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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安楚和靖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七宝宝

    郑如秩的目光落在了祁封身上。

    祁越这一脉,在宁侯府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

    但饶是如此,祁封这么多年来的日子也是好过得很。

    养尊处优长大的公子哥,到底是和郑如秩这样在沙场上打磨出来的不一样。

    祁封本就白一些,被何意悦一路拎着回来,面上就更是毫无血色,看起来有几分虚弱。

    郑如秩心想,从前何意悦就嫌他们皮糙肉厚的,如今果然是找了一个身娇体弱的小郎君。

    “这是我夫君,祁封。”何意悦笑着和郑如秩介绍。

    郑如秩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叫三弟媳妇好像不太对,叫少将军夫人就更奇怪了。

    还是沈宜安轻笑道:“郑前锋,这是姑爷。”

    “是是是,姑爷,姑爷快进去吧,将军就在里头等着呢。”

    郑如秩是何意悦的兄弟,对祁封的态度自然也不会太差。

    祁封却懒得理郑如秩,他只觉得何意悦的这些朋友,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大老粗,动不动就动手,简直是毫无道理可讲。

    祁封用鼻孔看郑如秩,冷哼了一声。

    郑如秩被哼得一脸的莫名其妙,何意悦匆匆拉着祁封往里走。

    郑如秩摸了摸鼻子,旁边的人望着何意悦和祁封的背影叹气道:“少将军这日子,只怕是不好过啊……”

    “啊”郑如秩如临大敌,“难不成他们还敢欺负老三不成!”

    郑如秩想过了,如果祁封当真敢对何意悦不好的话,他就辞了官职,直接带人冲进宁侯府,把祁封痛揍一顿再说。

    反正这些事情都是他个人所为,和何家也扯不上关系。

    他绝对不允许老三受委屈,绝对不允许这世上有人欺负他兄弟。

    旁边那人则摇了摇头道:“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啊,你最好还是别参与了,各家有各家的过法,少将军也不是个肯逆来顺受的人,你要是掺和进去,这事反而不好说了。”

    郑如秩想了想,点了点头。

    想来也是,从前在军中打架的时候,何意悦也向来是个不落下风的。

    “再说了,少将军那是祁小公子的媳妇,又不是你的媳妇,自己的媳妇自己知道疼,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那人又看了郑如秩一眼道。

    郑如秩别过头去,“嗨,胡说什么,老三是我兄弟,我难道能眼见着她受委屈”

    那人没再说话,郑如秩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偷偷红了脸。

    何意悦做他的媳妇

    这件事他想都不敢想。

    何意悦带着祁封进去,且巧和何温远撞了个面对面。

    何温远喝得有点多了,走路都有点摇晃。

    他一见是何意悦回来,眼睛都亮了。

    “老何,你又喝这么多酒!”何意悦拧眉道。

    何温远笑了两声,“高兴!”

    “祁小公子也来了,”何温远爽朗一笑,“悦儿从小被我宠坏了,脾气也不好,平时若是有什么,还请祁小公子多担待。”

    之前在军中的时候,何意悦便常常和人打架,郑如秩已经属于军中的高手,却也打不过何意悦。

    其实何意悦生得还算是秀气,但是那时候她打架那样凶猛,没人敢真的把她往是个姑娘的方向想。

    何温远也想着,何意悦这样的脾气,不知道什么样的夫君能镇得住她。

    这祁小公子看起来也不是个身体太好的,希望何意悦能手下留情才好。

    祁封又哼了一声,刚想说话,何意悦的手就伸到后头,狠狠拧了祁封的胳膊一下。

    在路上的时候,何意悦就已经威胁过了,如果祁封敢胡说八道的话,回去她就拔了他的舌头。

    何意悦说得出就做得到,她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祁封本来是想给何意悦一个下马威,叫她知道知道以夫为天的道理,谁知道这何意悦竟然能直接冲进林家把他拎出来,半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爹,”祁封僵硬开口,“我和何意悦,一切都……都好……”

    何温远瞪了何意悦一眼,“你在后头干什么呢!”

    何意悦赶紧缩了手回来,“没啊,我啥也没干。”

    “祁小公子,你放心,若是她欺负你的话,你只管告诉我就是,我来揍她,她就这么个性子,揍一顿就好了。”

    何温远笑着抱住祁封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他完全没有一个养个女儿的自觉,仿佛是自己养了个力大无比的儿子,生怕自家儿媳妇挨揍。

    何温远这话本也就是带着几分客气,谁知道祁封当了真,仿佛真的找到了靠山,瞬间眼眶就红了。

    “何将军,你……”

    祁封话还没说出口,鼻子就酸了。

    在军旅之中长大的何温远哪里见过男人哭鼻子,顿时就慌了

    何意悦没能拉得住祁封,他抓着何温远的袖子就道:“您也该好好管管何意悦才是,她不敬公婆苛待姬妾,对我也是……也是……”

    何温远说不出话来了。




第476章 退婚
    祁封越说越委屈,到后来,真的要哭出来了。

    何意悦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她一向认为,人与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就敞开了说,要是说不清楚,那就干脆打一架,别搞这些小家子气的把戏。

    祁封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怎么能做出告状这种事呢

    可是现在他说都说了,何意悦拦也拦不住了。

    何温远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过了好一会儿,何温远才硬着头皮开口,“祁公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何意悦。”

    “何意悦!你给我过来!”何温远瞪圆了眼睛,看向何意悦,怒喝一声。

    祁封照旧是愁眉苦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一偏头,却看见沈宜安就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那一瞬间他仿佛有几分心虚,但转瞬又恢复了神色如常。

    难道孝顺父母不是应该的吗

    何意悦既然嫁给了他,那就是他家的人了,不管母亲做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怎么能顶撞她呢

    更何况,那可是母亲啊,母亲怎么会错呢

    可是此时,何意悦却已经跑远,而何温远也追了上去。

    何意悦小的时候就是个调皮的性子,爬树掏鸟下水摸鱼这种事情,她不光会自己做,还会带着小伙伴们一起做。

    她身体好又自幼习武,可是那些小孩子又不一样,磕磕碰碰了,家里都心疼得不行。

    小孩子之间难免有争吵,争吵之后就会动手,何意悦海从来不会落到下风。

    所以她小的时候,带着孩子来何家告状的人,简直不计其数。

    每次何温远都会把她痛揍一顿,而她也都会四处乱跑,好消耗一部分何温远的体力。

    今天一见何温远要揍她,何意悦下意识就跑了出去。

    但是跑了没多远,何意悦就停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没错。

    本就是那林玉娥等人做的不对,难道不许她反击吗

    若这是在战场上,难道要眼看着敌人欺负自己,却完全不敢动手吗

    何意悦心想,今日就算是何温远打断了她的脊梁,她也绝对不肯认错。

    于是她便站定,抬起下巴看向何温远。

    可是下一秒,何温远却拉着她的袖子,往旁边挪了挪。

    趁着四周无人,何温远小声道:“悦儿,要不然,你就和离回来吧。”

    那一瞬间,何意悦几乎以为自己是耳朵坏掉了。

    女人对男人要求和离这种事情,不管是在楚国,还是在南唐,那都是很少见的。

    当年仇牧起递出一封和离书,让沈宜安从靖王府脱身,可是引起了整个京城的轩然大波,无数人将其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乐道几个月。

    南唐民风更为含蓄内敛,就连休妻之事都很少见,别说是和离了。

    “爹知道你如今年纪大了,脾气也不好,性子也不好,还是个嫁过人的,要是真的和离了,恐怕以后就更不好找婆家了,况且你长得一般不说,也不会哄人,嘴也不够甜,动手的时候劲还大……”

    何意悦一脸黑线开口道:“老何,你直接把说我缺点这一段跳过好吗”

    合着自己在老何心里就一点好处也没有了呗

    何温远咳了两声,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了,不好意思道:“但是悦儿,我还是觉得,这祁封不是个良人,你说一个男人,最要紧的就是两件事,保护好脚下的土地,和怀里的女人。他这个身体,保护土地是够呛了,但是一家子里面倒也不用两个人都能保护土地,你去保护也是一样的。但是他别说保护你了,这有点什么事情,他就先跑来你娘家告状,这才是新婚,往后又要怎么样爹不愿意见你受委屈,你跟着爹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就够委屈的了,就算是以后找不到婆家也不要紧,爹养你一辈子。”

    “你若还是想嫁人也不要紧,”何温远道,“爹就在手下给你寻摸个靠谱的人,你直接嫁过去就是,但敢不从爹就军法处置,到时候奋斗两年当个小官,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何温远也不求何意悦嫁到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何家不会缺了她的吃穿,哪怕她嫁的人是个孤儿也不打紧,再加一个人,何家也不是养不起。

    本来他就不太愿意这桩赐婚,今日见着祁封这样没有担当的样子,何温远就更加不愿意了。

    何意悦鼻子一酸,道:“老何,我没觉得委屈,和你南征北战这些年,我一点儿也没觉得委屈。”

    何温远一开始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何意悦说的是什么。

    他拍了拍何意悦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他从前和何意悦的母亲,也算是有一段恩爱佳话。

    二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之前,甚至互相都没有见过。

    但是揭开盖头的那一瞬间,何温远就觉得,这辈子就是她了。

    后来她把何家一切都料理得井井有条,每次他打仗归京之时,在路上都是归心似箭。

    只可惜,她去得太早。

    何温远常恨此生太长,夜里梦回,又只盼有来生。

    他得带着何意悦好好活下去。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何温远并不知道怎么做好一个父亲,怎么带孩子。

    他常常心疼何意悦过早失去了母亲,便对其十分溺爱。

    她喜欢学武不喜欢读书,他就由着她,她喜欢吃的零食他也一堆一堆往家里买。

    可是有的时候他又会忽然怕自己惯坏了何意悦,百年之后,无颜以见她的母亲,便会抓着她的一点小错处为由,痛揍一顿。

    可是揍完以后,他就更加心疼,对何意悦的溺爱也就更上一层楼。

    如此反复,好在何意悦被母亲教导几年,是个好孩子,不然恐怕真的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

    他一向觉得是自己委屈了何意悦。

    自从她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他带着何意悦南征北战,让她没有长成一丁点小姑娘该有的样子,又耽搁了她许多年,没在她及笈的时候就为她找一个好婆家。

    诚然何意悦这一句话不能让何温远解开这么多年的心结,但是这也叫他心头宽慰许多。

    “走,悦儿。”何温远拍了拍何意悦的肩膀。

    何意悦心中却还有自己的考量。

    她不愿叫何温远丢了面子,但是今天祁封当着人告状这件事,也没少让何温远丢脸。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考虑好,就直接被何温远给拖到了前面去。

    而另外一边。

    “表小姐,老三呢”郑如秩接了客人回来,却不见何温远和何意悦,不由得有几分疑惑。

    沈宜安还没来得及说话,祁封便微微抬了抬下巴,得意洋洋道:“这一回,何将军肯定是会好好惩罚何意悦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教出来的,连基本的尊敬长辈都做不到。”

    祁封大约是觉得,何温远扬言要痛揍何意悦一顿,就是真的站在他这边了,故而说话的时候,底气也足了许多。

    郑如秩瞬间眸子一缩。

    可是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有人轻轻按住了他的胳膊。

    偏头一看,却是沈宜安。

    “表小姐”

    沈宜安知道,郑如秩和何意悦兄弟情深,只怕是见不得有人说她的不好,但是眼下这种时候,如果郑如秩当众对祁封做了什么,反而影响更加不好。

    “悦儿叫我和你说……”沈宜安一面说,一面拉着郑如秩往旁边走去。

    可就在这时候,祁封又冷哼了一声,道:“何意悦如今已经嫁人了,你们这些人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不然若是她落个不守妇道的名声,我也保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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