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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成为传说中的大佬之前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大象正在逃亡
然而此时却遇上了不小的瓶颈。
熊国强清楚,这片子的最后几个镜头极其难演。演员需要在短短几分钟内将影片的主题诠释通透。但是就是因为如此困难,才更能点出整部片子的核心,同时也让观众压抑了一个多小时的情绪得到尽情释放。
这种作品与观众之间的交互共鸣,就是熊国强苦苦追求的效果——让观众也一同参与影片的完成,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补完影片的最终形态。而当影片的结局切实演绎了观众所想,观众也会在强烈的共鸣中达到精神上的圆满。
所以熊国强特地给顾凛冬放了几天假,让他好好揣摩最后一幕。他看得出这个年轻演员的身上背负着一些沉重的东西。而他作为导演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演员找到合适的途径,在片子里淋漓尽致地展现自己。
他相信,对方也一定不会辜负他的等待,找出自己内心最终的答案。
贺容站在三楼的书房门口,略微迟疑地敲了敲门。
这几天,顾凛冬不再去片场,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遍遍研读剧本,推敲最后一幕的演绎方式。贺容知道现下是关键时期,不能打扰对方的思路,但是他又不忍心放着顾凛冬夜以继日、饭都顾不上吃。于是他悄悄点了外卖——自己做是不可能做的,只会帮倒忙和添乱。
菜都是清口易消化的,贺容端着盘子,有些忐忑地进入了书房。
现在是傍晚,初冬的夜总是来得有些早。房里的窗帘没有完全合上,但此时整间书房依然像个与世隔绝的昏暗小岛。而顾凛冬就这样独自坐在黑暗中央。他闭目沉思,神色凝重,仿佛正沉浸在一个人的剧目里。
贺容呼吸都放缓了,他轻手轻脚地将靠近顾凛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对方不能被打断后,把饭菜搁在了离摇椅最近的圆桌上。
接下来,贺容应该转身安静地离开。但是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了那本让他辗转难眠的童话译本。于是在走之前,他想再去看一眼。
贺容走到熟悉的书架前,将那本书从原先的位置取下。流畅优美的字句编织着关于爱与灵魂的诗篇。第一遍听戴维斯先生读的时候,他的内心淡漠,什么都没有映出。第二遍读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那些优美背后付出的惨痛代价。
如果现在读第三遍,又会发现什么?
贺容刚想翻开书,他的身后却陡然传来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对方并没有实际接触到他,但是高大宽阔的身躯就这样从后将他围拢。一只骨相优美的手擦过他的手指,翻动着书页,让贺容的心跳骤然加快了。
“冬、冬哥,你醒了……要不要先吃饭?”
一记低沉的笑声吹进了耳朵,贺容不禁缩起肩膀。他不敢躲得太明显,但是现在这个场面实在是让人笑不出来。自从那晚以后,虽然顾凛冬再也没有碰过他,但是贺容知道,两人的关系已经天翻地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男人对他的紧张视而不见,依旧用全幅身形笼罩着他。两人之间岌岌可危地保持着最后一指距离。男人的手臂、胸膛、连同垂落在贺容头顶的目光,都像熙熙上涨的潮水般无声将他围困,像要把他逼至绝境,退无可退,只能如同跌入笼草的昆虫般,溺毙在属于雄性的气息里。
和肃穆端方的外表相反,男人略带恶意地吹弄着贺容通红的耳尖。
“吃。当然要吃。”
话虽如此,但他丝毫没有走开的意思。
贺容只能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
“饭菜……刚热过的……再不吃就凉了……”
他的汗水从颊边滑落,舌头打结,无法好好说话。
“你说得对。”
顾凛冬将那滴汗水轻轻舔走。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此之前,贺容从没想过书房还有这种用途。
不是他想象力过于贫瘠,而是因为书房给他的感觉和它的主人一样,神圣庄严,不可侵犯。
但是现在他在这块远离世俗的地方,被男人牢牢抵在靠墙的书架上。对方的股间还隔着衣物时轻时重地磨蹭着他,让贺容绝望地感受到了那份从容不迫、又血脉偾张的热度。
“冬哥……我……”
一只洁净好看的手从背后伸来,捏住贺容的下巴,拇指按在他的嘴唇上,兴致盎然地把玩着他的唇珠。
贺容这下彻底丧失了语言。对方却还明知故问般追问道。
“你想对我说什么?”
贺容浑身颤抖。他两手无力地撑在书架上,腰部下沉,整个人呈现一种仿若邀请的姿态。但是男人还是不肯放过他,左手就这样顺着他倚靠书架的手插入他的指间,与他十指紧扣;右手还在乐此不疲地玩着他的嘴巴和舌头。与此同时,抵住贺容的东西也与耐心十足的架势截然相反,迅速壮大,很快便一柱擎天,异常凶狞地顶住了贺容。
这里的中央空调是恒温的,但是贺容浑身发烫,像只被丢入了沸水的虾子。他仰起脖子大口喘息。对方灵活的手指趁机潜入他的口腔,肆意游走了一番后,两指并拢,摆出了猥亵的样子,模仿性交般耸动抽插着。
这样的行为一开始激得贺容想吐,但很快便有林林总总的快意窜上背脊。贺容随着手指的抽插吞咽着、晃动着,舌头也仿佛不再只是一种体尝味道的器官,而是柔嫩包裹、分泌体液的腔道。男人骨节粗大的手指就这样持续不断侵犯着他,把他逼得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声。贺容满脸通红,浑身脱力,口涎不断漫出嘴角,滴滴答答地打湿了地板。
“弄脏了。”
男人在他耳边说道。贺容透过模糊的视野,看见掉落在自己脚下的那本童话书。
这样不行……贺容在意识朦胧中感到歉意,他的头脑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可就在此时,男人解开了他单薄的衣物,粗热的手掌就这样紧紧吸附在贺容白皙的肤色上,仿佛爱不释手一般,四处游走抚摸那些隐秘又柔软的部位。时不时还用力揉搓他胸前的软肉,掐住颜色清浅的乳尖赞叹道。





在我成为传说中的大佬之前 第70节
“真可爱。”
贺容是真的感到羞愤欲死。但是他已经没有剩余力气推拒了。他整个人像道被摆在顾凛冬面前的菜肴,任由对方从头到脚尝到口中。
“冬哥……啊……”
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呻吟是如此陌生。这究竟是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让贺容脑子里的某个角落感到荒诞离奇。
可是男人好似要逼着他彻底丢掉理智,他舔舐着贺容的耳朵,带响一连串淫糜的水声。
“这种时候还这么叫我?嗯?”
他的手在贺容的腹股沟上打着旋,却偏偏不肯往下走。
“既然你这么喜欢叫我哥,那就随你的意,叫一声‘哥哥’吧。”
这种不是荤话但胜似荤话的句子让贺容瞬间颤抖了一下。他难以想象这句话居然是从顾凛冬嘴里说出的。但事实上这个男人确实这么说了,不仅如此,从刚才起下面就一直有昂扬炙热的东西不断顶弄着贺容,把贺容整个人都顶到了书架上。
“叫一声‘哥哥’?嗯?”
他像劝解不听话的小孩般在贺容耳边轻声哄道。与此同时,下身动作变得越来越快,仿佛可以就这样隔着裤子进入贺容,让他本能地恐惧起来,惊叫出声。
“听话好不好?”
书架上的书就这样接二连三地掉到地上,同时架子撞墙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男人两手紧扣贺容的上身,同时在他后方激烈耸动着。在外人看来,那模样就是贺容已经被吃得一滴不剩。但是偏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人之间还留着最后一线阻隔。贺容既想让这种模拟交媾赶紧停止,又恨不得对方干脆做到最后,在这种进退两难、欲仙欲死的绝境中,贺容终于开始说胡话了。
“哥……哥哥……”
贺容羞耻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随后一只手捞起他泪水涟涟的小脸,夸奖般亲了亲他的腮边。
“乖孩子。”
男人眼里似曾相识的深情让贺容又一次陷入了震惊。但很快,他连产生想法的余力也没有了。他的裤子被男人一口气扒到了底,整个下身暴露了出来,连同他分泌渗水的前端。
“不、不要……”
他颤抖的告饶在男人眼里又是另一种催情剂。对方一手握住他的分身,一边继续隔着裤子在他后头加速顶撞。
“刚教过你的,又忘了?”
男人的低喘声引得耳朵一阵酥麻。贺容想躲开,但是他整个人都被牢牢按在对方身下,从头到脚一丝不挂。而对方的衣着如常。除了裤裆看起来快要被里头的巨物撑破了,顶端洇湿一片,一大团鼓鼓囊囊的深黑色看起来极为吓人。
贺容被逼得哭了出来。他一会儿叫着哥哥,一会儿又叫着冬哥,或许还夹杂着别的什么。男人并没有揉弄他的分身,只是用手掌轻轻套住柱身,但是那一下下撞击却让贺容被动地摆动腰部。渐渐地,被动变成了主动。他迎合着男人的节奏前后晃动,好像真的在被对方大力操干一般。很快,贺容便在对方的手里湿得一塌糊涂,在崩溃中彻底释放了。
心跳剧烈得仿佛破出胸口,呼吸也急促得让人喘不上来,贺容整个人向下瘫软。男人从后面接住了他,像要渡以赖以为生的氧气般,再一次认真地吻他。
在裤链被拉开的响声中,贺容的股间被喷上了一股股湿热,有液体顺着他的大腿不断黏腻下滑,略带腥气的麝香就这样盖过了满室书香。贺容侧过脸,望着男人皱紧的眉头和难以言喻的性感,就这样在昏昏沉沉中失去了意识。
第86章 不沉之星(三十四)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午,《哑巴》最重要的一场戏就这样开拍了。
这是一场本片难得需要大场面的戏,熊国强一早就试行了多架机位,力求从最好的角度截取演员的精彩表现。
在演员上场前,他难得把人单独留下,说了下面一番话。
“小顾啊,不要有压力,放开来演。”
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脑壳。
“即使不满意也没事,咱再多来几遍,慢工出细活嘛。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小时几天的。你照着自己的心意演,别去想旁的。”
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你很有前途,你会成为一名比你母亲更出色的演员。”
顾凛冬浑身一震。
熊国强嘿嘿一笑,转身冲着全员喊道,“准备啦准备啦!都给我麻溜地回到原位啊!!”
***
哑巴阿六这一路走,一路寻,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让他发现了凶手的线索。
这凶手依然开着黑车,昼伏夜出,极其难堵。车牌号码换了又换,显然也是做好了随时逃窜的准备。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阿六没有报警,而是和他那些街头伙伴商量对策。那悍匪似的混混说你把那人的地址给老子,老子一闷棍不就完事儿了嘛!这群人中唯一的姑娘不同意,说万一这孙子死了咋办,太便宜他了!最后还是那状似痴呆的大爷幽幽开口。
“这、这有啥难的咧……明、明儿……我、我往那畜牲的车前……这么躺、一躺……”
大伙立刻心领神会,于是一早就蹲在凶手每日开车必经的转角,守株待兔。
只要想办法把这人扣下,扭送公安局,不怕警察发现不了这家伙的案底。
但是计划实施的时候还是破绽百出,啼笑皆非。“碰瓷”最终还是没能成功,那凶手发现事情不对,上车就跑。混混立刻骑上他那辆破破烂烂的小毛驴,载着哑巴一路飞驰。他们就这样连续闯了多个红灯,死咬着黑车不放,引得警笛也跟在屁股后头一路长鸣。
屋漏偏逢夜雨,关键时刻小毛驴又歇菜了,混混气得摔车,随后掏出随身带着的大铁钳子咔咔就把路边的自行车撬了。后头的交警一拥而上,把穷凶极恶的混混按倒在地,而他依然冲着阿六大吼。
“追啊!!替你家姑娘报仇!!!”
哑巴用力点了点头,踏上车就把乱哄哄的人群甩在了后头。
黑车依然在前面疾驰,阿六的脑中闪过了许许多多片段。
一会儿是女儿刚学会走路,抓着他的手喊爸爸;一会儿是女儿在废纸箱搭成的小屋里钻进爬出,咯咯直笑;女儿上中学了,懂得了美丑,不肯再穿他从垃圾桶翻出来的旧衣服;到了高中,她怕同学发现自己是收废品的哑巴的女儿,刻意绕路回家,让哑巴在路灯下苦等了很久;这一幕幕的最后,是女儿大学毕业了,她用上班第一个月发的工资为哑巴买了一件棉背心,开开心心抱着他说:爸,你再也不用出去收废品啦,从今以后我来养你。
哑巴张大了嘴,眼泪不断翻涌过他饱经风霜的脸,随后被扑面而来的风迅速挥干。
那辆车就在他的不远处被前方的车堵住了,眼看就能追上。但此时哑巴脚一扭,整个人狠狠摔向路边。
浑身像是被撕裂一样疼,一条腿也失去了知觉。可是哑巴还是颤巍巍地爬起来,就这样不顾伤痛,一瘸一拐地继续追车。他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牢牢钉在那辆黑车上。
绿灯亮了。
那辆黑车很快发动起来,转眼就把哑巴甩在后头。车尾在他充血的眼里变成了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消失了。哑巴再也无法忍耐,他握紧双拳,朝着那黑点张开了嘴。
“啊——”
这是那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发声,破碎的声音里夹杂着气声,细若蚊蝇。
“啊———”
第二次,他提起胸膛,更用力地吼出来。哑巴憋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但是他依然不松劲。
“啊————”
第三声。
这响彻云霄的吼声震得所有行人和车辆停下了前进。
这是怎样的呐喊啊。
凄厉悲恸,振聋发聩,宛若包罗了人世间数不完的辛酸苦辣,命途的多舛不公。那最原始的吼叫仿佛在宣泄,在控诉,又仿佛是在呼喊。
这个沉默了一生、痛失了所有的可怜哑巴,正用全副血肉、全副灵魂、呼唤女儿的在天之灵!
爸爸在这里!!
爸爸没能保护好你!!
爸爸是多么没用啊!!!
帮帮爸爸吧!!
求求你帮帮爸爸吧!!!
他像头老迈的黄牛那样引颈对着苍天嘶吼,鲜血翻涌出了嘴角,可他还是持续不断地吼着、吼着。直到声带彻底被撕裂,他再也发不出一个单音。但是所有人的耳边依旧回荡着经久不息、震撼天地的吼声。
在悲惨的命运面前,也许所有人都只能做一个默默承受的哑巴。
但是就算满嘴血沫,喉口迸裂,我依然要在这片黑暗中呼唤你。
从此以后,我将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哪怕天塌地陷,末日降临,哪怕残酷之神一次次将我们分开,我依然会持续不断地呼唤你、寻找你、拥抱着你的温暖直到世界终结。
熊国强满含热泪地站在摄像机镜头后。
此时此刻,他无比欣慰而自豪。他想,感谢上天把这个演员赐给了我,赐给了这部电影。顾凛冬的诠释胜过了预期,胜过了熊国强原先设想的所有方案。他就这样给这个人物注入了崭新的灵魂。哑巴不再只是个对抗命运的父亲形象,在他穷途末路的绝望之后,又生出了一层延续不朽的可能。
这一刻,熊国强仿佛看见哑巴阿六牵着女儿的手,在夕阳下一步步走向了镜头之外。他们没有回头,但他完全能想象两人脸上洋溢的幸福和美满。
哑巴带着女儿回家了。
影片的最后,由于整条路因为哑巴陷入了拥堵,警方顺利逮捕了凶手。并且,由于该事件在社会上引发的轰动效应,凶手当即被判处了死刑。
这是个悲惨的故事。
这是个幸福的故事。
这是让所有人能鼓着掌边哭边笑,说我看懂了的故事。
***
顾凛冬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已经彻底不能说话了。
贺容感到一阵心疼,赶忙替他倒了杯热水。但顾凛冬似乎还沉浸在激动的余韵里,他端着杯子没有喝,就这样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此时此刻,外面的人都在忙个不停,喧闹声和搬运大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而在这间休息室里,顾凛冬的周围一切都是静止无声的,他像是独立于这片尘世之外,独自体尝那如滚滚江水般无常而又无法抵挡的悲欢离合。
贺容就这样半跪在他的身前,抬头望着他。现在他内心的唯一想法,就是希望顾凛冬能好受一点。他无法替他分担情绪,也没有手段把他从戏里拉出来,但是贺容还是不放弃地思考着,有没有什么是自己能为他做的?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他?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自己的力量与缠绕在他身上的阴影相比根本微乎其微。
贺容伸出了手。
他用双手捧起了顾凛冬上了妆的,看起来干枯苍老的手,把他的指尖贴在自己的唇上。
顾凛冬的眼神依然有些涣散,并没有看他。
贺容闭上眼,他内心的情感如同满溢的池水般自然而然地从口中流淌而出。
“我很喜欢你演的戏。你的戏能让我感受到许许多多从没见过的东西。”
“以前剪视频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是什么能让你一直坚持,哪怕只是个没几分钟的小角色也全力以赴。”
“现在我知道了。”
“因为你同我一样,站在人群之外,却又不由自主地被‘人’吸引。”
美丽而癫狂的母亲不停进行着一个人的独角戏,她纵情演绎着一出出人间百态、俗世悲歌。而她年幼的孩子深深凝望着这一切,这就是他除了书本以外的全部世界。
“比起我,你敢于去探索,去尝试,去扮演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而我大概只是看着吧。”
贺容的嘴唇开始颤抖。




在我成为传说中的大佬之前 第71节
“因为看着比较安全,只是看着的话……不用害怕受到伤害。”
贺容宛如忏悔般捧着顾凛冬的手。
“我想改变自己。”
“我想变得像你一样,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美丽或者丑陋的一切。”
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他依然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游魂。
但是没有过去的他,开始幻想拥有未来。想要向前走,寻找属于自己的可能。
有一只手就这样轻轻放在贺容低垂的头上,好像在安慰他的悲伤,原谅他的错处,用温暖填补他所有的空白。
贺容从他的膝上抬起头。
顾凛冬眼神平静地望着他,开始比划手语。因为一直跟着他的关系,贺容也听过手语课,学过一些基本单词。
顾凛冬的右手摆动了两下,掌心向上由外向里平移,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要害怕。]
右手又指了指自己,左手摊开,右手伸出小指与拇指,放在左手上。
[我在,]
右手的食指点了点贺容,又指向了左手手臂另一侧。
[你身边。]
随后顾凛冬用右手指着自己。左手伸出大拇指,其余手指蜷起,按在胸口。而右手盖在左手拇指的指背上,轻轻摩挲。
(我、爱、)
右手食指伸出,指向了贺容。
“……”
顾凛冬静静望着他。即使他现在戴着变色眼镜,眼瞳看起来黯淡无光,浑浊苍凉。但是贺容却觉得这双眼睛依然拥有让他难以忘怀的美与不朽。宛如漆黑夜空中始终指引着他的月亮。
贺容再也忍耐不住,他起身紧紧拥抱了属于他的不沉之星。
第87章 不沉之星(三十五)
12月,《哑巴》悄无声息地上映了。
这部电影前期宣传基本为零,档期又正好赶上贺岁电影铺天盖地的时候。无论让谁来选都不会放着合家欢不看去看这种从介绍开始就毁人心情的东西。但是对于冬菇姐姐而言,这部电影的意义非同凡响。
顾凛冬第一次成为了电影主演,如果影片上座率或者票房惨败都会对他未来的发展造成影响。而且现在粉圈对他们家颇有微词,经常话里有话地嘲他们不靠吸血包就活不下去。如果这次票房失利,那就真的要被嘲一辈子强推之耻了。我们能让有颜有实力的哥哥被人这么笑话吗?不!所以冬菇姐姐们都怀着背水一战的心情,早早搞起了各种宣传标语。什么“你一票,我一票,影片排片不会掉,”“一张票,一世情,看了就是异父异母亲兄弟”云云。总之是非常努力了。
但是有一部分包括方盼盼在内的冬菇姐姐心里清楚。这次顾凛冬的角色和他本人从外型上就天差地别,颜粉又是最拔吊无情的类型,指望他们为了脸去看片是不可能的。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这部片子本身讲述的又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美颜、言情、特效一点不沾,宛如在枪林弹雨中连个三级头都不戴,到底靠什么在竞争激烈的贺岁档活下来啊。
冬菇姐姐们就这样忧心忡忡地踏入了举目都是空座的放映厅。
然后他们哭成狗互相搀扶着一步三颤地走了出来。
好几个顾凛冬的大粉就这样一边哭一边蹲在墙角发wb。
【你们去看吧,不哭的话我给你们每人打100】
她们的话让一部分人嗤之以鼻,但是也有人被勾得跃跃欲试。在确认别家粉也可以参与该活动后,又有一批人走进了电影院。
可想而知,全线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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