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尺素
慕九卿抱着酒壶发愣,她这是招谁惹谁?薄卿寒喝杯酒,她都会成为众矢之的?慕九卿愣愣的不知所措,这种情况还真是让人尴尬,明明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还会这样?
“这”慕九卿蹙眉望着薄卿寒,是你把我带进来的,这便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薄卿寒放下手中杯盏,杯盏落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不属于宫宴的静谧,“皇上,臣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对待皇帝用这样的口吻,显然是大逆不道的。
但薄卿寒,却是个例。
他用这种口吻说话,绝非一日两日,都是皇帝自个惯出来的。
慕东山轻咳两声,“千岁大人这么急着走,到底所为何事呢?薄小将军刚从边关回来,你们兄弟两个不打算好好的叙叙旧吗?”
“叙旧自然是需要的,左不过闲杂人等太多,本座不喜欢!”薄卿寒轻哼,“丞相大人这么急着留下本座,可是还有第三个女儿,能许给千岁府吗?”
此话一出,慕九卿猛地瞪大眼睛。
这该死的瘟神,胡言乱语什么?大庭广众的,竟然讽刺她的父亲以女儿为棋,与尚书府宋家联姻,这不是要丢丞相府的颜面吗?
偏偏说的也是事实,饶是慕东山也无语反驳。
“老夫没有第三个女儿!”慕东山皮笑肉不笑,“饶是有,怕是千岁大人也不敢要啊!”
“你若有,本座倒是可以考虑!”薄卿寒轻哼,看着慕九卿白了一张脸,又往他的空杯盏里倒酒。
慕九卿发现,虽然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么安静,有几位大人在窃窃私语,但她倒酒的时候,他们还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难不成这酒有问题?
毒酒?
心里咯噔一声,慕九卿的面色愈发白了几分。该不会皇帝要铲除薄卿寒吧?可众目睽睽,皇帝如果这么做,就不怕薄卿寒手底下人的造反吗?
慕九卿慎慎的抱着酒壶靠近薄卿寒,“千岁大人?”她说得很轻,只有近在咫尺的他能听到,“到底怎么回事?这酒有问题吗?”
“我若是死了,你愿意给我陪葬吗?”他侧过脸看她。
没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很难得可以看到薄卿寒与女子这般亲近,面对面,近距离的说悄悄话。换做以前,是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
慕九卿翻个白眼,“你若真的死了倒也罢了,可别连累我!我可不是你,孤家寡人一个!”
“命如蝼蚁的夫君,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薄卿寒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惊得慕九卿的脸瞬时全变了。
她惶然的扫过众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众目睽睽之下拉扯,成何体统?可她手里抱着酒壶,是以用力一挣扎,酒壶里的酒水当即抖动得厉害,瞬时涌出了壶嘴,滴落在薄卿寒的身上。
这下,慕九卿更乱了手脚,当即将酒壶放在桌案上,“千岁大人,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
薄卿寒始终拽着她一只手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下一刻,薄卿寒起身,拽着她站在席上冲皇帝行礼,“皇上,臣告退!”
音落,不待皇帝开口,薄卿寒已经拽着慕九卿离开了宫宴。他走得那样阔步,以至于身后的慕九卿被拽得只能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
“薄卿寒!”慕九卿气喘,“你就不能慢一点,我跟不上你!”
薄卿寒冷不丁顿住脚步,慕九卿又是一头撞上去,鼻梁骨被撞得生疼。鼻尖酸涩,她瞬时红了眼眶,捂着鼻子发出了痛苦的嘤咛。
“还疼吗?”他松开紧抓不放的手,想着去摸她的鼻子。
谁知慕九卿反应很快,当即退开了两步,避开他的触碰,“你少假惺惺,故意带我来宫宴,不就是为了羞辱我吗?眼下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你还想怎样?是不是要我磕头认错,或者在你面前痛哭流涕,你才肯放过我?”
薄卿寒定定的望着她,面上无悲无喜。幽邃的瞳仁里,倒映着羸弱的宫灯微光,看不穿的是他藏在心里的那个影子,一笔一划勾勒出的面容。
慕九卿揉着鼻子,折腾了一晚上,紧张了一晚上,她着实是累了。
身心俱疲!
“为什么想走?为什么不愿待在我身边?为什么宁肯不能信赖我?”他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入自己怀中,不容分说的俯首吻下。
美丽的眸,瞪得斗大,慕九卿死死拽着薄卿寒的衣襟,身子绷得生紧。她没想到薄卿寒的兴趣会来得这么快,容不得她反应的瞬间,他已经辗转在她的chún齿间,烙下了属于他的专属印记。
空气被掠夺,chún齿间的僵硬随着他的攻略,而最终被他彻底掌握了主动权,她只能被迫的去适应。久而久之,竟也没觉得那么难受,脑子里仿佛进了水,完全无法思考,只是随着本能而为之。
“其实没那么难受,你内心也是喜欢的。”薄卿寒的声音带着摄人的蛊惑,“为了奖励你的真实流露,带你去个好地方!”
音落,慕九卿愕然回过神。
谁会喜欢这种事?!
“啊!”慕九卿慌忙抓住薄卿寒的肩膀。
这厮又将她单手抱了起来,面上带着几分餍足的笑,“坐稳了!”
刹那间的飞身直冲半空,让慕九卿当即抱紧了薄卿寒,这货是故意的!这货一定是故意的!可是脚下悬空,真的是太高了!她怕高
假山后,薄云郁眉目微沉。
虽然没听清楚两个人在说什么,但薄云郁还是第一次见到薄卿寒那么认真的模样,“薄卿寒,你也会动情吗?哼,爱上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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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92.腹黑的狐狸
不管是谁,只要心里有了羁绊,便如同软肋一般,来日只能投鼠忌器,为人所掣肘。所以薄云郁绝对不会允许有此类事情发生,而薄卿寒应该更清楚其中关窍。
饶是以后成亲,也只会找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女人,门当户对的联姻。chún齿相连的利益关系,远比所谓的情爱更加牢不可破。
“薄卿寒,你是认真的吗?”薄云郁眯了眯眸子。
显然,眼前的一幕不足以让人相信,薄卿寒的真心已动。
连皇帝诸葛应也不敢相信,一惯冷漠无情的薄卿寒,竟有如此温柔贴心的一面。虽然薄卿寒没说什么,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但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爱或不爱,眼睛是最真实的。
在薄卿寒离开后不久,诸葛应便也回了上乾宫。
长长的回廊里,诸葛应负手而立,瞧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宫灯,“你说,子睿是不是真的动了心?”
林yīn弓着身子,捏紧了手中拂尘,“皇上,老奴是看着千岁爷长大的,瞧千岁爷方才的模样,不像是装的。何况以千岁爷如今的身份地位,委实没必要做戏!”
“以他的性子,不屑与女人做戏,更不屑在百官面前做戏。”诸葛应眸色沉沉,“他的性子那么沉冷,当着薄云郁的面,竟然表露无遗,想来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能护她周全!”
林yīn想了想,“兴许,千岁爷是觉得与其被人查出来,不如自个带在身边。文武百官都在,眼下都见着这女子的存在,来日也不好轻易下手,总得忌讳着点!”
诸葛应点点头,“这是他的作风,警一警所有人,免得旁人对她下手!瞧着他如此上心的模样,想来也没人敢在他头上动土。他那护犊的性子,纯粹是随了他母亲,半点都没有错的!”
“皇上,天凉了!”林yīn行礼,“咱回去吧!”
诸葛应深吸一口气,“榆妃呢?”
“在上乾宫等着呢!”林yīn低低的应声,“皇上,榆妃娘娘或许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她”
诸葛应点点头,疾步朝着上乾宫走去。进了寝殿,张榆妃便不慌不忙的出来行礼。
“不必多礼!”诸葛应落座,“朕问你个事,你倒是给朕说清楚!”
张榆妃微微仲怔,“皇上想问什么?”
诸葛应拂袖,林yīn会意的退出去,小心的合上了殿门。
殿内烛火明亮,亮堂得有些晃眼睛,张榆妃捏了捏案头的铜剔子,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臣妾听说今儿宫宴之上,千岁爷领着一个女婢入席,最后还牵着女婢的手堂而皇之的离开!”
“子睿说,这女子叫隐娘!”诸葛应若有所思的望着张榆妃。
“隐娘?”张榆妃摇头,“没听说有这么个人!”
语罢,张榆妃起身,铜剔子轻轻摁去烛台上的烛心。点了太多的蜡烛,光亮太好容易伤着人心,还是昏暗一些比较好,看不太清楚也就没那么多伤心事了!
“千岁府里的奴才,大多数都是宫里挑的,除了灵玥阁和伏羲殿,其他的地方”诸葛应望着张榆妃,“你真的没注意?”
张榆妃的指尖被烛火烫了一下,面上仍是最初的平静温婉,“臣妾着实没有听过此人,兴许是臣妾没留意,又或者是刚入府的。千岁府的婢女,臣妾都曾过目,想来不会认错。明日请林公公让画师画上一张,待臣妾细看之后再回禀皇上!”
“也只能如此!”诸葛应轻叹,“子睿的事情,唯有你能上心,朕也只敢让你上心。在子睿的心里,你如同他生母一般,所以就算你chā手,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反倒是朕”
“其实千岁爷对皇上并不是皇上所见的这般冷漠。”张榆妃放下手中的铜剔子,缓缓为皇帝倒上一杯茶,“皇上是知道的,千岁爷从小丧母,对他来说亲情二字是不完整的。他所有的冷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骨子里却还是善良的!”
诸葛应苦笑,“朕又何尝不知他心中的苦楚,只不过当年造的孽,报应不爽。”
张榆妃轻轻揉着诸葛应的肩头,“皇上,千岁爷有心,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就像是今日之事,若千岁爷真的心系那位叫隐娘的女子,今儿刻意带到宫宴上,又何尝不是对皇上的尊敬?”
这么一说,诸葛应经如同醍醐guàn顶般,瞬时站起身来,“你的意思是对!对!他定是这意思,定是这意思!怪朕思虑那么多,竟也没想到这一层意思,委实属你了解他。”
“皇上安心便是,待明儿晨起天亮,臣妾再去好好的细查。”张榆妃含笑搀着诸葛应朝着床榻走去。
上乾宫里的灯光,愈发暗了些许。
张榆妃留在了上乾宫,此事自然瞒不住后宫众人。
芙蓉宫里,刘贵妃穿着单薄的寝衣,眉眼微垂的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婢女?”
“是!”婢女彩心颔首,“听说皇上见着,脸色当场就变了”
指尖微怔,刘贵妃眸色沉沉,“那皇上就没多问?”
“没有!”彩心道,“娘娘您也知道,皇上对于千岁爷的事儿,向来都是惯着,听之任之的容不得任何人置喙。不过,皇上定然会查,只不过肯定是悄悄的办了!”
刘贵妃点点头,“时刻警着心,注意尚书府的消息。出了这样的事儿,尚书府一定会给本宫传递消息。对了,皇上那头,今儿是谁侍寝?”
“回娘娘的话,是榆妃娘娘!”彩心低低的回答。
玉如意“砰”的一声搁在桌案上,刘贵妃眸光狠戾,“张清心?!骨子里最贱的东西,不过是个洗脚婢,堂而皇之的爬上了龙床,还封了妃子!哼,贱皮贱肉的东西,不过是仗着死人的风光罢了!”
“娘娘所言极是!”彩心忙道,“时辰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歇着吧!”
横竖皇帝是不会过来了,与其在这里守着冰冷的宫殿,度过这漫漫长夜,还不如早些睡下。睡着了,便也不会再觉得孤独!
窗外有火光直冲云霄,刘贵妃微微一愣,“怎么回事?”
“薄小将军归来,满京城都在庆贺,宫里放焰火!”彩心合上窗户,“娘娘睡吧!”
刘贵妃神色黯淡,这宫里的女人得学会一个人过夜,一个人熬过一辈子的漫漫长夜。宫里只有一个皇帝,而皇帝的身边有太多太多的女人!今日是她,明儿是另一个她。皇帝身边的女人,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等待!等一辈子,都等不到真心的男人。
焰火直冲云霄,在半空绽开,如此绚烂夺目,让人挪不开眼睛。
慕九卿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跟薄卿寒一起坐在屋顶上,看漫天绚烂的焰火。就像是盛世佛莲,于半空绽放,多么壮观而美丽。
她仰头望着漫天焰火,稚嫩的脸上不经意间浮起欢喜的笑靥。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这般绚烂,须知朝廷上下对于焰火的管束是有明令规定的,过年过节里的焰火发放以及放焰火的位置,都必须是指定的。
慕九卿仰头看焰火,薄卿寒扭头看她。焰火绽在半空,光亮都落在她的脸上。
他看见她扬在嘴角的笑意,目不转睛的专注。
安静下来的她,静静陪着他的她,真好!
“薄卿寒!”慕九卿回头看他,“为什么说是隐娘?”
“不喜欢?”他问,视线远远的落在天际。
慕九卿哼哼两声,“只是觉得奇怪,又想着你薄卿寒是什么人?堂堂千岁爷,怎么可能随便给个名字,定然是别有深意。我不能当了替身,还不知道给谁当替身吧?”
“你不是影子!”他说,“从来都不是。”
“那隐娘是谁?”慕九卿追问。
薄卿寒轻叹,略显无奈的望着她,“真想知道?”
慕九卿约莫是高兴了,所以心情不错,他开了口她也应了声,“想!”
“隔着太远,可能会听不清楚。”言外之意,他让她坐过来点。
慕九卿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横竖四下无人,他们高高坐在屋顶上也不会有人看见。挪了挪身子,慕九卿小心的靠近他些许,然而这厮说话的声音就跟蚊子嗡嗡似的,只看得见他嘴皮子动,着实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想了想,慕九卿只得又往他身边挪。
还是听不清?!
慕九卿一pì股坐在薄卿寒身边,紧挨着他坐着,眼见着是将耳朵凑到了他chún边。半空中的焰火还在不断炸开,慕九卿的身子却陡然僵在当场。
她的脸贴在他的chún上,犹如主动送上门的猎物。身上一阵燥热,慕九卿蓦地扭头看他,谁知这一扭头,正好chún瓣相接。
这厮是故意的!
呼吸微促,慕九卿快速捂住自己的chún,只觉得整张脸都在急速燃烧,“你是故意的!”
“我不过嘟哝两句,谁知道你会突然上来亲我。”薄卿寒单手托腮,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有那么一瞬,慕九卿也觉得,方才的事儿好像真的是自己强了他。看看这厮纯洁的眼神,再看看这千年不变的冰块脸,怎么看都不像是登徒子。
冷风掠过,慕九卿猛地醒过神。
不对,差点让这厮给骗了!
“薄卿寒!”慕九卿咬牙切齿,“你耍我!”
薄卿寒站起身来,焰火之光铺天盖地,衬得他那张脸愈发的惊世绝艳,“骗了你身子,还是骗了你的心?”
“都不是!”慕九卿愤然,“马上送我回尚书府!”
薄卿寒冷飕飕的睨她一眼,“自己跳下去!”
这么高让她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慕九卿捏紧了袖中的拳头,鼻间冷哼,“你以为我不敢吗?士可杀不可辱。”
音落瞬间,慕九卿毫不犹豫的往下跳。
“蠢!”薄卿寒身形一晃,已先她一步落地,快速张开了双臂。
方才是暗送秋波,那这次算不算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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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93.你就是一切,我要怎么放?
慕九卿落下的那一瞬,结结实实的扑在薄卿寒怀里。心里咯噔一声,她竟没有半分错愕,仿佛从跳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笃定他会等她会接住她。
内心深处的信任,也不知源于何处,更不知竟是如此根深蒂固。
拥抱的刹那,她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双臂,就像是习惯了与深爱之人的相拥,动作娴熟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可以因为一次次的拥抱而递进。
而习惯了固定的拥抱之后,便再也无法习惯别人的,似乎一辈子只能认准一个怀抱。
自嘲般的扬起chún角,慕九卿落在薄卿寒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脖颈,整个人靠在他的肩头。长长的羽睫半垂着,随着她微促的呼吸而轻轻摇曳。
“我这人心善,见不得血罢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可以就此成为我的软肋吧?”他抱着她往前走。
幽长而漆黑的巷子里,她伏在他的xiōng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薄卿寒,我觉得你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他轻嗤,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干脆嗤之以鼻。
“然后呢?”他问。
“然后我在想,如果你是在耍我,万一我深陷其中该怎么办才好?”慕九卿轻叹,“自古以来,多情女子负心汉,伤心的总是女子罢了!我与你所见的女子皆不同,我便是我,只可独一无二,绝不与人附属。”
“你想要什么?”薄卿寒问。
慕九卿挣扎了一下,终是从他怀里跳下来,“我要这天下太平,要这江山永固,黎民长安。”她幽幽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站着,“我还要青山卧雪,白鹤卧云,温酒促膝。”
音色微沉,慕九卿的嗓子里好似卡着东西,带着些许无奈哽咽,“可是,谈何容易?”权势地位这东西,一旦拿起来了就没有放下的可能。
试问人世间哪个能轻易放下滔天权势?芸芸众生,都渴求出人头地,哪个是甘于平凡的?
驻足高山之巅,众人仰望而敬畏;
跌落神坛之后,唯有落井下石,万劫不复。
世间最不能直视的,便是太阳和人性。
慕九卿走进黑暗里,却有温暖的掌心执起她的手,牵着她往光亮处走去。耳畔是薄卿寒带着轻笑的嘲讽,“不要以为自己做不到,就没有人能做到。九九以己度人,便是这般的悲观?”
“薄卿寒,那你愿意为我放弃一切吗?”她问。
黑暗中看不清楚人的脸色,只能听到彼此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不能!”
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巷子口,薄卿寒顿住脚步回头看她。逆光里,这人竟是如此的高达,颀长的身影黑压压的笼下,将她悉数埋在自己的yīn翳之中。幽暗的瞳仁里,凝着隔世的伤,是她看不懂的温柔。
他说,“你就是一切,我要怎么放?”
慕九卿猛地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瞬时逆流而上,直冲脑门。四目相对,她有些惶然失措,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人承认过她的重要。
薄卿寒摸着她的小脑袋,“送你回去!”
“你就让我这样回去?”慕九卿翻个白眼,“你堂而皇之的把我带到宫宴上,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在找千岁爷身边的隐娘,来日若是皇帝召见,看你拿什么跟皇帝交代?我是绝对不会再跟你疯第二次的。”
他躬下了身子,凑近她傲娇的小脸,“那我就把你带到皇帝面前,不是隐娘,不是千岁府的奴婢,而是尚书府的少夫人,丞相府的嫡女。不知道如此一来,你爹会不会急怒攻心?”
“你让我去,我便去?你当我是什么?”慕九卿别开头。
“我说放过公主,但没说帮她解毒。”薄卿寒一语中的。
这人就是眼太毒,心太黑,什么都看得透透的,什么都猜得透透的。
慕九卿忽然有种被忽悠的错觉,“你竟然咬文嚼字?薄卿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薄卿寒蹙眉看她,“你就那么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他无奈的轻叹,“若不是看你年轻尚小,本座怎会三番四次的放你。九九,等你再长大一些,为夫就”
“呸”慕九卿啐一口,“一脑子的下半截,谁是为夫?去你的老色鬼!薄卿寒,你个王八蛋!”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跑开。
身后,薄卿寒深吸一口气,绛紫色的袍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长袖轻拂,他看着慕九卿身上有白烟散去,面上再也寻不着半点情绪波动。
“公子?”易德从黑暗中走出,躬身行礼。
“盯着她,送她回去!”薄卿寒转身就走。
易德颔首,“卑职明白!”打从慕九卿跑开的时候,他已经让人跟上去了,免得慕九卿出事,公子会bào走!
繁闹的京城街头,烟花散尽之后仍能嗅到浓烈的火药味,仰头能看到经久不散的烟雾缭绕。绚烂的东西总归是昙花一现的,昙花开尽便徒留等待。
等了多久呢?
薄卿寒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要等,会一直等下去。
“薄云郁呢?”薄卿寒问。
易德道,“眼下已经回了将军府,公子今晚要回去吗?”
“他还有母亲在将军府,我回去作甚?”薄卿寒面无表情。
将军府里,没有任何值得他眷恋的人和物。虽然是在将军府里长大的,可从小到大他都是孤独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长大,后来
“公子今夜带着隐娘入宫,想必已经不少人在调查此事。”易德有些犹豫,“千岁府怕是会有些麻烦,公子最近要不要住到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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