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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剑阙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赏饭罚饿
展昭摇头失笑,耐着性子解释:“是案子上的事,与这无关。”
“哦……”
沐浴在阳光的那一面,他二人一人问一人答,并排而立,俊俏非常,真如一对璧人。
展昭之名慕晴此前也有所耳闻,但久闻不如一见,她的确从未见过如此儒雅斯文又带着英气的男子,言语间又这般恭敬谦和,难怪有人曾赞他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正看得出声,突然间响起一阵清脆,三人皆是一愣,齐齐朝旁边望去。
茶碗被打翻在地,四分五裂,遍地都是碎片。慕词俯身蹲在一侧,默默地拾起碎碗。
不知怎的,展昭觉得这一幕很是眼熟,好像在许久之前见过一样。
“慕小姐当心。”
他未及多想也俯下身去,“仔细着手,我来捡就是。”
那人并没有做声。
待展昭收拾好碎片,正颔首时,却见她怔怔地盯着他的脸看,嘴唇微颤,似乎想要说什么。
他刚想开口问,忽然间她缓之又缓地伸出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
这一瞬,别说是展昭,连包清澄和慕晴也吃了一惊。
陌生的触感令他立时愣住,原本可以避开,但因为诧异竟也忘了回避。
乍然回过神时,慕词平静地抽回手,随意道:“展大……人脸上沾了灰。”
她说完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侧了侧身,在旁人看不见的阴暗处用手指狠狠掐了一下大腿。
慕晴暗自咬牙,心知包清澄对展昭有意思,于是凑到她耳畔嘀咕道:
“你看看她,是不是鬼迷了心窍了?还这么刻意的……简直不要脸。”
包清澄抿了一下嘴唇,半晌也没说话。
原地里,展昭拎着碎片起身,神情复杂地打量她的背影,最终仍旧柔声道:
“这几日,展某可能会出入侍郎府,还望二位小姐见谅。”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我是【穆 念 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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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念慈庵蜜炼川贝枇杷膏,专治润肺化痰、止咳平喘、护喉利咽、生津补气、调心降火。糖尿病患者不宜食用。
我真的只是随手起的名字啊!!!
好吧,这么快暴露了女主。
没错,这就是一篇传说中的古穿古……看看我的标签,灵魂转换,这个伏笔是不是埋得很屌!【啪
本章是 念一牛头人大戏。
我的女主头顶上绿油油的一片……
第66章 【思量】
因为传出有人将对慕大人图谋不轨,侍郎府这几日的气氛便一直有些紧张,但同时又显得比平日要热闹。
其中缘由自要从包龙图将四品带刀护卫的展昭派到慕府上说起,南侠的名号和事迹在市井是街头巷尾的流传,有人钦佩有人敬仰,加上慕家大多是从江南而来,更是想一睹尊容,于是,当展昭来到侍郎府第二日起,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和尴尬气息……
“小姐小姐!”
慕词刚在纸上收了笔锋,巧儿提着茶壶就欢喜雀跃地跳了进来,一面走还一面回头看,意犹未尽的模样。
慕词伏案写字,也没抬头,“怎么了?”
“你猜我刚刚看见了谁!”
她随口问道:“谁?”
巧儿扬了扬眉,给她杯子里换上热茶,“我看见展大人啦!”
手上冷不丁一抖,那一笔正好写歪了,慕词只得把这张揉成一团,偏头来淡笑道:
“是吗?感觉如何?”
巧儿想也没想,由衷就赞叹道:“展大人长得可真好看!我就没见过生得像他这么英武的,又俊朗又能文能武!”她一脸憧憬地望着窗外的腊梅。
“我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噗——”慕词被呛得当即咳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儿吧。”她忙上前去给她拍背。
“咳咳,没事……你这丫头,也真不害臊啊。”
“反正知道也不会成真的。”巧儿嘻嘻一笑,“就讨个嘴上便宜呗,说起来……”
她端上茶水递给慕词,忽然奇道:“展大人都二十好几了,怎么没成家呢?”
慕词垂头吹了一下热茶,淡声道:“谁知道呢。”
“对了,这些稿纸,你一会儿喂雀儿浇花的时候顺便帮我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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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儿接过她递来的宣纸,边走边随手翻看,抄的都是些话本,想不明白二小姐最近怎么喜欢上练字了。
她认字不多,偏头嘀嘀咕咕读着,手提着水壶慢悠悠浇花,猛地起了一阵风,好几张没有拿稳的纸被吹得满天飞。
巧儿赶紧把水壶放下,跑出去追。
院门外,展昭恰恰领着人从这边经过,蓦然有张纸拍在自己肩头,他顺手便拿了过来。
“朱弦慢促相思调,不是知音不与弹。”
这是《风月瑞仙亭》开篇的绝句,说的是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私奔的故事。
“啊呀,展大人。”巧儿出门看到是他,一下子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把稿纸拿回来了。
许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展昭微微一笑将宣纸归还。
“谢谢展大人……”巧儿颤颤巍巍地捏住纸张的一角,时不时抬眼瞅他。
展昭随口问道:“这是你写的?”
“哦……不是的。”她往屋里一指,笑吟吟道,“是我家小姐。”
他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头。
“听说,那封书信是你发现的?”
巧儿反应了好久才明白他所问的是什么。
“嗯,不过那封信一共三份,庖厨里放了一份,正大门放了一份,还有角门也有一份,我是去庖厨里吃东西的时候看到的,当时厨子也在场。”
庖厨、大门、角门。
展昭若有所思。
果然,这个人是进不到慕府之内的,而且也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如此说来,他并非府中下人,又或许是慕家最下等的下人。
“好,没事了。”展昭温言笑道,“忙你的去吧。”
见他侧着脸微笑,身后的梅花愈发开得灿烂了,巧儿双眼立时亮了起来,忙不迭点头。
“诶!”
等回到屋内,她对展昭的评价已经是更上一层楼,那架势真恨不得把人拉到房里来喝个茶小坐片刻。
整个白天慕词都在她喋喋不休的各种修饰性词语里度过,这丫头简直像是着了魔,她听得心烦,终于等午后得了空才从房里出来,四处走走转转。
府内已经被开封府的人和慕府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看见守卫,照这样子,别说是写信的恶人,就是鸟都飞不进来一只。
那封信也是到了京城才知道的,其实说来也就是封信而已,对方说不准是为了故意吓唬慕显,毕竟她这个爹爹的胆子,实在是不大。
慕词从花园里走过去,漫无目的地看着景色,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四周透着些许懒散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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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的栏杆上,有个身穿大红官袍的人倚栏而立,手中拿了本书卷细读,眉峰轻拧,神情认真,让人忍不住去好奇他所看的内容……
“展大人。”慕晴从拐角里转出来,“你不歇一会儿么?”
展昭合上书卷,起身朝她施礼:“慕小姐。”
望见他手里的书本,慕晴不禁好奇:“你在看书?”
“不算是书。”展昭温言笑道,“开封府从前的案宗罢了。”
“是么?可不可以给我瞧一眼?”
“这……”展昭婉言推辞道,“此物的确不能外借,连展某也是向公孙先生讨得人情,望小姐见谅。”
“我又不是要借,不过瞅瞅罢了。”慕晴咬了咬下唇,为难地盯着他,“就看一眼,不行么?”
廊上,慕词慢悠悠地从他二人身边经过,淡淡道: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要你管。”慕晴扭头瞪她,“再说了,我是女子。”
“我当然知道。”她也没停下步子,“你不光是女子,还是小人。”
“喂,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啊!”
“你若觉得难听,可以选择不听。”
慕晴跺了跺脚,气急道:“你都说了,我怎么还能不听?”
前面仍闻得她风轻云淡:“耳朵是你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你这……”
不欲再听她二人吵下去,展昭无法只好将案宗递给她。
“咦?!”慕晴受宠若惊,捧过书册来,朝展昭笑道,“展大人你可真好说话。”
完了又特地往前面扬扬眉,“不像某些人……”
其实她倒并非真想看这卷宗,因为里头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
翻了两页,慕晴才怪道:“太平兴国七年,这都是五十多年前的案子了,展大人看这个作甚么?”
“没什么。”他将书卷轻轻收回,笑容浅淡,“有些夙愿未了罢了。”
走在拐角处的慕词身形忽然一怔,侧目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别过脸径直往前走。
“夙愿?什么样的夙愿。”
见她如此刨根问底,展昭顿觉无奈,只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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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帮一个故人查清些事情罢了……”
迎着阳光,慕词几乎睁不开眼。
入了夜,外面风声渐紧。
屋里点着暖炉,慕词抱着被衾靠在床上看书,巧儿就在旁低头刺绣。院外偶尔听得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走过去,想必是夜巡的开封府衙役。
“小姐,马上快三更天了。”
巧儿往漏壶处瞅了瞅,放下针线,“您不休息呀?”
“嗯,这就睡。”慕词揉着眼睛,把书往床头一搁,正要脱外袍,忽听得巧儿无意说了一句。
“下雪了……这么冷的天儿,展大人还在外面巡夜呢。”
她突然呆了一下,喃喃问道:
“他们晚上不休息么?”
“原本是可以休息的啦。”巧儿俯身给她铺床,“可依展大人的性子,这种事肯定得亲力亲为,加上又是包大人派他过来的,当然不会懈怠了。”
她把枕头放好,“听人说,他都是等五更天才回房睡觉的。”
慕词讶然:“五更天?就睡两个时辰?”
“昨天好像就睡的一个时辰吧……”
她垂眸不语,隔了片刻,一言不发地掀开被子下床,顺手把架子上的披风取下了下来。
“诶……小姐,您不睡啦?”
走出门时,天上果然飘着细碎的雪花,慕词把兜帽罩上,捧着披风快步往北门的方向而行。侍郎府夜里一共有三个地方是固定人守夜的,前两天展昭都是守的偏门和西苑,今天一定会在北门。
隔着月洞门,雪中能看到那展昭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衣衫单薄。
就知道他忙起来一定会忘记加件披风。
她站在青石板上微微喘气,刚准备走上前,但见他偏过头去,看着面前走来的那个人。
慕晴带着两个小丫头步子轻快地绕到他跟前,伸手一抖把一件貂毛的披风罩在他肩头,展昭显然在推辞,却又被她硬生生摁了回去。
底下的丫头提着食盒,她把其中几碟热腾腾的糕点端了出来,一一在石桌上摆开。
慕词默了好一阵,抱着披风缓缓转身。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展昭不经意望了过来。
风雪中,她握住披风的手指已被冻得通红。
乍然想到那日在开封府时的情景,这个人……似乎从当天起就再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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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又何必要送东西过来呢?
腊月月末,年关将至,在侍郎府上守了快半个月,贼没见到一个,麻烦事却是不少。
离上元已经没几天了,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也不必每日守在府中,总算可以能喘口气。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花园中一个老仆手拿扫帚,在和个女子相谈,展昭驻足看了一眼,那是慕家的二小姐。
不知是不是也发现他站在远处,慕词很快就抽身走了,日光照在她头顶上,瞧着格外温暖。
“老伯。”
老仆循声一望,赶紧行礼,“展大人。”
展昭忍不住又朝前看了一看,“方才的那位,是你们家小姐?”
“是,咱们家二小姐。”
他迟疑问道:“她……从前出门,可喜欢打伞么?”
“打伞?”老仆不明其意,笑答,“这下雨下雪的时候当然打伞了。”
展昭皱眉又问:“那不下雨的时候呢?”
“不下雨的时候打什么伞啊?”老仆笑道,“难不成遮太阳么?”
“……”他闻言笑了一下,仿佛自言自语,“说的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有点忙,原谅我总是更的少还更得晚,毕竟存稿早在百八十年前就被我挥霍完了。
所以剩下的内容估计就会更得慢一点了。
大家可以养肥再杀,本文。。略纠结……
不过总算是给了女主一个可以愉快滚床单的身体了!【= = 我到底在说什么。。
第67章 【耳光】
包清澄在家里窝了大半个月,去开封府又找不着展昭,拉着包拯整整软磨硬泡了三日,总算是得到可去慕府呆上半日的许可。
“小晴。”她在花厅坐了没有一盏茶时间,便探头朝四周张望,“你们这府上来回巡逻是怎么安排的?”
慕晴垂首刮了刮茶叶,挑眉毛笑道:“找展大人么?眼下不该他当差。”
“那他在哪儿?”
“北苑的厢房里住着呢,或许在休息。”
“哎呀,他住在你们这儿?”包清澄立时艳羡道,“真好。”
“爹爹觉得他两边跑太累了,索性收拾了间屋子,偶尔展大人也会回开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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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茶杯放下堆笑道,“那、那……”
看出她的心思,慕晴无所谓地笑笑:“你要去就去呗,我又不是非得让你陪着。”
“谢谢啦。”包清澄把杯子一推,欢欢喜喜地往外跑。
说起来,她从未去展昭房里看过,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想到此处便不由心跳加快。
“展大哥!”
大约是展昭不喜有人伺候,并没有看到丫鬟。
包清澄从推门进去,四周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她在原地又唤了几声。
“奇怪……不在吗?”
房内空无一人,桌上摆着茶水,床上还散着几件衣衫,都是从包袱里取出来的。似乎是他正收拾东西的时候,因为什么急事而突然外出。
包清澄略有几分失落,刚准备回去,忽见那堆衣服中有一件破了口子。
她不禁走到床边,俯身捡来细瞧,这是件苍青色的袍子,做工算不上精致,虽然已经很旧了但洗得特别干净,不知是常穿还是常被人拿出来,衣摆都磨出了毛边。
“展大哥怎么会留着这件衫子?”包清澄展开来看了看,肩上有一条划痕,显然是跟人动手的时候留下来的。
她从来没见展昭穿过这个,但既然破了,想着便拿回去给他补好了再送来。
“大小姐?”
一转头发现展昭面色惊讶地站在门边,似是刚刚才回来。
包清澄并未多想,把衣服一收,朝他笑道:“展大哥,你去哪里啦?”
“大人有事让我去了趟州桥,你怎么……”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衣服上,展昭眸色微变,“不要动这件衣服。”
包清澄不以为意地解释道:“这衣服破了,你放心,我帮你补。”
“这一件不用补!”
她坚持道:“不补?那怎么穿啊?你怕我补不好?没事,我爹爹的朝服都是我……”
话音未落,展昭几步上前,不由分说从她手上夺了过来,也不愿多解释,“我说不用补,就不用补!”
头一遭见他语气如此严厉,包清澄愣在当场,隔了好一会儿,心头才感到委屈:“不就是件旧衣裳么?至于要这么紧张它?”
展昭皱着眉细细将袍子翻来看去,眼见并无损坏方松了口气。
“衣衫虽旧,但此一件对来我说却很重要。”
包清澄酸溜溜地问他:“重要?为什么?”
展昭垂下眼睑,淡声道:“这是……我亡妻亲手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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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睛,胸腔立时闷得发疼,怔怔站了半晌蓦然咬着下唇,扭头转身就跑出门去,心中郁郁难受,也未抬头看路,迎面就撞上一个人。
“哎呀,小姐!”
没见过这么毛毛躁躁的姑娘,慕词被她磕得头晕眼花,脚步不稳一下便摔在地上。巧儿吓了一跳,忙上去扶她。
包清澄眼里含泪,手足无措地站在看她,然后道了声对不起,抿着唇边跑边哭。
慕词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望着她里去的方向自语道:“受什么委屈了,哭得这么厉害?”
正说完时,余光瞥见展昭不知几时来到旁边,她遂不再言语,只低头拍身上的灰,巧儿见状也赶紧跟着她拍。
拍完上身又拍下身,拍到最后连展昭也不由狐疑地看过来。
“没事吧?”
慕词摇摇头。
“啊,小姐……你的手!”
许是方才被包清澄那么一撞,在什么地方划到了,手背上一道长口子,还在隐隐渗血。到底是自家的小姐,这么大的伤口倘若老爷夫人问起自己难逃干系,巧儿当即慌起来。
“我、我马上去请大夫!”
慕词皱眉看她,“一点小伤请什么大夫。”
见她伤痕的确不小,展昭开口道:“止血的伤药展某这里倒是有不少,慕小姐可暂时应付一下。”
“好好好。”不等慕词说话,巧儿便忙不迭点头,“那就多谢展大人了。”
他房里布置得很简单,大概是不常住的缘故,也缺少些人气。
巧儿从展昭给的那小盒药膏里取了一些,轻轻给慕词敷上,一股清凉的触感慢悠悠地从手背上传来。
“伤口不深,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她拉着她手,担忧地翻看。
“不会,手上的伤一般好得很快。”展昭倒了杯茶水放在桌上,“这药膏是宫里的东西,想必也有去疤的功效。”
“那就好……”
趁巧儿给她上药的空闲,慕词不由自主地在他屋中打量,很快便看到摆在床上的那件旧衫子,很熟悉的颜色,让她目光微微一动。
“展某失礼了。”
大约也察觉她的视线,展昭飞快上前将衣服收回包袱内,整整齐齐摆在床头。
“小姐,好了。”巧儿把纱布打上结,“你瞧瞧还疼不疼?”
“不疼。”慕词连看也没看就从桌边起身,朝展昭款款施礼,“多谢展大人。”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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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呆,慕词还是忍不住再深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一直很奇怪,像是那日在开封府中的时候一样,展昭不禁含笑:“……慕小姐?”
“你的衣服……”慕词犹豫了片刻,平平道,“袖摆的地方,破了道口子。”
他闻言伸出手臂来,果然看见袖下有极小的一个痕迹。
“可能是在什么地方不小心划到了。”
她淡淡颔首:“还好不长,我帮你补吧……巧儿。”
本就是出来晒太阳绣花,针线都是现成的,慕词在盒子里翻捡了一会儿,比着他官袍的颜色找出红色的丝线。
展昭原没打算让她缝补,可不知为何,竟也没有推拒,就由着她坐在自己身旁静静的穿针引线。
想起从前也有一个人,时常在灯下替他缝补衣衫。那是与她完全不同的一对眉眼,一个十分脆弱的生灵,怕光怕日照怕犬吠,便是受伤见血也会让她高兴一整夜……
慕词咬断线收了尾,依旧恭敬地向他欠身施礼,随后带着丫头离开。
屋内,展昭靠在床边一径出神,自己也不清楚在想什么。
慕词回房的时候,在花园僻静处看到包清澄一个人面对着墙,双肩上下抖动,想必是还在哭。她想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但瞧她哭得伤心,还是转身走过去。
“什么事这么难过?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该高高兴兴的么?”
包清澄被她唬了一跳,揉着眼睛侧过头来。
“小词,是你啊……”她嘴唇一撇,抽噎了两声,“……别提了,早知道不来的。”
“怎么?”慕词歪头看她,“和展大人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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