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敬灵帝起身离去,众人起身相送。随后煦廷说要留在玉坤宫陪皇后守岁,故而太子妃和煦廷也一并留在宫里。
裕王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怀有身孕的裕王妃,柯正淳抱着睡熟的玉熙郡主送裕王一家出宫。
祦王和禟王二人正喝得开怀,两人勾肩搭背相约着去祦王府接着喝酒聊天,可是禟王却说巧红不会给二人喝一夜的酒,如此便该去禟王府上喝酒。
祺王一家留到最后,看着只留下三人,文术开口了:“还不走吗”
“文术,你先走,本王有话对若冲说。”
文术有所犹疑,若冲见她滞留催促她先走一步,文术这才独自离去,大殿静悄悄地,文术走远了,祺王站起身来,牵起若冲的手,温柔地:“走吧。”
若冲本以为祺王是要冲自己发火的,见他如此温柔,反倒不知所措了。
祺王紧握她的手,走出门去,北风萧瑟,不知不觉中,天空又飘起点点雪花来。
“还以为你会生气。”若冲说。
祺王昂首向前,并不看她,依旧紧紧握住她的手。叹了一声,说:“生气发火说些伤人的话,有意思吗”
此时,祺王转头深情情看向若冲,若冲眼睛里都是眼泪,她听了微微一笑,颌首望着脚下,止住步伐。
“我做了一件事,不知道对不对。”
祺王不问。
若冲接着说道:“他承认他是骗我的,他让我找他报仇,可我原谅了他。我以为自己知道真相会难过,可他说出来之后我反而释然了。”
“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执念”
“是,是不是觉得我被人耍了你现在心里乐开花了吧想嘲笑我就嘲笑呗,不用憋着。”
“回家吧。”
若冲红着眼:“刚才说我想回家,我说的家指的就是祺王府。”
祺王笑了,握紧若冲的手。
从暖阁走向纷纷落雪的长街,冷冽的空气灌入鼻息中,谁也说不出话来。出了宫,祺王与若冲同乘马车,在车里,若冲靠在祺王的肩膀上,回过头,透过车帘望了一眼文术的马车,文术又是孤零零地一个人了。若冲陷入自责,这恐怕是最难处理的关系了。
“王爷,你能不能对文姐姐好一点。”
祺王闭目,冷冷地说:“若她对你好,本王自然不会苛待于她。”
“不是,文姐姐也是你的妃子……”
祺王打断若冲的话说道:“她城府太深,你看现在的祺王府,你是本王的妃子,却一个劲儿地给她说好话,搞得像本王是多余的。太过聪慧的女子,不招人喜欢。”
“你这么说……是想我很笨吗”若冲嘟囔着问。
祺王反问:“难道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还是你觉得你讨人喜欢”
若冲乜了祺王一眼。
“如果堂堂裕王要牺牲色相骗我,庇护我长大成人的是太子,那我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吗你应该怕我。”
若冲一句话,叫祺王愣住了。
回府之后。
祺王藏书楼守夜看书,正在此时魏大宝上楼来面色铁青,木子左在魏大宝身后神情凝重。
“太子妃娘娘殁了。”魏大宝跪地说道。
祺王瞠目结舌,掀起被子,起身来换衣裳,魏大宝一面服侍他一面说道:“在玉坤宫没了的。”
“年夜饭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魏大宝手颤抖着,惶恐说道:“宫里命您赶快过去处理。”
“什么”祺王质问魏大宝,魏大宝不过是传话的,知道
第二四六章 惹人愁
祺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地要置明受于死地,可明受是敬灵帝最宠爱的女儿锦和公主的儿子,他怎能不明白敬灵帝对明受的爱惜。
“父皇,明受可是汝贤姐姐的儿子。”祺王为明受求情。
敬灵帝眼神冰冷望着明受,斜眼睨着祺王说说:“亡国之子,本就不该留,没了他大渝皇室的正统就断了,断了他们念想。姓楚的那一伙人也翻不出大浪来,疆土才能真正平静。”
祺王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转头望着明受,哽咽着:“儿臣知道。”
玉坤宫正殿。
贤妃扑在皇后脚下,哭喊着:“让我替他去死,让我去,皇后!”
皇后闭上眼,泪珠盈睫。
德妃在一旁问:“杀了你有什么用太子妃能活过来吗明受能放下恩怨吗”
“他还是孩子,是汝贤唯一的骨肉。”贤妃喊着,她想提醒在殿外的敬灵帝,明受是汝贤的孩子。
德妃侧目给了如燕一个眼神,如燕上前来,掌掴贤妃。
如燕恶狠狠对说:“要不是皇后娘娘心善,你现在就在火里呢!别不识抬举。”
贤妃爬向皇后,扯着皇后的裙摆求道:“就让我和他一起去,让我们一家团聚。”
皇后冷眼:“你以为我不像吗汝贤刚死没多久,明受就死了,要是你也死了会让外头的人说皇上对锦和公主赶尽杀绝,所以你得活着,维护皇室的名节。对了,嫔妃自戕,你的亲族也脱不了干系,别做傻事。”
说清楚不杀贤妃的缘故,皇后便让人将贤妃架了出去,回到她的宫里。德妃陪了贤妃一夜,第二天贤妃疯了。
慎刑司被关押的宫人被放了出来,内卫持刀围在他们四周。杨端对着宫人们问道:“你们看到什么了”
众人不敢言语,杨端走到一个小太监身旁,凝着他:“你看到什么了,说!”
小太监望着前面玉坤宫偏殿燃烧着烈火,颤颤巍巍地说:“着火了……着火了。”
小太监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跪在杨端跟前。
杨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地,道:“看见着火该怎么办”
“上报,喊人……来救火。”
杨端问:“那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喊起来呀,声越大越好,要是火灭不了,就把你们几个人进去当柴火烧。”
就在这一瞬,太监宫女们的叫喊声打破了寂静的皇城。李麟扶着杨端,从高声求救的太监宫女中间穿行而过。
杨端压着嗓音说道:“麟儿,把今儿关进去的人都盯好了,要是有人出去乱说就立刻打死。”
“遵命。”李麟颌首回答说。
“陪干爹回去吧,弄点菜,烫一壶酒,咱爷儿俩一块过个年。”杨端侧目望着李麟一脸慈祥的笑。
“好咧,干爹。”
而玉坤宫的开年,伴随着熊熊烈火。
明受被锁在偏殿被活活烧死,陪着他的只有那具将他吓傻了的太子妃的冰冷的尸体,尘埃落定。
串通好的说辞——明受世子在玉坤宫玩耍时不慎走水,太子妃见义勇为,为救明受世子葬身火海。
文术站在殿外,闻到一股焦味,听着明受的嘶喊声,她瑟瑟发抖,双膝一软,跪倒地上,祺王在她身旁一把将她扶住。
“我受不了了,我做不了这样的事,我怕了。”文术流着眼泪。
文术没想到自己亲手送到房中的安抚休息睡着的明受,居然在她踏出房中后会被活活烧死了。就在刚才,明受拉着她的衣袖,求她保护自己,文术还答应了他。向他保证他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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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 拜年
大年初一,木家兄妹鱼莲、连翘众人在若冲的小院中陪她打牌聊天。
到了中午,独自一人吃饭时,她抬头望望一旁的藏书阁,又看看敞开的院门,自问:“今天是怎么了,他们都把我忘了”
若冲趁着众人忙碌,独自一人走出小院往文术处去了。
文术住的偏院,庭中无人,寂静一片,门却敞开着,若冲悄步上前,掀开门帘儿——遍地狼藉,杯碗瓷器满地都是,汤菜油脂进入羊毛地毯中,溶月、魏大宝一干人面朝祺王文术。
文术双目红肿,祺王和文术紧抱在一起,祺王在她耳畔轻声安慰着。
若冲踩在门槛儿上,看得发愣。
文术抬头,看见若冲贴着门帘,站在门槛儿上。
“冲儿!”文术吃惊地喊出声来。
祺王渐渐松开文术,错愕地望向若冲,若冲脸上渐渐浮出假笑,掩饰自己尴尬地出现以及莫名的自责感。
“王爷也在呀……这是怎么一回事”
祺王目光投向若冲:“你怎么来了”
“我怕姐姐闷,找她玩儿来了,原来王爷在,那我先走了。”
若冲口中虽然这样说,却是想留下来的,等着祺王或是文术开口留她,却不想,文术一反常态道:“那就不留你了。”
若冲独自回屋的路上,心里一股说不出的酸楚,这种感觉,在她的记忆中有过,那是在长恨院看见“婉卿”的画像时。
若冲从不觉得自己会对祺王有对裕王的感情,或许是一直觉得就在身旁,便不在意了,看到他温柔地对待别人时,生出失落来。
“若冲呀,你真是个贱人。”若冲自言自语。
若冲回去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和众人继续玩耍,祺王则是带着文术去各个王府拜年祝贺。来祺王府拜年的只有李让,他提着若冲爱吃的酱菜还有点心。
李让没有见到祺王,好奇地问:“祺王爷呢”
“和文姐姐一起出去了,他忙。”李让最是了解若冲,她的温柔只藏在心里,一旦外表看上去温柔便是她心中不安。
“按理应该领着你去才是,她毕竟是侧室。”
“文姐姐比我好,我不懂礼数,会给他添麻烦。我说话也容易招人嫌,带我自然不合适。”
李让有些心痛地:“你要是不开心,就找个空档儿,回不争观待一段时间,师父前几日写信来说,你不在青藤宫空了,不争观也冷清不少,大家都开始想你了,说你隔三差五弄出点小动静来,现在一想倒也有趣。”
若冲哑然一笑:“世间之事,都逃不过‘远香近臭’四个字,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握在手里都不在意,失去才知珍贵。”
“何苦说这些不中听的话,你想回去便回去好了,虽说人去楼空,可茶却不凉,师兄弟们都念着你。”若冲含笑点头。
李让抿一口茶:“太子妃昨夜殁了,你知道吗”
若冲惊愕地望着他,听他把知道都告知她,若冲也不多猜想,只惋惜明受的死,以及可怜幼年丧母的煦廷。
等得祺王与文术回府,李让拜会了二人方才打道回府。
原本若冲准备了晚宴,三人聚在一起吃个家宴。
却听文术说:“妹妹,我和王爷在外头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若冲失落笑了笑:“那我也不吃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坐坐说说话,你们听说了吗太子妃不在了,明受世子也没了。”
文术一怔,祺王扶住文术的肩膀,对若冲说:“我们说了一天的话了,嗓子都哑了。文妃也累了,我们昨夜守岁也没睡好,现在想回去休息了,你慢慢吃。”
话罢,祺王扶着若冲的肩膀,往文术住偏院去了。若冲目送二人离去,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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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夜宴
若冲眼眶红了:“那他来的时候,你说你和谁在一起呢这些天我想和你说回去,你见我了吗我有话想你说,接过只能让鱼莲去找魏大宝传话。你不见我,让我在这个小院子里待着,我连你们去哪儿了都不知道,我害怕。”
“就这么一点儿小事,你就怕了”
若冲哭着:“因为我爹也是把我安置在一个小院子里,他不认我这个女儿!我看你带着文姐姐出去的时候,我怕你已经不承认我这个妻子了。”
若冲背过身去,用掌心推开泪水。
祺王没发和若冲说自己这些天领着文术到处上香,祈福作法,求安心。
祺王从若冲身后抱住她:“是我大意了,对不住。”
若冲听得祺王的道歉,转过身来,推开他柔声说:“我确实有点儿吃醋,所以才会这么难受。”
祺王附在若冲耳畔说:“我和文术丝素未染,这下子不吃醋了吧”
若冲破涕为笑:“人家看不上你吧”
祺王摇头,俯首望着若冲,一脸温柔:“能不能陪本王去裕王府”
“不是试探我”若冲颐指气使地。
“都说真金不怕火炼,可我要是有真金,你说我回把它扔火里去吗”
若冲答应下了。
裕王府。
裕王特地从南方请来的做淮扬菜的厨子,做菜所需要鸡鸭鱼肉全是从江南运来的地道食材,甚至于炖汤的水呀要从南边专程运来。
裕王妃看了一夜今天晚宴的菜单,微微蹙眉,问小豆子:“这是王爷让做的菜”
“是,所有菜品皆由裕王一一尝了,才定下来的。”
裕王妃想了想,道:“旁的且不多少,禃王别说不吃蟹,闻到那个味儿都会起疹,这道蟹粉狮子头不能上,带虾蟹都不能上桌。禟王喜食麻辣,桌上的菜没一道是合他口味的,这也不合适。”
“娘娘,这要是换菜,换成什么菜”
“按着诸位王爷的口味做菜,总不能看着人太子倒了,就单顾着人老七一家,讨好人家的人。咱们请客吃饭自然要面面俱到,不能给人挑出不是来。吃饭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显得不尊重,显得我们趋炎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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