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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不要来攻略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duoduo
走开!不要来攻略我!
作者:duod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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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不要来攻略我! 作者:duod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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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不要来攻略我! 作者:duoduo
走开!不要来攻略我!作者:duoduo
文案:
云生云灭,云起云寂。
云寂觉得自己一定是取错了名字,才会被毁了容貌关在方寸之地,无声无息的过了一辈子。
可就算与世隔绝,也依然没能躲过被利用、背叛、杀人灭口的狗血命运。
老天给机会重来一次,云寂变云起,不求风生水起,只求逍遥自在。
可谁能想到,原来老天爷的机会不是给他一个人的,前世那对将他利用的淋漓尽致,还要兔死狗烹的一对儿,竟然也来了。
云起撑着头,看他们上蹿下跳、焦头烂额,好不快活。
加油加油,不就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得偿所愿,刚准备享受胜利的果实就被他轰上天吗
没关系,大不了重来一次嘛!
看好你们哦!
提示,只爱萌爽的亲,请跳转第八章。
本文又名不要来攻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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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重生打脸爽文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起┃配角:┃其它:
vip强推:做了一辈子笼中鸟,又被人一杯毒酒害死的云起重生了。认一个护短的师傅,学一手无双的相术,练一身厉害的武功,再加上一堆自动靠过来求着他抱的大腿。云起翘着腿儿,嗑着瓜子,看着前世的仇人不停的作死。本文语言细腻、感情生动,主角身世堪怜,却从不自怨自艾,坚强懂事,一路走来,令人喜爱又心疼。前世的恩怨纠缠,今生的情感纠葛,主角的身世之谜,一点一滴,娓娓道来。文中的一众小和尚大和尚更是思想超脱、行为有趣,萌点满满,实打实的“吉祥物”。
第1章
天很蓝,风很清,云寂很生气!
同样是投胎转世,当然应该一视同仁,大家一起洗白白了重新开始才对,凭什么单单在他身上偷工减料,省那么一碗孟婆汤
若说人生就像画画儿,人家都是一人一张白纸,想怎么画怎么画,偏偏就给他一张上辈子涂抹的乌漆嘛黑的烂草纸,这叫什么事儿
合着上辈子的污点还得留到这辈子
他承认自己上辈子是活的有点稀里糊涂,可是就算让他记着那些糟心事儿又有什么用他还能再从娘胎里钻回去,找那对夫妻问个一清二楚不成
那可也太高估他云寂了。
想当初那个叫顾瑶琴的女人给他灌下毒酒时,曾罗里吧嗦说了一堆的话,什么历史啊,文明啊,穿越啊,让他简直怀疑自己二十年的书是不是都白念了,怎么连大白话都听不懂了,最后还又捅破那件对他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的事。
对着一个将死的人唠唠叨叨,约莫是想看看他怨毒悔恨的模样,听他目眦欲裂的问一句“为什么”,或看似恶毒实则绝望的诅咒一番可他实在没那个闲心,只说了一句“你好吵”就闭上了眼睛。
他对这些事,好奇心向来不强,连那个时候都懒得追根究底,何况现在当然,这并不表示他豁达到了这种地步,恰好相反,云寂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他走了以后,那对夫妻便是不立刻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过来,也苟延残喘不了几日。
你说该报的仇也报了,他觉得他自己死的挺瞑目的啊,怎么就不能让他好好的投个胎呢
云寂躺在院子里的破草席子上嘀嘀咕咕,怨天怨地,说着一堆没人能听得懂的话,冷不防一张大脸忽然出现在他头顶,猩红的舌头、锋利的牙齿闪电般袭向他的脸,牙还未至,一股腥臭味儿已经先一步扑面而来,熏的他喘不过气来。
云寂大惊失色,双手揪住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死命的向外推。
好一阵过去,那颗大脑袋终于偃旗息鼓,云寂坐起来,气喘吁吁并怒气冲冲的瞪着眼前这只可恶的黑色大狗。
体重足足有他三倍的大黑狗无辜的扭头看着他,咧着嘴,吐着舌头,呵着气,很是憨厚的样子,但云寂依旧不依不饶的揪着它脖子上的毛,半点不敢放松:要知道这只和他一样被拴在院子里的臭狗,除了担负着监视他不许乱跑的职责外,还要负责处理他制造的生活垃圾……
所以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让这只臭狗舔到他的脸的!
死也不要!
这也是他对老天爷不满的原因之一。
你说真正的不到一岁的小娃娃哪会有他这么矫情,有个大狗天天陪着玩多开心,可他倒好,整天得防贼似的防着它,斗智斗勇斗力,辛苦的一塌糊涂。
云寂伤心的恨不得咧嘴大哭。
不过两辈子加起来已经芳龄二十五的云寂自然不会做这么丢脸的事,等喘匀了气,稍微有了点力气,就恶狠狠的扑了上去,仗着这只狗不敢伤他,用体重将它“狠狠”按倒,趴在它的肚皮上,捞起拴在自己腰上的布条就朝它嘴巴上绕去看我不封住你这张臭嘴!
至于为什么用栓自己的绳子而不用栓那只臭狗的……栓狗的烂草绳,又粗又硬又扎手,他那牙签似的小手指头根本把它挝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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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不要来攻略我! 作者:duod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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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不要来攻略我! 作者:duoduo
云寂捆的很辛苦,黑狗玩的很开心。
于是丑娘一进门,看见的便是在草席上滚成一团的两只,又好气又好笑,先将云寂捞起来,在他头上弹了一记:“小泥猴儿,又欺负狗狗了”
这咯嘣脆的一击让云寂出来了,又疼又委屈:到底谁欺负谁啊
丑娘解开云寂腰上的布条,在他身上拍拍打打一阵,勉强弄的干净一点后嵌进怀里,然后松了大黑的草绳。
大黑欢快的叫了两声,一溜烟就出去了。
云寂倒也不嫉妒,那只狗出门也不是单纯撒欢去了,要知道他们家就他们娘俩儿,又一分地没有,只能靠丑娘白天给人帮闲,晚上在家绣帕子勉强过日子。他们两个自己都饥一顿饱一顿,就差没饿死了,哪还养的起这么大一条狗所以大黑不仅要负责看家护院带孩子,还得自己养活自己,偶尔还叼个兔子麻雀之类的回来,给它家小主人打打牙祭。
想起这事儿,云寂就忍不住又开始自怨自艾:他一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哦,竟然还不如一条狗有用……心累。
胡思乱想中,丑娘已经快手快脚的将云寂外面的罩衣扒了下来,然后又开始用布条打包,顺便给他一个惨不忍睹的媚眼:“宝贝儿,今天有香香的蒸蛋吃哦,高不高兴啊”
云寂张牙舞爪的挣扎,不肯就范。
不喜欢被捆着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丑娘在外面给人帮工,一个女人干着男人的活计已经够累了,回家还有一堆事要做他就算帮不上忙,可也不能这么拖后腿,让人干活都背着。
正奋力拼搏呢,冷不防丑娘“吧唧”一口重重的亲在他的小脸蛋儿上,还意犹未尽的将脸贴在他脸上狠狠蹭了几下,喜滋滋的宣告:“娘最喜欢我们家宝贝儿了!”
云寂浑身僵直,连挣扎都忘了,他上一世虽然活了二十多岁,却一直被关在小小的院子里与世隔绝,面对着或是虚伪或是厌恶的有限几张脸,何曾这样被人毫无保留、毫无条件的喜爱过那从心底满溢出来的纯粹的、浓烈的爱意,让他心里又暖又软,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如果云寂会说话,他一定会清清脆脆的回一句“宝贝也最最喜欢娘亲”,就算不要脸的装嫩也要让丑娘高兴一下。
问题是,他还不会说话。
别以为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投胎就能变成神童,五个月满地跑,六个月能背诗那得硬件跟的上才行!
七个月就早产的云寂原本就先天不足,生下来又没能吃上几口奶,靠着米汤才勉强活下来,身体远比同龄人弱的多。
他倒是想走路,可腿是软的,他倒是想说话,可舌头不争气。
所以现在满打满算九个月的云寂还处于行动都靠爬,语言都是“啊”的阶段……说起来都是泪啊!
晚饭是没有油只洒了几颗盐的鸡蛋羹、见汤不见米的稀粥,和丑娘揣在怀里带回来的半个只咬了一口的玉米面馒头。
正值秋收,为了赶紧将地里的粮食收回来,不管多么吝啬的主人家都不会克扣中午那一顿干食。只是虽然午饭管饱,但连吃带拿肯定不行,云寂不想也知道,自家好强的丑娘为了带回这半个馍馍给他,一定饭只敢吃到半饱,活要做到最好,还得遭受不少白眼。
想到这里,云寂越发嫌弃自己的无用,自暴自弃的张嘴等待喂食:鸡蛋羹是坚决不碰的,米汤泡软的玉米面馒头啃上三四口,再灌上一肚子热汤,云寂就摇头闭嘴宣布吃饱了。
摸摸云寂被汤水撑的鼓鼓的小肚子,丑娘将剩下的馒头和粥吃完,鸡蛋羹则仔细收起来,很是发愁:总是吃这么少,可怎么好啊!
等丑娘收拾好,云寂就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对她传递出“我困了”的信号。
他必须要养足精神,留着力气和他娘斗智斗勇:待会丑娘肯定会趁他睡着把鸡蛋羹喂给他,可千万不能迷迷瞪瞪的吃了!
这种天儿,鸡蛋羹这种金贵东西是放不到明天早上的,喂不进去丑娘就只能自己吃掉,而且以后就不会再做这种用半个月的口粮去换个鸡蛋回来的傻事了。
云寂也知道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该这么造,但他吃不饱大不了营养不良,人瘦点,个小点儿,关系不大,可若是原本就在生他的时候狠狠伤了一次身的丑娘再这么熬下去,怕是要糟了。
他活了两辈子,好容易有了那么一个娘,可千万不能再弄丢了。
吃完饭的云寂先洗白白,然后躺在丑娘的怀里听她唱小曲儿。
丑娘人虽然生的丑,但声音却很好听,又轻又软的调子很快就让云寂昏昏欲睡:
“亮光虫儿飞呀飞,爹爹叫我捉乌龟;
乌龟长脚,爹爹叫我捉麻雀;
麻雀长毛,爹爹叫我摘毛桃;
毛桃开花,爹爹叫我吃发粑……”
云寂又打了个哈欠,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迷迷瞪瞪的想着原来他还有爹,下意识的将脸在丑娘香软的怀里蹭了两下,就陷入了梦乡。
“砰砰砰!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让云寂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窗外晃动的火光,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一声巨响,门被狠狠从外面踹开,“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撞得整个房子都瑟瑟发抖。
跟随而来的是一声爆喝:“丑娘!你的事儿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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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云寂自打一个月之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清醒过来之后,见到的人少的可怜,但对这个声音倒是熟的很,正是他家邻居兼房东——陈硕,长得人如其名,壮硕的很。
云寂很不喜欢他,原因有二,第一,爱打老婆,时常弄得隔壁鬼哭狼嚎吵的他睡不着觉,第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对丑娘心怀不轨。
丑娘是长得丑,可那主要是她脸上长了一块块白的吓人的花斑,但五官细看却是很不错的,而且她正值妙龄,身材还不曾像村里的其它妇人一样,变得粗壮或干瘪,若是只看背影的话,他家丑娘其实是极为悦目的。
不过这男人属于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也就敢用眼睛偷瞟或说几句下流话罢了。
门被猛地撞开,丑娘第一反应便是手忙脚乱的抱起云寂拍哄,怕他吓出个好歹来,见云寂不哭不闹,睁着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看着自己,顿时松了口气,将他重新放下,转过身去,妄图用纤细的身躯将儿子完全挡在身后,怒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从我家里滚出去!”
女为母则强,向来说话细声细语的丑娘第一次如此大声的对人叱骂,然而声音中的颤音却向所有人暴露着她的不安。
“你的家?”说话的是陈硕的媳妇,一个干瘦的妇人,声音有些尖利:“笑话,不过是借你住几日,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家了?”
丑娘怒道:“我给了租金的,租期未到之前,这里就是我的家!”
“呸!”干瘦妇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道:“给你住就是你的?你那几个铜板儿够做什么?我是看你孤儿寡母的可怜,动了恻隐之心,才……”
陈硕见这婆娘这个时候竟还有闲心扯噪,沉下脸不耐烦道:“行了!”
又对丑娘道:“给你留点体面,快点穿好衣服出来!差爷们在外面等着呢!”
当着外人的面,陈硕倒显得有些君子,虽踹开了门,却站在院子里没进来,说话时脸也侧在一旁。
丑娘咬了咬唇,看向干瘦妇人,妇人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我得在这看着你,省的你跑了,回头官爷治我们一个窝藏包庇之罪,我们找谁喊冤去?再说了,就你这鬼样子,谁稀罕看你?平日我不小心看一眼,晚上都要做半宿的噩梦……”
她嘴巴不停,却没什么人听,丑娘在她说第一句话时便默默的越过她去合上了门,有些木然穿上外衣,眼睛却一直钉在云寂身上,似有千言万语,却颤着唇一句也难出口。
动作再如何慢,总有穿好的时候,丑娘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孩子抱起又放下,放下又抱起……
抱出去不安心,留下更不安心……却连一个可以托付的人都没有。
我可怜的孩子……
眼泪这一刻才如雨下,怎么抹都抹不尽。
一直喋喋不休的干瘦妇人看她这幅模样,也有些不落忍,撇过脸去“切”了一声,嘀咕道:“又不是自己的孩子,做这幅模样给谁看呢!”
丑娘如同被激怒的狮子一般猛地抬头瞪向她,哑声道:“你说什么?”
干瘦妇人冷不防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一步,又不肯落了下风,冷笑道:“又不是我说的,你有本事对外面的官爷吼去?”
丑娘没再理她,咬了咬唇,用小被子将云寂裹起来抱在怀里,缓缓走了出去。
她的不安和恐惧,谁都能感受的到,但云寂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伸出手紧紧抱着她的脖子,给她少的可怜的温暖和勇气。
外面不大的院子里站了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其中两个腰悬大刀,一身官差打扮,居中的却不是他们,而是一个四五十岁管家模样的男人,穿着颇为讲究,身后跟着两个仆妇并几个小厮。
院子外面,还围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干瘦妇人跟在丑娘身后,一出门就越过了她冲到两个身穿差役服饰的男人身边,道:“几位官爷,就是她!”
伸出手指指向丑娘,义愤填膺道:“当初她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么丑的女人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干净漂亮的孩子来?而且孩子那时候才一个多月,她就一口奶水没有,这可能吗?还有啊,这女人常常把孩子一个人锁在家里,一出去就是一整天,连看都不回来看一眼,连是死是活都不管……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亲娘?”
这番“有理有据”的话,说的云寂都要佩服她了,要不是还没学会走路,一定冲上去挠她两爪子:这妇人,明明自己贪图丑娘给的好处,信誓旦旦说会替她看着自个儿,结果从早到晚一眼不来看,将丑娘留下的吃食全昧进她自个儿的肚子,完了还来诉苦,说她把了多少次尿,哄了多久的觉,陪进来多少吃食云云……
云寂咬牙切齿:欺负小爷不会说话是吧!回头就让大黑咬的你哭天喊地!
想到大黑,云寂一惊,忙扭头到处去找,终于在墙根底下找到一动不动的一团黑影,可九个月的孩子视力原就不好,加上月光昏暗,火把的光又照不到那里,连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
他虽然忧心,但这会儿剑拔弩张的,显然不容许他先去探查一条狗的生死……紧紧抱着他的丑娘脸色比死好看不了多少。
但云寂不觉得这次的事会有多么凶险,来的这些人,显然不是以这两个官差居首,当家做主的应该是那个管家模样的人,可是若这些人是来找丢失的孩子,便未免太平静了,而且云寂从未怀疑过丑娘会不是他的亲娘。
里面或者有其他内情?或者只是个误会?
先开口的果然是那个老管家,他轻咳一声,陈硕赶紧扯了一把自家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婆娘,干瘦妇人连忙闭嘴,老管家这才道:“这位姑娘不必惊慌,我们不是坏人。”
顿了顿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太太十月前产下一子,遭到府中小人嫉恨,竟悄悄将小少爷偷了出去,卖给了人贩子。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那人贩子,人贩子却说,将小少爷转手卖个了一个……呃,相貌奇特的女子。我们到处打探,才找到姑娘你的行踪。因怕引人误会,才找了两位官爷做见证。
“你放心,我们顾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只求你将我家少爷归还,你花了多少银子,我们必会双倍奉还,并另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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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瘦妇人闻言,脸上得意褪去,有些悻悻然,要不是当着官爷的面,怕是又一口唾沫呸了出去:原来不是拐带孩子,而是买了别人拐来的孩子!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偏还让她摊上这么好的人家,居然还肯给钱!真是便宜她了!
啊,对了,这孩子她也有份照顾啊!这个女人都有钱拿,怎么都不能少了她的一份吧?
她想着怎么开口去表表自己的功劳,那边丑娘却如释重负,就像临刑时被忽然赦免的死刑犯一般,既狂喜又茫然。
原来只是误会,还好只是误会……
她腿有些发软的晃了晃,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道:“这位老丈,你们找错人了,宝儿是我儿子,不是你们家少爷。”
见老管家面现狐疑之色,显然对她的话并不深信,丑娘迟疑了一阵,咬了咬唇道:“妾身原是江南曲县人士,夫家姓云,丈夫半年前离世,族人为夺家产将妾身母子赶出家门,老丈若是不信,尽可去打探……”
丑娘这会儿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为了让人相信,连自个儿的跟脚都抖了出来,云寂却心中警铃大作。
需知听一个人说话,和看一个人写字一样,从语速、语调、遣词用句等很能看出些东西来,比如性情、比如情绪,但听这个老管家说话,却给他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这种不协调不是虚伪,而是刻板。
就像一个演技平平的戏子,对着剧本念台词一般,虽然该快时快,该慢是慢,该喜时喜,该怒时怒,却都浮于表面。
而且他口口声声是找孩子来的,却到现在为止都没说将他抱过去看一眼……忒假!
所以,这老头儿为什么要来这儿唱这么一出大戏?
要抢孩子的话,顺着那妇人的话接下去就行了,何用这么麻烦?
可他和丑娘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地方?
这出大戏又是唱给什么人看的?
只见那老管家迟疑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后,道:“此去江南路途遥远,若是……不如娘子先同我们回青城,让我家夫人认认孩子,然后我们再……哪怕这孩子的确不是我们家少爷,也绝不会让娘子空跑一趟……”
看着已经完全放下戒心,正考虑老管家的话的可行性的丑娘,云寂不由有些心疼,伸手抓住她的头发,使劲一扯。
丑娘吃痛,猛地清醒过来,歉然道:“对不起,我……”
话未说完,门口传来一道清雅平静的声音:“不必如此麻烦。”
那道声音堪称动听,然而传到丑娘的耳朵里却仿佛晴天霹雳。
刚刚还以为虚惊一场的丑娘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再也不敢存任何侥幸,脸色瞬间煞白如死灰,踉跄后退几步,软软的坐倒在地上。
她浑身战栗、牙齿战战,于是没有发现,她怀里的孩子,反应也如她一般不堪。
那个几乎从来不哭的孩子,正难以置信的扭过头去。
那是在梦里,都没能梦到过的声音,竟隔着一个轮回,再度在他耳边响起。
看着缓步而来的修长人影,他深深闭上眼,从咽喉深处发出近乎□□的两个字,含糊颤抖的没有任何人听得懂。
“师傅……”
第3章
“不必如此麻烦。”男人的声音不大,慵懒随意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天然威压:“那孩子后腰上,有一块水滴状的粉色胎记,看看就知道了。”
他的话,击毁了丑娘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她情绪几乎崩溃,只知道绝望的看着来人,不停的流泪、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拒绝即将到来的命运一般。
她抱着云寂,如同抱着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她双臂越揉越紧,仿佛要将这个孩子挤进自己的身体中一般,然而,却又在男人在她身前缓缓半蹲下来、伸出手来时,几乎毫无反抗的任他将她的孩子夺走,只留下低低的哽咽和哀求:“求你……求你……放过我们吧……”
云寂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那人的膝盖上,鼻端传来熟悉的让人心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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