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又要抢我剧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杯酒凉
安明晦觉得自己挺冤的:“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这就算轻浮了?陛下那次那样唐突我都还未说什么呢。”
要不是因着这人已经陪了自己很多个世界,那样不由分说地亲吻上来就算是他也是要生气的。
“自然不一样,朕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陆庭深轻哼一声,却是不自然地移开眼睛,不想被面前的人看出自己的窘迫,“对着朕也就罢了,你若是对着别人也这样,朕就砍了那人的脑袋。”
他不止要亲那一次,以后还要亲很多次,唯有这个人他是一定要绑在身边的。
眼睛不能去看安明晦,陆庭深也就顺便打量了一下这屋子,目光在扫过窗台上那盆杂草似的植物时忍不住笑了笑,不过这笑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方才过来时他就觉得不对了,这院落虽宽敞,但却被挡在安家长子的院落后面,坐落得颇为偏僻,周遭也几乎看不见什么下人走动,正是因此他才能如此轻松地潜入进来。
小的时候他还能看到“安明晦”带着这个小影子四处走动,但是近些年来那个人出门却几乎从不会带上这个人,偶尔身边跟着侍卫也都是陌生的面孔。
兴许真就是一路货色,那个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陆庭深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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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安家人顾虑甚多,那不如由朕出面来揭穿你的身份,顺便找个理由饶你们无罪,你也就不用再戴着这个面具了,难看得很。”
安明晦刚眨了眨眼,正要开口回话,就见陆庭深又出声驳回了自己刚才的提议:“还是算了。”
安明晦:“……”
都过了这么多个世界了,可他还是一如既往揣摩不出主角的心思。
向来任性妄为的帝王思索着,想着该选个什么时候处理掉那个胆大妄为的冒牌货比较好。
在年少时问出过相关的问题时他就看得出来,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影子是真心喜欢“安明晦”这个名字的,而他自己也觉得这个人要更适合那名字,于是从那时起占着这个名字的另一人在他眼里就成了鸠占鹊巢的玩意,想着日后总要找个机会处理掉这事的。
他看得顺眼的人,必须要得到最好的才行,总活得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像什么话。
猜不透,安明晦索性也就不去多说什么,只起身拿了一块干净的巾帕,无奈地替自顾自陷入沉思的皇帝陛下擦了擦被茶水沾湿的衣襟:“这么冷的天气,不多穿几件也就算了,水沾湿了也不知道擦一擦,若是待会儿出去时感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陆庭深回答得理所当然:“那就不出去了,留在这便是。”
安明晦:“……”这个国家是不是快要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昏君的工作日记
直接揭穿真相本该是最方便快捷的做法
可惜了,朝臣也好,平民也罢,都是些迂腐又顽固的玩意
就算朕不治罪,这些人也总会把那人当成不祥的怪物妖孽来看待
看那柔柔弱弱的模样,指不定要被吓得不敢出门了
那模样应当也挺有意思的,不过还是算了
不太想看见
第92章阴与阳(12)
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的话,原主应当会施计令安哥哥身死在外,然后自己则顺理成章地顶替了对方的身份进入朝堂翻云弄雨。
原本安明晦想着,自己既不打算入朝堂,也不打算取而代之什么人的身份,就像这样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然后等着某一天那位神秘的开发者动手让自己死于什么离奇的理由,也就可以了。
过了这么多个世界,安明晦早就看出来了,自己什么时候死是不归自己决定的,而是取决于幕后的那人打算什么时候让自己去下一个世界,只不过那人脾气太古怪,有时候会让他顺着事态发展自然而然地死去,有时候也会让他死得非常难以预料。
但多死几次也就习惯了,这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让他摸不到头脑的是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但自家哥哥竟然还是离奇失踪了。
上个月中旬时,常国内多处出现了洪水,朝廷派出了几位大臣前往几个受灾较为严重的城镇勘察情况并进行赈灾,其中他的兄长则是去了南边,距离京城较远的一处城镇。
传回来的消息说,安哥哥巡查时恰逢山洪暴发,后来集结人手搜救时也还是没能找到,如今依旧下落不明,算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样的结果,安家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一边暗地里出动大批人马寻找安哥哥,一边明面上将安明晦推了出去,对外只说是那日山洪爆发后人群被洪水冲散了,而他从昏迷中醒来时被一户山野人家救了,之后就被安家的侍从寻到,一路回了京城。
稀里糊涂地,安明晦就被摘下了面具,换上了属于兄长的朝服,以安家独子的身份被推上了朝堂。
诚然去之前安父面带倦容地对他百般叮嘱,然而自从新帝登基后安父就早早地辞官归家,无法与他一同前去朝堂,也就没办法亲自为他点名站在身边的官员各自都是谁。
按理说,除去父母和他们兄弟二人,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轻易从他们之间分辨出真假,仿佛这世上的的确确就只有那么一个“安明晦”存在。
在原本的剧情里,最初即使是陆庭深也没能发现有什么不对之处,而后来虽从细枝末节中察觉了端倪,却也还是将错就错,把原主留在了身边。
至于这一次……
与朝臣们一同行过礼后,安明晦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了端坐于龙椅之上的那人,只见对方面上挂着愉快的笑意,使得那原本颇为凌厉的相貌都柔和了几分,此刻那双颜色偏浅的眼睛也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不过是一个眼神交接的功夫,就足够让安明晦看出来陆庭深已经认出自己了。
“安卿能够平安归来,实乃喜事一桩。”陆庭深不紧不慢地说道,“吉人自有天相,该是谁的位子,终归还要是谁的。”
这话一是在敲打那些在得知户部尚书下落不明后就开始蠢蠢欲动盯着这个位置的人,而第二种意思,在场的人中大概也只有安明晦能听得懂了。
在这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当今圣上向来赏识这位安大人,如今他回来了,无论每个人心里如何想,表面上都要撑着真心实意的模样道喜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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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维的话听个一句两句是有趣,但听得多了反而会令人头昏脑涨,陆庭深就坐在朝堂之上,兴味地看着安明晦无奈地应付着那些话,一直等到对方看起来像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终于开口打断了那些喋喋不休的朝臣们:“恰好朕刚得了一株稀罕的莲花养在了御花园里,既然安卿已经无恙,待下了早朝便同朕一起去赏花如何?”
安明晦以前没真正入过朝堂,虽有点纳闷这种事情为何要放在这个时候说,但还是恭敬地低头拱手道:“谢陛下圣恩,臣不胜惶恐。”
作为户部尚书参与的第一个早朝,安明晦基本没听懂什么东西。
毕竟他不像原主那样早有准备,在这种临时被推出来的情况下实在很难跟上朝臣们探讨的节奏,所幸也没几个人特意来问他的意见,即使偶尔被提及也会有陆庭深帮忙应付过去。
“如无其他要事,今日便退朝。”待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陆庭深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边说着退朝,一边从宽大的龙椅上站了起来,“安卿,随朕走一趟。”
朝臣们对此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谁都知道安尚书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从以前开始陛下就时常会同安大人一起在后花园散步闲谈。
离开议事的宫殿后,陆庭深就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他和安明晦两人,之后也不用安明晦开口询问,便直接告知了他想问的事情:“放心,朕没有弄死你那个哥哥,只不过是帮了他一把,替他提前圆了周游天下的心愿。吃好喝好,还有人护他周全,舒服着呢。”
“他已经不会回来了,就算是安家也不会找到任何踪迹。所以从今天起,安明晦这个名字就完全归属于你了。”提及自己看不顺眼许久的那个人,陆庭深便觉得颇不耐烦,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就有种危险的感觉,“若非你这样优柔寡断,朕也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杀了还落个干净清闲。”
安明晦走在落后陆庭深一步的地方,微微歪着脑袋望着斜前方一本正经地发着牢骚的九五至尊,稍微思考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暂且不开口,只不过稍微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陆庭深倒也没注意到安明晦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今天姑且将就穿着这衣服,稍后新制的朝服就该送到安府了。朝堂上的事你也不必多管,朕会安排几个还能用的人去户部,大小事务都可以扔给他们去做,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好定夺的事,直接交给朕也可。”
“那我该做些什么呢?”安明晦走到与君王并肩的位置,温声问道。
“这也要朕来教你吗?看看书,养养花,闲着的时候来——”来陪朕逛逛御花园寻点乐子。
身边的人冷不丁快走了一步回身拦在了自己面前,陆庭深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和话语,眼睛对上了安明晦那双含笑的黑色瞳仁,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想要说什么。
他听见面前的人轻笑着问:“陛下看起来很高兴?”
稍微愣神了片刻后,陆庭深嘴角的笑意立刻加深了许多,毫不胆怯地抬手捏住安明晦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那双黑瞳,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眼底的贪婪与欣赏之意:“朕自然高兴,看了这么久的赝品聊以替代,今日终于能把货真价实的宝贝握在手心里,怎会不高兴?”
“其实我一直不懂,若不看那处标记,就连双亲都尚不能轻易分辨出我与兄长,陛下究竟是如何区别的?”
陆庭深回答得很笃定:“那他们多半是瞎了。”
安明晦:“……”您可是太会聊天了。
松开捏着人下巴的手,陆庭深继续领着安明晦向御花园的池塘走去,一边走一边悠闲地信口雌黄:“也兴许是你那哥哥不如你这样擅长勾引朕。”
沉默了片刻,安明晦还是没忍住回了一句:“这样的话,陛下贵为九五至尊,也未免太容易被勾引了。”
脚步停顿了片刻,大概是没想到自己随口胡说的话最后会打到自己的脸上,陆庭深侧过头斜睨了他一眼,道:“伶牙俐齿。以后再要说这种以下犯上的话,就自己主动些先来献吻,省得麻烦朕还要费口舌治你的罪。”
“人说伴君如伴虎,还真是所言不假。”安明晦笑着调侃过后,顺着陆庭深的眼神看向了面前那一片漂着许多莲花花苞的池塘,“如今尚是初夏,还未到莲花盛放的时候,不知陛下所说的那一株是哪个?”
每到这个时候,陆庭深就真想不通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朕的这一株莲花,不论时节,皆会盛开,其光华璀璨,远胜天下芳菲。”
缓缓地说着,陆庭深转身面对着安明晦,眼看对方这时候还没完全意识到自己话里的内涵,便轻哼一声,干脆地上前一步揽着这人的腰肢,亲吻了上去。
安明晦是实实在在地愣了一下,随后才终于领悟到了陆庭深所说的那一朵花恐怕指的就是自己,倒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倒也十分配合地任由对方亲吻着。
与安明晦不同,陆庭深总是偏好激烈的吻,直弄得两人都有些气喘,才意犹未尽地放过那属于另一人的柔软舌尖,最后舔了舔那温软的唇瓣,像是捕捉到心仪猎物的野兽那样凑上前,慵懒地靠在安明晦肩上,在他耳边慢吞吞地道:“朕看好的这株莲花娇贵得很,经不得风吹雨打,而且要价昂贵,即便以朕的财力也难以求得。”
“奈何朕实在是喜欢得很,思来想去,还是想要买下来。”陆庭深侧着脑袋,下巴枕在安明晦肩上,趁着说话的空档还伸出舌尖舔了舔面前那微微发红的耳垂,兴许是这滋味令他觉得满意了,脸上的笑又加深了几分,“在你看来皇帝许诺的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价值几何?可够买下这朵小莲花?若是实在不行,那哪怕姑且换得**一度也是好的,剩下的朕再想办法。”
下意识抬起手抵在鼻尖前遮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安明晦轻咳一声,别过头去不让陆庭深再□□自己的耳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停顿了半天,也只狼狈地轻斥了一声:“不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安尚书的工作日记:
都已经是做了皇帝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胡来
既然陛下已经这样说了,兄长那边应是性命无虞
不过大概兄长要发很大的脾气了
日后还是与他好好说说
第93章阴与阳(13)
要说外出赈灾之前,户部的安尚书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那么自从安大人平安回来之后,朝臣们甚至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词汇来形容如今安明晦和皇帝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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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晦也是在入了朝堂之后才知道以前自家哥哥经常被陆庭深叫去御书房,表面上声称是商议政事,实则把人带进去之后就只让人在旁边坐着,既不交谈也不让人走。
他还问了陆庭深为什么要这么做,得了那人一句理所当然的:“看他不痛快,朕就舒心。”
怪不得他经常看见兄长从宫里回来后总像是带着满腔的怒火,真不懂这两个人怎么就能成了这样水火不容的关系。
明明原本的剧情里这两人应该关系相当好才对。
头脑里想着这段时间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安明晦跟在陆庭深身后进了御书房,刚刚打算在属于自己的桌椅前落座,就听见陆庭深道:“手里拿的是户部的文书?拿来,朕一并给批了。”
半月以来,几乎日日如此。
“陛下,”安明晦无奈,并没有像按照对方说的那样交出自己手里的文书,反而是苦口婆心地加以劝告,“在其位,谋其政,我身为户部尚书,总不能当真什么也不做。”
陆庭深抬了抬眉毛,盯着他反问:“你看得懂?知道那上面拐弯抹角地想说些什么?”
安明晦:“……假以时日,总会习惯。”
“朕做事向来不在乎过程,只求结果。你把那些东西拿过来,朕顺手处理了也费不了什么功夫,用不着你那样费力。”说着,陆庭深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语气便越发促狭,“像你这样不懂情趣的木头脑袋,连**之语都听不出,真要研究这些,还不被那些老狐狸生吞活剥了?”
“好,这件事姑且不说了。”安明晦无奈地翻过了这个话题,顺从地把手里的文书放到陆庭深桌上,自己则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下来,“兄长他独自在外,就算不准他归来,至少陛下可以替我送一封书信去?”
“那样一个白眼狼,你倒是惦记得紧,当心哪天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说话的同时,陆庭深把刚批完的折子放到一旁,打开新的一本奏折,一边快速地阅览,一边懒洋洋地补充,“也不是不行,但朕有条件。一夜换一封信,至于准你写进去多少字,就要看你能让朕满意到什么程度了。”
在适应了陆庭深说话的方式之后,安明晦也算是对于这种颇为直白的“骚扰”有了抵抗力,甚至还有闲心默默地想着:要满意的话应当也不算太难。
毕竟在上一个世界他也算是久经锻炼了,对上至今尚不曾与人有过肌肤之亲的皇帝陛下应当也还够用……
大概。
在安明晦出神的空档,李公公轻轻敲了敲御书房的门,恭敬地道:“启禀陛下,刚泡好的碧螺春,可需要奴才为您和安大人添上?”
“进来。”
得了旨意,李公公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手里端着茶壶与茶盏,行礼后便奉行着少说少看的规矩,只低着头开始为二人斟茶。
“要是觉得可以,今晚就留宿仪清宫。”陆庭深见他没有出声反驳,就继续说了下去,“有人问起来,你若觉得麻烦就说是朕霸王硬上弓也可以。”
听了这话,李公公润烫茶盏的动作一顿,惊得手都抖了一下。
仪清宫,那是历代皇后所居住的宫殿。
安明晦突然有了种预感,觉得这说不定会是自己与反派的形象契合得最好的一个世界。
原主后来仗着与兄长一般无二的相貌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朝臣们皆道他以色侍君,私下里议论纷纷。然而经年之后兄长还是历经险阻,掩盖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待伤势养好之后换了姓名,一路装作普通的平民回到京城,入了宫中当面与原主和皇帝对峙。
如此一来,原主曾经做下的恶行也就尽数暴露,被盛怒之下的帝王一剑穿心,死不瞑目。
换了芯子的安尚书琢磨了一下,觉得至少这个以色侍君的名头自己是能对上的。
“妖妃侍暴君,倒也挺登对的。”这才登基不到一年的功夫,陆庭深脾性霸道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看得出这人是一点都没把自己的名声看在眼里。安明晦低声向斟茶的李公公道了谢,端起茶盏闻了闻其中逸散出的清香,“该是如何就如何,旁人如何议论并不重要,自己做下的事,没有不能承认的道理。”
听后,批阅奏章的帝王沉默了片刻,随后将手里的朱砂笔一放,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同时叫住了倒完茶正要离开的李公公:“李公公,摆驾仪清宫。顺便传朕旨意,让安家那老头把朕未来皇后的东西尽数收拾好了送到仪清宫去,若是少了一件物什,便提头来见。”
吓得差点跌倒的李公公:“陛、陛下?!”
安明晦:“陛下,别这么心急,公事为重……”
面对着来自对面两人的震惊,陆庭深依然能够镇定自若地信口开河:“难得朕的皇后解风情一次,不趁着这个时候把房圆了,朕无心看这些东西。大婚的事回头早些定下来,省得朝中那些人闲得慌来操心朕的婚事。”
李公公心里想:谁还敢操心您的婚事,上一次斗胆提了这事的大臣被您烦心之下连降三级,差点连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安明晦觉得凭着这些主角个个都没道理逃得过这一把刀,偏偏最后以各种五花八门的方式去世的总是他自己,可见人言果真不可尽信。
“陛下,别再胡闹了。”叹了一口气,安明晦转头对着李公公抱歉地笑笑,“摆驾就不必了,且帮我把家中的一些东西拿来,麻烦公公了。”
李公公尚且惊魂未定,听了安明晦这么说又是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见陆庭深只是哼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出言反驳,这才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这……”
“让你拿东西就去拿,别磨磨蹭蹭的。”一边不耐烦地说着,陆庭深一边重新捡起了刚被自己放下不久的笔,一脸烦躁地翻开下一本奏折。
看这意思,俨然是默认了那安大人已经可以为圣上做主了。
一时间简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李公公面色恍惚地走出御书房去,只觉得这宫里宫外怕是马上就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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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又要抢我剧本 主角又要抢我剧本_分节阅读_144
后来大婚的事情还是被安明晦给劝住了,因为他不太想被扣上皇后的名头。
理智上知道这只是个名号,没必要那么在意,但总觉得让人不自在,尤其是陆庭深还时不时就拿这个捉弄他,调笑上一句:“皇后天姿国色,实在令朕把持不住。”
他还是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媚主之臣。
而搬入宫中的第一天晚上他实在是被陆庭深缠得太厉害,第二天早上没能起床,自然也就错过了早朝,是以并未能亲自看到朝臣们当时的反应,只知道从第三天他恢复正常上朝时起,朝臣们就没人敢再提那件事一字一句了。
这段时间最令他在意还不是成婚与否或者朝臣们对他的看法,而是他养了十几年的那盆草竟然长出花苞了。
第一眼看到那个小花苞的时候,安明晦还以为自己是大清早的眼花了,后来低下头凝神仔细看去,确认那确实是一朵娇嫩的花苞,就顿时有了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十几年了,这东西竟然真的是能开花的。
别说是他,就连陆庭深听说这事时都愣住了。
年轻的皇帝坐在仪清宫内,撑着下巴望着桌上那盆草,伸出一根指头想要戳戳那中间的小花苞,然而手才刚伸到一半,就被安明晦给拦住了,看那样子是生怕他碰坏了这好不容易开出花来的玩意。
“可真有你的,这都能被你养出来。”陆庭深多少有点吃味,又觉得跟一盆草较劲太**份,就只能自己憋着,“朕当初把这东西送给你哥哥,只不过是想给他添添堵,没想到落到你手里后倒是成了宝贝。”
陆庭深看了看眼睛发亮地看着那盆草的准皇后,见对方看得太专注似乎没打算接自己的话茬,就幽幽地接着说:“你可知道这盆草的来历?”
“是什么?”这个安明晦还真挺好奇的。
“西域进贡的东西,里面带了一盆这玩意,说是那边的一种奇花,不过只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说法罢了。”陆庭深说得很直白,并不打算给那些使臣留下半片遮羞布,“这草唯有开了花之后才是奇珍,若不开花就与寻常杂草无异,然而已经几百年没人见过这种草开花了,相当于一个垃圾,这才落到了我的手里。”
“然而开花之后,这东西从花瓣到根茎就都有了奇异药效,其叶可解百毒,其花可生死人肉白骨,而其根的效用最是诡秘,说是巫毒妖术也不为过。”嘴上说着诡秘,陆庭深却是对这种效用最为感兴趣,要不是安明晦定然不会准他动这盆草,他还真想等开花后挖出一条根来试试,“传说误食其根者,当神智尽失,五感皆损,如行尸走肉,力大而不知疲惫,变作好啖生人血肉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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