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欲生(高干)
作者:茗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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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欲生(高干) 尘缘如梦
尘缘如梦
深夜,一轮半月挂于半空,深黯如墨的黑色,泼洒在整个空中。
此时的a市是一片白色,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明亮的月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浅浅光晕。
相对每一家的灯火透亮,此时,这间房间却是黑暗一片。
空气里到处充斥着压抑,连呼吸都带着窒息感。
窗边,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材高大健硕,鼻梁直挺,雕刻般的轮廓在黑暗中,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他望着窗外远处的一点,漆黑的双眸深邃如一片沼泽,眼中骤现的亮光犹如北极的极光。
一缕缕烟圈盘旋而上,像一条条白色巨蟒,悄无声息间,箍住你,让你失去呼吸。
远处有一对情侣,正牵手漫步而行。
女人长发披肩,身影纤细,紧紧依偎在身旁的男人身边。
男人的身形同样挺拔,他正低头在女人耳边说着什么,片刻后,她娇羞地打他一下,男人立马笑声响起,拥住女人,而她,也双手紧紧环住男人的腰身,依偎在他的怀里。
窗边的男人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烟,下颌微扬,深吸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眼眸微眯,英俊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
房间没有开灯,除了朦胧的白色月光,只有黑色。
冷峻的悲伤的,和令人窒息的黑色,就像这个男人一样。
男人身边的桌上摆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身穿一身白色羽绒服,在雪地里,堆着雪人。
她的笑是那样纯真无邪,梨涡浅笑,慢慢融化到人的心里。
伤口突然隐隐作痛,男人手捂xiong口,另一只手支撑在窗边,像是怕人看见,他移动几步,把自己完全隐藏在窗帘后面。
伤口越来越痛,钻心的疼,像是一把刀,正来来回回反复磨刺在伤口边缘,
血肉模糊。
男人微微弯腰,头抵在墙上,大口呼吸。
音响里,正缓缓循环播放着一首歌曲。低哑的女声,安抚了受伤的心。
baby for all life,
宝贝,我这一生的最爱
dont you know that its true,
难道你不知道那是真的
inbsp;living to love you,
我活着就是为了爱你
so baby dont think twice,
所以亲爱的请不要再犹豫
if you feel what i feel,
如果你能体会到我的情感
trust your heart and do what i do,
请相信你心,并像我一样为对方付出
cause inbsp;living to love you,
因为我活着就是为了爱你
inbsp;living to love you.
我活着就是为了爱你
inbsp;living to love you.
他,正在祭奠,他死去的爱情。
一个月后
“小妞,在吗”
电脑上的qq在不停地响,林木点开对话框一看,原来是远在法国的好友吴诗洁。
“在啊。”她回到。
“你男人呢”
“奕飞明天就要去出差了,估计现在在家收拾行李吧。干嘛你要找他”
那边传来一个抹汗的表情,“我找他干嘛,我问他在不在,这样我才知道你能不能专心跟我聊天。”
林木偷笑,发了一个亲亲。没多久,吴诗洁又问:“你干嘛呢”
“织毛衣啊,刚刚织完,累死我了。”
瞄一眼床上的杰作,这是林木准备给王奕飞的礼物一件枣红色毛衣,是她自己一针一针用心织出来的。只要一想象奕飞穿上这件衣服,会是怎样的帅气模样,欣喜和甜蜜就会在心里滋滋作响。
qq那边吴诗洁又发送了一个鄙视的表情,“你这辈子算是完了,被他吃定了。”
在林木看来,被人吃定也是一种幸福。她打上一个害羞传过去,果不然,吴诗洁给她回了一个狂呕不止。
包里的手机这时候滴滴两声响,提示有一条短信进来。这个短信音乐是王奕飞的专属设置,林木赶紧从包里拿出电话。
“拉阔酒吧,卡座13号,我等你。”
短短几个字,与王奕飞之前的风格大不相同。
匆匆跟吴诗洁告了别,林木换上衣服,没多想,就带上毛衣出了门。
酒店房间内,光线柔和,室内温度适宜,空调吹着窗帘微微飘动。
从沙发到大床,男式皮鞋、西服西裤、女式丝袜、内衣,再到让人羞涩想掩住的男女式内裤,所有都被凌乱地扔在地上。
此时,一对年轻男女正紧紧纠缠在那张白色的大床上。
古铜色皮肤的男人浑身赤裸,覆在肤色如雪的女人身上。女人瀑布般的黑发缠绕着他结实的双臂,他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女人雪白的身体早已布满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吻痕,他还在不断亲吻着她的耳唇、脸颊、锁骨,直到吞没了她xiong前饱满的双峰。
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撩人心魂的暧昧,和浓烈的酒精味。
林木难耐地咬着下唇,胭脂般的唇瓣变得更加红润亮泽。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整个人像是在空中翱翔一般,始终都不能着陆,浑身软绵绵,却有种说不出的悸动,某个地方也正在空虚地叫嚣着,希望可以尽快地得到填补。
她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王奕飞那张潇洒的俊顔。不复之前的温文尔雅,今晚的他就像是蚀人心魂的罂粟,让她沉沦却有种陌生感。
男人手臂下移,骨节分明的双手摸向女人的臀部,缓慢分开她的双腿,略带粗糙的手掌覆上女子娇嫩的私处,轻轻揉捏。
徜徉在无边的云端上,耽于那种电流般的酥麻一点点啃食着自己。突然,毫无预兆的撕裂之痛让林木从混沌中瞬间清醒几分。
没有怜惜地彻底进入,使她似是一只被成功捕捉到的猎物,毫无还手之力。
他大动,每一次都要狠狠地全根没入,抵达她的最深处,再全部抽出,只留一点抵在入口边缘,用力冲入。
她挣扎,受不住这激烈的冲撞,低低啜泣,想躲避,无奈双手却被另一只更为有力的大手控制在头顶上方,身体也被死死压住。
“奕…奕飞…嗯…”林木张口,可瞬间又被人以唇堵唇,化作无限呻吟。
房间的床头灯不知什么时候被悄然关掉。没有了光线,四周变得漆黑一片,身体也越发地敏感起来。
林木只觉他的舌在她的口中肆意横扫,他像是带着怒意要把她吃掉,她的舌被他吸允得生疼,她口腔里尽是他度来的烟草味,还夹杂着酒精的味道。
男人在女人身上起起伏伏,泌人心脾的古龙水味和身下剧烈、急促地撞击,让原本就眩晕的她顿时又感觉天晕地旋。
好似穿过高温难耐的火海,又颠簸到汹涌澎湃的浪峰上,当白光骤现,火山爆发,炙热的岩浆从山口喷射出来,一切又重回平静的时候,林木只觉浑身酸痛,尤其是大腿内侧的那种火辣、麻痛感尤为强烈。
身上的重压让她不舒服地勉强动了动,凸于平滑肌肤的长形条状触感却正好摩擦在林木光滑平坦的小腹上方。
她抬手想去触摸,半路却又被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截住。
“我……是谁”充满磁性性感的低哑声音响在林木耳畔。
林木费力地微微扭头看向埋在自己颈窝的男人,高度酒精的后劲使她仍然处于醉眼朦胧的状态。
窗外月朗星稀,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缕缕洒在两人赤裸的身上。恍惚间,她看到王奕飞那棱角分明的俊脸、锋利的剑眉、深似墨谭的眼睛、直挺的鼻梁还有那张薄似蝉翼的嘴唇。
“奕…奕飞…”
男人似乎早就知晓了答案,他低头看向身下的女人。原本眉清目秀的小脸,早已被欲望染上了一层红晕,清澈的眼睛也镀上了氤氲。
他将林木面对面抱起,抬高腰身,猛地挺身,狠狠贯穿。
“嗯啊……”
他的痛是她给的,那么她的,亦是他的。
在又一波惊涛骇浪来袭之前,那犹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随着生猛短促的动作,一下下拉响在林木的耳边,久久回荡,却听得不真切,“我奕记住”
从香港出差回来,王奕飞第一时间约了林木。他迫不及待的想尽快见她,分享两人的好消息。
“我答应你的,这次出差回来,我们就登记。”王奕飞牵着林木的手,慢慢走在雪地里。
林木略带诧异,侧头看他,“不会太快了吧”
冬天的晚上,空气凛冽,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形成团团白气,随风飘散。
“我不想等了,况且,我妈也同意了。”已经走到林木家的楼下,王奕飞面对林木,站定,轻抚她冰凉的脸颊,“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等我。”
林木抿唇,轻轻颔首。
王奕飞低笑,抬手紧紧拥住她。
“木木”他心中叹气,像是有难言之隐。手臂加大了力度,嗅着她发中隐约的清香,他柔声感叹,“我爱你……老婆。”
老婆……
简单的两字却像蜜糖挂在了心间。林木嘴角弯起笑容渐现,抬手回抱住他,往他怀里更深的地方蹭去。
尽管他们的婚姻不被很多人看好,尽管他们未来要走的崎岖之路还很长,但林木想,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怕。
排排昏黄路灯下,两个人紧紧相拥,好似依偎到天荒地老。
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晶莹的小雪花,一片一片落在树上,像梨花;洒在灯下,又似漫天起舞的蒲公英,尽情地歌唱。渐渐,蒲公英变成了小蝴蝶,她们飞过草丛,穿过树林,越过高楼,世界好像只剩下白色,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大家仿佛都回到了年少的童话中,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有白雪公主与王子的美满爱情。
突响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温馨,欢快的歌声像是正叙述着他们此刻的甜蜜。
“从前不知道永远是什么
直到某天沦陷于你的眼眸
只有你能看穿我的脆弱
这次真的开花结果 ”
拿出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他好朋友刘博的手机号码。
刘博说今晚要去他家给他庆祝最后一个黄金单身之夜,顺便拿王奕飞这次去香港出差帮忙捎的东西。
挂了电话,他拂了拂林木发上的雪花,轻声说:“快上去吧,别冻坏了,我看你家灯亮了我再走。”
“那你路上小心开车,还有…”林木抬眸,见王奕飞正含笑低头看着她,便小声嗫嚅道:“今晚别喝醉了…不然明天就得迟到了…”
语毕,她满脸绯红地赶紧转身要离开,却被王奕飞拽住胳膊,笑着又拉回了怀里。“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他捏捏她略略冻红的小鼻尖,叮嘱说:“你今晚也要早睡,不准熬夜,我可不想明天领一只小国宝去登记,听见没有”
“讨厌~”林木娇嗔一声,有些害羞。
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告别,王奕飞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突然又忍不住喊了一声,“木木!”
林木回头看他,不知怎么,王奕飞有种很舍不得的感觉。
“没事,就是…想你了。”说道最后,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见过他撒娇的模样,林木抿起嘴,笑着用眼睛瞄他。
他重新走到她身前,低头深情专注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平缓,像是分别前的叮嘱,“要好好的,不准想我。”
“我才不会呢!”忽想起两人在饭店的那次亲热,林木的脸越发红得厉害。她低头,轻声细语地回一句。
彼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会是他们最后的离别,而他的承诺,她永远等不到。
如果有预知的能力,她一定会牢牢抓紧他,阻止他离开的步伐。
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
命运,似乎跟她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玩笑。
“晚安,奕飞。”
“晚安,木木。”
王奕飞目送林木上楼,转身往自己停车位置走去。
林木跑上二楼,却在拐角处停了下来,透过走廊布满尘埃的楼道窗户看向他,这次,她想看着他离开。
这就是王奕飞留给林木最后的记忆,以至于以后多年的时间里,她的世界满是他的背影。
每一年的冬天,每一个下雪的傍晚,她都会站在自家窗边,看着路灯,看着雪花,回想起这一幕,渴望时间倒转,渴望昨日重现。
他高大的身影被路边暖黄色的灯光拉长,斜斜地映在雪地上,空中还起舞着晶莹剔透的彩蝶。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远,身影也渐渐消失。
林木再次告诉自己从今以后,她要陪着他,一直陪着他。无论是荆棘的山丘,还是平坦的大道,他们都会携手而行,直到沧海桑田,直到两鬓斑白,他们也会互相搀扶,成为彼此的拐杖。
那时的她单纯的就只有一个想法她对他坚贞不渝,那么他,亦会同样。
王奕飞送完林木回家,刚走回车里,就接到母亲陈凤霞的电话。
“你在哪”陈凤霞声音里透着焦急和紧张。
王奕飞带上蓝牙耳机,漫不经心回答一句:“在外面。”
车子缓缓启动,王奕飞把车开出停车场。
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声音,只听得见浅浅的呼吸,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半晌,陈凤霞又说:“他回来了。”
“吱~!”
车子蓦地停下,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声音,响在寂静的深夜里,震耳欲聋。
由于惯性,王奕飞的身子猛地向前倾,幸亏有安全带勒住,不至于撞到方向盘上。
他稳了稳神,有点慌张,“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他知道你要结婚了。”
林木是在凌晨大约三点多的时候被一阵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在黑暗寂静的深夜里,那一声声刺耳的铃声,就像是某种预兆,让她有种强烈不安地预感。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的医院,她只记得,在跑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差点被脚上的棉拖鞋绊倒,那是王奕飞冬天怕她脚冷特地亲自买给她的。
幸亏身旁的一位好心人及时扶了她一把,林木都顾不上感谢,就直冲急诊室。
情不欲生(高干) 意外逝去
意外逝去
得知王奕飞早已被紧急送往五楼的手术室,林木又跌跌撞撞往电梯口跑去,途中还差点撞翻走廊拐角的一个垃圾筒。
电梯前,她反复使劲按着上楼键,但不知什么原因,似乎过了很久,电梯上的数字都始终显示在同一楼层。
她心急如焚,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提到嗓子边,心里那种不安的焦虑感愈来愈强,似是黑暗中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她要窒息了。
不能再等下去,林木迅速转身,朝另一侧的步行梯奔去。
心里的恐惧侵蚀了她多半的意识,没上几层,脚下一滑,膝盖狠狠磕到冰凉坚硬的台阶上,林木只觉一阵剧痛立马从右腿受伤处蔓延,延到心中,痛彻心扉,眼泪也随即流了下来。
心脏跳地越来越快,腿上的伤也似不停地冒着血,深夜寂静的走廊里,只剩下她拼命登过楼梯的声音和越来越急促地喘息声。
咬着牙,终于爬到五楼,身上的汗水早已侵湿了林木的羽绒衣。
她拖着身子,一步步走到门前,深呼吸,试图减轻一点心中致命的窒闷感。
抬手,缓缓推开身前的门。
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轰然倒塌,乌云密布,所有的信念霎时被瓦解,整个人一下子掉进万丈冰窟中,冰冻刺骨,浑身微颤。
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无声哭泣的于巧巧此时看见了有些狼狈的林木汗水沿着她的脸颊慢慢下滑,xiong前的长发也微微凌乱,略显肥大的白色羽绒服衬得她更加苍白瘦弱。可笑的是,她的脚上居然还踢踏着一双滑稽的黄色卡通拖鞋。
心中淤积多时的火气上涌,于巧巧抹把眼泪腾地起身,走过去拽过林木的胳膊就质问,“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喂!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此时的林木像是失聪一样,怔怔地站在那,发红的眼睛愣愣地盯着前方。
她只看得到不远处泪如雨下的陈凤霞;几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一脸无奈的在跟旁边的人解释着什么,大家就像上演哑剧一样,天地无声。
于巧巧余光瞥见有护士端着医用器材从不远处向她们走来,而林木却还是呆呆地怔在原地。
哗啦!
毫无防备的林木不出意外地被突然推撞到路过的护士身上,不锈钢制成的刀具掉落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的巨大声响,在相对较安静的手术室回廊里显得格外突兀,立即引来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
失去儿子,早已泪如泉涌的陈凤霞,同样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木。
她顿时怒火中烧失去理智,全然没有刚才痛不欲生的模样,推开身边的人,三步并两步地冲到林木面前,抬手就狠狠扇过去。
啪!
这突如其来的一记重重耳光似乎是把林木给打醒了。
她捂着火辣辣的左脸,转过头,就见陈凤霞正怒目瞪着自己。
“阿…阿姨”
“你不要叫我!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有脸来这里!”陈凤霞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份,她抓住林木的外衣使劲推她,手也握成拳打在她的身上,“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还没从噩耗中缓过神的林木就这样被推倒在地。她捂着嘴,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
周围人见状,都赶紧上来拉陈凤霞,而她仍在不断痛斥捶打林木,凄惨哭声回响在整个回廊里。
“我可怜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啊!我怎么会答应你们的婚礼,我怎么能让你这个扫把星进我的家门!……都是你把他给害死了,都是你!……”
“……”林木仍是只会哭,她拼命摇头,下唇几乎被她咬出血迹,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从喉咙里涩出。
陈凤霞被秘书搀起来,但她的谩骂还没有停止,她仍然是一副恨不得将对面女人扒皮拆骨的模样。
“你活该被你妈扔了,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我老公,克死我儿子,现在你又想来克死我你给我滚,立马给我滚!”
“不,不是的!”林木爬起来跪在陈凤霞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哽咽中透出无限悲痛,“阿姨,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可我求您,求您让我见见奕飞……求您……”
“你做梦!你根本没有脸去见他!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狐狸精!”
陈凤霞激动地把最后三个字吼出口。她使劲去掰胳膊上的那双手,不愿让这个小贱人触碰到自己,她嫌她脏!然而那双手却像长在她身上一样,纹丝不动。
林木早已声泪俱下,她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去死死抓住陈凤霞。她只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因为只有她才能让她去见奕飞,所以她不能松手。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观看一切的于巧巧,伸手假装拉拉跪在地上的林木,语气揶揄,“林木,你就别为难陈阿姨了,就不能让奕飞哥好好地走吗或许奕飞哥,他也是不愿见到你的。”
不,不可能,林木不相信。
悲伤和哭泣让她的声音变得嘶哑,林木仍是跪在地上,声音却渐渐低弱。
“阿姨…他在等我,真的在等我……他答应过我,他会来接我的……他答应过的……”
五层楼梯已经让她精疲力竭,再加上伤心欲绝的痛楚,让林木慢慢没有了力气。
在几个高大男人拽推下,林木的手还是从陈凤霞的胳膊上掰了下来。因为一直是跪着,巨大的推力使她摔倒在地,她手脚并用的还想爬到陈凤霞身前,半路却被于巧巧拦了下来。
于巧巧看着此刻低微的林木,嘴角缓缓翘起。
她看了眼身后的陈凤霞,假装无可奈何地回头对林木说:“林木,你这又是何必呢偏要装的这么可怜,搞得大家都以为是我们在欺负你”
听了她的话,陈凤霞顿觉火气又噌地一下上来。她用气得发抖的手指着林木,“我告诉你林木,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奕飞!我不想我儿子生前被你这只狐狸精迷惑,死后还不得安息!你给我滚,滚!”
本来刚才发出的声响已经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再加上这一幕,周围好奇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陈凤霞不想继续再和这个狐狸精纠缠下去,奕飞的骤然离世已经让她肝肠寸断,再加上刚才的撕扯又使出她全身力气,她觉得自己已经身心俱疲。
强打精神走到医生身旁简单说了几句,又嘱咐身边助理一些事,陈凤霞看也没看林木一眼,就在秘书的搀扶下离开了医院。
于巧巧还站在继续哭泣的林木面前,她在俯视她,用俯视众生的目光俯视着眼前这个卑微、可怜的女人。活该!这个女人就是活该!她于巧巧很乐意看到她此时的狼狈不堪,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凭什么她就可以那么轻易的把原本属于她的奕飞哥从她身边抢走她堂堂的名门千金哪里比不过这个贱人她凭什么凭什么如果没有她,她和她的奕飞哥早就会在两家支持下步入婚姻殿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