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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不如睡
顾念的嘴唇贴在容瑾耳后,含糊道:“没有光天化日。”
容瑾忍笑:“那也有朗月当空啊。”
话音未落,巧的很,一片厚厚的云飘过来,刚好将那轮明月遮住了。
清辉被云朵尽数挡住,视线陡地暗下来,容瑾看不清顾念的神情,嘴唇被堵住之前,只听到温柔又急切的一句——“现在没有朗月了。”
……
顾念站在院门前,看着神采飞扬的少年一路小跑着离开。容瑾偶尔回过头,会冲他摆摆手,催他回去。顾念没有动,一直到容瑾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才转身去推闭合的院门。
柳弈站在院中,顾念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他。顾念去参加宫宴,柳弈自然是跟随的,只不过他坐在下面下属的席位里。宴散后,见容瑾和顾念携手而归,他便识趣地自己先回来了。
他原本是听到顾念的声音,想出来给顾念开门的,但刚刚走到院中,听清两人的对话,脚步便顿住了。柳弈知道容瑾耳力好,所以也没动,就这么在院中站了一会儿。
柳弈定然听到了他和容瑾的对话,顾念觉得有些窘迫,正不知道说什么,柳弈低声开口道:“殿下,除夕过了,我去为殿下将珠串扔进河里。”
按照辰国的习俗,要在过年的前些天,将铜板,玉珠之类生活中常见的小东西用彩色的丝线穿起来,做成坠在腰间,正月初一这一天,再将串子埋掉,或者丢进河里,希望能带走这一年所有不好的东西,让新的一年顺顺利利,百邪不侵。在辰国的时候,这些小东西,都是母后亲手做的,到了邵国,都是柳弈在做这些事。
顾念从腰间解下那串杂饰,摩挲了一下,将那枚铜板从上面拆了下来,然后将串子递给了柳弈。
柳弈没有接:“殿下,那铜板呢?”
顾念将铜板收进手里,平静道:“这个留着吧。”
柳弈默不吭声地接过串子,向门口走,走了两步,停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顾念:“殿下,您还想回去吗?”
顾念面对这个问题猝不及防,脸色苍白了一瞬间。
顾念没有说话,柳弈心中凉了一大半。他苦笑了一声,没再说话,攥着手里的串子,大步走出院落。他们这地方不远处,有护城河经过。
在邵国的宫里面,步步都要谨慎小心。这串子是柳弈编的,上面选的铜板,玉环,佛珠,丝线,都是最普通的,大街上遍地都是的东西。若不是必须要大年初一扔,柳弈估计会选择带出宫后,再将它扔掉。柳弈将串子拆开,丝线打算拿回去烧掉,零碎的小东西扔进了有些湍急的护城河中。
东西扔进河中,一声轻响,便沉了底。扔完了东西,柳弈回到院中,顾念还站在原地。
“回去。”
柳弈关上院门,顾念开口:“我没想过不回去。”
我喜欢他,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他,为了他,可能连命都能不要吧。但是我没想过不回去。
因为这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他愿意为了容瑾,放弃所有的雄心壮志,留在邵国做一个闲人,可别人呢?柳弈放弃世家子的尊贵,非要追随他,几乎闹得被家族除名,更不必说这一路吃了多少的苦;外祖家为了他在辰国京中暗地周旋,打点关系,折了不少人;而母后还在京中等着他,白日里隐忍谋划,梦里咬着牙流泪,据说已生出华发。
他必须回去。要么回去争一争,要么就死在回去的路上。
顾念和柳弈进了屋子,点上灯。柳弈低声道:“那殿下为什么要冯叔中止之前的布置?”
冯叔是顾念外祖父流落在外的一个私生子,十岁时才找回,虽然没入冯家的族谱,但其实一直养在冯家,暗地里为冯家办事。当初顾念被流放,他代表冯家,暗地里跟着顾念来到邵国,在此地经营了几年,是顾念在邵国最信任,也最强的一股势力。
“我们换条路走。”顾念面容平静,“之前那个法子不稳妥。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回去,我要争一争,怎么能如同丧家之犬逃回去?自然要名正言顺地被辰国的皇帝下旨接回去。”
顾念的理由很正当,也很有道理,柳弈心里却清楚,突然改了计划,无非是怕牵连了容瑾。顾念没想过,容瑾会这样正大光明地将他们的关系摆出来,几乎是公示朝中,将他视作半个容家人。如果他到时被辰国正大光明地接走也就罢了,可若是自己暗地里顺利离开,容瑾肯定会被查。
柳弈面色复杂:“殿下有了计划吗?”
顾念的声音很轻:“前些日子,外祖父寻到了一位隐士,极擅长观星推演之术。明年十月,有祸星从空而过。若是其时有山陵崩,石碑现等异事,朝中自然要找失德悖理之处的。”
柳弈一针见血:“若是那术士测得不准呢?”
顾念看着一下下跳着的火苗:“若是天命不来,那只好以人力代之。”
柳弈想说什么:“殿下……”
顾念打断了他:“阿弈,别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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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也给不了他,可至少不能连累了他。”
柳弈心里也戚戚。罢了。虽然这样风险是高了些,可若是能名正言顺地被接回去,自然比自己擅自回去要强许多。无论初衷如何,至少顾念心里还是清醒的。
柳弈见顾念不再说话,站起身告退。他知道自己今夜已经逾越了,可还是忍不住恻然道:“殿下,我们终究是要回去的啊。”
顾念没有应声。
柳弈关上房门,离开了。顾念沉寂着坐了一会儿,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手心里拿着的那枚铜板,突然自厌地笑了笑:“我可真是,谁也对不起。”
对不起柳弈的追随;对不起下属的忠心;对不起外祖,母后的期望。
也对不起,容瑾的真心。
“真是自私透顶。”
他不走,母后,外祖,柳弈他们怎么办;可他走了,容瑾会伤心吧。
“阿瑾。”
顾念伏在桌子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铜板。
“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贪恋和容瑾相处的时光;后来又贪恋不舍容瑾的爱,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容瑾的真心,他梦寐以求,视之至宝的东西,为什么现在放在他手心里,他却不能好好珍惜。
“明知自己不配,我不该,想伸手去拿。太贪心了。”
第78章浪荡子和他的渣男攻21
正月初五,雪后初晴。
容父昨夜刚刚从边疆赶回,今日刚好带着一大家子进宫请安拜年。
男儿们骑着马走在马车侧旁,女眷坐在马车中。宫门前,众人下马下车,容瑾正要跟着长兄离开,容母叫住了他,为他整了整衣领,轻声道:“今日你父亲也在家,若是无事,就把人带回来认认家门吧。”
容瑾闻言,顿时笑得眉眼弯弯:“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
虽然说,原本容母也答应了过年后让他带着顾念回去,但能在年节里,倒更正式一些。
高高兴兴地回到自己的队伍这边,容瑾一路上嘴角带着笑,走得都有点飘。
身旁的堂弟凑过来,好奇地不行:“瑾哥,婶婶跟你说什么了?”
怎么高兴成这样?
容瑾得意地看了一眼比自己小两岁,仍然是个单身狗的堂弟:“跟你说你也不懂。”
容家是个挺大的家族,人员众多,不说更远一些的,光是容父的兄弟,都有好几个,容瑾的堂弟堂妹便更多了。大概是武将家的环境要简单些,大家平日里各过各的,不互相打扰,相处倒也和睦。
旁边容辉看了,为了维持自己稳重的长兄形象,没有翻白眼。跟谁没有过相好似得,这里多少个娶了老婆的,我怎么就没见着别人这样呢?
这次进宫是很正式的拜见。容瑾全程很老实地跟在容友清身后,行了礼,皇帝问了各人几句话,便打发一众小辈去偏殿坐着喝茶吃点心,留下容家几位在家的大人,聊些军务上的事。
容瑾坐了不过半刻钟,便恳求地看过来:“哥。”
容辉早看他如坐针毡的样子不顺眼了,忍不住瞪了他一下。容瑾见容辉没出言制止他,便找了个借口,从偏殿溜了出去。
今年冬天并不如何冷,也一直没有下雪。昨夜,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宫里的规矩多,早在清晨,雪刚停的时候,宫人们已经拿着扫把簸箕,将贵人们常走的路都扫得干干净净,路面上只有微微的湿痕,看不出雪的痕迹。但是这边的路,因为没有什么贵人要走,也无人理会。一切都是雪落下后,最原始的模样。
早就走熟的路,因为这一场雪,又变得格外不同起来。白色的雪细细地铺满了整条小路,容瑾走过,脚下发出踩雪的“吱吱”声,路上便留下一个个脚印。而路边常青的树木上,叶子落尽的枯枝上,都浮着一层细密晶莹的雪。
容瑾想着,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就能看到一座平平无奇的小院落,而小院落里,住着自己心爱的人,脚步不住变得轻快。
转过最后一个弯,小院落落入眼帘。容瑾几乎是小跑着过去。
……
顾念正坐在廊下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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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候很喜欢下雪天。下雪天的时候,孩童的心都飞出去了,宫里教书的老先生既无奈又好笑,会提早散课。虽然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也出去追逐打闹,但是看着同窗们欢天喜地,心中也觉得高兴。直到三年前,他带着柳弈,离开辰国都城,前往邵国的那一天,也是一场大雪天。
大雪漫天,他步行从宫门里走出来,坐上启程前往邵国的马车。坐在马车上,他突然想,也许他这辈子都回不来了,便想再看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但掀开车帘,向后看,漫天的雪飞舞着,几乎将那座高大又熟悉的宫城彻底淹没。
什么也看不清。
此后三年,每次见到雪天,顾念都会想起,自己那时候坐在马车上,渐渐远离家国的心情。但今日,看着外面的雪,他心里却想的是别的。
今天是初五,阿瑾要进宫请安。这时候应该已经已经进了宫门。按理说,皇帝要和来请安的重臣们说些话,然后留宴众人。等容瑾抽出身来找他,大概要到下午了。
顾念理智上明明知道,容瑾很可能要到下午才能来,可他还是大清早地就以看雪的名义,坐在这檐下了。
顾念嘴角带着笑,突然没头没脑地想到自己以前读过的一首写少女情思的小调。
原来是真的。
喜欢一个人的话,就算他没在身边,闲坐着等他来,心也忍不住变得轻快,喜悦。
正想着,他突然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清朗声音。
“围炉看雪,顾公子这么风雅的吗?”
顾念抬起头,少年正趴在他正对面的墙头上,胳膊撑在墙上,露出上半身来,摇头晃脑地看着他。少年桃花眼微微眯着,里面有笑,黑色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顾念摇摇头:“不是。”
容瑾爬上去,坐在墙上,闻言反射性地问:“不是什么?”
顾念却没答他,无奈道:“好端端地,怎么又翻墙?现在阿弈可不赶你了。”
容瑾坐在墙头上,笑道:“我这次来骗大家公子和我私奔,怎么敢走正门?”
顾念没听明白容瑾的意思,还以为容瑾又看了什么话本,一时兴起来逗他。顾念起身,走到墙下,和容瑾一上一下地对视:“快下来吧。”
容瑾却没下去,反而弯下腰,对着顾念伸出手,又说了一遍:“私奔,去我家,来不来?”
顾念这次听懂了。他轻声道:“去容家吗?”
见容瑾又催促似得朝他伸了伸手,顾念握了上去。容瑾微微用力,将人也带到了身边。两人并肩坐在墙头上。容瑾环着顾念的胳膊,靠在他肩上:“是呀,私奔去我家,今天傍晚的时候。”
顾念从小就老成早熟,父皇母后又管教地严,身边人诚惶诚恐,连个台阶都恨不得扶他上去,哪里爬过墙头。
一时坐在这窄窄,有点高的墙头上,顾念觉得有点稀奇,又有点不安,这和他往日行为举止,实在不怎么相符。但他心里塞满了见到容瑾的喜悦和甜蜜,爬墙头这种小事,得不得体,安不安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容瑾催他:“这位公子,机会难得,到底奔不奔?”
“聘者为妻奔为妾。”顾念顺着容瑾的剧本接道,“你无媒无聘,就哄我跟你走,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以后连个正式的名分也没有,会不会受人欺负白眼?”
容瑾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对你是不是真心,你还不清楚吗?虽然无媒无聘,无凤冠霞帔,又入不了族谱,但老爷家中没有正妻,你跟了我,就是我家中唯一一个贴心人,只要伺候好老爷我,谁敢欺负你?”
容瑾说完,自己就笑了。这真的很像是渣男哄骗单纯年轻小姑娘的说辞。无媒无聘无名分,唯有不值钱的二两“真心”挂在嘴上,还是容易过期的产品。
但他们之前确实如此。顾念是男子,又是辰国的皇子,他们之间不会有婚书,不会有媒聘,也不会有婚礼。他们两人的名字,永远不会出现在一张宗谱中。
但他对顾念是真心,他也绝不会娶妻,身边不会再有别人。
顾念就和那些故事中单纯好骗的少女一样,心上人随口几句哄骗的好话,就信以为真了。
他看着容瑾,眼里面都是温柔和认真:“那我就把一片真心,托付给阿瑾了。”
顾念从袖子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光洁的白玉簪。顾念将白玉簪拿出来,容瑾配合得低下头。顾念将容瑾头上的簪子取下,换上了自己刻了很久的簪子,轻声道:“我的手艺粗陋了些,阿瑾莫怪。”
顾念眼睫低垂,神情温柔的模样,看得容瑾心痒。他都五天没有见过顾念了啊,哪有热恋期五天不见的道理啊。
他凑过去,轻轻在顾念侧脸上亲了一下:“我就喜欢粗陋的。”
“容!瑾!”
柳弈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容瑾惊慌地看过去,连忙搂了一下顾念的腰,带着顾念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两人刚落地,柳弈已经快步冲了过来,拉着顾念的袖子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容瑾心虚地向旁边挪了一步。自从他和顾念在一起,柳弈一直都拿他当半个主子看,已经很久没有横眉冷对过他了,带着顾念坐在墙头上,好像确实过了点。
顾念轻咳一声:“阿弈,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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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弈愤怒地低声咆哮:“就算是王妃!也不能带着殿下坐墙上啊!”
自己天天翻也就算了!怎么能带着殿下!万一掉下来怎么办!让人看到怎么办!成何体统!难怪这个人天天被弹劾!而且他轻功还那么烂!上次挂在围栏上的事,他可没忘呢!
容瑾再三保证,绝不会再带顾念做有危险的事,柳弈终于满腹怀疑地出门去了。
柳弈走后,两人都松了口气,相视而笑。容瑾突然想起来之前顾念说了一句“不是”,随口问道:“对了,阿念,你刚刚说不是什么?”
顾念笑道:“雪天寂静,阿瑾想听琴吗?”
容瑾立刻起了兴致:“好啊。”
顾念转身去搬琴。
不是。
不是在看雪,是在等你啊。
第79章浪荡子和他的渣男攻22
容瑾干脆连陛下赐的午宴也没回去参加。反正大哥会为他找理由圆场,陛下也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想必不会太过怪罪。他和顾念,再加上一个发光的柳弈,窝在狭小的屋子里,把大年夜那顿落下的饺子给补上了。
下午,容瑾盘算着时候差不多了,回去跟皇帝谢了恩,听皇帝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了几句,然后就拉着顾念,两人从偏门出宫去了。
没有更多的人,一应亲戚,出了宫各回各家,都自己过自己的去了。容家的花厅里,一张大圆桌,总共坐着五个人。容父,容母,容大哥,容瑾和一个顾念。
顾念迈进容瑾的大门时,紧张地手都有一点抖,容瑾安慰他,不过是一顿家常饭。
确实是一顿家常便饭。容家人的态度都很和善,也很自然,尤其是容母,大概拿他当“儿媳妇”看了,不住地招呼顾念夹菜,饭后还留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其实一开始,得知容瑾和顾念的事,容母当然不愿意,后来碍于儿子的坚持不得不接受,可心里对顾念多少是有些不快的。家长嘛,都是这样,有了什么事,总觉得自己孩子是被带累,被教坏的那一方。
但一顿饭下来,看着这个白白净净,温和知礼,又略带急促惊慌的少年人,她的心和语气都变得柔软下来了:“你第一次来家里,本来该隆重些的,将家中的人都聚齐,挨个认认人。但阿瑾说了,怕你觉得不自在,先自家人吃个饭。太简陋了,希望阿念不要见怪。”
顾念连忙摇头:“我觉得这样便很好。我不在意那些的。”
容母却不赞同:“虽然你们都是男子,谈不上三媒六聘,但既然是正正经经地定下来,有些形式还是要有的。怎么说,也要摆个正式的宴席,请亲朋好友过来吃顿饭。何况,总要在一处过日子的,一个宫里,一个宫外,像什么样子。”
容母微顿:“只是如今你们年纪还小,等再大些,这些都该慢慢考虑起来。”
顾念知道容母口中的再大些,是什么意思。
虽然大家都知道那约定只是个摆设,但顾念毕竟名义上还是要回辰国的,他如今只是“客居”邵国。容家大张旗鼓地摆宴,或者说去宫中请旨让顾念搬出来,实在不合适。等过了他十八岁那一年,彻底解决完了“身份”的问题,容瑾和顾念的事才好正式定下来。
顾念看着容母温和带着慈爱的脸,心底刺痛。
他心想:这样挺好的。
现在的时光,已经是很无耻地骗来的了。容家待他越好,他就越觉得无颜相对。如果再叫容家为他正式地做些什么,他可能真的,要羞愧到无地自容了吧。这样就挺好的,他一开始所奢求的,不就是能和容瑾日日相见吗?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远远比当初奢求地多得多的东西。
容瑾和顾念的事,虽然没有什么正式的婚书媒聘,但也算是传出去了。凡是有些瓜葛的人,大多知道他俩是一对。刚开始有不少人看衰,觉得像容瑾这样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连娶公主都不愿意,怎么可能被一个无权无势的男人套牢?
但时间慢慢过去,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虽然没刻意展示什么,但容瑾实在不是个低调的人。他只要闲着,都和顾念待在一起,两人同进同出,容瑾亲昵大方,顾念温柔平和,确实闪瞎了不少人的眼。容瑾也很少再在风月场地出没,连日常被弹劾的罪名,都从纵情声色,换成了有伤风化。
有时候,顾念抬起头,看着容瑾在他身旁,自顾自地读书,做功课,甚至练武,连他自己都恍惚觉得,可能这就是一辈子了吧。
但是该来的东西总会来。一年的时间,顾念曾经安慰过自己,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听上去好像很久,可眨到头了。
……
随着时间一步步逼近,容瑾明显感觉到,顾念身边的管制加强了。以往只要打点得当,顾念能随意从偏门出入,有时候留在容家过夜一两晚,也不会有人来追究。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最开始是,容瑾照常去找顾念,结果发现顾念的院子里,突然多出来两个洒扫的小太监。
顾念和容瑾在一起之后,顾念的日子好过了很多,一应用度,日常起居,再没短缺过,都被安排妥当。自然也有人上赶着,为顾念安排更好的住处,送来伺候的宫人。但顾念住惯了这地方,也不喜欢有多余的人在自己的这方小院落里。顾念拒绝的时候,容瑾也在场。所以容瑾很清楚,这两个人,绝对不是顾念自愿让他们来的。
那这两人是做什么的,可想而知了。
容瑾忽视了这两个人,笑着问顾念,今夜容母亲自下厨,他要不要去容家吃晚饭。顾念抬起头,语气从容平静,带着一点笑意:“不了,阿瑾帮我多吃些吧。我最近,可能都不太方便。”




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 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_分节阅读_168
容瑾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容瑾知道,站在邵国的角度上,这么做无可厚非,毕竟邵国的行为也不算多过火,不过是特殊时期,防备一二罢了。就连容瑾自己,也曾经暗地里查过顾念的行踪,派人去试探过顾念常去的几家店面,只是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罢了。容瑾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自己会怎么做。
自己尚且如此,又何必苛责别人。只是,他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
容瑾脸色不太好,顾念却完全不在意的模样。他站起身,去拉容瑾的手:“阿瑾,我弹琴给你听吧。”
容瑾闭了闭眼睛:“好。”
其实,顾念也不太对劲。顾念看上去好像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容瑾就是能感觉到,一种极深的压抑正一点点迫近。两人白日里在一处,不可能一直腻歪,有时候各做各的事。最近,容瑾常常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会看到顾念正在看他。顾念面容平静,和容瑾对视也没什么慌乱,还带着一点点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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