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吴老狼
“二哥,你又书呆了。”陶基抱怨起来,“什么肃杀之气,军队不杀敌人还叫军队?”
“是啊。”年斌附和道:“把箭头涂上马粪臭就说了,铁箭头还容易生锈,用不了几次就没办法回收了。”
剩下的三个君子百人将也纷纷反对,全都不肯执行陶应这条古怪军令,陶应也没了办法,只得发怒道:“你们这几个蠢货,非要我把话说清楚是不是?粪便里面有很多破伤风病菌,箭头涂上马粪,只要射伤了敌人,敌人就算当场不死,也会很容易感染难以医治的破伤风,伤口恶化而死!这是匈奴人西征大秦(罗马)的绝招,效果只比往箭头上涂乌头毒差一点,我们找不到那么多乌头做毒箭,就只好拿马粪代替了!”
“原来是这样。”陶基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这可是一个好主意啊,二哥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们?”
“打笮融的时候,本来我就想告诉你们了,不过考虑笮融叛军大部分是徐州人,所以我改了主意,不过对孙策小儿嘛,哼!”陶副主任冷哼,又呵斥道:“你们这几个笨蛋啊,叫你们平时都看点书不听,我们是君子军,是仁义之师,是道德之师,有些事可以做,但话一定要说得漂亮,什么情啊爱啊,仁义啊道德啊,都要随时挂在嘴边,这样才象道德君子,才符合我们君子军的身份。”
絮絮叨叨中,平安无事的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天色刚明,君子军立即再次启程,由年斌率领一队轻骑扮做笮融败兵先行,陶应率领主力尾随在三里之外,一路快马加鞭,全速赶往东城。如此行得日半,到了九月初二的接近中午时,君子军也进入了东城县境内,距离东城县城已经不到二十里,陶应正准备让军队休息和派快马到东城探察情况,前方却传来了异常情况。
“报——!”年斌队伍的传令兵飞奔到陶应面前,大声禀报道:“启禀公子,我队斥候在前方五里处发现敌军斥候队,打有袁术军军旗,年将军请公子指示是否接战?”
“他娘的,来晚了一步。”陶应心中一沉,忙命令道:“告诉年斌,接续乔装笮融败兵与敌军斥候接触,乘机抓两个舌头,然后撤回来与我会合。”
传令兵领命而去,陶应则率领君子军主力向丘陵后方转移,借山林掩护行迹,同时做好战斗准备,预防前队被孙策军识破。还好,又过了片刻后,年斌的前队很顺利的就撤了回来,既没有招来大队追兵,同时还给了陶应带来了两个孙策军俘虏,原来年斌派人向孙策军斥候队诈称自军为笮融军败兵后,孙策军斥候果然信以为真,又急需了解广陵郡现状,还自告奋勇给年斌带路,带这股‘笮融败军’去见孙策军将领,年斌乘机发起突袭,杀了三个抓了两个,余下的孙策军斥候则逃了回去报信。
既然有孙策军斥候逃走,那么孙策军大队肯定马上就会杀来,时间紧急,陶应也不多想,马上就地审问那两个孙策军斥候,而这两个俘虏却大有孙策的小霸王之风,不仅不老实招供,反过来还向陶应威胁道:“狗贼!识相的话马上放了我们,不然的话,我们孙将军的大军一到,马上把你们这点人马杀得干干净净!”
陶应并不生气,只是抽出刀来,一刀砍断叫嚷的最凶那个斥候右臂,然后向他问道:“说不说?东城到底有多少袁术军?主将是谁?什么时候到的东城?”
“东城有百万大军!狗贼!”那断臂斥候十分悍勇,继续大骂。
唰唰唰三刀,陶应将那断臂斥候的剩下手脚全部砍断,然后转向另一个斥候,舔着刀口上的鲜血狞笑问道:“小子,该你了,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见陶应如此凶残,另一个斥候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赶紧说道:“将军,我们是一个时辰前到的东城,前锋是黄盖黄老将军,副手是周瑜周大人,前锋有两千多人,现在黄将军和周大人正在东城城里张榜安民。”
“周瑜?!”陶应大吃一惊,然后陶应又赶紧问道:“那孙策小儿呢?他到那里了?什么时候能到东城?”
“孙将军在我们后方三十里,亲自押着粮草后行。”斥候战战兢兢答道:“大概今天傍晚前就能抵达东城。”
“孙策小儿亲自押送粮草?你们带了多少粮草,需要孙策小儿亲自押运?”陶应追问道。
“具体多少粮草,小人不知道。”斥候摇头,见陶应沉下脸,斥候又赶紧补充道:“很多,很多,具体小人不知道,但小人听几个将军说,我们这一次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从寿春到广陵的路又不好走,粮草运输不易,所以带了很多粮草。”
“看来至少是一个月的粮草。”陶应心中盘算,又顺手一刀砍下那个老实招供的斥候,飞快命令道:“把这两个俘虏的的头盔和武器全扒了,身上值钱的东西也全部拿走,做出流寇杀人劫财的假象,然后向南面撤退!”
君子军将士依令而行,陶应又用手指蘸血,在那两个倒霉斥候的赤裸尸体歪歪扭扭的写道:“孙策小儿,广陵我们送你了,别追,不然你只会自找麻烦!”写完了这几个血字,陶应立即上马领军南行,旁边陶基再问这行字有什么意思时,陶应答道:“我是用笮融残军的语气写的,刚才年斌是用笮融残军的名誉和敌人接触,这会我再以笮融叛军的口气留书,就是给敌人加强这个印象。”
“哦,明白了。”陶基鼓掌,笑道:“二哥故意让敌人以为我们只是笮融残军,敌人就会觉得我们无关紧要,不会派军再追。”
“笨蛋!”陶应笑骂,“你恰好说反了,我故意留书,其实是想让敌人分兵追杀我!你想一想,一百多名骑着战马的笮融残军,既弱小可欺又有一百多匹战马可以抢,孙策小儿手下那帮笨蛋还不得红着眼睛追啊?不过他们派来的追兵也肯定不多,不是正好给我们蚂蚁啃骨头的机会?”
陶基有些傻眼,再仔细一想后,陶基顿时醒悟过来,称赞道:“二哥,你可真是太狡猾了,不错,换成是我,遇到一百多个从战场上败下来的骑兵,也肯定是抢他娘的!”
“还不够,还不得做些假象。”陶应稍一盘算,又转向年斌吩咐道:“年将军,你的一百多匹战马,全部给解下兜腚麻布,让战马随便拉在地上,其他的战马,马粪一定要收集好,统一深埋掩藏,不能让敌人判断出我们的真正兵力。”年斌答应,赶紧指挥部下依令而行,布置君子军仅有一百多骑的假象。
东城在广陵郡的地图上处于一个尖角,君子军向南潜行了三五里路,实际上就已经进入了袁术老巢九江郡的境内,而这一带的地形更是复杂,山头一个接着一个,山下开阔地带很小,并不利于君子军作战,同时身后远处也隐隐传来了追兵声音,所以陶应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南行,一是寻找开阔地带,二是寻找本地向导。
不知转过了几个山头,先后走了十好几里路,一个长宽数里的相对开阔地带终于出现在了君子军眼前,而君子军上下喜出望外的是,这个开阔地带上尽是已经收割后的稻田,还已经补种上了冬油菜,远处依山傍水的位置,还有炊烟升起,隐约可以看到房屋民居,甚至还有一个箭塔,显然是一个乱世常见的民间坞堡。
“终于可以找向导了。”大喜之下,陶应赶紧命令道:“快,过去拜会主人,但注意道路,绝对不能践踏这里村民的菜地,更不准随意伤害和恐吓村民。还有,管好战马,不准战马进地里啃菜。”众将领命,陶应这才率领君子军沿路而行,取笔直车道赶往那民间坞堡,君子军将士则小心约束战马,不让战马践踏农田。
一路到得坞堡门前,堡中百姓早已上了堡墙和箭塔防卫,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躲在壕沟后方,警惕的看着君子军一行,箭塔上还架起了强弩,对准了君子军队伍。而仔细观察了这个坞堡之后,陶应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坞主绝对懂军事,因为这个坞堡不仅造得十分坚固,墙高壕深,箭弩的配备也十分合理,互相弥补了射击死角,而且壕沟之中竟然还埋有尖桩,入堡桥梁也是特制的发梁桥,可以板动机关让桥梁瞬间倾斜,让桥上敌人摔入壕中。
出乎陶应预料的是,坞堡堡门的上方,站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只有二十一、二岁的青年男子,和陶应一样做书生打扮,白面微须,身材高大,腰佩宝剑,向陶应等人很有礼貌的一拱手,彬彬有礼的大声说道:“各位将军,在下是本坞坞主,请问各位驾临小坞,有何事指教?”
“原来是坞主,在下有礼了。”惊讶于这个坞主的年轻之余,陶应也是翻身下马,先挥手让君子军将士后退,又向那坞主拱手说道:“坞主请放心,在下不是来借粮借物,在下领军出征,因不识道路,误到此地,冒犯之处,还请坞主见谅。”
“他是领兵的将军?”那坞主也有些惊讶陶应的年轻和书生打扮,忙还礼道:“将军客气了,在下刚才已经看到了,将军约束队伍,没有放纵军士践踏乡邻土地,在下不胜感激,请问将军高姓大名,是何处军队?”
“在下陶应字明武,徐州点军司马。”陶应自我介绍,又迫不及待的说道:“坞主,在下有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万望坞主成全。在下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对地形道路更是不知所以,不知坞主能否派遣一两位熟悉本地道路地形的乡民随军,为在下指点道路。”
说着,陶应又从怀中取出两块黄金,非常有礼貌的说道:“当然了,在下不会让这里的乡亲白白辛苦,两块黄金,一块感谢坞主,一块感谢引路乡民,而且引路乡民也无需自带粮食,他的随军饮食,由我军负责。”
“公子率领的军队,是徐州军队?”那坞主面露诧色。
“正是。”陶应点头,坦诚承认。
那坞主犹豫了片刻,这才向陶应拱手说道:“公子,按理而言,莫说公子你支付报酬,便是公子直接开口求助,我等也该鼎力相助。但现在不同,想必公子也十分清楚,左将军袁术已经出兵攻打广陵郡,前锋还已经到了东城,九江军与徐州军实际上已经开战。而这坞中多是九江之人,若是帮了公子,将来袁公路见怪,在下不怕,乡邻却吃罪不起。所以,请恕在下爱莫能助。”
“我们又不抢你们钱粮,你们……。”
陶基一听大怒,上来就要和那坞主理论,陶应却一挥手,喝住这个脾气暴躁的兄弟,又向那坞主拱手说道:“坞主所言极是,确实,这里是九江郡内,坞主若是帮了在下,袁术必然怪罪,会连累到各位乡民。”
“谢公子体谅在下苦衷,在下感激不尽。”那坞主拱手道谢。
“坞主不必客气,是在下冒昧,打扰了,告辞。”陶应非常洒脱,向那坞主一拱手告辞,然后转过身就命令道:“我们走,到下一个村庄去寻找向导,注意马蹄,绝不允许践踏本地百姓的农田。”
说罢,陶应果真上马就走,率领君子军沿乡道继续南下,陶基和年斌等将虽然心中焦急,却也不敢违抗陶应的变态军令,只得老老实实的领着君子军绕坞而过,一路向南而去。而那坞主看着君子军远去的背影,口中不由惊叹道:“如此仁义之师,如此翩翩君子,天下罕见。”
同一时间君子军队伍中,陶基追上了陶应,又急又气的问道:“二哥,你怎么这么迂腐?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本地村庄,正好可以寻找向导,你怎么被那个狗屁坞主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我们又不抢他们的钱粮女人,向他们借一个向导还给金子,还要怎么对得起他们?”
“笨蛋!”陶应低声骂道:“我教过你多少次了?我们是仁义之师,道德之师,什么情啊爱啊,仁义啊,道德啊,要随时挂在嘴边,有些事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说出来!”
“可我们的向导怎么办?”陶基没好气的问道。
“蠢货!我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兄弟?一点脑子都不会用?”陶应低声骂道:“你刚才有没有留意到?这个坞堡很富,两个大粮仓高得都越过了堡墙,一个粮仓少说装了三千斛稻米,还有那些坞兵,手里拿的也是强弩硬弓,上好刀枪,穿的衣服也半点都不破烂,证明这个坞堡肥得流油!你说说,一会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会发生什么事?”陶基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不会傻到这地步吧?”陶应终于生气了,低声怒道:“追杀我们的追兵,遇到这么有钱的村庄,还不赶紧抢上一把?你以为袁术军的军纪,象我们君子军这么好?等到袁术军抢他们的时候,我们再掉头杀回来,这个坞堡的人会怎么想?”
“肯定是感激我们到极点,还要白送我们向导,说不定还会请我们大吃一顿!”陶基恍然大悟,喜笑颜开道:“果然还是二哥高明,我们故意留有马粪让敌人追,追兵肯定会追到刚才这个坞堡的门口,到时候只要那些追兵一起贪心,我们就可以得到这里的民心了!”
“闭嘴!小声点!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君子军,是仁义之师,道德之师,什么情啊爱啊,仁义啊,道德啊,这些好听的话要随时挂在嘴边!有些事可以想,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说出来!”
三国好孩子 第四十一章 败家子军师
转过了两个山头,君子军便在陶应的命令下停了下来休息,吃着干粮和喂着战马等待,过了大半个时辰后,北面果然传来了鼎沸人声,陶应赶紧登上高处,举起自己亲手做的水晶望远镜观看,见北面果然追来了四五百袁术军士兵,步骑都有,跟着君子军战马留下的马粪一路南下,很快就进到了先前那个坞堡所在的开阔地带。
进到了肥沃的农田地带,君子军与袁术军的差别也顿时体现了出来,步兵肆无忌惮的践踏刚刚补种了油菜的田地,战马则嚣张跋扈的践踏田地更加厉害,还在袁术军骑兵的有意放纵下啃吃田中蔬菜,隐约还能听到乱七八糟的叫嚷声音。见此情景,陶应当然是大喜过望,心中暗道:“好,追兵果然不多,就算这帮丘八不抢村子,我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在这块难得的开阔地带用兵了。”
和对待君子军一样,发现又一波军队到来,之前那个拒绝为君子军提供帮助的坞堡马上进入了备战状态,一百多号青壮匆匆奔上箭塔堡墙,手拿武器做好守坞准备,之前那个书生打扮的坞主也再一次登上坞门顶端,做好与来军交涉的准备。但是看到袁术军步骑肆无忌惮的践踏农田菜地后,那坞主心头顿时生出不祥预感,暗道:“这一关,怕是没上一关那么好过了。”
果不其然,率领这支追兵的袁术军将领冲到了坞堡门前后,马上就大模大样的举起马鞭,指着坞门气势汹汹的叫嚷,“坞中匹夫,出来一个会喘气的,刚才有没有一百多骑兵从这里经过?往那里去了?”
“一百多骑兵?”那坞主心中疑惑,心说左将军的这队人马可真是糊涂得紧,刚才那队徐州骑兵少说也有七百八百人,怎么会判断为一百多人?难道说,他们要追杀的不是刚才那一队徐州骑兵?
“匹夫,耳朵聋了?”见无人回答,为首的袁术军都尉有些不耐烦了,又指着那坞主大喝道:“就是你,穿儒衫的匹夫,本将军问你话,刚才到底有没有一队骑兵从这里经过?再不答话,休怪本将军对你客气。”
“回将军,没有。”那坞主心中有气,故意答道:“回禀将军,休说刚才,就是这几天时间,都没有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从小坞门前经过。”
“大胆匹夫,还敢骗我?!”那袁术军都尉大怒,用马鞭一指地面,喝道:“没有骑兵经过?那这些马粪是那里来的?”
瞟见地上那些星星点点的马粪,那坞主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那队骑兵的战马屁股后面,大部分都兜了麻布,原来是故意只留下少量战马在道路上遗留粪便,借以迷惑敌人,所以这队追兵才误会了他们的兵力多寡,只派了四五百人追击,这么一来,即便被追兵追上,也可以反过来占据优势。刚才那位公子,不仅是仁义温厚,还非常的工于心计啊。
“匹夫,无话可说了?”那袁术军都尉又吼叫起来,“快说,那队骑兵到底在那里?否则的话,本将军把你抓进东城,治你一个通敌之罪!”
“将军。”陶应期盼已久的事发生了,一个小校凑到那都尉耳边低声嘀咕,还用马鞭指向坞堡那高耸的圆顶粮仓。见此情景,那坞主立即明白大事不妙,赶紧大声说道:“将军,请不要误会,小坞之中大多都是九江百姓,久受左将军恩泽,岂敢背叛左将军做出通敌之事?刚才是有一队骑兵从此经过,虽然他们不是将军说的一百多人,但他们往那条路去了。”
说着,那坞主极不讲良心的往君子军的去路一指,非常不讲义气的出卖了君子军的去向。但这坞主这么做已经晚了,发现了这个坞堡富庶非常后,那都尉眼珠子转了几转,马上就大吼起来,“大胆匹夫,一再欺骗本将军,本将军还能信你?马上打开坞门,本将军要进坞搜查,看看你们有没有私藏敌军!快,开门!”
吼叫着,那都尉举鞭一挥,身后的袁术军队伍立即心领神会的冲了上来,拉弓搭箭对准坞堡,摆出攻坞架势。那都尉又大喝道:“开门!马上开门!不然的话,你们就是故意窝藏贼寇,全部得抓到官府治罪!”
“麻烦了,果然是盯上坞里的钱粮了。”那坞主心里叫苦,知道这些官兵搜村是假,乘机劫掠是真,同时这坞主心中更是窝火,外来的徐州军队纪律严明,对待敌郡百姓都秋毫无犯,本地官兵却如此凶神恶煞,又是践踏田地又是乘机劫掠,看来袁术部下的法度废弛,比自己之前判断的还要严重,九江郡被这样的人占据,真乃九江不幸。
“坞主,不能开门啊。”好几个坞丁也看出了袁术军意图不善,纷纷向那坞主劝道:“坞主,千万不能开门,开了门,我们鲁家城肯定就完了,坞里的三百多人也完了。”
“黄将军,和这帮通敌乱民罗嗦什么?”好几个袁术军将校都咋呼起来,“让将士们直接杀进去吧,回去我们给你做证,这个坞堡通敌藏寇,将军你不得不出兵剿灭。”
“还用得着做证?黄将军你是小袁将军的人,剿灭一个通敌坞堡,不要说黄盖老儿,就是孙策小儿又敢说什么?”
被几个部下一怂恿,那袁术军都尉更是心动,心说不错,老子是小袁将军的人,小袁将军是主公的从弟,剿灭个把通敌的村子怕什么?孙策小儿和黄盖老儿敢放半个屁?想到这里,那都尉也不犹豫,立即一挥手喝道:“将士们,这个坞堡通敌藏敌,罪不容诛!给我上,杀进去!放箭!”
“放箭!快放箭!”迫不及待的喊叫声中,袁术军士兵弓弩齐发,乱七八糟的射向坞堡,几个坞丁躲避不及,顿时被箭射中,还在盘算如何打发这群豺狼的坞主大怒,急令坞丁放箭还击,激烈的喊杀声,也很快在这富庶坞堡门前回荡了起来。
也是到了真刀真枪的打了起来时,那个叫做黄猗的袁术军都尉才发现自己太小看这个小小坞堡了,尤其是小看了那个穿着儒衫的坞主,他手中的强弓一箭射出,既准且狠,片刻之间就有三个士兵葬身在他箭下,另外还有一个手拿盾牌的士兵干脆连盾牌都被他的强弓射穿,箭镞穿盾而过,射伤了持盾士兵,吓得两旁盾手连连后退。而余下的坞丁虽然没有坞主这么勇猛,却又占据了地利,居高临下弓弩乱发,让十几个袁术军士兵都惨叫着摔倒在了血泊中。
更让黄猗窝火还在后面,二十来个步兵抬着撞木去撞坞门,不曾想刚走上门前桥梁,那看似坚固的木桥竟然自己侧翻起来,五六个步兵站立不稳摔下壕沟,顿时被沟中尖桩串成了血淋淋的人肉串子,惨叫的声音震得群山都有些回响。一时之间,人数众多的袁术军竟然拿这个小小坞堡无可奈何。
“退下,退下!”黄猗到底是正规军将领出身,沙场经验非常丰富,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坞堡的致命缺点,先是命令众军退下,然后大喊命令道:“准备火箭与火把,换火箭射!火把全部点燃,盾牌掩护,上前投掷火把!”
“火?!”看到袁术军士兵收集木材引火,那坞主顿时大吃一惊,情知袁军将要发起火攻,赶紧大喝道:“快,准备水桶和水缸,把堡中房顶全部用水泼湿,敌人要放火烧堡了。快,快,叫老弱妇孺也来帮忙。”
坞丁答应,匆匆下去组织人手准备灭火,但那坞主还是焦急万分,因为那坞主很明白自己这个坞堡的缺点——面积太小,火箭火把只要越过堡墙,落入堡中密集房屋之中,立时就能引起火头,只要堡中烈火一起,坞堡再坚固也守不住了,堡中居民也注定要死伤惨重了。
袁术军的火箭和火把很快都准备好了,虽然仓促之间找不到那么多油脂包裹箭头,但是只要用破布条裹住箭头点上火射出去,同样可以收到纵火效果。然后黄猗一声令下,数量众多的袁术军弓弩手立即冲上前去抛射火箭,手拿火把的步兵也在盾牌手的掩护下上前,向堡墙抛掷火把,堡中坞丁虽然拼命放箭阻止,可袁术军的士兵相对他们而言太多了,一支支火箭和一支支火把还是被抛射和抛掷进了坞堡,滚滚黑烟,也很快在坞堡之中升腾起来,没有接受过多少军事训练的坞丁们也开始慌乱起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眼看袁术军火攻坞堡即将得手时,远处的道路之上,却忽然出现了整齐的《论语》朗诵之声,黄猗与那坞主等人惊讶寻声看去时,却见南面道路之上,不知何时却出现了一支骑兵队伍,数量大约八百,列为五个横队一字排开,白字黑字的君子大旗迎风飘荡,左右两面副旗各书五个大字,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子曰:诗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朗诵声忽然一变,从论语的第一篇直接跳到第二篇,紧接着,后面的三个骑兵横队忽然拍马冲锋起来,越过前面两个横队冲到近前,二话不说就是乱箭齐发,数以百计的箭镞呼啸而至,措手不及的袁术军士兵顿时大乱,纷纷惨叫着摔在地上,再然后那三队骑兵又忽然向袁术军后方迂回,一边放箭一边包抄到袁术军后方与另一翼,同时最后两队装备精良的重骑也发起了冲击,还在冲锋中不断放箭,以弓箭覆盖袁术军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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