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剑阙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赏饭罚饿
展昭抱拳施礼:“多谢夫人款待,倒是我等冒昧前来,打搅了。”
“不妨事。”妇人迟疑着在他脸上端详了一番,“不知,侠士此番造访所为何事?”
“途经此地,看到巷口的告示说夫人你家正闹鬼。”白玉堂微微一笑,“我们瞧着新奇,所以前来看看,若有能帮上忙的,夫人尽管开口。”
“原来是这样……”她竟莫名松了口气,抬袖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向展昭讪笑道,“说来话长,都是家丑。好端端的,不知怎么搞的,家里头就被鬼给缠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好像男主视角比较多。
然而我一出场自带装逼气息,全身散发出一股高冷的气息。。。。【身高一米七,手脚冰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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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银】
[七五]剑阙风流 [七五]剑阙风流_分节阅读_5
陈家宅子也不算大,但同镇上其他房舍比起来已很是奢华,前院修了一个小花圃,后院还有几间厢房,一两间仓库和耳房。
一路走来,看府上的下人少说也有十来个。
陈家如今的当家是陈大少爷,早些年在外经商买卖,眼下好容易老来得子,便说回镇上休养一段时日。房子是入秋的时候翻修的,距今不过才两个月。
“一等入了夜,宅子里就会出些怪声音。”走完回廊,前面立着块影壁,陈夫人指了指萧墙一角,朝他二人道,“昨儿晚上,家里的伙夫就是在这里看到的。从前还有在东厢房、南房、庖厨附近见到过,不过北房里却是没有,因为供了一尊观音像,我家老爷就觉得或许是鬼怪作祟……”
“哦?这么说,这只鬼倒是时常出没了?”白玉堂抱着胳膊,漫不经心地望了一圈,笑问道,“不知夫人可有见到过?”
“我……我自然有见到。”她语气微颤,面色骤然发白,“是、是个青灰色的影子,头发很长……”
“夫人就这么确定是鬼怪?”展昭出声打断,“难道就不会是何人假扮而成的?”
“诶。”她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良久才叹了一声,语气很无奈,“你们没见过,我就是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是人是鬼,当真是要见了才能分晓,那般模样可不是一般人能作假的。”
听她如此口气,展昭也不好再质疑下去,只寻别的话来问:“你们几时发现家中有鬼的?”
“大约搬进来住不过三五日就有了……”
三五日?
这么说到现在也快有一个月了,真难为这一家子能熬到今天。
白玉堂暗自咋舌。
要走到后院了,正经过偏厅的时候,在外便听到里头有说话声。
“道长……你既然来了,这个忙无论如何也要帮,银子若是不够,还能往上加……”似乎是府上的主人家。
展昭刚要转头,随即就闻得有人淡淡解释道:“我不是道士。”
声音很轻,极其的熟悉。
他微怔片刻,颔首望屋里看去。宽敞的厅堂内站了两个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体格偏瘦,眼底下也是一圈青黑。与他身上厚实的狐裘截然不同,在旁的女子只穿了件轻薄的衣裙,发髻绾得简单,怀中斜抱着一把纸伞,正抬着头在打量房梁。
“嗬,怎么又是她?”
白玉堂瞧着稀奇,拿手肘轻轻捅了捅他胳膊,低声笑问道,“看不出来,她还会捉鬼?”
展昭闻言皱了一下眉,眸中神色复杂,越发觉得这个女子的来历不同寻常。
“我本来就不是驱鬼的。”念一收回视线,有意无意往陈家老爷跟前望了一眼,陈家小少爷怯生生地躲在奶娘背后,神情戒备地注视着她。
念一抬眼对着他:“你就算加再高的价钱,我也帮不了你。”
“话是这么说。”陈太常仍旧不死心,“但您既是能看出我儿近来身子不适,又能说出这鬼怪的模样,必定是高人,就算不能驱鬼,想来是知道些许办法的。”
念一没有理他,抱着伞,侧身想往外走,不承想一抬眼便撞见门外的两个人,她立时吃了一惊。
“姑娘——”趁着她出神的这当儿,陈太常几步追上前来拦住,“咱们好好商量商量,你看、你看我再加两锭金子如何?”
“这不是钱的问题。”念一回过神,没再去瞧展昭,只偏头对着他,“它能不能走,还得看你。”
“什……什么意思?”陈太常被她说得有些糊涂,琢磨了半晌还是不明白,“姑娘,烦请你仔细解释解释。”
念一目光在陈家小公子身上停了一瞬,忽然道:“不用解释,我只问你几个问题。”
陈太常忙点头:“姑娘请说。”
“其一。”她开口就问道,“陈老爷你姓什么?”
“这……”陈太常莫名地迟疑了片刻,“我自然是姓陈了。”
“你当真姓陈么?”
“这难道还有假?……”
听到此处,白玉堂勾着嘴角,摇头轻笑:“这算什么问题?”
“我看,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展昭只是摇头,并未说话。
“第二个问题。”念一沉吟半晌,“陈老爷有几个孩子?”
陈太常如是道:“我老来得子,只晗儿一个孩子。”
“你没有女儿?”
陈太常和陈夫人对视了一眼,摇头道:“……我哪儿来的女儿,没有的事。”
“那你离开伏雪镇的这几十年,都在外做什么?”
“我……在广东经商买卖。”
念一微微颦眉,没再问下去,举步就要走。陈太常赶紧又拉住她:“姑娘,你还没说明白呢,怎么就要走了?”
“我不问了。”她将他的手挥开,“你明明知道缘由,何必要我说明白?既然不想招惹妖魔,离开这个地方不就好了?”
“这……”
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念一绕过他径直往外走,门外的白玉堂二人见状也颇为识相地后退了一步。走到门边时,她忽然又停下脚,转过身来神色怀疑地看着他们俩。
“你……也是来捉鬼的?”
白玉堂摊手耸肩,不在意地笑道:“我们就是来瞧个热闹。”
念一沉默了一阵,好心提醒他:“我不是在问你。”
白玉堂怔了怔,喉中阵阵发紧,随即才满脸不悦地去睇展昭。
后者只得回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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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觉得她似乎松了口气,又对着他二人垂首欠了欠身,然后撑开怀中的纸伞,向主人家道了声告辞,头也没回就走了。
一直看着念一走远,确定她所处的位置听不到自己说话时,白玉堂方才咬着牙没好气道:
“这种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我见得多了,神气什么?到头来不自己也什么都没逮到么?”
“你就少说两句吧。”
展昭懒得同他多话,转身准备进屋。白玉堂却兀自在原地瞧了半天,小声嘀咕道:
“这天儿也没下雨,她怎么又打起伞来了。”说完便接着冷哼,“装神弄鬼的。”
大约是被这女子的一番话搞得身心疲倦,陈家老爷和陈家夫人在接下来的交谈里显得十分力不从心。眼看如此,展昭倒也不欲为难,小坐了一会儿就起身作辞,陈老爷也没挽留,只叫了个小厮去送他。
时辰尚早,还未到用饭之际,前院扫去的雪堆在角落里,厚厚的积着,陈家的小少爷就在雪堆边戏耍,捧着个竹球,时而俯身去抓雪玩,时而一个人踢一会儿球。他的背后立着一个奶娘和一个丫头,两人只低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院子外面就是正街,街上一群孩童手上举着风车,嘻嘻哈哈跑过去,远远听到声音,陈家少爷丢了竹球就趴在小门边张望。
还没看许久,奶娘就招呼他回去了。
陈家府上并没请先生,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四五岁的年纪何至于照看的这么紧?
临走前,展昭便多留心看了那孩子几眼,忽然又想到刚刚那个女子有意无意也在看他,脚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她果然是知道些什么。
*
伏雪镇上来往的旅客并不多,客栈只有一家,在梧桐街巷子口的对面,两层高楼,还有彩画,瞧着相当不错。
时近正午,忙了一早上白玉堂早已经腹中空空,饿得饥肠辘辘,随意叫了两间客房就忙着唤小二过来点菜。
虽说镇上的生人少,但正逢入冬,前来采办的生意人比以往要多,客栈里进进出出的,几乎都是商旅。
一桌子的菜上齐,白玉堂自取了筷子就开始吃饭,展昭却不似他这般好胃口,举手只把旁边温着的热酒提上来,满满的倒了一杯。
“小二。”
马车在屋外停下,进来了两三个后生,看穿着是外来客,估计亦是前来此地做生意的。
“这边要三间房,普通客房就好。”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被风雪吹得通红,“再上一桌酒菜,酒要滚烫的。”
店伙远远的应了声,掌柜的把算盘拨了两下,笑道:“客官,一共是三两银子。”
“行,被褥记得多放两条,这儿来的都是南边儿的人,怕冷得很。”他一面说一面往兜里找银子,不料半天却没摸到。只“咦”了一声,又不敢说出来。
“怎么?”一边儿说笑的几个同行的人见他面色不对,都凑过来问,“兴哥可是身上银子没带够?”
男子颇觉尴尬:“好像是……”
此前在路上和一个毛头小子撞了一下,保不准钱袋是那时候丢的。钱袋里少说也有二十两,都是盘缠,这会儿丢了着实不好意思道出口。
尚在为难之时,蓦地,觉得衣兜里一沉。他往怀中探了探,竟摸到个光滑的银锭子,脸上骤然一喜。
“有了有了……钱在这儿的。”
眼见他把个白花花的银子掏出来,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这不是有钱么,方才见你那样,还以为钱丢了呢。”
“正是,正是,我也发愁呢……”男子挠挠头,早已经是满背冷汗。
“不过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有把银子放在深衣里……”
“兴哥可是个财星啊。”其中一个随行之人上前拍着他肩膀打趣笑道,“没钱的时候,时不时总能在怀里摸到银子。”
“可不是,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有人附和道,“没准儿,你真是财神爷下凡呢。”
说完,一干人等都笑了。
此时,寒风自外吹进来,刺得人肌肤生疼。店小二刚准备把门掩上,正见一个身形单薄的姑娘抱着一把纸伞静静站着。
如此清凉的打扮简直让小二哥看一眼就觉得周身更冷了。
“姑娘……你……”
“我要一间房。住店。”
念一把银钱递给他,视线却一直落在对面的男子身上,瞧得他浑身不自在。
“兴哥,那姑娘在看你呢。”
“别不是瞧上你了吧?”
“这么标致的姑娘,不知是哪一家的?兴哥要不要上去问问?”
……
在旁的几个友人交头接耳的低声揣测,直说得那男子耳根发红,刚想上前询问,她忽然侧过身,不着痕迹地避开,只往前面坐着吃酒的两人走去。
这边,展昭刚将酒杯满上,光线却被人挡住,他略一颔首,只见那人朝他摊开掌心。
“用我这几块碎银换你手里的这锭银子,可以么?”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这章不知道怎么编辑有话要说也,先来祝大家冬至节快乐!
少年们,吃饺子了吗!
吃羊肉了吗!
是不是又躲哪儿秀恩爱去了,别解释,我都看见了!!!!
不管,你们虐我我也要虐泥萌,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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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片场:
展昭(端着碗):张嘴
念一:啊……
【然而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哦胡胡胡……
老传统呀,三章解决了男女主加男二的出场。
酷爱来猜猜,押一押谁是男二!!酷爱押酷爱押!!
☆、【流魂】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在场的皆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展昭和她视线对上,静静沉默。
白玉堂倒是搁下筷子,支着手肘一脸戏谑地开口:“想拿碎银换足纹的银水?哪儿来……”
“可以。”话还没说完,展昭便放下酒杯,淡淡应声。
“喂喂……”白玉堂别过头对他挤眉弄眼。
“不妨事。”他自怀中摸出钱袋来,递到她跟前。“你自己挑吧。”
“多谢。”念一把手上几块碎银放下,毫不迟疑地伸手捡了一块银锭,随即朝他抱拳施礼,“打搅了。”
“客气。”
她又欠了欠身,狠狠抓着那块银子,疾步向客栈后院走去。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白玉堂拨了拨桌上的碎银子,语气不满地望着展昭,“你怎么就换给她了,还不拿戥子秤一秤,不怕她占你便宜啊?”
“这点钱倒是不至于。”他喝完酒,掂了掂钱袋,忽然低低道,“我的钱袋里还少了一锭五两的银子。”
“当真?”白玉堂一怔,忙凑过去,“是她方才偷拿的?”
“不是。”展昭把银子收好,思忖许久。
在自己摸出钱袋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丢了一块银两,而她此前与自己的距离尚远,不可能有如此好的身手,拿了钱却又不被他察觉。
也就是说,东西丢失是在她换银子以前。
那么……
“不是她,那会是谁?”
展昭抬眼看向那边还在说笑的商旅,淡淡道:“说不准呢。”
后院有个马厩和仓库,人本就少,念一脚步匆匆,寻了个僻静之处,环顾左右,确定没有旁人,这才把手掌摊开,皱着眉盯着那块白银。
银子上正趴着个球状的东西,身子小小的,俩眼睛巴巴儿地看她,瑟瑟发抖。
念一沉下语气:“你做什么偷人家的银子?”
“……他没有钱了。”对方弱弱的解释道,“我要是不帮他,他今天就没地方住了。”
“你常常帮他偷银子?”
“他没钱的时候我才给他拿一点儿……”说完,又急忙补充,“我都是取的有钱人家的银两,他们钱多,偷一点点不会被发现的。”
念一眉头越皱越紧:“你这么做,就不怕损阴德么?”
“那又如何,反正我也投不了胎……何况,我喜欢和人类呆在一起。”它笑嘻嘻地朝她手上靠了靠,“人类比妖怪有趣多了。”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念一叹了口气,“你和他待久了,对他也不好。”
“这里也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不也来了吗?我瞧你就好好的。”对方不以为意。
“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有多少年了?我看你也不过几十年,和我差不多。”
“我……”她正要作答,耳边蓦地闻得一丝轻微动静,她赶紧伸手把银子合拢,“嘘,有人来了!”
马厩里的马儿打着响鼻,一个年轻的马夫正提着水桶和刷子慢悠悠地哼歌,冷不丁看到前面老槐树背后走出一个姑娘来,他唬了一跳。
“哟,客官,您怎么跑这儿来了……是、是来看的马么?”马夫只当她担心自己照顾不周,忙笑道,“您尽管放一万个心,我这儿喂的都是上等草料,一日刷洗一次,保管把您的马养得膘肥体壮,日行千里都没问题!”
“有劳了。”念一垂首对他施礼。
“哪儿的话,应当的!”
她欠过身,一面将银子收入袖中,一面若无其事地绕开他,往自己住处而行。
此时,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人从花木下现出身,倚着栏杆而立。
站久了,身边跟着的人就开始好奇起来,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何事。
白玉堂顺着他视线举目张望,马厩边除了个刷马的马夫,别的也没什么稀奇。
“喂。”他抬手往展昭肩头上一拍,“你看什么呢?”
半晌,展昭才扬眉收回视线。
“没什么,在看马。”
“看马?”他实在是不解,这里的马有什么可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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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个女子回了房,整天都没出来过,直到入夜才下楼唤小二准备些饭菜和热水送上去。客栈中人来人往,展昭在镇上逛了一日,此时亦随人群往里走,一瞬间他觉得背后起了一股凉风,但是很快就消失不在。
他站住脚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什么也没有。
不知为何,这一道风,总让他想起昨日在驿站时候平白无故起的阴风,都是凉飕飕的,冷得彻骨。
“今天气候不好,外头人不多。”吃饭的时候,白玉堂开口提议,“明日再出去转转吧,指不定能问到什么……或者,咱们夜里去陈家宅子里看看?”
“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展昭说完,放下碗筷,“慢用,我先回房了。”
他讶然:“这还不到戌时呢,你睡这么早?”
“我头疼。”展昭答得简单,提上剑就朝客房走。
楼下只身得白玉堂一人咬着筷子,盯着他后背冷哼嘀咕:“几时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深冬里,空气寒凉。
街上,梆子敲过三下,连打更的声音也被风吹得发抖。
已经过了子时,万籁俱静。镇上的人大多歇得早,眼下除了更夫,道路上也没再见到一个人影,头顶一轮冷月,照着街头巷口,清寂得有些可怖。
念一伏在窗边看了许久,等打更的人走远之后,才转身把搁在靠背椅中的玄色斗篷披上。兜帽很大,带上便可遮住头脸,这样的颜色即便是走在外面也不容易被人发觉,更何况还是这么安静的夜里。
她垂头上下打量着自己,颇为满意地颔了颔首,于是俯身吹灭灯烛,轻推开门,尽量小心地走向客栈后院。
因为只有那里,有一扇小门。
午夜总是阴气旺盛的时候,斑驳的树影,摇曳在地上。
走不多远就看到院中老槐树下坐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夫妻,视线不偏不倚望了过来,很是友好地朝她微笑,念一只得点头打招呼,然后又拉过斗篷来掩住半张脸。
忽然间,脚边一沉,像是被什么拖住,半天挪不动腿。她低头寻了许久,才发现自己裙摆被一团巴掌大小东西揪住,死死的不撒手。
左右无法,她只好轻声问:“你拉着我作甚么?”
听到声音,那团东西望着她睁开眼,怯生生地说道:“我饿……”
“厨房里有吃的。”
“都被厨子收走了,我想吃、想吃肉……”它爪子一收,念一就感到脚踝有些紧,她微微皱眉。
“我房里还有,剩了一些没有吃完,你去瞧瞧吧。”
“好。”它松了手,退了几步对她鞠躬,随即嗖的一瞬便不见了。
每个地方总会遇到难缠的,相比之下,这穷乡僻壤本就榨不出什么油水,所以住在此地的居民都还算和气。
她将裙摆随意拉了几下,仍旧朝前走,后院的小门上垂着几串枯死的枫藤,门是关着的。旁边两只玩泥巴的磷火见状,忙欢欢喜喜的跑来给她开门。念一微微一笑,正要开口道谢,右耳骤然听到声音:
“念一,背后有人跟着你!”
有人?
她脚步立时一顿,拽紧腰间的玉佩猛地回身环顾四周。
院中仍旧静悄悄的,没看见异样。
她抚摸耳坠轻声问:“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前方坐在槐树下的老妪面上带笑,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左耳的耳坠忙提醒道:“在树上。”
尽管是冬季,这两棵老槐的叶子却还茂密着,只是泛着青黄,其中能藏人也不奇怪,不过光这么看倒不知藏在何处。
念一警惕地往前缓缓而走,手却往袖中探去。
“什么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然而并无人回答。
“你若再不现身,可别怪我不客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对方还不肯露面,想必来者不善,如此只能先发制人。她飞快摸出袖剑往黑暗中掷去,两支暗器刀刃如雪,呼呼生风,流星一般窜入枝叶间。
“咔”得一声,随着一小节树枝从枝干上簌簌坠落,树下的两位老人也骤然消失。
很快便归于平静,四周再无动静。
奇怪,难道没人么?
她明明听得很清楚才是……
耳畔吹过一小阵凉风,右耳的声音又急又慌:“背后,你小心背后!”
听到提醒的一瞬,念一便觉腕上一紧,骨头错位的轻响在黑夜中格外清晰,指尖夹着地两枚梅花针应声而落。
这么快的动作,她还是头一回遇到!
念一别过脸时,余光里看到一抹蓝灰色,乍然觉得熟悉。她猛地抬起头,正对上对方一双星目,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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