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公子歌
他恍然清醒过来,额头上汗涔涔的,倏地抽出自己的手,大口大口地喘气。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而言,情爱也是打开心灵的一把钥匙,他又把手覆到了下身上,轻轻地凭着本能捋动,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在湿热的被窝里头,想起了他姐夫英俊而温柔的一张脸,还有那一片漾得他心头攒动的野菊花。
昨天更新了《坏男人》番外,今日不出意外的话,《姐夫宠》还会更新一章,目前计划第一卷共85章。
第八十四章 祸起美色
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俗话说少爷寡情,伤心与留恋都是暂时的,他现在得了自由,几乎整天整天地在外头溜达,姐夫与他而言,像秋日里的一场暴雨,来的猛烈突然,结果也如雨水落入大地,终于还是消失不见。这世上繁花锦簇,他没有见过的美好还那样多,足以安慰他曾有片刻悸动失落的心。他如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沉迷进大千世界的万千繁华里,连宫里的永宁也忘记了。他出身富贵,往来交往的自然也都是全国最顶尖的少年人才,诸如顾生明石一流,厮混的多了,耳濡目染,他的琴棋书画也日益精湛了,兰陵公子的美名长盛于京都,甚至有人风餐露宿进京,只为一睹燕府小公子的风采与美貌。
时节到了初冬,天越来越冷,凤凰台的菊花也落尽了。燕怀德一连几日没有回家,回来之后脸色便不大好。燕夫人入了秋便一直病着,到了冬天的时候,身体竟然渐渐有了起色,脸色也红润了很多。她上前去接了燕怀德身上的看见,吩咐阿和去打热水。燕怀德唉声叹气地坐到了椅子上,疲惫地揉着肩膀。四十多岁的人,每日里国事操劳,却比寻常人都要老一些,当年风度翩翩的燕大公子,如今也有了苍老的神态。燕夫人接过阿和手里的热水盆,点点头说:“你下去吧。”
阿和福身退了下去,燕夫人蹲下来帮燕怀德脱了靴子,燕怀德忙伸手将她搀了起来,说:“我自己来,你坐下来,咱们两个说说话。”
他说着便自己脱了鞋袜,将双脚泡在了热水盆里,水里掺了不少的中药材,为的是活血健气,热水一泡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燕夫人轻轻走到他身后为他捏膀子,边捏边柔声问:“什么事叫老爷这么生气?”
燕怀德叹了口气,抚上燕夫人的手说:“上次恒王爷的事虽然已经平息,但皇上对我却已经起了疑心,皇上如今已经老糊涂了,全凭着太子胡闹,我们燕府存亡,只在皇上一念之间,皇上信任我,我们便可安然无恙,可是如果皇上一旦不信任我了,咱们燕府就危险了。”
“老爷对朝廷如何,别人不知道,皇上还能不知道,自古功高慑主,太子这么做,无非是想给自己继位铺路罢了。这种事老爷不是从前就想到了么,而且咱们也有所防范,还怕他么,大不了咱们就辞了官离开京城,倒落得清静,这些年伴君如伴虎,担惊受怕的也够了。老爷声名天下皆知,到哪一步太子都不敢太过为难咱们,学学东晋的谢太傅,东山归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我何尝没有想过。”燕怀德忽然动了怒,敲了敲桌子说:“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个,今日我与太子说话,言谈之间,似乎觉得他对冬奴有些意思。”
燕夫人大吃一惊:“刘弗陵?”
“太子殿下爱好男色,宫中已经多有耳闻,皇上也因此训诫了他很多次,上次还处死了他宫里的一个叫合欢的娈宠,只是我先前仗着自己的权势,觉得我们燕家的儿子,他就算垂涎也会多少有些忌惮,没想到他色胆包天,一点储君的风范也没有,我看他就算继位,也迟早被诸王挤下去……”
“老爷……”燕夫人皱起了眉头,道:“我们事事都是按着张大师的吩咐做的,冬奴哪还会有这样的命?老爷怎么打算?”
“现在虽然不怕,怕的是以后,太子殿下存了这份心思,我们就不能不防着。皇上病重,太子一旦继位,地重治朝纲,不知道会是什么形式。咱们家近在天子脚下,皇上如果想要捉拿,羽林军顷刻就能到,我们家就冬奴一个儿子,不能让他在呆在这里了。”
“不在咱们府里……”燕夫人嘴唇微微抖了起来:“那老爷打算……”
“姑爷远在边界连州,而且他手握重兵,虽然已经归顺朝廷,但其实只是挂了个名声,军权一直在他手上握着,和朝廷的人也没什么往来。我跟你说句实话,如今朝廷内里已经虚透了,根本经不起折腾,西朝又年年来犯,全靠姑爷在连州撑着,就算太子殿下也不敢贸然对连州动手,他那里最安全。”
“老爷是想把冬奴送过去?”
“前几日我看他们相处,倒还合得来,飞儿更是疼他,我想叫冬奴在那住一段时间,看看形势,短则两三个月,长则两三年,将来再把他接回来。”
“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燕夫人已经潸然泪下,说:“只是冬奴自幼就没有离开过我,我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这次一别,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
燕怀德握住妻子的手,沉默着没有说话。燕夫人抽回手来,低声道:“我去跟他说,这事,也要告诉老夫人一声,她是最舍不得的。”
第八十五章 羊入虎穴
老夫人虽然疼爱冬奴,舍不得他,但老夫人年轻时便是公卿小姐,长大了又嫁入了声名更加显赫的燕府,一辈子什么富贵荣华没有见过,也懂得他们这样的人家所处的境遇,连伤心也不曾显露出来,便点头应允了。说服了老夫人,到了凤凰台,才知道冬奴刚刚躺下,燕夫人知道冬奴被困在府里这么多年,早就想出去看看了,便以为他听了会欢欣鼓舞,没想到冬奴一听立即就惊呆了,打死都不肯去。
“娘也不希望你走,只是你也知道,现在朝廷里动荡不安,你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咱们家就你一根独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爹一大把年纪了,或者还有什么意思。”
“那我也不去,去那里不行,为什么要去连州,我不去!”
“连州有你姐姐在,不然你要是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我们怎么能够放心。”
“我不去,我不喜欢我姐夫!”冬奴歪在床上打滚,眼圈都红了:“连州那么远,我想你们了怎么办。”
“又不是不回来了,”燕夫人也是眼圈泛红,柔声安慰说:“你不是一直嚷着想出去看看么,你现在岁数也不算小了,也该出门历练历练。你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决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也是舍不得你的,可实在舍不得,也得为你考虑,现在局势这么乱,万一出了篓子可怎么好,你出去避一避,我们心里也安慰些。”
“我走了,留你跟爹在这里,要是你们出了事怎么办,我不走。”冬奴坐起来,拉住燕夫人的手:“我从明天起就好好读书,爹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别把我送走,好不好?”
“傻孩子,胡说什么……”燕夫人擦了他脸上的泪珠说:“什么送走不送走的,是要你到你姐姐家里住几天,等形势好些就把你接回来了。冬奴听话,别闹,你爹爹心里难受着呢,你这一闹,他心里不是更伤心么?”
冬奴一听果然安分下来,红着眼睛不说话,燕夫人见他这样,也觉得伤心,坐在榻上默默垂泪。冬奴垂着头说:“那……我想一想……”
他说着便扭过身去躺下,像赌气一样,燕夫人摸了摸他的胳膊,叹了口气,轻轻退了出来。冬奴抓着被子,听见房间吱呀响了两声,烦闷地想,他才刚刚要忘了那个人,这就要去连州投靠他了么?那个人会怎么想,他先前那么有骨气的拒绝了那人的示好,现在却要屁颠屁颠的贴上去,到了那儿,他又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呢。在他们燕府他姐夫还那样肆无忌惮,到了连州的地盘上,那人要是变本加厉了怎么办,山高皇帝远的,他爹也保护不了他,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将来事事都要靠着那个人,万一他执意欺负他,他一个人跑得回来么?
他翻来覆去的,理不出一点头绪,心里更是怕的,怕他这次去是飞蛾扑火,羊入虎口。想了大半夜,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去,他被姐夫活生生的欺负,还不如留在京城,哪怕是要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也愿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头做梦,又梦见了他的姐夫,这一回的姐夫变得变态而陌生,翻来覆去的折腾他,把他剥光了衣裳肆意蹂躏,亲他咬他,还欺辱他那个地方。
姐夫宠+番外 姐夫宠+番外_分节阅读_47
他是哭着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下身肿的老高,出了一身的汗。他自从出身一直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又因为出身和容貌受尽赞扬,早已经养成了极高的心性儿,怎么能忍受一个男人的欺辱,婉转在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
没想到第二天的时候,老夫人也亲自过来劝他,后来宫里的燕贵妃也捎了一封书信回来,表达了她的担忧。冬奴愁肠百结,想去宫里找永宁。可是自从皇上重病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入宫去了,傍晚的时候他骑着马,绕着宫墙走了一圈,朱红色的宫墙已经有些斑驳,他扬起头,看见一枝青色的松枝伸了出来,第一次发现这宫墙就像一道他永远不能跨越的皇权,生生将他和永宁隔散开。夕阳将他们几个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关槐骑在马上说:“时候不早了,少爷,咱们回去吧。”
冬奴点点头,关信突然掉过头骑着马往后头走,走了一圈又起了回来:“也不知道那些人想干什么,这几天每次出来,都偷偷的跟在我们后头。”
冬奴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拉起缰绳说:“他们既然想跟着,咱们就跟他们玩玩。”
关信和关槐会意,赶着马紧紧跟在他后头。冬奴回头看见几个人鬼鬼祟祟地骑着马跟在后头,骑马走得更快,三个人进了小巷里头,不一会就分开散开了。那窄巷四通八达,想要追寻着只能凭着马蹄声,跟踪他们的那两个中年人追着追着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头,却不见冬奴的人影,只有他的马停在巷尾不住的喘气。他们刚发现有些不对劲,就听见有少年哈哈笑了起来,吓得慌忙抬头,就看见冬奴懒洋洋的坐在一旁的墙头上,摇晃着一条腿说:“我在这儿呢。”
冬奴的话音刚落,关信和关槐两兄弟就骑着马出现在巷口,已经拔出剑来。那两人慌忙跳下马说:“公子误会了,我们不是坏人。”
“那你们是谁?”
“属下是连州石府的护卫,是主子临走前把我们留下来的,要属下暗中保护公子的安全。”
冬奴半信半疑:“保护我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
“是主子的意思,说少爷不乐意我们跟着,还是偷偷的跟着,一则保护公子安全,二来京中要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个照应,他在连州早作防范。”
原来是他姐夫留在京城的内应,冬奴想要跳下来,关信却叫道:“少爷,你先等等……我问你们,你们说是姑爷的人,可有什么凭证?”
“有有有。”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来,关信伸出一只手:“扔过来。”
那人赶紧扔了过去,关信接在手里一看,脸色立即缓和下来,收了剑说:“得罪了,自家人。”
冬奴这才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拍了拍他的马。关信跳下马走过去说:“确实是姑爷的人,有他们石字军的牌子。”
虚惊一场,冬奴长吁了一口气,关槐更是紧张,埋怨着说:“少爷太鲁莽了,他们是两个人,我们这边保护少爷的也只有两个,万一我们个身手不如他们怎么办?”
“他们想动手,早就动手了,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过,我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说着瞧了瞧那两个人,说:“写信回去的时候告诉姐夫一声,就说我说的,想叫人保护我,光明正大的呆在我身边就是了,我又不是分不清好坏的人,不会不理解他的好意。”
“倒不是怕公子不领情,要是跟着公子,那跟公子自己带着的人有什么区别,燕府又不缺身手利索的人,为的是隐蔽,也怕公子知道有人跟着会烦心。”
“那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也不用再跟着了。”
那两个人一听,立即单膝跪了下来,拱手道:“属下知道公子马上要去连州了,请让属下留下来,随行护送公子过去。”
冬奴想了一会儿,想到连州的事情有些烦心,摆摆手说:“起来吧。”
关槐笑了出来,问:“不知道两位大哥如何称呼?”
“在下石三,这是我弟弟,石四。”
冬奴差一点笑出来,嘴角微微一抿,觉得这名字很有意思。关信听了很兴奋,看着他大哥说:“也是两兄弟?”
石三笑着说:“公子不知道,我们主子和夫人听说公子要去连州,正在府里大兴土木,准备迎接公子过去呢。”
“大兴土木?”
“我们连州不比京城,风光虽然好,可是哪有京城这样巧夺天工的建筑,主子怕公子过去住的不习惯,所以命人画了草图,仿着公子的凤凰台重新改建了一处院子……公子到了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冬奴“哦”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呢……”
他说罢忽然听见一两声鸟鸣从头顶传过来,便抬起头看,看到一行飞鸟从绚烂的晚霞底下飞过去,那彩霞仿佛一幅波光粼粼的锦,天色也是空明的碧蓝,仿佛抬手便得的近,又仿佛不可捉摸的远。
十月十七日,冬奴还是踏上了前往连州的马车,为了不致于过分张扬,出城的时候不引起过多人的注意,连一个丫鬟也没有带。桃良她们几个哭得不行,跪着求冬奴带着她们过去,可是连州路途遥远,加上自从圣上病重,京中守卫森严,排查得极为严格,他们又不想被外人所知,至少要平安出了城,随行的只有六七个人,除了冬奴身边的关信关槐两兄弟还有石三石四,剩下的两三个便是燕怀德层层选拔上来的死士。
冬奴一路上过得很不如意,想家想父母,更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面对他的姐夫和姐姐,还有传闻连州极冷的冬天。第一次出远门的兴奋与忐忑,都被心里的焦灼与迷茫掩盖住了,中途他过了四个不眠的夜,路过十二条河,还去过两个山脚下的庙宇里头上了香。十一月下旬的时候,他们的马车终于到了连州城外十里的香草亭。已经到了傍晚,冬奴掀开帘子往外头看,只看到群山起伏,黑色的城墙与楼阁在薄雾中时隐时现。快进入连州城的那个夜晚,他过着貂裘做了一个繁华绮丽的梦,梦里他与永宁大婚,愿得红罗千万匹,漫天匝地绣鸳鸯。那样的繁华盛世,那样的权臣世家,人世间的日月光辉,都给他们家了。
第二卷:欲乱连城
第一章 连城雪来
这样的美梦绮丽繁华,让冬奴做梦也能笑出来。朦朦胧胧的睡意里头,听见外头有人在说话,外头黑漆漆的一片,关信悄声问:“那是什么地方,晚上还亮着灯?”
他皱着眉头醒过来,掀开帘子朝外头看,这一看却立即清醒了过来,只看到隔着茫茫峡谷,对面的悬崖上有一个小小的亭子,四面的檐角都挂着白灯笼。石四看了一眼,说:“哦,那个啊,那是忘川山脉,是咱们朝与西朝的边界,那亭子是建在舍忧崖上的,听说从那跳下去便会忘记一世烦恼,那上头挂的是还魂灯。”
荒山老林的悬崖边,随风摇曳的白灯笼,看着有几分诡异的色彩。关槐笑了出来,看了冬奴一眼。冬奴觉得那黑漆漆的山脉看着吓人,就拉下帘子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忘川的事情他听他的姐姐说过,听说连州西边不远就是东朝与西朝的边界了。他姐姐说,东朝和西朝的边界是一条名叫忘川的河,忘川有崖,名叫舍忧,据说跳下去便会忘记一世烦恼。他听了只是笑,人生浮浮沉沉,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地方,跳下去就可以重生,他还真要跑过去看一眼。
关信在外头低声说:“少爷再睡一会吧,早晨的时候我们就能到了。”
冬奴“嗯”了一声,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好像已经亮了,非常的冷。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听到哒哒的马蹄声,还有呼呼的北风响,关信在外头呵着气:“连州这么冷?”
“我们这一入冬就这样,习惯了其实还好。”
他捂着被子,轻轻挑起了帘子,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前头不远处的一家包子店,包子刚刚出笼,热气腾腾地冒着烟,他刚才在梦里头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关槐看见他醒过来了,赶忙骑马赶了过来:“少爷醒了?”
“我饿了,想吃那个!”冬奴趴在窗口指了指卖包子的小店:“我要吃包子,我见刚出笼的!”
关槐哑然失笑,说:“街上的东西可不敢给少爷乱吃,少爷再忍一忍,石三说再等半个时辰就到石府了。”
冬奴只好又坐了回来,把帘子甩得哗啦啦的响。关槐看了看关信,耷拉着头,无限泄气的样子。关信二话不说,就跑到前头买了几个包子回来。冬奴这才心满意足,接包子的时候狠狠瞪了关槐一眼,关槐垂着头还不肯服软,诺诺的说:“那……那老爷早就交代了,说不能乱给少爷东西吃,我怎么能……”
关信赶紧偷偷扯了他哥哥一下,笑着问冬奴:“这包子好吃么?”
冬奴啃了两口,摇摇头道:“不好吃,闻着那么香,我还以为多好吃呢。”
石四在后头笑着说:“公子别吃了,马上就到家了,我们家夫人肯定做了好多好吃的,等着给公子洗尘呢。”
冬奴一听,立即放下帘子来,自己哆哆嗦嗦的从包袱里掏出一件今秋新做的冬衣来,偷偷摸摸的穿上。他这是第一次到他姐姐家做客,就算是投奔来了,也不能叫人小瞧了他。关信听见车厢里的声响,隔着帘子叫道:“少爷?”
“你骑你的马。”冬奴把靴子穿好,又偷偷的从包袱里拿出临行前桃良塞给他的那面铜镜子照了照,还好还好,一个多月的风餐露宿也没对他造成多大的摧残,他可是听说,连州城山峦俊秀,那里的人也哥哥能骑善射,体格也很强壮,不是他这个身娇肉贵的小少爷可以比的,可是比别的比不上,至少还有这一副臭皮囊可以拿出来炫耀炫耀。
车子又走了一会儿,外头立即热闹了起来。冬奴心里突然怦怦直跳起来,听见关信在窗外头叹息了一声,悄声对他说:“少爷,外头好大的阵仗,他们石府可真气派。”
关信的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下来了,他听见关信他们纷纷下马,那个熟悉的声音浑厚低沉,隔着帘子叫道:“阿奴。”
姐夫宠+番外 姐夫宠+番外_分节阅读_48
冬奴刚掀开帘子,手就被那个人握住了。那只手粗糙宽大,几乎是他的两倍,他心里头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可是很快就镇定了,抬起头,将目光看向手掌的主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的眼神有些闪躲,胸膛却挺得老直,目光瞥到那人依旧英俊冷漠的一张脸,可能是穿了一件滚着锦貂毛披风的缘故,看着更有气势。这样的姐夫加深了他心里的担忧和敬畏,他握了握那人的手,唇角一动,仿佛一夜春华燎原,笑着叫道:“姐夫。”
外头突然飘起了雪,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冬奴下了车子,看到石府门前黑压压的一群人,都是来看他的。雪花落在他猩红色的洞碰上面,他对这种人粲然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仿佛唇齿间噙着流光。
连州城地处偏僻之地,那里的人长相已经接近西朝人,女的丰满高挑,男的粗膀腰圆,性格也很豪爽。像冬奴这样风清神秀的少年已经很少见,何况燕府小少爷美名远播,他们全都有所耳闻。只是百闻不如一见,燕府如何富贵繁华,燕家的小少爷如何金尊玉贵,今日总算是知道了,仿佛蓬莱瑶台来,不光是美貌,就是那种优雅高贵的气派,也叫他们折服膜拜,心想这样的贵少爷,真是捧在手心里也怕摔着了,也难怪他们石府主子会集天下的能工巧匠,在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内,就把府里的一处院子改成了凤凰台,面前这位小少爷,可不是只金凤凰么,父亲权倾朝野,姐夫是他们连州城的天,就是燕府里的那个姐姐,也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高贵的出身与出色的容貌,是冬奴走到哪里都赢尽宠爱的根本,也是他骄傲自负的由来。只是他不懂得,这两样对男人而言,也是最难以抵制的情色。容色满足欲望,高贵激发渴望,最重要的,他还是一个个样都独占鳌头,因而不甘于婉转于他人身下承欢的男人。
也或许这一切都不是他命运反转的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他还不懂得,一个陷入爱河的男人有着怎样坚韧的意志和滚烫隐忍的内心。他只知道他到达连州城的第一天,下了他十三岁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虎狼已经伸出獠牙盯紧了他,他还懵懂无知的,肆意证明着自己无人可及的青春与魅力。
第二章 凤凰重飞
冬奴扭头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他的姐姐,正要问,石坚就回答说:“你姐姐入了冬就病了,一直在床上躺着,知道你要来,想出来迎你,被我拦住了。”
“那我去看看。”冬奴说着就朝里头走,石坚叫了一个丫鬟领着他,冬奴边走边往四周看,却没有看到传说中为他而建的凤凰台。凤凰台高达十几丈,如果真的是仿着他们燕府的而建,应该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于是他就随口问:“我听说这府里新建了一个凤凰台,在哪儿呢?”
那小丫头脸颊红扑扑的,几乎不敢拿正眼看他:“凤凰台在后院呢,离着比较远,看不见的。”
“哦……”想到他住的地方离他姐姐那么远,冬奴心里头有些害怕。燕双飞依然在昏睡着,乌发齐整的拂在耳侧,即便是病中也不减她东都第一美人的容色。兰格一见他就掉下泪来了,跪下来叩首说:“少爷,你来了。”
冬奴将她扶了起来,低声问:“姐姐不知道我要来么,怎么睡下了?”
“小姐一直强撑着等少爷来,可是实在撑不住,刚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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