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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浑道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误道者
现在见到张御,心中更多的感觉是原来大人物是这般模样,果然是神仙人物。
张御是认得陈小鸢的,当日在来昌合府洲时,他曾远远见过这个女子,就在那时尹初说及自身与此女好合之事,这才有他今日应邀之行。
他这时回有一礼,道:“尹道友,恭喜了。今日我是以道友身份,作为贺礼宾客到此。而非是廷执身份。”说着,他对着两人一点头,“两位,恭喜了,愿两位情心永结,福及后嗣。”
在他说出这句贺语的时候,尹初和陈小鸢两人顿时都能感觉到,似乎是什么地方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陈小鸢难以说得清楚,尹初却是能深切感受更深层次的变化。他再郑重一礼,感谢道:“多谢道友赐祝。”
张御微微点头,坦然受下此礼。
他作为如今天夏修为道行最高之人,又是掌握着言印,是有真正言出法随之威能的。当他对某人语出恭贺的时候,那当真是天地皆从,万有崇服,且是必然会实现的。
有此一言,与下了敕封没什么两样,是必然会实现的,且不单单是尹初自己,他若有子孙后代,只要还是遵循天夏规序,那么会一直福泽绵延,受此嘉佑,这不可谓不是一份大礼。
但这也仅只是一份礼。因为就尹初本人的能为,想要维护住这些也是容易,可是这些年来他放弃了运使各种神异力量,而是以一个凡人的身份生活在人间,这是他本人做出的决定,过往如此,今后当也是如此,在这等情形下,此礼才显得贵重且有意义。
尹初谢过之身,侧身道:“还请道友上座。”
张御颌首,他走入了席中,待他在座上坐定,底下又是热闹了起来,诸宾客也是议论纷纷,猜测他的身份。
有人笃定无比道:“看这位样子的,一定是玄府的修道人,而且修为相当不浅,难怪说是大人物,也不知道老尹是如何认识的。”
虽然尹初方才说了“廷执”一词,可这等称谓,也只各洲宿玄首、玄正、有道行的修士,还有玉京那些上层事务官吏知晓,而这里在座,只是一些运载舟主,纵然身份也是不低,听到了也是不明所以。
“如今天外战事方才是结束,这位指不定是从前方战阵之上下来的大修士吧?”
“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不定这位功行极大,回来要担任要职的。”
“嘶,老尹还真有本事,听说了么?上面要征召一些舟主去往外宿负责往来运物,有这位在背后,说不定就能轮到老尹了。”
那个老冯道:“嗨,照我说这位可能有来头,可肯定不及玄首,你们知道么?老冯可是见过玄首的……”
话还没说完,别人不耐烦的打断,“行了,老冯,这事说过多少回了,那只是你站在人堆远远见上一面。”
老冯酒本已喝多,一听不服气了,道:“远远看见怎么了?我告诉你们,那时候所有看到玄首的人可什么都看不清,自身都是晕乎乎的,那叫什么?这是天人有隔!但这位可不是啊,并且真有这般大人物来昌合府洲,玄首那里哪能半点风声都没有?”
众人一想也有道理,可这时又有人道:“这却不见得。”
座上一个人悠悠开口道:“若是世俗之中,或是这样,上位者前呼后拥,难掩行踪,并且去到一地,若不是针对当地玄府,多半是会告知的,可玄府不同也……”
众人不觉放下酒杯,看着这说话之人。
这位年轻时可是入过玄府的,只是最后没能窥见大道之章,不过好歹也是练过气的,说话可比寻常人更有说服力。
这人见众人望过来,却也是有几分得意,咳了一声,推出酒杯,等着别人会意之下给自己酒杯斟满,这才在连番催促中继续道:“若是功行足够高之人,往来却是无从察觉到的,所以这位要么功行不及玄首,不被重视,要么就是……”
说着,他朝上指了一指,露出一个“你们都懂得”眼神。
听了这话,有许多人将信将疑,有更多人则是不信,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不自觉声音小了下来,原本举止也是收敛了许多。
尹初此时对张御告歉一声,便去敬了一圈酒,将许多人都是放翻,诸人也不得不服气他的酒量,气氛也是重归热烈。
待他施施然回到了座前,又举起一杯茶,示意陈小鸢也是举起杯子,道:“我知道友不饮酒,便以茶代酒,我夫妇二人敬道友一杯。”
张御自是举杯相应。下来两人也是闲聊起来,说一些身边之事,这里并不涉及任何神异,就如两个寻常人一般攀谈着。
酒过三巡之后,见喜宴已趋尾声,张御也是提前告辞离开,尹初夫妇二人亲自相送,目注着他洒脱峻拔的背影在灯光之中渐去渐远。
张御离开昌合府洲之后,又去一些下世走了一圈,待再一次回到了东庭,已是两月之后了。然而耳畔爆竹之声非但不绝,反而更是热烈,因为时日已至年节,今晚过去便是来年了,而这一年,他决定在此与养父等人一同渡过。
李青禾一早就在门前相迎,见他归来,揖礼道:“先生。”
张御嗯了一声,他道:“宅中未见老师,老师他不愿来么?”
李青禾道:“陶先生说了,他年纪大了,更是习惯了一个人安居,不想再出来叨扰别人了。只说是写了一首诗赠给先生。”说着,他递了一张折好的纸过来。
张御拿来打开,此诗名为《黔首》,诗曰:“古来史笔皆惜墨,亦无凿字入碑亭。从来人间真胜景,亿万生民享太平!”
“从来人间真胜景,亿万生民享太平……”
张御默念几遍,将此收了起来,道:“老师不愿,那待我有暇再去探望。”
待回到了宅邸之中,除夕之宴已是摆上了桌,在问候了邹正之后,他也是入了席,在品尝了几口菜色后,青曦小心翼翼问道:“过年之后,不知先生准备去哪里?”
邹正也是放下木箸,看了过来。
张御道:“四处看看,四处走走,这些年我一心修行,有太多的风光错过了,如今打算去拾起来,并描入图中。”
青曦一听,欢呼一声,道:“太好啦,先生,那些画具我都给先生留着呢。”
张御点头道:“有心了。”
这个时候,高阁之外烟花爆竹再度响了起来,一蓬绚烂的烟火瞬时照亮了夜空。
而就在这闪烁的一瞬间,张御在上层睁开眼目,他转首看向一侧,那里亦有一团明光散开,并向他照了过来。
那是去向更上层的道路,如今再度在他面前敞开。
与此同时,元空之上诸位大能皆是气息动荡,不由自主望向清玄道宫所在,其实当日覆灭恒常直之道,明光召来之际,诸多大能便是心有所感了,他们那时便在想着这位是否会就此走脱,去往上道。
而这一次,这位已无牵挂,当是不会再停留下来了。
张御目注那明光,而与此同时,他背后有六个映身形影浮现了出来,每一个映身都是代表着一个可以去往上境的道途。他可以任择其一而往,因为道理上每一个映身都是可以有通向上境的资格的。
而他并没有单独选择其一,在他意念转动之下,每一个映身皆是化作一枚道箓,并且一个个缓慢而坚定的落入他的身躯之中。
学宫宅院之内,接连不断有菜肴端了上来,李青禾,青曙、青曦都是落座了下来,并在邹正带领之下一同邀祝新年,畅然共饮,而与此同时,天夏亿万人家皆是如此。
张御看着那无尽明光,自己所走之路,注定是要指道向前的,所以他不会去与尘俗断绝牵连。
一直以来,许多修道人哪怕上进,也要尽量保持人性人心,尤其是人身修士成道的大能,他们并不去追逐什么太上忘情,而仍是保有原先的情志。
他觉得很好,若是去到了高处,把自己也不当人了,那么所做一切也没有意义了。先是有人的身份,而后再是以这个身份去探求大道,才是真正天人相契之道。
念及于此,他道:“道虽无尽,可在彼端,又在此间。”
说话之间,有隆隆道音传出,而他身上虚影浮动,一个他自原地站起,带着洒然之姿往前方无尽明光之中踏入进去,而另一个他,则是留在了原地,随后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两个人明明是相背而行,距离越来越远,可却莫名能感觉到,虽然方向不同,他们最终必然是能行到一处的。
前一个张御身影渐渐没入了光中,而后一个张御则是回到了元空之中,并往下而行,去到了清穹云海,再去到了天夏地陆,回到了东庭宅邸之内,并一仰脖,将杯中灵酿一饮而尽。
时日流转,转眼一月过去。
安山,神女峰上。
张御负袖而立,俯瞰这片海陆,当初他就是在此开始了一切,又在这里点亮了这个烽火,如今回望,那一幕幕似都是近在眼前。值得欣慰的,他与天夏上下的努力并没有空落,换来了如今山河锦绣,天下太平,众生有道。
这时一驾小型飞舟这时飞了过来,并在峰上停下,舱门融开,青曦道:“先生,都准备好了,可以启程啦。”
张御点了点头,他再看了一眼脚下,过去的已然过去,新的起始,或许也将从这里开始,想到这里,他不由微微一笑,而后迈步向前走去。
片刻之后,一道灿烂流光消失在了浓厚云穹之中。
(正文完)
……
……





玄浑道章 后记一
天夏自与元夏一战后,已然过去了六载岁月。
由于恒常之道的覆灭,导致越来越多的世域自行冒了出来,准确的数目连天夏也难以知悉。
不过并不是所有世域都可长存。有一些长久维系下来,而有一些又很快消亡,就像是从水底浮升上去的气泡,此起彼伏,有生有灭。
由于每一个世域都有一定可能诞生高层次的力量,这可能会对天夏造成一定威胁,再一个,恒常不存,这些世域也未必都是诞生出近似天夏生灵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物类都会出现。
所以每发现一处新的世域诞生,天夏便会派遣修士前往查探观望。若见有消亡之势,则待其自败,若有长存之相,则会差修为高深的修道人继续观察,以明其势。
如今的天夏,已经不再致力向外世传播天夏道念。以往元夏在时,若不如此,那外世就会让元夏侵袭覆灭了去,而如今元夏不再,自无此必要了,否则天夏之道便就成了另一个意义上的恒常之道了。
某处未明世域的两界通路之中,一驾型体大且厚重的造物飞舟正由天夏往另一端而去。
许成通端坐在主舱台座之内,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外闪烁变幻的气光。
舱室之内的布置舒适且华丽,甚至可说一句奢华。
随着造物层次界限被放开,不少造物得以突破,如今顶级的造物飞舟已然不下于修道人的法器飞舟了。
其实比起修道人的炼器飞舟,造物飞舟好用的多,因为这里面会为修士提供各种便利,而修道人若炼造法器,却不会这么做。不止如此,造物飞舟在娱享方面做的更好,舟主一应所需都是具备,且能够维持一个修士长期在此中修行。
按理说这般优劣比较,如何选择一目了然。然而大多数修道人仍然选择炼器飞舟,这除了到了一定修为后,能够克制自身思欲外,还有造物也不可能一下就被修道人全盘接受。就算现如今修道人和造物之间不像之前那么矛盾重重,但要说有多融洽也不见得。
许成通此行并非一人前来,还有一些玄廷派遣之人,而他的弟子则是居于中段舱室内,此回除了两个一直跟随他的两名亲信弟子,还有一个新近收入门下的弟子。
只是这位弟子此刻一副坐立不安,欲言又止的样子。
对面弟子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叹气道:“段师弟,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么,你这样子看得我们也难受啊。”
那弟子哦了一声,看了看四周,道:“大师兄,二师兄,老师不是不爱享乐么?为何这里如此,如此……”
那位二师兄接下去道:“你想说如此……奢华?”
段师弟马上点头,他是从中洲玄府过来的,那里十分清苦,玄府修士都是一些苦修士,入门之前以为师门作派也是如此,可现如今却与想象之中大相径庭。
另一边的大师兄脸色一正,道:“段师弟,那你却是想差了,老师身为玄尊,岂会贪图这些世间享受?”
“那为何……”
大师兄语重心长道:“小师弟,你方入门,有些事你不知晓,我等老师可不是寻常玄尊,老师曾曾在我天夏某一位大能麾下效力,而这位大能对于造物很是看好,而造物本身也确实弥补了我天夏之人问道之不足。
现如今多数修士与造物仍有隔阂,而我等老师身为玄尊,身为那位大能之旧部,自当在此时候自做一个表率。”
二师兄正色道:“小师弟,老师身为玄尊,又岂会在意这点享娱?但是以老师之身份带头做此事,则能让更多人放下芥蒂。”
段师弟恍然,惭愧道:“原来如此,却是小弟想差了。”他一拱手,诚心道:“多谢两位师兄指点。”
二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段师弟,以后你在老师身边慢慢就懂了,老师一举一动,莫不是有深意,要细细揣摩才是。”
大师兄感叹道:“我等能在老师身边修道,那是我等之幸啊。”
段师弟嗯了一声,认真道:“是,师兄。”
前方主舱里,许成通哼了一声,这两个弟子总算能懂得一点他的苦心了,也不枉他一番辛苦教导。
这时前方光芒逐渐收敛,耳畔听到一个声音温和的女声响起道:“已至未名界域癸丑,是否投放‘璇玑印’?”
许成通站了起来,走到前端舱壁近处,看向对面,这界域并不天夏第一次派遣人手到此,之前也有玄尊进入过此间,疑似这里有上层力量痕迹,一时辨察不清,故而才有了他这第二次造访。
至于“璇玑印”乃是新近炼成,用于探世之物,可辨易理玄机。由于诸般世域演进各不相同,贸然投入上层修士的力量气机可能引发不可知的变数,所以直接投放此宝,既是省力又杜绝了直接暴露自身。
天夏并不会因为自身势力强盛而轻视其余世域,而能够用较少的付出来解决事情那本身也是对天夏力量的节省,能把力量投入到更需要的地方去。
他正要准许投放的时候,忽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又往前走了两步,凝视向前方,“那是何物?”
他的眼中映现出了一个巨大的凋像,这个凋像是典型的天夏人的样貌,或者说是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样貌,其现在占据了整个虚空,可以说是无处不在。
如果不是玄尊之能,他根本看不清此物之全貌,寻常修士看到的也仅仅只是虚空,唯有到了他这个层次方能察觉并观察到此物的存在。
随着他的注目,此物也是变得越来越清晰,发现此物其实并不是静凝不动的,而是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运转着,只是每次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之上,由此形成了一种恒定的假象。
许成通来此之前是看过前一个玄尊到来的记述的,可以确定本来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并且就算前面这位忽略了,这里原生存在的物事,可以是别的样貌,也可以是别的生灵,但绝不会是呈现天夏人的样貌。
也就是说,正是那位玄尊来过此处之后才诱发了此物的出现。
他能感觉到,这东西很不简单。
至少是涉及到了玄尊层次的变化,或许这回他再次对于此界的观察和接触后,很可能会促使这东西进行更深一步的演变。
他想了下,传讯道:“你等都是过来。”
少顷、后方三名弟子俱是来到了主舱之内,不待三人行礼,他一挥袖,对那名段姓弟子道:“训天道章传讯。”
段行弟子本来面露忐忑,可在听到提及训天道章后,神情立时变得严肃冷峻起来,与之前在后舱的胆怯小心相比,几乎是如同换了一个人。
他冷静问道:“老师需传何事?”
许成通没有遮掩,将自己的判断详细叙述了一遍,并让其将此消息送去玄廷上层。
虽然玄浑天也可以传讯,但这毕竟没有训天道章来的方便。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这三个弟子,道:“关于此物如何处置,你们都来说说看吧。”
方才他之所以不用心念传递,而是以口述方式,就是存有考校的心思。
三名弟子相互看了看,在心里琢磨了片刻后,那位大师兄先是开口道:“老师,此物似能受外气感应而变,我等到了这里,并且看到了此物,那是否也会进一步改变此物?”
许成通道:“这是有可能的,尽管你们还无法望见此物,但是我告知了你等,为你们所知,那也可能因此感气生变。”
那大师兄道:“那老师,弟子以为,还是要将此物早些毁去为何,以免再生变数。”
许成通不置可否,他看向其余二人,道:“你们也是这般想法么?”
二师兄觉得这可能不是最好的办法,道:“弟子见识浅陋,不足分辨,还是报上玄廷再做判断。”
段姓弟子连忙点头,道:“二师兄说得对。弟子修为浅显,应该是问玄廷才是,不过大师兄说得也算不错,这样的东西还是毁去较好吧……”
许成通哼了一声,道:“毁去?为何要毁去?”
三名弟子都是心想,为什么?这不是这东西有危险么……
许成通看出他们的想法,训斥道:“你们这几个蠢物,本来为师还以为你们已经有所长进,未想还是目光短浅,玄廷让我等探寻外世,固然是为确认外世对我天夏是否有所威胁,可何尝不是探询道途的一个途径呢?
如眼前这等物事我等以往从未见过,但其却能去到高层次,这是好事,这意味着又是见到了一条崭新道途,若是可为天夏汲取利用,那我天夏就补全了大道的一个缺角,那不是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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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天夏的解化能力,这物事的玄妙很快就会为天夏所得悉,不用怕解化不了。
玄尊若是不成,那还有执摄大能,执摄大能不成,那上面还有那一位,而对于修道人来说,每上去一个层次,都是天与地的差别。站在最上面的那一位,能为已然无从想象了。
“许玄尊说得不错。”一个声音自旁传来。
许成通转目一看,见是戴廷执的虚影出现在了一旁,而此时周围一切则仿佛凝固了下来,他连忙执有一礼,道:“见过戴廷执。”
戴廷执看向那像面,他道:“当初上层大能之战,为得就是开阔道途,而不是故步自封,我等逐道之人,既需保持旺盛探求之心,同时也需维持足够的谦卑,万事万物从无完满,我天夏若能包容诸物,取长补短,并维持此势,方能不断向前。”
他顿了下,道:“许玄尊,投放璇玑印吧。”又往上看有一眼,缓缓道:“不用避忌什么,那位一直站在我等身后,会看着我等走下去的。”
……
……




玄浑道章 后记二
天夏,并云上洲。
在过去浊潮泛滥之际,洲域之外是旷阔的无人荒原,而如今却是铺上了大片青绿,有大群的生灵在平原上奔驰着。苍碧的天穹之下,大小湖泊如散乱珍珠一般洒在广袤地陆上,天地间焕发着勃勃生机。
天空之中此时传来了嗡嗡之声,似是细微的虫鸣,而地面上的石子也是跳动了起来,草丛之中的生灵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四散飞窜开来。
不多时,大气之中动静荡起一丝丝涟漪,十余驾飞舟在距离地面不足十丈的的地方显露了出来。
随着舟身光芒的收敛,飞舟缓缓下降,最后在悬停距离地面不足一尺之地,若从高空俯瞰,可以看到,在旷原更远处,有一个个晶玉状的造物悬浮在半空之中,隐隐将这一片空域给围绕了起来。
此时飞舟舱门纷纷融开,自里下来一个个全身上下闪烁着幽蓝色光芒,身型比例合度的金属巨人,紧随其后下来的是两排面容严肃,身着军服的军卒。
这些军卒下来之后,立时散开在四周,以警备姿态守立,面朝各个方向,同时飞舟之上亦有一只是造物蜻蜓飞出,在周围巡弋着,一副严加戒备的模样。
而其中一驾飞舟之上,这时则被两名军卒推下来一个一丈长宽的黝黑箱匣,箱体表面没有任何反光,似金非金,似石非石,只能看出当中有一道道构合嵌线。
这时那几名先出来的金属巨人眉心之中有红光一闪,身上的外甲收敛了下去,显露出了原身,每一个都是身着军校袍服,其中正有明校尉和莫若华二人。
明校尉此时看向那箱匣,面上有着格外的兴趣。
天夏与元夏一战,主力乃是玄府,军府的功劳不多,不过以他在军中的资历,这么多年来却也足以拔擢,甚至去往玉京担任军中要职,不过他自觉无功,多次拒绝晋升,仍是担任校尉一职。
他自认并不是什么统帅万军之才,而是擅长正面攻杀的军中利器,离开了正面战场就如同龙游浅水,难有用武之地,与其如此,还不如就此留在军中为好。
再说纵然军阶不升,可是爵禄却是实打实提了好几级了,军中倚仗他们的地方也更多,这也不算吃亏。
而莫若华与他的情况也是类似。
其实做出这番选择的,也不止是他们两个,似那些后来适合披甲的军校,也多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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