给他妈用骨灰盒的。
冯玉姜明明记得上辈子钟母不是这个时候死的,按说还能再病病歪歪地撑一年把,她就没紧着做,谁知道棉袄棉裤刚做完,一个夹袄子才缝两针,医院传来消息,钟母死了。
钟母入院以后,大小便失禁都是在床上,那时候也没有成人纸尿裤啊,一天脏了两三条裤子。钟继鹏上街给他妈去买换洗的裤子,回来时钟母就咽气了,钟老大家的跪在病床前,正使劲的干嚎。钟继鹏一把扯开钟老大家的,扑过去看看钟母,又伸手试了试鼻息,没了,就回头红眼腥腥地朝着钟老大家的吼:
“刚才不是还好的吗?你怎么看着的?”
“我……我没离步啊,我就在跟前,刚才还喂了两汤勺水呢,一转眼人就不行了……啊呀,我可怜的妈妈呀,你怎么就舍得撇下儿女走了呀……”
农村女人哭丧,那是一种技术。会哭丧的,说来就来,说停立马能停,亮开了嗓子,拉长了腔调,悠长缠绵,似断似续,听起来悲伤无比,一转脸就能言笑如常。
冯玉姜就没这本事。
农村风俗,人死了闺女儿媳妇就得使开了劲哭丧。死了老的不知道哭,那是一句骂人话,有着说人没孝心、缺心眼的意思。
钟继鹏伤心归伤心,阵脚倒还没乱,先把电话打到了供销社,叫供销社给冯玉姜传信,让家里抓紧安排,自己找了拖拉机拉钟母的尸首来家。那拖拉机是专门拉死人的,就不能再拉新媳妇。
钟老大家的跟着拉钟母尸首的拖拉机一路从医院来家,一进村就亮开了嗓门嚎哭,亲妈妈黄娘的,一路哭到了冯玉姜家的老宅。冯玉姜跪在老宅门口迎候钟母的尸体,老远就听到钟老大家的哭声了。冯玉姜她就哭不出来,这跟伤心不伤心没关系,她技术不行,学不会。不哭怕人说闲话,哭一会子还能行,时间一长嗓子就觉着累。
果然,第二天冯玉姜嗓子就沙哑了。这可怎么好,老婆婆死了儿媳妇不哭,这不合规矩呀,有那村里的老太太就悄悄地指点冯玉姜。
“你那个哭法不对,不是你那样哭的,费体力还出不来声,你得放开了嗓子,别憋着,学着用巧劲哭。”
冯玉姜试了几遍,还是学不会呀!算了,反正村里人都知道她嗓子哭哑了,不是个不孝顺的儿媳妇,哭不出来外头人也不能说啥。
钟继鹏倒是从善如流。钟母咽气后钟继鹏那是真真地哭了一场,之后就该干嘛干嘛了,该悲伤悲伤,该哭丧哭丧,跟钟老大一块哭,妈妈娘啊的喊。哭归哭,一头哭丧他一头还能分心处理钟母的殡事。
他不处理,难不成还指望钟老大?
钟母的灵堂设在冯玉姜家的老宅,这是钟继鹏跟钟老大商量了的,老大家房子紧巴,钟母原先住的是西屋。农村规矩东为上,应该在东堂屋送殡的。可是钟老大家二儿子才娶新媳妇不长时间,你让新媳妇搬出来腾屋子送殡,那成什么话!
送老的如抄家,送殡家里头肯定乱,钟继鹏这个亏吃定了。好在他一家子都搬去了街上房子,西堂屋住的钟传军就受了影响,一团乱。
冯玉姜给钟母做的寿衣还没完工呢,那边人死了,这边赶紧多找几个妇女来缝。就是再赶紧,钟母也看不到了,死的时候身上穿的是家常衣裳,没见到自己的寿衣,按当地的说法,这是要光着身子赤着脚上路了。
关键是,天气还热,已经入六月了,俗话说有福之人生在六月,无福之人死在六月,这话其实不是瞎说的。六月里尸身不能久放,放久了要出味儿的,匆匆忙忙就火化了,装进了棺材里,请了一棚把匠子,吹吹打打的送大殡。
当地风俗是喜事敲锣打鼓,丧事吹唢呐。这唢呐,当地人叫“把匠子”。把匠子来了就在丧事主家门口搭个棚,使开了劲吹。主人家付了钱,就是让他们使劲吹的,吹得不好不出力,要叫主人家孬话嘟噜的。
钟老大跟钟继鹏是孝子,披麻戴孝,腰上拉着粗麻绳搓的孝绦,手里拿着柳树棍做的“哀棍”,按规矩除非请灵、送汤这样的事,孝子是不会迈出灵堂一步的,吃住都在灵堂里。钟老大真的是一门心思哭丧烧纸,钟继鹏一五一十地安排了他妈的丧事,请了本家二叔当“大教理”,差不多就是总管、主事的角色,三百块钱交到大教理手上,一切相关的事大教理来安排。
农村人丧事一般从俭,三百块办丧事,在贫困的小村里当然算是高水平的了。
三百块钱,按规矩是一家一半的,收了亲朋近友吊孝的礼金,谁家来往归谁家。钟老大家的为此差点没咬碎了一口牙,哭丧的声音就更响亮了。
可钟老大家的还不敢出声反对,钟继鹏现如今看她两口子的目光透着一股子凶狠。三壮到如今还跑得没影呢,钟老大家的一边担心三儿子下落,一边担心钟继鹏把钟母的死算在她家头上,一边还担心钟继鹏哪天见了三壮要打要杀,百样滋味搁在心里,就只有放开了嗓门嚎哭。
大教理先问过了怎么安排钟传强和二丫。按说亲奶奶死了,孙子孙女都应该回来奔丧的,钟继鹏低头想了想,便叫大教理安排人去带二丫回来。
“山子就算了吧,他那么远,眼下也正该是学校里期末考试的时候,就是打电报给他,回来也赶不上了。”
大教理又来问冯玉姜,孙老太那边要不要报丧信。
这里头有个讲究,亲的亲家,当然要来烧纸吊孝,可是孙家毕竟是冯玉姜的干妈家,丧事可以不动的。再说冯玉姜身后头还有个冯母呢,名义上那才是她娘家。这个事,钟继鹏想了下叫找冯玉姜做主。
“去报信吧,人家拿我没外气,大事小事都走动,不报信也不好。”
大教理转身安排人去孙家报信。
东堂屋设灵堂,直对屋门口搭了灵棚。按风俗儿媳妇不用呆在灵堂里,反而要在院子里灵棚旁边哭灵迎客,来了吊孝的女客,冯玉姜就低头跟在钟老大家的身后,迎上去扶住女客,弯下膝盖作势要下跪。
儿媳妇迎客下跪,一方面是谢谢人家来吊孝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有谢罪的含义:做儿女的没孝顺好老婆婆,叫她死了,跟亲朋近友赔罪啦!
一般来说女客早就一把扶住了,绝不会由着她们真的跪下去。但要是遇上死者娘家的女客,不想让人好受,她就等着人跪下去。
冯母就是如此。
冯母领着四个闺女,哭天嚎地一路进了院门,钟老大家的是大儿媳妇,赶紧带头走过去扶住冯母,身子就跪了下去,冯母便由着钟老大家的跪到地上,扶着钟老大家的肩膀,身子一仰一俯地站在那儿哭,冯玉姜在后头跟着跪了下去,一看,一时半会没打算叫她们起来呀,大夏天的衣裳薄,时间长了膝盖受不了啊,她忍不住就悄悄挪动一下,借着孝首巾的遮挡换成了半蹲半跪的姿势。
当地办丧事,女人的孝首巾是一条又宽又大的白布。按关系亲疏,孝首巾也有区别,儿媳妇的是最宽最长的,顶在头上,两头都足足垂到膝盖下。
二丫是孙女子,没规矩非要怎么着,她被人接回来以后,就站在院子里看小五。小五根本也没弄懂他奶死了意味着什么,反正他跟钟母也不熟悉,脑袋上带着白布孝帽子,自顾自地在院子里领着钟大王玩。二丫便只好跟在小五后面。
冯母就站在灵棚前放大悲声地哭,她不伸手拉,钟老大家的跟冯玉姜只好跪着。二丫在旁边看着干急眼,正在着急想法子呢,孙家吊丧的人来到了。
孙家来的是孙老二夫妻俩。孙二嫂子跟在孙老二后头,进了院门稍稍一站,哭着就直奔冯玉姜去了,她一把抱住冯玉姜,就势就把她拉了起来,抱着冯玉姜也站在灵棚跟前哭喊。
“我的婶子啊,你一辈子大好人啊,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呀……”
二丫没忍住就偷偷咧了咧嘴角。该说这孙家二妗子太厚道了呢?还是说她太不厚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摸头,一不留神就把钟家老奶写死了。
今天橙子这里下雨啦,秋雨潇潇,下了一整天,无良的bss居然开会开到天黑,估计脑子漏雨了吧!黑天回家,鞋子都弄湿了。
谢谢水漾儿妹子的地雷,么一个!
☆、第52章 送大殡
孙二嫂子跟着孙老二来吊孝,进门见冯玉姜跪在地上,便一把抱住冯玉姜就势就把她拉了起来,抱着冯玉姜也站在灵棚跟前哭丧。
冯母眼角扫了扫,再看看仍旧跪在地上的钟老大家的,脸上便有了气。跟来的冯玉秋怕当着那老些人弄得不好看,伸手把钟老大家的也拉了起来。钟老大家的站起身,低头往边上站了站,忍不住要腹诽冯母几句。
冯母带着四个闺女,加上招赘来的大女婿,哭喊着进了灵堂棺屋,扶着钟母的棺材哭了半天,又拍拍棺木,察看了一番,见那棺木很是厚实,才稍稍放了脸。
冯母又去到院子里看扎彩的东西。当地老人过世,都要做一些纸扎,农村有专门的扎彩匠。死者为男,扎马;死者为女,扎牛。另外还有轿子、花圈、金银山、米面山啥的,样数很多的。
扎彩的这个钱,按规矩是闺女来出,钟母没有闺女,就只好儿子出了。钟继鹏三百块钱铺底子给他妈送殡,这点扎彩的钱自然有,凡是能扎的东西,基本上也都扎了,一样样摆在院子里。
冯母挨个看了看,问冯玉姜:“怎么没给你妈扎鸡?吉利吉利,一对金鸡不能少的。”
冯玉姜赶紧叫来大教理,问起金鸡的事情。大教理立刻就说:“金鸡扎了,那东西不是留着插在供桌上的吗?回头出了棺,入土前拜祭,拿去插在供桌上。现在就不用摆出来了吧?”




重生农家母 第40节
冯母好歹作罢了。
农村丧事规矩多。要是娘家人对死者装殓衣裳、棺木什么的不满意,是可以难为责骂孝子的。遇上那种并不穷却舍不得给他妈花钱的孝子,死者的娘家兄弟、侄子就是上去打几巴掌,也是占着理,风俗上来讲不算过分。
但是,那只是指的娘家人,冯母自己都已经嫁入冯家了,出了户,实在算不得娘家人。钟母娘家侄子也来吊孝了,倒还算得体,并没有冯母这番做派。
话说这冯母果然和钟母是亲姐妹啊!
冯玉姜寻思,今天冯母就是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也不要硬驳着她,丧事最怕闹事,所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闹起来不论谁是谁非,对主家的面子都影响不好。
可能是对钟母丧事办得还算满意,没挑出什么刺来,冯母进了灵堂就坐在棺材旁边哭丧,倒还算安生,没成想外头倒闹出了风波。
老婆婆死了,儿媳妇娘家算是顶门的至近亲戚,来吊孝关系到两头的面子。所以和睦的亲戚,儿媳妇们的娘家会互相商量,出多少礼钱,给什么丧仪,都事先商量好,弄得差不多,这样大家都好看。
孙老二是办事老道的,便主动去找钟老大家的小舅子和冯母的大女婿,意思要商量一下。他并不认识那两人,托了大教理介绍了说话。
大教理先介绍了三人的身份,无非就是说,这个是钟老大家的小孩舅,那个是冯玉姜的娘家人,介绍孙老二家说是冯玉姜认的干亲。
孙老二冲那两人笑笑打招呼,问道:“你两位看看,咱三个出多少礼钱合适?”
冯家大女婿抬眼瞟瞟他,问了一句:“你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已经介绍过了的,他这话说得就不好听了。
话说这冯家大女婿是外地人,远路的,快三十岁说不着媳妇,落得招赘到冯家,实在不是个精明利落的人,农村人讲话就是“少肝肺”。
钟老大的小孩舅掺和说:“别这样,都是娘家亲戚,咱商量商量也好。”
冯家大女婿兴许是觉着刚才在灵棚前头,孙家二嫂逆了冯母的意思吧,说话就挤兑孙老二,张口来了一句:
“干亲算哪门子娘家?他跟咱们能一样?”
孙老二当了这老些年的村干部,早已经是办事办老了的,寻思自己要是跟他争吵起来,关系冯玉姜不好看,当下也没多说,笑眯眯地就转身走了。
钟家老宅大门口设了个账桌子,专门收吊孝亲戚的火纸、礼钱。孙老二心里有气,便专门等着冯家大女婿跟钟老大小舅子先登帐出了礼钱,到账桌子一看,那两个人都是出了十五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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