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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浑道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误道者
判断天道变数极难,这里还涉及敌我双方之变,本就是很可能是模糊不定的,也没法确定天数到底落在何方,或许其感觉无法以正常手段传递消息,故是才做此决定。」
青朔道人不由点头,认真道:「我不知穆司议之想法,但是我观这位道友乃是诚道之人,这等人不可能容忍一个没有结果的推算的。」
张御微微点首,道:「那我等稍候等着结果就是了。」
而这等事情发生了短短片刻之间,场中又有变化出现了,在元一天宫催促之下,其治下诸位大能都是暄腾自身气意,纷纷往金庭麾下的大能找了过来。
张御此刻与青朔、白朢、庄执摄、陈执摄四人道:「有请几位道友与我一同对阵那五位,其余道友且先挡住元一天宫,待机而动。」
金庭这边大能都是应声称是,他们也早有准备,亦是鼓荡气意,迎击对手。
然而两边气意这一接触,金庭这边却是发现,尽管此辈气势极盛,可那只是表象罢了,底下的斗战意志其实并不高。
白朢道人笑了笑,事情果如他之前的判断,这些人留在元一天宫那里,才是最好的。要是到了他们这里,非但不会怎么出力,反而还要分精力照拂。
这些属于元一天宫的大能自有算计,在没有得见真正胜负关键的时候,并不想出力,只是想走个过场
了。
不过如此一来,他们同样也不能逼得太紧,若是对面看他们不出力,自然也是虚应故事,要是想设法将此辈逐入浑黯,那么哪怕只有一个人遭此结局,余下之人一定会奋起反抗,反而对他们不对。
有鉴于此,他也是传意各位大能,让他们此刻不用较真,敷衍一下便好。
金庭这边大能也自是了然用意,除了保持必备的警惕,两边都没有真正发力,而这时候,其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到了五位元圣及张御等人身上。毕竟这几位的直接较量,才决定了胜负的天平。
张御凝视着那五位,现在他们这边的人数实际上是多于对面的,但是这五位不可以以常理相揣测,特别那一朵宝莲在那里,随时可以用至上之气拔高,做出种种上乘之手段,就算正面碰撞,每一步也要谨慎。
他一步站到前方之后,心下一催,至高分身气意轰然拔升,那本是已锐利无匹的剑光的再提高了一层次,那五位的恒常道理顿被斩杀出了更多破绽。
五位元圣气意相合可以制压元空大多数道法,因为多数都被置入恒常道法之下,这般无论如何进攻,都会被恒常之道给削减,消杀。
可这里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五人同一,圆融无隙,才为恒常,若是分散开来,或是维持不住,那自然就无法保持凌驾诸道之上的境界。
而眼下,张御以高分身催动斩诸绝之法,在他们的气意之上不断杀出种种破绽,那么在他带领之下,诸人道法可以顺此侵入进来,到此一,实际上五人合意已然被破了,
既然合力维持下去已经不是最好的对抗方法,所以五人也是放弃了这等做法,决定分散开来,分别选择各自敌手出战。
不过他们的斗战能力并不会因此而有所削减,在场除了张御之外,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到达与他们五人道行相若的层次。
就算有几人能够勉强与他们过招,数目也是不多,他们仍旧占据优势,而只要张御牵制住,将其余助力逐一驱杀灭去,那么张御一人也就不足为虑了。
而若是如此还是不够清剿此人的,他们也还有后手等在那里,总之在他们看来,先前他们避免对面斗战,那是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现在既然无可用,那么亲身下场一较胜负也未尝不可。
眼下之局面固然是金庭争取得来的,可这争取得来的结果却未必会符合对面之期愿。
五位元圣此刻眼帘一垂,将那满布剑痕的恒常之道散开,而与此同时,元空之中,忽然飘荡一缕缕玄音,其声玄渺,仿佛是演化至上之理。
这一刻,五人座下玉莲放出无量明光,本身亦是各显庄肃宝相,背后耀光如轮,先天之气遍洒元空,各据一方道之常性。
场中诸位大能心神一震,这五位原本拘束为一,自他们入驻元空之后就未见变化,现在气意放开,便可见先天五太之气各守一端,似乎五人本身就是元空之根脉,五人便是元空之支撑,失却他们,便无元空。
张御知道,这其实不是什么错觉,眼下除了至高化身之外,这五位算得是元空之中最早一批先天灵精了,几次劫变,都是存身下来,与元空可谓高度重合。
就算元空对其排挤,也是排挤此辈如今之命性,但是此辈之道,却并没有排斥,可以想象出来,这五人若被镇灭,那么元空制约之下,其道仍存,只是不再如眼前这般而已。
这五人此回乃是通过自身气意传告元空诸道,无论你们如何施为,都是改变不了根本,他们总是立于上,而你们从来立于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恒常呢?
这一道理正常手段的确想要破除是不太容易的,如果能击败这五位,那么自能改变此间格局,可在不击败之前,那不得不承认此辈
之道法立于众法之上。
这时候他也是做出了反击,心下一转,至高化身也是毫不示弱放出了自身气意。
若说先天灵精之根性,至高化身岂不是更具资格?
至高化身同样为元空所蕴,甚至极可能至高方才是第一位诞生的先天灵精,只不过因为自身太过于高上,不能化出灵性,这才被后来的先天灵精窃据权柄。
若是按照此辈之理来算,至高才是元空之正朔,根脉之主流,至高才应该居于其上。
而如今连至高都是为他之化身,那么此辈又凭何在上?不过是妄自尊大而已!
更大的破绽,还在于那朵宝莲,五位元圣蕴养此物乃为了能够取代元空,元空既为你主宰又与你为一体,那你又何须取替?
随着至高分身之气意与之对峙,并传理于元空,不但五位元圣所据之道义立被破除,反而他们更是占据大义。
张御不准备让此辈继续发挥手段,现在只是气意展开就蕴藏各种根常之辨,下来还不知道有何手段施展,那恐怕只能不停的应付此辈出招,故而他这一抢占到胜手,就立刻发动进势。
他心念转动之下,身上光芒浮动,命印分身已是化显而出,伸手一握,亦是拿到了另一柄剑器,趁着至高分身向前突袭之际,亦是紧随其后,擎剑而上!
众位大能一个恍惚,便见一青一白两道剑光自无尽虚空之中穿引而出,直往那立定元空的五道气意根脉上斩落下来!
……
……





玄浑道章 第三百零七章 试道见恒变
五位元圣气意分散开来,斩诸绝此番攻击的便不再是诸人之合意,而自然就是五人各自之道法了。
实际上气意越是凝合,越是方便斩诸绝斩杀,唯有变化分合以制衡,才是唯一正确之路数而以如今之变,算是应对得当了。
那两道剑光破开气意外阻,以无匹强横之姿强斩杀而来,立时在两道气意根脉上各自斩出了一道巨大缺痕。
白朢道人此刻拿拂尘一指,道:“诸位且观,此辈道法受损,然元空不起波澜,足可见有其无其,皆是无碍。”
诸位大能深以为然,这五位开始所表露的意象,似是元空与之合同一体,但后被张御一言破除,而从如今看,也不过是此辈暂且攀附,并且还窃据上乘气机。
可他们也是知晓,再是如何,这五位本身的力量并不是虚假的,道法之成就更是高悬在上,场中少有人可比,且还有那看不透虚实的宝莲在,下来如何,尚不好说。
那两道剑光斩中对面,却没有就此消失,斩诸绝气意仍在那里萦绕不去,与那里道法激烈争逐,似乎非要将之磨尽杀绝不可,只是迟迟不曾分出结果。
张御没指望能一举杀破此辈之道,他只想看一看这五位究竟是如何对抗的,下来才好拟定更为妥当的策略。
如今此辈道法外象之上呈现缺口,也就意味着那道法出现了破绽,虽然维持不坏,可此辈暂时也无从反击,下来能做的也只是设法弥补,不令剑气去至根本。
故他心意一催,继续将气意压在剑光之上,增其威能。
只是可惜,到此一步,分化剑光已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双方是道法之较量,无论多少剑光,一柄剑器能所承载一门道法,一次所能斩杀开的道法也只得其一。
现在他能同时进攻两个方向,还是因为他拥有两柄剑器,且承载的道法纵然皆为斩诸绝,可所取破道之理却是不同,一为明,一为暗;一为正、一为反,并还可以此相互转化,虽为一道,可攻袭之理却是两分。
其实这已然是占了一定便宜的,元一天宫如今所拥有的诸般镇道宝器都是被牵制在外,拿不回来,所以他两柄剑器配合道法自能纵横场中,起势处于主动一方。
被斩中的两道道法如今还在被剑意不断消磨,可是俱有元一之道托底维系,纵然他加大了斩杀力度,可仍是一时难破。
张御这个时候,也是能够确定,这五位纵然气意分开,可但凡露出破绽,都是能够依靠其余几位弥补自身,这等优势却不是他们所能比了,对面看似是五人五道,可是趋向唯一,就算彼此视同一法也是可以的。
所以与之斗战,便是见得合适机会,除非是能一气破除五人道法转动,否则也起不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而此事情光靠他一人,也很难做到。
知是如此无用,他也是撤了气意回来,他这一退,缺裂弥补,残留剑光亦被磨去,但是在他感到棘手的时候,五位元圣亦是对他十分警惕。
因为这五位可以看到,经过这一番的争杀对抗,纵然他们弥补了一些缺陷,可至高分身上所存之剑意亦是强盛了几分,显然也是在对抗之中亦往上有所迈升。
斩诸绝若是一下将所针对之物杀破,本身提升那其实是不多的,可若遇阻碍,则是遇强则强,迫使自行向上迈进,此刻两边对抗,算得上是水涨船高。
只要五位元圣没有去到上道,想凭借通过弥补己方道法来对抗这等剑法那几是没可能的,越是斗下去,剑气愈是凌厉。
五人元圣也是由此坚定方才之策略,张御虽是最大的威胁,但好在只有他一人有此威胁,那么对于其人下来尽量就以防御为主,对其余大能尽量消杀,以削其羽翼。
张御方才一剑可称得上是探路,但他觉得所知还是有所不足,故又进行了第二次试探,于是催动至高分身,后者骈指一划,霎时元空之中又有剑气斩掠上来!
而这个时候,五位元圣也不再是被动迎击,太极元圣气意一放,身上道法展开,这一瞬间,其余四位元圣似退去无限之远,唯其立在近处。
而他身后那如轮宝光此刻似呈两气,若化阴阳,只是两气将现未现,将觉未觉,而剑光这一入进入其中,两气似受此激,才是倏然分化,而后二气交缠,却似是将剑光凭空阻遏在了那里。
张御一直以大道六印观望全场,此刻看得很清楚,并不是对方的道法当真能正面对抗斩诸绝,而是以高明的道法变化守御,此中阴阳变转,生化无尽,道法面对剑法一直在后回避,看似对抗,其实不曾接触根本。
而根本没有斩破的话,那么无论杀却多少气意,后方都可填补进来,看去面前只其一人抵抗,实际上背后还有四人为支撑。
可他也不是只有一人。
他站着未动,青朔道人这时出手了,手中持拿道诀,袍袖动荡而起,一道青光自诸人上方弥照元空,好似压塌下来,直照对面,那阴阳道法之流转似受拘束,若是场中无有其他变数,那么太极道人的道法极可能被他镇定下去。
此时此刻,太始元圣似从虚空深处显身而出,来至诸人气意当面,似是诵念了一句什么,一股切实能感但却望之空空的气意遮蔽诸机,青朔道人道法落至此中,似化虚无,又似无限沉坠,难再浮上。
白朢道人见此,微微一笑,起拂尘一摆,元空之中白气弥弥,似罩万有,空与不空,有形无形彷若皆可变转挪去。
太初元圣见此,也是出手应对,伸手往前一划,此一瞬间,却是一气牵引诸机,引动诸道不自觉往某处而来,无从相互对峙。
这几个变化,似乎都是五位元圣克压金庭一方,但实际上顺序若反,实际上金庭也能克制对面,道理到了一定层次,无法直接以力定高下,那便只需看具体运用,而不是单纯的生克变化了。
这里十分考验相互之间的道法是否能承托彼此,是否能掩盖彼此之缺,似若这五位元圣运转之下,就将扬长避短做到了极致,可说上是无暇可击。
张御与青朔、白朢二人心意相通,配合之上也可以做到近乎完满无缺,三人先手出手,只到眼前,应对之上还没有出现任何脱节,所以眼前尚说不上谁胜谁负,还要看后续如何。
现在他若是自己亲身出手,或者将命印分身一并投入进来,不定可以搅动局面,攫取胜势,可此刻他没有选择这么做,而压在后方不动,保持威慑。只要他没出手,必然要分出一部分力量来防备他的。
但进势未绝,必须延续,此刻代替他出手的乃是庄执摄、陈执摄二人。
这二位之中,庄执摄进入上层比张御更早,并且是第一位纯凭自身成就上境的真法大能,功行道法俱是深湛,就算不似对面五人一样能气意相补,道法运转无有罅隙,可凭着过人的判别之能,知悉现在已至出手之机,
故凝观对面,未见其如何动作,便有一道几乎难觉的飘渺道法袭来,嵌入了太初元圣所化一气中,与之纠缠一处,顿止牵引之势,而这一下将己方沉下的优势又再度托升起来。
陈执摄知晓此刻该是自己动手了,否则等到对面再是出手克制,未必能找到上好时机,他一弹指,一股气意轰入进来,立时呈现截斩之势,那四位元圣之气意一时有彼此脱离之兆。
他方才进入上境,问对不多,光论功行,其实不高,可是张御选定这位,那是因为道法之理适合进取,且以往与他、庄执摄又多次配合,彼此熟悉,现在一出手,可谓中规中矩,但这对他而言已是足够了。
下来对面唯有那太易、太素两位元圣未曾出招,此辈若动,他自会亲去针对,可就在如此转念之际,忽然场中一个恍忽。再观之时,发现场中诸人气意道法似又退还到了身上,仿佛又是回到了未曾交手之初。
只是他能清晰感受到,并非是还退回去,而像是事先定拿到了某个可能的结果,并将诸人推动到了这个结果之中。
他举目观去,一直看到玉莲上方那最后一个道人身影上,方才当是这位出手了。
庄执摄此刻稍作沉吟,道:“这位道法变化高绝,不过当非其一人之功,很可能是五人道法寄托之变。”
陈执摄沉声道:“那此人当是主道之机。”
白朢道人道:“这五位与金庭那五位有相似,但又有不同之处,贫道以为,若是只斩一人,恐怕只有一人存在,则必可回生,取之需得慎重。”
张御微微点头,此事需设法证明,但极可能真是如此。要是这样的话,这一战打起来也是复杂的多,但任何道法,都有办法克制,他们已经将此辈逼到了这个地步,岂会因为这点困难而顿阻在此?
他伸手捉来一道剑光,伸手一抚,道:“见道破道,见法破法,纵有阻碍,斩尽便可。”
……
……




玄浑道章 第三百零八章 断化引归复
金庭一方适才的进攻虽然动静不小,但试探所占据的分量其实更大。这一番较量之下,双方各施手段,自是能够从中看出很多东西来了。
张御与诸位大能看法一致,五位元圣之道法虽然各自不同,但近乎一体,时时能进行回转交替之变,击一便若击众,任意一人一有任何不妥,当便能够借托其余人相助。
尤其如白望道人所言,哪怕集中力量破杀掉某一位,只要其余元圣尚在,待下一次道法变化后,其有可能会再次出现。
这处地方若找不到应对之法,那就很难赢下此战。
好在这五位并不是真的无懈可击了,五人道***转看似毫无空隙,但现在气意是明确分化开来的,他们仍然是五个相对独立的道法,而非当真一体。这是道理本身所决定的,只要此辈还在大道之下,那就难以逃脱这个约束。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对付进攻某一个人,而只需去进攻道法运转间隙,只要斩断彼此牵扯,或者将某一人从五人道法之中斩杀出来,那么可以试着将之逐杀。
恰好无论是他所掌握的大道六印、御中之力,还是斩诸绝剑法,都是可以做到此事的。
而其余大能亦非等闲,在他在如此想时,诸人亦也是有了相同见解,因为这是天然存在的漏洞,五位元圣再怎么遮掩也没用的,除非此辈当真除尽了所有变化,可在未取终道之前,那还不用作此想。
诸人在一番交流后,庄执摄郑重提议道:「道友,你身为正攻之人,分心他处并不妥当,此间当我等替你分担若只是观望道法缝隙,我可为之,再与陈执摄合力,当能截断此辈道法之转,给道友提供斩杀之机。」
陈执摄沉声道:「陈某亦是以为,此法可以一试。」
张御略作思量,同意了此见。对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布置是否恰当,如现在不确定,终究他们对于那五位的了解还不够透彻。
可事情终归是要去做的,若是这两位之道法足以断斩那道法牵连,那么他可以将自身道法压在后面才是使出。他是知道的,对面五位的手段绝不止眼前所见,故若是可以,他的一些手段也尽量可在更为关键的时刻用出。
较为方便的是,现在对面摆明了一副守势,主攻的是他们,要是此番不得完成,待得更深了解之后,再是组织下一回攻势便可。
他道:「两位之见亦有道理,那便依此而为。」
商议完毕之后,他嘱咐四方大能注意守住眼下局面即可,稍候不用刻意来援,随后叮嘱青朔道人稍候为庄、陈二位做以遮挡,后者郑重应下。
安排好一切,他起意相催,立在最前方的至高分身再动,身上气意涌出,与五位气意撞在一处,同时祭剑相斩。
他方才对诸人有言「见道破道,见法破法,斩尽敌众」,这并非夸言,而是剑意回应的真实叙述。
斩诸绝用在正攻之上,那根本不用去管前方究竟是什么道法,是什么变化,用的是什么手段,只管斩杀过就去了。
反正对手没有你迅疾,锋芒亦是无你一般锐利,在多次较量之中,斩诸绝道法亦是越磨越利,借着对方之道的对抗往上腾跃攀升。
只要他这御主不败,那就当真能一直冲杀到终末而无有停歇的,甚至这才是符合斩诸绝的路数,不理其余,只管破灭杀绝,从不可能处生生劈开一条道路来,直至去到上道。
不过道分二理,他若顺此而行,那么不但是需以绝尽面对敌众,亦是需以此面对己方,将周遭一切人都是抛下不顾,将一切托付在此道之上,去求一个至上之机。
他是不会如此选择的,所以他的斩诸绝既有正又有反,既可进取,又可收敛
,以己御道,而不是被道所制。
此刻他将正面进攻一道交给了至高分身,而他留在后方继续保持威慑,同时又令命印分身上前,后者一步踏入虚空,转瞬不见,却是持这一剑轻易不动,动必需要切中关节。
五位元圣经过方才那一场应对,道法之上的破绽也是弥合了许多,但知晓对面同样如此对比下来,其实占不到多少便宜。
不难看出,张御作为金庭支撑大局的中流砥柱,若是能够破杀,那就可以在那里打出一个缺口,可就算是他们,若是不动用一些尚不成熟的后手,连面前的至高化身都无法顷刻克杀,更别说其人正身一直在后未动了。
所以他们贯彻之前议定之策,于张御此人,只以牵制守御为主,而把重点放到其余人身上。
此刻面对剑气再至,当先立在前方迎战的乃是太素道人,他一抬袖袍袖,只是对外一振,就有一股似有若无,显兆不定的气意遮挡在此,似一幅承载机玄,任凭剖判之模样,剑光落入进来,不断斩杀此气,可却迟迟不见杀绝。
在他前方应付之际,似乎立在极遥所在的四位元圣道法亦是运转不停,以此分担压力,双方多次碰撞,也算熟悉了,应对尚算从容。
可是金庭这一方却可看到,五位元圣一大部分力量被剑气牵制了,不仅仅是正面,还需提防暗中藏匿等待时机的命印分身,这也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庄执摄凝神观望,没有急着入场,背后有白气绕旋一圈,内中似如眼瞳形影浮动,却是在辨别着道法运转之机。
只是看了一会儿之后,感觉气意逐渐下沉,净水逐渐从身边消退,似是落到了另一个去处。
这是因为道法之比斗,并不需要正面接触,哪怕只是简单的观望就可能进入此中。正面拼杀是对抗,问对是对抗,观辨道法寻找漏洞亦是对抗,所以在他注意力挨近并接触对面道法时,两者就已是对上了。
现在大部分压力被张御分担了过去,所以他这里暂且还可安稳观察,可他明白,若是沉浸长久,道法终究就会将他卷入进去,那是就他会将独自面对五位元圣之道法,甚至是直面恒常之道,那他必然会失陷其中。
而陈执摄因为需要与他配合,自然也是跟随着一同沉入这方道法变化之中,不过现在还不到其出手的时候,所以暂且没有动作。
庄执摄此刻抛开诸般顾虑,心守明净,凝神追寻,此时此刻,他看到了两者因为交手而呈现出的各种变化,他全力凝观,在那不断沉坠之中,身后真一元瞳猛地一亮,终是被他找到了一个运转关节之所在,并紧紧将气意维系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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