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风歌且行
“他看见我的时候很害怕。”梁宴北微微眯眼,对温禅问道,“怕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你前世是他的噩梦吧。温禅在心中默默道。
其实钟文亭到底为何那么怕梁宴北,温禅也不知道答案,明明杀了他的是钟文晋,但他对梁宴北的恐惧简直令人费解。
“或许是他以前做噩梦梦到过你。”温禅随口答道。
“哦……”梁宴北若有所思,转头想问问温禅有没有梦到过他,却不想话还没出口,就被温禅堵在了嘴里。
梁宴北几乎只停顿了一瞬,便把手缠在了温禅的身上,热烈的回应。
这种情况真是太难得了,梁宴北心里琢磨着,要不以后多放加把火?
温禅原本只是想吻一下就离开,没想到梁宴北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抓着人亲了好长时间,直到温禅轻轻拧了下他的耳朵,他才放开,彼时温禅的唇都有些红了。
两人在上面玩了很久,火势依旧旺盛,温禅不想再看就让梁宴北把他带了下来。
刚一落地阿福就迫不及待的迎上来,一脸委屈,“殿下,你们可算回来了!”
原本阿福是想跟马夫唠嗑,可他说的话马夫根本不接,眼睛盯着一处,跟块木头似的,他自顾自唠了一会儿,便尴尬的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数着自己帽子上绣的小元宝。
温禅笑着安抚了两句,眼看着已开始宫禁,也不能在这时候回宫,就让梁宴北给他安排地方。
梁宴北带他去客栈给他开了间房,自己谁在隔壁,夜间客栈人多,加之阿福寸步不离的跟着,梁宴北就没再找到机会亲近温禅。
次日一早,又送他回了皇宫。
半晌午,日光高照,谢府内一片宁静。
钟文晋睡饱了觉,自然睁开了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床幔。
他迷茫的睁了睁眼睛,动了下腰身,一股酸软的感觉从骨子里传出来,他意识瞬间清醒,紧接着身上的痛感清晰起来。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99
钟文晋心中一凛,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身体:光的!
第86章钟文晋的想法
恍如一个晴天霹雳砸在头顶,钟文晋惊慌失措的想要坐起身,可刚一动,身上各处就传来难以忍受的酸痛。
钟文晋嗷嗷起来。
强撑着坐起来,锦被滑落,他低头一看,简直惊了!
只见自己身上处处狼藉,暧昧的红印,齿印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划痕,加上四肢腰背的不适,一大波记忆瞬间涌进脑中。
昨夜春风一度,钟文晋几乎透支了所有力气,任由谢昭雪为所欲为,所有的声音画面交织在一起,一幕幕清晰起来。
钟文晋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张床榻上,那种极端的感觉,他活那么大还没体会过,一直到最后,他发出的声音都是微弱的哭喊。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正正经经的谢昭雪,滚到床榻上却一点都不知道节制,一口一个小外甥喊得倒是亲切,结果下手一点不留情,把他往死里折腾。
好在谢昭雪还知道给他留一口气,彼时的钟文晋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一闭上眼睛就能打起呼噜。
但谢昭雪硬是让人打了热水来,把他按在水里好好洗了一番,又把食盒中的糕点喂了他大半,才肯停下折腾,让他睡觉。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晌午之后。
钟文晋捂着脑袋,心说这下完蛋了。
他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竟然把谢昭雪给拉下了深渊,陪着他堕入泥潭。
钟文晋已经没了钟家,没了束缚,想怎么疯怎么疯,但是谢昭雪不同,谢昭雪是谢家独子,是一家的希望,更是他名义上的舅舅。
这事若是传出去,世人该如何看谢家?又如何非议谢昭雪?只要一想到他被世人指指点点,钟文晋就觉得气血上涌,喘不过气。
这个事情必须被压下,藏住。
一股巨大的压力坐在钟文晋的心上,让他有些窒息,不过不只他一个人,想必谢昭雪的想法应该跟他也相同。
他算是跟谢昭雪一同长大的,一双眼睛投在谢昭雪身上的时间太多了。
换句话说,钟文晋了解谢昭雪。
发生这种事,谢昭雪肯定是第一个想瞒住的人,他不可能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当务之急,是找出昨日在谢昭雪茶中下药的人,不过不必细寻,钟文晋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人选。
他微微眯眼,眼中划过一丝狠色,揉了一把脸,张口要叫人,结果发出的声音粗粝难听,十分喑哑,想到是昨夜喊了一夜的缘故,他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来人!”钟文晋挥动着疼痛的手臂敲了敲床头,发出咚咚的声音。
紧接着门就打开了,一个婢女迈着小步走进来,停在外屋桌旁,“钟大人,有何吩咐?”
钟文晋看一眼床幔,隐隐约约,确认外面的人看不见自己之后,他干咳了两声道,“给我拿一套衣裳来,昨日的衣裳被我撒上茶水了。”
外衣还是能穿的,昨天在谢昭雪进屋之前就脱了,但中衣和里衣就毁在他手下了。
谁知那婢女抿嘴一笑,“钟大人,少爷交代过,让您好好躺着等他回来,若是饿了渴了,属下会给您送吃的喝的。”
钟文晋眉头一跳,细细把话品味了一下,察觉出不对劲,这个婢女叫他“钟大人”?还自称“属下”?显然不是府中的下人。
他忽然想起谢昭雪身边有两个相当厉害的心腹,一男一女,专门为谢昭雪办私事,无事时在暗处跟着他,有事时则是第一个提刀冲出来的。
那两个人确实不是府中的下人,而是谢昭雪的私人属下,说得明白点,就是连谢晟然也使唤不动那两人。
他在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模糊人影,伸手撩开一边的床幔,果然见这女子就是那两个属下其中之一。
他震惊的微微睁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谢昭雪竟然把她派过来了,那不是意味着……
女暗卫撇了一眼他皮肤上的痕迹,眼角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垂下眸道,“钟大人,少爷说了,您上了药不能下地走动,有什么事尽管给属下说就是。”
钟文晋手一抖,床幔又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身形,朦胧之下便可看出他身子在轻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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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旁人看不出来,但钟文晋自己深有体会,整个心疾速的跳动着,四处乱撞。
谢昭雪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跟别人说了?他不打算把这事压下吗?他是怎么想的?
大脑空白不知多久,钟文晋才回过神,尽管女暗卫一再强调谢昭雪不准许他下地走动,但他还是执意穿上衣裳,带好了假面。
一下地,两条腿就颤颤巍巍的打着抖,滋味十分不好受,钟文晋暗骂了谢昭雪好些句,强压着牙在房中走了几圈,才把大腿根的酸痛无力给制住,尽量装出无事的模样。
一出门,他才发现门前守着的只有女暗卫一人,往常那些下人全撤走了,想到女暗卫之前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他破天荒有些羞赧,咳了一声问,“那些下人呢?”
“昨日少爷回来的时候就全给撤走了。”她像是看出钟文晋心中的顾虑,直截了当道,“大人放心,无人知道。”
钟文晋瞪她一眼,“你不是人?大白天的还跟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女暗卫,“……大人教训得极是。”
他轻哼一声,眼睛转了一圈,“丁子韵呢?”
“大人说的是谁?”女暗卫一脸迷茫。
想来她应该是不知道丁子韵是谁,钟文晋想了想道,“就是之前站在我门前守着的下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一个女子。”
“先前那批下人应该都被调到后院库房那边守着了,大人要去?”她讶异的看钟文晋一眼,非常怀疑他能不能走去。
钟文晋一看见这个眼神,顿时气了,他活那么大还没有被那个姑娘小看过,哼哼道,“当然要去!我办正事!”
说着他迈着腿往前走,第一步没控制好距离迈得有些大,扯得腿根传出剧烈的痛楚,钟文晋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忍住没让脸上表现出来,强撑着向前。
走出一段路后,再回头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屋子了,钟文晋的步子才变小,缓慢的往后院去。
找到丁子韵的时候,她正在收拾东西,出来后看见了钟文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钟文晋铁青这脸,把她带到一处偏僻地,开门见山的冷声质问,“谢昭雪茶水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丁子韵直直的盯着他,忽而视线往下一跳,停在他的侧颈,淡淡道,“原来昨夜是去了你那。”
意识到红印露出来,钟文晋忙拉了拉衣领,怒道,“丁子韵,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往他那下药?我早就告诫过你别存那种心思,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种下作事!”
“我下作?”丁子韵像是豁出去一般,越来越冷静,脸上透着冷意,讥笑道,“我即便是再下作也及不上李大人你,趁虚而入,昨夜一定过得很舒服吧?今日还假模假样的来质问我,你可不可笑?”
“我是被逼的!”钟文晋违心的嚷嚷。
她却是嗤笑。
钟文晋见她这样,心说别以为老子换张脸脾气就好了,今儿非好好治治你。
眼下知道自己手脚不方便做事,若是贸然动作,受罪的肯定是自己,他轻轻吹了个口哨,“出来。”
那女暗卫果然就在他附近看着,听见这一个口哨,一下子跳出来,轻巧的落在钟文晋面前,“大人,请吩咐。”
“把她给我吊起来!”钟文晋指着丁子韵凶道,“吊树上!”
女暗卫做事果断利落,立即回身如同鬼魅一般摸到丁子韵身后,将她两只手一抓扭在背后。
丁子韵脸上浮现惊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觉得两手一痛,身子被往下压,双膝一弯不自觉的就跪下,磕得两个膝盖发出脆响。
女暗卫从腰间抽出绳子,绳子的一头系着四爪铁钩,她直接将丁子韵的双臂缠绕起来,拽着往树下走。
丁子韵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你做什么!放开我!我现在已经不是谢府的下人了!你没权利绑我!”
钟文晋跟着走过去,冷笑着说,“老子想绑你,管你是不是谢府的下人。”
心中想着,这么多年来,他教训人从来不看身份,除非这丁子韵跟九殿下一样是个皇亲国戚……
在丁子韵尖叫时,女暗卫已经将她捆得结结实实,立在一旁待命。
“你这个女人,分明没有一张倾城的脸,却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应该一盆凉水把你浇透彻,最起码也该让你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德行。”
钟文晋不由分说,张口先把人骂了一通,“我早说过,就算是做妾,你的身份也是不够的,即便是你昨夜成功了,今日要么是被赶出府,要么就是个通房丫头,谢家这种官宦大家,想要女人自会有人排着队送来,你又算什么?”
一番话将丁子韵说的脸上神情复杂,各种颜色都有,先是有些恼怒,后来神色淡下来,浮现出万般无奈,最后低声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
“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这般痴心妄想?”钟文晋讥笑不止,怎么也想不到丁子韵这个看上去老老实实的良家女孩内地里既愚蠢又贪心。
“我没有别的路可选。”丁子韵紧咬着下唇,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们家养的猪一夜之间全死了!你也看见了,血被抽光,没一头剩下,我们把猪肉拿出去卖,即便价格降得再低,也根本没人敢来买,到最后所有猪肉全都放臭,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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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嗜赌成性,要把我送到玉扶楼还赌债,我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丁子韵的容貌并不是上上等,但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加上啜泣着的细声细语,倒真有些楚楚可怜。
但钟文晋却是冷眼旁观,“这是你自己的事。”
丁子韵没想到他的语气会这样冰凉,身子一震,就听他继续道,“天灾人祸并不是只在你们家发生,虽然是你们倒霉在先,但你对他人心思不轨,就是不对,难不成你以为你用这种极其恶心的手段坑害别人,然后用一句走投无路来解释,就可以获得别人的原谅?”
钟文晋的话中泛着冰碴,朝丁子韵走进一步,压低声音道,“你现在该庆幸的,如若是以前的我,这个时候你的家人就该筹备你的后事了。”
丁子韵看着他,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一张平淡无奇甚至有些丑的脸,眉宇之间却有一股压迫之力,令她不由自主的向往后退缩。
钟文晋的情绪想来很直白,尤其是在威胁人的时候,凶态毕露,只可惜脸上覆着的假面将他的神情都给遮去了。
“谢大人已经将我赶出府了。”她低下头,再没有之前的锐气。
光是赶出府,也太便宜她了,好歹自己遭了一夜的罪呢!
钟文晋抬头看了一眼日光,转头对女暗卫道,“你叫人给我搬一张躺椅过来,我要晒晒太阳。”
冬日里的阳光,难得有几分暖意,钟文晋一躺上去就不动了,吃喝皆让人送过来。
谢昭雪回府之后,第一方向就直奔着钟文晋的房间,一进去,空的。
出来随便拎了个人问,问出了他的位置,过去之后就看见他优哉游哉的躺在躺椅上晒着日暖,旁边是捆在树上,一脸痛苦的丁子韵。
“小晋。”他叫了一声。
这一声简直是钟文晋的噩梦,原本他还舒舒服服的躺着,听见这声音的那一瞬间,就立即从躺椅上弹坐了起来。
第87章火势之后
谢昭雪似乎刚回来,不知道去参加什么正事场合,穿戴得整整齐齐,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微笑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钟文晋身僵如石,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被绑在树上的丁子韵仿佛看见了救星,当下凄惨的大叫,“谢大人!谢大人救我!”
钟文晋没由来的有些慌张,生怕他在黑这个脸质问,“你又在欺负他人?”
正思索着如何应对时,谢昭雪却突然说道,“你过来,我有事要与你说。”
竟然直接无视了丁子韵的求救?
他有些不确定的看了谢昭雪一眼,“能改天再说吗?”
这话一出口,他就想甩自己一个耳巴子:你他娘的争气点!
好歹以前也是个满口獠牙的凶兽,怎么牙齿越磨越平了?
谢昭雪的眼睛里全是笑意,“你怕什么,我难不成还能吃了你?”
“那可不一定……”钟文晋小声嘀咕,但为了给自己撑场面,还是从躺椅上站起来,气势恢宏的朝他走去,“有什么事回屋子里说。”
该来的迟早要来,就算拖也没有用。
谢昭雪见他走来,便要转身,谁知丁子韵见两人要走,叫得更凄惨了,“谢大人!我已经不是谢府的下人了,你为何不放我回去?不怕我报官吗?”
钟文晋觉得这话威胁得就有些可笑了,且不说谢家掌管刑部大权,即便是丁子韵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去告了,也翻不出一点风浪来,说不定还会反被赏一顿板子。
可转念一想,谢昭雪又不是像他这样是个蛮不讲理的无赖,眼下看见他不明不白的把丁子韵绑在树上,肯定会出声让放人,然而奇怪的是,谢昭雪却无视了。
钟文晋暗暗的瞧了他一眼,果然见他像没听见似的,第二次无视,径直往前走去了。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钟文晋在心中骇然,仔仔细细把谢昭雪上下都看了一遍,猜着会不会面前的这个是别人易容的。
丁子韵还在叫喊,钟文晋转头瞪了她一眼,用眼神加上龇牙咧嘴的凶狠神情把她镇住,随后跟着谢昭雪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他目光仍然在谢昭雪身上来回打转,但却没有看到丝毫的破绽,一举一动都是熟悉的样子。
进了房间后,谢昭雪在桌边坐下,钟文晋先是关上了门,随后又给打开,挨着窗户下的躺椅坐,与他隔了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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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雪似是无奈的看他一眼,又起身去把门关上,这一动作坐下来,转头一看就见钟文晋又从躺椅上站起来。
“你老老实实坐着,我有话问你。”谢昭雪道。
“你要问什么就快说,我能不能告诉你再另说。”钟文晋干咳了一声回道。
他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略微思索后问道,“你昨夜是在何地中的媚毒?”
钟文晋设想过很多个他要质问的事,却没想到第一个竟是这,愣了一下道,“我昨日去你屋子,喝了一杯茶水,就成那样了,难不成你没中?”
他一直以为谢昭雪也中了那种霸道的毒,才会一发不可收拾的与他发生这种错事,一切都是情有可原。
然而谢昭雪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听了钟文晋的话后,微微皱起眉。
一看见这个神情,钟文晋瞬间明白了,耳边炸响一声巨雷,震得他整个脑壳都疼起来,恐惧和慌张一瞬间涌上心头。
他没中毒?!他是清醒的!
钟文晋很清楚,清醒状态下的谢昭雪有能力轻易制住他,完全可以把他用绳子捆起来,然后去寻解毒的也药,但是谢昭雪却没有那么做。
“你在想什么?”钟文晋一开口,声音里竟带了点颤抖,“谢昭雪,你是不是疯了?”
谢昭雪没料到他突然来这一句,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钟文晋想揉揉脸冷静一下,然而一抬手才发现自己身子抖得厉害,指尖更是明显,他连忙又把手放下藏在袖子里,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
“你做好打算了?”他问,话说完之后又觉得问得有些多余,谢昭雪那么聪明,定然是早就把后路给想好了。
谁知谢昭雪回答,“还没有。”
钟文晋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七八分,不过这也正合我意,我早就想离开京城了。”
谢昭雪脸色一变,刚想说话,就听钟文晋道,“不过我离京之后,你要好好照顾我娘,虽说她嫁去了钟家,但好歹也是你们谢家出来的人,如若他日我有机会回京,会把她从谢家接出来。”
“停。”谢昭雪抬手,制止钟文晋的喋喋不休,“这话我已经说过很多遍,现在再说最后一遍,你听好。”
他直直的看着钟文晋的眼睛道,“你哪都不准去,谢府就是你的家,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
语气像往常一样,有些淡淡的,细细一听,才能品出其中的坚定,谢昭雪接着说,“只要我还活着,任何人都不能把你赶出谢府。”
钟文晋心头狠狠一震,双眸睁得老大,带着浓浓的迷茫,“你把我留在谢府有什么好处?”
他自己也知道,说的难听点,他现在就是个实打实的拖油瓶,没有一点用处,身上还存留着巨大的风险。
“跟好处有什么关系?”谢昭雪忽而站起来,慢步走到钟文晋的身前,伸出一只手,指尖轻轻点在钟文晋脖子上没藏进衣领中的一枚红印,道,“我不想你离开我,就这么简单。”
钟文晋往后瑟缩一下,黑如墨的双眼蒙上一层水亮,倒映出谢昭雪俊秀的笑面。
他骤然喘起粗气。
谢昭雪见他这样,心道还是不能一下子全盘托出,不然他肯定受不了,于是收回手,将话锋一转,突然扔出个重磅,“昨夜革查府无故起火,钟文亭葬身火海,钟国义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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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亭死了?”温禅原本捧着碗吃饭,听见阿福说的这事儿,当下把碗筷放下,开心的拍起手来,“死得好!”
“不会有错,刑部检查了很多遍,听说身上多个地方都烧烂了,但一张脸好歹能看清楚,死的时候蜷着身体,想来是想护住口鼻求生。”阿福在一旁道。
“活该!”温禅舒一口气,原本想着革查府守备那么严实,必然会想办法扑火把人救出来,想不到竟然直接将他烧死了,想起先前钟文亭自信满满撂下的狠话,温禅咧嘴笑起来。
牛皮吹上了天,又有什么用?
阿福见温禅那么高兴,也跟着笑,然而笑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没说,他忙道,“殿下,据刑部的人说,钟国义昨夜失踪在牢内。”
温禅一下子笑不出来了,脸瞬间沉下去,“什么时候的事?”
“火灭后刑部的人进去检查,就见钟国义的牢房中没人了,但是门还锁得好好的,不曾有动过的痕迹。”
“检查仔细了吗?”他问。
“奴才不知,不过听他们说是小谢大人亲自带人检查的,每一寸都细细查过,牢房完好,就是不见其人。”
“钟国义难不成是凭空消失了?”温禅皱起眉头。
“会不会是他趁着火势作乱之时,逃了出去,没被人发现?”阿福试探着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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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没开,牢房完好,他老骨头一把,不可能那么灵活,况且谢昭雪并非傻子,不会有那个机会让他逃走……”温禅碎碎念道,“有蹊跷,绝对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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