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浑道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误道者
可是能走这条路的人不多,要知道现在玄修之中虽然也有人如他一般成就了寄虚,可是摘取上乘功果的一个都没有,更别说往上走了,能成功走成这条路的,目前看来也只有张御了。
而在内层之中,张御落下的化身与桃定符见过面后,又是转而来到了玉京之中,他来此与聂昕盈见了一面。
这位师姐以往与他多有往来,两人算是同门之中较为熟悉的,至于其他同门,由于少有往来,他便不去打扰他们的清修了。
出了玉京之后,他往北而遁,来到了一座小丘之上,并在一座修葺的很是精致竹庐之前落下身影来。
自里面走了出来一名戴着眼镜的修士,他看了看张御,施有一礼,道:“张廷执有礼。”
张御点首回礼,道:“蒯师兄有礼了,小师弟可是在么?”
蒯荆回道:“小师弟昨日去了玉京做事,今日方才归来。正在修持之中,张廷执若要见,可否稍等片刻。”
“怎可让师兄在外等候?”
一个清朗声音传来,随后自里走了出来一个青年道人,对着张御一礼,道:“元孟昭见过师兄。”
张御微微点头,当初的小道童,如今已经是俊秀青年的模样了,道:“不必多礼。”
元孟昭道:“是,师兄。”
他直起身来,望向张御的目光中既有敬意又有好奇,不同于一般的修士,他未来功行有成,便是执掌元都玄图之人,他的特殊身份使得他从蒯荆那里了解到了张御的许多事,虽然彼此没有见过几次面,但对张御却着实敬服。
张御道:“不日我当闭关,或无法遮护于你,但我已安排妥当,你无需担心,临闭关之前,我会在此安驻一段时日,你若是有什么修行上的疑难,可向我问询。”
……
……
玄浑道章 第五百六十二章 法先胜负分
元孟昭听闻张御要留下指教自己,很是欣喜,再是一礼,道:“多谢师兄。”
张御微微点头,道:“你先回去吧,我与蒯师兄还有些话要说。”
元孟昭又道了一声“是”,便十分高兴回去竹庐之内了。
张御则是对蒯荆道:“蒯师兄,我稍候可能要远离一段时间,期间你们或可能无法与我取得交通,不过我已经给桃师兄去了书信,他如今已经是元神修士,会给你们一定照拂。”
他当初答应荀师照拂好这位传道弟子,并令他功成之后接手元都一脉及镇道之宝,他自然应当将此事做好。
尽管他下来要求取上境,可能自己不在此间,可也是会做好必要的安排的。以他如今的身份。哪怕不再亲自插手具体之事,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蒯荆道:“若是桃师弟照拂不了呢?”
他说话直来直去,因为他的一切存在就是为了元孟昭能够成就,其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必须杜绝所有能威胁到元孟昭最后接替元都一脉权柄的可能。
张御淡声道:“不会有任何问题,玄廷那里我已是打过招呼了。”
他在临走之前,还会做一些安排,以避免关键时刻出得什么问题。
不过这等事实际上是不太可能的。元都一脉现在唯一具备威望的乃是瞻空道人,但是这个老道从来就没有那等争权夺利的心思,这几年来除了看顾元都玄图外就不曾做别的事了。
倒是这老道的弟子一个可造之材,但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与元都一脉的同门见过面,显然这位刻意避免让自己的弟子与元孟昭竞逐,或者被有人推动到不该去的位置之上。
而元都一脉中,其实也有不少人才,但这些人一开始或还有些蠢蠢欲望,可随着天夏并合世域,早就被压得无法动弹了,根本无法违逆天夏上层的意志。
这时他又拿出一封手令,递给蒯荆,道:“有什么问题,蒯师兄你可拿此封书信联络玄廷的风廷执,他会给你们出面解决问题。而临走之前,我还会给小师弟留下一封护身保命之物,如此可策完全。”
蒯荆接了过来,道一声:“好。”
张御交代过这些之后,便往一处走去,随着他的迈步,前方竹林分开,有光芒自虚空之中出现,一座庐舍出现在了那里,他走入进去,坐定下来。
在接下来时日中,他的分身在此教授元孟昭道法,而他正身则是在清玄道宫做那破境之前的最后准备。
守正宫的一应俗务他已然陆续转交了武廷执那里,内外各驻地的守正和执事那里他也都是通传到了。
当然,对于底下修士,玄廷自然不会将他的尝试攀渡上境之事交代出去,而是以他需要专注于对抗元夏为由,故需将一些事机交托给武廷执暂领。
下来数日内,偶尔也会有廷执过来拜访,与他议讨一些问题。
在这其中多数提及的,都是对于天夏对今后各种道法演变的看法,玄廷上下具体的事机倒是未有怎么提及。
毕竟有过庄执摄这个前例在,诸廷执也不是第一经历这等事,所以很快接受了这件事,而玄廷上下运转自有规序,也并不因为走了某个人而出现纰漏。
倒是有一桩,张御若是成就,那么不仅是守正之权柄,廷执之位也自会卸去,不过这一点玄廷并没有事先讨论,至少在张御正式成就上层之前,不会做出明确的态度,只是旁侧敲击问了下他的意见。
在廷议之后第五日,有神人值司来报:“廷执,正清廷执来访。”
张御心下微讶,倒是不想这位过来拜访,道:“有请。”他则是站起身来,步出了大殿,在殿台之上站定。
等有一会儿,正清道人自外走入进来,见他等候在那里,上得前来,打一个稽首,道:“张廷执,有礼了。”
张御还有一礼,道:“正清廷执有礼,”说着,侧身一步,作势一请,道:“正清廷执,请殿中叙话。”
正清道人却是站着没动,平静道:“我来此,只是想在张廷执闭关之前说上几句话,便不入殿了。”
张御看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御这清玄道宫之内,后殿有一处开阔所在,可览诸陆风光,有什么事,不如你我便走边言。”
正清道人这一次没有拒绝,只是打一个稽首。
张御迈步先行,引着正清道人往侧廊而去,跨过一座阵门之后,便来至后殿广台之上,两人站定再此,入目所见,乃是茫茫云海。
而在云海之下却是无边广原,缤纷花树;再是下方,则是映照有天夏各洲宿的风物景况,小到溪流屋舍,大到险川雄山,都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看了一会儿世间诸般景物,正清道人开口道:“张廷执,我对玄法能行多远,也是自身之所见,为证此道,我本拟与你斗战,一论高下,只是因为元夏入掠,有此大敌在前,不宜内争,故而未能如愿。”
说着,他转首看来,平静言道:“只是如今,张廷执你既要求取上境,那么此一战虽然未成,但我已经是输了。”
顿了下,他看着张御言:“只是张廷执,你若是不能走出这一条上道来,那么你依旧不是赢家。”
张御淡声道:“正清廷执这句话说得不错,于我修道人而言,胜敌不胜我,是为不胜。”
此刻他也是看向正清道人,又言:“然则御辟玄法之道先,非是因为玄法为我为持,亦非为争真玄两道之高低,只是因玄法有利于天夏,有利于天夏之民。
若是真法利于此,则用真法,玄法利于此,则用玄法,真法堕,则弃真法,玄法若堕,则弃玄法,一应诸法,俱应此道,如是而已。”
正清道人沉默了一会儿,对他一礼,道:“望张廷执此去攀渡,能及上道,正清话已说完,就此告辞了。”
张御点了点头,抬袖还有一礼,道:“御便不送了。”
正清道人礼毕之后,便是转身走了出去。
张御见他离去,则是回望云海,看向内外洲宿,如今因为元夏之故,天夏内部纷争都是沉在下方,但却不等于不存在了,这也不奇,人心各异,自有争斗。
其实有争斗不怕,只要时时解化,去芜存菁,那反是前行之助力。若是妄图消弭诸般争斗,那就是会是如元夏一般了,永常永固了。
再是站了一会儿,他便回了殿中修持。
又是两日之后,有神人值司言道:“廷执,玉素廷执来了。”
张御颔首,玉素道人是此前就与他说好会在这几日前来拜访的,故道:“待我亲自相迎。”他自殿中出来,在殿前见过礼后,便将这位迎入进来。
玉素道人入殿之后,先他议谈了天夏诸事,又与他品茶论道,论法半天之后,他也不愿打搅张御修持,便起身告辞,临了之时言道:“张廷执自成廷执以来,除却上回,却还未曾去见过执摄,有暇不妨去见一见。”
张御心下微动,当初他成就玄尊,来至上层,乃是玉素道人接引,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他去见某一位执摄,并示意他尽管放手行事。
那个时候他才方入上层,立足未稳,玄法正处于将起未起之际,自己更还未曾获得廷执之位,所以也需要得到执摄的支持。
不过天夏上层行事自有一定规序,所以并没有什么事求到这位头上,后来随着他立造训天道章,再是进位廷执,玄法的重要性那个时候已是无可取代了,再加上他做之事皆是符合天夏道念,故而也没有单独去寻过这位。
玉素道人现在忽然提这件事,他思忖下来,应该不是自己的意思,或可能是这位有什么话要与他说。只不知此事是否与自己求取上境有关。
他送走玉素道人之后,再是定坐半日,便是起得身来,出了清玄道宫,乘上飞车,往云海深处驶去。
坐于车驾之上,他却是在寻思荀师所传之书,后者提醒他要小心,到底要小心什么,却是不得而知。还有霍衡那日所言,似也有意无意暗示了一些什么。
霍衡此人虽然一直想要他参修混沌之道,但此人从来不屑虚言欺瞒,所以其人所言之阻碍定然是存在的,只是过去每次之困阻,都被他成功踏过去了。
而这一次,关于那上境之阻,他心下也有一些猜测,最初不免联想到几位执摄身上,会否是这几位不希望自己步入上境?可若执摄要对付他,似完全没必要来多此一举,更别说他成就上境还是未知之事。
思索之间,前方看到了一道虹霞,飞车随着虹霞落去,似跟随着一股巨力往下陷落,便来到了一处似舟似岛,融入烁烁光雾之中的界域之中。
此域之中,立有一面高大光洁的玉璧,璧面之上似有逆浪反冲,一道道水纹由下及上,逐渐没入天顶。
张御自车驾之上下来,踏动法驾,来至玉璧之前,执有一礼,道:“执摄有礼,张御得闻传语,特来拜见。”
玄浑道章 第五百六十三章 外动不移心
张御一礼之后,玉璧之上有微微光亮放了出来,随即一个年轻道人的身影浮现出来,其人身影像是笔墨勾勒出来的,但一如第一回见到时那般较为清晰,并不似面见诸位执摄时那般仅是显现出巨大而模糊的形影。
他心下一转念,或许这不只是这位执摄自身愿意显现出这般模样,应当也可能是地界十分独特之故。
他再是一礼,道:“见过执摄。”
那年轻道人笑了一声,起手虚托了一下,道:“张廷执不必拘礼。今次是听闻张廷执有意探求上境,故是让玉素廷执代话,唤廷执过来一问,我本来以为张廷执有些急切了,还想劝你一劝,只是却不曾想,张廷执确然站到了破境边缘,那却是我多事了。”
张御略微有些意外,因为他之前与陈首执去往拜见诸位执摄,按理与位执摄之前方才见过不久,那时的他固然功行就算与眼下相比略有不同,可也不至于差别太大,为何要现在才能确定?
不过他再想了想,确实有一桩有所不同。
在面见诸位执摄之时,那些执摄都是一齐现身的,而且一同在场时,不难发现每一位执摄说话语调似是都没有什么区别,哪怕庄执摄在那里也是如此,若是不看彼此间的座次,甚至分辨不出具体是哪一位。
反而是眼前这一位,感觉之上却是鲜明生动许多,想到这一点,他也是若有所思。莫非说诸位执摄一同出现之际,还有与那单独出现的时候,这中间是有所不同的么?
那年轻道人在那里继续言道:“当日张廷执功成玄法玄尊,成就开道之祖,不想今时已然能求取上境,想想昔日之言,犹在眼前……”
他用带着赞赏的语气说道:“自有道途可攀以来,我辈修道人皆是修行真法,另开一道,何等不易,若是张廷执真能沿走了出来,确实是天夏之幸事了。”
张御道:“御亦是记得当执摄所说之言,执摄愿作公允之论,乃为酬御为天夏所立之功,而御此番若能求得上境,亦非御一人之成就,翌日更可为千千万万之人成就。”
年轻道人不由长笑一声,道:“张廷执说得好,此言乃是正理也!”
说着,他又感叹了一句,道:“惜乎我所求道之时与张廷执之道是不同的,而往域之道机也与今世不同,各人有各人之道途,我若说得一些道法,那却是以上凌下,以强侵弱,反而会对张廷执造成不必要之困扰,故是道法之上我不能多言。”
说着,他顿了一顿,笑道:“但是一句话我却是可以说的,张廷执你切记着,‘道之有异,非在一同’这句话。”
“道之有异,非在一同?”
张御心下一动,这一瞬间,他似是把握到了什么,但还未等到那一点浮现的灵光得以抓住,却听那年轻道人又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并言:“我便不打扰张廷执你修持了,若是张廷执能至上境,来日我等再于上廷论道,张廷执,你且去吧。”
张御一抬头,便见那年轻道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其形影便从玉璧之上缓缓淡去,直至消失不见。于是他执有一礼,便从这里退了出来,回到了飞车之上。
飞车往云海驰去,前方自然而然裂开一道阵门,随着飞车进入此中,再出现时,便就落到了清玄道宫的殿台之前。
他一摆袖,下得飞车,往殿内行去,边走边是思索。先前元夏那边传书,再加上有霍衡那边所言,他虽觉得诸位执摄不会妨碍自己求道,可对此也是有一些想法的。特别来此面见这位执摄之前,心中更是多了不少思虑。
但是现在发现,这位非但没有什么劝诫之言,看去还对他有所鼓励。
这应该是执摄的真实态度,执摄要对付下层破境,完全没必要另外摆一副姿态,更没必要在他面前故弄玄虚。
那么阻碍到底在哪里?
他又是心中琢磨了下“道之有异,非在一同”这句话,不由暗忖道:“先前那传讯是元夏方面传来的,莫非问题出在元夏么?”
元夏的话,那不用多想,必然是不愿意见到天夏这边有人突破上境,可他一定是选择天夏这里突破上境的,元夏那里又怎么能把手伸过来?便是如阐名道人一般利用上层力量,他若神气撤回,也没可能牵连到他这里。
不过万事并无绝对,有些上层力量运用他未曾见过,那并不等于不存在,还有一些人还能通过利用上层宝器来达成目的,比如天势拨转,可以影响到天夏,甚至于一些留下的痕迹倒现在都不曾消退。
所以他真正准备踏上上境,恐怕任何一点疏漏都不能有。
与此同时,元夏世域之中,虚空之中宝光来回激撞,在天夏众人镇道之宝连日来的轰击之下,那半觉仙的光幕不断晃动震颤着,似是下一刻就有可能被破毁。
两殿诸司议俱是神情严肃,现在的情况,他们只能硬撑下去,主动撤回此宝都是不能,不然天夏之力必然长驱直入,进而破毁众多世道。
过司议这时对兰司议言道:“去上三世处传讯,说我们已然尽力,天夏攻势猛烈,恐怕难作支撑,希望他们亦能有所支援。”
兰司议道:“是,这便前往传讯。
向司议看了看兰司议身影,又往座上看了看,这几位大司议确然是出力了,但是否真的出了全力他却是看不出来。
但两殿表面上的力量,他所知晓的,此刻也都是运使出来了。
兰司议去后未久,忽然代表三上世的三团星云同时一闪,而后一道贯破虚空的云霞忽然落至那半觉仙之上,而原本在倾攻之下晃动不已的半觉仙居然就这么得以稳住了。
过司议和全司议对视了一眼,他们之前从未见过这等手段。顾司议这时忽然对着传司议传言道:“仇司议,可能推算出这是何物么?”
仇司议目光闪烁了下,他回言道:“此涉及到了上境之力,通常无从推算,不过算不得物,就能算天。仇某倒是可以利用其在天序之中的变动,还有那搅动起来的天机,能以知悉此物偏向于何处。”
顾司议有些意外,道:“那还要劳烦仇司议推算一回。”
仇司议表示知晓,他暗自推算了一会儿,回道:“若是仇某算断无差,那么此物当是偏向于丹丸,还还可能是未练就的丹丸。”
他说完这句话后,顾司议那里却是失了回应,过了一会儿,才是带着一丝告诫意味道:“仇司议,此番推算,望你不要透露出去。”
仇司议从容道:“仇某有道法约束,不该说的,自不会说。”
而天夏这一边,见元夏靠着某种特殊手段将那半觉仙又给稳固了下来,玄廷及余下诸真不觉有些遗憾。
再有数日,整个轮转之期就将过去了,元夏紊乱的天序便不能完全恢复,可也能梳理好不少,若想再找机会,那说不定只能等待下一个轮转之期了。
张御假身因为一直在后方坐镇,没有参与这次进攻,但他心下已然决定,这一次进攻结束之后,他当直接散绝假身,不使之归回天夏,以免破境之时受到妨碍。
天夏域内,东庭府洲,泰阳学宫。
张御又一具分身回到了位于此间的居所,他推门而入之后,便是进入了另一处空域,平原之上,有一座披着薄翼的棚屋矗立在那里,他走入进来,见上回见到的巨人雕像已然竖立了起来,此刻正呈现蹲坐姿态。
邹正站在上端架子上,正专注的在那里描绘着什么。
张御耐心等在那里,许久之后,邹正方才停下,拿下黑框眼镜慢慢擦拭着,稍候又戴了回去,这时他有所察觉般回过头,见到张御,欣喜道:“小郎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御道:“方到不久。”
邹正从架子上下来,看了看他,道:“小郎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张御道:“倒是无事,只是义父,我待准备追逐上境了,故是来此与义父说一声。”
邹正见他如此说,也是郑重起来,低头想了想,才抬头道:“你们修道人的事情我不明白,但据我所知,往上走凶险着实不少。小郎你可有把握么?”
张御道:“我这里该做的准备已是做好了。”
邹正听他之言,推了下眼镜,道:“那就是说,除了小郎你这里,恐怕还有外来的妨碍了?”
张御道:“或可能有。”
邹正道:“这是难免的,历来上境之路,越往上走越狭窄,譬若我等利用至高之力,可要真与至高相提并论,又或者取代至高,那至高定然是不会愿意的。”
张御听了此言,心下又是一动,而这一次,他似隐隐抓住了什么。
邹正认真道:“小郎,我不知你们修道人的道理,但我只知一点,你们的道就是破开万般阻碍,历经磨砺而成,所以那些阻碍本也应该是由你们来解决的,也是你们的道法之所以称为道的缘由所在。
小郎,你向来是有主见的,不管外间有什么,你自己如何想的,就照着自己想的去做好了,我相信小郎你是能走下去的,小郎你一路以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张御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也是振声回言道:“义父说得是,我辈求道,正该如此!”
……
……
玄浑道章 第五百六十四章 授道补有缺
张御在与邹正一番对话之后,这具分身便是在此留了下来,他对自己成就自是有信心,没有信心之人,自身之道都不稳固,那也是无可能攀上大道的。
但是有信心,也需要解决阻碍。
正如邹正所言,求道之路本就满是坎坷,充满各种阻碍的,而解决这些阻碍本身就是道途的一部分。既有来自自身的,也又来自外部的,缺一而不可,若得轻松化解,那人人都可攀登过去了。能登上法之人不会如此稀缺了。
可他却是认为,前人开道,正是要让后人行来更为容易,唯有一代一代向前推进,得道之人愈众,方愈能寻攀至更高之境界。
此间宅邸就在泰阳学宫之内,并因为他并没有刻意掩藏行踪,这也使得东庭学宫不少旧识听闻之后,过来寻他。
这些人虽知悉他地位身份早已不同,可并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因为他们平常也经常接触到玄府的修道人,有些地位较高的还见过玄首万明,以为他也只是地位稍高一点的修道人,故对面交谈时也没什么拘谨的,这样几乎每日都有人来访拜。
张御这几日也在考虑一事,若是当真自己有所成就,很难说是不是再能和下方频繁接触,从诸位执摄的情况看,还无法确定这是否是个人之选择,还是必然如此。
上境的事情毕竟他还不怎么清楚,既然这样,他决定在自己正式破境之前,在东庭这里开坛讲道。
他此时对玄法修持又做了一番梳理,若是年岁不高之人得有此教,则更是方便入道。而已然入道之人,用此法门,则前期修持起来能少走许多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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