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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噩霸
想起沈清书,江殊殷一开始的担忧,再次浮上心头,心中更是几乎把自己从头到尾骂了个彻底:“那他…他,怎样?”
听他声音与方才的大为不同,继而似乎想起他当初头也不回独自离去的原因,沈子珺沉默一会,好似是在隐藏自己的情绪,轻轻将眼睛闭上:“当年,师父知道你跳下残崖后,急得从南翁处慌忙赶来,之后便是彻夜不休整日整日的带人找你。可找了一日又一日,找了一年又一年,都不曾找到你的下落。我记得你跳下残崖后的第三年,那时漫天都下着倾盆大雪。也就是在那个冬天,师父生了很重的一场病。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沈子珺声音微微哽住,闭上的双眼突然睁开,恶狠狠的盯着江殊殷:“昏迷中他一直都唤着你的名字……江殊殷!你可知为了找你,师父甚至去到了残崖崖底!你说,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哪怕你不回来!”
江殊殷指尖微微颤着,两眼发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214章
沈子珺却不愿放过他,继续道:“后来你回来了,西极之首啊,好大的仗势。”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有些沙哑,有些讽刺。
“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师父是最高兴的一个。哪怕你依旧不见他,也没有对他说任何一句话,可他仍旧抱着你还会回来的愿望,在坠云山,在你的屋内,每天都在等你!直到你对全天下说出,你再不踏入坠云山,与他此生再不相见的话!”
兴许是想起曾经的那些,沈子珺情绪愈发激动起来,最后索性扔下自己的剑,狠狠的揪着他胸口处的衣裳,使劲的晃了晃,像是要把他晃醒一般:“你当时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
“江殊殷啊,这世上或许是有很多人对不起你,可沈清书也是你最对不起的人!”
被他揪着胸口处的衣裳一连番的晃了又晃,江殊殷像是真的被他晃醒一般:“是啊,纵使这天下很多人都对不起我,可江殊殷最对不起的人,却是沈清书……”
默默将这句话在心中念了几遍,沈子珺又道:“还有!昔日冯融对你动用私刑,将你折磨的遍体鳞伤,在你跳下残崖后,师父不顾外人的看法,持剑替你杀了冯融!江殊殷你自己说,你当年一声不发,连见也不见他一面就跳下残崖,可知他一直在坠云山等你回家?”
听到这里,江殊殷整个人都是骤然一颤。恍如有一把巨大的锤子猛然砸上他的心头:“你说什么?冯融是师父杀的?他不是,不是……”
沈子珺淡淡一笑:“冯融好歹也是千刀门的门主,而你当时又是处在情绪极不稳定之下对他动的手,所以你觉得你的那一剑能将他杀了吗……”
后面的话,江殊殷一句也不曾听到了。
他现在只知,冯融是沈清书所杀的。
也就说当年,不论世人是如何所说,如何所看的,沈清书都一直是站在他这边,从未生过他的气。
而他——心头猛地颤一颤,江殊殷突然将沈子珺一把推开,而后转过身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向着沈清书所在桃林飞奔而去!
师父,师父!殊殷错了,殊殷真的知错了!
并且是错得离谱,错的可笑……
坠云山的桃林,粉色桃花尽舞。犹如雨点般摇曳坠落。
当江殊殷像一个凡夫俗子般蓦然闯入,看到周围的景色时,不禁吓得心头直跳,眼睛都睁大几分——这里竟与他曾经做过的那两个噩梦,一模一样!
同是漫天的桃花,同是满树的风铃,同是,风铃上的字字思念。
抬手轻轻托起一枚随风摇曳的风铃,那风铃之下如梦中一样,悬着一块小小的木牌——君可安。
君可安。
君可安?
视线触及这小小的三个字时,一向坚强邪魅的男子,刹那间痛声哭出!
蹲下身子强行将抽泣声压低,江殊殷将那小木牌从风铃上扯下,深深捏入自己手中。最后站起身狠狠抹一把眼泪,便果真在这片桃林最大的一棵桃树下,看到了那抹雪色的影子。
暖风悄过,满树的绯红便纷飞而下。
像是飞落世间的十里胭脂,将此处妆点的那样凄美,那样繁华。
沈清书是背对他的,细心又认真的在弹一架深色的古琴,琴声哀鸣溢满了浓稠婉转的思念。听久了一股淡淡的寂寥,缓缓覆上心头,就像是雨天那总是挥之不去的乌云。
江殊殷的眼眶又红了几分,讷讷上前几步,最后伸出手小声唤出:“师父……”
一如他梦中的一般,这声轻轻的呼唤,让奏琴的沈清书手指一顿!而后立马惊喜的回过头:“殊殷你回来了?!”
曾经江殊殷从不相信,梦中的事会有成真的一天,可到了今时今日,他却再不能不相信。
——黑衣黑发的英俊男子微微一皱眉,守在他床前彻夜不休的几人,便连忙惊喜的挤到他身旁,七嘴八舌的唤道:“殊殷殊殷!”
身上的知觉渐渐恢复,江殊殷便微微的动动发麻的身子,待行动和内心的情绪都有所恢复后,才睁开眼睛。
好如大梦一场。
又似历经了无数的苦楚,等到醒来之际,只余下满满的疲惫。
转头看了一眼身旁仍在熟睡的白衣之人,江殊殷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去北海,破封印,夺回我的身体。”
此音,虽不大。此话,甚至算是淡然。
可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斩钉截铁,雷打不动。
看着那几人呆愣的模样,江殊殷坐起来朝他们挑挑眉,邪魅一笑,语气慵懒霸道:“笔和墨呢?”
方寒木讷:“你要干嘛?”
江殊殷语气颇为悠哉缓慢:“既然回来了,总要给某些老朋友叙叙旧吧?”
“老朋友?叙叙旧?”那几人相互看了看,却还是依照他的意思,为他拿来笔墨纸砚。
拿起笔,黑衣男子微笑着挥手写来:
各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你们好呀。
我是江殊殷,我是江紫炎和公孙雪的儿子。我是恶人,我是距白梅老鬼两千年之后,天下出现最大的一个恶魔。
与白梅老鬼一样,我遇上了一些极其不好的事,而后弃明投暗,成了坏蛋。
但与他不同。我坏,却不疯。
我虽是坏蛋无恶不作,但我也有善良为民除害的一面。
不论曾经还是现在,那些没招惹过我的人,我自然不会招惹他。至于那些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人……呵,我才管你爽不爽!
要怪就怪上天不曾给我选择自己出生的权利,它既然没给我机会,那无奈的我,只能是接受命运咯。
所以——那些讨厌我的正道之人,虽然你们讨厌我。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很坏很坏的消息,江殊殷,也就是我!将在不久后,与你们再次见面~
所以前期提示,千万不要前来招惹我哦!
不然你们无原无故踏入我的地盘,难不成还要我对你们点头哈腰?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都叫我坏蛋了,那我自然不能叫你们失望。所以,如果你们敢不请自来,那我只好和你们比比,谁?更坏!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215章
信的最后,他想了想,加上一句:不过,只坏,不疯哦~
最后折好,装入信封之内,交由守在屋外的老乞:“叫兄弟们人手抄一份,全全送到正道人手中。”
一日后,修真界炸开了锅!
无数正道之人,人手一份,捏着信的边缘浑身颤抖声音哆嗦:“是他!真的是他!这种行为,这种态度,除了他!这天下再无第二人!江…江殊殷……江殊殷回来了!江殊殷回来了!!!”
第143章 九黎
江殊殷醒时, 冬日已接近尾声。
然而越是这时,天气便愈发的冷。
醒来后的江殊殷, 出乎意料的没与众人叙旧、没守在未醒的沈清书身边、也没找秦苏的麻烦,而是单独与不救医一同出门散步。
两人慢慢穿行在寒雪山中,观赏着天上的星辰, 以及四周染雪的草木。走了许久,二人转眼对视之际, 江殊殷才满眼复杂的轻声叹道:“九黎先生,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九黎笑笑, 笑容清俊魅惑。他本就是苗疆之人,长相颇为精致不说, 相貌与谢黎昕又有几分相似, 如今施施然立于漆黑的雪地间,明明身着鲜艳的紫衣,却愣是被他穿成素净淡雅的颜色。
与他一样, 谢黎昕也喜欢和紫色相似的明艳颜色。可前者妖艳热情,将红色的本质展现的淋漓尽致,恰似一团危险又火辣的烈焰, 绝美却带着致命的攻击。
但九黎不同。明明是丝毫不逊于红色的一种颜色, 被他穿在身上, 却是一种静雅清淡的感觉, 宛如春日的蒙蒙细雨,凄凄冷冷。
就恍若是他们本人一般。
将两者在心底对比一番,江殊殷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段日子与黎昕相处如何?”
江殊殷发誓, 他问这句话原本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挖苦或是故意的意思,就仅仅是单纯的感觉,这两人很多地方都挺相似,恐怕今后能时常相互走动也未尝不可。
哪知,九黎责怪的看他一眼,神情也不如方才的轻松,反而收起笑颜语气严肃的反问他:“江公子觉得呢?”
江殊殷对他的这种反应表示楞然,可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一番,最后视线落到他清澈黝黑的眼中,江殊殷却并未发现任何一星半点的笑意。
不禁汗颜道:“看这样子,恐怕相处的不怎样。”
九黎为人诚恳,向来有话直说,哪怕对方是坐拥天下的大魔头,也毫不避讳:“何止不怎样,简直就是水生火热。”
想想两人的性格……还真的是一水一火、一冷一热,这叫江殊殷立即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问的,实在不该。
可问都问出了,江殊殷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复他:“怎么说?”
九黎正正身子,歪着头,用不太熟悉的中原话对他道:“我在世间历经了千余年,也算见识了许许多多的大风大浪。我原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如今也隐居山野。这一生算来,说是什么风雨都受过也不算过分。可此番遇上谢教主,在下才忽然知道,什么叫做心惊肉跳。”
九黎甚少有生气的模样,更别提什么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可这次提到谢黎昕,他竟难得破功,每说一个字都是一副恨意难耐的神态,看得江殊殷也突然能感受到心惊肉跳的感觉。
可感受归感受,感受完毕后,他也好奇到:这两人明明都是苗疆之人,又同属四脉之内,怎么见了面后,关系竟会差到这种地步?
斟酌片刻,江殊殷还是道:“那先生觉得黎昕……”
不等他说完,九黎就挥挥手打断他,并作出自己给谢黎昕的评价——“不提也罢!”
听了他给出的回答,江殊殷再次愣住。曾经谢黎昕的对手,哪怕是恨他入骨的正道之人,给他的评价都各不相同,但虽各不相同,好歹也算评价。这“不提也罢”还真的是第一次。
而通常,这四个字几乎都是江殊殷的专属。
如今跑到别人身上,这种感觉……还真是一言难尽。轻轻笑了几声,笑声爽朗轻快。可笑过之后,江殊殷又道:“罢了既然先生无法与黎昕好好相处,那我们就不提他吧。”微微停住,江殊殷借着月光去打量这位身穿紫衣的男子。
眯着眼看了一段时间,江殊殷只觉自己一丝一毫也不曾将这个人看透,便终于问出自己一直想问他的话:“九黎先生你为何,要骗江某?”
月下的紫衣男子,衣裳蹁跹,一头乌发散散编起。被银色的月光照到,就仿佛突然镀上了一层华光。
微微抬起眼,他语气轻轻,笑容也轻轻:“江公子在说什么?”
对上这样的他,江殊殷突然有些无奈:“你说那幻境中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再回不来。可等我进去后,却发现并非如此。那幻境中的一切,不过是在叙述当年的一切,也许对师父确有影响,但对我本人却是一丝一毫的影响都没有。”
九黎笑了,淡淡的背过身似想离开。
无奈江殊殷察觉了他的意图,在他即将离去的那一刻,一手抓住他紫色的袖子,声音也微微带了警告:“九黎先生。”
被他抓住了衣袖,九黎无法脱身,便终于缓缓转过身笑颜很是魅惑:“那这不是很好吗?公子不曾遇到什么危险,这难道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欢喜,怎么公子……反而很生气?”
江殊殷神态肃穆,定定抓住他的袖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九黎又笑了出来,笑声清脆且动听:“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该对你说什么。毕竟,在下又不曾去过幻境之内,所以即便说错这么一两句,难道很奇怪吗?”
江殊殷沉默的看他一阵,语气中的危险愈发浓烈:“江某此生,最恨被人欺骗。”
九黎的笑,终于不是那么随意。
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九黎渐渐收起自己精致脸上的笑。他也不看江殊殷,而是转过头,很随意,又深情的去看头顶不算太圆的月亮:“江公子此生,可曾试过用千余年的时间,去等一不归人?”
刚刚问完,似是想起什么,他轻轻摇摇头笑道:“呵,对不起是我忘了,你从不曾试过的。”
他身后的江殊殷早已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九黎回过头,像是质问他一般:“什么意思?难道经历了那么多,你不明白吗?”
“千年前,白梅老鬼夺去同门师兄弟的性命,虽不知那两人究竟是否真的死了。但据我所知,浅阳尊整整等了他们上千年。后来在恨水河中无意捡到你。呵呵,江公子,可到了最后,你不又让他等了几百年?那两个好歹生死不知,可你明明当初尚在人世,却能忍下心死活不见他。”
“你说说,假若一百二十年前你没被封印。如今也没有炼魂一脉的人救你,你自己说,浅阳尊又要花去多少年去等另一个不归人?”
江殊殷心头一颤,拉着他衣袖的手也缓缓放开:“那你,那你为何要骗我说,说幻境之中危险至极?”
九黎道:“我那样说,不过是想看看,你能为他付出多少。”
江殊殷被他的这一回答,骤然说得毫无脾气。
于是他不说话,九黎也不说话。这本就微凉的空气,更是瞬间凉的冻人。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216章
江殊殷与他尴尬的在雪地中站一会,几番欲言又止后,还是道:“先生真是一个怪人。”
明明是位见死不救的医者,但却竟会莫名的鼎力相助他。
不想他刚刚说出这话,九黎便道:“我不是怪,只不过我的心也是肉长的罢了。我尝试过用尽毕生精力去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从一千年前,等到一千年后,也始终是举目见日,不见伊人。”
“所以见到别人也这样,便总会忍不住想去帮一帮。至少你们与我不同,你们都还活着,还有机会,而我……不过这事说起来,我也不仅仅是只为你们。”
原本见他说的如此伤感,又想起他千年守一座孤坟的故事,江殊殷还不知该如何接下面的话。没想到九黎竟还是一个比较会自己转移话题的人。
听他转到其他,江殊殷也顺着道:“难道先生还抱着其他的目的?”
九黎看着他,目光坦诚而清明:“那可不。如今这苗疆四脉的主位已被谢教主篡夺,而他一直是位奸猾狡诈且不安现状的领导者。炼魂一脉如今流窜天下,早寻不到阿诗雅丝毫踪迹,更重要的是对他而言此脉已无任何威胁。至于四脉中的巫术,余司闰虽与家中不和,但到底是谢教主出生入死的兄弟,少不得再如何打压,也要顾及他的几分颜面。”
江殊殷懂了:“所以现在四脉之中,危险最大的便是你们蛊毒。”
九黎点点头:“是啊,从前只觉得谢教主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作为,实在叫人钦佩。可近段时间与他相处下来,我也实在庆幸还好我当初选择帮了你。”
听他话中有话,还一副很惨的样子。
江殊殷并不难想到,恐怕在他昏迷的这段日子,谢黎昕借着来寒雪山照看他的借口,终于有机会大摇大摆的找蛊毒和九黎的麻烦。
而这段时间,虽说顾及他和沈清书的安危,但以谢黎昕的性格嘛,怕是里里外外、明里暗里叫九黎吃了不少苦头。
似是回忆了自己这段时间是如何心惊肉跳的活下来,九黎长长呼出一口气,发自内心的笑出来:“你是他的好兄弟,交情极深,浅阳尊又是他姐姐的旧相识,如今帮了你们二人。想必看在你们两人的份上,今后他若真的打压我们蛊毒一脉,应该也会手下留情。至于我今后的日子,可能也会好过几分。”
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江殊殷明明知道这的确是件很悲伤的故事,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笑。
见他这样,九黎也没说什么,反而满眼含笑的道:“江公子,我记得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你此番就做一件彻彻底底的好事吧。”
江殊殷依旧笑着:“什么事?”
九黎斟酌片刻:“秦苏姑娘她,此番确实做了天大的坏事。可我还是希望江公子能看在我的几分薄面上,饶她一命吧。”
听他说的是这个,江殊殷的笑收敛了几分:“为何。”
九黎道:“她本就不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不过是死了自小依赖的兄长,变得疯狂心狠了些。且她与我们相比,到底算不得经历过很多的人情世故,又算年纪尚小不知你与浅阳尊之间的纠葛,故而才犯下如此大错。”
“秦家到了现在已算灭门,独独剩她一个。我相信即便我今日不说,过不了几日肖昱要么亲自过来,要么定会差人传话,叫江公子饶了她。所以与其到了你们兄弟之间,谈这样左右为难的事,倒不如由我一个外人开口。”
见江殊殷一直看着自己,九黎会心一笑:“秦姑娘虽与寒雪有几分相似,但在下的心早已在千年前便与寒雪一起进了坟墓。对她也只是有几分怜悯,抛下这些不说,我与她师父紫菱交情一直不错,昔日紫菱对寒雪也颇有照拂,因而我实在不好看她唯一的徒弟死在你的手里。”
听了这么多,江殊殷叹了口气:“既然先生如此说,肖昱那边也曾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她。最要的是此次也没什么严重的问题,那便算了吧。”
九黎松了口气:“我会试着去引导她回归正途,说到底,大家都是苦命之人。”
两人又结伴在树林中游走一阵,谈天论地说了会话。最后江殊殷与他告别道:“这些日子打搅先生了,若是今后先生遇到什么烦心事,不妨到西极坐坐,江某定会不忘昔日之恩,竭尽全力去帮一帮。”
轻轻的看他一眼,九黎的中原话其实说的不是特别好:“看来我这段日子,并不是白忙活。”
再次与他点点头后,江殊殷转身走了几步。墨色的靴子踩在白雪上时,发出一阵细微的声音。
走了一阵,才突然发觉身后的九黎并没有动作,就保持着他方才离开的姿态,定定的看着他。
察觉到他的目光,江殊殷不由的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却看他孤独的立在风雪中,清寂的叫江殊殷联想到苗疆四脉的创始者,阿黎嘉。
又忽见身旁开着几朵雪色的梅花,心中更是觉得一阵窒息。
白梅老鬼
何欢铃
想起这两个叫天下人都惧怕恨极的名字,江殊殷只觉自己的双眼都出现幻觉。
仿佛身后站着的人,不是身着紫衣的不救医,而是那个曾经像是自己般明媚开朗的白衣少年。
看了一阵,江殊殷轻轻摇摇头,方才眼前的白衣少年便又恢复成了,一身紫衣的九黎。
看他一阵,见他始终都不曾说话,江殊殷终于出声打破这种沉静:“九黎先生还有事吗?”
九黎沉默了许久,等到江殊殷都差点要再次抬脚走人,他才道:“江公子,等人,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第144章 破封印(一)
第二日一早, 江殊殷便与谢黎昕准备一同前往北海。
临走之前,江殊殷来到仍在昏睡的沈清书身旁, 为他细心拉好被褥,一旁的九黎看了,轻轻道:“他虽仍在昏迷, 但已脱离危险,随时都可能醒来。你真的不打算, 等他醒来后再去吗?”
江殊殷深情的看了眼床上的人:“不了,我打算再下次见到他时……是以自己的真正面目, 而不是带着别人的面具。”
再次与九黎道了一次谢,又与方寒夫妇说了一会话, 江殊殷最后才将视线落到花惜言身上。
与幻境中的他一样, 花惜言还是恍如春风的样子,穿着一身浅绿的衣裳,和煦的叫江殊殷忍不住感叹道:连岁月, 都似乎对他格外怜悯,没有遗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江殊殷看着他,他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江殊殷。
看着看着, 江殊殷往他周围看了一圈, 突然知道从自己出了幻境, 见到他的那一刻起, 那股奇怪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原来一向与他形影不离的毕擎苍,竟第一次没在他的周围。
许是知道他的想法,花惜言也看看自己的四周, 神情轻松又温柔,主动搭话道:“我会将他带回西极等你回来,这一次……等他醒来,我会告诉他当年的一切,并且再不离开。”
听他如此说,江殊殷莫名的感到一丝奇怪,很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你的话中,只有你,而没有毕擎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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