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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惊荷著
邢夫人陪笑道:“老太太误会了,巧姐儿这两天有点咳嗽,我怕她不老实反吐了药。”
岫烟疑心更重,她冲黛玉一使眼色,二人夹住了邢夫人,邢夫人方寸一乱,岫烟趁机就抱起了巧姐。
凤姐儿激动的起身要过来接,平儿却察觉到蹊跷,赶紧按住她们奶奶。
邢夫人起身就要从邢岫烟手里夺回孙女,可一方面黛玉挽着她,一方面她终究没人家年轻小姑娘腿脚快。不过眨眼的功夫,邢岫烟已经到了贾母跟前。
“老太太瞧,我送咱们巧姐的小镯子,可配得上你们家小姑娘?”
众人忙去看,跟稍早送袭人的那一对有天壤之别。这是典型的苏工美人镯,正适合未成年的小姑娘戴,娇俏灵动,通体中一抹艳红,是难得的精品。
众人都在盛赞的时候,岫烟、王熙凤,黛玉三人,清清楚楚看到了邢夫人眼里的惧怕......rq





红楼多娇 90、婆婆难当媳妇难养
巧姐说话年纪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个太过强势的母亲,巧姐衣食无忧,所以整个人显得闷闷的,旁人见了她们娘俩在一块儿坐着,多半不会以为是母女。
在某些方面来说,巧姐倒是和她的姑姑贾迎春颇为类似。
岫烟将晶莹圆润的小美人镯不由分说套在巧姐的手腕上,拉着小姑娘走到贾母近前:“巧姐儿真可算得上是老太太重孙女辈里最出挑的一个!”
贾母笑着揽住巧姐儿,端详着小姑娘手腕上的贵器,口中不住道:“叫舅太太和表姑娘费心了。”
邢夫人涎着脸往前凑:“老太太,巧姐儿还小,毛毛躁躁的,我怕磕了碰了摔坏这好东西,不如我先替她收了,等年纪大些稳重些再与她拿出来戴。”
岫烟赶在贾母作答之前忙抢道:“姑母说的极是,镯子磕碰不要急,要紧的是巧姐儿别被碎片伤到。”说着就动作起来,一手捏住巧姐的胳膊,一手去拔镯子。
岫烟怀疑巧姐身上有伤,邢夫人淫威之下,才可能导致巧姐儿见了亲娘不敢相认。她有心探查孩子身上究竟如何,但奈何巧姐儿今儿穿的是一件红花绫金丝小袄,紧箍箍的裹着小胳膊。岫烟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果然......巧姐口中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小脸挤在一团,看起来很是痛苦的模样。
这会儿王熙凤已然明白了岫烟的意图。她抓住良机,一个箭步就上前抱住了女儿:“表姑娘,孩子还小,你怎么能下狠手掐巧姐儿呢!”
岫烟忙摆手,脸上慌张:“二嫂子,我怎么可能害巧姐,确实没用力气。不信你自己检查。”
邢夫人慌了神,她忙要过来抱孩子,平儿根本不给她机会,笑着拉住邢夫人:“大太太别担心。我们奶奶不过和表姑娘开个玩笑,等检查没事,自然会给表姑娘道歉。”
邢夫人啐道:“小蹄子,你快松开,别惹火了我,我让你们奶奶跟着吃罪不起。”
有平儿在这儿牵制大太太,王熙凤就得了时间检查女儿的小手。她每将棉袄的小袖口往上推,巧姐就疼的往后退步。还不到小臂,巧姐的两眼早就是泪汪汪一片模糊,可却紧咬牙关,愣是不敢哭出声来。
王熙凤就觉得剜心一般疼。
女儿的两只小胳膊上伤痕累累,四五条青印子赫然其上,也有新伤。也有旧伤。甚至还有几处小肉鼓鼓的,青中透着暗紫。
“大太太......这也是您的孙女,您怎么能......”王熙凤多倔强的一个人,此刻却早是泣不成声。
邢夫人手无举措的站在原地:“老太太,这,这可不关我的事儿,这是,这是邢丫头的错儿啊!要不是她非要给巧姐戴什么镯子。孩子哪里就能受这么大的委屈!”
众人越发鄙夷邢夫人的品性。
虎毒不食子,就算贾琏不是大太太的亲生儿子,可将来也免不了要指望着人家给她养老送终啊,邢夫人怎么就忍心如此对待一个稚龄孩童?
贾母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听邢夫人如此狡辩,厉喝道:“当着舅太太的面,你也有脸去诬陷人家表姑娘?”
薛姨妈怕贾母下不来台,有心想给大太太说几句求情的话,王夫人却快她一步,低声道:“你别糊涂,咱们因为王家的立场已经得罪了贾琏,眼看人家夫妻出去就做官,将来指不定有什么际遇呢,何必为个大太太得罪了自己的侄女!”
薛姨妈主意不多,从来都是王夫人说什么她做什么,眼见亲姐姐如此交代,薛姨妈倒不好帮劝了。
其实贾母这会儿巴不得有个人站出来给大太太说情,她训斥两句,也就把这事儿圆过去了。
可大太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舅太太的面把责任推卸到邢岫烟身上。谁又不是傻子,哪里分不出什么是捏的伤痕,什么是打的伤痕?
如今这么多人坐着,贾母不能一棍子打死邢夫人,更不能怪罪到邢岫烟身上。必须选个替罪羊,先应付了眼前要紧。
鸳鸯最知老太太的心思,她忙笑道:“老太太消消火儿,这事儿未必怪大太太,巧姐是她的亲孙女,连我都知道大太太把巧姐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肯定是大太太身边的人阳奉阴违,见咱们巧姐小,说话不利索,就暗地里下黑手。老太太要惩治也该惩治这起子小人。”
王善保家的冷汗哧溜一下就从脑后勺流到了脚后跟。
鸳鸯这小蹄子可真黑心啊,分明就是要弄死自己啊!
王善保家的赶紧往后退,想要避开这起风波,谁知邢夫人忽然开窍了似的,一把抓住王善保家的,将她推到了众人眼前:“老太太,都是她挑唆了媳妇,我也是好心,想教巧姐规矩,谁知道这婆子下手太黑,背着我私下里打了巧姐。”
“太太,你......”王善保家的不及多想就要反驳。鸳鸯已经叫了外面候着的婆子捆了王善保家的,根本不容她分说。
邢夫人战战兢兢看着贾母,老太太反而与众人叹道:“我这俩媳妇都要强,恨不得儿女都和她们一般伶俐。巧姐儿粗笨些,你只耐心教导就是,今后可不能再打骂孩子。”
邢夫人忙不迭的点头,众人凑趣说了些贾母爱听的话,场面一时融洽许多。唯独王熙凤眼见老太太是想将此事岔过去,忙道:“老祖宗,我知道巧姐粗笨,惹了大太太生气,还是我先带回去教养几日,等熟了规矩,再送她回来给大太太作伴。您说呢?”
贾母心肠就是一软。
怎么说,她和凤丫头也是情分一场。可贾母又不敢真将巧姐交给他们夫妻,就怕将来荣国府没了制衡贾琏与凤丫头的东西。
贾母的目光就落在了王夫人身上,示意她拿主意。
王夫人正有意卖弄个好给凤姐儿,她便笑道:“凤丫头说的有理,近来我听说大太太那儿的玉娘做了胎,大老爷还叫大太太好生照看呢!我早就想着接巧姐到自己那儿住一阵,可老太太是知道的,凤丫头走之后,府上的事一件接一件。我也怕荒疏了巧姐的教养,好心反而做了坏事。既然人家的娘都求了,咱们就不妨成全了他们一家子。”
卢氏不想王夫人会替凤姐儿求情,不免高看了她一眼,继而笑道:“我这个当舅母的也替他们小夫妻俩求求情。老太太不知道,琏哥儿那孩子常在我们面前念叨巧姐,只是怕你们恼他。不敢来见。可心里苦啊!”
贾母笑着啐道:“什么不敢来见,明明是怕他老子的板子!既这样,凤丫头,你家去告诉琏哥儿,让他亲自来接巧姐回去!”
王熙凤大喜,拉着平儿齐给老太太磕头,凤姐儿更作势打自己的脸。口中喃喃赔着礼:“都是我糊涂。大太太最疼我和二爷,我却冤枉了婆婆。”
邢夫人看着王熙凤,脸上似笑非笑。
凤姐儿忙叫平儿抬出带来的礼:“媳妇早就想孝敬太太,求太太好歹收了,不然我回去,二爷知道我闹的太太不开心,定是要打折我的腿的!”
邢夫人眼前一亮,美滋滋的收了玉菩萨。难得说了几句夸赞凤姐儿的好话。
贾母执意留舅太太和薛姨妈、李婶娘用晚饭,卢氏不好再推辞,索性就应了。席面上讲到想领黛玉家去住的时候,贾母更是二话不说,当即应允。
黛玉高兴的偎在贾母怀里,看的宝玉好生眼热。
老太太抚着孙女的额头笑道:“去是去,可不准淘气。”
岫烟趁机道:“老太太,二月十二是林妹妹的寿日,那会儿天气也好了,我们太太就想请老太太和诸位夫人过去坐坐,一来给林妹妹过生日,二来也见见我们收拾的园子如何!”
贾母连连点头:“正是,上回我就想说,你们那园子也不小,只是景致略单调。此时开春,可该好好收拾收拾。我们家有个老家翁,最擅长筹划起造,实在不行,叫他过去帮忙点拨点拨?”
贾府的大观园在京城名气不小,那年全城略有身份的人家都在为娘娘省亲建造别墅,周贵妃家,吴贵人家都有建造,不过规模和精致程度远不及宁荣二府。
贾母为此也颇为得意。
卢氏却笑道:“我们丫头最羡慕老太太家这个园子,当时真想请府上的高人帮着瞧看瞧看,只是我们老爷说,要紧的事儿麻烦老太太,这种芝麻大的小事怎么还好意思叫亲戚帮忙?所以已经请了在江南有旧交的工匠来京,昨儿选了吉日,只等动工。”
自打贾母去过凤尾胡同,就知道邢家看着门户不大,但其实自有一套规矩。所以贾母也不强求,只叫卢氏那日一定写了帖子来请她们。
用过晚饭,卢氏与凤姐儿不敢再留,唯恐错过宵禁,忙带着黛玉和巧姐出了宁荣街。卢氏又见凤姐儿只有一辆车,跟车的家丁不过两三个,所以先送了她们家去,然后才返回凤尾胡同。
此刻正德刚刚没滋没味的吃了晚饭,正在院子里虎虎生风的耍着小拳头,听见前院有动静,就猜到是妈和姐姐回来,乐的一蹦三尺高,拳也不打了,忙迎出去。一见林姐姐也在,更喜的抓耳挠腮,非要一手牵着岫烟,一手牵着黛玉,估计要是后面长条尾巴,怕早翘上天去了……多谢準備好了??朱老咪的红包,mili的平安符,多谢yuexing的粉红票,二月继续求粉红啊,大家有木有呢?嘿嘿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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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91、诉肺腑紫鹃劝黛玉(求粉红)
如今邢家也算得上是一家团圆,邢忠和卢氏待黛玉和亲生女儿一般无二差别,凡是有岫烟的,也必定有黛玉的,衣食饮用前所未有的精致,加上长姐幼弟在身边开导劝解,黛玉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竟不用再吃从荣国府带出来的药,只每日安心调养即可。
天气渐暖,卢氏开始操办另外一件大事。她是片刻也闲不住的,早就盯上了京城这片商机之地。年关一过,她从南边调来一批踏实肯干,头脑又不乏灵活的小学徒,工钱涨了一倍,立志要在京城站稳脚跟。
当年在太湖起家的三间蛋糕铺子,如今已经发展成为苏杭一带有名的老店。卢氏眼光独到,加上有女儿的辅助,这些年她早就不满足拘泥于这些小小买卖,竟和船王苏家做起了生意。
市舶司的当家人是先帝身边的红人,司社监秉笔大太监炎兴,此人与老船王交情匪浅,据说炎兴年幼入宫,还是老船王帮着找到了炎兴的本家,且寻了个本家子侄,记在炎兴名下,百年之后为他供奉。炎兴视老船王为知己,苏家的生意在市舶司是响当当的头一份。
因机缘巧遇,卢氏母女和苏家关系颇佳,连带着贾琏也做了几笔大生意,暗中的产业富庶逼人。卢氏年前得了苏家大太太的信,也想在京城里弄几间铺子,一来给姑娘们攒些胭脂水粉钱,二来,苏家的少爷们也有意进京赶考,想借卢氏为她们筹谋筹谋。
卢氏得了这信后就开始积极走动起来,一时间。内宅大小事务都是岫烟来打点。父亲邢忠更是整日神龙不见尾,偶然几次连晚饭也难见其人。
黛玉不明缘由,岫烟却清楚,戚家的案子正进入棘手的阶段。
事情并不像岫烟当初想的那么容易。事实上她还是太稚嫩了些,对官场的尔虞我诈历练太浅。大理寺接了官司之后,根本没打算与刑部分享里面的成果。非但没有。还处处钳制邢忠与贾琏协助办案。
明明知道手里捏着底牌,但无奈掀牌反而要被人怀疑作弊,邢忠、贾琏两个只能闷头跟着大理寺没头苍蝇似的,事儿不少干,却总是无用功。
岫烟心头捏了一把汗,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戚家大少爷到现在还只是被戚家关在府内。而大理寺显然没有拘捕人的打算。拖的越久,对戚大少的管理就越会松懈。她带着正德去戚家拜访戚太太的真正目的未必能瞒住,万一戚大少空出手来要对付自己一家......
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黛玉坐在花桌前给正德修改文章,不时抬眼见姐姐和美莲、美樱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忍了半晌。还是好奇的开口道:“姐姐,你找什么呢?”
“我分明记得从南边带来一副白玉棋盘,怎么好端端就找不到了?”
黛玉将手中的朱笔搁置在旁,轻笑道:“莫不是姐姐想要下棋了?我那儿倒是有一副古木棋盘,贵重程度自然不敢和姐姐的相比,可巧在它是前朝宏远法师的遗物。姐姐一时寻不到更好的,拿了我这个也是一样的。”
宏远法师是前朝宗室皇亲,看透了世间尘俗,落发出家做了红尘外之人。本朝皇太后对宏远法师甚为推崇。做皇后的时候更曾亲自拜访过宏远法师圆寂时候的古刹。
黛玉的东西自然都是林如海留下的,怎么可能是凡品?
岫烟笑道:“正德要进学,我听说白先生喜好收集古棋盘或者名家对局的残本。虽然不能够拜白先生为师,可总要尽力替他试试。”
二人正说着,篆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托着布包袱:“姑娘快瞧瞧。寻的可是这个?”说着就将包袱打开,一面白玉棋盘莹润剔透,经纬线横竖分明,两只乌黑色紫檀钵里分别放着黑白棋子,每一颗都打磨的光滑细腻,做工非但考究,而且一瞧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岫烟轻笑道:“瞧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放在他那儿!”
黛玉就见姐姐夹了一封信在包袱里,将棋盘原封不动的包好,转手交给美樱:“让郭大婶给康妈妈送过去。”
黛玉的眼睛只在信封上落了片刻,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她是个聪明的姑娘,邢家不拿她当外人,可自己决不能不分轻重的追根究底。
岫烟打发了美樱,就拉着黛玉商讨怎么布置园子。
“我也瞧了,咱们家院墙不高,隔壁的人抬眼就能望过来,咱们临时加盖反而不好,倒显得小气。不如就多多种上几株桂树、垂杨、老槐......既添了绿意,又遮掩了视线。再近处的地方或是芭蕉,或是美人蕉,雨打蕉叶仙鹤鸣,哎呦呦,姐姐少不得再养几只白鹤才有趣。”
岫烟一面笑,一面提笔记:“不但仙鹤,后面池子里蓄上水,也养几只绿头鸭,彩鸳鸯,花鸂鶒,咱们家赵妈妈原就是种莲藕的,那儿也有个水亭子,等荷花开了,你就做东,请荣国府的姑娘们来起个芙蓉社。东府的四姑娘不是擅画嘛,我攒了些好雪浪纸,既大又托墨,把那些花儿都画上,旁边嵌了你们的诗作,可不都得了趣?”
黛玉掩饰不住笑意,“宝姐姐有心,早送了四丫头不知多少的纸笔,二十年也用不完,哪里还用姐姐费心?”黛玉便将刘姥姥如何来大观园,贾母如何命惜春作画,宝钗又如何拉了宝玉做筏子,弄了满满半车的笔墨纸砚给惜春充人情。
岫烟叹道:“怨不得连咱妈都夸宝姑娘聪明。这种八面玲珑可是天生就在骨子里的,别人学也学不来。整个荣国府里,探春和她最像,可你瞧瞧,明明是讨好又不费力的事儿,三丫头就学不来。”
黛玉不以为意,小嘴一嘟:“三妹妹学她干嘛?”
黛玉涉世不深,岫烟便道:“三丫头满身的刺儿,得罪人的事没少做!东府那边虽然不说什么,但尤氏,蓉哥媳妇,人家心里能没个比较嘛!左右是公中的钱,三丫头就是要了东西,王夫人也只有夸她伶俐的份儿,绝不会斥责她多管闲事。何况还有宝玉帮忙,连老太太知道都要说出主意的人想的妙。”
黛玉闷头略想了想,恍然道:“难怪,难怪老太太那天当着姨妈的面儿将宝姐姐好一番夸赞。”
“再有送你燕窝的事儿,咱妈和我难道不承这个人情?少不得替她筹谋筹谋。”
黛玉心下一动,急问:“是不是她求了什么事儿到姐姐这儿?”岫烟自然矢口否认,黛玉凛然道:“你又蒙我呢!定是为了她进宫选秀的事儿。”
这次反而轮到岫烟嗔目叫奇,黛玉得意一笑:“紫鹃的哥哥娶了抱琴姨妈家的妹子,她哥哥去送年礼的时候撞见了薛家的车马。抱琴家也没隐瞒,就将薛家所求告诉了紫鹃的哥哥。后来我一想,宝姐姐要搬出去住,说不定和这个也有关系。她是个心气高的,哎,我原以为……她原以为,宝姐姐才是二太太心中最佳的儿媳人选。谁知人家根本看不上宝玉。
岫烟见黛玉说到一半不肯再说,便莞尔笑道:“我正要和你商量件事儿。琴妹妹的婚事兴许有变,你今后见老太太多疼了她几分,可别吃醋。就是和宝玉......也走的远些!”
黛玉怔怔然的看着长姐,一旁伺候的紫鹃率先回过神来,心里一急,直面便问:“姑娘是不是弄错了,琴姑娘不嫁梅少爷还能嫁谁?”
岫烟淡淡的看了紫鹃一眼,紫鹃猝然察觉到自己的逾越,讪讪的退了回去,可心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平复,翻来覆去总想着刚刚邢姑娘的话。
晚间黛玉预备安寝,紫鹃觑着房中无人,早早落了门闩。“姑娘,我听邢姑娘白日里说那话似乎大有深意,你可别当玩笑随着风就散了。”
黛玉懒怠的翻了个身冷笑:“你这么聪明难道会猜不出?年下的时候老太太总说琴姑娘比画上的人还漂亮,又问她年庚八字并家中景况,难道大伙儿还不明白用意?只是姨妈先忖度了老太太的意思,找了梅家的借口搪塞过去。现如今既然婚事有变,又叫我远着宝玉,自然贾薛两家要再度联姻了!”
紫鹃还当姑娘糊涂,原来这是个最明白不过的人。
黛玉见紫鹃迟讷不语,便坐起身良言低劝:“琴妹妹也和我的亲妹妹一样,等改日回了府,你将原本收着那些宝玉的物件都翻出来,一个扇坠子都不留,都送回怡红院给晴雯。也别叫宝玉知道,免得他伤心。”
紫鹃赌气坐在床头,背对着黛玉:“姑娘也知道宝玉会伤心,想小时候,老太太赏了一点新奇玩意儿,宝玉也要送了姑娘玩。吃穿用度,宁可缺了自己那份,也要姑娘拿个双份子。”
宝玉对黛玉的好,紫鹃都看在心里,“我原不是姑娘的人,偏老太太把我给了姑娘,这也是我的造化,从此就一心一意的跟着姑娘。姑娘待我也真心实意,竟比从苏州带来的还好十倍,我知道,咱们是一时一刻也不能分开的。那几年,姑娘靠着府里,你虽不说,但我心里明白姑娘的苦恼。好在宝玉处处维护姑娘,我就想着,有老太太在,二太太就是不喜欢姑娘,将来咱们也能有个稳妥的归宿。可现在......姑娘和宝玉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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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92、人道是用心良苦难(求粉红)
紫鹃不敢告诉黛玉,这些年外面传的沸沸扬扬,都认准了老太太要将林姑娘收做孙媳妇,贾、林两家亲上加亲,连紫鹃每每回家,她爹娘兄弟都要顺口问问。如今听邢姑娘的意思,琴姑娘的婚事非但有变故,而且还可能搅了姑娘与宝玉。
“姑娘也别嫌我唠叨,我倒是一片真心为姑娘,替你愁了这几年,又没个父母兄弟,邢老爷和邢太太虽好,但咱们总共一起住了几回?小一年都算是多说了!姑娘疼了热了,难道还大老远跑来告诉一声?便是姑娘不拿邢家当外人,我也要拦着。”
紫鹃顿了顿,又道:“我就想着,趁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节,做定了大事要紧。俗语说:‘老健春寒秋后热’,倘或老太太一时间有了好歹,那时虽也完事,只怕耽误了时光,还不得称心如意!京城里王孙公子虽然不少,可姑娘瞧瞧,哪一个不是三房五妾,今儿朝东,明儿朝西?就算娶一个天仙似的美人进来,也不过三天五夜就搁在脖子后头了。甚至于怜新弃旧、反目成仇的,多着呢!”
紫鹃轻推了推黛玉的肩膀:“娘家有人有势的还好,像姑娘这么腼腆的性子,外面有了火,都只憋在心里,我就怕你受了委屈,最后也不好意思跟邢家的老爷太太说。”
紫鹃见黛玉作势要说话,忙截道:“我知道姑娘的心思,你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只是性子比别人更要强。宁可自己苦了,也不肯让人家瞧出半点不如意来。”
黛玉冷笑:“你快休再提这些话,咱们吃着住着都是邢家的,爸妈和姐姐正德拿我当亲人一般。我纵然再无情,也知道乌鸦反哺,羊知跪乳的典故。何况这些又远不及邢家对我之恩。”
紫鹃见劝不动黛玉。反而会招来埋怨,只能无力道:“也罢,姑娘的心思既然已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姑娘是明白人,应该听见俗语说过‘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
黛玉听了,气的发笑:“你这丫头。今儿彻底疯魔住了。我明儿必回老太太,退你回去,我可不敢要你了!”
紫鹃知道黛玉这是气话,她伺候林姑娘这些年,还不明白黛玉是个嘴硬心软的?
她起身悄悄地掖了黛玉的被角:“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不过叫你留神些,并没叫你为非作歹。何苦去回老太太,叫我吃了亏,与姑娘又有什么好处?姑娘要是容我,就留我在身边,好歹让我伺候了姑娘出嫁,再让我出去,这就是成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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