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上学的日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微微多
叶勉偷偷与旁边的魏昂渊吐槽,“怪不得和齐野这么快就玩儿到一起去了,竟比他还没正形些。”
魏昂渊笑了下,“无碍,这样的人倒也好交些。”
叶勉点头。
因着这里也没外人,齐野和这丁淮纷纷撸着袖子,敞开一些襟怀,学那市井之人划拳喝酒,李兆也喜欢这等热闹,便也加了进去,几人喝得满脸通红,吵吵闹闹的倒也热闹。
齐野打着酒嗝,不知怎么就说到那日几人在醉月楼话和,叶勉被叶侍郎逮到的糗事,丁淮在一旁乐得前仰后合,直拍桌子。
叶勉朝他俩翻了个白眼。
丁淮在一旁笑得猥琐,挤眉弄眼道:“那些粗人不懂行,下回哥哥带你们去,那才是好地方,保准谁也找不去,你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哪里哪里?”李兆被他勾起了兴趣。
丁淮想了一下,问他们,“青风阁可听说过?”
几人纷纷摇头,只有齐野一脸恍然大悟,道:“那不是南馆儿吗?”
丁淮嘿嘿笑着,拍了拍齐野的肩膀,“你小子才启字,倒也知道得不少。”
齐野一脸嫌弃道:“我当是什么,南馆儿有什么意思,谁吃席要一群五大三粗地服侍?”
丁淮“啧”了一声,摇了摇手指道:“你懂什么,自有那还没长成的娈童扮得比那些女娘还好看,来给你斟酒。”
“那滋味儿,啧啧,”丁淮朝着齐野挑了挑眉,哄劝道:“怎么样,下回哥带你长长见识去?”
叶勉皱了皱眉。
齐野被丁淮说得有些意动,问他,“果真不一样?”
丁淮拍了拍胸脯,“哥之前带你去过的这些个地方,有哪个让你失望过?”
齐野听完笑了,转头和叶勉他们说,“诶,咱们兄弟几个什么时候见识见识去?”
叶勉几个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齐野一丝失望,丁淮则哈哈大笑道:“我们那时候读启字也与你们一样,再过上一年两年你们便懂了那其中妙处了。”
齐野被勾的十分好奇,不死心问道:“妙处在哪里?”
丁淮晃着脑袋卖关子,“那就多了,只说这一条,白日里可以当兄弟带出去,晚上却又能带上榻去暖床,这不比那女娇娘要好上许多?”丁淮说到这里笑得猥琐,“还有那床上滋味儿,兄弟以后尝过了才懂......”
李兆摇了摇头道:“你还在国子学上学,怎能将那小倌儿带去学里?”
丁淮哼笑道:“在国子学带什么小倌儿,我又不是活腻味了,学里那许多寒门子都仰着头等着你呢,我何苦来。”
李兆倒是知道学里的那些契弟,哑然失笑道:“如此说起来,那些个倒比外头的小倌儿还方便些。”
丁淮点头笑了笑:“还有更方便的,哥哥大你们几岁,便教你们个乖,”丁淮抿了口酒道:“你们读到坤字那年,也可留意着有那好姿色懂事的,养起来就算自己用腻了,后面仕途上送人也是好的,外头可好些人抢着要呢。”
丁淮说完似是想起什么,朝身后的小厮吩咐了两句,随即又转头和他们说道:“今儿个弟弟们也别白来,一会儿带个人让你们瞧瞧,你们便知道了。”
叶勉小声问一旁的魏昂渊,“他不会让人去青风阁给我们找小倌儿去了吧?”
魏昂渊在一旁叹气,“人干净就行,别下了他面子。”
叶勉不置可否。
只是叶勉是再没想到,丁淮让人带来给他们看的竟是启谦院的祁昱!
叶勉目瞪口呆地看着祁昱被带进来,安排在丁淮旁边坐着,丁淮倒也不背着他们,搂着祁昱就亲了一口,手上也十分不老实。
祁昱自然一进来就看见了叶勉,却也只是温和地朝他笑了笑,面上没有丝毫尴尬。
几人注意到了叶勉这边的动静,丁淮看了看两人,奇问道:“怎么着,叶四公子,你俩还认识?”
叶勉还没说话,就听那边祁昱小声道:“上回落水倒是叶四少爷救了我。”
丁淮想了下,随即拍了拍脑袋道:“还真有这么回事,兄弟倒给忘了。”
如此丁淮倒有些拿不准叶勉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一出是不是把人给得罪了,转头看了看齐野,齐野也耸了耸肩,他也不清楚。
丁淮打着哈哈笑着,又给他们敬酒,席间不一会儿又热闹了起来,只是对着祁昱却是规矩了些。
祁昱趁着叶勉去恭房时也跟了过去,叶勉倒是料到他会来,只笑了笑和他说:“这么说可能会有得罪,不过你生活上若有什么困扰,倒也可以来找我,以后还清便是,不必介怀。”
“多谢叶四少爷,祁昱生活虽拮据,倒也够用,只是......”祁昱看着他笑了笑,“祁昱是想出仕。”
叶勉点了点头,小心道:“你虽出身寒门,不过科举出仕也不是不可能......”
祁昱看着他,说:“可我不能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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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上学的日子 第49节
叶勉一愣,原来是不想被外放,叶勉心里摇头,面上却不显,人各有志,他倒不必用自己的一套去规劝别人,遂只笑道:“那也好。”
第60章 燕窝
旬假过后, 叶勉老老实实地一大早就爬起来去国子学销假。
丰今等在叶府门外的马车前,见着叶勉眼圈儿一红, 又生生地被一旁瞪着眼睛的牛管家给吓得憋了回去。
这回邱氏整肃宝丰院, 一直与叶勉里应外合糊弄主子的丰今也没逃得过去。
叶勉发热那晚,丰今没有及时上报主子喝醉了酒,正被邱氏抓了把柄, 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丰今就被他哥哥右铭先给逮了去,狠狠地抽了一顿鞭子,又亲自带人去和邱氏赔罪,右铭跟在叶侍郎身边伺候了将近十年, 情分很不一般,叶恒很多府外事也都是他在打理, 邱氏也只能给他这个面子。
马车里没有外人, 丰今瘪着嘴哽咽,“以为不能跟在主子身边了,可吓死我了。”
叶勉心疼地摸了摸小孩儿脖子上的淤青,叹了一声, 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大把金银裸子,都塞给他,愧疚道:“疼坏了吧,我以后消停着些, 再不连累你们了。”
哪想丰今拿袖子抹了抹眼睛,又将银钱收到自己的钱袋里, 吸了吸鼻子嘟囔道:“那哪行,那日子还有啥意思?”
叶勉:“......”
到了国子学,叶勉先去教苑那里销了假,回了湖边的院子,还没等进学屋就被等在那里的童子请去了荣南郡王那里。
叶勉进去的时候,庄珝正抬着手在几个童子的服侍下穿衣,叶勉吃着桌上的点心,随意往那边看了两眼,只见镜子里的人身着锦绣华服,头戴宝冠,神色虽冷冷淡淡,眉目间却一片桀骜威凛,一派天家之势。
庄珝穿戴好走了过来,把坐在桌前嘴里还嚼着半块点心的叶勉拉了起来,神色挑剔地上上下下审视着,随后一脸严肃道:“瘦了。”
叶勉这几日确实因着这病清减了许多,早上照着镜子,他自己都觉出脸上的婴儿肥褪了些,不过脸部轮廓和五官却也更清晰了,倒比之前看着更出挑。
“瘦了好看。”
叶勉咽下去嘴里的东西,无所谓道,刚想转身坐下喝茶润口,却见庄珝又往前一步,忽然伸手从前面搂住他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叶勉双脚离地吓了一跳,刚想发火,庄珝就把他放了下来,皱着眉头不满道:“怎么比上回在这里病着轻了那许多?你们叶府是穷得揭不开锅连点好药材都买不起了吗?”
叶勉气结,瞪着他,“你少胡说八道!”
“那怎么,难不成是你爹偏心偏得连汤药都全给叶璟喝了?”
叶勉都被他气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一大早就阴阳怪气的!
庄珝坐下冷哼了一声,“你哥当真是惹人厌恶!我前几日去碧华阁探视你,他竟让人把我挡在门外不准我进!”
原来如此,叶勉翻了他一眼,哼笑道:“过几日你连宝丰院也甭想进去,我哥这几日在给我挑护院,待我以后搬回去,院子里的规矩就是谁敢爬墙直接一箭射死,只留全尸,不留活口!”
叶勉呛他,庄珝倒没在意,只抿了口茶不屑道:“早该如此,不然你那院子比街市上开门营生的酒馆还容易踏足。”
俩人进门就吵嘴,站在一边的夏内监早已见怪不怪,接过下人刚端进来的一盅桃胶燕窝,笑呵呵道:“时候还早,小少爷先喝上两口再回那院子去读书。”
叶勉一歪头,皱着鼻子嫌弃道:“我不要,这几日在府里天天被我娘逼着喝这些东西......”
夏内监耐心十足地转了过去,笑着哄劝道:“这是用牛乳子和梨汁儿炖出来的,不比那冰糖甜水儿,如今正秋燥,咱们润一润,听话。”
叶勉不为所动,头又摆到另一边去。
庄珝把夏内监手里的瓷盅接了过来,舀了一汤匙送到叶勉嘴边,“现在不喝一会儿把你拉进宫,让我皇舅舅看着你喝,都是一样的,只你不嫌麻烦便好。”
叶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拿汤匙,庄珝往后躲了一躲,“就这样喝。”
叶勉翻了翻眼睛,这人既甘愿做下人服侍他,那他有什么不乐意的?
夏内监脸上的笑滞了一下,他虽待见叶勉,也愿意捧着他,却看不惯荣南郡王低下身段儿哄人。
庄珝倒是饶有兴致,眉宇间也平和了许多,一口口喂了他半盅下去。
叶勉随口问他:“你一会儿进宫去?”他今日的穿着要比平日里华贵上许多。
庄珝点头,“皇舅舅召我前去议事,北轕的新王又来讨秋风,还一张嘴就是大开口,烦人的紧。”
叶勉皱眉,“那就容得他们放肆?”
庄珝淡道:“这些年北面不太平,北轕刚刚平定了几个部落,正是十分缺嚼用的时候,我们若是坐视不理,难免他们会狗急跳墙,虽也不惧惮他们,只是那北轕向来以嗜血残忍称道,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大文北面的边陲百姓。”
叶勉听了叹了口气。
庄珝又道:“大文安稳了好几十载,上下一片盛世,皇舅舅不愿此时在北边起兵生事,便也只能舍些银钱了。”
叶勉点头,想了想又问他:“那叫你去做什么,你一不是边陲驻地的将军,二又没从国子学出仕。”
庄珝哼了一声道:“因为那银钱是我来出。”
叶勉满眼同情,太可怜了......
“对了,”叶勉突然想起来,与庄珝正色道:“这次来我还有件事要与你讲。”
“怎么?”
叶勉咳了一声:“虽说上回是你给我解了围,我该谢你,可你总是派人跟着我是什么毛病?”叶勉皱眉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总懂得,五皇子派人查了你一回,你和人闹出那些条人命,怎地偏偏又把那探人往我身边安?”
“这个问题可以待叶璟找到高手能把我的人一箭射死再议。”
叶勉皱眉,严肃道:“我并未与你讲笑话,经上次一事,我家人总会护我周全,可你一直让人跟着我,这让我很不舒坦。”
庄珝把最后一匙燕窝送进他嘴里,才不高兴道:“可我总是想你也很不舒坦!”
庄珝把瓷盅放下,上下打量着叶勉说道:“你看你刚才吃东西多乖巧,为什么又要惹我生气?”
叶勉拧眉气道:“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
庄珝不为所动,“过几日我会搬回公主府,你来我府里陪我住上几日吧,我最近想你想的狠了。”
叶勉一脸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你在讲什么鬼话?”
“你总是躲着我,又不让我的人跟着你,那我连你每天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可以。”庄珝说到这里弯起唇角笑了一下,诱哄道:“你的四季衣裳和用俱我都在公主府备好了,你来了,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我都不束着你,必让你比在碧华阁住得快活,可好?”
“神经病!”叶勉摇了摇头,站起来转身就走。
叶勉突然冷脸甩着袖子走了,庄珝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恼怒地一挥袖子,桌上刚刚装燕窝盏的瓷盅应声掉落在地,滚出去好远。
夏内监“嘶”了一声,赶紧着人来给这小主子换衣裳,嘴里叨咕着,“唉,怎么每回来都要闹这么一出......”
俩人不欢而散,叶勉回到启瑞院学屋还在生气,脸上几分薄怒,几人奇怪,笑问他是怎么了,这一大早的是和哪个闹上了?
只阮云笙看了他半晌问他,“你刚刚打哪儿来的?”
叶勉气呼呼地,只不说话。
阮云笙皱着眉,直直问他:“可是打荣南郡王那里过来?”
叶勉一愣,抬眼去看他。
阮云笙冷哼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向魏昂渊,道:“我说什么来着,你还不信?”
魏昂渊坐在那里小脸儿崩得死紧,面上如覆寒霜,瞪着叶勉,冷然道:“他果然对你有那起子心思?”
“额......”叶勉支唔了一下,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敢!!”魏昂渊一拍桌案,呼地站起身,直直往外面走去。
叶勉赶紧起身去拦,一时启瑞院学屋里的学子们纷纷看向这边。
叶勉跑过去将人截住,急急把人拉去院子里的僻静地方,微恼道:“你做什么?”
“你别拦着我!”魏昂渊朝叶勉吼道:“那贱人仗着自己有个公主娘竟敢如此轻贱于你,真当整个大文都怕他了不成?”
叶勉赶紧朝他“嘘”声,看了看四周道:“少胡说!你冷静点......”
魏昂渊朝院子里往这边看的学子,狠狠地瞪了过去,骂道:“看你娘的看!眼珠子不想要了,爷这就给你挖了!”
探头探脑的那几个赶紧缩了缩脖子,躲回去了学屋。
魏昂渊反应这么大,叶勉一时有些懵逼,好半天才道:“他也没如何,也就想想,我又......”
“想也不行!”魏昂渊怒气冲冲地大声打断他道:“他不准想你!”
叶勉被他吓得一哆嗦。
“他要想什么?”魏昂渊气得语无伦次,森然道:“他要是敢把那些龌龊心思想在你身上,我和他鱼死网破!”
这时阮云笙李兆和温寻见这边闹得厉害,也都走了过来,帮着叶勉一起劝着。
“别在这里吵,人多嘴杂,传出去倒不好。”
魏昂渊气得头都昏了,哪肯听他们的,吼道:“我怕他做什么,除了公主这一脉,他祖上几辈子都是贱种!他哪里来的脸面在京城与我耀武扬威?”
叶勉急急去捂魏昂渊的嘴,气道:“你疯了你,胡说什么混话!”
第61章 金玉其外
叶勉将魏昂渊拽去了春觞亭。
“你先坐下冷静会儿, ”叶勉把魏昂渊按在石椅上,叮嘱道:“一会儿万不可再大声嚷嚷了, 不然巡视的司正不仅知晓我们在学里喧哗, 他还知晓我们午后在逃学......”
魏昂渊刚刚情绪有些失控,叶勉哪敢再让他留在湖边那院子,毕竟金陵那些学子就在一边的学屋, 刚刚魏昂渊出言不逊,想必都被他们给听去了。
叶勉想想都觉得后脖颈发冷。
魏昂渊坐在那里微微低垂着头,拳头攥得死紧,依旧是一副气呼呼地模样。
叶勉无奈地问他:“你到底在气什么啊,他不过就是对我有些想法, 又没把我怎么着。”
“我自己都没生气......”叶勉小声嘟囔着。
魏昂渊猛地抬起头,瞪着叶勉骂道:“你是傻的吗?那个庄珝如此轻贱你, 你竟然......”
魏昂渊没说完就被叶勉急急地捂住嘴巴。
叶勉气道:“你再吵我就把你推下去!”
魏昂渊瞪他, 叶勉也瞪了回去,“好好讲话......”
叶勉松开手,转身坐到魏昂渊对面,随即叹了口气看着他认真说道:“昂渊, 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你我二人在此事上,看法怕是不同。”
叶勉缓缓道:“在我看来,无论此人是男是女, 是一时兴起亦或是少时春心萌动,就算你不喜欢也绝不会接受, 却绝不能把那一点子喜欢的情谊断为‘轻贱’。”
魏昂渊抬眼看他。
叶勉想了想又道:“就像你二嫂娘家府上的姑娘,她一心要做郡王妃伤了兆哥儿的心,前两日不还是偷偷托你与他赔礼?若是那位表小姐将兆哥儿对她的心意视为‘轻贱’,又怎会有此一举?”
魏昂渊看着他想了好久才道:“那怎么一样,她是女子,你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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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上学的日子 第50节
“那怎么了,我们前几日还在说笑江湖上的一位大侠一生只视自己的宝剑为侣,你还羡人逍遥洒意,人与死物都能有爱意,男子与男子又有何不可?”叶勉说到这里轻笑了下,又道:“我现下虽喜爱女子,可也不敢保准以后不会遇上让我心动的公子,万一真遇上了,与人剖白,却被那人视为‘轻贱’与他,那我岂不是遭报应了?”
魏昂渊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前两日你还与我说那个丁淮下作恶心,劝兆哥儿和齐野离那人远着些。”
叶勉皱眉道:“确是如此,不过我说他下流,是因为此人心术不正,他为自己寻摸那么多契弟娈童,纯粹是为自己一时私欲和出仕后的利益交换,他与庄珝和兆哥儿怎么能比?”
魏昂渊倒吸了一口气,“你竟为那个庄珝讲话?”
叶勉摇头辩驳,“我没有为谁讲话,只是我又不傻,一个人对我的心意是不是心怀卑劣,我还是看得清的,只说那个丁淮,这人极其贪恋男色,前日在席上却并未对我有任何不妥,那只是你们醉后并没有感受到,他几次不经意间看我的眼神有多露骨和让人作呕,而庄珝......”叶勉咳了下,“我在得知他心意前,都在他床上睡了两回了,他在那方面也没什么逾矩的举动,况且此人看我的眼神也一直都是清亮的,人的眼睛总不会骗人,”叶勉笃定道。
魏昂渊满眼失望地看着叶勉,突然说道:“你还说你没为他讲话?”
叶勉:“......”
魏昂渊瞪着他问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叶勉满头问号,不解问道:“此话从何而来?”
魏昂渊只看着他神色焦急,却说不出什么,半晌后才哑着嗓子道:“我不管你将来看上的是小姐还是公子,只是那人不许是庄珝!”
叶勉微微睁大眼睛,更不解了,“这是为何?”你俩结过我不知道的梁子不成?
魏昂渊不说话,好半天才垂下头泄了口气,缓声道:“庄珝那人太厉害了,我并没有本事奈何他,他在京里能调动的比我要多上许多,我现下做什么还都要请示爹爹和二哥,而他,在京这半年要做的事就没哪件是他做不成的。”
魏昂渊说到这里瞪了叶勉一眼,“你又和个傻子一般,我看他将你骗走倒是迟早的事!”
叶勉哭笑不得,“你胡说什么?我对他又没那意思,也不是三岁小儿,怎么就会被人骗走,你当那人是街上拍花拐小孩儿的吗?”
魏昂渊摇头,“你与他习了这么久的书法,竟不如我更认识他。”
叶勉皱眉。
“他祖上又在金陵,若是以后将你带了去,”魏昂渊少有地一脸无助道:“那我以后怎么办,我是离不得你的......”
叶勉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越说越离谱了,这哪儿和哪儿啊,他祖上在金陵与我又有何干?”
魏昂渊吸了吸鼻子道:“勉哥儿,我之前与你说要将我表妹许配与你,并不是与你说笑,我们亲上加亲,待我们日后立府娶妻生子,两府便是世交,将来子女们更可结姻亲,我们俩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叶勉无奈地看着魏昂渊,如此他倒是弄明白这人闹这么一场,到底是为着什么了,无非就是怕他与那个庄珝成了鸳侣,最后与人去了金陵,把他抛在京城......
叶勉清楚了症结所在,便也好办了些,只轻声安慰承诺着,绝不会与那荣南郡王“双宿双飞”,哪想魏昂渊这次却怎么都不肯信他,最后叶勉口都干了,只差赌咒发誓,这人才悻悻地点了点头放了他一马。
魏昂渊这头安抚好了,叶勉心内却并未轻松,散学前,特意去启南院学屋转了转,偷偷与陆离峥打听,午时他们那边的吵闹这里可曾听闻,陆离峥不善言谎,只面带尴尬地朝他笑了笑,便不吱语了。
叶勉心底一沉。
此事魏昂渊不占理,庄珝那人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手段又阴狠,也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晚上因着这事,叶勉唉声叹气地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倒是把守夜的两个丫鬟吓得不轻,想着明日一早就报去邱氏和大少奶奶那里。
第二日叶勉早早地去了国子学,悬着心去启南院打听了一番,得知庄珝被留在了宫里未曾回来学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此倒也给他时间嘱咐魏昂渊几句。
万不能让这二人对上。
叶勉这一天围着他千叮咛万嘱咐,魏昂渊只点头应承敷衍,却眼看着没把他的话往心里记挂,叶勉生平第一回 体会了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晚上散学回了府,垂头丧气地同他大哥和大嫂用了晚膳。
叶璟问他怎么了,叶勉也不敢说,他现在哪敢和他大哥提庄珝,一个魏昂渊跟个炮仗似的已经够让他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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