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剑阙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赏饭罚饿
傍晚,霞光满天,仍旧是客店角落的木桌,两壶烧酒,几盘下酒菜,白玉堂和展昭各吃各的。老远看见念一抱着一件玄青色的袍子从楼上下来,白玉堂放下酒杯,抬手就招呼。
“最近怎么没看到你。”待她走近,他信手取了酒杯满上,推了过去,随口打趣,“你好像都是晚上出门,怎么也跟那些游魂野鬼似的?”
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前面酒杯温润,念一碰了碰就摆手,“抱歉,我不会喝酒。”
展昭忽抬头问她:“吃过饭了?”
念一老老实实地摇头:“还没有……对了,你的衣裳。”她说着把手上的披风递过去,叠得很整齐,看上去倒比之前的还新些。
展昭接过来,不曾细看便道:“若不嫌弃的话,坐下来一块儿吃吧。”
白玉堂往旁边挪出位置来给她,回头又吩咐:“小二!再上两个菜来!”
不欲拂了好意,虽然没有胃口,念一还是坐了下来。
“多谢。”
“啧啧……我真是没想到。”白玉堂把先前替她倒的那杯酒端来喝了,犹自感慨,“当时还没看出来,原来这个陈老爷竟是假的。难怪他言语间那么遮遮掩掩。”
“不过如若不是女鬼作祟,大约他这么假扮下去,也没人会怀疑。”念一正低头,手边就多了一杯茶水,她愣了一下,视线正对上一旁的展昭,于是微微颔了颔首。
“你之前说那个女鬼是躲在镜中?”白玉堂凑过来又问,“那又和那个小娃娃什么干系?”
“自己本该姓苏而不姓陈,大人或许能做戏,小孩子如何和他说得通?”展昭淡淡抿了口酒,“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孩子关在房中,不让他出门。但久而久之,身边无人陪伴自然孤独。”
“你是说……”白玉堂琢磨道,“这孩子因为找不到玩伴所以日日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话?”
“嗯。”念一捧着茶杯,怅然道,“也许正是同他交谈甚久,她才对他存有怜悯之心吧。”
“谁知道呢。”白玉堂不很在意地倒酒,“鬼怪的心思从来都不同寻常,我们这些普通人哪里猜得出来。”
念一垂目,轻声解释:“鬼怪生前也是人,除了形貌不同之外,与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白玉堂并未多想:“大概是吧,也不知我死后会是什么模样……”
下文没人接话,念一生怕他会转过来问自己,忙岔开话题:“听说这个姓苏的昨晚一个人跑了,孩子还丢在家中,往后……他该怎么办?”
“我打算替他找一户农家寄养。”展昭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也不知他肯不肯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见他愿意帮到底,念一心中不由松了口气。正巧此时菜也端了上来,但碗筷却只有一副,她不禁问道:“你们不吃饭?”
白玉堂扬扬酒杯,笑道:“我们喝酒,不吃饭。”
念一端起碗来,倒有几分不自在,吃了几口,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到底是如何揭发那人身份的?银票地契也都是你们拿走的?”
“嘘——”白玉堂赶紧杀鸡抹脖子一般对她使眼色,“小点声!”
“怎么说偷盗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就算是劫富济贫,那也不能声张。”他说完,对念一朝着展昭的方向扬了扬眉,低声笑道:
“这事儿啊,其实也不难。找个面巾蒙上脸,叫他好好吃一顿拳头,然后一把剑压脖子上,逼着他认罪招供,再写下罪行,拴在马匹上第二日游街一圈儿就成了。”
“啊?”念一听完就愣了一下,“你们是逼供的?”
“我们……”白玉堂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一旁安静喝酒的展昭突然打岔:
“不是我们。”他放下酒杯,格外平淡的解释,“白兄,这般狠招一向是只有你才使得出来。”
“你倒是会撇清关系得很啊。”白玉堂咬咬牙,不甘不愿地补上话,“对,是,凡是下手揍人的,都是我干的,他展大侠只是在边儿瞅着,哼,也不搭把手。”
念一捧着饭碗禁不住微笑,随即又好奇:“你们为何不报官呢?让官府来处理这些事,不是更好么?”
“官府?”白玉堂笑了一声,晃晃酒杯,似乎不屑开口。
“时姑娘涉世未深,或许不明白。”展昭侧目看向她,神色平静,“官府中能有多少人是替百姓着想的?或为钱财或为名利,官官相护,掩人耳目,不了了之。我等所见过的诸如此类,已不算少数。与其相信官府,倒不如自己动手来得干净。”
“说得是。”白玉堂喝罢酒,也笑着看她,“而且咱们江湖人素来是不和官府打交道的,要知道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正所谓物以类聚么。”
小谈了片刻,眼看酒菜将冷,念一却没有吃多少,勉强才把一碗饭撑下去,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吵嚷声。从窗外看去,只见对面一家当铺中,正有两三个伙计推推搡搡把一个年轻男子打了出来,嘴上不住的骂着。
“你这小子,我们老板好好同你谈生意,想不到你手脚竟如此不干不净,还干起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了!”
“没有,小生真的没有!”
那年轻男子瞧着面容眼熟,似乎是上回在客店里遇到过,他从地上爬起来,又是困惑又是窘迫。
“我也不知道,那玉佩怎么就……怎么就进了我的衣袋中,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难不成还是玉佩自己跑进去的?”
“这……”
“少说废话,走走走!”
念一皱着眉收回视线,良久才叹了口气,刚抬眼时,恰好对上展昭的双眸,神色里带着明显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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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怔,赶紧低下头,佯装无事的夹菜往嘴里塞。
白玉堂却没有注意,随口问她道:“姑娘是哪里人?看你也不像是镇上的,准备往何处去?”
“我……我……我是京城人士。”念一有些心慌,没敢抬眸,“到这附近走亲戚的,正准备回京……你们呢?”
“我们……”白玉堂想了一想,笑道,“要过年了,我是陪这位展大侠回常州。”
常州。还好还好,一南一北,道不相同。
念一神色微缓。
那边的展昭此刻才漫不经心地出声:“姑娘家住京城,离此地千里之遥,孤身一人走亲访友么?”
经他这么一提,白玉堂也不由好奇:“说的也是,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走?如今这世道,坏人可不少啊。”
“我……”她慌里慌张地喝茶水,胡诌道,“我……我其实在这附近有亲友的,正和她说好要一同上路。”
“在何处?”白玉堂并未多想,“不如我们俩送你一程吧?”
“不必了!”她突然站起身,从怀里摸出些许碎银来放在桌上,“我马上就要上路了,告辞。”
“诶?——”
眼见她走得甚急,当真是回房收拾东西去了,白玉堂莫名地摸着自己的脸,“不会吧,我的长相有这么可怕?”他琢磨了一阵,又去看展昭,若有所思地点头。
“肯定是被你吓到的。”
后者摇头轻笑,没有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目前的人设其实就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妹控+护妹狂魔。
好吧,为了站在和谐大队的最前方,当然我一和小音音肯定不会是兄妹的。。
至于是什么关系,现在还不能说……
看到这里,很明显女主就是一只可爱的孤魂野鬼了。
然而女主生前是干嘛的呢,为什么没能去转世轮回呢,为什么要来人间找存在感呢
……当然,我暂时还是不能告诉泥萌的。
希望我这个关子不会迈的太长久,毕竟这是整个故事的主线啊。哦胡胡胡……
第一小卷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如果没有例外,本文应该是有十个小卷的【不保证我会因为文太冷砍大纲,虽然我人品这么好,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
由于上一本故事写得比较欢脱,节奏也比较快,爱情跟龙卷风似的所来就来,所以这本想稍微慢热一点
稍微温馨一点
稍微温情一点
本着:你追我,如果你追上我,我就让你*%¥(*的主旨,让女主和展大人愉快的发展暧昧关系吧么么哒。
【等等……还有包大人……
包大人……大约……嗯……目前……应该……还有一卷才会出场……】
本集由[doge]脸无限刷屏。。。
☆、【山庄】
没过多久,念一就结了房钱匆匆离开,临行前也并未向他二人辞行,就像那日在驿站时候一样,走得很匆忙。
算起来他们几人也不过萍水相逢,再加上她一直怀有心事,对他们俩戒备很深,不来辞行也在展昭意料之中。
将走时,他寻了山下一户农家将苏家的孩子寄养过去。
这男孩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木讷了,不知是受鬼怪影响还是家中变故令他心身疲倦。尽管心里放不下,但展昭也别无他法,只能留下些许银两,作辞告别。
眼下已经是腊月月初,他还指望能在月末前赶回家里,如今在这地方耽搁了几日,也不知能否赶得及。
走出农户门外,展昭往树下去牵马,抬头就看见白玉堂靠在马身子上,低头极其认真在看一本书,不时还念念有词。
“白兄几时也学起书来了?”展昭松了缰绳,一面上马一面随口问他。
“我的文采何需学书?”白玉堂扬起眉,不以为意地把书合上,得意地看着他,“这次捉鬼算是我输了,你说……咱们可要不要比点别的?”
展昭皱着眉望过去,正见得那书皮上写着几个大字——“灵媒炼成的七七四十九种方法”。
“……”他头疼地收回视线,拽过缰绳,策马往前而驱。
“喂,你跑什么,我还没上马呢……”
*
正月,辞旧迎新。
转眼便在常州府待了一月有余,尽管元旦已过,街市上却还是喜庆热闹,红绸高挂,灯如白昼,算算时间,上元就要到了。
家中亲戚不多,也省去了走亲访友的麻烦。年夜只与兄长二人对饮,虽然清静,却是他一年中难得高兴的时光。
这段日子里,白玉堂倒也没让自己闲着,变着花样比试了不下十次,不承想却次次都是平手。别说是他,连展昭也觉得无比的疲惫。
初六这日,早上刚练过剑,底下人就给他递来了一封信,说是蜀中黔州的范老板请他前去做客。
展昭将信拆开,粗粗看过后就回房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诶诶,你上哪儿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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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眼尖,麻溜地把信抽过来要瞧。
“范青云,你还认识他?他不是个做生意的么?”他奇道,“你怎么和他认识了?”
展昭把剑抽出,仔细擦拭剑身,“从前路过黔州,在官道上正碰上他被一伙贼匪所劫,所以顺手救了他。”
这人虽然一身铜臭味,但品行不坏,是个性情中人。早些时候一直写信邀他去蜀中,但都因各种琐事耽搁,如今元旦已过,家中兄长也已离开,自己左右无事,去一趟倒也无妨。
“你真要去?”白玉堂见他收好剑,忙道,“那你且等等我,我随你一同前去。”
“白兄也认识此人?”
白玉堂走到门边,回头来笑道:“这有什么认不认识的,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
“……”
黔州离得远,行了数日方才看见城门,蜀中的气候稍微暖和一些,虽然风吹得紧,但却不见下雪。
进城时已是晚上,街边行人稀少,只几个卖吃食的摊子尚还支着,热气腾腾地往外冒。寻到范青云府上,敲开门,里头一个老仆搓着手把他俩迎进来。
范青云是个生意人,十分好客,对待朋友却从不吝惜钱财,尽管展昭迟来了几日,他的酒宴倒是准备得很齐全,像是提早知道他是今天到来一般。
“来来来,展兄白兄,别同我客气,快请快请。”
酒宴摆在暖阁,屋中烧着炉子,桌上摆着酒菜,香气四溢。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满满的十几道菜,简直比年夜饭还壮观。
白玉堂轻轻摇头,暗暗一笑。不愧是和钱打交道的人,手头当真宽裕,弄得他也有些心痒痒了。
几杯热酒下肚,范青云又亲自给展昭满上,靠在椅子中,颇为感慨。
“哎……你可是个大忙人,我这好不容易才能把你给请来。”
“范先生说笑了。”展昭回敬他,“我不过是个闲人,几时谈得上忙?”
范青云打趣笑道:“你就是闲,也和别人闲得不一样。”
“展兄……如今还是和从前一样?”他搁下筷子,见展昭这身打扮,不禁好奇,“兄弟你就不打算谋些差事做?”
展昭酒杯停在唇边,“差事?”
“是啊,以你这般身手,如何也能在军中有个一官半职。”范青云笑道,“再说,如今我大宋太平日久,又无战事,随随便便剿些贼匪,升官发财,那是指日可待。”
知他素来看重钱财,展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眼下并无这个打算。”
“怎么?”范青云只当他是怀才不遇,“是怕无人举荐?这个容易,兄弟我认识黔州的张都督,向他推举你,保证不日就能当职。”
“先生误会了。”展昭放下酒杯,淡笑,“展昭只是不欲为官。”
“不做官?”范青云不解其意,“你这可就糊涂了。如今谁不想谋个好差事做?你想想看,你自小闯荡江湖,眼下已有数载,又可曾捞到什么好处?”
“这……”
不等他说完,范青云便接着唠叨:“兄弟说句实在话,你也是要娶妻成家的,就不怕往后没有姑娘肯嫁你?”
“如今的官场,黑白不分,是非难断,为了几个银子弄得自己一身腥,这样的地方还是不去为好。”他低头饮罢酒,又摇头,“至于成家娶妻……姻缘之事,还是随缘为好。”
“哎……”范青云听得他此言,感触良多地长叹了一声,“这官场错综复杂,展兄所说也不无道理,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责备,“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展昭微微一愣,不明其意。
范青云语重心长道:“你瞧我,早些时候因为忙生意,怕成了亲,冷落了人家,这一直拖着拖着,而立了,却还是没寻到门好亲事。你是年轻,等真的成了老光棍,可有你后悔的!”
白玉堂在一旁听得发笑,插话道:“原来范先生愁的是自己啊。”
“我这不是替他操心么。”范青云倒上酒,问他,“展兄弟如今是什么年岁?”
展昭犹豫了片刻,“虚岁二十有二。”
“那也不小了。”他忙又问,“可有什么意中人没有?”
“……没有。”
许是喝了点酒,范青云拍着胸脯,“诶,不妨事,哥哥我留心着,几时给你寻个好媳妇。”
“范先生说这话,我可就不信了。”白玉堂把玩着手里的竹筷,打趣道,“您都还担心自己的婚事,莫不是要把挑剩的给他?”
“诶,这哪儿的话……”
酒过三巡,众人都带了几分醉意,正交谈之际,门外忽进来个小厮,悄声在范青云耳边嘀咕了两句,又将一张请帖递上,方才垂首退出去。
范青云挠挠耳根打开请柬,又连着喝了几杯,讪讪笑道:
“你看,生意上的事儿,连让我安静吃个饭都不能。”
不经意瞥到那请帖上的几行字,白玉堂随口便道:“平湖山庄?怎么,范先生要买庄子?”
“可不是么。”范青云把帖子收到怀里,颇有些无奈,“受朋友所托,说是要个庄子夏日避暑,叫我给他留意留意,还得要便宜的。我折腾了大半年才看中这一处,只可惜……”
展昭不由问道:“只可惜?”
“哎,这庄子的主人我也算认识,前不久刚病逝,她夫人等着改嫁,急着出手。不过好歹是个熟人,价格也不好意思给她开得太低。”范青云说着又在耳边抓了几下,啧啧道,“这不,年前就派人寄了信过去,哪知道她才今儿给我回话,叫我过些时日上去。本是想好好招待两位的……”
“不妨事。”闻言,展昭便放下酒杯,施礼道,“我等本就是闲来走动走动,范先生既是有事要忙,我等也不便叨扰。”
“这……”知道他从常州赶来,路途辛苦,怎好叫他俩这么快就走。范青云是个好客之人,左右觉得不妥,挽留道,“这样吧,那山庄离城中也不远,展兄弟和白兄弟若是不嫌弃,肯不肯随我走一躺?这庄子也是个风景秀丽之处,庄主夫人有意留我多住几日,届时你们二位自可随处观赏,待生意谈成,正好可在城中过上元节。不知……展兄弟意下如何?”
“倒也是不错的主意。”展昭尚未开口,白玉堂已快语应下,“只要范先生不嫌我两人打搅就好。”
“哪里哪里。”范青云抬手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见他话说如此,展昭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点头应下。
在范府上住了一日整顿休息,第三天一行人便往城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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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青云坐在马车之内,展昭和白玉堂骑马在外,他在车中抱着手炉幸幸福福地暖了一会儿,然后又撩开帘子去问展昭:
“展兄弟,不进来坐会儿?外头可冷得很呢!”
展昭微微一笑,摇头道:“多谢先生好意,我坐不惯马车。”
范青云只好把帘子放下来,嘴里嘀咕道:“想不到这年头还有人喜欢找罪受的。”
走了大半日,傍晚时候就到了山庄之外。这庄子的确是清雅幽静,庄外一排翠竹林立,山涧里流出的溪水潺潺从面前淌过,溪上架了一座竹桥。
“哟,这地儿是不错。”范青云从车上下来,搓着手四处打量,不住啧啧称赞。只见前面不远处还有几架马车停着,大约都是来看庄子的。
他低声不满:“庄子便宜,想买的人还不少。”
不多时,小径里跑出来几个小厮分别过来领着他们往庄中走。
由于蜀地山多,建在上山,依山傍水的,景色那是格外秀丽。
除开他们三人,那行在前面的一共有五个,一老一少和三个中年男子,也不知还有没有先到的。范青云心里直打算盘,想着要怎么弄到庄子才稳妥。
众人一路瞧一路看,没行几步上了石阶就到一处厅堂内,厅中摆着烹好的茶水,四角的花几下还燃着炉子,暖意非常。
“小妇人姓柳,各位远道而来,都辛苦了。”案桌前站了个年轻妇人,正忙着招呼下人布置果点,回头又朝他们笑道,“大家且先坐会儿,我已命庖厨准备饭菜,庄子的事,可边吃边聊。”
白玉堂小声对着展昭说道:“这夫人真是明事理。”
“我就不喜欢把一幢生意谈得那么生硬,便是有钱赚也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说话声音虽小,范青云却听得明白,甚是赞赏地望着他:“看不出来,白兄还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那是自然,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不会的。”
“这么说,白兄弟还做过买卖?”
他佯装叹息地摇头:“惭愧惭愧,此事说来话长……”
难得能有个范青云替自己分担一下来自白玉堂的聒噪,见他俩聊得开,展昭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挪。
糕点摆上案几,妇人抬眼在众人脸上扫过,继而笑道:
“还有一位客人未到,烦请大家能够多等等。”
范青云端起茶碗,听着就皱眉不悦:“怎么还有?”
妇人刚要解释,忽看向门外朝这边行来的两个人,微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她忙对一边儿的丫头吩咐道:“快去再上壶茶水来。”
“是。”
“姑娘,里边儿请。”
门外进来一个小厮,夹着满是冷意的北风,飒然吹在手背上,展昭不自觉颔首,下一瞬,他喝茶的动作蓦地停住。
那人逆着光,垂首正在收伞,单薄的衣衫在风中猎猎抖动。
她拍掉头上身上沾到的些许霜露,不经意抬起眼皮,正和他视线对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来了!!!
原谅我现在在车上不好编辑这一块………
我只是觉得。。。老白和展大人的cp好强啊……真的好强啊………
☆、【旧事】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许久。
白玉堂是先回过神来的,装模作样地握拳在唇下轻咳了几声,念一这才反应过来,对厅里的庄主夫人欠了欠身,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边的茶几旁坐下。
丫鬟端上茶水,念一随手拿了,压低声音问他,“你们怎么在这儿?”
展昭却是不答反问:“你又如何在这儿?”
“我……”她捏着茶杯,手指收紧摩挲了一会儿,“我来买庄子。”
他闻言,微微一笑,低头喝茶,“那我们和你的目的是一样了。”
念一转过头来,有些难以置信:“你们你要买山庄?”早知他是个江湖人士,并无门派,买山庄来作甚么?
“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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