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噩霸
肖昱难得开口:“这天上的残阳和晚霞,很像泼出的鲜血。”
阿诗娅直起腰,绕到屋前,举头看他:“我听说过你的故事。”
肖昱依旧没有看她,却道:“那日事发之时,就是傍晚。”太阳没落,银月高升。皎洁的月辉倾洒而下,印得他好如一尊绝美的雕像。
许是想起什么,肖昱憧憬道:“我记得那日爹娘一起做了饭,我和大狗坐在木屋外玩泥巴。爹娘做的饭很香很香,即便我坐在屋外都馋的流口水。”
阿诗娅也跟着他一起幻想,想着那一幕父母恩爱和谐,幼子大狗欢快无忧的场面,不禁暖暖勾起唇角,轻轻笑起。
然而肖昱纯真的笑容突然逝去,唇瓣不可察觉的颤抖着:“可是还不等我吃到,父母村民的鲜血,就像天上的红霞倾泻洒下。”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69章
阿诗娅如画的眉眼露出一抹悲伤,看肖昱的眼神也带有一丝怜悯。
落寞的垂下眼睑,肖昱换了个姿势,抱着膝盖惨笑:“时隔百年,我如今的模样只怕爹娘都不认得了。”
阿诗娅扬声:“如今的模样?”
肖昱朝她看去:“我记得你说,你救我的原因中,有一条是关于我的愿望。”
阿诗娅道:“的确。”
肖昱漆黑的眼中仿佛掠过一抹光辉:“这么说,你能让人的容貌回到过去?”
阿诗娅皱皱眉,倾色姿容间有些挣扎,她沉吟了许久,才道:“这……的确可以,可是此法太过逆天,且过程痛不欲生,要是你坚持不住出了问题,我根本救不了你。再有,一旦成功你就永远都无法改变,你愿意抛弃现在的模样,变成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肖昱并不曾立刻回答她,而是轻轻跃下屋顶,回到屋中。阿诗娅不解,正要跟进去,却见他抬着一面镜子出来,对着镜子细细看一眼自己,然后坚定道:“我想!”
阿诗娅不敢立刻答应他,劝道:“你还是再想想,毕竟这一旦变了,可就再也变不回来。你这一生就等于是不能结婚娶亲……”
肖昱出言打断:“从未想过。”
阿诗娅不能理解:“你这又是何必呢?”
肖昱道:“我怕我有天死了,去到阴曹地府见到爹娘,我认得他们,他们却不认得我。”
一番挣扎下,阿诗娅终于同意。
实行的时间定在三个月后,这段日子肖昱心情一直很好,还让阿诗娅为他画一副现在的画像。
对此阿诗娅一边为他画,一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自己画?”
肖昱笑道:“我不会画画。”
一张像画好,肖昱很高兴,像是再无心愿般,将画仔细存好。每日流连在树林中,不到饭点绝不回来,弄的阿诗娅每日做好饭菜,当爹当娘的站在门口喊他吃饭。
时间久了,阿诗娅便天天抱怨:“你怎么还真把自己当小孩了?你真该庆幸我不是你娘,否则抡起巴掌就扇得你哭天喊地!”
肖昱也有心情和她玩笑:“那幸好我不是你儿子,不然肯定被你打的两边脸肿起来,根本没法见人啊。”
阿诗娅敲敲碗:“闭上你的嘴,赶紧吃!”
突然有一日,肖昱神秘兮兮的窜到厨房偷了块肉,又风一般的刮出去!
当日饭桌上,阿诗娅好心情的没提,故此相安无事。
岂料,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早上偷白菜,中午偷萝卜,晚上偷玉米。
紧接着是:猪肉、牛肉、土豆、黄瓜、青菜、豆芽、香蕉、苹果……总之只要是厨房有的,他样样都拿!
终于阿诗娅忍无可忍,拿着菜刀追出去,恨不得把他剁了:“肖昱你当我瞎吗!”
于是一阵你追我赶后,肖昱的秘密藏不住了。阿诗娅几乎是抖着手的掀开他的秘密藏宝处——打开的那一刹那,她蓦然对上十多双眼睛,不禁陷入一阵沉默。
阿诗娅:“这些毛球,就是你洗劫厨房的原因?”
肖昱道:“它们要吃东西,我也没办法。”
阿诗娅很严肃:“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变成五六岁的样子为好。”
肖昱不解:“为什么?”
她善意的笑笑:“因为这样收拾起来,毫无压力。”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三月弹指一瞬。
这日肖昱浸在水中,阿诗娅神色具厉,颇为严肃的道:“你真的不后悔?”
肖昱低头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一手撩过胸前的长发,展颜一笑:“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华丽巍峨的宝座上,众多侍女恭恭敬敬的簇立一旁。
宝座之上,一人身着大红色服饰,修长润滑的腿若隐若现。
他慵懒随意的侧躺着,白暂的足间悬着金色足饰,显得妖艳无比,媚骨销魂。
轻声一笑,男子眼角处的红色朱砂灵动火热,直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轻轻张口,声线邪魅诱人:“肖昱,我听说你想见见我。怎么如今见到了,你反而失了规矩?”
肖昱不解:“什么规矩?”
谢黎昕邪邪道:“昱宝宝叫爹爹呀。”
肖昱大怒暴起:“滚!七个人一张桌,六个人出老千,你们好意思吗?良心就不会痛吗!”
谢黎昕装模作样柔柔捂着自己的良心,痛道:“好疼呀!”
肖昱:“我跟你拼了!”
小剧场2:
江殊殷和肖昱一同到街上采购,众女子倾心于江殊殷的俊美霸道,素来搭讪:“这位公子,令郎生的真是伶俐可爱。”
江殊殷低头看一下肖昱,毫不谦虚:“这是自然,毕竟是我儿子嘛!”
肖昱面色复杂的扯扯他:“别说了,我们快回去吧。”
江殊殷询问:“你确定要快点回去?”
肖昱刚一点头就被他整个提起,夹在腋下飞快蹬足远去。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70章
肖昱面如死灰:“……我以后一定不跟你们出门!”
小剧场3:
宋晓宇一脸羡慕:“六恶都争着做肖昱的爹,感觉就算得罪整个修真界也不怕了!我觉得我比他可爱啊,为什么没人收我?”
冷风袭过,无人理会。
宋晓宇深受打击,蹲在角落画圈圈。
远处沈子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沉吟片刻,对一旁的沈清书道:“师父,小师弟缺爱。”
沈清书认认真真点点头:“我也看出来了。”
第44章 西极七恶
五十年后。
修真界中出了一件大事!——逆贼江殊殷跋扈归来, 换上一身描金黑龙衣,长长银发在空中猎猎飞扬。
没了当年的青涩, 变得恍如魔王。
没了当年的羞涩,变得嗜杀成性。
他一出,天地动荡, 风云逆转!好似煞神降临,连天地山河都退让三分。
每当人们打开门窗, 望向天际时,入眼的都是一片灰暗压抑的天空。像是蕴藏着千军万马, 足以踏破万卷红尘。
三月飞霜,四月飘雪。
将春季生生赶走, 冻死庄家农物, 也让盛放的桃花枯萎,片片零落,化为风声凡尘中最凄美孤独的风景。
有人夜观天象, 伸手轻轻接住飘下的白雪,叹道:“魔王出世,只怕天下生灵又是一场浩劫。”
雪虐风饕中, 一个男子踏雪而来, 他面容极俊, 唇边似乎总有一抹笑意, 哪怕他真的不曾笑过,却莫觉得他笑得瘆人。
风雪拂过他银色的发丝,如此沧桑、凄惨, 仿佛一支呜咽悲鸣的曲子,歌颂着数百载的寂寞冷血,像是这猎猎风雪冰封千里。
他的步伐很缓,很稳,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白色的脚印。然而若一路向后看去,却会发现,在白色脚印之前,他所落下的每一步,都是一片猩红。
隔天,修真界中一如反常,死一般的寂静。
江殊殷凌迟众位仙首,将百余具白骨森森的尸体随手弃于雪地中,飘然而去。
通常人们定然是骂声一片,然而此次却无人敢说一句。人们像是集体心照不宣,又似全都哑巴了。
坠云山内,依旧是触目皆白,沈子珺一身绿裳,握着一把蓝色的仙剑,向身前的白衣之人跪下哭道:“师父,你就让我去找他吧,我会把师兄带回来的!”
白衣之人如画的眉眼一片倦色,他一手轻轻倚着额头:“没用的,要回来他早就回来了。”
果然,不出几日江殊殷就对天下人道:“我江殊殷此生再不入坠云山,再不见沈清书。倘若非要我与他相见,除非时光逆流,天地翻移。”
而《陌路》一诗也因此得名,人们将这首诗传的风靡一时,常常念叨着:“地狱盛黑莲,残阳下恶孽。一夜白头吟,一生西极恶。抛惊煞、跳残崖,终身不入坠云山。茫茫一过三百年,从此恶名扬四方。由记当初少年郎,白衣黑发笑声扬。”
——可谓,字字诛心。
边郊客栈,一桌散仙可谓是热闹非凡,一人往桌上狠狠一拍,将桌面都拍的颤了颤,酒水洒了一地。那人毫不在意,弯腰捡起杯子道:“江殊殷建立西极,号令天下群恶!如今天下的恶人全都动身前往西极,可算万众一心,只怕修真正道要哭了。”
“切,什么哭,我看只怕是要疯才是!”
有人问:“何解?”
那人解释:“天下恶人大集合的确会让正道哭,只是如今盛名一时的其他五个魔头也跟着去了!”
众人惊讶,有人吓得筷子都掉了:“五个?可是那五个!”
“对对对,就是那五个!谢黎昕、余司闰、白亦冰、花惜言、毕擎苍全都去了,现在被世人并称西极六恶。”
众人咂咂嘴,念了数声老天保佑:“不过肖昱呢,怎么没听说他也去了?”
一人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反正现在恶人大集合,搞不好他就在去的路上呢。只是说起来,这江殊殷好大的号召力,他一开口居然那么多人蜂拥而去。”
一个老人夹了块肉,呵呵的笑着:“你们也不想想,他一个人强行单挑那么多的仙首弟子,竟还把人家活剐了。再看看正道,有哪个敢站出来说他一句不是,所以总而言之还是实力太强。”
“嘶,我就想不通了,这正道按理来说家大业大,怎么反而连几个魔头都收拾不了?”
老人大笑起来:“小兄弟你不妨这样想,正道的确家大业大,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更不敢招惹。他们顾虑太多,总要为自家弟子着想,而恶人则不一样,往往都是些亡命之徒,孑然一身。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打起来全都是背水一战,可以不要命的豁出去,而正道却没有几人能做得到。故此,如何收拾得了?”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起身给老人作揖:“受教了。”
在这家客栈不显眼的角落处,坐着个莫约六七岁的小孩,他脚下卧着只壮实凶猛的白虎,怀中抱着一只小兔。
小孩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衣裳,长得明眸皓齿非常可爱。他一手慢慢摸着小兔的绒毛,一边仔细听着那桌散仙的对话,悄然道:“西极六恶?”
白虎有力的尾巴扫了扫,轻卷着他的腿,小孩揉揉它的脑袋,高高兴兴对它道:“有意思,咱们去看看?”
说罢他在桌上放下银两,抱起兔子施施然而去。
行过江流,踏过城池,终于走上去西极的道路。这条路是好是坏,肖昱不知道。坐在白虎背上,他凝视着天上的朝阳,回头看看身边的一群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大刀阔斧,面目狰狞;有的手持折扇,一表人才;有的强壮高大,却是慈眉目善——就这样与他并肩走着。
看着他们,肖昱情不自禁的问道:“西极怎么走?”
众人齐声答复:“太阳西落之地。”
肖昱反复品尝,眉头一紧,又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这次大家放声一笑,豪迈道:“家!”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71章
肖昱眉头豁然舒展,心中一动:家……
这一日肖昱似往常一般将兔子放在林中,任由它吃草撒欢。孰料,小兔一到地上风一般的窜去林中,吓了肖昱一跳。看着兔子即将消失在眼前,他立即追上。谁想,转过几棵硕大的古树,就看见一位红衣美人坐在草上,绕着只手逗着他的兔子。
小兔似乎很兴奋,一蹦一跳的追着他的手,粉色的鼻子一耸一耸,十分可爱。
美人察觉有人,微微仰头,而后愣了愣:“嗯?小孩子?”
肖昱面色不善:“……你才是小孩子。”
红衣美人有些惊愕,眼角处的朱砂无比夺目,晃的肖昱也有些失神。美人好奇的瞧了瞧他,惊异道:“几岁了?”
听他的语气,活像在跟一个三四岁的幼儿打交道,又见他周围没有灵力波动,不免眼角抽了抽:“我可比你大多了,你该叫我小哥哥,甚至老祖宗!”
美人眼睛睁了睁,似乎是从未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顿时来了兴致,柔声细语道:“那小哥哥,你有几岁了?”
肖昱扬了扬脑袋,逮回自己的兔子:“说出来我怕吓死你。”
美人歪歪脑袋:“不怕的,你说嘛。”
肖昱这才道:“好吧,我告诉你我已经有一百六十九岁了!”
红衣美人“噗嗤”一声笑起来,他拍拍衣裳,站起身子弯下腰摸摸肖昱的脑袋:“小哥哥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两百多岁了,只是将灵力隐去了而已。”末了,还调皮的眨了下左眼。
肖昱一脸铁青,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遍,猛地撇开脸:“我不信!”
美人想了一阵,有些无奈:“那这样吧,咱们去找个证人。”
肖昱回过头:“找谁?”
美人道:“找的这个人呢,一定要有权威,且是你我都听说过的,怎样?”
肖昱道:“你我都听说过的?是谁?”
那人指了指远处的西极主殿,清声道:“这里是西极,最有权威、且你我都知道的,无疑是西极的主人江殊殷。我们就找他,你看怎样?”
肖昱抱以怀疑:“他都不认识你我,怎知道你到底几岁?况且他是西极的主人,为了这种事去找他,是不是有些太荒缪无稽了?”
红衣之人笑道:“荒不荒缪不要紧,重点是你敢不敢去呢?”
肖昱反问:“为什么我不敢去?”
那人道:“那就走吧。”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上路了,一路上两人还算能聊的上来。那美人似乎很喜欢他怀中的兔子,总是忍不住伸手过来摸一摸。肖昱问他喜不喜欢,他却道:“相比兔子,我更喜欢狐狸,只不过这兔子是我姐姐喜欢的东西。故此每每碰上这些小东西,我总是会忍不住逗一逗,这种感觉就像我姐姐还在我身边一样。”
肖昱听出点什么:“那你一定养了一大群。”
美人道:“没有,我一只都没养。”
肖昱略感意外,却还是自己给自己解答:他姐姐恐怕是不在了,听他的话他们关系一定不错。至于他不养兔子,恐怕是为了避免触景伤情。
西极之地,甚是雄壮巍峨。主殿名曰“赦煞殿”,高耸入云,华贵霸气。其下立有十来座大大小小的宝殿,一如众星捧月般镶嵌着。
在主殿之顶,一面巨大的旗帜迎风昂扬,旗上提有金色的“恶”字,叫人看了就心生畏惧,不敢造次。
红衣美人似乎很熟悉这一片,扯着他轻松躲过巡逻的恶人,偷身潜入主殿之中。
主殿内巨大的窗边屹立着一个银发男子。
他负着手,衣饰间张牙舞爪的恶龙像是要破衣而出,气势生猛,难以阻挡!
有种唯我独尊、舍我其谁的狠劲!
肖昱悄悄看他,猜想此人恐怕就是那传言中的江殊殷。
江殊殷头也不回就知道来人是谁:“黎昕你带朋友来了?”
红衣美人笑道:“是呀,这小孩子不相信我比他大,这不只好来找你评理了。”
银发之人沉沉笑了声,回过头来:“他有两百多岁。”
肖昱惊呆了,抱着兔子道:“你是谢黎昕?”
谢黎昕眯了眯眼:“是呀我是谢黎昕,你呢?”
江殊殷也一同看过来,仿佛很有兴致。屋内两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肖昱顿时成为万众举目的焦点。
一片安静下,他清清道:“我叫肖昱。”
……
不日,修真界已乱成一团,正道众人崩溃着:“肖昱也加入西极了,这下不是西极六恶,而是西极七恶了!”
“完了一个都那么难对付,这下全抱在一起,跟白梅老鬼亲临有什么区别!”
嘈杂声中,一个白衣清俊之人立在桃树下,颤声唤道:“殊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大结局公布后,坠云山内。
江殊殷腰杆笔直的跪在搓衣板上,委屈巴巴的低着头:“师父我错了,你就让我进屋吧。”
房门依旧紧闭,沈清书幽幽的说:“你不是不回来了么,不是不见我了么?”
江殊殷欲哭无泪,惨叫道:“我该死,我有罪!”
远处宋晓宇瞪圆了眼:“师兄,你看大师兄这样跪着,真的好吗?”
沈子珺冷嗤一声:“该!没让他跪榴莲,师父已经是心慈手软,是我就让他跪刀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72章
第45章 凶手
在信的最后, 秦忌用这样一句话评价了肖昱的一生:自父母双亡、满村被屠的那一刻起,肖昱就注定为恶。
沈清书像是想到什么, 捏着信纸的手轻轻颤抖着,他道:“人生本就疾苦,有时不过弹指一瞬, 谁会愿意无故,成为一个人人唾骂的魔头……”
江殊殷察觉到他的失落, 一手扶上他的肩头,轻轻唤了声:“浅阳尊?”
沈清书低眉, 似乎在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他带着这封信, 躲开江殊殷的手, 独自开门出去,抱歉道:“薛公子我出去一会,失陪了。”
然后不等江殊殷表态就轻轻带上门, 消失在他的视野。
江殊殷默默看着门,过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用手在布满灰尘的桌上写字。他先写了“肖昱”二字, 悄悄的心疼一阵, 又在“肖昱”旁边依次写上谢黎昕等人的名字。
写好后他端详一眼, 抬手在另一边写上沈子珺和宋晓宇的名字。写到“沈子珺”三个字时, 忍不住老毛病又犯,边写边嫌弃:“过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看他不顺眼!”
又想到宋晓宇也是沈清书的徒弟, 却偏偏这小子和他们的关系都挺不错,不由郁闷:难道我和沈子珺,真的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看来真是要哪天好好去算一算!打定主意后,他寻了个中间的位置,仔仔细细、一笔一划的写下沈清书的名字,写好后寻着笔记认真的描了三四遍,之后就是一阵堪长的凝视。
半晌,借着烛光他将四周打量一遍,确定只有自己后。做贼似的把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写在一起,还欢天喜地的画了一个圈将这两个名字单独圈起来,鬼鬼祟祟偷着乐。
突然,一人道:“薛公子你在干嘛?”
吓的江殊殷头皮一炸,慌忙扑到那两个名字上,这才转过头淡定道:“没什么。”
原来是他独自开心过头,连沈清书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都不知道。
沈清书出去一趟后,情绪全然平复下来,见他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不禁够头过来:“你在写什么?”
江殊殷攒攒身子捂的更严实,嘴上却是一片平静的胡说八道:“我什么也没写。”
沈清书看看他被灰尘弄脏的衣袖,越发好奇:“里面有什么?”
江殊殷道:“什么也没有。”
沈清书与他一阵对视,眨眨眼:“那你捂着干嘛?”
江殊殷一脸正经:“少儿不宜。”
小屋内顿时一片寂静。江殊殷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要说“少儿不宜”,那他与沈清书相比,真是不知嫩了多少。而经过他这么一说,明明这里面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却偏偏就是尴尬了。
这就好比小辈背着长辈偷看小册子,结果一不小心被包抓一样尴尬!
果然,沈清书像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样,默默向后挪了挪。江殊殷汗颜,纠结一阵,无力道:“浅阳尊你听我说……”
“不必,”沈清书打断,很是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江殊殷猜他肯定误会了什么,觉得很有必要和他解释解释。岂知,刚要开口,沈清书就一把扯开他闪到一边:“小心!”
被他带的踉跄一下,远远离开了那张桌子,江殊殷心道不好,忙去看沈清书。所幸他正被一条长相奇特的黑色毒蛇吸引,并未注意到桌上的字。
江殊殷松了口气,目光投向那条毒蛇:“浅阳尊真是谢谢你,不然我就要被它咬了。不过这条蛇是什么品种,我孤陋寡闻实在认不出来。”
沈清书一直拉着他的衣袖,在说话间一边防备着,一边往后退:“不怪你孤陋寡闻,这种蛇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江殊殷道:“另外一个名字,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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