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风歌且行
主要还是他的人都在睡觉,万一真打起来,他以一敌三岂不是要吃亏?
温禅默默把撸起的袖子放下,绕过几人走到掌柜面前,要了热水,掌柜问了房间名,让他先上去等,热水烧好之后会让人送上去。
掌柜的速度很快,温禅回到房间没等多久,热水就送上来了,他简单的擦脸擦手,洗洗脚,解了外衣上床榻准备睡觉,却在此时大力敲门的声音响起。
他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还在熟睡的书画猛地坐起,先是往床上看一眼,看见温禅之后,他起身去开门,就算是被吵醒,脸上也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
门刚打开,抱着稻米枕的钟文晋就气冲冲的进来,对着书画道,“我跟你换房间!”
书画一怔,转头看向温禅。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闹腾什么呢?”谢昭雪随后而来,温禅注意到两人都是赤脚出来的。
“反正你嫌我吵,我也不想跟你睡一间房,换房间不是正好?”钟文晋气哼一声往屋里走,却被谢昭雪一把提住衣领,“不要打扰温少爷休息。”
钟文晋挣扎,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温禅连忙下榻劝和,“行行,换房间就换吧,我白日里在马车内睡得多,现在也没有困意,正闲着无聊呢。”他对画,你去跟谢公子睡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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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领命,看见钟文晋胳膊里抱的枕头后,他转身去地铺上,拿上自己的枕头往谢昭雪的房间去。
谢昭雪见温禅站出来说话,也不再反对,看了钟文晋一眼松开手道,“随你。”
两人都走后,温禅把门关上,一回身钟文晋就已经把枕头放在地铺上躺下了。
钟文晋因为吃了梁宴北给的两颗丹药,此时还很精神,根本没有困意,他闭着眼睛养神。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温禅突然出声道,“钟文晋,你回京城吧。”
钟文晋被温禅突如其来的话惊得睁开眼,诧异的看向他,“为何突然要我回京城?”
“五月岛鱼龙混杂,太危险了,你在京城中有钟家可以保护你。”温禅知晓他前世是死在神归教教主的手中的,虽然不是这个年龄,但是未知的总是危险的,温禅感觉自己的重生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有些事冒不得险。
“那你呢?你留在五月岛作何?”钟文晋反过来问他。
这一问,就把温禅问得哑口无言,他自己身为皇子都尚且留在五月岛,又有什么立场去劝钟文晋离开?难道要告诉他实话说你要是不走会死在这里?
“你要相信我。”温禅只能这样说,“京城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
只要是在钟家势力范围之内,就没人能伤到钟文晋。
“莫要再劝,我不会听的。”钟文晋表示很固执。
温禅则表示我不会放弃的,“你一人在这里,你爹娘该有多担心啊,说不定京城现在都被掀了个底朝天了。”
听到这话钟文晋二话不说爬起来,抱着那个他来时就抱着的稻米枕往门外走,“九殿下我们聊不来,我先走一步了。”
“哎——”温禅没料到他一言不合就要抱着枕头走,连忙下床去追,“等等!我不劝了不劝了,你大半夜的就别去打扰别人了。”
万一敲了梁宴北的房门,打扰到他休息可怎么好。
钟文晋似乎也只是做做样子,一听温禅的挽留,立即转身又躺回去睡了,温禅没有办法,只得想着下次再劝。
房中一时间陷入沉寂。
过了许久,就在温禅以为他睡着了时,钟文晋却猝不及防低声说道,“我这次来五月岛,一半是逃命,一半是来找谢昭雪的。”
“逃命?”温禅一下子回神,震惊道,“京城之内有人杀你?谁那么大胆子?”
“我大哥和我爹。”他的声音一平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呢?!”温禅惊得坐起来,钟家人不是最疼爱钟文晋这个嫡子吗?怎么会下手杀他?
钟文晋的脸上充满淡漠,俊秀的眉眼隐隐透着些许难过,他坐起身,双手扒开里衣,白玉般的胸膛就露出,胸膛上心口处还绑着纱布,显然是受了伤。
这些天里,自从在山匪的牢笼里看见钟文晋以来,根本没看出他有受了伤的样子,生龙活虎的抢馒头,还拿着大刀与山匪打架,与正常人根本无异。
然而钟文晋拆下纱布后,他的心口处果然有结了黑痂的伤口,并不大,在白皙的肤色下,显出一片狰狞,一眼就可看出是剑伤。显然是快要好了。
不等温禅开口问,他就道,“这是我大哥刺的,若不是我逃得快,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大哥为何要杀你?”温禅是在想不通,就算钟文晋与他几个兄弟不合,他们也不可能敢在这时对钟文晋下手,最起码也要等到钟家造反之后……
“我不知原因,但他一边砍我,一边骂我是不孝叛徒,我身边的侍卫都让他杀光了,后来我逃回家中找我爹,却也被他关起来,最后还是我娘偷偷把我放出来的……”
钟文晋慢慢把纱布缠好,重新披上里衣,垂着头道,“不管我怎么质问我爹,他只一个劲的说我是该死之人,若非我娘把我放出来,我不是死在大哥手中,就是死在我爹手中,京城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
叛徒?
温禅倒吸一口凉气,所有的震惊都被覆盖,脑中渐渐明了。
只怕钟国义和他的大儿子也是跟温禅一样,带着记忆重生而来,所以见了钟文晋才要杀他。
前世的钟文晋以一人敌整个钟家,钟国义底下三个儿子都是死在他手里,对于钟家来说,说是叛徒一点也没错。
知道后来事的钟国义想先下手为强,把原本自己最爱的儿子杀死在造反之前。
才想到钟家也有人是重生而来之后,温禅顿时觉得心惊肉跳。
原本以为他是在下一盘上辈子下过的棋,因为知道对方下一步怎么走,所以一直胸有成竹,然而此刻他才意识到,与他对弈的人,也知晓上辈子那盘棋局的结局。
那么钟家还会往已知的结局里走吗?
上辈子博弈血战,温禅是最终的赢家,那是因为有梁宴北在他身边想助,而今的温禅只是自己一人,还能胜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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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他的心就悬起来。
正想着,一声吸气声把他的神识拉回来,温禅转眼朝钟文晋看去时,却正巧看见他低垂的脸落下一颗泪滴,心中不忍起来。
现在的钟文晋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昔日疼爱自己的父亲会对自己痛下杀手,旁人都以为他是胡闹跑出来玩,却不知他也是被逼无奈,逃命而来。
难以想象,钟文晋心中背负了多少委屈与痛苦。
钟文晋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前世他行兵打仗从不拖泥带水,就算是身陷敌围遍体鳞伤,只要尚有一口气存在,他都能坚毅的活着,从没有软弱的时候。
而此刻的钟文晋还是个少年,就已经能将亲人给予的痛苦掩在心中,不露一分一毫,着实令温禅赞叹。
钟文晋抹干眼睛里的泪水,一抬头双眸赤红,对温禅略带乞求道,“九殿下,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两日谢昭雪一直让我回京城,还说若我不回就打晕将我送回,只有你能开口帮我留下来……”
“你为何不直接对他道出实情?”
“钟家之事,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我逃出京城之时,我娘回了谢家,暂时应该没有危险,所以只要我不回京城就无事。”钟文晋稍一停顿,又道,“再说,钟文亭来了五月岛,我害怕他对谢昭雪动手……”
温禅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钟文亭是钟文晋的大哥,他微微挑眉,“他也来了五月岛?”
“恩——”他道,“皇上派梁宴北和谢昭雪来五月岛追查什么什么教的事,其中还有梁……,就是梁宴北的那个堂哥一起来,但是他堂哥因事耽搁两天,所以梁宴北他们先走的。”
“后来我发现钟文亭找了他堂哥,两人一起坐上出京城的马车,我在跟踪的途中遇见乔姑娘,所以我们就一同来了这里。”
钟文晋口中那个梁宴北的堂哥,指的应该就是梁书鸿。原本他还在疑惑梁宴北和谢昭雪怎么会出现在五月岛,现在想来,竟然是被他父皇光明正大给派过来的。
看来这个神归教也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不过我上岛之后就把两人跟丢了。”钟文晋丧气道。
“罢了,你别想那么多,我明日就跟谢昭雪说说,让你留下来。”温禅低叹一声,对钟文晋的遭遇很是同情,“至于你那个大哥,你也无需担心。”
温禅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点点。
行行行,既然来了那就别想着回去,其他的先不管,想办法搞死钟文亭,断了钟国义的臂膀先。
听了温禅的话之后,钟文晋心中好受许多,吸吸鼻子躺下,刚要闭眼睡觉,门房外却突然传来吵杂的声音。
有人尖叫,有人大声骂娘,一听就不是欢乐的热闹。
房中的两人相视一眼,着急看热闹鞋子都没穿赤着脚前后开门而出。
第28章横祸
站在三楼的栏杆处往下看,客栈大堂内已经乱成一团。
桌椅东倒西歪,酒菜砸在地上一片狼藉,几个人在其中打得不可开交。
温禅看了一眼,发现打架的两伙人中,其中一伙就是他方才所见的黑衣袍男女。
那女子身姿轻盈,动作非常快,与一个竹青色衣袍的男子打得难舍难分,只是两人下手都非常不客气,有几次那男子的手爪险些抓破女子的脖子。
“怎么就一会儿的时间就打起来了呢?”温禅小声嘀咕。
钟文晋啧啧摇头,“这男子枉为大丈夫,竟对一女子下如此狠手。”
“那女子也未必是什么好人,你看。”温禅听后往钟文晋那凑近一步,指着女子的身影道,“交手不过十招,女子就扔了五个暗器,阴损的很。”
他说的很小声,大堂内纷杂声音交错,不是钟文晋的这个距离,根本就不可能听见他说什么,可是那正在打架的女子却像是听见了,回头狠狠瞪了温禅一眼。
这一瞪,把楼上的两个人都吓住了。
“她这是听见了?”钟文晋诧异道。
“不知……”温禅也很疑惑,“她平白无故瞪我们作何?”
两人正窃窃私语着,没注意那正忙于打架的女子突然抽出一只手,抓起一个茶盏直冲三楼扔去。
温禅只觉得鼻子传来剧痛,他下意识惨叫一声捂住鼻子,生理眼泪瞬间涌出,疼得弯下头。
茶盏掉落在地上,碎成数瓣,洒了一地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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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的疼痛直冲大脑,温禅根本无法忍受,感觉到手掌心中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他把手拿下来一看,掌心布满了鲜血,醒目可怖。
钟文晋大惊失色,“你等着,我给你找大夫!”说完慌张的跑去拍门。
他刚走不久,温禅的下巴就被一直暖暖的手掐住,外来的力道把他的头抬起来一转,梁宴北俊美的脸就映入眼帘。
他似乎刚醒,面上还带着慵懒惺忪的睡意,看见血液的那一瞬,双眸一沉,脸色暗下来。
温禅见他脸色不好,想开口说两句,可是一张口鼻子出就传来钻心的痛,半点不能动弹。
梁宴北从衣袖里拿出一方布帕,轻轻覆住温禅的鼻子,“别乱动,我找人给你看看。”
说着他转身,声音略提高,“单柯!”
应着梁宴北的喊声,一扇门打开,单柯发丝凌乱的出现,满脸的郁闷,“怎么那么吵?我才刚睡着!”
“你把舟兰叫醒,让她那些止血和镇痛的药。”他道。
“不必,我早就听见动静了。”司徒舟兰从二楼的楼梯走上来,她衣裙都穿戴整齐,显然是还没有休息。
先是看了温禅一眼,而后从衣袖中拿出一包药粉,递给梁宴北,“这可以止血,把药粉倒入鼻子里就可,我现在下去拿些镇痛的来。”
温禅真的很想拒绝,但是自己又开不了口,且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别的郎中,为了不让自己受罪,他也只有接受司徒舟兰的好意。
这时候钟文晋已经把谢昭雪从门中拍出来了,书画听闻温禅受伤了,几步冲刺过来,看见温禅手掌全是血,顿时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属下失职!还望……”
他的殿下还未说出口,就被梁宴北打断,“你就生怕别人不知道温少爷的身份?”
书画一顿,话噎在喉咙中。
梁宴北目光往下一扫,顿在温禅的赤脚上,意外的问道,“鞋子呢?为何不穿鞋子?”
温禅的眼睛转了一转,没有回答。
“到底怎么回事?”谢昭雪随后跟过来,见他捂着鼻子的布帕被血液渗透,心头一跳,“温少爷怎么受伤了?”
“他骂了楼下的姑娘一句,然后被人家用杯子砸的。”钟文晋在一旁解释道。
温禅闻言瞪他一眼,而后又觉得他说的也没错,便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梁宴北看一眼下方还在打得不可开交的几人,把药粉递于书画,“你给温少爷上药,把鞋子找给他穿,我下去一趟。”
“哎!等等——”单柯提步上前挡住他的去路,“下面有唐门的人,你让小兰给你些东西提防着点。”
单柯朝司徒舟兰用眼神示意,姑娘十分伶俐,拿出一个银色的圆球,打开来,里面是一个朱红色的小药丸。
梁宴北二话不说把药丸填进口中,对单柯道,“先把温少爷的血止了,然后让你的侍卫都下去,我去问问下面的人到底是何来头。”
俊颜上勾出一抹冷笑,平时略显漫不经心的眉眼也变得凌冽起来,当众人都以为他要从走楼梯时,他却单臂撑在木栏杆上,一跃而下。
他动作很快,途中脚尖点在木柱上缓力,而后冲着正在与黑裙女子打斗的男子就去了,一脚踩在男子的肩。
那男子感觉都肩上突来重力,转身想甩掉,梁宴北就势一翻转到他面前,右手握拳,对着男子的鼻子狠力出击。
男子几乎是立即响起惨叫,捂着鼻子连连后退,被一个倒在地上的凳子绊倒,栽进几盘打碎的饭菜之中。
梁宴北并没有收手,他感觉脑后生风,侧头避过黑裙女子的攻击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拧,女子被迫转身,手臂被别在背后,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她登时痛呼不止,惨叫声刺耳。
听见女子的叫声,另外两个黑袍男子也停下打斗往梁宴北这边来,口中还大叫着,“师妹!”
单柯的侍卫也在此时一拥而上,将梁宴北护在中间,两个黑袍男子想要硬闯,但侍卫纷纷抽出长剑,生生逼停二人的脚步。
其中有一人略微年长,他压了压气息道,“阁下有话好说,且先放开我师妹。”
梁宴北闻言放开女子的手腕,冷声道,“滚出这家客栈。”
没有了桎梏的女子捂着手臂几步退到男子身后,面容扭曲道,“师兄,留他一条命,我要把他折磨致死!”
“你们当这里是蜀地?想毒谁就毒谁?!”单柯听那女子说后顿时一肚子的怒火,站在三楼上就喊了一句。
阿福正在给温禅上药,被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手一抖撒得温禅满脸的粉末。
温禅:“……”
下方几人同时抬头向上看,单柯鼻哼一声,挺了挺胸膛,也想学着梁宴北从三楼上跳下去,可是手刚抬起,他突然想到自己轻功并不好,硬生生的把手掌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一声,转身走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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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我们是唐门的人?”较为年少的黑袍男子向梁宴北问。
先前被梁宴北一拳砸中鼻子的男子被他的侍卫扶起来,嘴巴下巴都是血液,他面目狰狞道,“唐门的人又如何?!莫说是你们,就连你爹来了五月岛,也不敢如此放肆!”
温禅正捂着鼻子,见他嗓门喊得极大,不由心中惊叹,鼻子都那样了还叫,不疼吗?
显然同样的遭遇,那男子要比温禅硬气许多,指着梁宴北气势汹汹道,“你是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
“你指他做什么?他只是我的手下,你应当来问我。”单柯大步下了楼梯,加入几人的对峙之中。
两方人都想问梁宴北的姓名,这样好方便下次寻仇,此时单柯自己跳出来,他们求之不得。
唐门的人语气还客气一些,“敢问阁下系属何派?”
“在下姓单,名柯。”他将那个单字咬音极重,害怕别人不知道的补充道,“百晓门的那个单。”
提及百晓门,唐门几人的脸色都变了。
世人皆知百晓门从不参与江湖纷争,可这并不代表百晓门好欺负,即便是霸道的唐门,对上百晓还需礼让三分。
“你们若是想报仇,金陵百晓门随时恭候各位,可是今日夜已深,还请各位不要打扰我与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休息。”单柯将手一伸,对着客栈大门,“各位请吧。”
唐门那位较年长的男子对单柯一拱手,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女子和少年离去。
那少女临走之前,还剜了梁宴北一眼。
而那被梁宴北一拳打得满鼻子是血的人倒是没有像唐门那样忌惮单柯,气得咬牙,把梁宴北等人都看了一遍,才气冲冲的带人离开。
待人走完了,客栈的一片狼藉顿时显现出来,躲在柜子后的掌柜哭着冲出来,“这群丧尽天良的,把东西全给砸完了啊——”
缩在一边看热闹的几人也在此时走出来,纷纷劝道,“掌柜的你就知足吧,那唐门的人动起手来不是毒就是暗器,你该庆幸他们没有用毒,否则你这客栈以后可是住不了人了。”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掌柜的仰面痛哭。
此时温禅的鼻子已经止了血,也吃了司徒舟兰给的止痛药,才好受许多,带着阿福等人下了楼。
梁宴北见他下来,饶过几人来到他面前,低声问,“鼻子好些了吗?还痛不痛?”
他的语气明明是很平常的,却让温禅脸上发热,回道,“没事了,不过就是砸出点鼻血而已,不碍事的。”
“你手上都是血,那是一点吗?”梁宴北不由分说的拉起他的手掌,想以此作证,可是方才在楼上的时候,他手掌的血就被阿福擦干净了,所以此刻温禅的手白白净净。
温禅见他神色一愣,觉得好笑,轻轻道,“梁公子不必担心,只是小伤。”
见他鼻子被砸出血了还有点高兴,梁宴北很是无奈,他想要叮嘱些什么,但是又不能说:你下次莫要在嘴欠骂人家了。诸如此类的话,于是他道,“下次身边有人的时候再骂人。”
这样也不至于被砸的满鼻子是血了。
温禅连声答应,梁宴北才没再继续说话。
见那掌柜的还在哭诉,温禅便冲阿福使一个眼谁,阿福心领神会,上前把掌柜扶起来,“哎!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尤其是那个青衣人,跟个土皇帝似的,难不成这五月岛都是他家的地吗?”
“可不是么!听他那口气啊好像上了五月岛都要听他的话似的。”单柯在一旁附和。
“单公子,你有所不知啊。”有人站出来说道。
第29章旧梦
“岛外有蜀金冯兴,岛内则是姚谭极乐。方才那人便是姚堡主的第二子,姚严鸣。”说话的是客栈的跑堂,因为是五月岛土生土长的人,所以对岛内的事情都比较清楚。
他口中的姚堡主,便是上一任英雄阁阁主,姚孟平。
“姚家堡坐落在岛西,谭家宗在岛北,加上岛中央的极乐城一同并为五月岛的三大势力。”
原本站在楼上的钟文晋和谢昭雪随后也跟着下来,大堂内不一会儿就聚了许多人。
“只不过谭家宗的人深居简出,很少过问五月岛内的是非,而我们城主行踪不定,一年之内待在城中的日子不足一月,是以五月岛内姚家堡的人一直横行霸道,十分嚣张。”
“你们这没有官府吗?”温禅最先开口问。
“自然是有的,五月岛虽然是独立的小岛,但依旧属于西凉境内,官府衙门就建在离极乐城不远。”那跑堂的说道,“只不过姚家人总想着一家独大,对官老爷多次打压,上一任的官老爷就是受不了姚家堡的威胁,亲自跑去京城辞官了,据说上面又派了新的官老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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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无法无天啊。”温禅感叹一句,五月岛与外地隔绝,算是一个独立的地方,就算是有心管理,也做不到完全镇压。
且极乐城有城主的存在,衙门的作用更是形同虚设。
“那你可知方才唐门的人为何与姚家人起冲突?”梁宴北坐在桌角,腿随意的搭在凳子上,从怀中拿出一包蚕豆,慢悠悠的吃着。
“姚二公子是出了名的爱美人,这极乐城中大半美人的床榻他都睡过,方才那些唐门的人在用膳,姚二见其中一姑娘貌美,眼睛一直盯着,哪知那姑娘脾气不善,当即拍桌而起,大骂道要瞎了他的双眼,所以两方这才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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