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风歌且行
侍卫本来有些犹豫,但见温禅目光坚定,语气严肃,又是命令,也只得应下。
出了革查府之后,温禅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一股不安的情绪迅速的涌上心头,越来越浓烈,他深吸一口气,对阿福道,“去梁府。”
第90章争执
解决不了的事,就找梁宴北。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书画被琴棋送去就医,温禅则带着阿福直奔梁府,虽然知道今早才把人赶走,现在又去找他的这种行为有些可笑,但事出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08
马车刚停稳,温禅就从上面跳了下来,一落地就看见了梁府大门旁站着的梁峻。
他似乎刚从外面会来,看见有马车停在自家门前,便停下来看一看,一见是温禅从上面跳出来,便忙笑着行礼,“臣见过九殿下。”
温禅也没想到一来就看见梁峻,本来他打算让门口的家仆通报一声,让梁宴北直接出来就是,谁知这刚一来就被梁峻逮了个正着。
他也跟着笑,“梁大人这是刚回府?”
“方才出去忙了些事儿。”梁峻道,“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温禅轻咳一声道,“我来找梁宴北,有些事要与他说。”
“殿下来得正是时候,他这些天总是人不沾家,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先前刚回府,殿下同臣一起进府里吧。”梁峻倒也没深问,招呼着温禅进门。
温禅微点头,跟着就进去了,刚穿过大堂,就有一个家仆急匆匆的迎上来,“老爷,您总算回来了,快去后堂看看吧,夫人和少爷吵起来了!”
“什么?!”梁峻大惊失色,不知道是紧张谁,连温禅还在身后跟着这事都给忘了,直奔着后堂去。
温禅当然也紧随其后,穿过一片枯落的花丛,就是梁府后堂,家仆都低着头,模样谨慎小心,而墙边还站着一个小少年,伸着头往里看。
并没有争吵的声音传出来。
梁峻走近之后,俯身把趴在墙边偷看的梁宴衡抱了起来,小少年转过头来,嫩白的脸上衬出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
看见是爹爹回来了,他一下子抱住梁峻的脖子,哭喊起来。
梁峻安抚这梁宴衡的头,走近后堂内,刻意放缓了语气,“怎么回事?看看你们把衡儿吓的。”
温禅也悄悄踏进大堂里,这才切身感受到了僵持的氛围,只见风韵犹存的梁夫人坐于上座,脸色铁青,双眉紧拧着,一脸不虞,“你该问问你的大儿子!”
梁宴北则是面带着不耐烦,手指在桌上轻敲,并没有朝梁峻这边看,只是道,“娘,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还觉得听不懂,我可以再说一遍。”
温禅跟梁宴北认识那么多年,知道眼下他是在极力按捺自己的脾气,他向来是脾气就发,很少与人争吵,要么算计,要么直接上拳头。
也许因为对方是他娘,所以他才一直克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生硬。
但是在印象中,梁宴北是很爱他娘的,梁夫人被钟家人劫杀之后,梁宴北悲痛欲绝,亲自带人围剿钟家的队伍。
那场战斗让钟家损失惨重,钟文晋取下了钟文亭的长女,钟千叶的头,而梁宴北则是杀光了钟文亭的同胞兄弟。
若非钟文亭在众人掩护下逃得飞快,恐怕也早就成了梁宴北的刀下亡魂。
后来的每一年,梁宴北都记得梁夫人和梁宴衡的忌日,亲自烧香祭拜。
能有什么事,让梁宴北不惜与梁夫人争执?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宴北,你已经到了这个年龄,是该娶妻的时候了,就算你不满意为娘给你安排的,好赖你自己挑一个,先相处相处,总好过一直这么拖着。”梁夫人疲惫的叹一口气,终归是软下了语气。
“娘,你分明知道我的病,为何还要强逼我?”梁宴北道,“有些话说多了我自己也会觉得烦,如若你真的那么想传宗接代,不防提早给衡儿找个童养媳,反正你们生了衡儿不也是为了这个吗?”
病?梁宴北身上有病?
温禅听后一惊,他竟从来不知,难不成梁宴北身上是有关于那方面的隐疾?
梁夫人说着就要抹眼泪,“娘知道,但既然是病,那就要治,一直这么着,何时才能好啊?”
“夫人。”梁峻长叹一口气,往前走几步,走到了堂内中央,“还是莫要再逼宴北了,由着他去吧,别总是闹得都不开心。”
听这一家子人的话和语气,显然是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啊!温禅站在门边,小身板有些瑟瑟发抖。
自己这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我这不也是……”梁夫人十分无力,“也罢也罢……”
她说着一抬眼,忽而看见了门边的温禅,愣了一下,诧异道,“九殿下?你何时来这的?”
梁峻听后一拍脑门,忙转身,“瞧我这记性!怠慢了殿下,还望殿下切莫怪罪!”
温禅没应声,而是看向梁宴北,只见他也转过头来,在目光与温禅对上的一刹那,面上所有不耐烦的情绪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眼眸中的锐利软化。
这是一种极其明显的神情转变,不单单是温禅,就连屋内的其他人也看得出来,然后整个堂内那种压抑的气氛,霎时消失。
梁宴北站起来,又惊又喜,“殿下,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寻我的?”
温禅有些尴尬,咳了咳嗓子,“是有点小事儿要与你说,不过眼前见你好像不太方便,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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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梁宴北好像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立马打断道,“整个梁府就我最闲了,殿下有什么事,咱们先出去再说。”
“宴北啊。”梁峻叫了他一声,“跟着殿下出去时要小心些,别没规没矩的冲撞了殿下。”
“知晓了。”梁宴北乖乖的应声,临走的时候对梁夫人认真说道,“娘,别再我身上费那些心思了,你知道我不可能娶妻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总之大堂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神色各异。
随后梁宴北就带着温禅出了梁府。
一路上温禅都沉默着,直到坐上马车后,他才慢慢开口,“你……为何不愿娶妻。”
梁宴北向他投一个早知道你会问的眼神,反问道,“殿下不知道原因?”
温禅立马闭嘴了,反正再问,他也不会正经的说出答案。
梁宴北见他不说话,于是又道,“今早才把我赶出来,现在找来梁府,难道殿下是回心转意了,想挽回我?”
“我把你赶回来,可不是让你跟你娘吵架的。”温禅不咸不淡道。
“我没有跟她吵架,我只是给我娘讲了一些大道理,省得她总是逼我娶那些个千金小姐。”梁宴北不以为然的往后一靠,姿势有些慵懒。
温禅看他一眼,摸不清楚他心中所想,想着再说下去问题又绕回原点,索性直接道,“方才我去了革查府,遇到了一个浑身黑袍的面具人袭击我。”
话音刚落,梁宴北眸光一动,眉头就拧起来,声音沉下去,“袭击?”
他一下子站起身走到温禅身边,挤着坐下,与温禅离得极近,“让我看看殿下受伤没有。”
“你干什么!”温禅拍掉他伸来的手,一边推他一边道,“我没受伤,只是书画的胳膊折了,那黑袍人没想着取我性命,一直阻止我靠近钟国义的牢房。”
梁宴北收回被拍了一巴掌的爪子,屁股却趁机坐实了,半分不挪,若有所思道,“想不到钟氏还有余党,真是个不怕死的。”
“我尚不清楚那人是谁。”温禅道。
“钟国义能够凭空消失在牢房内,显然是有人在外相助,既然他们还想死灰复燃,那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梁宴北微微一笑,“他们总是想把刀刃架在殿下的头上,颇让人头疼。”
“或许杀了我,他们就真的有翻盘的机会。”温禅默默道,虽然明面上看梁宴北才是他们最大的阻力,但实际上如果他被杀了,行事难度就会小很多。
梁宴北侧头看他,眸光一软,“如果你出了事,我保证整个钟家都从西凉消失。”
“我一直是个正常人,自从遇见殿下之后,才开始变得不正常。”梁宴北面上浮上一抹笑意,低低说,“但至少别让我变成一个疯子就好。”
温禅心头一跳,忽而觉得异样的情愫从心中溢出,令他有些失态的撇过头。
由于记忆太过深刻,是以一说起来,温禅的回忆便接踵而至。
他一点都不怀疑梁宴北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前世他们与钟氏之争进行到的末端时,温禅带兵巡逻时遇袭,被钟国义的人抓住。
那时的钟国义,失去了所有妻子儿女,就连钟文亭,也是被钟文晋亲手割下了头,那次温禅再见他时,他几乎没个人样。
他的计划应该是先把温禅狠狠羞辱一顿,再杀了他。
但是这个计划刚进行了开头之处,梁宴北的刀刃就撞开了皇宫的大门,他被逼无奈,留下了温禅的命作为筹码,逼梁宴北退兵。
温禅被扣在钟国义手中长达七天,出于梁宴北施加的压力,钟国义纵然是恨他恨得吐血,也不敢取他性命,捏着他的命为谋一条后路。
只可惜尽管钟国义算盘打得虽然好,却被梁宴北一刀劈了个稀巴烂,他只身潜入关押温禅的地方,杀得满身是血,将温禅安全完好的带出了皇宫。
后来温禅回去之后,从他人的口中听闻,他被扣住的七天,梁宴北完全变成了一个疯子,军营里的任何人都不敢触他的眉头,就连本身就是个疯子的钟文晋也对他避而远之。
那之后,梁宴北全面发动反击,在连天的血色中,结束了钟国义的生命。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过梁宴北发疯的模样,但从其他人的反应看来,那模样应该是挺可怕的,就连钟文晋也颇为忌惮,一问起就避而不谈。
钟文晋是谁?他可是一个就算被梁宴北揍得满鼻子血也丝毫不显恐惧的人。
瞥眼间看见阿福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往这边盯来,温禅觉得耳根一热,一伸手就把梁宴北往旁推出好大一截距离,低声道,“那人并不是想杀我,我觉得不是钟国义的人。”
梁宴北有些无奈,道,“不管是谁,他既然对你出手必然是有原因或者是目的,我们先去看看吧。”
第91章事变【倒v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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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黑袍人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阻止他靠近钟国义的牢房,但这个目的背后藏着的原因,温禅想不明白。
一路上温禅原本还有些苦恼,但是道了革查府之后,他便知晓了。
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率先看见革查府周围竟然围了许多寻常百姓,朝着里面指指点点的议论,不知在讨论什么。
先前那股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温禅几个快步走到人群外围,随便拉住了一个男子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男子先将他打量了一眼,确认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赶紧回答,“革查府又出事了,据说里面的人都死光了!”
温禅一惊,“怎么回事?”
分明半个时辰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人都死了?
“我也不太清楚,只听旁人说先前有人路过革查府的时候发现府门紧闭,里面传出了惨叫声,那人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跑去报官,衙门来之后撞开府门,就见里面的人全死了。”男子说道,“现在官兵封了府门,不准我们这些百姓进去,他们正在里面查看情况。”
此时梁宴北也走了过来,站在温禅身边,问,“官府来此地多久了?”
“也就一炷香左右。”男子答。
梁宴北微皱眉,转头看了看温禅,压低声音问,“可要进去看看?”
当然是要进去看的,温禅点点头,随后拨开面前的人群,直直的走到革查府的门前。
门前果然守着一排衙役,形成一堵结实的肉墙,完全阻隔了好事的百姓往里探查的目光。
温禅还想着直接抬出身份进去的,可谁知那些衙役一见梁宴北,竟齐齐的冲他行礼,“梁公子。”
梁宴北微微一笑,对他们道,“小谢大人在里面?”
“是,方才小谢大人还想派人去请梁公子来呢,没想到梁公子自己先来了。”其中一人道。
他点点头,“那我现在进去。”
“梁公子请。”那些衙役恭敬的让开了道。
梁宴北却没有动身,朝温禅投去目光,示意他先行。
把梁宴北叫来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温禅暗自腹诽,显然因为他,自己行了很多方便事。
他也没做多停留,直接跨进了革查府的大门开得那条门缝,刚一进去,冲天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微微闭眼。
入目就是一片血色,院子内的尸体横七竖八,死相凄惨无比,几乎将整片被烧焦的土地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温禅看得心惊胆跳,目光往下一挪,便看见距离自己脚仅有几尺远之处,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正伸着手往大门方向,仿佛想要逃离革查府。
他连连后退几步,后背就撞上一个温热的身体,紧接着肩膀就被一只手扶住,梁宴北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别怕,都是尸体了。”
温禅没有害怕,只是觉得震惊,这些人,半个时辰前还是活生生的,他只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那些人都变成了这副模样,很难想象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阿福受不了这样的场面,直接捂着嘴蹲到角落里,梁宴北对他道,“你就留在外面吧,免得遭罪。”
说完就伸手拉住温禅的手腕,把他往里面带,一路绕过不堪入目的尸体,踩过血色的地面,来到了后院。
谢昭雪的人大部分都在后院,仔细搜寻着院内的任何蛛丝马迹,而他本人则是立在一见牢房门前,面色凝重。
温禅定睛一看,发现谢昭雪身旁站这个相貌有些丑陋的少年,正一脸木色的盯着地面。
很快,他就认出这个丑陋的少年是许久不见的钟文晋。
先前温禅还有些担心,钟家突然遭此变故,钟文晋会不会大受打击,从眼前他的模样看来,温禅的担心倒是正确的。
两人走近,温禅率先道,“小谢大人,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昭雪抬眼,才发现梁宴北和温禅来了,神色很是严肃道,“我尚不知,接到报官之后就来了此地,那时这里已经是这番模样,无人生还。”
“能判断出,这些人是被什么所杀的吗?”梁宴北接着问。
“目前初步看来,并不像是利刃所致,伤口像是撕咬裂开,每人身上都有多处那样的伤口,所以才会导致大量出血。”
“不是利刃?”温禅抓住了其中一点,满目疑惑,“那就是说不是那个黑袍人了?”
这话成功引起了其他几人的注意,谢昭雪问,“什么黑袍人?”
“我半个时辰前来过这里,当时遇到了一个黑袍人,他向我攻击,阻拦我进入钟国义的牢房,那黑袍人身手不凡,我方才以为这些人是他所杀,但是……”温禅略一停顿,“那黑袍人手中持有弯刀,应当不是他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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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牙齿和刀同时作为选择武器,想必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刀吧。
“殿下是说,那人阻止你进入钟国义的牢房?”谢昭雪皱起眉毛,“你为何会那么认为?”
“他对我出手,明明很轻易就能杀了我,但却没有,而是站在这牢房的屋顶上。”他指着谢昭雪身后的牢房道,“后来我出去了,他也没有追出来。”
梁宴北听得眉头一跳,“殿下以后去任何地方,要把我带上。”
“我也没想到那人会在这种地方。”温禅道。
谢昭雪听后,神色忽而变得古怪,默了片刻,沉声道,“殿下,我想,你应该进牢房看一看。”
“牢门开了?”他诧异的问。
“我们来时,唯独这间牢门大开。”他往后撤一步,挥手示意身旁的衙役打开紧闭的牢门。
“我分明特意叮嘱过他们别开门的。”温禅皱眉,没想到这些人竟不听他的话,还是擅自打开了牢门。
“先前我已经带人检查过这间牢房,里面没有任何危险,殿下请吧。”谢昭雪道。
虽然他这样说,但梁宴北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在了温禅前面。
三人一同进了牢房,刚一进去,就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跟钟文亭的那间一模一样。
阳光充足,打在房内,眼前的这一片尚看得清楚,温禅抬步就要往里面走,却被谢昭雪拦下,道,“殿下,你仔细看看这些墙壁。”
温禅满目疑惑,但还是听他所说,几步走到墙壁旁,仔细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这些被烧得黑乎乎的砖墙上,竟有着密密麻麻的抓痕,像是指甲挠出来的,但显然寻常人的指甲根本不会再砖墙上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之所以说像手指甲挠得,是因为这些印记仔细看来,就会发现大部分都是五道为一组。
梁宴北从衙役手中接过火把,走进温禅,带来了一大片光明,砖墙上的抓痕瞬间变得无比清晰,目光往旁延续,他发现这里周围竟全都是相似的抓痕。
就连门上也不例外,就好比成百上千的人同时挠墙,挠上个十天半月,才会留下的印记。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有人闲到这种地步一直挠墙,正常人的指甲也早就给磨秃了。
“这是什么情况?”温禅只觉得冷汗出身,手指往墙上的抓痕摸了一把,痕迹不浅,脑中冒出一个念头,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这牢房之前就是这样?”
“之前的墙面都是完好的,没人会在这里的墙上刻东西,昨日大火突起,今早我带人来查探牢房时,这些抓痕还没有出现。”谢昭雪道,“方才来看时,就有了。”
“你是说这间牢房,在今早之后,此刻之前,关满了人?他们在这里一起挠墙,挠出了这些玩意儿?”梁宴北奇怪道,“他们想干什么?把墙上烧得黑灰全部刮下来?可十个指甲也不够用啊。”
“这正是我疑惑的事。”谢昭雪说。
“我猜,那个黑袍人阻止我打开这门,就是不想我放出那些东西,如果我一旦强行开了门,顷刻间就会被这里面的东西撕咬得血肉模糊。”温禅冷声道。
换句话说,黑袍人的攻击,就算是威胁警告,但也是变相的保护了他们。
“而且这革查府中的侍卫,恐怕也都是牢房里的东西所为。”
“那殿下觉得,这里面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梁宴北顺势问。
“我不知道。”温禅轻摇头,深吸一口气说,“不过我怀疑,可能不是普通凡人。”
“这……”谢昭雪的思想里,尚没有妖怪的概念,一脸懵的看了看梁宴北,“宴北兄,你觉得是什么?”
“我觉得殿下说的很对。”梁宴北点头,一副十分赞同的模样。
倒不是在无脑夸,只是他也想起了先前在五月岛的极乐城内,他和温禅亲眼目睹了大街上的咬人嗜血事件,包括从天而降的妖怪,只是那场事过后,除了梁宴北和温禅,没人记得。
两者一对比,竟然找到了相似之处。
温禅心想,如果关在牢里的东西真的是那种妖人,那么是不是代表着钟国义再次跟妖怪扯上了联系?这也可以解释他在牢房内凭空消失的原因了,那股来自外面的力量,很有可能是妖力。
若是真的如他所猜,那么事情就遭了。
第92章游商(一更)
两个人神色沉下去的时候,思想便汇聚一处,想的是同一件事同一种情况,可谢昭雪则是完全迷茫的状态。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12
他看了看温禅,又看了看梁宴北,疑道,“殿下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温禅不愿意在这间牢房中多待,便道,“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复杂,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说着走出牢房,“这些尸首你命人收起来,找人仔细验验,查出这些人的死因。”
梁宴北几步走上来,扣住他的手腕,拉停他的脚步,低声道,“钟家的事,你别插手。”
温禅回头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只要钟国义还活着,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杀我。”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传来的声音打断。
“为什么?”
两人同时转头,就见带着假面的钟文晋愣愣的站着,神色还是方才那般木然,黑漆漆的双眸盯着温禅,“我……爹,为什么要杀你?”
温禅看着这样的钟文晋,忽而有些心疼。
他不知道这张假面之下藏着什么样的表情,但见昔日总是生龙活虎的小恶霸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心里总归是不太舒服,可他又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
前世钟文晋因为谢昭雪和谢漪露的事对钟家有恨,所以尽下杀手,没人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会不会在某个夜晚,他想起曾今那个给他极致宠爱的钟家后,也会觉得诛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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