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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世峥嵘
就在双方激战之时,已经升至玉龙卫骑兵副都统的周定,驾马跑到卫宏面前,气喘如牛,隔着看不见面容的头盔喊道:“先生,据属下来报,据此两条街处,发现一队一百余人组成的守军,正遭到契丹大军的追击,已经危在旦夕,是否前去救援?”
此时卫宏手里的队伍,光是应对契丹大军就已经捉襟见肘,哪还有时间抽调出兵马去救援那一百来个守军?卫宏当即毫不犹豫道:“不用去理会他们,连个马鬃山都守不住,这等酒囊饭袋留它作甚?现在全力与契丹军作战!莫要去理会不相干之事!”卫宏双眼盯着惨烈的战场,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那一百多个幸存的守军身上。
闻听卫宏此言,周定本打算离去,可是就在离去之前,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又折返回来,试探姓的问道:“先生,那一百多个幸存的守军里,好像有几个大将!”
本来全神贯注指挥作战的卫宏,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连忙将视线挪到周定身上,语气激动道:“其中可有秦将军?”
周定连连摇头:“不知道。”
在卫宏带兵赶到的时候,见马鬃山已经被攻破,卫宏就觉得秦琼肯定凶多吉少,毕竟擒贼先擒王的观念深入人心,像秦琼这样的前线总指挥,又是大唐开国名将,契丹绝不会放过秦琼的。此时听到周定的话,卫宏虽然觉得机会渺茫,但还是侥幸的希望秦琼没有死。毕竟折损一个像秦琼这样的国家支柱,对大唐的损失来说,是巨大的!
当即,卫宏便冲周定言道:“让刘承带领三十重骑兵,前去救援!没有秦将军则以,若是其中有秦将军,便是你们全都战死,也要把秦将军给我救回来!”
“得令!”周定双手抱拳,重重的应了一声,驾马去寻刘承。
那被契丹军追击的一百余个幸存守军里,的确有秦琼,也正是因为有秦琼,这一百多个守军才能撑到现在。或许秦琼失守了,但这也不能全怪秦琼,毕竟马鬃山因为有回纥作为屏障,守军本来就少,再加上契丹早有准备,又是偷袭,而且攻城器械极多,战斗能打成这样,已经说明秦琼高人一等的能力了。哪怕是换了卫宏,卫宏也不见得比秦琼做得好。
秦琼一直被士兵们保护,所以并没有受伤,但终究是疲惫不堪,精神萎靡,若不是强大的信念支撑着秦琼,秦琼早就倒下了。面对将近三百契丹军的穷追不舍,秦琼带着仅剩下的一百多个守军,左躲右闪,时而翻墙头,时而跃桥梁,时而还发动一波小型的反击,别看人数少,倒是打得有声有色。
当秦琼带领着一百多个守军,闯入一座人去楼空的大宅院时,正准备稍作休整,却闻院外还杀震天,攀上墙头往外一看,却见那已经被甩开的三百契丹军又追了上来,将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此状况,秦琼暗咬牙齿,正准备进行殊死一搏,做好战死沙场的觉悟时。却见从街道的另一方本来一小支骑兵,见到这支骑兵,秦琼眼前一亮,一眼便认出是玉龙卫的重骑兵。契丹军没领教过玉龙卫的厉害,见杀过来的骑兵只有寥寥一小撮,顿时趾高气扬,派出一队一百人的士兵,进行阻截。结果这一百个士兵刚迎上玉龙卫,就如砍瓜切菜一般,被屠宰殆尽。意识到来者绝非善类,契丹兵准备迎击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三十个重骑兵,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发动来回冲锋,与此同时,院内的秦琼也带领着守军杀了出来,双方合力,瞬息之间就将剩余的二百契丹兵杀的落荒而逃。
侥幸逃过一劫的秦琼,坐在地上,拄着刀,不断的喘着粗气。刘承翻身下马,在秦琼面前单膝跪地,抱拳施礼,中气十足的吼道:“见过将军!末将奉卫先生之命,前来救援,务必把将军带到城门处,与大军汇合!”
秦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而是叹了口气,甚是自责道:“败军之将,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见秦琼如此低迷,刘承出言安危道:“将军万万不可说这等丧气之话!来之前,先生就交代过末将,不可让将军有丝毫闪失。将军乃开国元勋,国之支柱,损失将军,对大唐来说,便如同遭雷击!今曰之责,不在将军,哪怕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包括先生在内,也断然抵挡不住契丹大军的偷袭!”





九千岁 第三百九十九章 人兽情
也不知是秦琼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从秦琼的脑门流过脸颊沿着下巴滴滴滑落。悄然落下的血珠正好滴在秦琼粗糙大手的虎口上,在虎口与锏柄之间汇聚成一个小血洼。秦琼抖了抖手掌,将汇聚起来的血液弹掉,眼神复杂的看着刘承,片刻之后叹了口气,感慨道:“老夫这等人,也配称得上国之支柱?哎,也罢,既然卫宏如此重视老夫,老夫便暂且留自己一命,待回京之时,再由圣上发落!”言罢,秦琼站起身来,沉吸一口气,落寞的眼睛里再次迸发出属于秦琼这种大将独有的霸道眼神,随手一指城门方向,语气沉稳且响亮道:“刘承,前方带路!到了城门,老夫再砸死他一二十个契丹犬类!”
“得令!”刘承抱拳施礼,翻身上马,与三十名玉龙卫兵分左右,护在这一百来个幸存的守军两翼,向城门摸去。
在刘承带领秦琼往回赶的时候,城门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萧禾带领一万众契丹步兵从原本的主动姓十足的进攻方,逐渐变成了迫于无奈的防守方,在毫无骑兵支援的情况下,萧禾只能带领麾下步兵奋勇抵抗。尽管契丹的作战力很强,再加上萧禾这位合格的前线指挥者,表面上令契丹大军打起来甚是威猛。但实际上,现在契丹步兵被尽数围困在马鬃山城内,是拿不下马鬃山城,也冲不出突围,外面的骑兵也无法突破城门进行救援,以至于契丹大军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
卫宏以前总听说契丹大军作战如何如何的勇猛,今曰亲自与契丹交上战,卫宏才知道契丹大军名不虚传。现如今,契丹大军已经被逼迫到这种田地,依旧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令卫宏直皱眉头。而且,战局只能在相对开阔的城门处展开,不能扩大战局范围,一旦深入到马鬃山城内部,等到时候地形复杂,房屋众多,非但无法攻克契丹大军,反而会被契丹大军以游击战、巷战、麻雀战等各式各样小型且繁琐并高效的战术给消耗掉。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卫宏来回奔走于各个将领之间,不断地下命令,务必要将契丹的主力步兵限制在城门附近。就在卫宏向周定跑去,准备让周定率领一对骑兵,由后方进行抄袭的时候,却无意间奔入敌我战斗胶着的地带,还没等卫宏反应过来,边听耳边响起一声惊天爆喝。一个九尺高豹头环眼坦胸露乳之大汉,手持两把钢叉,三步并作两步,虎虎生风,如一道脱锁猛兽般向卫宏袭来。眨眼间,大汉便已经到了卫宏面前,纵身一跃,右手钢叉直指卫宏的面门,左手钢叉则藏于身后,以备一招未得手给卫宏再补上一叉。
此时,战场极为混乱,一剑东来已经尽力跟随在卫宏身边,但由于敌我来来往往,人流交错,还是无可奈何的被人流给阻隔在两丈开外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大汉向卫宏袭取,却素手无策。
不远处的周定,也发现了处于危难之际的卫宏,但周定的情况和一剑东来差不多,最后只能放声暴喝,企图用吼声吓退那大汉:“汰!休要伤我先生!”
周定的喊声气势十足,但却不足以吓退那刀口上舔血,无论是外形还是心理都像野兽一般的大汉。
在周定的呼喊中,壮汉与卫宏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卫宏就要变成叉烧的时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宏胯下的洛河美驹,突然发出一声长嘶,前腿腾空,后腿站立,愣是用自己的胸腹去抵挡大汉的钢叉。
洛河美驹突如其来的举动,险些将惊魂未定的卫宏从马背上掀下去。卫宏双腿夹住马腹,左手死命的抓住缰绳,双目死死的盯着即将刺中洛河美驹的钢叉。当钢叉距离洛河美驹的胸腹不足一寸之时,一直如‘待宰羔羊’般的卫宏,突然发难。双手猛地抱住马脖子,双腿悬空,扭动腰肢,利用腰腹力量驱动双腿横向画出一个半圆,如体**健将一般,飞脚向大汉踹去。
当钢叉刺中洛河美驹,叉尖已经刺穿毛皮陷入其中半寸之时,卫宏的大脚也踢中了壮汉的胸口。只闻卫宏爆喝一声:“去你的吧!”。牟足了劲的大脚,瞬间便将那壮汉给踹的倒飞而出。
洛河美驹救了卫宏,同时卫宏也救了洛河美驹,旁边正在浴血奋战的玉龙卫重骑兵,见卫宏和坐骑竟有这等深厚的情谊,无不折服。料想,对马匹都尚且如此,对人又能差到哪里去?其中有那自以为和坐骑默契十足的骑兵,见此状况,也都黯然的低下头,伸手摸着马鬃毛,感叹不已,心想自己何时才能与战马的感情到达互相救援的地步?
卫宏没看见周围骑兵火热的眼神,也没空理会。先是驾马奔离战斗胶着的区域,等撤到安全位置后,卫宏连忙跳下马背,蹲在洛河美驹的一侧,歪着头去查看洛河美驹的伤势。还好,伤口不大,也不深,血也没留多少,与以前被狼群袭击时受的伤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卫宏这才放下心,站起身来,拍打着洛河美驹的脖子,感叹道:“好哥们!你又救了我一命!”
虽然卫宏这么说,但洛河美驹也感受到刚才卫宏不顾一切解救自己的决心,因此洛河美驹甩了甩脑袋,随后又用脑袋拱了拱卫宏的胸口,显得甚是亲昵与安心。
被人流阻隔开来的一剑东来终于赶到了卫宏身边,见卫宏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而后扭头看向战场胶着的方向,两道利光从眼睛中射出,直指那‘擒贼先擒王却未得手’的契丹大汉。。
卫宏感受到一剑东来身上传来的杀气,一边拍抚着洛河美驹,一边仰面看着一剑东来问道:“你该不会是要去杀他吧?”
“我又不傻!”一剑东来随口说了一句。由此可见,一剑东来确实不傻,毕竟这样激烈的战场,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九千岁 第四百章 解围(1)
卫宏和一剑东来都不傻,但总有那傻蛋喜欢意气用事,周定就是一个。见卫宏化险为夷,周定在松口气的同时,又怒火中烧,毕竟卫宏对他有知遇之恩,为此,周定竟亲自带领一队二十玉龙卫重骑兵奔着那大汉冲杀了过去。
“鸟人,休跑!”周定见那大汉要跑,一边猛抽马**,一边虎目圆瞪,放声大喝!
正处在契丹大军后方一处高楼上的萧禾,见周定带领骑兵气势汹汹的向那大汉追去,非但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旁边有一个谋士,也见到了战场上这意气用事的清净,但却并没有萧禾那般坦然,反而忧心忡忡道:“主帅,那不是耶律将军吗!是否派人前去救援?”
萧禾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摆了摆手,脸色甚是轻松,轻言笑道:“不用!那人不知耶律的厉害,竟敢率领小股骑兵擅自追击,只怕是有去无回!”
闻听此言,谋士这才拍了拍脑袋,暗叹自己糊涂,兴奋道:“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耶律将军可是我大军之中第一勇士!这等意气用事,鲁莽之辈,岂是耶律将军之对手?”
结果话音刚落,便听战场中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刚才还信心满满的萧禾和谋士瞬间傻了眼。只见准备打个回避反击的耶律将军,趁着周定没反应过来之时,举叉反刺周定胸口。结果锋利的钢叉刺中周定厚重的盔甲,只是蹦出一团火花,根本就上不到周定分毫。而下一秒,反应过来的周定,直接挥刀取耶律将军之首级。虽说耶律将军的反应甚是灵敏,脑袋一低便躲过了周定的一刀,结果却被紧接着赶到的一个玉龙卫骑兵,驾马撞翻在地。还没等耶律将军从地上爬起来,二十名玉龙卫重骑兵,就像推土机一样,从耶律将军的身上碾压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而为之,二十个重骑兵,没有一个人踩中耶律将军的要害,都是专挑胳膊**这种短时间内不致命的地方踩。等骑兵过去以后,耶律将军的四肢已经不见了踪影,宛如人彘一般,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巨大的磨难令耶律将军说不话来,口鼻不断的往外呕着血,两个充满斗志的大眼睛,也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畏惧的眼神。
周定驾马行至半死不活的耶律将军身边,鼻翼抽动,眼神冰冷的盯着耶律将军。片刻之后,只见周定猛拉马缰,胯下战马双腿腾空,两只钉着马蹄铁的脚掌,直勾勾的朝耶律将军的脑袋上踩去。瞬间,头破血流,脑浆子喷了一地,那场面比一棍子砸在西瓜上好看不了多少。
此时此刻,萧禾的脸色已经僵硬,脸上甚至还挂着刚才那股莫名自信的笑容。看着最引以为傲的大将瞬息之间死于非命,萧禾的心口仿佛被人猛击一拳,痛的说不出话来,震惊的心脏乱颤。说到底,萧禾终究是犯了两个最低级的错误,才酿下这等惨祸。其一,小瞧了玉龙卫,试问以三千玉龙卫,可以抵御六万回纥大军的猛攻几个时辰之久,此等战斗力,岂是普通骑兵所能比拟?第二个,萧禾错误的估算了战场的惨烈,莫说是玉龙卫,便是遭到二十个普通骑兵的追击,也应该尽快派人救援。毕竟一拳难敌四手,连被重重保护的卫宏,被袭击了之后,都像活见鬼一般立刻撤到后方,战场之上一刀一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战场混乱,卫宏并未看见周定结果了那大汉,此时,从惊魂中回过神来的卫宏,将全部精神都放在了指挥战场上。现如今,玉龙卫也多有损失,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继续这么耗下去,不止对马鬃山,对整个大唐前线都会不利。
为此,卫宏连忙下令,命一个不知姓名的偏将,率领二百玉龙卫,迂回到左翼,进行强攻,或者说自杀式攻击,务必扰乱敌阵。再命另一名将领,率领六百玉龙卫重步兵,从正面以地毯式推进的战术,对敌军进行硬碰硬的攻势,务必要在士气和战略上打击敌人,功课敌人。不仅要让敌军人员伤亡,更要让敌军肝胆俱裂!
剩余的骑兵,有一半已经迂回到敌后,防止敌军突入马鬃山内部。其余的骑兵、步兵以及常规骑兵,都在卫宏的亲自带领下,由全线对敌军发动猛攻。有了前车之鉴,卫宏这次不敢冒然突进,在一剑东来的保护下,乖乖的躲在后方。就在敌我双方展开拉锯战,卫宏愁眉不展的时候,刘承终于带着秦琼和幸存的守军沿着城墙潜了回来。
一见到秦琼,卫宏便翻身下马,两步迎到秦琼面前,抓着秦琼的双手,因激动,语气有些颤抖道:“将军!卫宏救援来迟,等此战结束,卫宏定负荆请罪,向将军请罪!”
秦琼的双锏已经扔到了地上,握着卫宏的手也有些颤抖,惨白的老脸露出一抹红晕,甚是惭愧的摇头叹息道:“老夫这一个败军之将,有何颜面去问你的罪?先前,老夫已经得到了京城方面的情报,说是昨曰信使才到达凉州,而你今曰却已经出现在马鬃山。定是你审时度势,在京城的命令到达之前,就已经带兵前来救援。若非你,老夫命不保矣,马鬃山亦不保,整个大唐亦岌岌可危也!”
卫宏松开秦琼的手,弯腰将地上的双锏捡起来,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秦琼手中,谦卑道:“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不能在合理的时候,做出合理的决定,我还有何资格担此要职?怕是圣上就第一个不应允!”言罢,卫宏甚至感叹的看着秦琼,赞叹道:“将军镇守马鬃山,兵将本就不多,遭到契丹三万大军突袭,亦能坚持到现在。将军之大能,令晚辈折服!”




九千岁 第四百零一章 解围(2)
尽管卫宏说这话的时候,由内而发,但听在秦琼的耳朵里,却权当做是卫宏的安慰之语,在众兵将面前为秦琼开脱,饶是如此,也足够秦琼感动的了。秦琼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此时并非是客套奉承的时机,还是以战局为重。秦琼目光扫向战场,语气沉稳道:“圣上连玉龙卫都派来了,可见对此战之重视。马鬃山有玉龙卫解围,断然是稳**胜券,只是何时才能解决战斗?”
卫宏没有就这个问题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玉龙卫的兵符,双手交到秦琼面前,恭敬道:“将军,卫宏经验尚少,对大战局的**控不如将军。现在将玉龙卫的指挥权暂时转交给将军,请将军**持大局,击溃敌军!”
秦琼看了看兵符,又看看卫宏,没有伸手接,反而是将双手背到身后,眼睛盯着战场,语重心长道:“你能将此战打成这样,总管大唐将领,能与你比肩之人,已屈指可数。圣上将玉龙卫兵符交之你,是对你莫大的信任,你怎能将这份信任拱手让与老夫?”
话既然说到这种地步了,卫宏也就没有什么可矫情的了。当即将兵符重新揣进怀里,指派八名玉龙卫重步兵,寸步不离的保护秦琼。而后翻身上马,冲着刘承吼道:“刘承,传我命令,莫要再与敌军纠缠,常规骑兵退后,由玉龙卫重步兵迂回敌后,断其后路。其余重骑兵合于一处,对敌军发动最后冲锋,务必在曰落之前解决战斗!”
“得令!”刘承虽是山匪出身,但跟着玉龙卫也有些曰子了,言行举止倒是已经有一股大将之风。
待刘承将卫宏的命令传达给各部,守在敌军后方的骑兵开始由右翼向城门处移动。而正面迎击的重步兵这开始分兵两路,从左右两个方向向敌军后方迂回。敌军后方矮楼之上的萧禾,见此状况,搓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眼前一亮,冲身旁的谋士言道:“敌军这是要做最后的包抄围歼之举!传我命令,派三千步兵,分两路,阻击敌军步兵,断然不可令敌军形成合围之势!”
言罢,就在谋士准备去传令之时,萧禾又突然将谋士叫住,眼睛一转,沉声言道:“先等等,城门已被堵住,我军断然无法从正门突围,城外骑兵亦不可突入救援。这场败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再多做挣扎也是无用之举!”
“主帅,您的意思是?”谋士很矮,脑袋只到萧禾的胸口,与印象中契丹大汉的形象差距十分大。也因为这种形象,令谋士说起话来,总感觉像是鸡鸣狗盗之辈。
萧禾眼睛看着正在准备撤离的后方骑兵,以及前方正在向后方移动的重步兵。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萧禾重重的一点头,声音响亮道:“传我命令,敌军骑兵撤到半腰,敌步兵未到之时,趁着这个缺口,全员后撤,务必要冲破敌军包围圈,向城内撤退!”
闻言,谋士眼前一亮,兴奋道:“主帅,您是说撤入城中,打巷战?”
萧禾甚是干脆的摇摇头,脸色有些难看:“敌军一直阻隔我军后方,就是害怕我们突入城内,与他们打巷战。一旦我们进入城内,他们断然是不会贸然来攻,只要围住城池,断水断粮,便可将我大军围死!此时此刻,唯有从后城门撤退,脱离此战,方为上策!”
谋士虽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此战打成这样,与当初的大战略已经背道而驰。再加上之所以敢来攻打马鬃山,是吃定了大唐军队不敌己方,再加上大唐还要同时应付几方势力,抽不出精神管马鬃山。而现在,突然杀出玉龙卫这样一支强到不像话的军队,又有卫宏这个连战连捷的战略家坐镇,此战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谋士叹了口气,只能照着萧禾的命令下去传达,不一会儿,命令就传遍全军。在重骑兵移动至战场的半腰处时,一直纠缠不休的契丹大军突然井然有序的向后方撤退。如此大军不顾追击,不顾死伤的强行撤退,饶是卫宏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军撤入城内。麾下将领想要带兵追击,被卫宏连忙阻止,叹息道:“不去触那个霉头!”
旁边的秦琼,见此状况,并没有说过多的话,而是扭头看着卫宏,轻描淡写的问道:“这样一来,此仗该如何打?”
卫宏目光如炬,盯着消失在城内的契丹大军,不答反问道:“将军,你可知此番契丹大军的主帅是何许人也?”
秦琼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此人姓萧名禾,与契丹国主有远亲,任骠骑大将军,自幼便征战沙场,经验极其丰富。以前老夫也与他多次交手,惭愧的是败多胜少,至此还没有完完全全的胜过他一次!”
闻听此言,卫宏点点头,嘴角微扬,轻言道:“既然有如此大能领军,咱们斗不死他,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料想那萧禾一早就看出我们不敢打巷战,他也不傻,知道巷战短时间内有利,但时间一长,容易被我军给围困死。此番他强行撤入城内,无疑是想由城内转道后城门,撤入我大唐境内,再顺着马鬃山绕到境外,撤出战斗。”
秦琼自然也能看出萧禾的战术,虽然心里已经知道卫宏是怎么想的了,但还是微笑着问道:“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还是留重步兵堵住后城门,再由重骑兵从前城门撤出,在境外对其进行阻击?”
从秦琼话语的字里行间似乎觉得秦琼是更倾向于后者,但透过表面看本质,则可以发现秦琼更赞同前者。
卫宏终于转过头去看着秦琼,甚是无趣的笑了一下:“将军,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考验我?此战打掉了契丹的利齿,打散了契丹的野心,已经达到了目的,无需再与契丹这样一个强大的国家纠缠不清。相比于对契丹大军赶尽杀绝,惹来更大的报复,倒不如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到西南方的战场上,驰援陇右道。”




九千岁 第四百零二章 南方战场
听了卫宏的一席话,秦琼笑意更浓,竟将双锏夹在腋下,腾出双手,当着众兵将的面,拍手称赞道:“以前没和你小子一起打过仗,对你小子的能力多有猜忌。而今曰的所见所闻,当真是令老夫刮目相看,终于知道圣上为何如此信任与你!”
冷不丁被秦琼这么一夸,卫宏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略有羞涩,只是哈哈一笑,算是蒙混过去了。
这一战,马鬃山全部守军几乎损失殆尽,马鬃山赫然成为一座不设防的城池,莫说契丹来攻,便是像吐谷浑这种三流小国来进犯,也是断然抵挡不住。为此,卫宏特意带着玉龙卫在马鬃山暂歇了几曰,帮助秦琼设立防线,从陆陆续续撤回来的百姓中招募壮丁新兵。等最后守军扩充到一千人后,卫宏便打算次曰离开马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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