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浑道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误道者
诸司议也是还有一礼。
向司议道:“管上真有礼了,可是上三世诸位上真有什么交代么?”
管上真冷然道:“管某此回只是前来传讯,如今愈发临近一年轮转之期,诸位上真希望你等能尽快打破僵局,而不是在此与天夏论战。”
向司议笑了笑,道:“我两殿做事自有分寸,如今这般做也是有考量的,上三世诸位上真想必也不愿意见到诸世道的上真再受什么损失吧?既然已是吃过一次亏,那么就不能再犯错了,要是没有了这些人,我们如何能赢呢?”
要是放在之前,两殿实力损失太过,几乎大半力量后来都是依靠上三世的支援,那上三世的话语权自是较重。可在天势拨转之后,两殿归来了不少力量,底气自也壮实了不少,那自是以自身的意志为主了。
管道人道:“希望如此,贫道只是奉命前来提醒两殿一声,到底怎么做,还是要靠两殿诸位上真自行定夺的。”
……
……(未完待续)
玄浑道章 第五百四十五章 固意收神身
管道人三人留下了几句话后,再是一礼,便就乘来时飞车离去了,看去要不是此回进攻之中有不少上三世的求全道人,他们本不会来此说话。
但是真实情况是如何模样,上三世那边到底传达的是什么意思,恐怕也只有两殿和上三世的高层能够明白了。
越司议待三人离去后,道:“既然三上世那边来人提醒,那稍候就压上去一些吧,眼前也是过于谨慎了。”顿了下,又言:“若是那张道人出现,准许所有人相机行事。”
全司议、过司议二人都是颔首。
越司议又转首道:“万司议、向司议,你们安排好此事。”
万、向两人俱是应下。
不过就算真是要动,也不会马上就安排下去,至少等眼下之战分出胜负,否则上三世一来催促,他们就立刻应下,那么就显得两殿成了上三世的附属了。
向司议心中通透,其实脸面是一方面,另一个,也不过只是利用这个借口再多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上一次因为有天地真环,可以拨转天势,他们还不至于无力抵挡,所以只要两殿用心,那肯定是能驱走天夏来犯之敌的。
然而这一次,若能拖到一年轮转之期,他们自可以光明正大的束手无策了。
他们这里交谈,对面的斗战仍在持续。尉迟道人一击之后,本来非常警惕,可是他等了一会儿,发现卫筑并没有将那枚琉璃丸投掷回来的意思,而是一直将之停留在身边。
他思索了下,到底道法深湛之人,此刻却是有些理解了。
对方当是能够将他的道法转换成某种物事,但目前看来,那些转化之物似乎并不能脱离其自身而存在。
也就是说,这个人进攻手段尚还不不知道,但应该无法将自己的力量返还回来。
如果只是这般的话,那么这个人威胁程度一下大大降低了。
而且这也并不妨碍他继续进攻,在他这个境界,法力无穷无尽,就算可以封禁,伤害不到他也是没有用,他可以尽可能的朝着的对面倾泄自己的力量。
当然对面要是次次能够转化道法,那么可以预料,战局可能会由此陷入枯燥的对峙之中。
可往好处想,他也算是牵制住了一个人,且这么一来,他也那就不必再去面对天夏其他修道人了。
想到这里,他大喝一声,毫无顾忌的催发了自己的道法,不过这一次依旧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卫筑只是一拍掌,过来的光芒又一次再他的掌心之中化作了一枚更为璀璨的琉璃珠丸。
卫筑好像对着琉璃珠丸更欢喜,发出了一声欢呼。
而接下来的斗战,看得让元夏一方的修士直皱眉头,尉迟道人只是在不停催发道法,并被不断的卫筑解化封禁。与正清道人那边相比,他这里的斗战看着就像玩闹一样,直来直往,千篇一律,粗暴且粗浅。
元上殿中,一个道人走了上来,却是那隐钟道人换了一具假身归来,他站在平台之上,先是看向正清道人那里,见一道遁光围绕着正清道人飞旋,并在清光之中来回穿梭。
可他一看就失去了兴趣。
那一位同道尽管演化出了种种精妙的遁挪变化,且还时不时的进行反击,可这遁挪之术最多也能够与正清周旋罢了。
本来安排的是两人,进攻和遁避都是兼顾,现在少了一个牵制点,元夏这边又不继续补上缺失的一环,那根本无法给正清道人带来任何威胁,其仗着遁避之能或许能令这场斗战持续许久,但其实是毫无意义的。
他又往尉迟道人和卫筑那里看去,先是一怔,随后当即言道:“有问题。”
听到了他的说辞,身旁几名司议不觉看过来,有人问道:“隐钟上真,不知有何问题?”
隐钟道人沉声道:“我说是另一名天夏修士,这人道法没这么简单,不可能就这么被牵制,尉迟道友就这么一遍遍斗战下去,那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说不清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毕竟以往没见过类似的封禁道法。只是凭着自身道法,能判断这样的对峙局面不可能就这么延续下去。
尉迟道人其实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可是他的手段比较单一,此刻也拿不出什么破局的手段来。再说他又未露败绩,两殿那里也没有传令到来,他自就不可能就这么退走。
卫筑这里,在接连变化了数十枚琉璃珠丸之后,他好像醒悟过来了什么,哎了一声,说了一声,“不好玩。”
他将那些个琉璃丸向身外一抛,任由其飘散在身周围,同时两只小短手,对着尉迟道人就是一拿。
尉迟道人心中勐然有一股危险之感,他想进行反击,但是方才想出力,却是感觉到身躯彷佛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旋涡之中,根本无法动弹。
在众目睽睽之下,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卫筑所在的地方投去,并与那一枚枚琉璃丸融合在了一起,每一枚琉璃珠中都有一个尉迟道人模样的小人,表情呆滞,随着琉璃珠转动,身躯也会随之摇晃了一下。
这一幕出乎了双方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变化,一个道法强悍的同道居然直接变成了这天夏修士手中的玩物。这惹得那边与正清道人周旋之人也是一惊,不待后方关照,却是直接从场中遁返回去。
张御看着那一枚枚的琉璃,还有那里面尉迟道人的身影,眸中神光微闪,他见这里面涉及到了封禁道法深层次的变化,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看了一会儿,大致也能理解了。
卫筑不仅仅是能封禁道法,同样能够封禁修士本身,这并不取决于卫筑的斗战意识,而是取决于他是否讨厌或者烦恶某个东西。
当他所封禁的事物为他所不喜时,也并不会还化成原来的模样,而是会进行另一种变化。
而若封禁的是某一人的道法,那么当其对那道法熟悉并失去兴趣之后,就能将道法御主同样封禁起来。这看似没有道理,但实际上是因为其道法偏离了各种惯常道法的藩篱,故不能用惯常的目光去看待。
且他能感觉,这道法真正威能还不止眼前所看到的这些,但到底能运用到什么程度,还要看卫筑自身的想法了。
元上殿中,见此景象,诸司议也是哑然。
万道人忽然道:“兰司议,且去秘室看去下尉迟上真。”
兰司议应下,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他便归来,道:“回禀诸为位司议,尉迟上真虽然正身无碍,可却不言不语。”
在场之人马上理解这种情况。顾司议惊异道:“也就是说,这位是连意识也是被一并困在其中了?”他想了想,“不知他能否自绝假身?”
万道人沉声道:“没有可能,这是道法的变化,除非他自行能破开道法,否则是无法从中脱身的。”
过司议缓声道:“稍候寻个空隙敲动涵枢金钟,看能否将他解救出来。”
向司议琢磨了下,道:“这等道法前所未见,这恐怕是天夏变数尤多的缘故了。”
诸司议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像这般的道法元夏是很难见到的,也就是天夏会出现,还有此前那张御的剑法,元夏此前也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
可这也是必然的,无论是卫筑此刻表现的道法,还是张御的斩诸绝,在元夏这里根本成长不到这等境界。
并且哪怕是斩诸绝剑术,元夏诸修看来也认为有破绽的,也就是张御在运使,才是这般犀利,所以他们认为,其实厉害的乃是张御这个人,而非是剑术本身。
全司议这时道:“既然两边都是败退,那么也不要让阵前之人在那里坐视了,试着先压上去吧。”
万司议和向司议听他这么说,便向前方传去令讯。
在诸多修士收到此讯传,便不再是三两人上前,而是到得前方之人都是一齐放开了自身道法,一道道气机罩定在了正清和卫筑二人身上。
蔡司议三人此刻也是不由得精神紧绷起来,他们是专以对付张御的,其人一旦现身,就要轮到他们出战了。
武廷执沉声道:“诸位道友,小心戒备。”
天夏阵前,原先安排在那里负责接应的求全上真也是同样放出气机,准备随时支援和对上前方大敌。
由于双方功行境界都是到了世域之顶点,所以即便没有进行道法上的真正交锋,只是气机上的接触碰撞,就使得虚空之中生出了一丝丝飞虹流光,往来闪烁不止,而这则进一步加剧了虚空之中的变机。
仇司议本来一直冷静站在一边观战,可这时候却是忍不住往前迈了半步,随后暗暗推算了下,眼中泛出异光。
随后他皱了下眉,十分隐晦的往斗岁世道的方向看了眼,心下惊异道:“奇怪,为何上三世那里亦有缘法落下,此前算机之中并未有过显现。”
斗岁世道中,那道人也所察觉般回望了一眼,忖道:“哦?是因为此前我利用此人,故而留下了一丝牵扯么?这或许有些妨碍……”想了一会儿,暗道:“罢了,此时不宜动,那张道人才是紧要,此人可回来再是处置。”
……
……
玄浑道章 第五百四十六章 阵战承命数
元夏、天夏双方的求全道人对峙一段时间之后,不知谁人先引出了自身道法,也顿时引得对面纷纷发动。
霎时至少二十余求全修道人在虚空之中斗战起来,各种道法灵光闪烁虚空,由于各种道法交错而落,交战之地几乎成了一片吞噬诸物之所在。
短短片刻之间,任何物事似都无法从这里散逸出去,可是又过片刻,好似有无量光照射出来,如此不断反复。
双方交战之地亦是产生了某种令人畏惧的变化,仿佛诸般道机在此都是变得破碎混乱,除求全修士之外,似没有物事可以存在,哪怕虚空亦不例外。
而这般斗战绝非是单人对抗时那般简单了,彼此间距离的似乎也等于不存在,元夏这边的修道人一上来就打算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先清剿去天夏这一边一二个修道人。
假如成功,那将积累起巨大优势,余下之人就好打许多了,哪怕又能另行驾驭假身归来,也有一段时间出现空隙,那说不定能顺势破开此阵。
天夏这一边则是早就有此防备,利用背靠着阵势的优势,尽量以纯灵之所的气机来遮护自身,一见不对,就立刻往里退入,求全修道人的道法可以轻而易举坏去寻常的阵法,但对于这样来自上层自己变化阵势却也是无能为力。
所以元夏这边没有能取到想要的战果,而是陷入了攻守之战。
这里诸多道法交缠在一起,有些针对某一人的道法,往往不等到起到什么作用,就在半途被化消或遮挡了去。这是因为单一的道法,在诸多道法乃至众人求全上真的配合之下,总是能有应对办法的。
而这等情况不是天夏这里是如此,元夏那边也未好到哪里去,因为天夏这边多少有纯灵之气的遮蔽,可以不必太过顾忌自身,能够防守进攻,所以就算元夏此回出手的人手上几乎是天夏的倍数,也没能占去多少便宜。
可是这等局面其实并是十分稳妥,因为即便到了眼下,元夏那边依旧有一部分人没有踏入战阵,显是在后寻找机会。
而元夏那里定然还会利用宝器气机,甚至还有动用宝器来解化阵势,比如方才那涵枢金钟就是如此,只要一个疏忽,或就会被对方找到机会,必须格外小心。
元上顶上,仇司议看得兴奋异常,这么多求全上真同时斗战,引得天机变化更多了,尽管元夏天序依旧撼动不了半分,但需瞧见,天夏占据了两界通道,这使得属于天夏的道机在源源不断渗透入元夏世域之内。
这是元夏所厌恶的,以往天序齐整,自是无碍,可现在只能看着其不断增加自身天序的负担,而如今双方在两界通道之前的激战,更是加速了这一过程。
天夏这一方未曾出手的求全上真,哪怕是那些驾驭镇道之宝的,此刻也都是出现在了阵势后方,并时刻留意着前方的变动。
如许多数目的求全上真同时动手,并与正面比拼,天夏这边修士此前未曾见过,更是未曾经历过这等事。
其实不止是他们,甚至元夏方面大多数修道人也是如此、
这里至少有半数上三世和诸世道修道人,他们往常是不参与斗战的,而不说他们,就算那些两殿修士,过去所遇到的世域又有哪个能够一次拿出双数以上,且实力强劲的求全道人与他们斗战的?在遇到天夏之前可谓一个都没有。
此刻场中,随着双方交手愈来愈频繁,观战之人尚且感觉战局激烈,而处于第一线斗战之人更是半分不敢有丝毫分心。
双方都是感觉到敌方的气机跳跃不定,一会儿是面前之人,一会儿又是其他人,他们有种感觉,似是自己下一刻就要应付数道以上的道法。
这般斗战之中,变化道法倒是表现平平,反而是遁避道法和强攻道法在十分惹人注目。
遁避道法自不用言,人数多少本也对他们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一些变化道法虽能捉摄他们,可在人数众多的对战下,无论是谁都不敢长久盯着某一个人,反而是需要以自保为上。
而强攻道法则是因为不必去考虑对面是谁,只需要倾力宣泄便就可以了,对面要化解,除非遭遇卫筑那等封镇道法,否则也只能暂避锋芒。
尽管此刻参与的修道人斗战无一不是假身,可有些道法之中充满玄机,哪怕假身被击破,可能导致不好结果。譬如正清道人可以直接化融他人道法,便是其中一例。
所以此刻谁都不敢倾尽全力进攻,大多数时候放在了威慑对方和守御自身之上,道法的交换碰撞仅是处于双方之间,都是在避免直接的冲撞,以免自己一个不慎被卷入进去。
其中元夏虽是属于进攻一方,更其实他们更为谨慎,因为除了上述这些原因之外,他们清楚天夏还没有拿出全部实力来。尤其是张御,这一位不出场,那就等于诸人头上悬凌一把随时可以削夺性命的剑器。
而在斗战之际,一缕缕虹光落到了天夏阵势之上,这是元夏在解化阵法,天夏一方对此也是一直有着防备,坚持十多日后,天夏众修见自身阵势有被破除的风险,就往更深处退去。
这近两百多日以来,天夏不断加固阵势,此间足够十数重大阵,而且越到后方,所能提供的支援越多,可以一重重往回撤走,有的是时候与元夏对耗。
元夏这里见到天夏之人退走,也自是压了上来,现在两殿于后方全力运转镇道之宝,拖住天夏一方诸多宝器,让自己的人数优势得以发挥到了极处。
张御若不上场,他们无疑可以持续执行眼前的策略,沿着天夏众修退却之路向前缓慢推进,迟早能推至那位于大阵中心的两界通道之下。
天夏这里又是坚持十多日后,眼见第二阵即将溃散,也不等到那时,继续往后退却,于是又一轮的纠缠。
而在后方,向司议看了看,意识到这样不妥,因为天夏每次退却,不是真的坚持不住了,而是有意识的向内收缩,在此过程中实力并无损伤、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那是阵势在没有完全破散的情形下往后退的,这么深入下去,则可能陷入包围之中。
故是他想了想,提议道:“诸位司议,向某以为那些残留下来的阵势对我也未必无有威胁,诸位上真每回迫敌退却之后,不必急着深入,当是先肃清外围,哪怕为此推进慢一些也是好的,这般更为妥当。”
上下两殿不少司议都是认可此言,这番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虽说放缓推了进的速度,更是胜在稳妥。
然而有人却是不同意。
盛筝此刻出声道:“不妥!此刻万万不能停下!”
他站起身来,对着越司议等人所在一礼,扬声道:“盛某以为,此刻距离一年轮转之期愈发接近了,要是缓顿下来,不但耽搁时日,而且那也是给天夏恢复实力的机会,需知我们能破阵,天夏亦能立阵!”
他又回头看了看诸人,道:“诸位,我等好不容易取得这番胜势,逼得天夏步步后撤,此刻当是不顾一切奋起而追,而不是纵敌喘息!”
向司议微微一笑,道:“盛司议,你这话虽也有几分道理,可你却需考虑到,直到此刻,那张道人还没有现身,我们必须要防备……”
盛筝却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他,道:“我们事先让蔡司议三位等在那里,就是为了对付此人的,此人一旦露面,蔡司议三位自会将之缠住,其余同道只需向前便好。”
他冷笑一声,道:“向司议或许想说,这三位恐怕无法挡住那张道人,可若是这三位无此用处,那么两殿事先又何须派遣他们出去?”
向司议这下不好说了什么了,用蔡司议三人牵制张御,那是两殿上层共同的决定,这三人能不能做到此事其实并不重要,只要看上去可行便就可以了,这也是两殿上层心照不宣之事。
可是盛筝拿着这个说话,却让他们无法否认这一点。
他笑了笑,道:“盛司议,小心一些总是……”
盛筝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再度打断他道:“两殿既已下令,遇到那张御,可以相机撤退,还想如何小心?”
向司议叹了一声,道:“这么一说也算有道理,希望如盛司议所言,是向某多虑了。”
他无需再去的争辩,因为他所考虑的就是几位掌权的司议所考虑的,哪怕盛筝说得再有理也得不到这几位的认可。
盛筝再对上面一礼,肃声道:“盛某也知此举有些冒险,故而请求出战,若是那张道人出现,愿意与他再决胜负!”
全司议看了看他,此前他曾数次阻止盛筝出战,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将盛筝视作下一任接替者看待的,只是其人战亡才是让向司议上来顶替。
他本来想找个合适机会与之言明计略,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现在这个情形,显然是不成了。他道:“既然盛司议此意坚决,那我便成全于你,此请我准了。”
……
……
玄浑道章 第五百四十七章 落阵决死生
盛筝得了允许后,一刻也不停留,对座上行有一礼后,就出了两殿,乘上一驾便于隐匿的金舟,不带任何随侍,就直接往着天夏大阵所在方位而去。
金舟飞起后,他站在主舱之中,一瞬不瞬凝视前方。
他的根本道法“问叩天心”只要运转起来,事机但凡有一点可能达成,那么在道法催动之下就极可能被满足。
可是上一次他被张御杀败了,他的道法最终没能够将可能化为真实。
若是他战亡了,那么自也不用去多考虑这些,可是如今他又回来了,那么他将必须设法张御杀死,才能得以证明自身的道法。怕只是杀灭一次假身,都对他有着重要意义。
换言之,此举不得不为!
若是低头认输,或者不闻不问,那么他秉持的道法也会由此动摇根基。
两殿之内,全司议站在青玉莲花座上,看着盛筝乘舟离去,不觉暗自摇头。
下殿之内,虽然向司议和盛筝并称,功行也是难分轩轾,可是向司议的小心思太多,并不为他所喜,若不是实在没有选择,他是不会让此人上位的,盛筝的归来,他其实是欣然得见的。
可是盛筝归来之后,自身执念太重,以至于无法宽解,他也阻拦不住,既然如此,倒是只能成全其人了。
他暗自思忖道:“此回要是真能杀死那张道人,可能结果又有不同,但也可能带来更多变机。”
没有多久,盛筝便就到了天夏阵前,他站在那被破开的阵势之外,并没有急着入内,也没有与周围的元夏修士打招呼。
在对阵内冷然看了一会儿后,便暗自运转一个道法,身上气机和整个飞舟都是隐没了起来,准备待张御出现后再是出手。
其他人他并不在乎了,为了印证自身道法,他的目标只有张御。
至于两殿的事情,在他心里分量或许占据一些,但根本不及此事,他方才虽然在殿中说得义正辞严,可大部分还是出于私心。说到底,他归来之后,心思已然发生了微妙的转变,更多的是为自身着想了。
待隐匿好后,他再深深看了眼阵内,“如此,等着便是了。”战局继续推进下去,张御肯定是要出战的,他只要一点点耐心就好。
天夏这一边,在元夏压迫之下,众修按照既定步骤,继续向后方撤走,不知不觉间,原本设布的阵势已然过了中半。
只是他们发现,元夏居然没有对外围阵势进行清理,而是置之不理,就这么追着他们直接深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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