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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上学的日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微微多
那一管声音倒是与庄珝极像,叶勉一丝恍惚,抬眼看了过去,只见眼前少年与他差不多般年岁,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叶勉转念一想便知此人是庄瑜,只是他听外人道来,以为此人生貌不佳,如此一看倒也能算得上是清隽,只不过与庄珝比起来,却是平平了些。
庄瑜说完缓缓蹲下身子,与他十分熟稔一般拉起叶勉的一只手,轻声问道:“生什么气呢?可是因着我没早早匀了这船给你?”
叶勉面无表情地将手抽了出来,如他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庄瑜脸上一丝受伤,“你厌恶我?”
叶勉皱眉。
庄瑜喃喃道:“果然,我哥的人怎么会喜欢我......”庄瑜说完又转眸看向叶勉,弯唇笑道:“可是我哥笃爱的,我却都喜欢......”
叶勉不理他话茬,庄瑜似也不介意,又问他:“上回送你那血玉兔你怎地送了回来,可是不喜?”庄瑜摇头可惜道:“那血玉可是我哥最宝贝的玉色,我幼时不懂事去他院子里偷偷拿了来,却不小心被他抓到,他当场就将我的侍人当着我的面给活活杖毙了,我好容易得了那几块玉,想着拿来......”
“你哥怎么没把你打死?”叶勉轻轻打断他道。
“你说什么?”
“我说,”叶勉轻启薄唇,眯着眼睛刻薄道,“你哥怎么没把你打死了?”
第84章 庄瑜
这时魏昂渊几人也速速围了上来, 他们见这人进来就直奔叶勉,又一副与他笑语晏晏很是熟识的模样, 本以为是侍郎府上亲戚之流, 却眼见这二人的气氛愈加怪异,正拿不定主意,就见叶勉突然站起身来口出不逊, 几人顿时一惊。
齐野往前一步把叶勉拽到身子后边,冲庄瑜一扬下巴,瞪着眼睛横道:“你谁啊你?活腻味了?”
叶勉伸手把齐野挡去一边儿,看着庄瑜冷冷道:“庄二少爷,不知是哪个与你说我正在这醉馨阁吃酒, 又是哪个告诉你我喜欢兔儿,怎地他却没告诉你我这人脾气不好还喜欢看人下菜碟?”叶勉用眼角上下扫了庄瑜两眼, 不屑道:“你哥是郡王, 他欺负我,我且得忍着,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到我跟前来放肆, 真当这京城与你们金陵一般,人人都能任你们庄家揉捏?”
庄瑜面上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叶勉开口就骂人,虽如此, 庄瑜脸上却无恼意,只偏头自语道:“我母亲和我哥竟喜欢这么一副性子......”
叶勉冷冷一哼, “他们喜欢什么性子我且不知,不过你这性子却惹人厌恶的很,说话便说话,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给谁看,我与你们庄家可没关系,没得那耐心与你打机锋,还有......”叶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他狠道:“你与你兄弟斗法,莫要沾我们叶府,上回那晦气东西你直接送去我娘那里,我还没亲自与你算账,你且记着,这事儿咱俩还没完!”
“自是没完,”庄瑜看着叶勉轻笑,只是眼里那笑意阴测测的,“我与你说了,我哥钟意的,我俱都会喜欢,会比他还喜欢......”庄珝说到这里站起身来,贴近叶勉附耳轻声道:“之前在金陵听人说我哥竟也会倾慕一人,我便心痒难耐,直想那人是个什么模样,我每天晚上都在苦想着你,如今见了.......可真是个好人儿,比我每日夜里空幻出来压在身下疼爱的要好上那么许多,我们怎么能......”
“我去你妈的!”
叶勉没等他说完便一拳挥了出去,狠狠砸在庄瑜的脸上,庄瑜被他打得一个趔趄,叶勉气得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欲揪着他揍,却被庄瑜带来的刚刚反应过来的仆从给护住了。
魏昂渊几人急急将叶勉拽过来护在身后,齐野和李兆虽没听见刚刚那庄瑜附耳与叶勉说了什么,却也猜到那绝不是什么好话,定是将人给得罪狠了,于是拨开那群仆从就要去打那庄瑜。
几位少爷带进船的俱都是贴身伺候的小厮,见着小主子与人打起来了,那还了得!特别是丰今,眼见庄瑜带来的一下人刚刚护着那厮的时候,竟用手去拨挡叶勉,气得眼睛都红了,扛起旁边的一把黄梨木雕花椅就砸了上去。
叶勉那边人虽多,这醉馨阁确是庄瑜的地盘,不一会儿就呼啦啦冲进来一船的人,俱都是高壮的护卫模样。
两拨人对峙起来,庄瑜虽只被叶勉打了一拳,那一拳却极狠,庄瑜的嘴角上破了一大块,血止不住的流,他脸上却没多大表情,只用下人递过来的帕子随意擦了两下,便冲叶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又命护卫们给叶勉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叶勉几人出去后,魏昂渊哪还记得与他闹别扭,上上下下将他查看了一番,见他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随即亲自把叶勉送上叶府的马车,又把自己的人拨了两个给他,让人送他安生回府,他自己却带着人朝着丞相府相反的方向走了。
叶勉一愣,探头到车窗外要将他唤回来,却被要送他回去的阮云笙给拽了回来,拦道:“你别管,他心里有数。”
“不行,这是我和庄瑜之间的私怨,与他没关系。”叶勉皱眉道。
“无碍,”阮云笙拍了拍叶勉的手,安抚道,“他去闹上一闹,公主府便不好只抓着你一人追究,那人又不是小郡王,他们犯不着因着他与丞相府对上,这事儿便就过了,”阮云笙说到这里哼了一声,“如此打了他也是白打!”
阮云笙虽说得十分有道理,叶勉却忍不住低眉思量,那庄瑜哪是个记打的样子,刚刚被他揍得满嘴的血,也不见他皱个眉头,倒是个缠人的模样,这人只别歪缠上昂渊才好。
第二日上了学,叶勉问魏昂渊昨晚儿他又去做了什么,魏昂渊倒没瞒他,只说回去带了人去寻那庄瑜晦气,哪知那人却跑了,他便让人将那醉馨阁给砸了。魏昂渊本就只是想替叶勉将这事扛下来,倒也不在意那庄瑜在不在,因而砸了那地方便带着人施施然地回去丞相府了。
叶勉听他如此说倒也放了心不再去想,只是课上出恭的时候却被庄珝堵在了净房里,问他昨儿晚上庄瑜与他说什么了,叶勉略去那段紧要的,只与他说了血兔子的事,庄珝听了倒也没有起疑,拽着他的手给揉了好一阵儿,唠唠叨叨地在他耳边说,下回打架万不可再亲自动手,他看见庄瑜那脸,只怕他手疼。
叶勉急急抽了几把都没把手抽回来,尿急憋得直蹦,带着哭腔骂道:“老子要尿裤子了!你快给我松手......”
膀胱好容易松快了,转身一看庄珝却没走,定要亲自撩着煎甲水给他净手,一旁捧着铜盆和布巾的两个侍童吓得头都不肯抬,叶勉瞪了他一眼,恨道:“你如此行事,全国子学都要知晓你那心思了,还不快收收!”
庄珝毫不在意,淡淡道:“本就是要让他们知晓,如今还有哪个木头不知道的,我今晚亲自与他说去。”
叶勉:“......”
庄珝拿着布巾子给他擦着指尖,又道:“庄瑜我亲自教训过了,下回他再惹你,你不必与他正面冲突,告与我来便是,他那人与旁人不一样,打啊杀的,尽对他没用,只会让他更疯罢了。”
叶勉不清楚庄珝是怎么教训庄瑜的,不过连着几日下来公主府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叶勉都快将这件事忘记了的时候,却突然在国子学里见到了庄瑜!
叶勉愣愣地看着头带束发蓝宝银冠的庄瑜进了修南院的学屋,心里一阵愕然,难不成庄珝对他弟的教训是让他日日闻鸡起早来上学?
叶勉进了学屋后,魏昂渊倚在窗边朝外头扬了扬下巴,问他:“可看着了?”
叶勉点头,“怎么回事儿?”
魏昂渊冷哼,“说是公主府忧心他在京耽误了学业,便让他来修南院跟读一阵儿。”
“可他与庄珝闹成那样,公主府竟放心他俩白日里同在一处?”叶勉奇怪道。
魏昂渊耸了耸肩,“是驸马亲自去找大祭酒榷议的。”
叶勉了然,想了想却是私下里与修瑞院众学子嘱咐了句,这段时日无事莫要与那隔壁屋子搅混在一起,修瑞院众小公子以叶勉为首,自是没有异议,本就是看在叶勉的情面上与他们相交,如此倒省了那面上功夫。
叶勉防贼一样防了隔壁半个来月,那边却是一丝异样都无,那庄瑜偶在院子里见了他也只是冲他腼腆得笑笑,并无不规矩行事,与那晚“婊气冲天”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叶勉是绝不相信这人因着上回闹得那场,被教训了一顿就改了脾性,因而丝毫没有放下防备,偷偷寻了陆离峥来问,陆离峥撇了撇嘴抱怨道:“他每天坐在那里整日整日地不动地方,我们寻他说话,他也不理,只木着脸坐在那儿翻书,看着可瘆人!”
叶勉挠了挠脑袋,实在搞不清那人的套路,他到底要干嘛......
这日午后,叶勉几人刚从萃华楼用了午膳回来,还没进学屋,就被在院子里等他的训导司正堵了个正着。
“走吧,叶四少爷,跟我回行思阁喝杯茶去,”那小训导与叶勉也算熟人,玩笑着与他说道。
叶勉一惊,条件反射一步躲去魏昂渊后面,就差满嘴喊冤枉了,探着脑袋急急道:“你干什么,怎地随意逮人?我这几日可只念书了,再没与人淘气惹祸的!”
训导司正乐了半晌,把他从魏昂渊身后拽了出来,笑道:“哪个说你闯祸了,是你近日太乖巧,好久日子没去行思阁,季大司正念你念得紧,特派我来请你过去与他说说话。”
叶勉瞪了他一眼,“你少哄我,去你们行思阁,我哪回不是哭着回来的,到底是何事?”
训导司正微微收了笑,“快走吧,真不是要罚你,不过,也却是寻你有事,去了便知晓了,现下我倒不好说,叶四少爷别难为我了。”
叶勉无奈,耷拉脑袋拖着脚跟着他走了。
到了行思阁,季大司正正在茶案前亲自纳茶,叶勉讨好地走上前,帮他把白纸上的粗叶摆在罐底和滴嘴处,又将细末埋在中间,叶勉手指皙白细长,做起这个来不仅好看,还十分灵巧,季大司正捋了捋胡子,笑骂了他一句,“净会讨巧!平日里怎么不见你来这里孝敬我吃茶?”
叶勉皱了皱鼻子,拿起一边精巧的银铫子提起沸水小茶炉烫壶冲茶。
季大司正赶紧护着,让他躲一边儿去,“去去去,一会儿在我这儿烫了手,倒要出去与人浑说我这行思阁给你上了私刑。”
叶勉乖乖坐去茶案对面,季大司正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哼道:“可知我寻你来是何事?”
“学生不清楚,”叶勉如实摇头道,又小声说,“我可没做坏事,若是您听了什么,定是别人要害我的,您只管告诉我是哪个,我去......”
“你待要去做甚?”季大司正怒眼圆睁瞪着他,打断道。
“......我去与他当面对质去。”叶勉将撸了一半儿的袖子放了回去,悻悻道。
第85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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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上学的日子 第66节
说着说着就要犯浑的叶勉在季大司正的怒视下, 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季大司正又瞪了他一眼,才开口道:“几天不收拾你, 你就要上房, 整个国子学只你在我面前没个样子!”
叶勉昂了昂下巴,“我又没做错事,怕您作甚?”说完又冲季大司正弯眼笑了笑, “再说学生心里一直都知晓,您是为我好。”
“行了,你少气完我再来哄,”季大司正一扬手哼道,“我可不是你们贾苑正, 如今还肯吃你这套。”
季大司正念叨他几句又与他喝了两杯茶,才渐渐收了神色, 缓缓道:“今日叫你来行思阁, 虽不是因着你又淘气,却也是与你有关,如今还没有个定数,我先寻你来问上两句。”
叶勉放下杯子, 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季大司正叹了口气,敛眉问道:“你可是与公主府上的二公子庄瑜有了过节?”
叶勉一愣,想了片刻,到底没瞒着, 看着他虚虚地点了点头。
季大司正见他认了,伸手指了指他, 恨恨道:“他才来上我们学里几日,你就去招他,怎地就不行让我省些心?”
叶勉张了张嘴,摆手辩解道:“我没去招他,是他来惹我的!”
“胡说!”季大司正斥道:“那孩子我们这些时日都留心看着,整日地只闷头读书,从不肯与人多话,怎么可能主动去招惹是非?”
季大司正又伸手指了指他,“倒是你!惯会在这学里称王称霸......只他一个要在这里跟读的,你去欺负他作甚?”
叶勉冤枉死了,瞪着眼睛道:“我哪个时候欺负他了?我在这学里都没与他讲过话!”
“正是如此!”季大司正严肃道:“你带着你们那一个院儿,两个学屋的学子一起排挤他,可是?”
“我没有!”叶勉脸都气红了,嚷道:“是哪个与您如此说的?简直胡说八道!”
“放肆!你与我嚷嚷什么?”季大司正怒斥,又往外头看了一眼,咳了一声道:“不要让外头听见。”
叶勉气得直喘粗气,委屈道:“学生冤枉死了,这是哪个与您告黑状在作害我?”
季大司正看他神色不似伪作,想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驸马昨晚儿上去寻了大祭酒......”
叶勉愣了片刻,呼地站起身来,怒道:“搞了半天倒是父子齐上阵,这是谁欺负谁?”
季大司正“啧”了一声,“你乍呼什么,给我坐下!”
“我不坐!”叶勉梗着脖子横道:“谁没有爹不成,我这就找我爹去!”
叶勉说完也不管季大司正在后头唤他,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叶勉走后,带叶勉进来的小训导重新给季大司正倒了杯茶,问道:“可要拦着?这小家伙可不会往轻了闹去。”
季大司正抿了口茶,微微倚在靠榻上,头疼道,“算了,让他去闹便是,甭拦着,咱也拦不住......”
小训导叹了口气,见大司正皱眉揉额,便站去身后替他揉了起来,屋子里刚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却见一人急急跑了进来,禀报道:“修瑞院的叶勉刚从咱这里跑出去,便翻墙出了国子学了。”
屋里两人齐齐一怔,小训导看着大司正愣道:“这不会要闹去户部吧?”
叶勉翻出国子学后便跑向户部的官衙找他爹去了,他可不傻,那头驸马都出马了,他自己在这里辨出花来,学里也不可能“信”他无辜冤枉。
叶勉一面跑一面在心里轻嗤,谁还没个不讲理的爹不成?
好在户部离着国子学不远,叶勉连跑带颠儿得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户部官衙不似大理寺是邢狱重地,守在门口的侍卫听叶勉自报是他们侍郎的四子,赶紧着先给请进了门房,不一会儿却是叶恒小跑着亲自来接,叶恒听下头人说叶勉身边连个人都没带,独自跑他这来了,可给吓得不轻。
叶勉一见他爹就扁了嘴,叶侍郎把他拽起来转圈细细地看了一回,见人没伤着才松了口气,看他一脸委屈的模样,冷眉重重哼道:“可是哪个欺负你了?”
叶勉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爹虽偏心,可到底是亲爹......
门房里杂乱,叶侍郎将他领去了后头他处理公务的地方,叶勉刚捧了杯热茶坐定,就见他爹的上峰户部尚书推门进来了。
叶勉赶紧站起身来行礼叫人,“秦伯伯。”
秦尚书笑呵呵道:“快坐下快坐下,我听人说咱们勉哥儿来了,我便过来瞧瞧。”
叶侍郎“唉”了一声叹道:“让您见笑了。”
秦尚书摆了摆手,笑道:“这有何碍,小孩子在学堂里闹架都常有,哪能都如你府上的端华一般尽让人省心,我们只问清楚了便是。”
叶侍郎点头称是,随即转头看向叶勉一脸关切问道:“到底是怎地了,看你身上干净倒也不似又与人打了架的模样,可是与哪个争嘴了?”
叶勉摇头,吸了吸鼻子开始告状,将今日行思阁里的情形添油加醋地与叶侍郎学了一遍。
叶侍郎越往后听越是恼怒,恨恨一拍桌子,“怎地又是那公主府上的公子!”
叶勉吸了吸鼻子,委屈道:“爹您是知道的,孩儿这段时日尽是用心读书的,白日里头不够,晚上还要去您书房劳您给我讲书,我哪有那闲心思在学里欺负他?”
叶侍郎点了点头,秦尚书却思索了一番,捋着胡子问道:“勉哥儿可说的尽是实话?”
叶侍郎一直是秦尚书的直属,因而他倒也不把叶勉比作外人,只当成自家的子侄小辈儿来问话。
叶勉还没应话,叶侍郎却先气道:“必是实话了,我家这幼子脾性直的很,惯不会与人摆心计,若真要与那庄二公子过不去,早撸起袖子与他去打架了,哪还会绕那么大个弯子怂恿同窗去排挤他?”
秦尚书咳了一声纠正道:“与人大打出手也是不对的......”
叶侍郎应是,反应过来也是一阵儿尴尬,他是被这公主府气得急了,她家那大公子刚消停了些,怎地又从金陵带了个二少爷来,偏偏又与他家勉哥儿对上,看他家孩儿委屈懵戆的模样,定是那小子先缠上来的!
叶侍郎越想越气,他们公主府怎地从孩子到大人都如此的不可理喻!孩子们在学里闹闹也就算了,那驸马居然还亲自寻了大祭酒去说道,这今日要不是他家勉哥儿机灵跑来户部寻他,那行思阁岂不是要冤打了他来逼他儿子招认?
这还真当他们叶府没人了不成!
叶侍郎将叶勉亲带在身边教了一阵儿,如今刚得了这养小儿子的趣味儿,幼子娇憨,不似长子一般孤冷,每日都哄得他恨不得将手里的好东西尽都给了他去让他高兴,正是见不得他委屈的时候,这公主府一家子竟齐齐欺负了上来,那还得了!
叶侍郎气得站不住脚,与秦尚书告了个假就要去国子学寻他们大祭酒去“说话”,秦尚书没拦他,只皱着眉嘱咐,“与他好好说便是,若是说不通,也不要与他争执,倒显得我们以势压人,只管回来说与我,待老夫去问他们礼部尚书去,怎地现下好好的国子学管地如此散漫?”秦尚书摇了摇头蹙眉不满道。
叶侍郎走后,秦尚书没准叶勉独走,留他等在官衙里,待他爹回来晚上带着他一起回府。
秦尚书拿手指在他额上点了点,逗他道:“越发没出息了,竟还学会与你爹告状了。”
叶勉皱了皱鼻子,“是他先和他父亲告状的,我总不能吃他这亏。”
秦尚书哼笑道:“不过是仗着你爹现在疼你,之前怎地没见你事事都来寻他为你出头。”
叶勉闭嘴不言了,他两辈子头一回抓到了父爱,正新鲜着,自是不愿放手。
黄昏前,叶侍郎从国子学赶了回来。
回叶府的马上上,叶勉见叶侍郎神色不渝,好半天才小心问道:“爹,如何了?”
叶侍郎看着他叹道:“你可是与你们修瑞院的同窗说过,让他们这段时日远着些修南院的学子?”
叶勉愣愣地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慌忙辩解道:“爹,我这可不是要排挤他,这哪儿跟哪儿啊,我......”
“我自是清楚并非如此,”叶侍郎点头打断他,“只是公主府那次子却抓着此事做文章,你们学里也被他闹得头疼。”
叶勉愣道:“那......那学里定要罚我不成?”
叶侍郎听了重重一哼,“罚你?他们倒敢拿着这个来罚你,没有证据胡乱嚼舌头,他们会闹,你就是老实的?”
“那学里待要如何?”叶勉瞪着眼睛问道。
叶侍郎正色道,“这事你再不用管,尽由我们长辈来出面,庄家那二公子这回闹腾,也不只是因着你,倒与他那兄弟荣南郡王很有些干系,你以后在学里如常便好,不必再去理会,你们行思阁也不会再因此事寻你问话。”
叶勉懵懵地点了点头。
叶侍郎又道:“不过,你们学里倒是要将庄家那二公子从修南院调去你们修瑞院读一阵子书,听说是公主府的意思,你莫要招他。”
叶勉一愣,随即轻声道:“那不可能的。”
“嗯?”叶侍郎瞪他
叶勉解释道:“他来不了的。”
果然,第二日上了学,修南院与修瑞院都没见着庄瑜,与教苑去打听了一嘴,说是昨日在公主府摔断了腿,和学里告了假了。
第86章 心事重重
时值深秋, 万物凋敝之季,修瑞院学屋窗前的几株老树也早已被萧肃的秋风摧得花残叶落, 午后微暖的日光透过冷树枝丫照进了窗子里。
学屋里, 算学先生曹博士正在讲案前细细地给学生们讲着解题之法,早已将那些方程背的烂熟于心的叶勉颇觉无聊地坐在那儿,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外头天上的云卷云舒发呆。
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 正想着要举牌,假借出恭出去晃悠一圈解解午后困意,就见一锦衣少年猫着腰做贼一般沿着学屋的墙根跑了近来。
陆离峥猫躲在叶勉临坐的窗子下,仰着脸冲他“嘶嘶”了两声。
叶勉收到暗号赶紧和助教举了出恭牌。
“何事?”两人进了净房后,叶勉问他。
陆离峥拽着他哭丧着脸问道, “勉哥,你可知我庄珝哥又出事了?”
叶勉蹙了蹙眉尖儿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自打庄瑜“摔断了腿”, 这庄珝也接连着好几日都没来上学,他就知道这人准要因着此事挨罚。
“怎地了,你慢慢说。”
陆离峥看了叶勉一眼,问他, “庄瑜哥的腿不是‘摔’断的,你可知晓?”
叶勉点了点头,“猜到了,长公主可是又打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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