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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浑道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误道者
对此他也理解。
只是……
距离范澜申要章法应该过去不少日子,玄府却迟迟没有回音,方才在见到他的时候,项淳并没有对此提及半句。
这让他坚定了用自己的方法找寻玄机的决心。
待回到居处后,他本想回去打坐调息,李青禾却告诉他,在他离开后不久,又有一封书信送来,是从安庐居寄来的,已经送到了他的书房里。
张御让李青禾自去休息,他回到书房坐下,将案上的信匣打开一看,见果然赵相乘寄来的书信。
信上言及,由于张御斩杀神明化身,名声大振,所以赵相乘说服了安巡会的各岛君长,准备在明年年初推举他为“士”,完成当初他对张御作出的承诺。
“士”这个民爵,虽然只是民爵第一级,但却有参议谏言,入府为吏的权利。
但要注意,这里的“府”,指的是是天夏本土的治府,而这里所说的“吏”,说的也是天夏本土的吏。
所以“士”只要是按照天夏礼制推选出来的,就算去到本土,天夏也是承认的。
可也同样,“士”的推举条件很是苛刻。
首先,被举选的人出身必须是夏子,拥有足够的学问知识,精通天夏礼仪。其次,还要能有说得过去,并被人广为承认的功绩,最后就是要有拥有足够的名望,本人还不能有道德上的污点。
现在年纪最大的“士”,就是上一任署公的父亲姚老公府,其人已然一百二十余岁了,六十年前,就是他坐镇瑞光,先后为三位大都督转运物资军械,稳定后方的。
因为每一个“士”都拥有极大的名望和资历,所以当这些人聚在一起时,就代表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连都护府都不能等闲视之。
可以说,每年的“士议”都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都护府的一部分走向。
譬如今年,都堂和天夏传统派就是通过“士议”剥夺了神尉军的不少权柄。
由此可以看出,一位“士”的身份是何等的有分量。
赵相乘在书信言及,他会让安巡会的报馆配合造势,有个半年下来,当就差不多了,但是提醒他要尽量维护名声,要当心周围的小人。
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按照传统,“士”每年都能推举出一位,可正是因为这个身份异常重要,受各方所瞩目,所以实际情况却是三五年才能选出一位来。
其中大多数人不是没有功绩,而是受了道德名声之累。
过去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本来一个有口皆碑的人物,因为有可能被推举为“士”,霎时就站到了风口浪尖,往往一点小瑕疵就被人无限放大。
可能是怕张御承担的压力过重,赵相乘在书信的最后说到,张御要是觉得这件事不妥,或者感觉时机不对,那么就来书告诉他,他可以暂时按下这个事情。
张御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引发各方势力对自己的注意,可他却是没有任何退缩的打算,不为别的,就为“士”在天夏本土也受承认。
假如有朝一日都护府与本土取得了联系,那么一旦去到本土,这个身份无论是修行还是行走,都是异常有用的。
……
……





玄浑道章 第八十九章 章纸论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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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十,都护府月末休沐。
神尉军副尉主燕叙伦坐于华丽的织毯之上,边是喝着香茶,边是翻看着一卷书册。
他今年五十九岁,不过保养的很好。眼睛有神,鬓角丰满,皮肤光泽明亮,脸上皱纹也很少见,再加上久经锻炼,丰实饱满的肌肉,表面看去不过三十出头。
由于书册是印刷出来未久就送至此处,所以上面还飘着一股浓浓的油墨味,但他似一点也不嫌弃,一页页仔细翻看着,时不时还点下头。
这本书上所用的并非是天夏文,而是他请裘学令用了二十年时间,从古老树皮书里翻寻并整理出来的一种古代文字。
据裘学令考证,这就是安图科人,也就是安人的祖先所用的文字,他现在称之为“安文”。
燕叙伦自己的名字是典型的天夏人名,可他其实是一个安夏混血。
在神尉军中,现在到处充斥着这样的人,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不识天夏文字的土蛮,只是取了一个天夏人的名姓,譬如被张御重创的苏匡就是如此。
所以现在的神尉军,不论从出身还是从自身的利益上来看,都是最害怕都护府与天夏本土取得联系的一群人。
门庭外有金铃响起,一名役从走了进来,躬身道:“尉主,肖先生来了。”
燕叙伦放下书册,道:“请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自外面走进来一个拿着折扇,身着直裰,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走到堂上,就上来一礼,很是随意道:“不知燕尉主今天找我来做什么?可是又要写什么文章么?”
燕叙伦示意了一下,就有役从将一张事先备好的报纸递给肖清舒,他道:“肖先生,你对这报纸上说的这个人怎么看?”
肖清舒接过报纸,展开看了几眼,嘿了一声,道:“原来是张参治啊,我知道的这个人,最近我也留意到了,近来凡是有关他消息的文章,都是出自安巡会旗下的报馆,这显然是安巡会在为他造势,想要在明年把推举为‘士’了。”
燕叙伦颌首道:“肖先生看得很准。肖先生,你兄长是司户主事,你本人也曾做过司礼衙署的撰文,当是熟悉礼制,还请你告诉我,这个张御,嗯,张参治,他下来有可能成为‘士’么?”
肖清舒理所当然道:“若无人阻拦,那是当然的。戮夭螈,救一船人性命;签立邦约,于谈笑间退万军之敌;斩杀神明化身,护佑衙署长吏,这桩桩件件,哪一个都足够他成为‘士’了,何况他做了三件呢。”
燕叙伦心思深沉,表面上没有显出什么来,可心中却是大生警惕。
“士”的人数是非常稀少,最多也不过三、四十人而已,之所以不确定人数,那是因为有些人年纪太大,一直隐居在外海岛上,少来参加士议,所以是他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是否还活着。
但不可否认,一旦成为“士”,从张御的出身,而今的身份、还有以往所表现出来的对神尉军的态度,这注定了其人必然是他们的敌对方,
这还只是论公,若论私……
总之这样一个注定成为敌手的人,绝不能放任其成长起来!
他道:“那请教肖先生,可有办法阻止此事,制约此人么?”
肖清舒嘿了一声,道:“我曾经打听过此人的经历过往,他是玄府修士,平日里深居简出,看去无甚嗜好,唯一诟病,就是他是通过自荐进入学宫的,可能不为那些老顽固所喜。只他说退了坚爪部落,消弭了一场战事不说,甚至还让这些个土蛮主动来学习天夏文字语言,那些老顽固很可能已对他改变了看法。”
教化土蛮,布德四方,用传统守旧派的眼光来看,这是比言语退敌还要了不得的加分项,只这一点就可以将自荐之事忽略过去了。
实际上肖清舒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张御居然能让土蛮主动提出学习天夏的文字语言?自都护府立成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
有人说这是杨璎的三万大军的功劳。他却对此嗤之以鼻,都护府到来时,军威不是更盛?也没见哪个土著部落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燕叙伦听他这么说,却是丝毫不急,笑盈盈道:“肖先生,我相信你一定是有办法的。”
肖清舒一笑,这时他朝左右看了眼,旁边的役从很有眼色,立刻端来一个铺着锦垫的软凳,他坐了下来,道:“其实也不是没有突破口,士议不光要靠都堂风评,也要看民间口碑,”他拿手指对下画了一圈,好像搅动什么,“这里就有操持的余地了。”
燕叙伦点点头,道:“肖先生请继续说。”
肖清舒打开扇子扇了两下,道:“想要败坏一个人的名声,莫过于从他的德行下手,过去多少人,就是栽在了这上面,这也是屡试不爽的招数。”
燕叙伦道:“可肖先生你也说了,这个张御是一个修士,生活简朴,品行上恐怕找不到什么污点。”
肖清舒嘿嘿一笑,道:“人无完人,就看我们愿意下多大的功夫了。”
燕叙伦听出他一语双关,大方一笑,道:“肖先生既然有把握,那这件事就交给肖先生了,若是事成,价钱随便先生出。”
“好!”肖清舒精神大振,他拱了拱手,道:“那我就勉为一试了!”
肖清舒与燕叙伦别过后,就回了自己宅子,下来几天时间,他都在着手翻找张御的过往。
这些东西很难查,不过他仗着自己兄长是司户主事,通过收买和威吓等手段,暗中逼迫一名司户衙署的事务官吏,将张御的一部分路贴文书抄录了出来。
他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张御自进入学宫后,就几乎没有任何记录了,唯有在乘坐大福号前出现几个地方,可是那里太过偏僻,很多地方都荒废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去调查。
倒是大福号的路贴记录上有一些地方语焉不详。
而现在看来,似乎也只能从这里入手了,于是他决定用金元开道,命手下役从四处去搜集张御当时在大福号上的具体经历。
交代过此事后,他就拿起案上一份报纸看了起来,可是才看了两眼,他就咬牙切齿道:“又是这个陶生!”
身为靠嘴皮子吃饭的人,他十分痛恨那个署名“陶生”的人。
之前在燕叙伦的指使下,他时常会编造一些东西,比如给安人套一个高大上的起源,再比如把安人以前的部落吹成是一个富庶强大的文明国家,再比如把安人浅黄色的眼瞳说成是金色,是太阳神的后裔等等。
只是很多他编造的故事,都被陶生扒的一干二净,而且引经据典,有着详细的考证和出处。
都是要吃饭的,有必要这么狠吗?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每回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你和我谈考证,我和你扯传说;你和我谈传说,我和你扯人文;你和我谈人文,我和你扯血缘。
总之就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可即便是这样,因为报纸篇幅有限,容纳不下足够的转进空间,所以他每次都是以惨淡收场。
不过两人在报纸上的论战民众倒是非常喜欢看,连带报纸销量也是增加了不少,所以意外的带起了他的名声,由此也给他带了不少好处。
只是让他不愉快的是,民众喜欢的东西里,就包括他每次上蹿下跳,被驳斥的体无完肤却还嘴硬的样子。
看在钱的份上,他忍了。
他放下报纸,眼角撇向桌角上那封报馆妙笔寄来的约书,哼了一声,露出不屑一顾之色。
现在有了燕叙伦的生意,自己还犯得着用得着凑上去讨骂么?
冷笑几声,他把笔拿起来,蘸满墨水,老老实实开始编起了文章。
这一次他文思如泉涌,一直到了傍晚时候才停笔,看看纸上洋洋洒洒一篇文章,笔体流畅,夭矫多变,他也是颇为满意。
虽然明知道这篇文章过几天就要被驳斥成一文不值的垃圾,可他的心中却有着一股异样的快乐感。
这个时候,有一名役从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惊喜道:“人呢?”
役从道:“就在门外。”
肖清舒道:“好,好,快把人带到偏厅去。”
吩咐过后,他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见客厅里坐着一个满脸胡须,看来很是落魄的中年男子。
但从毫无老茧的手和较为白皙的皮肤可以看得出来,这人以前应该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身上衣服虽然有些破旧,可却非常贴身,当是经由专人剪裁的。
他拱了拱手,很是客气道:“在下肖清舒,敢问尊驾如何称呼?”
那中年人站了起来,身躯一躬,有些受宠若惊的回道:“在下赫连占,肖先生叫我赫连就行了。”
……
……




玄浑道章 第九十章 欲取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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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清舒本来以为,自己派人出去找消息,许要十天半月才可能有回音,可是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有了收获。
他点头道:“赫连先生,请坐吧。”又对役从道:“来,泡茶,要好茶哦。”
他来至主位,撩袍一坐,赫连占见他落座,这才坐了下来。
肖清舒并不急着问事情,而是打听道:“赫连先生是哪里人啊?”
赫连占回道:“在下是伯山镇人。”
肖清舒哦了一声,他脑子转了转,都护府西南地方的一个小镇,还要往燕喙湾的西面去,是一个相当荒僻的地方了。
他道:“我观赫连先生鼻翼带青,两颊如削,莫非有积人血统?”
赫连占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惊异道:“肖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积人是当地早年归化都护府的一个土著小部落,因为数量稀少,连当地一些年轻人都不见得知道,要不是他祖母是积人,或许连他也不会听说。
肖清舒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脑袋,道:“我这个人记性好,我兄长在司户做事,我见过几次镇屯分布和民俗记载,也就顺带记下来了。”
赫连占看他的目光多了一丝畏惧。
这时役从两将杯茶端了上来,摆在了茶几上。
肖清舒对他示意了一下,就道:“赫连先生,你说当初那位张参治来东廷时,曾和你同乘一条船,并且他因为与异神教徒交易禁物,曾被船长关押起来过,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对,是这样,这是我亲眼所见。”赫连占十分肯定的回应。
“是什么禁物?”
“好像是和一个异神有关的东西。”
“那又是什么异神呢?”
赫连占有些尴尬,“这,在下没见过那东西,所以……”
“哦,这么说来,赫连先生并没有亲见此事,所有事都是过后听人说起的?”
赫连占笑容有些僵硬道:“是……”然后他又急急强调道:“可这件事是真的!”
肖清舒呵呵一笑,道:“那你有什么用以证明么?”
赫连占急忙道:“当时我和我的几名小妾都听到了,虽然她们现在已离我而去,可给些钱财,相信应当愿意站出来作证的。”
肖清舒拿着折扇摇了摇,道:“最好是当时与你并无牵连的人。”
赫连占努力想了想,迟疑道:“那就只有石船首和身边的船卫队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
肖清舒一听,却略觉失望。
他本来还想问有没有和赫连占一样的乘客知道这件事,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他事先已是查过了,大福号是安巡会的船,船首和一众护卫队都是安巡会的人,既然现在安巡会在全力推举张御,那会放着这种明显的漏洞不去处理?
他敢确定,现在这些人肯定都已被安排好了,士举之前定然是休想看见了。
不过这难不倒他,他肖清舒写文章,什么时候要靠实证了?
只要有一个由头,内容他全可以编出来!
他道:“很好,赫连先生,那就麻烦你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日了,到时我们可能还会让你出来作证。”
他认为,至少路贴上写得清清楚楚,这个赫连占是在大福号上待过的,那么在不明实情的人眼里,其人所说之语,终归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赫连占因为被人骗去了钱财,现在异常落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一听到有人出钱打听张御的事就跑过来了,一听这话,喜出望外道:“好,好,我听肖先生的安排。”
肖清舒命人将赫连占带下去,自己则回到了书房内,一时他摩拳擦掌,只觉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不过下来该怎么办?
直接把“真相”写出来?
不,不能这么干。
那样太显不出他的水平了。
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一策略。
首先要做的,就是他会和安巡会旗下的报馆一样,使出浑身力气去鼓吹张御,把自己打扮成张御的铁杆崇慕者。
而在别人习惯了他的身份后,他再站出来出来揭露“真相”,那样才更有说服力,更能取信他人。
不过他发现这里还少了点什么。
只是自己一个人说,似乎还有些势单力孤,所以他还需要有人和自己一同配合发声。
那么,到哪里去找这把刀呢?
他念头转了几下,顿时想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
时间一晃,又是一月过去,时间进入了九月份。
学宫居处之内,张御坐于榻上调息,他身上的玉光随着呼吸在略显昏暗的静室内微微闪动着。
这些时日以来,他通过自我修持和吸摄金环,又积蓄了不少神元。
其中绝大多数都被他投入到了真胎之印中,还有一部分则是用来蕴养心光。
因为真胎之印涉及到神异化,需要通过心光才能维持,故而“心、身”两面是必须齐头并进的。
而现在他已是可以看到,原本“意印”和“口印”之上那两枚归属于真胎的小印,如今已是壮大到与一般章印差不多大小了,并开始向外绽放光亮了。
这个过程他并没有去刻意控制,所以这是真胎之印自发进行的扩张。
而为何先是这两枚章印先发生改变?这也很容易理解。
人的身躯是通过“口”来交通内外,汲取精养,并表达情志的;而又是通过“意”来沟通诸感,认识自我,辨明诸物,乃至御神驭心的。
照此推断,此二印在提升之后,下来所涉及的,应该就是“鼻印”和“耳印”,最后才是“眼印”。
而若按时间算的话,现在他差不多是一月成就一印,那么再有三个月,他当就可以将六印全数推升至顶点了。
他将金环拿了出来,虽然现在这东西还在源源不断为自己提供源能,但是他能感觉到,上面所蕴藏的源能已经开始有所减弱了,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为自己提供足够寻到玄机的神元。
他从榻上下来,推门而出,来到了书房之中,桌案上摆着几份今天的报纸,他拿起看了看,不出所料,今天又看到了那个“青予”文章了。
他发现,这一个月来,这个人一直在那里吹捧他。
因为之前这个“青予”和他所署名的“陶生”的论辩过,所以他很清楚,其人并不是安巡会的人,立场也从来不在守旧传统派这里。
那么很明显,写这些文章就是为了利益了。
是安巡会出钱了?
不会,安巡会有自己的底线,也有自己的发声渠道,没有必要去找这种名声有瑕疵,本身又充满争议的人。
既然不是,那其人对他抱有恶意的可能更大。
他想了想,无非就是那高高抬起,再重重落下的套路。
不过,安巡会中也是有能人的,之前就和他来往过不少书信,对于这种情况早就准备好了几个应对方法和反击手段。
要知道,其人现在所面对的可不是之前某个在报纸上与他论辩几声的人,而是一整个外海诸岛联合起来的商盟,再不能以惯常的目光去看。
恐怕这个“青予”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一点。
现在,就等着其人出招了。
肖宅之内,肖清舒坐在案后,耐心看完了手中的那一份报稿,对着面前的人露出满意之色,道:“很好,林妙笔,你果然才华横溢,明天,明天你就把这些东西登到报纸上!”
林妙笔二十多岁,眼袋青黑,面色苍白,他拱了拱手,有些犹豫道:“只是肖先生,说张参治与异神勾结,这又拿不出什么实际证据,张参治毕竟那也是一位都堂官吏,这……都堂要是事后追究……”
肖清舒轻蔑一笑,道:“别拿这套糊弄外行人的话来糊弄我,我告诉你,你的套路我都懂,你不懂的我也懂,真的假的很重要么?你之前为什么会在瀚墨报馆待不下去,转而跑去临宁报馆的?还要我说么?要不是为了这个,我又干嘛来找你呢?”
林妙笔忙是赔笑道:“可要是再换,我怕再没报馆要我了。”
肖清舒伸手一拿,扔出去一个钱袋,道:“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你写的这篇文章出现在报纸上,要是误了我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妙笔把钱袋一把抱在怀里,感受到那沉甸甸的份量,他连忙表态道:“是,是,我哪里敢不留心先生的事。”
肖清舒一挥手,就有役从上来,把林妙笔下带了出去。
肖清舒这时转到帷后,对着一直站在那里一名役从拱了拱手,道:“请回去转告燕尉主,事情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待明天我在闻祈广场上一发声,这报纸上再一配合,管叫那位名声大劣!请燕尉主坐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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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浑道章 第九十一章 拂晓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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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笔从肖宅里走出来,摸了摸衣兜里晃荡的金元,一股去赌两把,顺带喝两杯的念头就冒了出来。
他是个好赌好酒好吹嘘的人,有了钱就忍不住去花销,而且不花干净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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