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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无月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绝望孤城
赵飞白自己个儿在这里焦急得恨不得现在就把陈陵的脑袋给洗个干净,把有关于元清章那狗贼的记忆全都给洗个干净了才好。陈陵却是看着两个人做戏,看得认真有趣,一个人的在哪里捂着嘴巴的扑哧扑哧的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这个男女相悦的密林圣地,不像天幕山那些有名的景致一般,让人连连惊呼,反倒是朴素得有点儿像是,不曾有人光顾的地方。
躲藏的灌木上开着的是一簇一簇的小小的杜鹃花,现在还不到它开花的时候,只是小小的冒出来一个软嘟嘟的花骨朵。前边树根遒劲的积年的大树,垂下来丝丝缕缕的柔软的枝条,根根藤条上,开着拇指大小的紫红色的小花。那花朵的颜色极淡,中间的花若在夜晚像是还顶着发光的荧光,在暗夜中轻悄悄的幽幽绽放。
有几朵落在阿章和那姑娘的身上,扑扑簌簌的顺着广润的衣裳面料坠落到地上,零零碎碎的铺了一地的花。
落在地上的花朵,有花蕊之中的荧光抖出来,慢悠悠的在空中飘摇,团团的围着两人,如置身仙境一般的叫人痴迷沉醉。
“元哥哥,我今日是特意来看你的,为了你,我可是特特的求了母亲放我出来,若不是哥哥一路上护着我来,只怕我现在早已经身陷囹圄,见不到元哥哥了。”女子的生意自有一股冰清的碎泠泠的凉润感,伏在男子手臂上微微低沉了声音,委屈的诉说,我见犹怜的让人忍不住小心呵护。
可似乎元清章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对待姑娘的温柔体贴,手肘极力的弯曲着不想让她靠过来,眉尖蹙得紧紧地,眯起来的眼睛肿强忍着不耐烦地,没有立即就把这人给掀出去。只能听着她在这里絮絮的诉说自己对他的爱意,和其中为了追寻他的艰辛和不易。
“元哥哥你是知道的,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为着这个身份,家中早早地就已经把我卖给了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他的年纪都可做我父亲了,我实在是不愿意。本来我已经死心了的,我受了家中这么多年的精心奉养,自然是该用我自己的这一点微末身躯去报答家中的。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女子凄楚的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忍了许久的泪珠一下落了下来,清透的泪滴一下一下的泅湿了领子,像是一下承受不住这酸楚的重量一般,身子软软的就要扑倒在元清章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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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他的一下挡在了手臂外头,只虚虚的靠着他的一点手臂,不肯让她离得太近。
女子自然是知道他的抗拒的,明眸善睐的眼睛一下便委屈的泛了红,眼尾处抹上去的一尾粉红,让这女子清丽的面容一下变多了几分妩媚的动人。
“元哥哥,你就这样提示心肠吗?我对你的情意,你都没看在眼里吗?”姑娘凄怆的闭上眼睛,泪珠不住地自合拢的眼睫之中落下来,嘴唇被光洁的贝齿咬得出了血。
“上元之夜,惊鸿一瞥,你便牢牢地住在了我的心上。”姑娘牵强的笑着,低声喃喃道:“我也是自幼经受礼仪嬷嬷的教导,一句话,一步路都不敢性差踏错的。我原以为哟这一生早就已经修炼的心如止水,不会再有什么能让我展颜开怀了、可是······可是,在那一夜我遇见了你!”
姑娘大声的嘶喊出来,孱弱的身躯已经经受不住这连日的煎熬,一点一点的垮塌下来,被决堤的泪水洗刷的眼睛雾蒙蒙的就快要看不清眼前的男人,这是她仔细小心的珍藏在心尖上的男人,“我为什么会遇见你呢?我要是没有遇见你就好了,要是那一夜我没有听从姐姐的话,上街看花灯就好了,不走那一条路,就好了······这样就不会遇见你,我也不会沉溺不可自拔,乱了我的心,叫我日日夜夜的不得安宁!”
说到最后,竟一下的站直了,对着元清章冷声道:“我喜欢你,所以我追寻你。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不要接我的东西,就不要借着我们侯府的势,去做哪些肮脏下作的事儿!也不必,拿一个男人来敷衍我。”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和你之间做一个了结。我是最后一次见你,也是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了,从此之后,我们之间便再无瓜葛。你······从今往后都不要再来纠缠我。”最后的声音低了下去,苦涩之中还带着无尽的难受和委屈,苍白的小脸儿上,是大起大落之后的苍白憔悴。弱不禁风的站在漫天荧光之中,像是随时都要被羽化了去。
元清章还未说什么,旁边就窜出来一个人,满脸心疼的蹦到这郡主身边,急慌慌的道:“郡主不必为这种小人伤心,他是静安海的当家,当今天下便是连陛下也要让他三分的,何曾会把我们这样的人物放在眼里。即便您是尊贵的郡主,在他的眼里,大抵也不过是一个只能让他闲暇时间,当做消遣的玩物罢了。”
躲在灌木丛里的陈陵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这个男人真的是来做护花使者的吗?这一番话听着不像是在安慰这姑娘,倒像是在联合着在挤兑她一般。没瞧见这姑娘的脸一下便绿了么。
陈陵抖着肩膀的忍笑,抓着海飞白的手就快要掐进去了,弄得赵飞白一边忍不住的想要看戏,一边还要龇牙咧嘴的忍着他的残害。
果然这姑娘的脸色一下便不好了起来,不过这阴沉的脸色也不过是一瞬,很快的就又抬着头的倔强的不再看被人抨击的元清章,只是一双眼睛当中微微转动之间,还是流露出点点的关心和爱意。
元清章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出来打抱不平的蠢货,刚才他独自一个人到这里,就是为了等阿陵过来的。这个地方还是当时阿陵告诉他,是个两情相悦的爱人之间来的地方,为着这个寓意,他都要喜欢上这里。哪里想到,竟然会跟着这样的一个尾巴,黏在身上就撕扯不掉了。
若不是因为当初和这家人定下的一个约定,他怎么可能容忍这个女人神神叨叨的,在它面前做戏,拿他扬名立万。
现在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要上来讨不自在,那可就别怪他了。
“这里的夜色如此安静美妙,为何几位却生出这么多的是非口角来呢?可是天幕山招待不周么?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与我说就是,何必这样撕扯争吵,大庭广众之下的,也不符合咱们清宁平和的世家作风。”陈陵拉着赵飞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落叶,把蹲着的时候,衣服上的褶皱给抻平了,扬着笑脸的温文尔雅的道:“您说,是不是呢?新宁郡主。”
第八十五章:做戏
新宁郡主抬眸看向陈陵,一眼就被他那从容而温雅的气质迷了一下,旋即想起这就是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元清章的伴侣。原没有想着要现在见他,但现在来了,也正正好的如了她的意。
“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和他们玩笑两句罢了,许是我们之间太过于严肃,才让公子误会了我们。”新宁郡主才将将七岁的时候就知道,要如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到现在,只有她看不上的,万万没有她得不到的。这个男人也一样。
她微微一笑,似是安抚又似是讥诮的轻声道:“想来,陈公子定然是常年身处安宁和乐的环境中,周围人有都附和宠爱公子,没有什么不顺心的时候,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慨吧。”
这句话便是在讥讽陈陵天真了,若是早在几年前,这样的话说出来也只会让人莞尔一笑,觉得是少年人不染尘埃,心思清明。放到现在,只会让人觉得陈陵单纯得有些蠢了,根本不配跟随在戚梦棠的身边,不配继承下一任的剑宗宗主之位。
赵飞白眼神一凝,就要开口上前毒舌几句,被陈陵拦着挡了下来,慢悠悠的一点儿也不在意新宁郡主这般诋毁他,浅笑着道:“我的确是被师傅师叔他们养得太好了些,也怪这山门中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对我也太好了些,像是宠爱自家的小辈一眼德国宠着我,宠得我现在还这样的孩子气,看不出你们之间不过是在玩笑,并不是吵架。”
说罢十分认真的对着冰霜版冷傲的新宁郡主揖礼,郑重地道了个不是。在新宁郡主还未缓过来的时候,有春风拂面的睁着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珠子,对着她疑惑的问,“不过现在谁都知道,阿章是我的伴侣,昨天才和他的未婚妻退了亲,怎么刚才我看见和阿章这样亲密的站在一起?这其中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吗?还是说,我是被宠爱得太过于年少不知事,所以没能明白你们之间,有别于男女关系的情意?”
新宁郡主简直是要被这句话给气疯了,这分明就是在明摆着的说她是不洁的女子,暗地里私会男人。
“陈公子慎言!我不过是从前与元公子在家宴上见过一面罢了,连话都未曾说上几句,怎么会像你说得那样和他有男女私情!”新宁郡主眼眸结了一层寒冷的霜雪,坚贞不屈的对着陈陵冷声说,拢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紧地攥了起来,明亮的眼睛之中也渐渐地有水迹涌出,那样倔强的强忍着的不肯让泪珠滚出来的可怜样子,一下便就让身边的男人软了腰板。
“郡主不要和这个人生气,没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他不过是仗着天幕山的当权者的宠爱罢了,他自己那个什么剑仙的名头,也是拍他马屁的人起哄的给他的一个名号罢了。他自己何曾有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功绩呢!”
不过说着说着这个男人竟然脸上浮现出了深深地羡慕,拉着新宁郡主道:“不过能得到这天幕山当权者的宠爱,也算是他的本事了,要知道现在的山主可是个深居简出的人,没什么霍乱整个武林的大事,是轻易不肯出现的。剑宗宗主也是一样的,听说脾性最是爆烈无常,等仙人根本不敢靠近他五步之内,说是会被他的寒气冻死。还有那个把持着剑宗上下事务的书墨,成日家的一口一个少主的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剑宗宗主的亲生儿子似的。”
“唉……我们这些人为什么就碰不到这样好的事儿呢?难道是因为我们太丑了,所以没有人愿意像照顾小孩儿一般的照顾我们?”
陈陵腹中憋着笑,实在是想给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兄台一个大大的拥抱,也不知道他的脑筋是怎么拐弯的,说是呵护,但是竟然变相般的帮着陈陵说起话来了。省了不知道他的多少心力,这也是极为难得一见的人了。
新宁郡主简直是要被这个蠢货气死,她今日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就是为了能在元清章身上讨到一个承诺,让她能离了那个糟老头子。可是看见元清章的时候,心中的欲望还是蠢蠢欲动的跳了出来,若是能和这样的男人有过一段,想必日后想起来也是一桩美谈,也能为她添些筹码。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半路上被她一眼诱惑的男人,竟然是这么个德行,蠢得无药可救!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她的计划。
元清章在陈陵过来的时候,就自觉地到了他的身边去,揽着他的腰,亲密的贴在一处,冷眼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春秋白日梦的做戏。若不是看他家阿陵正在兴头上,不想破坏他的小小恶作剧,他早就把这个女人给打发出去了。
看了这么久,陈陵也懒得再和她打太极,直截了当的朗声道:“好了,说了这么会儿子话,又在这风口浪尖上吹够了风,我们也该去个避风的地方,喝茶下棋。郡主是为女子,不好和我们在一起,那就就此别过了吧。”说着轻慢的拱了拱手,带着赵飞白和元清章两个人就走。
新宁郡主气恨的看着就要走远的陈陵,心中不知道是气恼他的人生得意,还是气恨他身边有她看上的男人。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的大声道:“你是个男人,现在你和元哥哥能披荆斩棘,浓情蜜意的在一起,到了日后,你一定会后悔没有娶一个女人!”
这句话有穿破云霄的震慑力,连随风起伏的点点荧光,也一下停滞了下来。
元清章缓缓地背过身,眼睛中是浓重的黑色,眼瞳边缘凝着的一层血红的细线,似是要索命的血线,阴寒的重重击在她的心口上,让她一下惊慌的害怕起来。
“你最好小心你的嘴,别以为你是郡主,就无人敢动你了。”元清章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们俩之间不可能会天长地久,别人至多不过是在私底下说上两句罢了,新宁郡主却是这样大刺刺的就撞上来,怎么不让元清章心中血海滔天。
若不是身边还有陈陵这样的一个刀鞘在,只怕现在早就把新宁郡主给拧了脖子。
就算是这样,也还是让人不寒而栗,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也不由得缩了两步。但随即想到自己是个男人,且又是在自己有好感的女子面前,怎能退却了去,便又挺直胸膛的强打起精神的对上元清章。




江海无月 完结+番外 江海无月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80
不过几息,脸上冷汗涔涔,腰背也弯了下来。
“多谢郡主提醒,不过这件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陈陵淡淡然的转头看过来,头上沾了几瓣飞落下来的荧光花瓣,柔和的暖色光芒落在他的眼睛里,晕染出一圈明亮的瞳光。
“我自然是知道我和他之间不容于世俗,但这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陈陵侧过头,冷淡的看着她,目光之中饱含着一种柔和的劝慰,“何况你口口声声的说着你和阿章没什么关系,但是你还这般亲密的叫他“元哥哥”。你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我不希望你错了主意,就错了路子,让自己日后的一生,也过得苦不堪言。”
他并不是多么喜欢生气的一个人,看着这个姑娘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做戏,心中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姑娘一定是生活得太苦了,才会这样处心积虑的谋划自己的未来。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又怎么会弃自己的清白于不顾,来引逗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男人。
但是再如何的有苦衷,错了就是错了。
“不管你是抱着什么样的主意,来到这里,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还请你想想自己能不能承受这样说话的后果。”陈陵合上眼睛,顺了一下扇子的穗子,“我言尽于此,若是你再有下次,就别怪我对你辣手无情。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欺负姑娘。”
新宁郡主自小到大都是一路抢夺着过来的,怎么可能听得进去陈陵的劝告,她只觉得他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她自甘下贱的唱了一台好笑的戏,让他们这群公子哥看了个过瘾。
“我是真心倾慕,思之如狂,才会这样的情不自禁。只是这样的失态,也只有这一次了,唯这一次。”新宁郡主冷笑着把脸上的泪痕拭干,扬着脸,极有世家风范的对着几人行了一礼,便撑着一口气的,莲步姗姗的走了。
“这个女人,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赵飞白搓着下巴,挑着一边眉毛呢喃。
元清章和他不睦,现在又受了这样的挑衅,心中正是不心火难消的时候,见他还在谈论那个女人的事情,顿时冷笑连连的道:“哼……这天底下的女人难不成你都见过了,还是说你母亲给你选媳妇儿,已经被你折磨的到了全天下的到处看人的地步了?若是他就是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儿,那我在这里可就先恭喜你了,娶了这么一个“有骨气”的好媳妇儿。”
赵飞白能使这样被嘲讽的人么,自然不是,脑袋里一边想着事儿,一边本能的给撅了回去,“是不是我媳妇儿,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知道,那女人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且好好地算算你还有些什么桃花债没清理干净。你既然现在做了阿陵的人,自然要身心俱洁,不可沾染一点儿污秽。若是你做不到,还是赶紧麻溜儿滚蛋的好!”
第八十六章:愿望
元清章自然之道这女人是为什么来,无非就是为了他的家主之位,能够带来便利罢了。若是这些趋炎附势的人知道他已经扔了手上的家主之位,不知道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嘴脸。
但事其中缘由,他根本就不想告诉赵飞白这个暗地里对阿陵有想法的情敌,飞着一双眼睛,轻佻的嘲讽道:“我身心洁净,终此一生只侍奉阿陵一个人。我可以为了他,抛弃我的所有。但相对的,我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我需要得到等同的回报,甚至要得到超过我付出的回报。在你看来,想必是心中难受得不能接受的吧。但是只要阿陵接受我就够了。”
说罢转头看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陈陵,冰冷的语调一下便软了下来,眸光温软,“这些都是微末小事,都是奔着权势来的,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自是知道,如若不然,在看见你和她抱在一处的时候,就不会这般镇定自若。”陈陵笑着为他拂去肩头上落下的几片花瓣,那一张浅笑而缱绻的笑颜落在他的眼底,让他的心蓦地就化作一捧清澈的流水。他从来都是相信他的,相信他对他的情意,相信他暴戾背后的那点珍藏的温柔和真心。
“算了,都不说了。好容易安安逸逸的闲散下来,这没松快几天,就又碰上这样的糟心事,真是够伤脑筋的。先回去吧。”陈陵今日是真的累了,那一场祝祷的舞蹈,身上的衣裳沉重得不得了,脑袋顶上又是那样重的一个铁疙瘩,一场剑舞下来,已经是有些疲倦了。再加上刚才在席间的时候,又被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拉着灌了几杯酒,方才在师傅面前,心神大恸的哀转一场,又被拉着看了这样的一场戏,心中已是疲倦不堪了。
赵飞白知道陈陵近几日精神不好,为着和元清章两个人的事儿,就已经着实憔悴不堪了,接着又是瑶台灯会,又要忙着接待四海来客,又要舞剑。忙忙碌碌的这么久了,早该好好地休息一下的。
赵飞白心中后悔,不该拉着他在这里偷看的,他只顾着要让他看清这个阴险的男人的嘴脸了,只顾着心中的私念,未曾考虑到他的精神已经竭尽倦怠枯竭了。
“是我考虑不周了,硬拉着你胡闹,是我的不是。你赶紧的回去歇息,把精神头养足了,再来费心这些事情。”赵飞白怜惜的看着他,伸手想要摸一摸他苍白的脸颊,被陈陵一下躲了过去,“我知道你关心我,何况你前两日还差人送了一盒子的安眠香过来。那东西我用着很好,这是你的心意,我知道。”陈陵朝他轻点了一下头,眼角似有清渺似无的清凉寒意掠过,让赵飞白灼热的心脏,一下冷却下来。
荧光的花瓣还在絮絮飞舞,但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人的缘故,看起来格外的寥落,不似方才的如在梦境。
元清章被陈陵牵着手的回去,在转角的时候,遥遥的冲着落在后边儿,目中浮着点点伤怀的赵飞白落了一个高高在上的轻慢目光。
脚下的阴影在脚边畔劝蜿蜒,就好像是外边儿虎视眈眈的豺狼,一直在觊觎他的珍宝。以前的沈流意,到洪州的王守英,再到这里的赵飞白,还有那些个巴结着权势富贵的女人,都是他的心腹大患。若是可以,元清章何尝不想,就这么带着他一走了之,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只有他们两个人。
彼此的世界中就只有彼此,再没有旁人。
只是这个愿望终究不过是一个痴望罢了,他可以毫无牵挂,但阿陵不行,阿陵还有自己放在心上的亲眷,不能丢下的责任。
似有所感的,陈陵抬头就瞧见元清章少有的落寞之情,时常是肆意横飞的眉头,现在也寥落失意的平顺了下来。
“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么?还是说刚才的事叫你心中烦忧。说出来我好帮着想一想。”陈陵抚平他眉目间的忧愁,靠得更近了些。两人手臂摩擦着手臂,不必侧头回转就能闻见彼此身上让人沉迷的味道。
“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今日你和我说的话罢了。”元清章柔婉下来的眉目,有种无可比拟的风华,被小径边挂在枝头上的小桔灯微微一映,便在单薄的眼皮上抹下一片暖融的光晕。
他抬头看向已经渺茫一片漆黑的夜色,好像触手可及的天穹,轻轻地五指抓握,最终不过是抓到了一拳头的空气罢了。
“我在想今日傍晚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在房中说的话。”元清章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下巴就抵在他的脑袋顶上,冰凉丝滑的触感,让他不自禁的起了几个小小的疙瘩,“我们那时候说的话,我好想就这样的把它当真。我们真的就找一处无人问津的桃花源,在那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一起走遍五湖四海,逛遍林列国家,扮做当地的人,做一回那个地方的百姓。等到头发白了,走不动路的时候,就回归故里,落叶归根。”
只是这美好的展望,最终也只能是说说而已。元清章明白,陈陵自己也明白。
“好了,我们说这些话,不过是富人羡慕穷人身上的穷扁担罢了。”陈陵笑眼弯弯的拍了拍他的臂膀,诙谐的笑道:“若是我们的这几句话被那些还在苦苦追逐富贵的人听见了,只怕要说我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是闲出来的富贵病了。”
“何况这些事情,我们现在也一样可以做到。”陈陵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墨玉样的眼珠当中盛着一汪盈盈的水波,荡漾着闪烁的星辉,“谁说我们身居高位,肩负万千期待,将来要带着自己的宗门家族,走向更好地未来,就不能有这样安闲的日子。我们一定可以的。不是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么?”
陈陵靠在元清章的怀里,侧耳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中一声一声沉稳有力的心跳,口中说出来的话都好像带上了困倦安逸的懒意,“我们说的这些一定也会实现的,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就一定能把想做的事都做完。”
“嗯。”元清章揽着他的手臂更紧了几分,被碎叶筛过的黑夜破碎的落在他的脸上,沉积在那双更深的眼眸里,堆积出浓重的黑暗。现在的元清章哪有什么落寞的遗憾,分明就是猛兽终于得到一直觊觎的猎物的餍足。诱哄的把看中的猎物拖到自己的巢穴中,层层掩埋起来,不许任何人看见一丝一毫。
他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过上刚才所说的那些安逸闲适的日子,只要他的身边一直有他,他们之间永不分离,无论是过什么日子他都不在乎。只是······
元清章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那些围在周围的人实在是太过碍眼,且弹云传来消息,说是肖氏逃脱了,现在不知道藏身何处。现在还不到闲下来的时候,暗潮还未完全过去,等到把这些所有的会造成他们分离的意外,全都除去,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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