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的安妮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陈森然的右手
雨渐渐停了,黯淡的月光重临人世。
完全破碎的白石山道之上,一只浑身是伤的猴子拄着半根断裂的黄铜巨棍艰难地爬上了最高峰,他抖了抖全身的绒毛,雨水混合着血液溅了一地。
在他的身后是无数破碎的血肉和破碎的黑衣粉末混合而成的修罗地狱,唯一还看得出形状就只有那只螃蟹怪物和不死怪物,只是那只螃蟹怪物的机械四肢完全碎裂,他那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缝合而成的身体流淌着发臭的紫色液体,而那只不死怪物的全身白骨战甲碎成了粉末,但他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破损,只是再也动不得一动仿佛一具失去了动力的魔法机器。
孙悟空晃了晃有些发晕的头颅,勉强踏出了一步,但是使用了全身力气的身体已经很难坚持他的行动,只是一步便整个人踉跄地差点倒地,单手死死地撑着那根已经几乎完全破裂的铜黄色巨棍,孙悟空死死咬着牙,那种用力几乎让他那尖利的牙齿刺穿了他的嘴唇,最终他还是站了起来。
然后他忽然不动了,因为他看到了一把剑。一把翠绿色的奇形大剑,此刻它正静静地插在灯光亮彻的白石广场之上,有残余的雨花从它完美的剑身上滑落,锋利一如当初。
可是……可是那个曾经拿着这把奇形大剑在雨夜里穿梭如流星般的男人却不在了。
空寂的只有残雨空落滴答的白石广场上,只剩穿着漆黑色全身甲的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一个人站立着,他的漆黑色的长剑已经收回漆黑的鞘中,他没有去看地上倒着的斯维因和德莱厄斯,也没有去看拄着铜黄色断棍踉跄前行的孙悟空,而是抬着头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座远山的漆黑侧影。
孙悟空看着那把翠绿色的很久后开口,声音嘶哑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喉咙:“他真的死了?”
沉默地如同雕像般的将军大人头一动,似乎是回过了神来,他那双幽暗的眼眸看了一眼孙悟空低沉地恩了一声,却丝毫没有对孙悟空动手的意思。
“求仁得仁,也算死得其所。”孙悟空直直地看着那把翠绿色的长剑,忽而高声尖利地笑了两声,笑道最后却是连血都笑了出来,“只可惜,可惜……”
“大仇终不得报,可惜……可……”惜字尚未出口,孙悟空拄在地上的铜黄色断棍猛的被他掷了出去,却终因为力量不够而在半途中无力地坠到了地上,在发出了几声脆响后,滚到了伯纳姆的脚下,不动了。
孙悟空有些疲惫地看了一眼那根铜黄色的断棍,觉得自己很困,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最终抵不住伤痛的折磨直直向后倒了下去,如同一块乱石般滚下了高耸的花岗岩山,没入了无尽的黑暗。
伯纳姆将军不再去看那个入口,踢了一下脚下的断棍,看着它摇摇晃晃地滚着撞向了那把翠绿色的奇形大剑,一碰,在空寂的夜里发出了一声清脆如同鸟鸣般的声响。
“可惜。”他自语,而后再次看向了远处的那座远山。
在那座山上,一个穿着漆黑斗篷的家伙同样在看着那灯火辉煌的昔日皇宫。
“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老朋友。”他低声对着黑夜说。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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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战争学院。骤雨初歇。
昏黄的灯光漫无目的地在街角巷尾游荡,有轻快的音乐声从剧院的门缝里透出,夜归的马车在街尾甩出清脆的铃声,一切显得安详而平静。
没有人会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花岗岩山上今夜有很多人死去,鲜血铺满了整条山道,明年也许会开出鲜艳的花。也没有人会知道今夜,有个流星般的男人死了。
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此刻希斯莱杰心里在想什么。
雨滴从破旧的帐篷上滴落,破旧的风灯在清冷的夜风里忽明忽暗。
希斯莱杰伸出手去接滴落的雨花,一滴,两滴,冰冷的感觉在掌心里蔓延,很凉。
希斯莱杰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靠在他膝上的妹妹的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了轻微的呼声,脸上的泪水都还没有干涸的小丫头已经悄然入睡了。
也是,今天,她一定是吓坏了。
希斯莱杰一边替她擦干眼泪,一边有些后怕地想起了晚上进城后发生的事。
那时还在下着雨,团长萨科说马戏团的油用光了,让他出去买,那时他只是隐约觉得似乎油还够用三天,但是也没太多考虑便出去了。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希斯莱杰再次回想起自己拿着一桶灯油回来后看的场景,忍不住双手再次死死地捏紧,死死地,直到双拳发白。
他们,萨科,那个猪猡,他竟然……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要不是希斯莱杰在中途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连讨价还价都没有便提着油桶狂奔了回来……
那么杰西卡……
想起自己妹妹那瘦弱的青玉般的身体整个暴露在幽暗的油灯之下挣扎的样子……
想起那群马戏团的人渣簇拥着那个猪猡淫邪地如同追逐着一只白羊般将杰西卡逼在角落里……
希斯莱杰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他猛然转头看向了自己那把从村子里带出来的匕首。
杀人是什么滋味呢?
“哥哥……”
“我在。”原本已几近魔怔的希斯莱杰在听到了自己妹妹的喊声后,整个人醒转了过来,连忙去看自己膝上的瘦弱女孩,却没想到只是妹妹的梦中呓语。
希斯莱杰松了口气,下意识看了一眼积在自己帐篷前的那个水坑,顿时被里面的自己吓了一跳。
那双通红的如同饿极了的野兽般的眼眸……
“我是真的想要杀死你们啊。”希斯莱杰看着膝上妹妹在睡梦中仍然不时紧皱的细眉,忍不住低声说。
“哥哥……”杰西卡又喊。
“我在。”希斯莱杰以为她又是梦呓,没有在意。
“不要杀人。”杰西卡睁开眼幽幽地说,“我们……不是恶魔。”
希斯莱杰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恶魔啊……
“怎么会呢?”很久之后希斯莱杰才笑着说道,“我们是好人,不是恶魔。”
“恩,是好人呢。”杰西卡笑,笑得纯澈无比。那种笑让希斯莱杰想起了很多年前家乡的池塘,春天可以看见池底红色的鲤鱼。
“睡吧,哥守着你。”希斯莱杰也笑,眼睛却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向了外边沉默地黑夜。
好人吗……有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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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我不该去玩lol的。。。但是改版了。。不小心打了两把。。
好吧。。努力码字,马上进行第二更。
放开我的安妮 第七十二页 【审判】
夜。一辆灰白色的马车从战争学院的白玉石质的大门奔驰而出。
夜色无边,灯火辉煌。陈森然看了一眼车窗外无边的夜景,笑着放下了灰白色的窗帘。
“小森森,你看那个,会喷火哦,可是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火元素,好厉害哦。”小萝莉学着陈森然的样子也撩开了另一边的窗帘,看着外面一个正当街表演着喷火杂技的外乡人惊喜莫名。
陈森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耐心地解释道:“那是一种杂技,他是把一种火油含在了嘴里,他手里的那根棍子上也沾着火油,所以一喷就着了。”他一边解释,一边看向了灯火下的人群里。
这是他自从获得三相之力之后第一次踏出战争学院的大门,他还特意叫来了老杜驾着那辆目标明显的灰白色精致马车来接自己。他要试试外面这潭水,看看诺克萨斯的态度。如果他们还监视着自己,陈森然不介意试试自己这些日子窝在战争学院里实验出来的三相之力的能力。
不过……似乎没有人监视自己。诺克萨斯似乎是放弃了自己这棵小草。
是易大师成功袭杀了诺克萨斯的将军吗?自己最近几天试探过瑞兹,但是瑞兹没有明确表态易大师到底是死是活。
陈森然搓着手指,在小安妮看不见的地方思考着那些阴暗世界里的东西。
繁华的人间在车窗外缓缓流过,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小森森,你看那个,好像是马戏团哦,上次的那个就很有趣,我想去看看。”小丫头这时又转过头来拉了拉陈森然的衣角,指着不远处广场上的一个点着昏暗油灯的破旧大帐篷兴奋不已。
陈森然收回了思绪,看向了远处,但是由于马车太快,那个大帐篷在他的眼前一晃而过,似乎隐约有些熟悉,他也没有在意,只是笑着说:“好啊,明天带你去看。”
马车踢踏声中,灰色橡木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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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了酒馆的大门,陈森然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回头到外面去看看那块招牌,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这真的是灰色橡木树?
整个酒馆已经被整改的面目全非,原本的吧台被拆除,整个酒馆一分为二,外间仍是寻常酒馆的模样,而那个之前临时用无数空酒瓶围起来的不足五十平米的狭小斗殴室如今已经占据了酒馆的一般,被一道用无数美酒搭建起来的围墙围在了里面,密不透风,只有隐隐的怒吼声从里面传来。
调酒师乔伊此刻正缩在狭小的新吧台后面调酒,不时朝着那堵酒墙看看,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缩减了一半的饮酒区,如今也是客人稀少,唯一的几个稀稀拉拉坐着的客人,也是满脸伤痕气喘吁吁有些虚脱,明显是刚刚从斗殴室里出来的家伙。
陈森然熟门熟路地走到吧台旁打了个响指,对着有些发困的乔伊道:“给我一杯麦田守望者。”
叼着一根牙签有些发困的乔伊听到了陈森然声音后,整个人一惊,随后连忙对着陈森然笑道:“森导演您回来了啊,麦田守望者是吧?没问题,安妮小姐还是老规矩,牛奶果汁对吗?”
“才不是呢……我要……”小丫头听了立马不依想要反驳。
“你要什么啊?人小鬼大。”陈森然笑着揉了揉小萝莉的粉色秀发,将她拎到了椅子上,丝毫没有在意小姑娘臭臭的小脸,“对,牛奶果汁。”说完后也看向了那堵酒墙。
乔伊看了一眼就知道陈森然什么意思,一边调着酒,一边机灵地开始向陈森然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您是不知道,自从您创建了这个搏击俱乐部,一开始只是附近的酒客来发泄,后来,不断有慕名从各地赶过来的外乡豪客加入俱乐部,这短短一个月,搏击俱乐部的人员已经发展到了超过五千人吧,在班德尔城,德玛西亚,皮尔特沃夫,德玛西亚,诺克萨斯都开设了分部。”
“这么厉害?”陈森然有些意外地笑着摇头,事实说他一开始只是存了恶搞的念头,缅怀一下曾经的一些岁月,没想到这个俱乐部真的如同电影里那样愈演愈烈。
难道说以后还真的可以靠着这个发动革命,推翻议会的统治?想着这个极为无厘头的想法,陈森然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自己的鼻子,“这么说你也是会员?”
“还不是……贾克斯老大说我打架放不开,畏手畏脚,不够真实,只能算是见习会员,要说我和贾克斯老大关系那么好,他也不通融一下……”乔伊看来对于没能真正加入搏击俱乐部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唠唠叨叨说了很久。
陈森然只是笑着听,这时酒馆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带着黑色礼帽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坐在了陈森然的旁边。
“不请我喝一杯吗?”带着黑色礼帽的家伙极为装逼地没有在昏暗的酒馆里摘下礼帽。
崔斯特……陈森然扯了扯嘴角,想起之前自己和他的约定,这家伙不会真是来找自己商量统治全世界之类的东西的吧……
“乔伊,你先进去玩会吧,这儿我来照看。”陈森然不动声色地支开了外人。
乔伊自然是看得清形式,笑着向斗殴室跑了进去。
“想喝点什么?”陈森然站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小安妮,因为之前小安妮对于崔斯特这个装逼犯没有太多的好感。
没想到的是,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发飙的小萝莉这个时候只是乖乖地喝着手里捧着的牛奶果汁,干净的双眼一眨不眨地回看着陈森然。
“乖,去忙吧。”小丫头如是说。
乖……陈森然再次败退,这个丫头……突飞猛进地让自己害怕啊。
“眼光不错。”崔斯特笑着调侃。
“麦田守望者怎么样?”陈森然没有去接话茬,随手调了一杯自己唯一会调的酒。
“随意。”崔斯特接过醇香的麦酒,却丝毫没有喝的意思。
“你找我有事?”陈森然看着崔斯特装逼犯的模样,有些懒得和他扯皮。
“我当然有事找你,我们可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崔斯特笑着说,手不断转动着手里的酒杯,酒液却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说重点。”陈森然从前和他说话谨慎是因为自己太弱小,现在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又有三相之力改造了身体,所以他不再估计。
“哦哦哦,陈森然先生,你的幽默感真是日趋退步。”崔斯特毫不在意陈森然的态度,夸张地说道。
陈森然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好吧,好吧。”崔斯特整了整自己那顶黑色的礼帽,低声说,“听说你最近进过研究所……”
“我不知道什么是世界的真相。”陈森然冷硬地开口,如果说崔斯特只是要和他商量抢个银行,杀个个把人之类的,说不定还有的谈,但是研究所……他现在还没有傻到和议会直接交锋。现在可是他们之间的蜜月期。
“你很敏感。”崔斯特一愣,依然在笑。
“当然,那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崔斯特先生,如果你想在我这得到什么消息,那么我只能很抱歉地说,我不知道。”陈森然现在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完全不在乎崔斯特可能的翻脸。
“你很诚实,很直接。”崔斯特停下了转动酒杯的手,“这点和我很像……”
“才不和你这个大坏蛋像呢……”一只乖乖地喝着牛奶果汁的小丫头忽然插嘴,因为说的太急,导致果汁溅在了她粉嫩的脸上,显得可爱无比。
“哦哦哦,真是个诚实的孩子,我喜欢。”崔斯特开始还说着俏皮话,忽然口风一转道,“过几天有一个人会来找你,说不定到时候你会改变主意的……”
“你真的会算命?”陈森然打断了崔斯特的演说。
“会啊。”崔斯特对于自己的话再次被打断还是没有丝毫介意,甚至还配合地拿出了自己那副发旧的卡牌玩了几个花式,“要抽一张吗?”
“我只是想说,那你算的可真不准,无论过几天谁来找我,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陈森然这句话算是送客,他不再和崔斯特说话,而是转向了小安妮。
“真是遗憾,我再次被人质疑了。”崔斯特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他拿着那副牌对着陈森然认真地说,“抽一张吧,抽一张我就走。”
陈森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抽了一张看都没看便压着牌推给了崔斯特,“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很好。”崔斯特笑着喝了一口酒,然后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极为优雅地甩了甩自己的礼帽行了一个鞠躬告别礼,“那么,再见了,愿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崔斯特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喂,你还没付酒钱。”
“那张牌就当抵押了。”崔斯特笑着推开了门,“哦,对了,城东最近来了个有趣的马戏团,有空不妨去看看,可能会有意外收获。晚安。”
陈森然一时哑然,马戏团……似乎是见过。不过崔斯特这次带来的信息量太大了,他也没有在意,很快便转到了那个所谓的过几天有人会来找自己的预言上……
会是谁呢?跟研究所有关……那个德玛西亚少女的哥哥?陈森然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崔斯特留在桌子上的那张牌,似乎是没有什么头绪啊……这样想着他随手翻开了那张抵酒的卡牌。
吹着号角的天。
“审判……”陈森然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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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三千字大章,尽管更得有些晚了。
还是求票。
放开我的安妮 第七十三页 【预言中的白骑士】
清晨,一匹快马奔入了战争学院,没有一刻停留地穿越了城门,穿越了无人的大街,穿越了空寂的石板路,最终快马在酒馆的门前停下。
马停的极为突兀,没有马嘶,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的动作,平静地如同它原本就站在那里一般。这是一匹绝好的马,尽管它毛色偏杂,有些瘦弱,但是细看便会发现它的全身肌肉如同钢筋般绞在一起,而且它跑了极长的路,却没有浓烈的喘息。刚才如此突兀的急停却没有丝毫慌乱,充分说明了它的训练有素,当然还有马上骑士极为高超的控马技术。
骑士是个穿着白色斗篷的男人,看不清面容,身形极为高壮,但是那件斗篷却很好地将他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只能从他斗篷背后的高高突起可以判断出他大抵是背了一把极大的巨剑,他则是一个强大的武士。
尽管马没有发出一声杂音,但是之前狂烈的奔驰声还是惊动了地下酒馆里面的人,推开门的人是泰隆,他看了一眼马上的白斗篷骑士,脸色显得有些阴沉,没有任何想要开口的意思。
马上的骑士看了一眼沉默的杀手,从马上跳了下来,声音有些嘶哑地道:“这匹马跑了三天三夜的路,很累了,有休息的地方吗?”
泰隆原本阴沉的脸色因为斗篷男人的这句话好看了一点,但他似乎是仍然不太愿意和眼前这个男人说话,只是转身向着酒馆的后院走去。
斗篷男人拉着马跟着泰隆走向了后院,将马牵到了简陋的马棚里。
“有好点的干草吗?”斗篷男人看了一眼马槽里劣质的干草,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我不欢迎你,你随时可以走。”泰隆抱着双臂看着天空,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泰隆,你还是像当年那样幼稚。”斗篷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始给疲惫地马匹喂食,嘴里终于说出了一句刻薄的话。
“你闭嘴,我没有求你来,是你妹妹求……”泰隆说道最后一个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看了一眼地下酒馆的入口,没有再说话。
“我妹妹呢?”斗篷男人将马拴好,站起了身。
“还在睡,她昨晚喝多了,真是……”泰隆说了一会儿又闭嘴了,显然他想起了自己说话的对象是谁。
“你没占她便宜吧?”斗篷男人开始向地下酒馆走去,长时间的赶路就算是强悍如他,也感觉到了无尽的疲惫。
“哼——”泰隆只是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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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酒馆。
斗篷男人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睡的七仰八叉,毫无往日仪态的德玛西亚美少女,似乎是笑了笑,笑声很轻,像是怕打扰到少女的美梦。
找了一张离得很远的桌子,斗篷男人坐了下去,尽管是疲惫不堪,但是他却坐的笔直如一干标枪。
泰隆跟着他坐在了一边,看着对方无时无刻都刻板无比地保持着行军姿态,不由露出了嘲讽地笑意。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仅仅因为我们曾是敌人?”斗篷男人一边拉扯自己身上的斗篷,一边随口问道。
“我记得你问过我这个问题。”泰隆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我也说过了很多次了,因为你配不上我姐姐,你不该缠着她,而且,我们一直是敌人。”
“你还是嫉妒。”斗篷男人终于扯下了罩在自己头上的冒兜,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坚硬脸庞,金黄色的短发锋利而高贵,“很多年前我就说过你只是嫉妒你姐姐对我比对你好,所以你嫉妒。”
“我没有。”泰隆强辩。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你要先放下你的嫉妒,就如同我忍让你的幼稚一样。我们要精诚合作,因为你的姐姐,我的爱人,她现在生死未卜。”来自德玛西亚的强悍男人语气凌厉,“这是一次艰难地战斗,我们没有援兵,没有地图,情报缺乏,有的仅仅只是不屈的意志,所以我们不能内斗。”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浓重的军事风格,那种虽然不是言必提刀剑,但是却比刀剑更锋利的话语,使他看起来完全像个诺克萨斯多过德玛西亚人。
泰隆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在出口反驳,算是认同了这番话。
“最新的情报是什么?”锋利的德玛西亚人解下了他背上锋利的巨剑,体型阔大的凶器占据了整张桌子,金黄色的剑柄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军部已经放弃了我姐姐,在诺克萨斯手里我得不到再多的情报,不过杰里柯告诉我,我姐姐失踪前那次任务的目标陈森然知道很多东西,就在我去找他的时候,你妹妹阻止了我。”泰隆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毕竟是要合作,纵然千百般不愿意,但既然别人来都来了,那么再藏着掖着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陈森然……”德玛西亚人抚摸着自己的长剑沉思了一会儿,“我听赵信跟我提起过这个人,没想到竟然跟他有关……似乎有些棘手啊……”
“盖伦,如果你觉得为难就算了,我不强求你。”泰隆又忍不住刺了一句。
叫做盖伦的男人看了一眼泰隆,很久后才说道:“等你姐姐平安无事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揍你一顿。”
“你……”
“别吵……”远处的德玛西亚美少女忽然翻了个身,有些迷糊糊地说了一句。顿时消弭了将起的战火。
“明天我让拉克丝去约他出来,毕竟我们德玛西亚跟他有合作协议,虽然只是口头,但是……他应该会卖几分面子。”盖伦勉强压下了自己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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