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楚和靖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七宝宝
沈宜安颤抖着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她先前就有一个不好的感觉,可是真当她看到那布防图上原本没有的墨迹时,才是真的崩溃了。
她当时就觉得,好像布防图的位置变了一点点,却没有在意,而且放到怀里以后,就没有再打开看过。
这布防图,绝对被人动过了,而且由于抄写的时候过于着急,甚至还在上面留下了墨迹。
是她害死了蔷薇。
如果没有她的布防图的话,秦扶桑的人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攻打进去。
如果不是蔷薇要救她离开的话,大当家也不会将山寨里大部分的人都抽调到一起,方便人一打尽。
是她害死了蔷薇……
沈宜安咬紧了下唇,痛自心底而来,迅速传遍四肢百骸。
秦扶桑见她发现,却无半点心虚,只道:“多谢沈姑娘。”
“你还有没有良心!”
沈宜安说着,就想甩秦扶桑一巴掌,却被徐福一把握住了手腕。
燕婴和燕十七一起冲上前去,燕婴护住了沈宜安,燕十七则将徐福一脚踹开。
徐福被踹了一个踉跄,还是挡在秦扶桑面前。
“姑娘,若不是他们先抓我们公子,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这样的,死一万次也是活该!”
秦扶桑听得这话,面上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脸色和神情都与这漫天飞雪融为一体。
“我原本就说过,我和各位,本就不是一路人,相遇数次,皆是不堪,从今天开始,希望我们再也不会遇见了。”
皇甫奉在后头咬着牙开口,“是,的确不是一路人,我现在只后悔,我怎么会救了你!你最好是不要再遇见我,否则下一次,就算是你死在我跟前,我也不会再给你半粒药吃!”
秦扶桑懒懒合了眸子,似是不愿意再说话,只朝徐福做了个手势。
徐福点头上前道:“在山寨这几天,不管怎么样,诸位还是帮了我家公子不少的,感念各位恩德,我家公子会再送给诸位一辆马车,从此山高路远,就再也不见了。”
“呸!”皇甫奉上前,啐了一口,骂道,“谁要你们的东西,你们恶心不恶心!”
“要,为什么不要,”沈宜安冷冷开口,“我们走。”
一直到看不见沈宜安他们的身影了,徐福方才对秦扶桑道:“公子,您为什么不和他们解释一下,那些山贼并不是简简单单就想用您换点钱财,他们是打算要了您的命的!”
“那又怎么样,我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他们做什么朋友,妇人之仁,不堪一用。”秦扶桑睁眼,冷冷扫了他们离开的方向。
有些人,于他而言,不过是生命里微不足道的插曲罢了。
他本就短暂的生命,不值得为这些无足轻重的插曲浪费。
“可是公子,那个人的医术还是很好的……”
“怕什么,我们不是还有鬼医吗”
秦扶桑卷了大氅,进了马车坐下。
他还未到秦国呢,就有这么多人想让他死呢。
但是他一定会活着抵达的!
只是那时候,秦扶桑还不知道,他已经见过,并且彻底得罪了鬼医。
第225章 再次见面
第225章 再次见面
前几日刚收到仇牧起的信,这转眼又到了丰州,沈宜安总算是能安心几分了。
她和燕婴说,既然她如今已经到了丰州,燕婴也就不必继续保护她了,可以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燕婴作出一副十分受伤的样子,西子捧心道:“安安,你怎么能这样呢,之前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想让人家赶紧走了。”
沈宜安无奈地抿唇。
“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燕婴,你本就不该和我日日纠缠在一起,你有的你的事情要做,你如果为了我而让北燕的百姓处于一片水火之中,那才是我的罪孽。”
燕婴赶紧握住沈宜安的手。
“才不会!”燕婴微微撅了嘴,“安安,你永远都不是我的累赘,再说了,现如今北燕那边已经一片平和了,我早就知道,就是我父王虚张声势,想让我陪他回去过年罢了,我才不愿意回去,一回去他就要嘟囔我这么大了还不给他生个孙子抱的话,月氏那边的兵早就退得差不多了,我父王一个人就应付得来,用不着我回去,但是安安,话说到这里,我也还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哪一天,陪我去北燕”
“我没别的意思,”还不等沈宜安说话,燕婴就赶紧举起手来发誓,“不管你想要留在哪里生活都好,我只是想带你去看看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北燕那边其实也挺冷的,一年里头差不多有两个半季节都是冬天,春秋都很短,没有楚国那么多的花,可是冬天,那里漫山遍野都是雪,最深的地方,甚至能把人给埋起来,我知道楚国也有雪,但是安安,我还是想让你去看看,没什么特别的,我也想让你看看。”
爱上一个人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胆怯的人变得勇敢,张扬的人变得自卑。
燕婴从前在北燕,也是风云人物,从不相信有哪一个姑娘会不喜欢她。
但是在沈宜安面前,他却总觉得自己样样都不够好。
沈宜安微微抿唇,朝着他笑了笑,“燕婴,我不愿意给你许下那种不一定会实现的诺言,但是,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再也不愿意见这世上的誓言落空,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燕婴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来,在自己的侧脸上蹭了蹭。
“安安,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那一刻,燕婴和沈宜安都没有发现,在酒馆的二楼,正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他们看。
燕婴今日是偷偷带着沈宜安出来吃饭的,生怕皇甫奉和燕十七会打搅了他们俩。
但是楚和靖却早就知道了他们一行人抵达丰州的事情,并且第一时间就掌握了他们的动向。
他所坐的那个位置前头摆了一大盆矮子松,刚好将他的人挡住,但是他却能从树干错落中看到下头的沈宜安和燕婴。
在刚得知沈宜安来的时候,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去城门口迎接她,顺便给她一个声势浩大的拥抱。
原本,沈宜安是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但是现在,他连对她的思念,都必须要极力压制住,甚至只能在暗中看她几眼。
他本来以为,只要见到了沈宜安,就能稍微缓解一点他的相思之苦。
没想到见到了以后,反而比没见到的时候,让他更思念。
人总是会对未曾得到和已经失去的东西念念不忘。
他无比怀念从前那些和沈宜安朝夕相处的日子。
他一次又一次地想,甚至在梦中都回去无数遍,可是在梦里,他也知道,沈宜安已经离开他了,这一切都是幻想。
梦中怅然,醒来以后,又更加怅然。
而且那些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正慢慢变得模糊,只剩下他的思念和悔恨,日复一日如初春的野草一般疯长。
他想砍断燕婴的手,夺回自己的沈宜安。
但是他不能,他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站在她面前。
那一瞬间,沈宜安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不对劲,下意识回过头去。
虽然知道沈宜安看不见自己,但是楚和靖那一刻还是狠狠往旁边闪躲了一下。
对面的影一见自家王爷如今竟在这般卑微,也忍不住叹了一声。
沈宜安并没有看见他,便还是转了回来。
燕婴忽然拍了拍脑袋,对沈宜安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
“你看看这个,这是老仇前几天发过来的,”燕婴推给沈宜安一封信,“你说这个老仇,作战的时候都不专心,也难怪前几天情况凶险到他都没有时间联系我们,他派人去查了京城那边,说是楚和靖很有可能已经不在那边了。”
沈宜安的心头骤然一抽。
燕婴摸了摸鼻子,“前段时间那个柳真的事情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估计楚和靖也没脸继续在京城待下去了,就是不知道他如今去了哪里。”
沈宜安的心头升起了几分不安。
她对楚和靖还是很了解的,他是一个十分能蛰伏忍耐的人,从前楚匡义那么怀疑他,而且处处针对他,他也都能一直隐忍不发。
柳真这件事情,的确是往楚和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但是他决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离开京城。
要知道这么多年,他在京城,也是铺设了不少势力的。
他不会是来找你了吧……
沈宜安心中有一个道。
不,不可能!
沈宜安自己反驳了自己。
但是转瞬,她又想,这几年来,楚和靖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对她好的事情,但是却时时刻刻把爱她这句话挂在嘴边,而且还对她阴魂不散地纠缠。
她离开京城来往边关,就是想开启新生活的。
她万万不愿意自己的后半辈子还要和楚和靖纠缠在一起。
燕婴还在旁边说什么,沈宜安却已经听不见了。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注意到了地方。
那一盆矮子松,格外引人注目。
就在那一瞬间,沈宜安忽然拔脚而起,就朝二楼冲了过去。
“哎,安安,你做什么去!”燕婴在后头焦急喊道。
第224章 父子一般
第224章 父子一般
秦之亥面无表情地饮下一口酒,道:“父皇但说无妨。”
“前段时间楚国的事情,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的,仇牧起和楚匡义,都有意和咱们秦国合作,但是楚匡义却想要仇牧起死。”
秦岐举起手里的酒杯,缓缓打量着,“亥儿,你以为,父皇该和谁合作才好”
秦之亥夹了一筷子菜,咽下以后才道:“仇牧起如今还在战场上为秦国厮杀,而楚匡义则答应了父皇,要割给秦国丰越十八州,其实这二人开出来的条件,都算是不错,毕竟仇牧起除了这一次战役以外,对我们秦国,也还是会有别的帮助的,青海那边苦寒不说,土壤也大多贫瘠,算不得什么好地方,但是儿臣却觉得,如若父皇真的想一统中原的话,那么青海,就是一个绝对不能放过的地方。”
秦岐深以为然点头。
仇牧起是个很有深谋远虑的人,他早早就拿下青海,如今算是进退得宜。
现如今,就算是他不呆在青海,青海的大部分地界,也都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秦岐的确不能轻易和他翻脸。
“所以儿臣以为,父皇和谁合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要把这两个人的好处,全部都抓在手里,”秦之亥在空中抓了一把,嘴角缓缓挑起,面上却还是不见半分笑意,照旧是铁板一块,“父皇自幼便教导儿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秦国乃是天命之国,却盘踞一隅多年,如今已经是是时候往东往南,将本该属于我们的土地全部拿回来,至于那些人,或早或晚都是我们的俘虏和臣民,父皇又何必太在乎”
“哈哈!”秦岐爽朗笑了两声,“亥儿,最得朕心!”
秦岐亲手给秦之亥夹了一块肉,才笑道:“既是如此,亥儿,你这几日休整一下,三天以后,便准备出发去帮仇牧起吧,想要南下之前,我们先得把北面的事情给解决了才好。”
月氏虽然也是秦国的盟友,但是在秦岐看来,背叛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他愿意和月氏达成合作,那就已经是天大的赏赐。
至于月氏达不到他的要求被抛弃甚至被杀害,那就完完全全只是月氏的问题了。
他是一丁点的愧疚都没有。
秦之亥微微点头,面上并无什么多余的表情。
反正作战于他而言,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更何况,他还很喜欢闻到空气中那股子和肃杀之气搅和在一起的血腥味。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疑惑,想要尽早解开。
而那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就在仇牧起的身上。
秦岐又道:“亥儿,此去怕是有很多凶险,你万万要保全自身,毕竟那月氏也是游牧民族,人尽可兵,你最近只要专注这一件事情便好,其余的事情,便暂且不用操心了。”
秦之亥缓缓抬起头来,与秦岐对视。
从秦岐的眸子里,他看不出半分其他的神情。
然片刻之后,秦之亥的嘴角还是缓缓挑起,微微带了几分不屑,皆是没有说话。
便是在秦岐面前,他也是不习惯装模作样的。
吃完饭后,秦之亥便径直擦了嘴起身,并不想再听秦岐关怀他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只说自己累了,匆匆打断了秦岐便告辞离开。
秦岐看着秦之亥离开的方向,半晌方才笑了一声,倒是眼底没有多少笑意。
秦之亥的性子,和他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相像,甚至比他年轻的时候更耿直几分。
那时候,他也是喜欢作战,每每厮杀,心头便会更快乐几分。
但是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杀敌厉害,就能让国家富强,不是常胜将军,就能坐稳皇位的。
秦之亥从皇宫出来以后,脸色就很难看,像是能拧出铁水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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