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的安妮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陈森然的右手
“哦,亲爱的客人,您需要马车吗?我完全可以给您提供,只要……”这时那个一直待在柜台上,明显早已发现了格雷夫斯和少年间的交易的老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他搓了搓手,意思实在明显。
“给你,我现在就要,快快快。”格雷夫斯毫不废话地扔出了一个金币,精准地砸在了那个老板面前的柜台上。
“好的好的,您跟我来。”老板看着那一枚金币一副要晕了的样子,快步带着格雷夫斯走出了酒馆。
“在哪?”格雷夫斯望着整条空荡荡的贝里街,根本看不到一个马车的鬼影子。
这家伙如果敢耍自己的话……
“嘘——”老板一边摆着手示意稍安勿躁,一边猛然吹了个口哨。
“踢踏——”一声马蹄敲击路面的声音在下一刻就打破了贝里街的空荡。
只见一匹红色的瘦马从不知道那个角落里拖着一个破旧的车厢跑了出来。
上面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正在奋力扬鞭。
“吁——”他将马车听到了格雷夫斯面前。
“这个马车……”格雷夫斯看着瘦弱的红马和老朽的车夫,皱了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抛出了一个金币快步走了上去,“就是它了,快走。”
“您坐稳了。”车夫喜滋滋地接过那个金币,一扬鞭马车立刻冲了出去。
那种冲劲让还没站稳的格雷夫斯差点摔了一跤。
“你行不行?”格雷夫斯发出了怒吼声,“跟上刚刚的那两辆车,如果你追不上,就等着吃枪子吧。”
“瞧好吧您那。”车夫猛地再一次甩鞭,“驾——”
破旧的马车轰然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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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 第三十五页 【夜雨里的杀机】
出乎格雷夫斯意料的是,他身下的这一辆被一匹瘦弱的红马拉扯着的,由一个老朽的车夫驾驶着的马车,竟然真的追上了那两辆看起来无比威武雄壮的黑色马车。
而且,还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完美距离。
既不会丢失目标,也不会因为靠得太近而被直接发现。
“很棒啊,老先生。”格雷夫斯掀开了车帘看着那两辆在渐暗的天色里飞速奔驰的马车,夸奖着那位车夫,扔出了一枚金币。
无论在什么时候,奖赏总是不嫌多的。
“谢谢你,客人。”老朽的车夫以完全不符合他那个年龄的灵巧接过了那枚金币,笑着再一次狠狠地挥舞了一下马鞭,“要知道,我的红色闪电,在当年可是闻名整个蓝焰岛的好马儿。”
“哦,红色闪电?”格雷夫斯随口接道,“我记得,当年的赛马场霸主级黑马,永远可以在绝对的劣势下取胜,可惜我当时没有钱,否则,一定每次都压它。”
格雷夫斯确实记得这一匹马,在他还是少年时,比尔吉沃特曾经风靡过一段时间的赌马,他还靠着别人看马的功夫偷了好几次晚饭钱。
后来因为跟瓦罗兰的关系紧张,导致马匹进口艰难,赌马也就慢慢荒废了。
没想到当年一度霸占赌马头名的红色闪电就在自己的脚下……
真是物是人非啊。
格雷夫斯叹息着看了一眼低暗的天空了,似乎是要下雨了。
“您看得出他们这是要去哪吗?”格雷夫斯嗅了嗅空气里的水分凝结的浓重海腥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太确定……不过,按照这个路线来看,他们似乎是要去海盗街。”从前或许有过无比辉煌的车夫皱着眉头又抽出了一鞭。
“海盗街?”格雷夫斯咀嚼着这个名字试图在大脑里找出一个大抵的概念。
但最终也只是想起了,海盗街是比尔吉沃特最老的一条街道,是用来纪念当年第一批发现蓝焰岛的海盗们的。
那里……
“有什么?”
“海盗街的话……”车夫显然是土生土长的比尔吉沃特人。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海,他思考着说,“好像是有一个接待中心吧,用来接待一些官方的来访团体,国家代表之类的。别的……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你确定?”格雷夫斯听了这个答案就更加地云里雾里。
不是要找什么陈森然吗?怎么又扯上了什么官方团体,国家代表?
难道那个叫陈森然的藏在接待中心?
“你知道现在那边住着什么人吗?”
“不知道。”车夫干脆地摇头,他或许知道比尔吉沃特几百年前的掌故。但现在的事。他也许还没格雷夫斯知道的多。
“好吧,跟紧他们。”格雷夫斯又甩出一个金币。
因为天空终于下雨了。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击打在老旧的车厢上,发出了类似于东西腐烂的声音。
雨很大。
他不希望这个老家伙在大雨里迷失了方向。
虽然他从前确实可能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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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下来的时候。
还毫不知情的接待中心。
蓝焰岛老式的建筑里。
一个经年的海神雕像前点着一支烧了一半的德玛西亚白蜡烛,昏黄的光将那个已经被岁月腐蚀了一半的神的雕像映衬的更是像是某些邪教的神灵。
有三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围着一个须发皆白的干瘦老人。
像是某种特定的仪式。
“亚索那个罪人,暂时就不用管他了,以后自然有剑宗的人自己来清理门户。现在当务之急是结盟的事。”坐在最中央,被人围拢着的老人缓缓开口,“就在刚才,我已经得到了消息,比尔吉沃特自管会已经答应和我们会晤了。”
“是的,长老。”其他三个围拢在老人身边的人都恭敬地低头,发出或稚嫩或轻柔或阳刚的声音。
如果陈森然在这里。他一定能够听出那三个人就是那一晚在狂风里的三个忍者。狂暴之心,暗影之拳,暮光之眼。
“长老……”在一阵沉默之后,三个忍者中隐隐领头的,年纪却大约是最小的狂暴之心凯南开口道。“诺克萨斯似乎也派了人来。”
“哼——”被称为长老的白发老人冷哼了一声,“这是一定的事,这个岛上都早已是布满了他们的耳目,说不定我们结盟的消息已经被他们知道了。”
“那我们……”暮光之眼顿时慎露出了警惕地口吻。
他也真是人如其名,慎,在艾欧尼亚古语里就是小心的意思。
“放心吧,我早已经加强了四周围的警戒,另外,我也向比尔吉沃特方面申请了援助,虽然不会有大用,但……”白须的长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微眯着眼说,“总是有用的。”
“长老英明。”三个忍者再一次低下了头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离古旧的大厅不远处的门外,忽然响起了嘹亮的马嘶声。
雨忽然下得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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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踏——”马终于停了下来。
格雷夫斯看着已经被黑夜和大雨笼罩着的那两辆同样停下来的马车,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是这里吗?”他问。
“是的。”老朽的车夫将破旧的马车停在一个极不起眼的位置,轻声拍着那匹叫做红色闪电的骏马让它安静。
瓢泼大的雨疯狂地击打着整个世界,让格雷夫斯差点听不见车夫的回答。
果真是这里。
比尔吉沃特的接待中心。
他们……是要干嘛?
“铮——”那两辆马车忽然全部洞开,有十数道黑影从那两辆马车里跳了下来。
狂大雨水和黑夜掩藏了他们的身形,只有隐隐的金属震动声在漆黑的雨夜里传的很远。
像是……拔刀声?
还没等格雷夫斯细看那群人的样子,只听见一声即使是在这样的大雨里都显得尖锐的刺耳笑声。
那群黑衣人骤然动了起来,朝着那一栋被整个世界的黑暗掩盖的,像是坟墓一样的古旧房子。
如同一群暗夜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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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几乎是在那一声拔刀声响起的刹那。那三个忍者就同时站起了身。
他们各自拿出了武器,守卫在那个依然纹丝不动的长老面前,看着已经洞开了的像是什么怪兽的嘴巴的大门,同时笑了起来:
“来吧,诺克萨斯的渣滓们。”
黑暗里,同时闪过了数十道晃动的如同影子般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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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大人?”雨夜里的另一个角落。一个佩戴者弯刀火枪的蓝焰岛卫士看着一旁的最高指挥官巴尔问道。
巴尔正是这一次被指派来保护艾欧尼亚访客的指挥官。
“怎么办?”巴尔笑着在大雨里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一道贯穿的伤疤。雨夜的凄冷更加深它的狰狞。
他早就看到了那些冲向接待中心的黑影。
但他没有动。
因为他知道,一边是艾欧尼亚,一边是诺克萨斯。
怎么办?
当然是看他们狗咬狗了。
哼,什么狗屁结盟。比尔吉沃特的荣光靠着火药和烈酒就能捍卫了。
大海的男儿们,怎么可以有意思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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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一滴巨大的快速的雨滴熄灭了格雷夫斯嘴上的还剩下一半的雪茄。
也将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那群黑衣死神已经进入那一座古老的宅院快要一刻魔法时了。
期间不断有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和流血声,还有时不时的雷电轰鸣在黑夜里缓缓流过。
格雷夫斯没有冒险进入那一座宅院。
虽然他喜欢冒险,但不代表不喜欢活着,这一次的水明显太深了,再硬趟就太勉强了。
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侥幸有个什么漏网之鱼给自己抓一抓好回去交差。
但现在看来……
结果是一网打尽了。
“走吧。”格雷夫斯随手扔掉了嘴上的已经淋湿的烟,已经放弃了。
“啪嗒——”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人体倒在雨水里的声音吸引了他。
在离车很近的地方。
他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借着不远处的那一盏明显年久失修的魔法路灯看了一眼。
黑衣人。身体状况很糟糕的黑衣人。
真是好运气。
他连忙上前将那个倒在雨水里的家伙拉扯了起来。
那个家伙已经是有些神志不清,浓重的血腥味从他的身上传来,他似乎是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但他还是在反复说着一句话,似乎是:“怎么可能……我德莱文……可是……可是要做到最牛的人。”
“我……德莱文。最牛……”
“最牛你个头啊。”格雷夫斯一记手刀将这个神经病给击晕了,随手扔到了破旧的马车里,“走,快,烈酒与火药。”
伴随着他的话的,是三个金灿灿的金币。
马车瞬间扬长而去。
而几乎是在马车前脚刚离去,后脚就有三个人出现在了刚刚那个叫做德莱文的疯子倒地的地方。
“可惜,跑了一只虫子。”三忍中的女忍者阿卡丽甩了甩手里沾满了血的十字镰,有些遗憾。
“走吧,迟早的事,还是小心被人调虎离山。”凯南稚嫩却又沉稳地说着走进了雨里。
夜雨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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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 第三十六页 【心痛的答案】
雨还在下。
甚至比之前下得更大。
硕大的雨滴急促地击打在泛黄的魔法水晶玻璃上,拉扯出几道年月堆积的灰尘被水迹化开的突兀痕迹。
“所以,就是他了?”陈森然感觉着地上的那具生命气息微弱,能量气息时有时无的躯体,侧脸象征性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格雷夫斯。
窗外的如同箭羽一般的雨点落得他心烦意乱。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烈酒与火药的后院,一间格雷夫斯带着他七拐八拐才进入的大概是酒仓之类的地方,因为四周围全是浓烈的散不去的朗姆酒味。
十分钟前他得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从冥渊号赶了过来。
他本以为格雷夫斯要给他一个答案,没想到他直接给了自己一个会说话的答案。
“我是该夸奖你的办事效率呢?还是直接给你两袋子金子?”陈森然继续感觉着那个答案,他能闻到空气里的浓重的血腥味,很明显,那个答案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不会死掉吧?”
“哦,你直接给我两袋子金子就好了,我最近缺钱。”格雷夫斯笑着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个家伙,“不会,我觉得不会,暂时不会。”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地上的那个家伙还能活多久,他只是确保他在上一次探他鼻息的时候,他还能呼出气来。
“那么……弄醒他,希望他还能讲话。”陈森然皱着眉头示意格雷夫斯帮帮忙。
毕竟,他可是一个瞎子。
“好的,老板。”格雷夫斯点着头,无奈地朝着地上的那个家伙蹲下了身。
老实说,这个家伙的状况实在是糟透了。全身上下都混杂着雨水和泥水,还有数之不清的血水,一身原本漆黑肃杀的紧身衣也是破烂不堪,有大量的被刀锋划破的缺口在上面横陈,缺口里面则是继续破开的血肉,流着被雨水浸透了的稀薄的血液。有几个伤口更是凄惨的还在冒着淡淡的黑烟,皮肉焦黑,像是被什么电过。
格雷夫斯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因为他的脸也被那些各种水的混合体浸泡了,完全黏在一起,黏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团被人扭在了一起的垃圾。
对,他的身上也正在冒出皮肉焦臭的混着血的垃圾的味道。
像是被煮坏了的猪肉。
“我……德莱文……是最牛的。”好吧,他还又开始说神经质的胡话。
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我德莱文是最牛的。
神经病。
“喂,嘿,伙计,醒醒,到家了,快醒醒。”格雷夫斯厌恶地用力拍着他那张被雨水浸透了的脸,拍的他整个脑袋都摇晃了起来。
“呃咳——”在格雷夫斯粗暴的叫醒手法下,像是一团垃圾一样的家伙终于醒了过来。
他咳嗽着吐出了一口夹杂着血液的雨水。微微睁开了被粘腻的头发覆盖了一半的眼睛,虚弱地喘息着问:“这是哪?”
“这是……”
“哦——”但是很快的。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整个人一震,挣扎着像是要坐起来逃跑一般的抽搐着说,“好吧,该死的,算你们运气好。你们抓到了德莱文大爷,但是,我保证,德莱文大爷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你们什么都别想从我嘴巴里知道。你们这群艾欧尼亚的杂种们,哦——”
“嘭——”尽管他挣扎地很用力,但他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重重地摔回了原地。
“艾欧尼亚?”陈森然听的莫名其妙。
“哦,抱歉,老板,我忘了告诉你了,这家伙刚刚试图去行刺什么人,结果失败了。”格雷夫斯耸着肩膀从地上站了起来,“比尔吉沃特接待中心,大概是什么艾欧尼亚人住在里面吧。”
“比尔吉沃特接待中心……艾欧尼亚人?”陈森然忽然有点知道什么了,他想起了今天早上的那次会议。
行刺?
会是什么人?
“你不会是搞错了吧?”
“没有,我敢保证,绝对没有。”格雷夫斯摇着头,重新拿起了一旁的那一把散弹枪。
接下来就是拷问工作了。
“那么,好吧。”陈森然点了点头,“德莱文先生,你是叫德莱文吧?这里不是艾欧尼亚,也没有一个艾欧尼亚人,我们都是好人,我们救了你,你是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哦,得了吧,好人,天哪,哈哈,咳咳,哈哈哈。”德莱文已经放弃了挣扎,他躺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笑了起来,“如果你们真是好人,你们就该给我找个医生,该死的,还有,你不要以为我不识货,他手里的是什么?好人?好人用最新的海克斯散弹枪指着我的脑袋?”他说道后来,勉强抬起了一只手,指向了格雷夫斯的手里的那把散弹枪,愤怒地更加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倒是识货。”格雷夫斯没有否认地,直接将散弹枪的枪口瞄准了德莱文的眉心,“那么,好吧,说吧,小子,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说……”德莱文感觉莫名其妙,他有些恼火的将遮住了自己脸孔的粘腻头发扯到了一边,勉强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朝着格雷夫斯看了过去,“说什么?你要杀就杀,玩我啊?我德莱文大爷可不怕,咳咳咳——”说到最后一句他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一咳嗽,他又忍不住低声咒骂了起来,该死的艾欧尼亚老鼠。
这时格雷夫斯也终于看清楚了这家伙的长相,一张无比阴鸷的脸孔,凶戾的眉毛,鹰钩鼻,两撇长长的八字胡,阴森的双眼,相信笑起来也绝对的狡诈无比。
天生的坏人像,就算是他每天做好事都不会有人信的那种。
“就说说你来比尔吉沃特做什么。有什么目的,还有多少人。”陈森然终于再次开口,他也是放弃了前面的假面具,冷冰冰地说,“好好回答,说漏一个字。我就给你一颗子弹。”
“唬我啊?你以为吓大的?有种来啊,你以为我德莱文大爷会怕你?”德莱文毫无畏惧地说着朝地上一躺,一副老子就是吓大的样子,有种你来啊。
“格雷夫斯,腿。”陈森然淡淡地说着叉起了双手,抬起了头看向了天花板,虽然他看不见,但下意识的,他觉得那里有光。
“遵命。我的老板。”格雷夫斯随手甩枪。
“嘭——”清脆的子弹出膛声震得天花板的那一盏老旧的魔法灯一阵晃动,漏下了几缕灰尘。
天花板上确实有光,一盏昏黄的魔法灯。
“奥!!!”德莱文夸张地嚎叫了起来,他像是触电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但随后又因为体力不济而摔了回去。
他痛苦地在地上扭动,感觉自己全身再一次撕裂般地疼了起来。
“放心,我的枪法很准,说了打你腿。绝对不打你老二。”格雷夫斯轻轻吹了一下枪口,微微的硝烟袅袅地朝着上面升腾。迎着昏黄的灯光,有一种廉价的诗意。
“哦,好吧,天哪,好吧,你们赢了。”德莱文哀叫着。举起了一只手,“你们赢了,别再打了,我说。”
“痛快。”陈森然将头再一次低了下来,“说吧。”
“我们来比尔吉沃特。是因为得到了消息说是艾欧尼亚要和比尔吉沃特结盟。”德莱文痛苦地呼吸着,勉强不让自己喊叫出来,“我们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们结盟。”
“还有呢?”陈森然并没有急着问自己想知道的,因为他知道怎么样保留底牌,才能够赢得更多。
“还有……”德莱文脸上露出了疑惑地神情,他努力地像是在思考着,“哦,对了,还有找一个叫陈森然的家伙,把他干掉。没了,就这么多吧。”
“你要杀……杀他,那个叫陈森然的人?”陈森然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呼吸,“为什么?”
他们竟然要杀我,还好……
“不知道,上面叫做事,我就只能做咯。”德莱文也是光棍,无所谓的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了。”
“所以说,你们灰色秩序表面是让那个叫安妮的来找人,实际上……”陈森然虽然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事关自己,他实在是有些压不住地问道,“你们是来破坏结盟的?”
“灰色秩序……”德莱文的语气有过那么一刻的疑惑,但他随即笑了起来,“没错,我的老大为了重新回到诺克萨斯,接下了这次任务,派我们来做这件事,至于那个陈森然的男人,大概是从前欺负过小姐,顺便把他干掉了,恩,至少我是这么猜的。”
事实上,他也就是这么猜的。
灰色秩序……
哈哈,真有意思。
“……”陈森然无言以对,他的脑子里现在乱极了,无数的东西在不停地翻滚。
一下子是火焰,一下子是梦里的那个女孩的脸,一下子又是德莱文的话。
那个安妮要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莫名的心痛。
心痛的以至于他没有办法再去多想德莱文的话里还有没有别的破绽。
“格雷夫斯……”陈森然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恩……”格雷夫斯点着头握紧了枪,但他脑子里其实一直在想着一件事,他似乎还记得那个蒙面人菲克还附送过自己一个消息,该死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嘿,嘿,嘿,你,你们是好人对吧?不会杀我对吧?”德莱文一下子慌张了起来,特别是当他看到格雷夫斯手里的那把散弹枪在昏黄的灯光下乱晃的时候。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陈森然的呼吸还是很急促,他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
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个人来找自己,却是要来杀自己的?
“我失败了,我回不去了,我,我想活着,我没有退路了,我可以跟着你,我……”德莱文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我还没有成为最牛的人,我……我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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