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的光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我12
突听外面一人道:“有客远来,不知主人欢不欢迎”众人看去,只见门前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柳惊魂。
贺老先生起身相迎,柳惊魂还礼,便坐到了铁公子与徐青山中间,瞅了徐青山等四人后,笑语道:“都言贺大小姐有倾国倾城之貌,让无数武林豪杰为之心动,果然便将这当今武林少年名侠一齐招来了。”这话之后,本已哑口无言的铁公子突道:“柳兄之言甚是,我等此来,旨在拜会贺老先生,至于贺大小姐,我等不过心怀倾慕,怎可有登徒子的念头不过以贺小姐这样的倾城倾国之貌又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哪个英雄又不心动。你说呢贺老先生”却说铁公子竟借着柳惊魂的话,将扣在自己头上的这一顶登徒子之帽取了下来,现下立刻就成了倾慕贺小姐的英雄豪杰,实在高明得很。贺财道此时居然难以招架,只以笑语作答。
铁公子瞅了一眼柳惊魂,开口道:“都言英雄爱美女,我等此来,主在拜会贺老先生,二来,自然有想见见贺大小姐之意,柳大侠应该也想一睹贺小姐之风采吧当然,江湖人士都知道,贺小姐昔日受徐大侠深恩,心怀感激,不免会动了少女心,徐大侠对贺小姐自然也心生爱护。我等不过是带着崇慕之心,绝无他意,这个薛兄最清楚不过了。”铁公子这话,便轻而易举将柳惊魂拉入自己的阵营,且给柳惊魂又扣了一顶英雄豪杰的高帽,而前日柳惊魂恰好败在徐青山之手,于是引出徐青山,则柳惊魂便完全站在了自己一方,心计之重,让人惊叹。而柳惊魂这样的人,居然进了这个套路,只因那一顶高帽实在扣得太妙,还有前日一战实在让他与徐青山的过节更深。柳惊魂竟开口道:“那就劳烦贺老先生请令千金出来与我等一会,老先生意下如何”却说以铁公子与薛迎的身手,已少有对手,再加一个柳惊魂,则就是无人可敌了,虽然贺府四金刚的阵法独绝江湖,但谁却敢贸然相抗。此时贺财道恐已不知所措,却见他捋须一笑,咳嗽两声,后堂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舒缓而有力,愈来愈清晰,显然此人功力之深厚,乃是江湖少有的绝顶高手,众人抬头一望,一人已到大厅,却是一灰袍老道。
那一剑的光芒 十三、爱之盲目
众人抬头,见眼前站着的乃是一灰袍老道,鹤发童颜,梳着发髻,手执拂尘,微笑不语。贺道财老先生却立时起身,双手搀扶住了这老道,笑道:“真人不在内室休息,怎么来这里了莫不是我们惊动了真人。”言辞极为恳切敬护。众人见贺道财这样的人物居然对这瘦弱的老道如此尊重,又称其为真人,一时都在疑问此老道究竟是何人。这老道亦笑着对贺老先生道:“适才研读老庄祖师的著作,乃稍有所得,却听闻道兄与客人作谈,乃好奇心使之,来看看道兄请的究竟是何等客人。”贺老先生笑着道:“如此甚好,真人快请。”于是喊来一仆人负一椅子于上首,贺老先生与这道人坐于一处。道人起身坐定,但见握着拂尘之右手轻轻一抖,拂尘竟轻轻而起,而其上的毛顺着拂尘之柄,无一丝摆动,片刻间这拂尘便落于老道人面前的桌上,而老道人面上更无丝毫表情。徐青山等五人见这老道人如此手法,乃心中暗忖到底此为何处高人,有如此功力的,武林中数不出几个。却见这老道摇头晃脑,似在默念什么,突然睁开眼睛对着贺老先生道:“贺道兄,你之前说过的淫邪狡诈之人是否在此间”贺老先生呵呵一笑道:“这里却无淫邪狡诈之人,但是却有几位朋友非要行淫邪狡诈之事,当真是使不得。”只见老道人面有怒容,道:“却不知是哪几位”铁公子、薛迎与柳惊魂刚才见这老道人露了那么一手,乃心下大骇,又见他和贺老先生如此说话,显然就是在说他们,乃各自盘算起来。贺老先生只微微一笑,道:“其实不过几位朋友的玩笑而已,真人却莫要当真。”老道人怒目向着对面之几人道:“这样拙劣的玩笑还是少开为好。”
铁公子和柳惊魂自觉没趣,亦恐接下来会有麻烦,于是乘机起身告辞,贺老先生寒暄了几句,两人转身便要离去,老道人闭目不语。铁公子朝薛迎使了个眼色,薛迎本就粗俗,乃拱一拱手,亦转身,三人眨眼就出了房间。
却说徐青山和公孙红坐着不语,那老道人看着两人,点头微笑,乃问贺老先生道:“敢问道兄,不知这两位年轻人是”贺老先生指着徐青山道:“这便是武林人称浪子剑客的徐青山。”老道人瞩目良久,似有很多话对徐青山说。贺老先生又指着公孙红道:“此位即就是那位人送外号“难捉摸”的公孙红,又称“君子剑客”。老道人点头道:“武林之少年英杰,不错不错。”他又转向徐青山,道:“徐少侠,贫道此来,乃特为找你的。”徐青山一听,急问道:“不知道长找徐青山所为何事”道人看了看公孙红,乃道:“此事还是与徐少侠单独说比较好。”公孙红听后即有离去的念头,又加叨扰颇久,于是起身告辞,贺老先生多加相留,公孙红执意辞去,便不再挽留。徐青山见公孙红要离去,心感公孙红如此知己,又因他对贺蓉蓉一片真情,毫不亚于自己,顿时心中之感,难以言表。二人话别,公孙红扬长而去。
公孙红出了大厅,身于大院中,抬头一瞅,却见阁楼上一妙龄女子竟深情看着自己,赫然就是昔日所见的贺蓉蓉,公孙红心中一颤,亦看了好一会,终于低头快步走了出去,直到再看不到贺府,公孙红才停下脚步,怅然发呆。
常小飞喝完了粥,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迷人的脸,她笑得很好看,而常小飞就如同宠物遇到了主人般惊喜。前天她回来时云鬓散乱,昨日她回来时衣衫不整,今日,她的脸上有两道掌印,对了,她肯定是又见到了薛迎。然而常小飞对这些都不会留意,他的脑海里满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美好的一面,她在他心里美好到了甚至忘记了她的外表,他已经在凭着气息去感觉她。
她像这两天一样拿出了那本书,打到了第三页,常小飞开始认真地比划手指,他的速度已比昨天更快,而昨天的速度比前天更快。苏眉很满意,她的眼光不错,他确实是个武学奇才,她深信他会是他的一个很好用的武器。
常小飞已练习了很久,渐渐他的额头渗出了汗水,她赶紧将水端上去,他一口气就将水喝完,竟对着她憨笑。她伸手擦去了他额头的汗水,显得十分满意,开心地道:“你一天天进步,我以后再也不用怕被人欺负了。”说完立时就埋头进了常小飞的怀中,前身开始磨蹭着常小飞的胸膛,眼神里满是无辜。常小飞终于难以抑制体内燃烧的大火,他开始游走,她已喘息起来。但在他已痴狂的时候,她一把推开了他,用手整理起散乱的云鬓,满眼的委屈与羞涩,道:“不可以,小飞,我们不可以的,我们没有结婚,怎么可以这样”常小飞恢复了理智,但体内的火犹在,他僵立在了地上。她又看着他,满是怜惜与为难,她慢慢道:“如果你实在等不及了,那我可以给你,但我那是为了我俩的将来,你看着办吧。”常小飞感到了从没有过的的疲惫,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很快就躺了下去,渐渐拉起了呼声。她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念叨着:“这么大的人了,就像个孩子,真拿你没办法。”说完就很快拿了被褥铺在了他的身下,又给他盖上了被子,头上垫上了枕头,迈着迷人的步子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睡在床上,她没有入睡,夜已深,她的房门虚掩着,她的眼睛发着光,随时等着饿狼冲进房里,她渴望着恶狼随时进来,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头饿狼。
房门砰地被踢开,一个高大健硕的黑衣人立在床头,恶狠狠地看着她,正是薛迎。她不慌不忙,娇声道:“你来了。”薛迎怒道:“你给我起来。”她仍然娇声地道:“你怎老就这样粗鲁你隔壁睡着的这个孩子就比你老实多了,要是他,就绝不会钻进我的房来。”薛迎如同没有听见,厉声道:“你起不起来”她慢慢爬了起来,被子慢慢滑落到床上,露出他完美的身体,一丝不挂的身体。她的脸上又增加了两个掌印,而伴随着她的娇笑与喘息,他又开始颤抖起来,她亦颤抖起来。
他站了起来,望着蜷曲着的她,道:“他是什么人”她立即道:“你要怎么样他只是个孩子。”他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门又砰地关上了。
她开心地躺着,已经在想象着两个男人相残的场面。如果薛迎杀了常小飞,就说明常小飞这人实在无用,她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但如果常小飞杀了薛迎,就证明常小飞果然是值得她花精力去锻炼的人,而像薛迎这样好色粗鲁的家伙,她其实早就想杀了他了,只不过他在某些方面实在算个男人,倒有点舍不得了。
常小飞睡得很熟,却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只听门外一人道:“出来。”
那一剑的光芒 十四、昔日旧事
常小飞被敲门声惊醒,又听门外凌厉的声音,于是起身走了出去,推开门一看,见一个高大威武、青面阔口的黑衣大汉怒视着他,乃不知此人就是薛迎,开口道:“你是谁”薛迎见是一个英俊的年轻小子,更生了几分怒气,呵道:“你又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苏眉和你什么关系”常小飞道:“她对我很好,我对他也自然很好,你为什么要问”薛迎嘿嘿两声,道:“你是不是和她睡过觉了”常小飞一听怒极,呵斥道:“请你说话尊重点。”话未落,薛迎的长刀已扫向常小飞,出刀之快,难以形容。而刀却在眨眼间长在了常小飞的两指中,薛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根本没看见常小飞如何出手的,只是现在他的刀已无论如何动不了了,他本暴躁性急之人,一声大喝,一用力,刀竟断了,一截掉在了地上,另一截捉在自己手里,他拿着这一截断刀开始发呆,而常小飞已向屋子走去。突然薛迎攥着一截断刀,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一样冲向常小飞,常小飞一转身,那断刀便在他胸膛划了两下,而常小飞一时急迫,伸手便夹住了薛迎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薛迎的右手齐腕而断,带着那半截断刀,掉在了地上,鲜血肆流,人却已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嘶叫。常小飞看着薛迎的惨状,乃道:“我放过了你,你却又要杀我,我才伤了你的。”话刚说完,却见薛迎突然爬了起来,拿起地上的断手断刀,踉跄走了出去。常小飞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可怜,一个人一旦成了一个无用的废人,本就会十分可怜的。
薛迎歪扭着走了好久,却见前面背身站着一个身材美妙的人,是个女人,这女人转过身,却是苏眉。薛迎此时见到了这个被他肆意蹂躏的弱女子,竟心里生出了几分恐惧,而此时他已没有丝毫勇气去对她发号命令,甚至都不敢去看她。她笑得很开心,她看着他昔日怒睁着而此时呆滞无光的眼睛道:“你怎么会输在他的手里,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薛迎看着她的脸,竟有几分可怖,但他总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女子,他虽然那样对待她,但他也是为她做了很多事,她应该不会遗弃他的。但是他错了,她从不会要一个无用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在生理方面还算是个男人。她笑着道:“你走吧,从此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薛迎突然觉得自己已变得一无所有,右手已废,已不能捉刀,而这个被他占有的女人亦轻易就遗弃了他。他带着哀求的语气道:“我还可以为你做事,相信我。”她笑得很灿烂,道:“那么我问你,你还能为我做什么对了,那件事你还是可以做的,你是不是自认为在那方面很厉害告诉你,你是我遇到的男人里面最不中用的。”薛迎如同身入深渊,他已绝望到了极点,他想冲上去撕碎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又觉得没什么意义,当然他确实已做不到。他突然用左手捡起了眼前的断刀,一抬手就插进了自己的胸膛,这是他此时唯一能办到的事。苏眉是个爱干净的女人,所以她很快就将这一具尸体埋进了土里,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流,她见了血会头晕,会感到恐惧。她擦了擦汗,满意地舒了一口气,便去找常小飞,她看见常小飞仍在出神,问道:“我在路上竟看到了薛迎的尸体,他的右手断了,是谁杀了他”常小飞才知刚才之人就是薛迎,道:“他刚才来找我,在我跟前侮辱你,我很生气,是他先拔刀要杀我的,我夹断了他的剑,刚要离开,他却又向我冲来,当时情况危急,出手竟夹断了他的右手,最后他拿起断手就跑走了。”常小飞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战战兢兢地向家长报告事情的经过,但他哪里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介意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苏眉道:“那他应该就是自杀了,你要知道,让一个成了废人远比杀了这个人更严重。但薛迎这样的人,死了活该,小飞,以后咱俩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我真的很高兴。”常小飞也高兴了起来。
却说公孙红离去之后,贺老先生才道:“徐大侠,你可知这位道长是谁”徐青山道:“如果晚辈没有猜错,眼前这位道长便是名动武林的四大高手之一九华真人。”老道人正色道道:“少侠猜的不错,但少侠可知贫道此来的目的”徐青山沉吟良久,乃道:“昔日我师傅曾受教于真人,而师傅刚刚罹难,真人此来,莫不是为了这事”九华真人立时道:“道兄,那就带徐少侠内室说话吧。”却说贺财道老先生与九华真人一同起身,徐青山跟在后面,三人穿堂到了内室,却见到一面棺材,徐青山立时掀开棺盖,里面正是万俊风的尸体。徐青山突然见到师傅的尸体,竟悲痛不已,于是跪在棺旁,几近哽咽。
许久,徐青山才起身,慢慢合上棺材,便问道:“却不知真人何处觅得先师遗体。”九华真人怅然道:“几日前的一个夜里,有人于夜里来到九华山,口里含糊不清地喊叫着,贫道出去一看,乃是你师万俊风,而当时他满身是血,已然奄奄一息。贫僧见他面象赤红,而左手心发黑,正是中了昔日神宫梅水毒。但神宫已于十年前消失于江湖,神宫宫主更是不知所踪,却何故梅水毒又重现江湖贫道又仔细检查,确定为梅水毒无异,梅水毒为武林不治之毒,贫道亦难以治愈,是以很快你师便离世而去。次日,就传来神剑门罹难的消息。于是贫道便负着你师之尸体来找你,只因你是神剑门唯一嫡传弟子。”徐青山道:“神宫既已消失于江湖十年,而神宫梅水毒重现江湖,难道是神宫宫主重出江湖而下毒之人又是如何下的毒但我看所有尸体上都有剑伤,却显然是厮杀所致。”九华真人道:“我们现在尚不能断定神宫宫主是否重出江湖,但这件事一定与神宫有渊源。所下毒之人,必是让神剑门没有防备之人。还有,中了梅水毒,往往会神志错乱,杀戮自残,重者自震心脉而暴毙。是以神剑门弟子身上的伤,实际是互相杀戮所致,你师傅功力较深,乃强力驱毒,不致心性大乱,他一路坚持到九华山,本想告知贫道什么,只因梅水毒毒性之大,已耗尽他所有功力,最后毒性侵遍全身而死。”
徐青山叹道:“早闻神宫之梅水毒毒性之大,天下少有,原来不是虚言。敢问真人,神宫宫主冷如霜是怎么样一个人”九华真人长叹一声道:“冷如霜本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弱女子,却因一个人而变得十分可怕。”徐青山那天听常小飞于玄帝的遗书中提到冷如霜,于是问道:“这个人是不是玄帝”九华真人奇道:“你又怎么知道”徐青山遂将常小飞的经历告诉了九华真人,九华真人一阵唏嘘,脸上露出悲伤之情,竟陷入回忆,怅然道:“他竟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竟已经去了。”念叨了很久,才回过了神,道:“玄帝仁义有德,为武林人所敬仰,亦是贫道之至交。谁知却因早年风流之事付出了生命。刚才你说那位小友的母亲叫做常婉柔,那便是了。”
徐青山道:“但求真人讲一讲这段故事。”九华真人怅然长叹,道:“当年玄帝远赴科考,邂逅一富家小姐,美貌贤淑,爱怜不可自拔。那女子亦深爱玄帝潇洒大气,从此如胶似漆。但玄帝生性风流,竟又迷恋上了那富家女子的一个丫鬟,此事最后被那女子发现,顿时发怒。最后这女子让玄帝在她和那丫鬟之间做个选择,玄帝答应不和那个丫鬟来往,但不许那女子惩罚那个丫鬟,那女子答应了玄帝的条件。谁知在一个夜里,玄帝居然带着那个丫鬟偷偷逃离出去,再也没有音讯。那女子一时悲愤交加,在一个夜里亦离家出走,再无音讯。”
徐青山道:“不知后来的事如何”
九华真人道:“后来玄帝创立玄道门,成为一代武学宗师,他的夫人,便是当年那个丫鬟,她的名字叫做常婉柔。而同时,江湖有一个组织,一直跟玄道门过不去,玄帝曾遭多次暗杀,而这个组织的名字,就叫做神宫,这神宫的主人,便是一个叫做冷如霜的女人。”
徐青山道:“敢问真人,这冷如霜是否就是昔日被玄帝抛弃的女子”
九华真人道:“不错,冷如霜多次刺杀玄帝未成,远赴塞外,练得奇毒梅水毒,竟遣人混入玄道门,在玄道门下毒,而常婉柔身中神水毒,不治而死,玄帝一时悲愤不已,心灰意懒,终在十年前退隐江湖,再无其踪迹,玄道门亦从武林消失,而与此同时,冷如霜与她的神宫亦消失于武林,再无音讯。”
徐青山道:“但从玄帝遗书上所说,玄帝夫人竟没有死,而是与她和玄帝的儿子一起生活,书中又说玄道门郝天存与冷如霜合力将他打下悬崖,却有这样的事。”九华真人道:“玄帝用半生时间创出玄天九诀,而玄天九诀中最厉害者,乃是玄天一指,那位小少年指发如此厉害,则为玄帝之子亦大有可信之处。但常婉柔身中梅水毒,怎能复生郝天存为玄道门大弟子,颇得玄帝之学,然其与冷如霜合力对付玄帝,实在出人意料。如此的话,冷如霜与郝天存则尚在人间了。”
徐青山思索片刻,道:“那日晚辈眼见师门罹难之后,遇见丐帮柴潇长老,乃认为神剑门灭门之事为魔道门所为,意在夺取名剑,一统武林,真人以为如何”
九华真人道:“洪荒痴迷剑招,几近入魔,其唯一的目的,便是打败所有高手,成为武林第一。昔日与玄帝一战,成为轰动武林之战,玄帝败在了他的手里。但此人近十年内再没有出现在江湖,据说一直深居魔道门,要说此事乃魔道门所为,贫道倒觉不然,以洪荒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出手,而且如此招祸,冒天下大不为之事,他决不会做。他一出手,便要一击必中。”
徐青山道:“如此说来,当非魔道门所为,那么却到底是何人所为,难道真的是冷如霜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九华真人轻捋胡须,道:“凡事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们还是让你师傅入土为安为好。”
徐青山道:“真人所言极是。”贺老先生亦点头称道。
徐青山带了两个人,告别了九华真人和贺老先生,抬着棺材向贺府而出,待到大门处,听到一女子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徐青山回头,却是贺蓉蓉,仿佛几年前的模样,徐青山一时看得痴了,好久才开口道:“蓉蓉,你还好吗”
这女孩就像一个永远快乐的天使,无论她的心里多么悲苦,她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竟连别人都会因她而不再悲伤。她道:“我很好,只是这几年没有你的消息,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
徐青山道:“蓉蓉,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离你而去”
贺蓉蓉笑了,笑得很凄凉,道:“我知道,我昨天见到他了,只有他那样的人,才配做你的朋友。但于我,更应该感激他,几年前他救了我一命,几年后他又为保护我而来到贺府,我更不是草木,怎会无动于衷。”
徐青山叹息一声:“公孙红经历了太多的苦痛,他一次次从别人的鄙夷与轻贱中站了起来,蓉蓉,公孙红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我不想朋友难过,不想朋友失落,你能明白吗”
她笑了:“我明白,你去做你的事吧,多一些公孙红这样的朋友,路便也好走。我不会选择你,更不会选择公孙红,我只希望你们平安回来。”她笑得很开心,谁又知道她心中的苦。
他终于头也不回地走了,到了完全看不见那楼阁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独自发着呆。
徐青山蹲在师傅的坟头,看着这一片同门的坟冢,满是凄凉与伤感,终于,他向师父同门辞了行,向大道上走去,他走得不慢也不快,真正的行路者都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在保存体力的同时又不浪费时间。他已不知道自己到底走过了多少路,然而走了数不清的路,路依然没走完,这只因为本就没有能走完的路,即使生命的结束,路亦不可能走完,只不过走路的人就换成了另一个人而已,正因为这样,人世才会世代兴替。
徐青山继续往前走着,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老人坐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他的身旁躺着一个人,一个死人,这死人是屠海。而这老人,竟是那么熟悉,但是记忆中他好像没有这么苍老,憔悴。
那一剑的光芒 十五、故人
徐青山看到了屠海的尸体,已在想着是谁杀了他,而再看尸体旁的那个老人,他确定他就是当年的那个人,虽然他的干枯的脸完全和那个人肥胖的脸不一样,虽然他的满脸的褶皱和僵老的皮无论如何和那张光滑红润的脸不一样,但这老人的眼睛告诉徐青山,他就是他,还有他那双因掘地而褪了皮的双手。终于他走了过去,问道:“敢问可是掘地罗汉”
老头的脸上泛着红光,显是因刚才剧烈咳嗽所致,他的目光呆滞无光,似乎和躺着的屠海一样,但当他这双死灰般的眼睛看到徐青山时,便瞬时有了光,道:“你是徐青山”徐青山道:“正是在下,老先生是地道罗汉冯达”老人道:“你既然还能认出我来”徐青山道:“当年大恩,怎会忘记,虽然老先生已不再是当年模样,在下却仍然能认出你的,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救命恩人。”冯达道:“徐青山不愧为徐青山。”徐青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这句话,道:“在下自与老先生一别,再未见过老先生,却不知老先生去了哪里。”老人道:“这多年来我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江湖中人又有谁见过我”
徐青山道:“莫非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
冯达呵呵一笑,道:“不错,但你可知玄帝早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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