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李麟听柯正淳这样说也猜出了大概,面色凝重地问:“那裕王爷怎么样了”
“和你们一样,比你们还惨些,听说裕王腿瘸了,皇上打的。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裕王做得太出格了该有此一劫。”
李麟关切:“若冲道长呢”
柯正淳笑了笑:“现在在东宫,太子的人出面保她,为了她编了个天大的骗局,这个等你好了自己找卷宗来看,我也不想将这个谎从我口中说出。只是皇上为了平稳局面,放了若冲,还给她赐婚,如今在东宫备嫁。”
李麟露出些许笑容,感慨了一声:“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得了个好结果。”
柯正淳苦笑着反问:“好吗皇上把她赐给了祺王……”
李麟一脸愕然。
东宫。
司空玄高举圣谕,册封若冲为祺王正妃。
太子妃喜上眉梢,赠与司空玄满满一盒子金瓜子儿,还在东宫摆宴,请来助威皇亲国戚一同庆贺。若冲却谎称自己身子不适,留在后院,休息。
阿莫得了消息从清静观过来,东宫这边的人他都熟,下人领着他去见了太子妃,拜会了太子妃,将太子的大渝的消息和太子让带回来的话与她说了。
随后,阿莫说想去看看若冲,太子妃命人领他去若冲住处。
进了院,阿莫觉得冷清得很,再由下人领路进了若冲的屋子,只见若冲在屋中念经修玄。
“小师叔,我来了。”
若冲转过头去,看见阿莫,一时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阿莫含笑反问。
若冲忙解释:“不,不是这个意思,你来挺好的。我一个人在这儿,连个说话的嗯都没有。”
阿莫叹息一声,自顾自地坐下。
“太师父来那晚我就觉得事情不妥,后来太师父让我离开天都去见太子和阿让,求他们帮忙,只想救你却不想把你帮进来祺王府……你不会恨我吧”
若冲莞尔一笑:“原来是你传过去的消息,谢谢你了。”
“小师叔,回来
第一八五章 端倪
“与其在这儿和我说这些,不如去东皇宫找皇上想想法子如何把我换掉。”
祺王扭过头去,望着空白的墙壁。
“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何不选他”
“因为当时的若冲想活,我要在心爱的人和信任的人中选一个人救我,若冲不喜欢祺王爷,可是若冲信任祺王爷会救我。至于裕王,他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在利用我,我在他面前输的一败涂地,可在刑部大牢我只有一线生机,那是我的命,不能输掉命,我不敢赌他,于是,我赌了你,所以……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究竟输了还是赢了。”
“可我一开始就是输的那一个。”
“如果可以赌两次,我第一次会选他。”若冲深情凝望着祺王的眼睛,他的眼睛酷似敬灵帝,裕王眼睛和皇帝也很像。
“圣旨收不回去的,你不能叫父皇自己打自己的脸,也不能让旁人来打本王的脸,你是聪明人,不会叫本王失望的,是吧”
若冲点头,祺王听到她叹息的声音。祺王连忙起身出了屋,他怕走慢一些会让若冲看到自己眼中的泪花,回到宴席上,并在酒宴上撒酒疯儿来,他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做一次,尽情地发泄自己的不满,怨恨,委屈。
那一夜,他假装自己不是祺王。
祺王在回府的马车上,吐的昏天黑他,吃进去的酒水美食全吐了出来。
在马车里,他枕在木子右腿上安慰着祺王,听他诉苦:“要是有重来的机会,若冲第一次来祺王府,我会出来陪她逛天都履行承诺……要是那时候陪着她的是我,不是裕王,那样的话,现在若冲看见彩礼应该会笑吧”
木子右无奈地闭上眼。
“王爷看上她什么呀”
祺王粲然一笑:“本王喜欢她把我当贼……”说到这儿祺王突然翻过身一阵狂呕。
祺王一走,若冲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取出阿莫送过来的她在不争观的私物,其中便有那一方小小的宣纸,上面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美丽清雅。
若冲轻叹一声,将它放回梨花木盒子中去。收起斗方,一抬眼在镜中见自己面目苍白,青丝如瀑披散着,眼前的梳妆台上摆满了步摇金钗,珠玉宝石琳琅满目,胭脂香粉香气袭人。
她在众多珠宝首饰中,找到自己曾经的首饰盒,打开来看,里头只有三支簪子,有太子送的玉簪,有裕王给她的“念想”,还有在不争观中,阿让亲手为她制作,并刻上“若冲”二字的木簪。
若冲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用木钗。
换上以前私底下爱穿的浅蓝白纹长袍,打扮回之前的模样,望着镜中的自己,心情好了许多。闲来无事,想今日东宫中的人多数都在宴会上,内府应该清静得很,便推门而出,前往花园去赏夜景。
中秋已过,花草凋敝,只留松木竹菊与北风在院中相互争斗。若冲被吹得发抖,便走开,往别处去。顺着石板小路,曲曲折折,走到竹林处,这些竹子都高大粗壮,簇拥在一处,密密麻麻。若冲止步,不敢顺着石板小路走向竹林,风打竹叶,激荡出的沙沙声会叫人担惊害怕,北风呼啸,将竹子吹弯了腰不说,竹子韧性强起身又被吹弯,好似鬼魅乱舞。若冲害怕故绕开了竹林,钻入假山石之中。
更深露重,月黑风高,不辨方向,如入迷途。
若冲失魂落魄地在假山中四处碰壁,好在东宫服侍她的人送来孙应熬好的药。侍女来到若冲屋里不见她,便到花园中寻着了她,这才领着她从迷宫似的的假山中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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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民之难治,以其智多。
李太医在他走后,立即换了衣裳,连夜去了隔壁街道的孙应家中。
李太医在太医院几十年,洞察敏锐超过常人,东宫好端端的带着个药碗来找他,问药方,显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孙家。
孙应已经歇息下了。听得有人敲门,孙夫人连忙起身去开门,见了李太医,赶忙请他进屋。
孙应一面穿衣裳一面出门迎客,见恩师连忙请安问候。
“恩师深夜前来,不知有何事”孙应拱手问道。
李太医吩咐孙夫人下去烧热茶,他和孙应去堂屋,二人关起门来说话。
“你给准王妃的究竟是什么药”李太医问道。
孙应一怔:“老师怎么知道我给她送药”
“东宫来人去我家,端着药碗来问我你开的是什么药,面子倒也客气,想来没出事。可你给他们开药方,为何太医院没有记录”
孙应知道这件事瞒不住,这些日子来,他也是彻夜难安,于是跪在地上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还取出那一夜俨兮送来的银票。
李太医望着眼前的银票和满面自责的孙应,哀叹一声。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孙应无奈:“看着若冲道长不仅没有死还成了王妃也知道那一夜来的那个年轻人背后绝不是看不惯不平事的人。他们还有宫里都是得罪不起的,学生只能瞒着。”
“可你能瞒到几时给她送去助孕的药你就肯定她一定能怀上解你的难处这么大的事,你瞒得住吗”
孙应摇头。
李太医也不想多加训责孙应,叫他起来说话,而后李太医出主意道:“你把药方给我,我替你叫去给萧公公,这种事想来他们也不敢说出去损了皇家颜面。只是你一定要进宫向皇上的请罪,看他能不能饶了你。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不会杀你。”
孙应只能答应。
翌晨,黄保派去孙应那处的人从太医院回来,小太监小声与黄保说,孙应说有大事要禀告皇上。
黄保当即问道:“孙应说了是什么事吗”
小太监颌首回答道:“孙太医说,自己有件事隐瞒了主子,要到主子跟前请罪,别人替不得。”
黄保笑一声:“听说这个孙应是头倔牛,到底还真是,什么事就非说不可了”
小太监奸细着嗓子道:“这个他可没说,他说不敢说,只有见了主子或者是黄公公才说。”
“被抬举之后架子大了敢点名要咱家见他了”
“奴才和他说过的,他要见您这不合规矩,可那个人非说有要紧的是要和主子说,要不黄公公去听听”
黄保听得孙应如此说了,念及这个人本身也是寡言少语,不争功名的,便让小太监把孙应叫来司礼监院儿里头,听听他要说什么。
黄保不过批阅了两个折子的光景,小太监便领着孙应来到司礼监院儿等候。
黄保放下手头的事,严肃的面容立马换上柔和慈爱的模样,出了屋子,笑道:“孙太医,这司礼监屋里人多,不便谈私事,便只好委屈您在这儿说话了。”
孙应拱手问候了黄保,然后凑近他压着嗓音,将自己给若冲做伪证的事说了出来。
黄保听完之后,脸色骤变瞪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孙太医,您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黄保放下手头的事,领着孙应去了东皇宫。
黄保让孙应在独慎精舍外头跪候。而黄保进入精舍,将孙应的话与在打坐中的敬灵帝原原本本学舌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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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痴心欲得多情侣
敬灵帝咧嘴笑了,转过身,走向跪在地上的孙应,俯看着他,冷冷地说:“和朕说实话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你这样的人难得,所以朕不杀你,也不罚你,还要赏你。”
说道这儿敬灵帝有转过身去,面对着三清神像,想来会儿,才问:“李太医今儿把你的药方送去东宫了”
“是。”
敬灵帝犹疑片刻,微微蹙眉:“你自己欠下的债自己去还,退下吧。”
孙应领了意,离开东皇宫。走到东皇宫门口,他抬头仰望牌匾。年少出入太医院时,他曾抱怨过恩师为何不给他机会给宫里的皇上、娘娘们瞧病,他自觉自己医术比大多数人高明,可李太医只让他在太医院里打下手。
当时恩师语重心长地说他只会看病不会看人,太医院这潭水很深。
孙应一直以为,身为太医对症下药便已足够,却不想自己熬来一次出头的机会,却让自己手足无措。
独慎精舍里。
敬灵帝躺在软塌上,侧身单手杵着脑袋,闭目听之,思之。
黄保怯问:“主子,既然这样,那若冲和祺王的婚事”
敬灵帝目光瞬间变得冷厉,嘴角下垂,露出厌恶之象。若冲这回骗他,还是看中如今皇室子嗣单薄,到底是让人抓住了尾巴。
“既然已经许了婚事,现如今也不能收回,多少双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叫那些不明是非的人一闹。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吧,只是皇后的如意算盘打空了……”敬灵帝说。
玉坤宫。
皇后得知祺王要娶若冲为王妃,气的一夜不曾入眠。加上秋日换季,便生了病。在玉坤宫中静养。得知皇后生病,皇后胞妹大理寺卿文远博之妻文赵氏,携女文术进宫来拜见皇后。
文术与祺王是同年生人,文术幼年常随母入宫来,也在玉坤宫长住过。一来二去,算是与祺王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皇后旁敲侧击地和祺王提过文术之事,可祺王总推说暂时不愿成亲,将亲事一拖再拖,加之他平日事务繁忙,皇后这边催得紧了他,干脆往外地跑,皇后委实拿他没办法。也将文术也给耽搁了成了老姑娘。
文赵氏携女文术入宫来。
走在长街时,文术颌首压着头,满脸的愁容不愿叫路过的宫人瞧见,生怕旁人笑话她。文赵氏扭头,责备道:“术儿,若是这副模样见了你姨母,少不了一顿骂!”
“母亲……”文术为难地抬起头回话,那尖尖的瓜子脸上,一对挑起的丹凤眼噙着泪,含着几分伤情,见之而怜之。单薄的身形,削瘦肩膀,被长街中的吹得叫人心疼。
“你这副模样,若是见了你姨母,她哪里还愿意帮你去与祺王说”
文术虽然生很娇美,可病弱西子的模样,加上她背后庞大的家族背景,敬灵帝即使看不上她做自己的儿媳,也不好多说一句。
来至玉坤宫,皇后早已命如燕准备了文术爱吃的点心与她爱喝的君山银针。
文赵氏一见皇后,便携文术行叩拜礼。
皇后见了娘家人也是欢喜之极,握住文赵氏的手,说了好一通体己话,皇后因为胞妹前来,自然欢喜不已,病也好了大半。
二人说
第一八八章 慰我浮生若梦身
文赵氏拉着皇后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姐姐说得没错,可是您也要为自己打算不是祺王这些年来与您关系不比从前,多半是在外听了别人乱嚼舌头的缘故,文术是您唯一的侄女,是您调教下长大成人的孩子。若是将术儿指给祺王,也是有个人在他身边为您说话不是且说,那个若冲在道观里长大,哪里比得上文术识大体顾大局,还会体贴人”
“本宫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思”皇后感慨。
文赵氏突然问了一句:“若冲的名字,我记得是正清道长给她取的名字,她的真名呢家族这些起码也是要问一问的吧现在大家都只晓得她是正清道长的门徒,其余有关她的背景族亲,为何不提”
“怎么会没名儿呢皇上给她赐名若冲,她就叫若冲。若冲的父亲在仁清手下办事的,听说若冲十岁便没了父母,家里也没人,总而言之,这孩子怪可怜的。”
文赵氏听了也叹息一声。
皇后拍拍怀中的文术,颌首慈爱地问:“虽说皇上赐了婚给幼清,可是幼清再娶一房侧妃也可以。就是不晓得文术愿不愿意了”
“术儿听姨母的。”文术抬起头朝皇后腼腆地笑了。
文家母女离宫之后,皇后看着时辰也到敬灵帝用午膳的时辰了,想着这时候敬灵帝不在修玄,赶忙装扮一翻,急匆匆地前往东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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