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剑阙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赏饭罚饿
“女儿?”展昭略一思索,他记得,在陈家宅子里时,有人也问过同样的话……
——“陈老爷有几个孩子?”
——“你没有女儿?”
吃过午饭,白玉堂捡了杨枝剔牙,冷笑道:“看来这个陈家当家的也不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若没那么多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何必对我们避而不见?”
“但凡事都得讲求证据。”展昭喝着茶,抬眸提醒他,“你我无凭无据,只是猜测而已。”
“哼,他不让我们从正门进去,咱们偷溜进去不就得了。”他倒是无所谓,把杨枝一扔,拍手道,“走,正好比比咱们俩的轻功到底谁更高一筹。”
展昭暗叹口气,放下茶杯,起身拿了剑随他往外走。
两人从客栈厨房经过,后院中有一人刚收了伞,低头进来,几乎是在同时,店小二抱了只大白雄鸡从庖厨里出来,边走边骂。
“小鸡崽子,可让大爷我好找,下次再乱跑就让王厨子把你宰了……”
话音未落,耳边骤然听得一声惊叫。
展昭和白玉堂惯性反应摁上腰间佩剑,猛地抬头。
只见门边,念一脸色苍白,望着那小二步步后退。
“诶?”店伙一眼的迷茫,“客官,您怎么了?”
眼看他抱着鸡,甚是好心的走进询问,念一连忙摆手:“我没事……你、你别过来。”
“啊?”
“……麻烦你,先离我远一些。”
小二只得停住脚,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怀中白毛红冠的雄鸡歪头注视着她,目光炯炯有神,似乎带了点好奇。
念一慌里慌张退到外面,不想脚踩了个空,手上没有扶稳,拌着石阶就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快乐!!
神秘莫测的男二君已经粗线啦!!!
介于我还没有考虑好是让老白安静的在一边打酱油还是安静的成为一个存在感爆棚的男三,目前也就只能让他安静的打酱油了。。
啊,啊,这本的节奏真的好慢,我自己都快被自己憋疯了。。
没办法,偶尔大家也来一起慢热慢热吧……
【说着我就顶起了锅盖。。
☆、【鸡鸣】
小二看得一愣,本想上前去,怎料念一又抬起手直叫他别过来,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表情无比迷茫。
此情此景,白玉堂抱着臂觉得有趣,抬眼朝展昭扬了一下眉,“想不到这姑娘还怕鸡?”
“但凡是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这也不奇怪。”
“是吗?”他好奇起来,“那你展昭怕什么?”
后者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倒是走到念一旁边,俯身去扶她。
“没事吧?”
“没事,还好。”脚踝使不上劲,大约是扭到了,回去还得再看看。
念一不动声色拂开他的手,正在这时,院子里的黄狗忽然站起身,咧着嘴直朝她吠叫,神色凶狠。她吓得浑身一颤,忙又把展昭的手抓住。
这是特地养来防偷儿的,甚是凶猛,若被咬上一口只怕得掉一块肉。
小二赶紧把鸡放回笼子里,走过去拿手撵狗。
“唏唏——这狗东西,平日里吭都不吭一声,这会儿吃错药了在这儿瞎叫唤……”
然而无论他如何吆喝,那看门狗却一动不动,还越发显得暴躁起来,望着念一来回踱步。
瞧她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大约是真的怕得厉害,展昭垂眸看了一眼,随后俯身捡了几粒石子儿,动作也不很大,“嗤嗤”两下,正中狗的脑袋。
黄狗吃痛地晃了晃头,呜呜几声,望着夹起尾巴跑开了。
眼见小二赶着狗走了,念一悠悠松了口气,回头朝展昭颔首道:“多谢帮忙。”
看她尚能走路,展昭也不欲多问,“不客气。”
念一向他略略施礼,仍转身往楼上去了。
听到客房传来的关门声,白玉堂这才不怀好意地拿手肘捅了捅展昭。
“你们俩的关系……几时变得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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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他淡淡转过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女子?”
白玉堂微仰起头,轻轻理了理发丝:“要论长相,自然有人赞誉过我,说是连女子见了也会羞愧难当。”
“不是。”展昭微笑,“你像女子一般,爱,管,闲,事。”
“你……”
不等他开口反驳,后者已经闪身出了门,大步流星,连头也没回。
白玉堂对着那大门口伸出指头来,恼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哼,脾气还不小。”
说完,他却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上去。
忙了一天收获甚微,夜里两人各自回房,早早睡下。
大约是白日太过劳碌的缘故,展昭睡得很沉,直到辰时刚过,方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客栈走廊上脚步零碎,像是来了不少人。他取了衣衫一面披在肩上一面去开门。
“你倒是好梦,这么大动静还不起来。”白玉堂站在外头,把剑往手上一带,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知道么?昨儿晚上,陈家小少爷忽然发疯,拎了把刀把她娘杀了。”
“什么?”展昭赫然抬起头,“你此话当真?”
“骗你不成。”他转身向外,“这不,陈太常天还没亮就跑过来了,只说想见女法师,眼下正赖在楼下不走呢。”
难怪四下里这般混乱,展昭未及多想,即刻穿戴好衣裳,提了剑随白玉堂往客栈正厅而走。
楼下围观的人已经把能坐的位置全部占满,个个伸着脖子张望。人群之中,陈太常头发凌乱,面色惨白,嘴唇尚在发抖,直对着面前立着的女子说个不停。
“姑娘,如今都出了这样的事,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从来没说不救你。”念一环顾四周,又收回视线看他,“那日我就对你说过,倘若你一早离开这个地方,如今也不会有这些无妄之灾。这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果,找我也没用的。”
“我、我留在这个地方……自然是有道理的。”陈太常咬咬牙,“你只要能帮我祛除邪祟,钱不是题。”
“你给我多少钱我也没有办法。”她摇了摇头,神色平静,“解铃还须系铃人,况且我本来也不会驱鬼除妖,你找错人了。”
说着便抱了伞准备回房,不承想这陈太常却不死心,几步上前挡住她去路。
“今日姑娘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念一皱起眉,“陈老爷,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家中都闹出人命了,若不是不得已,我也不会这样来求你的!”他现下已是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许多。“姑娘,你就当是积德……”
“积德?”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满嘴的谎话还叫我怎么帮你?”
陈太常微微一怔,随即又有些不明。
“我几时……”
“你说你没有女儿。”念一抬头直视他,“但我认识一位名中带镜姑娘,正是你们陈家人,不知道你可知晓?”
闻得此言,陈太常登时变了脸色,双目瞪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
远处看热闹的白玉堂也是一头雾水,低声道:“奇怪,不是说陈家只有个小少爷么?”
“啧啧……看那陈老爷面色更难看了。说不准是家丑。”
觉察到周围异样的目光,陈太常只觉头皮发麻,再也不敢呆下去,忙灰溜溜地走了。
“陈家老爷果然是有隐情啊!”
“可不,否则他心虚什么?”
待得他走后,客栈里的食客立马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此刻展昭心中亦感到几丝困惑,陈家老爷定是有许多事瞒着众人,而且这些事她是知道的。但为何不能说出来?
刚移开视线,余光便瞥得念一从楼梯间转了步子,正朝自己走来。
“时姑娘。”他抱了抱拳。
念一往门外望了一眼,“他夫人的确被杀了,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重的血腥味。”
白玉堂只当是她不相信,耸肩笑道:“闻到了,不过这种事也瞎编不出来。”
念一没有搭理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压低了声音,告诉展昭:“他们家宅子里有一只结怨而成的摄青鬼。原本还不能附在人的身上,只怕是吸了陈家小少爷不少精气,如今已经不同往日。”
“你是说……是它杀了陈夫人?”
“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她垂下眼睑,“我还不知道它有多厉害,总而言之,你们当心点。”
白玉堂略有不解:“摄青鬼?”
“是心怀仇恨与怨气死后而成的厉鬼,这种鬼和寻常小鬼不一样,人眼也能看见。”念一顿了片刻,皱眉道,“倘若不能令她超生,她魂魄不灭,恐怕会伤及人的性命。”
他不以为意:“听你说得这么神神叨叨的,既然如此,请个高僧来不就行了。”
“高僧?”她神情闪躲,眸中明显迟疑,“还是、还是不必了,这地方方圆百里都不见寺庙,若寻到也不知是几时。”
“你又不愿帮他,请高僧也觉得不妥。”白玉堂冷笑道,“岂不是放任他去死么?”
听到这里,念一忽然正色道:“他那样的人,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诶,你这人……”
不欲和他说下去,她别过脸看着展昭:“你也算是帮过我了,我是特意来给你忠告的。这些天千万不要夜里跑去陈家,眼下那里很危险。”
没料到她存着这般心意,展昭愣了愣,继而颔首道谢:“多谢,展某记下了。”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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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白玉堂神色鄙夷地望着她背影,语气不屑,“什么摄青鬼,我看是装神弄鬼才对!她不让我去,我还偏偏去了,怎么着!”
展昭垂眸睇了他一眼,好心提醒:“白兄误会了,她只是不让我去而已,你可以自便的。”
“你!……”白玉堂一口气哽在咽喉,险些没呛到,“去就去,看白五爷捉只鬼来让你们开开眼!”
他摞下话来,当真就回房去做准备。
入夜。
依然是子时,三更天的时候。
念一睡到傍晚就醒了,一面喝茶一面等着,直到听窗外梆子声响过三下,她才开始收拾东西。
桌上一团巴掌大小的暗灰色幽魂低头在吃剩菜,陆陆续续又有不少和它身形差不多的幽魂从门缝里钻进来挨个凑在盘子边舔菜肉和油汁。
念一把耳坠带上,左右两边便听见有不满的声音。
“你又要出去啊?”
“老大知道会生气的。”
“别去了,又不关我们的事。”
“不行。”她耐着性子解释,“我得去看看,万一……”
她轻轻叹道:“万一那个人和我一样不能转世呢?”
将放在妆奁里的玉佩取下,这次她没有披斗篷,只穿着那身衣衫。刚走到门边,屋里几只幽魂见状,皆转过身来对她默默施礼。
念一也忙回了礼,这才推开门。
更深人静,走廊上悬着一个纸糊的灯笼,幽暗的灯光闪闪烁烁,周围的视线并不好,连她也不能看得很远。念一小心扶着栏杆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时,猛然看到对面不远处正有两人靠在墙边。
“你,你们……”
展昭抱着剑,从暗里缓缓走出来:“你果然会出门。”
她有些讶然:“你怎么知道?”
“用鼻子想都知道。”白玉堂在旁插话,“真奇怪,你不是嘴上说不打算帮陈家老爷么?这会儿怎么又要去陈家宅子了?”
“我又不是帮他,只是帮别人而已。”念一兀自沉吟了片刻,心想有他跟着或许也不是坏事。
“……你既是要去,那就随我一起,两个人路上也能有照应。”
展昭依言颔首:“好,我正有此意。”
“早就该想通了。”白玉堂颇为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剑,轻笑道,“对我们,你藏着掖着也没用。”
安静了一阵,展昭和念一相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从他身边走过,默默地并肩往楼下走。
“喂……”白玉堂指着他背影咬牙切齿,“你们俩什么意思啊……”
☆、【青鬼】
今晚没有月亮,到陈家门外时,里面一点动静也听不到。
因为出了昨夜的事情,好些家丁都不愿留宿在府上,连陈太常自己也跑去另租了一间屋子过夜。眼下宅子里只剩了陈家小少爷和一两个留守的下人。
进了院子,正堂上挂着白绸,四周没有一盏灯点着,漆黑无比。
大约事出匆忙,陈家老爷又害怕,暂时还未置办棺木,陈夫人的尸首就停在厢房内,门没有关,抬眼就能看到她的脚,脚上还穿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三人站在原地环顾周围,身边阴风阵阵。
“这气氛是有点不对劲。”
白玉堂难得露出一副肃然表情,手里的画影剑微微颤抖。
念一往正房看了一眼,忽然皱眉道:“陈夫人下地狱了。”
“她?”白玉堂笑了一下,“为什么?”
“生前作恶的人,死后都会下地狱的。”
“这世上作恶的人多了去了,照你这么说,地狱之中岂不是人满为患?”他随口说完,前面耳房的门蓦地被风吹开,吱呀吱呀的响。
前些时日还是奢侈的大户人家,到现在一副惨淡景象,白玉堂把剑一提,回头对他二人道:“不说了,我先去陈家小少爷房里看一看,你们自己当心。”
展昭点头:“知道。”
他话音刚落,对方双足一点,旋身便从影壁上翻了过去,眨眼不见人影。
深冬夜里,风一阵紧似一阵,夹杂着雪花吹在人脸上刺骨生疼。
念一上前轻轻拉了一下他衣摆:“去后院吧,它不在陈家小少爷房里。”
“好。”他刚应声,手肘间那股寒凉,透过衣衫传入肌肤。展昭不自觉皱了皱眉。
即便是在这样的气候中,她仍旧穿得很单薄,一身丝质的长袍似乎就没有换过,难怪指尖会有这么冷的气息。
“时姑娘。”
“嗯?”念一正要回头,肩头突然一沉,厚实的兔毛大氅捂得胳膊莫名的发暖。她登时愣住,本能地就要推脱。
“不用,我不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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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垂眸看她,“天寒地冻,何况你还是个姑娘家,穿上这个会好一些。”
“我不怕冷。”念一说着就要脱下来,手背却被他摁住。
“穿上吧,害了病就不好了。”
她捏着大氅,隐约能感觉到衣衫上残着的体温。念一有些局促地望着他:“那你呢?我不容易生病的,万一你病了怎么办?”
“无妨,展某自幼习武。”他淡淡一笑,“这点风吹还是挡得住。”
“行了。”见她还在犹豫,展昭岔开话题,“走吧,时候不早了。”
听他这么一说,念一只得跟在他后面。
后院的门开着,仓库的门却上了锁,念一伸手推了推,然后摇头。
“打不开……”
仓库没有窗户,只有这一扇门可以进去,展昭颦眉默了一阵,嘱咐她道:“你站远一点。”
眼见他将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念一会意,忙小心后退。
这把剑要比寻常的剑长上几寸,剑身厚重,出鞘的那一瞬,她分明感受到一股戾气喷涌而出。念一心中一惊,赶紧又避开一段距离。
这样的剑,一定沾过不少鲜血……
“砰”的一声巨响,门扉在他一剑之下断作数片,待得展昭收了剑,念一才跑进屋里。
仓库中同前日所见并无不同,东西依旧成堆,但她翻箱倒柜,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
“镜子不见了。”
念一从一堆杂物中抬起头:“你知道我在找镜子?”
他不答,只行至那旧妆奁边,指头在上面轻轻一划,积了很厚的灰尘。之前见到前面摆了一张小凳,他就猜想或许陈家小少爷当夜是坐在凳上,一直看着镜子。
“时姑娘从当日到陈宅来,言语间便令人寻味,眼下人命关天,你还不愿吐露实情么?”
念一扶着柜子悠悠起身,刚刚想开口,两边的耳坠却晃得非常厉害。
时音本不喜她结交外人,今天若非被他们撞见,也不至于带他到这里来。倘若被他知晓自己又对旁人这样多话,回去之后肯定会被责备……
将她眸中的犹豫尽收眼底,展昭略一思索:“陈家老爷……并非是陈家老爷,是不是?”
念一微微一愣,随即紧张地盯着他:“你偷听过我说话?”
闻言,他无奈地笑着摇头:“你在陈家宅子里问他是不是姓陈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到镇上打听过后才得知,原来陈家太老爷几十年前就过世了,当年的陈家少爷十岁离乡,到如今该是三四十的年纪,之间相差这般久的时间,几乎没人记得他当时的模样。这样一来,若有人假扮也说得通了。”
没料到他能想到这一层来,念一为难地偏头琢磨,她惯来不会说谎,此时要寻别的话糊弄过去着实太难,左右衡量之下,她只得如实点头。
“对,你说的不错。现在这个陈老爷的确是假的。”
他紧接着问:“那真的呢?”
“真的陈老爷在返乡途中就被人杀了。”念一一面拍掉手上的灰,一面又拉开妆奁继续寻找,“他这些年在外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人到中年就想回乡养老,把手里的铺子房子都卖掉后便举家回伏雪镇。不承想跟着他的随从眼红,于是和山贼勾结,一家子都死在百里外的双山岗上。”
尽管和自己所猜想的大致相同,展昭还是吃了一惊:“这么说,眼下这个陈老爷就是那个随从?”
“应该是,他对陈家老爷的事情了如指掌,只能是他的亲信。”
陈家在伏雪镇还有不少田地,加上若是能以陈老爷的身份过一辈子,也能脱离奴籍,虽然会冒很大的风险,但不得不说其中的好处的确诱人。
展昭垂眸想了想,又问她:“那报复之人是陈老爷的……”
“是他的女儿。”念一从妆奁中取出一把木梳子翻看,“陈家老爷只有一个女儿,根本就没有儿子。”
早就提醒过他,要想活命最好是逃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怎想这个“陈老爷”为了镇上的几亩地宁愿被鬼吓死也不愿松口,世上贪财之人果真是可怕,可恶,不可理喻。
想来他媳妇死了,心里多半没有什么伤感愧疚,只是怕自己丧命罢了。
念一把梳子放了回去,暗叹了口气,他们两人是死不足惜,但孩子还太小,总不能让他白白送命。
仓库中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留下了,展昭环顾四周,“这里看来是没有,去别处找找。”
“好。”她正点头,忽然觉得这话奇怪,带了几分好奇地问他,“你……相信这世上是有鬼的了?”
展昭将散在门边的门板踢开,听她这话不由淡笑道:“说不好,我一向是觉得眼见为实。”
话音正落,猛地袭来一阵狂风,卷得一旁的旧帘幕滚滚而起,翻飞抖动。
眼里进了沙子,念一揉了许久才勉强能睁开,面前一大块帷幕遮住视线,身边的展昭拔出剑来一剑劈开。
入目是漆黑无比的夜空,月亮早已掩在云层里,明明不是坟地却能看到闪烁不定的磷火。念一平静地打量完对面的人,随后回头对展昭诚恳地说道:
“看来展大侠的愿望实现了。”
后院仓库外,几团磷火包围着的一个暗青色游魂,长发散在后背,身子悬在半空之中,脖颈上还缠了一根绳索,苍白的面容里半点看不出表情来,目光却是格外的凶狠。
这还是展昭生平第一次见到鬼,若非是亲眼所见,他的确是难以相信,甚至可以说到现在他仍觉得或许会是什么人在作祟。
“还以为这个奸贼请了个多厉害的人过来,原来连和尚都不是。”对面的游魂冷冷哼了一声,抬手一挥便将一旁的桌椅斜掷而来。
展昭,立时挥剑斩断,顺手把念一往身侧推了一把。
“自己当心!”
念一踉跄了两步,“等等,你别——”话还没说完,仓库里的妆奁又被拎了来,展昭顾不得听她后半句,举剑而上。
柜子、花瓶、长凳,东西挨个朝展昭砸来,尽管伤不到他分毫,一时半会却也进不了那女鬼的身。
果然,寻常的鬼都是不会功夫的,既然她也一样,说明她还并未变成厉鬼,不过是会隔空取物罢了。难怪,倘若她有那个能力,也不至于靠蛊惑小孩子附身这种法子来杀人了。
对面的鬼只是一个魂魄,杀不了人,人也杀了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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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念一稍稍松了口气,盘算着该如何劝他俩收手为好。
正在此时,墙外不知从何处跳进来一个白玉堂,刚在她身边站住脚,一见这般情景惊得是目瞪口呆。
“老天我不会是眼花吧,难道这世间当真有鬼……该不是我睡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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