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小兵

    杨齐做了几件事，首先把他的治民高手张文国调到身边；第二件事就是调派手下重新丈量土地，哪些是皇庄、哪些是勋贵的、哪些是军户的、最后才是商会、地主、农民；第三则是人口普查，疫情之后，原有的档案已经无法说明任何问题，若要进行下去，必须摸清楚京城现在各个阶层的人口分布；第四摸清楚京城附近土地权属，规划工厂；第五由田州商会、上海商会、扬州商会，三大商会复制他们成功经验，在北京开设分会，对京城经济重新布局。

    好在人口大量流失，百业待兴，所有生产秩序几乎全部被摧毁殆尽，不需要与本地商会斗法，直接开干，组建新的商会就可以，章礼在这方面很有见地，可以独当一面，这点杨齐很放心。

    这些事情看似很多，涉及到方方面面，可是谁都不知道，这些事都是在杨齐上朝之后的当天夜里，通过信鸽就发出去了，然后这些主事就踏上进京的道路，他们在去协调问题的时候，同样也是通过信鸽往来传递，可以说信鸽传递消息在杨齐的组织里，已经是非常成熟的体系，所以很多在当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杨齐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这些人事、物资对于杨齐来说都很简单，最难的一点就是百姓们的户籍，因为疫情几乎所有百姓都破产了，他们失去土地，可为了生活不得不卖儿卖女，可当卖儿卖女也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就只能连自己都出卖掉，这就造成了凡是杨齐看见的，几乎都沦为了大户人家的家奴，而土改，你解决的只能是土地的问题，而土地是需要人来耕种的，土地倒是解放了，人呢

    于是摆在杨齐面前最大的难题就是赎身！这个问题困扰了杨齐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章礼进京的一个星期之后。

    “大人！”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后世的晚上九点左右，杨齐还在批阅文件，苦思解决之道，有人可能要问了，杨齐这么有钱，直接出钱把这些百姓都赎出来，不就完事了吗问题简单，可现实是决不允许的。

    “哦，章礼，你来了”杨齐抬头看了一眼打招呼道：“坐吧。”

    “谢大人！”章礼说道。

    “事情还顺利吗”杨齐问道。

    “不太顺利。”章礼据实回道。

    “问题出在哪里”杨齐问道。

    “咱们手里控股的企业，基本上都到齐了，现在京城的店面、房产、土地都很好解决，唯一的问题就是人，属下实在是招不到雇工。”章礼苦着脸说道：“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没人来啊。”

    “我现在也遇到这个问题。”杨齐说道：“京城内外，现在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土地整理完毕，按照进度，现在就应该安排百姓进驻，分配土地，可我也是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说到这里，杨齐的内心其实是比较难以接受的，可在属下面前，他偏偏还要保持淡定，心无波澜，面无表情。

    “大人！”章礼说道：“我派人调查可以下，大部分百姓都签了卖身契，如今都是长工，我们的企业过来了，却招不到工人，就这么一天天的耗着，终究不是个事，于是属下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说！”杨齐一听有些期盼。

    “大人！”章礼说道：“您看，能不能在农商银行开一个业务，就是单纯的赎人贷款，然后他们拿着这笔银子赎了自己，以自由身的身份，到工厂打工，然后分期给咱们还款还不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您看怎么样”




第三百二十一章 新土改
    章礼的思维是极具创造性的，这不就是后世的信用贷款吗这样解决了自己面临的农田无人耕种的尴尬处境，同时还解决了“免费”赎身的尴尬局面，一举多得。

    “这个主意很好！”杨齐大加赞赏道。

    “啊！”章礼没想到杨齐一下就同意了，顿时大吃一惊。

    “你怎么这么惊讶”杨齐问道。

    “哈哈！”章礼笑道：“说实话，属下没想到大人这么快就同意了，我还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用来解释。”

    “不需要了。”杨齐说道：“现在需要完善的是后续流程，所有贷款人，必须与其土地、田亩进行捆绑，所有资产都要进行登记、抵押，然后通报所有衙门、牙人、中保，凡是盖有抵押债权的资产，严禁流入市场买卖，一经发现一律充公，用来购买这类资产的银两，不受官府保护！无人追回！”

    “大人！”章礼万万没想到杨齐居然因为他的一句话，居然把后面的流程全都整理出来，震惊的哑口无言，而且逻辑、调理完全正确，即便是自己，也没有想的这么全，有的甚至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今晚来的目的，只是要草拟一个章程，结果自己完全得到一份现成的。

    “呵呵，快把我刚才说的都记下来。”杨齐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

    “大人！”章礼快速整理，然后问道：“那如果贷款人跑了呢”

    “跑了也无妨，毕竟现在这世道，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哪有京城这么多士兵进行保护”杨齐说道：“跑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再说凡是在咱们这里获得土地的，税款也都有减免，何况咱们的分期还款政策，可比现在的外面的地下钱庄利息低多了，而且还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生活费用，最主要的是，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咱们是配有专人上门收粮的，收粮的称也不是税吏那样的大称！”

    “还是大人想的周到，连收粮的后顾之忧都给农民一并解决了”章礼说道。

    “远不止这些。”杨齐接着说道：“现在春耕时机已过，百姓们最快，也只能再种上一波夏粮，赶着秋收的时候能有所收获！”说完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个番薯，推到章礼面前说道：“这东西是从南洋传过来的新型农作物，产量极高，相信通过它，京城的百姓，今年最少不至于挨饿了。”

    “大人，你还要给他们提供种子吗”章礼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光是种子的问题。”杨齐说道：“从种子、农具、耕牛、住房！这些咱们都要提供。”

    “免费的吗”章礼问道。

    “当然，只是耕牛是需要轮换使用的，咱们一下子筹集不到这么多，耕牛的缺口还很大，这次皇太极劫掠了不少耕牛。”杨齐说道。

    “大人，咱们田州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章礼解释道。

    “这个我知道。”杨齐点了点头说道：“事情本身就太突然，咱们的应对能这么迅速，我已经很知足了，只是这些百姓都是咱们大明子民，咱们还有能力吃饭，他们呢儿女都卖出去了，能帮，就尽量拉他们一把吧。”

    “是！”章礼被杨齐的高尚情操瞬间感动，非常郑重的说道：“我一会过去就把任务分发出去，一定以尽快的速度，调集耕牛！”

    “嗯！”杨齐说道：“慢慢来，我不是要你立军令状，该睡觉，该休息，一样不能少。”

    “是！”章礼点头说道：“大人，天不早了，属下这就告辞，您也早点休息吧。”

    “我还得弄完这几个公文。”杨齐说道：“你先回吧。”

    “属下告退！”

    翌日午后，京城所有的路口、城门、坊市同时贴出告示，内容就是关于“赎身贷”，为了让尽可能多的百姓收到消息，杨齐在所有的告示旁边都设有干事（文吏）并轮班朗读，目前京城一共有农商银行的门店合计二十五家，当天下午就迎来了排队办理的**，原计划的分流方案都执行下去，也没能减缓排队的规模，为此又从商会紧急抽调了一百多名干事分散到二十五家门店，支援登记，为了方便业务办理，杨齐也从自己的属衙派遣官吏就地现场办公，把原本需要三个月才能完成的工作量，集中在一个星期内，全部办完，这边登记，旁边就开始抵押，然后拿着土地文书，到地头田间找办事的小吏进行复检，如无异议，双方签字确认，然后再到田亩所在地旁边，认领一套无人的住宅。

    跟这些一同下发的政令里，还有一条法案，只要奴仆有足够的银两赎身，任何主人不可单方面拒绝，不然将触犯大明律法，轻者仗责，重者流放，暴力抗法者，以叛逆罪论处！这条律法在廷议上内阁完全没有意识到它的威力，直到后来，已无力回天，悔得周延儒跟温体仁直拍大腿。

    因为赎身的都是奴仆，所以户籍需要重新编定，首先是甲长，然后是里长，最后是都长，分级管理，所有基层管理人员都由田州军身患残疾不能继续从军的士兵当选，这样也算退下来之后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同时杨齐的利益集团还有一个机构，叫军人服务社，所有退伍军人，全部在册，不论今后生活、工作当中遇到问题，或不公平的待遇，都可以反馈到军人服务社，然后再上报到杨齐这里，中间再没有任何机构，基本上就是直达天庭，然后由杨齐出面，安排官员受理，自己的兵，可以流血、可以受苦，可以流泪，但不能受半点委屈！

    这些大件都确认之后，再由甲长带队，会同里长，再去都长那里按照家里成丁人口数量、田亩领取相对应的种子、农具，耕牛则由都长统一保管，农户轮流使用。

    做完这一切，仅仅用了两个星期，而这时章礼后续的耕牛开始陆续到位，各种物资开始陆续进驻各村、屯。

    内阁、司礼监预想的这些即得利益者的阻挠并没有发生，因为杨齐根本就没去收他们的土地，而这些人又从“赎身贷”上，再次得到利益，大家都得到实惠，所以并没有阻拦奴仆们的赎身，可当他们陆续意识到问题的时候，手里的奴仆几乎都赎身完毕，这里有几个地主、豪绅阻拦，结果被土地改革的官吏们举报，被顺天府抓到衙门里一顿胖揍，事主从此再无异议。

    很快京城的奴仆为之一空，只有少数奴仆还留在东家继续做活，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奴二代、奴三代，或者东家对他们有恩的，可这些人产生的劳动力，远远无法弥补东家缺失的劳动力，这时用工荒开始在京城蔓延，这些人开始纷纷出钱，雇佣市面上找活的人，来家里干长工，可即便这样他们他们依然无人可招。

    后来一查才知道，除了家里的壮劳力在田间地头耕种之外，其余的无法从事体力劳动的，妇女、老人，都被杨齐搜罗到各个工厂做工，这收入远远大于奴仆的收入，稍微有点技术工种的，收入都会超过种地的，有一些手工艺者，甚至超过了知县，你说这些土豪劣绅，哪里雇得到人手

    农民不同于工厂做工的工人，每个月都有薪水，为此杨齐根据统计署的数据计算，核算出农民年底的收入，然后按照每个月的还款额，累计全年需要还款金额，进行偿还，这样的还贷方式更加灵活，总之杨齐的目的即扶持农民创收，又要帮助朝廷完成土地重新分配，不然百姓手里没有土地，地主阶层们又有“合理”的避税手段，那朝廷的岁收只会越来越少，边饷的支出随战争越来越多，入不敷出之下，朝廷唯有破产一途，到时怎么办

    崇祯正是早就看透这一点，才允许杨齐在朝廷上胡闹，听过他不按常理出牌，来打击这些既得利益者。

    结果效果是显著的，农民半信半疑种下的红薯，年底都获得大丰收，这东西本来就是高产作物，每亩比粮食多收三石以上，杨齐并没有食言，安排专人开始回收农民多余的粮食，如果有要求自愿换大米、糙粮的，都予以兑换，全部按照市价，百姓们对杨齐，对朝廷都是感恩戴德，为此基层的各都都长联合发动万民签字行动，来对皇帝歌功颂德。。

    必要的马屁还是要拍的，这天在大殿之上，杨齐命人将万民签字，歌颂皇帝功德的万民书当殿献上，把崇祯美的那嘴角上扬之后，就没放下过，这比他打赢和女真人之间的战争还要高兴，要知道，自古以来文治武功，能收到万民书的皇帝屈指可数，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文官们获得的，没想到自己居然年纪轻轻，就能得到百姓们如此拥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们首次跟随杨齐的脚步，同时唱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 好日子
    一转眼秋收时节就到了，杨齐在京城的各个工厂、企业也都在稳步推进，京城内外的人口普查、土地丈量的结果也送到了杨齐的桌案之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经过两次战乱，一次大疫，整个顺天府，人口不到一百万人，京城更是从百万级人口城市跌落到只有三十余万，人口已经惨不忍睹，土地的情况更是心寒，这里归在皇庄的土地，经过这么多年的封赏下来，已经降到两层，王公大臣贵族阶层，占到了四成，其中各地地主、豪绅占有两成，其余两成才是百姓们的土地，而经过大疫之后，百姓卖地、卖儿、卖女，再算上绝户的，基本上已经没有归于百姓们的土地了。

    这也多亏了杨齐在朝堂之上，还交了一些大臣，又通过周家岳父联系了一批交好的贵族，不然杨齐单靠自己的力量，很难获得土地，更别提什么整改了，他将寸步难行，好在现在事情都已经捋顺，百姓们也因为人口骤减，反而人人得到安置，现在悲催的则是那些当初给杨齐穿小鞋的王公大臣，地主豪绅们了，毕竟奴仆都被赎身，而主要经济为农业的这些阶层，面临着大片农田无人秋收的下场，他们必须花大价钱，去河南雇人，去收割庄稼，也有不少人还是老套路，南下去购买奴仆，可这些购买来的奴仆，一样享有赎身的待遇，如此恶性循环，只能肥了杨齐，而他们却是在饮鸩止渴，俗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们也许能自求多福。

    为此新一轮针对杨齐弹劾奏章，再一次如雪花一般，堆到崇祯的桌案上。

    “这些人想干什么”崇祯刚刚因为收到“万民书”的喜悦之情瞬间被冲淡不少，因为这些背后都有哪个的影子，内阁也是这些人的利益代表，要说这些日子过的最惨的还是内阁这几位大臣，几乎每天都要接待前来反映各类问题的王公贵族、大臣们，成天在他们的家里吵吵起来没完。

    “陛下！”王承恩说道：“内厂传回消息，昭毅将军的策略非常到位，百姓们人人有田种，甚至连家中的妇女都在商会有一份稳定且可观的收入，有的织功了得的，赚的钱甚至比家里男人都多，家庭地位明显提高很多，老奴原先以为，这妇女赚钱多了，会不会女德之类的就会被破坏掉，百姓的家庭就会不稳定，可结果恰恰相反，她们赚的多了，家里男人反而更知道心疼她们，照顾她们，而她们也体会到了男人在外面劳作的不易，也更加体谅男人，家庭反而和睦了不少。”

    “哦”崇祯很是疑惑不解的说道：“还有这种妙用”

    “可不是，万万没想到啊。”王承恩笑道。

    “百姓安居乐业，这就是帝王最希望看到的场景吧！”崇祯长出一口气。

    “陛下！”王承恩说道：“京城现在各方面都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昭毅将军提议的商业税款按月缴纳，真是及时雨，如今三个月过去了，京城内商会缴纳的税款居然高达五十余万两！”

    “嗯”崇祯大吃一惊问道：“怎么会这么多”

    “这还是有好几家大型工厂在建没有盈利的情况。”王承恩说道：“这些税款主要来自他嘴中的服务产业，其中包括了青楼、红楼、酒楼、赌场、汤泉、零售等产业。”

    “居然这么赚钱”崇祯说道：“那咱们内厂可以经营吗”

    “陛下，官营恐怕不行。”王承恩否定道：“这也不合适啊。”

    “哦，朕也就是问问。”崇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陛下！”王承恩灵机一动说道：“不如咱们从从内帑出资，入股杨齐的生意如何回头也一样有红利分润。”

    “嗯这个主意好！”崇祯瞬间高兴起来说道：“这样以后真也可以给咱们大内发些红包，也不至于白了这些跟着咱们的太监、宫女！”

    “既然陛下同意，回头我就去找昭毅将军谈谈去。”王承恩看着崇祯高兴的样子，内心有些酸楚，曾几何时大明的皇帝陛下，还需要跟臣子做生意来满足大内的花销国库是个什么样子，王承恩最清楚不过了，直到现在朝廷还欠着三个省的粮食，不得已这两年那三个省的税款，户部都不好意催缴，着就是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即便是朝廷，也一样不好意思。

    “你说，朕如何答复这些奏折”崇祯高兴完之后，一扫桌案上的折子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问道。

    “笔下！”王承恩说道：“您大可把这些折子推给司礼监来处置，他们处置的满意，您就说是您的意思，您要是不满意，就说是司礼监的意思，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嗯！”崇祯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办！”

    司礼监。

    “大监！”曹化淳看着这些王承恩捧来的奏折，无奈的说道：“您老这是嫌我死得慢啊，这活，咱家怎么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