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我叫外卖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晒豆酱
“你也把我看得太小了吧?至于吗?”纪雨石抽到三分之一烟的位置,朝他靠近,“师兄啊,你上次讲了那么多,这回听我也说说吧。我就矫情一支烟的长短,烟灭了,绝对不多叨扰一个字。”
“你说,师兄听着。”杨兴也笑了,掐着烟,等时间过去。
面前的大马路正在往上坡走,那些亮着刹车灯的车尾排列整齐,一点点往盘桥的方向挪动。纪雨石眨动他微微泛笑的内双眼皮,呼出一口雾蒙蒙的白气。
“我这人吧,说话半真半假,从小瞎掰呼习惯了,可是有件事我说真话。”他狠狠地停了一下,“我这4年多不在北京,连高考都没参加,一夜之间卷了铺盖走的。跟家里人,我跟谁都不算特别亲,总觉得有得是时间呢……算是事发突然吧,我爸妈把我送出北京,谁也没知会一声儿。等我给姥姥打电话,她不愿意接,生气了。”
冰冷的空气叫杨兴火辣辣地吸进鼻腔里。“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一个……错,就因为这个错我不能回来,我爸妈也不让我回来。姥姥她对我特别失望,每回打电话她都不接,这是失望透了吧?可我总想着有得是时间呢,等回北京再说吧。”纪雨石淡淡笑着,笑里有刻刀开了刃的疼痛,“我姥姥她这个人吧特有意思,爱干净,做什么都讲究体面,她这个病……你也用不着蒙我什么,好不了了。我心里边儿特疼,真的,疼得一抽一抽的,好像这烟头按上去一样。你说我姥姥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家闺秀,将来,将来病情严重了……”
“不会发展那么快,弄点儿好的药,应该能控制。”杨兴被他抓过的地方像起了水泡,掌心滚烫。
“这世界太孙子了,总让人觉得有得是时间。哼,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傻逼呢?我早回来两年行不行?非得等到现在,你说我是不是特傻逼啊?”纪雨石拼命呼吸着,烟烧到过半,“真特么快,两年就忘那么干净了?真快……来不及了,我再也没办法让她想起还有一个外孙,也没办法再解释几句,让她放个心,知道当年那事儿我知道错了,我长大了,让她知道自己养大的外孙子再也不折腾了。可来不及了啊,都晚了,时间早就没了,叫我嚯嚯光了。我特别恨自己,就刚才。我从小到大吹的牛逼一个都没实现,没赔姥姥一个顶好的玉镯子,没给她买过家乡的云片糕,没让她住上带小园林的房子,也没带她回家乡逛一逛。就刚才,我特别恨自己,师兄,我不恨别人,我早两年回来就能跟她解释清楚了,你说我是不是大傻逼啊……”
杨兴一把给人搂住,从后背抱他,双手箍着纪雨石的胸口,前胸贴着他的后背。他不觉得自己再抱纪雨石,自己是在救人。纪雨石没有挣,可是也没有动,他只是仰着头,后脑勺放在杨兴的肩上,左耳贴着杨兴的右耳。
“不怪你,这个病能治。你千万别钻牛角尖。”杨兴搂得特别紧,像一株快饿死的菟丝子找到了寄主那样,怕他没力气站,又怕他有力气跳。
纪雨石指尖被烫了一下,手一收,烧完的烟掉到了桥下。他说一不二,烟没了就不叨叨,该犯浑犯浑,该打岔打岔。“诶?二师兄你抱我干嘛?抱着我特舒服吧?真对不住啊,我姥姥可能不能叫你一声孙媳妇了,哈哈哈哈……”
杨兴被纪雨石挠破了心尖儿。“40……”
纪雨石完全没想到杨兴这时候还特么计数呢,骂了一句你大爷的。缓了好大一会儿,突然用要烟抽的语气说:“师兄,帮我一把。”
他希望杨兴能懂。
杨兴想了想,徐徐抬起一只手来,捂住了纪雨石的嘴。先是轻轻压上去,然后才开始用力。
两行滚热的液体从虎口烫到他手边,仿佛能给牙白色的手背上烫出几条血红的疤来。纪雨石连哭都很娇气,怕声音大了,路人听见没面儿,怕自己不够帅了,连声音都不肯出。
怕杨兴看不起他,可在师兄面前又装不了。
呼吸比溺水还急,杨兴始终听不到纪雨石的哭声。他的脖子僵硬地梗着,腿却一弯再弯。
“以后别乱跑,天黑就回家。”杨兴怀疑自己这个样子像个温柔的劫匪,变态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纪雨石的下巴一松,在杨兴掌心里张开了嘴。先是一口湿湿的气,而后是一声压抑的、抽了气的哭声。他的后悔、他的惊慌、他的各种吹牛逼和他的各种来不及,全喊在师兄的手心里,划得那个人破开皮肤,刻下密密麻麻的字,融成了一片水。
“别去喝酒了,师兄送外卖养你。”杨兴被他哭了一手鼻涕,轻轻亲他耳尖。
“你丫……傻逼吧。”纪雨石点点头,抱着杨兴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石头:土味情话表白,真特么……
杨兴:叮。
石头:师兄最帅!
第37章、踏踏实实赚钱
周成弼把车停在路边,衬衫皱皱巴巴,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我把车停这里?”
“可以的。”唐双穿着酒保的工服,灰色马甲外面套着毛绒背心,看上去胖了一圈,“那个,周先生……”
“干嘛啊?”周成弼一把拉他过来,也不管车外人多不多,手顺着领子往里面探,“知道我床上功夫了得,现在不舍得我了?”
唐双要羞炸掉了,想到昨夜乱七八糟的画面就想跳下车。“咱们远一些,人好多,看见了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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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好的,咱俩都快过初.夜了。”周成弼不着急,反正迟早会撸到活体奶猫。
“你再这样说我要发脾气的!”唐双拿这人没办法,总是说这些混账话,比纪少说话过分许多,“周先生,往后我们……还是去酒店吧,不要……不要去你家了。”
“怎么了?”周成弼开始掀他衬衫,摸摸他肚皮,皮肤这个滑的呦。
“就是,还是去酒店吧……咱俩约这个事情,我也有份,可以给一半的房钱。”唐双感觉浑身关节被拆了又装上似的,这还没做到最后一步呢,“去你家里,是不是……不好的吧。”
周成弼摸他的手顿时停了。“怕我家里安针孔摄像头啊?放心,本人没这么下作。”
唐双还真是这么想的,被人一语道破,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好像自己有错在先。“我……我是看别人说要小心这个,有点担心。还有在你家里面,我们,我们也不好……”
“你当我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啊?”周成弼的兴致被扫了个干净,收了不老实的手,两手把着方向盘叹气,“唉,好心当驴肝肺,我怕你放不开才带你回家的。不过谁和你说小心摄像头啊?你怎么约个炮还带咨询的?笑死我了。”
“我百度了呢。”唐双的脸比山楂酒还红,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百度上说的。”
周成弼一瞬间被逗笑了,出乎意料又难以相信:“百度上的你也信?你搜的什么关键词啊?”
唐双有些窝囊地说:“我搜……初次约炮要注意什么……有的人说,不要去对方家里。”
百度初次约炮注意事项,很可以,呵呵。
“宝贝儿,你看我是那么变态的人吗?”周成弼无比认真地答,说话一点儿不老实,“要录也是拿手机啊,随时还能回味一下,昨晚上我就录了一小段你要不要看看?”
“啊?”唐双一秒吓白了脸,千防万防,怎么还是被人留下把柄,紧张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周先生你不要录这个,你删掉吧,这个算犯法的,我可以告你的……”
“你再这么可爱我真忍不住啊,刚才吓唬你的……你仔细想想,昨晚上我两只手就没得闲,是不是?都放你身上了。”周成弼还真不屑于玩儿这套,干坏事也大大方方的,几句话把人臊得无处可躲,“再说……gv我有的是,还差你这一部?你怎么这么好骗啊,还是想和我拍一部了?”
“你不要老这样,你这么说,我当真的,咱们就断了吧。”唐双很严肃地看待这个问题。他对周先生感觉还不错,因为他通透,从不说那么虚的话。说过的事情他一定做得到。
而且自己不喜欢烟味,周先生整晚都没有碰烟,算是很照顾自己了。
“啊?这就要跟我断了?你无情无义啊。”周成弼现在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使用,撩几句也不行,说错话就要跟自己断了。呵呵,很好。
唐双特别拎得清,约炮确实需谨慎,周先生算是个很好的对象了。就是总不正经,在哪里都不正经。
周成弼昨晚把人亲到湿漉漉,他经验老道,总担心小奶猫越界。可约炮这个事儿吧,要说没有一点儿感情投入就真没意思了,光是机械运动还不如不约。他最清楚自己的毛病,有时候那股深情劲儿上头,谁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好了,咱俩有什么说什么,平时我绝对不骗你,但床上说的话你千万别当真啊。”周成弼决定还是警告他,提醒唐双,更多的是提醒自己。
“那我说的那些,你也不要当真!”唐双立马说道,像是在比谁划界限更干净利落。周先生好温柔,昨晚说的那些话又炙热,眼下却叫他生出几分失落来。“我就在这里下车吧,不要送了。毕竟周先生与我只是……只是炮友,你要是来郎桥消费,我们就装作不认识的。我、我走了!”
什么?不认识?周成弼感觉自己被反将一军,再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小奶猫像逃脱魔窟跑下车,丝毫没有留恋。
我靠,有意思,呵呵。周成弼点了一支烟,叼着烟嘴回味起来。
下午和大兴约好碰头,周成弼买好外卖带过去,刚一进屋,死对头在里头坐着呢。
“呦,你来干嘛啊?”他把餐盒给了杨兴,等着纪雨石回呛。
“这不是装修了嘛,带他来看看。你别老挤兑他。”杨兴接过餐盒,身上一股装修特有的乳胶味儿,指头上都是石灰粉末。
周成弼觉出气氛不对,再一瞧纪雨石,不是吧?眼睛都哭肿了?怎么了这是?
“大兴……咱俩,出去抽颗烟?”他的目光和杨兴默默对在一起。
屋里铺好了木质地板,杨兴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正蹲着检查呢。“等我一下啊。”
灯还没有装,初步定了内室的基调。纪雨石靠着正中央最显眼的承重柱,玩儿着戒指,突然一抬头:“师兄你别看了,这木地板没铺好吧,越往里越低。出菜口应该再弄个台阶,要不然太明显了。”
“眼睛够毒的啊。”周成弼进屋还没看出来呢,叫这样一提醒,完蛋,怕是要全部起了重新铺。
杨兴动作一停,眼睛里全是惊讶。刚刚就感觉哪里不对,却怎么都看不出来。
“你困不困啊?”杨兴往这边走,昨天哭一大顿,才睡了几个小时,小石头的内双彻底成了单眼皮。
不过也挺可爱的。
纪雨石哭得浑身骨头疼,挨打的地方也疼,揣着手就往杨兴身上靠。“困,起太早了,也没人表扬我。”
“9点多起床还早啊?”杨兴特想摸摸他的眼皮,怕周成弼起哄,又怕摸完了还想摸别的。
“那也是进步啊,我今天能9点起,明天就8点起,往后和你一样7点起床,牛逼着呢。”纪雨石狠狠地一扭脸,特喵的,昨天在被子里哭成了蜗牛结果全叫人看见了,今早来了个痛改前非,结果还是没一句表扬。
“我这几年就没早上起来过,就没见过9点的太阳。”他又强加一句,给自己九点起床的行为划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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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兴忍了又忍,找准成弼看不见的角度,尾指紧紧勾了下他的手。“别闹,回去再夸。”
“这可是你说的啊。”纪雨石特喜欢杨兴的小动作,幅度小却总是狠撩人。
“老跟小孩儿似的……成弼买了外卖,你去看看。”杨兴往店外走,心情特别沉重。出了门就朝周成弼伸手。
“干嘛?”周成弼跟着出来,“真抽啊?”
“你昨晚上干嘛呢?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杨兴吸了一口,这个冬天真冷。
周成弼扶了一下眼镜:“你猜?大胆猜。”
杨兴反应几秒,叫烟呛了。“艹,你丫约谁了?不会真是……”
“小双双啊,我跟我白月光早断了。”周成弼笑着说,突然看店里,“你俩又是怎么回事?真吵架了?怎么哭成这样?”
“我俩干嘛吵架啊,你这智商怎么考的大学?”杨兴一直都有这个疑问,“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路子,认识能干预阿兹海默的专家。”
为什么找周成弼呢,因为他家上两代都是从医的,医学血脉到他身上就歪了。
周成弼皱了皱眉,觉得杨兴不像开玩笑。“我回去问问吧,但是这个病……说句不好听的,治不了。是谁要治啊?”
“你别管了,帮我打听打听,谢谢了啊。”俩人很少说谢谢,杨兴这么一说,就把这个忙的重量升级了,“其实我还有个忙想找你,咱们店不是快开张了嘛,股东算我师弟一个。”
“这个可别,他就那么点儿钱,怎么分红啊?”周成弼以为上回杨兴在开玩笑呢,没想是走心的,“咱俩走账可以二八,再松一些,三七都可以。加他没法算了。”
杨兴琢磨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自己这智商怎么也下降了,怎么考的大学?
“那要不这样,按照上回我说的,石头的分红从我的钱里面分,单独划给他。但人算咱们店里说得上话的,将来伙计多了,面儿上叫他一声小老板就行。”
周成弼刚要叼烟,一愣。“大兴,我觉得你变了啊。”
“变得特有魅力?”杨兴怀疑自己和纪雨石待久了,张嘴就不着调。
“不是,说不上来。杨公子还能考虑给别人留面子,少见。”周成弼太了解这孙子了,从来都是别人给他铺台阶,这回摆明了是给纪雨石铺红毯呢,“成吧,亲兄弟明算账,不然做不成生意。咱俩的账面该怎么来怎么来,你自己那份,想怎么给他分都随便。人算是股东之一,但没有决策权。”
“他要决策权也没用,再说就这么一个店的生意能决策什么啊?石头还看不上呢。”杨兴把话说完便将烟捻灭,他得回去看看小石头,有没有好好吃饭。
回到店里怎么看地板怎么难受。纪雨石面前的外卖餐盒一字排开,一口没动,发着愣。
“怎么了?”杨兴看看餐盒,没点错啊,叫周成弼买的都是他爱吃的。
纪雨石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着珍馐发愁:“我不会挑鱼刺。”
“你怎么老跟小孩儿似的。”杨兴拿湿纸巾擦擦手,拆了筷子开始挑鱼刺,一块一块蒜瓣肉往纪雨石嘴里送,“你听过一个故事吗?有个人出奇地懒,家人出远门怕他饿死,将把一张大饼挂他脖子上了。没想到这人还是饿死了……”
“师兄我还想吃焦溜丸子。”纪雨石肿着眼皮子瞪他。
“你不会挑鱼刺还不会夹丸子啊?”杨兴还是给他夹了,一直送到嘴边上,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安慰几句。
“石头,你姥姥的事……”
“你不用安慰我,昨天该哭的哭完了。”纪雨石要强,他并没有把视线转向别处,而是直接看着杨兴的关心,“姥姥的病我清楚,也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从今往后……你带着我赚钱,我想把以前吹过的牛逼补上。千万别安慰我,也别把我看得那么小。”
杨兴没看错人,这人也有一股永远不会跪的傲气,哄孩子似的:“行吧,张嘴,吃鱼了。”
纪雨石都不记得昨晚怎么睡的,反正醒了是在床上,杨兴在睡地铺。衣服都没脱。两个人尴尬了一瞬打算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又开始嬉皮笑脸。
“师兄你不是说今年没买大闸蟹吗?”纪雨石想帮他养弟弟,“春节前还能吃上趟呢,我赚钱了,叫小光来咱仨吃一顿。”
“你想见小光啊?”杨兴第一回觉得黄花鱼的刺儿真多,“行啊,周末叫他来,我请你俩吃顿螃蟹。用不用叫梁忞和柔柔?”
“别,他俩都读研呢,忙得要命。我现在不争气,想干出点儿成绩来再见他俩。”纪雨石等着这一口,半天没来,“师兄你是不是也不会挑鱼刺啊?”
“我让你戴戒指了吗?一会儿摘了。”杨兴又给他塞一口,觉得周成弼站屋里挺多余的,“你懂装修吗?”
纪雨石不懂,但见得太多了,眼睛比卡尺还准。“不懂,就审美比大众水平好些,眼光毒倒是真的。这屋子不好装,犄角旮旯都摆不上桌子,除非……”
“除非什么?”杨兴干脆自己给他摘,这戒指也挺多余的。
“除非弄吧台,高脚凳站着吃,你考虑考虑吧。”纪雨石假装若无其事,但说完了就怕杨兴看不上他的意见。
杨兴满心都在骂周成弼智商不够用,也不知道买个汤,干吃还不噎死了。“那师兄给你派个活儿,行不行?”
“你先说。”纪雨石用眼神提示,想吃一口老醋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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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兴特无奈,话里话外都是迁就。这人哭一鼻子,红着眼不让他给脱衣服,就跟碾他心尖儿差不多了。“周末你弄个装修方案出来,师兄叫小光来陪你吃大闸蟹。”
一颗花生米准确无误地送进纪雨石嘴里。
咔嚓一口,好脆。昨天之后,纪雨石再不敢信口开河,白椰子轻轻踏着黑李宁的鞋面,好像打着两个人才懂的福尔摩斯密码:“那有表扬吗?”
杨兴拿身子当挡板,站过来朝指尖哈一口气,摸在纪雨石哭红的鼻尖上。“幼稚。来,师兄叮一个。”
“你不幼稚,谁特么说送外卖养我的……”纪雨石脸烧得慌,不想叫周成弼瞧见这副模样,藏在师兄身前躲着,往杨兴嘴里送花生米。
周成弼看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喂饭,突然反应过来,敢情这顿外卖里没有自己的份儿啊。
杨兴你大爷的,是个狠人。
作者有话要说:
石头不喝酒了,要开始送外卖了!
从前:
纪雨石:你不就是个破送外卖的,牛什么啊!
以后:
纪雨石:小爷就是这一片最野的外卖小哥,牛逼!
第38章、看我画得行吗
杨光在周日这天又逃课了。已经放了寒假,可高三没有假期。
扔书包、垫板儿砖、跳墙头,一套下来熟能生巧。杨光开心坏了,急忙忙地打车,急忙忙往地下室跑。
“哥,哥,我来啦!”杨光咚咚敲门,跑了一脑门的汗。门开了,却是光裸上身的纪雨石。
“哥……你、你、你干嘛呢?”杨光对视一眼就赶紧低头,好多的伤。初见那面纪雨石就几乎全光,在屋里做腹轮。那次只寥寥一眼就让哥哥挡了,这回……杨光生出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他哥不在屋里,他不敢进了。
纪雨石正在涂药油。“还能干嘛?上药啊,还不过来帮忙。”
“哦……哦,上药啊,行。”杨光满脸通红,只敢看自己鞋面。进屋又不敢坐又不敢站着,简直煎熬死了。
“愣着干嘛啊?趁你哥不在赶紧涂,他回来我就惨了。”纪雨石也是赶着杨兴不在才脱衣服,把跌打油给小老婆,“帮我擦擦肩胛骨和后腰,疼特么死小爷了。”
杨光看了一眼就受不了,把荒唐的顾虑抛到九霄云外。他怕手凉,猛搓了十几下才接。“哥你怎么还没好啊?我带你去医院瞧瞧吧,你要真出什么事儿了……我哥非打死我。”
纪雨石也知道自己没好,休息不够又不忌口,前胸后背地难受。“千万别,你哥第一个打死的是我。嘶……你这孩子别跟你哥学行不行?手劲儿那么大干嘛啊?轻点儿……轻轻轻,挨,对了……肩上帮我多涂点儿啊。也不知道让什么打的,屁股上还一条血道子呢……”
“这、这是鱼竿子抽的。”杨兴摸着他后腰或深或浅的血条,像被火给燎了,他噌一下收回手,缓了好半天,“哥,我同学回来了,都让鱼竿抽了。哥你真救了我,就我没事儿……”
“你是师兄心肝宝贝儿,我敢让你有事儿吗!”纪雨石想找个东西咬,“古人有削骨疗伤,这特么也差不多了。”
杨光小心地上药,克制不住心疼。这时候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哪怕他哥不在也压得特别低:“哥你太神了,你真是把我救了。找我打架的那几个同学才返校,出大事儿了!”
纪雨石不傻,闹这么大还能有好?肯定叫人报警了呗。
“给处分了吧?”他问,问完看小光整个人都慌了。他想,杨光是杨兴护着长大的,肯定没见识过闹事找到了学校去。
“啊,嗯!是啊!”杨光顾不上涂药,手一下停了,“好几个戴大帽儿的去我们学校了,说是调查。教导主任找我来着,他们几个仗义,说本来有我,可我叫我哥提前叫走了,没看见我动手,这里头就没我的事儿……哥你真救了我,他们都给处分了,记大过啊,再严重就劝退……”
纪雨石着迷地听,因为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高兴。“没挨着你就行。其实高考前学校都会把处分撤了,除非是祸太大闹得学校压不住。可档案里记一笔也够你受的,你就说你们多傻逼吧,穿着带字儿的校服和社会青年干架,脑子呢?”
“哥我以后什么都听的,真的,你说什么我都听。”杨光对纪雨石崇拜得不得了,闭上眼全是他挡在自己前面,那么帅,杀气腾腾,拉着自己跑。
“真的啊?”纪雨石开始穿衣服。袖子内长外短,像个精干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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