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汝阴计划,他们能看得那么清楚,分析得那么透彻,不是因为他们多么聪明天赋异禀,而是得益于他们是谢家的一份子,所以他们看到的都是实打实的情况,外面的人对谢家的虚实都还摸不着呢。
“谢家智囊团们的手段是越发地厉害了。”木大掌柜叹道。
刘源道颔首,“我听说,汝阴那个新的药材种植基地各项策略皆出自少主之手。”
或许这里面的许多点子和创意出自少主,但计划的完善,具体如何落实,并且让它行之有效畅通无阻地落地,查漏补缺,一定是智囊团们的功劳。
“不过这样也很厉害了,听说少主刚满十六,谢家后继有人啊。”木大掌柜满是惊叹的笑容中带了一丝别人察觉不到的苦涩。
“谢通真是走了狗屎运。”
因为谢老爷子和谢理一开始就将谢通当成一只鹰在熬,想将他收服为谢如沫所用,所以关于他的很多不当的做法,都做了适当的遮掩。其余人只知道他得罪了少主,被惩罚了一顿,最后得了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谢家的医药行、医馆、种植基地等等产业是一个庞大的群体,管理这些的都是谢家的心腹,家生子。现在谢通在年轻一辈中已经算是走到了前面,莫怪乎这些人才会对他又羡又妒的,谁不想执掌一地独挡一面呢?
“大掌柜,听说英大总管此行带了女眷。”
木庚成笑道,“想不到英大总管也好这一口。”
木侦才瞪了他一眼,“这段时间你收敛一点,好好儿呆在家中。一切等谢英离了荆州再说。”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五百七十九章路见不平
等谢如沫给楼拜月施完第一次针,又配了一些药丸之后,就出了栖霞庄。
守卫们看着几人那是欲言又止,但又不敢不放行。
他们的为难,谢如沫只当看不见,她是来给楼拜月治病治伤的,可不是他的囚徒!
荆州是一座古老的滨江城市。禹划九州,始有荆州。历经六朝,诞生了无数帝王将相,曾有三十四位帝王在此建都,从“天下第一循吏”孙叔敖到明朝万历首辅张居正,从荆州走出去的宰相达一百三十八位。且这里盛产道地药材,是我国著名的药材之乡,历来为重点药材产区之一。
此刻的谢如沫,就在药材市场闲逛。
谢七靠近了她低声说道,“少主,有人跟着我们。”
谢如沫目不斜视,看着手中的药材,“栖霞庄的人?”
“是的,从咱们出门没多久就跟着了。”
“别管他。”谢如沫冷笑,这些上位者永远都学不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一点。
接下来她一边闲逛,不时询问一些品相上乘的药材的价格。
“滚!要退亲就退,把订亲信物拿来!”
此时谢如沫主仆三人走至街尾,正想换道,他们旁边的大门蓦然被推开,接着被推出来两个人,然后是一堆的表礼被扔出来,里面的人显然气极了,扔东西的时候完全不顾及外面有没有人。
那两人——一男一女,对散落一地的礼盒男的没在意,只对里面的人拱手道,“苏兄莫气,姻缘一事,还是要讲究个你情我愿,方能琴瑟合鸣,白头到老。如今小侄顽劣,负了令媛,此事说起来是我们赵家理亏,琮望苏兄海涵。”
苏岳恩冷笑,“赵闽,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态,退亲的缘由你我心知肚明,今日你赵家要退亲,我们苏家也不是那等死皮赖脸之辈,订亲信物拿来,咱们两家日后各不相干!”
赵闽叹气,这的确是一块遮羞布,但这也不能怪赵家,木家,他们是真的惹不起啊。
“二哥,和他们说这些做啥?要不是她苏颜真招风引蝶,哪会惹来这场灾祸,你们还想着让赵家来退亲,承担了错误,可你看苏家领情了吗?”
赵闽瞪了自家妹子一眼,示意她少说两句。
赵氏不甘不愿地闭上嘴。
苏岳恩暴怒,“滚,你们给我滚!”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尖叫,“不好了,大小姐投缳了!”
苏岳恩脸色一变,想也没想,拔腿就往里面跑去了。
徒剩下赵氏兄妹,赵氏心有余悸,问道,“二哥,那苏颜真不会有事吧?”这要真死了,他们赵家又惹上一桩是非!
苏岳恩摇摇头,伸着脖子看向里面,心中暗暗祈祷苏颜真无事。
中国人历来就爱凑热闹,几句话的功夫,苏家大门前就聚集了一群帮闲。
“这是赵家来退亲了啊。”
“这事赵家不地道啊,当年订下这门亲时,赵家家资不如苏家多矣,人苏家不嫌弃。这下倒好,赵家刚端上饭碗呢,苏家一有难就来退亲了。”
“也不能怪赵家啊,人木家都放话出来了,非苏颜真不娶,赵家乍富,不怕的呀?”
谢如沫听了一耳朵,大概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眼前这赵苏两家,原订了一门亲事,但苏家的女儿苏颜真不知怎地被一户姓木的人家看上了,赵家畏惧木家势力前来退亲。
她复看了一眼苏府,无人出来前去请大夫,想必那苏大姑娘被救下来了。
这时她也有了闲心,忍不住问旁边的一位大娘,“这位大娘,你们口中的木家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位大娘打量了谢如沫三人一眼,“小哥,外地人吧?”
谢如沫赞了一句,“大娘好眼力。”
“呵呵,不敢当。”
“大娘,说说这是咋回事呗。”
“这木家呀——”那位大娘刚想说,却被打断了。
人群中有人眼尖,见到木庚成来了,忍不住嚷了一嗓子,“木大公子来了!”
“小哥,不能说了,你自个儿看吧。”大娘一改之前的常态,成了据嘴葫芦。
谢如沫挑了挑眉,顺着大伙儿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叫木庚成的带着几个随从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完全一副纨绔公子哥儿的模样。
谢七与另一人对视一眼,这木家,是他们所知的那个木家吗?
谢如沫静静地看着,没再打听这木家,其实她已经心里有数了。
木庚成在赵闽旁边顿住了脚步,洋洋自得地说了句,“算你们赵家识趣!”
赵闽苦笑,木庚成这一句如同黄泥掉进了裤档里,真是让赵家百口莫辩。
木庚成不管赵家的死活,更不会管他们的面子了,径直走向苏家大门,被苏家护院拦下了也不恼,冲着里面大喊,“苏颜真,你最好给我好好儿活着,因为就算你死了,尸体抬也要抬进我木家的大门!”
“木庚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此时苏家走出一少妇,将他拦在大门外。
那少妇一露面,谢如沫眼中划过一抹意外。
这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傅梓琳。谢如沫在她养伤期间,隐约听了一耳朵她嫁往外地了。她初初听到这消息时还挺意外的,因为据她对傅梓琳的了解,她觉得傅梓琳无论如何都会选择留京才对。至少在京中,她与王家认了干亲,还有谢婉作依靠,总比嫁到外地没根没底的强。王家做事向来机变灵活,不可能只给她一个选择。
谢如沫哪里知道,傅梓琳是根据上一辈子的经历来选择的呢。她的丈夫虽然贫寒,但家中父母算是好相处,而他本人也很拼命,最后混成了沈东篱底下的得力干将。
“傅氏,我怎么就欺人太甚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未婚女未嫁,我只是想娶她为妻而已,又怎么算得上是欺人太甚呢?”木庚成吊儿郎当地问。
对傅梓琳的态度,木庚成算是客气的了,要不是顾及她王家养女的身份,哼!
“还有,你是姓傅还是姓葛都没闹清楚,我的闲事你少管!”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五百八十章治疗完毕
“路见不平有人踩,你行事荒唐,别人还说不得了?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大姑娘有婚约在身的。”
木庚成两一摊,“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今儿才知道,但现在赵苏两家不是退亲了吗?本少爷不介意这一点。”
苏岳恩刚出来就听到他这一句,气直往上涌,“无耻小儿!”
木庚成嬉皮笑脸地问,“岳父大人,不知我那妻子现今如何,人没事吧?”
“你你你——”苏岳恩手指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本就不是善言之人,此时被气得火气直冲脑门,更是语不成调。
对于将人气成这样,木庚成不见丝毫悔改,还笑嘻嘻地问,“我怎么样?”
傅梓琳气结,忍不住挺身而出,“你们木家仗着谢家的招牌,在荆州为非作歹,总有一天谢家会清理门户,你们会自食恶果的。”
傅梓琳说中了木家最担心的事,木庚成脸一下阴了,“臭娘们,你说什么?”
“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木庚成无非就是打着财色双收的主意罢了!”
傅梓琳是不愤,她是亲眼见多为了百姓为了谢家的名声,谢家一众兢兢业业前扑后继,不计辛劳不计利益不计牺牲的景象,累世积攒的名声,如今在荆州被败坏殆尽。她也是来了荆州方知道木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谢家在此地的名声很一般,沦落到了与房家并齐的地步,更多的被视为木家藏污纳垢的保护伞。
“臭娘们,你给我闭嘴。”
木庚成在她说出财色双收那话时就扬起了右手要打人,傅梓琳被苏岳恩护在身后,他还想追着她打,不料苏家的人都围了上来。
“怎么,你木家做得出来,却不许人家说了?你倒是来打啊,看能不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傅梓琳被护着,仍旧不愤地骂道。
木庚成估摸了一下真打起来能不能辗压苏家,但他小厮上面提醒了一句什么,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想到谢英,他按耐住闹大的冲动,最后他磨了磨牙,看向傅梓琳的眼神就像看在一个死人,要不是时机不对,他非整得她哭爹喊娘不可。
“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还有你们,看什么看?!”
放完狠话,木庚成领着人往外走,对于来不及撤退的人都当成了挡路的一人揣了一脚,“还有你们,看什么看?!”
被揣了的人也怒不敢言,只能当自己倒霉。
逃过一劫,苏家的人没想到这一次木庚成竟然那么轻易地就放弃了,直到人走了,他们都还没回过神来。
在场的人三言两语地安慰起苏家的人来,而赵闽兄妹则在木庚成一行人走了之后就撤了。
苏岳恩谢过在场劝慰的人之后,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去,谢如沫也跟着散去了。
苏家的大门重新关上。
“鉴儿家的,今儿个谢谢你了。”苏岳恩第一时间谢过傅梓琳。这侄媳妇人很好,就是冲动了些。这下怕是要被木庚成记恨的。想到这,苏岳恩忧心重重。
傅梓琳摇摇头,“二伯,不用那么外道,对了,颜真怎么样?”
“抢救得及时,暂时没有性命危险。”想到如今的局面,苏岳恩一愁莫展。
“救得了这次,下一次呢,木家的事没解决,今天这样的事就难保不会再发生!我的儿啊,怎么这么命苦!”苏岳恩的妻子掩面直哭。
傅梓琳咬咬唇,“木家真是太过分了,大不了我回京一趟。”好名声积攒不易,可不是给木家这些附属家族败的,谢家不会坐视不管。
苏岳恩的妻子眼睛一亮。
苏岳恩对此不是很乐观,木家作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没见谢家来人管过。
他看了傅梓琳一眼,又叹了一回气,可惜她已经不是谢大国手的嫡外孙女了,不然那木家断然不敢来犯。但话又说回来,她要还是这身份,以他侄儿目前的身份也娶不到她。
“先看看吧。”苏岳恩又叮嘱傅梓琳近日一定要小心,才放她归家。
回头谢如沫让人一查,方知傅梓琳所嫁的嫁丈夫与今天被退亲的苏岳恩家是亲戚关系,不过是出了五服的。
而这个木家,所料不差,正是他们以为的那个木家。谢如沫的身份不便暴露,便传谢英查一查木家。傅梓琳说木家打着财色双收的主意,里面怕是隐情不少。
另,谢如沫还叮嘱谢英让人多看顾傅梓琳一二。
这事吩咐下去,谢如沫知道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出结果的,于是便回到了栖霞庄专心替楼拜月治病。只几日时间,便给楼拜月完成了两次治疗。
明天就是最后一次的巩固治疗了。楼拜月暗想,他能感觉到肾源之火渐渐充盈,通过一系列的治疗以及调理,身体确实渐渐达到了王大夫所言的状态。
“殿下,这王大夫医术那么好,干脆我们将他请回楼月国去算了!”楼拜月的心腹完全是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
心腹的话让楼拜月心猛跳了一下,对于这个提议,他是很心动的。
另一位幕僚文辰却否了这个提议,“阿大,不要胡乱出主意干扰殿下。”
说完这一句,他又转过头来对楼拜月说,“医者,只可交好,不可胁迫。殿下三思啊。”越是医术高深的医者,越需要以礼相待,因为旁人压根就不知道人家到底有几重保命的手段,这些压箱底的手段使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何必去招惹这样的人呢。
不得不说,他的心腹是极懂他的心思的。但文辰的话让他蓦然醒悟,原先还摇摆不定的心思没有了。是啊,即使不忌惮‘王大夫’身为医者的手段,他还得提防‘王大夫’的另一位同伙正在他体内的子盅。
但有时候,理智上将各种干系理清楚了,情感上仍然难以断舍离。
最后一次治疗,谢如沫收针之后,楼拜月在下人的伺候下洗漱更衣。
等他走出汤室,就看到‘王大夫’在煮茶品茗。
他心情很好地挑了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王先生好兴致。”
谢如沫瞥了他肤色红润元气充沛的脸蛋一眼,“比不上殿下身体舒适的爽快。”
楼拜月开怀大笑,“哈哈,这全赖先生的高明医术。”前两次还不觉得,疗效是有的,如同一个屋内,三分之二的灯被点亮了一般。但这次治疗之后,如同所有的灯都被点亮了,并连成了一个圆,形成了一个有效的循环。那种舒畅无阻碍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没受伤之前。
他感觉好极了。
其实他形容的也没错,他毕竟只剩下一半的那啥能用,肾脏产生的肾精只剩下一半的储存口,以往的循环路线不适合,久而久之就会产生病变。这一次治疗,谢如沫就是通过针灸和药物来改善这一问题,搭建新的循环路线。
谢如沫没说话,对他的赞美如数笑纳了。
“殿下也快启程回国了吧?在下就在此以茶代酒祝殿下一路顺风了。”谢如沫举杯。
“不急,你所料没错,我是该启程了。在此之前,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前两日他们都商量好了如果王大夫不愿意随行回楼月国,就绝不勉强的,但这最后一次治疗之后,楼拜月见识到了他的医术,是真舍不得啊。
谢如沫端茶的手顿了顿,她轻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殿下请讲。”其实他不必说,她大致知道他想说什么,她知道自已是不会答应的,他说了也是白说。
“先生医术高明,我诚邀先生前往楼月国,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殿下,请怒在下不能答应。”
“先生先别急着拒绝,如果先生能同意,我必将先生奉为上宾,且等他日登基之后,奉你为国之巫圣。”
“抱歉。”谢如沫拒绝得很淡然。
楼拜月眼睛一眯,良久,他才又问了一句,“先生不再考虑考虑吗?”
谢如沫依然摇头,还是那句抱歉。
楼拜月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她嘴上说着抱歉,实际眼神里没有一丝歉意都无,也没有拒绝了一国之太子的忐忑,就仿佛拒绝一个平常人一般。他的心一突,果然是有所倚仗吗?
又过了好一会,楼拜月才笑道,“罢了,人各有志,本殿下就不强求了。今次离别,各自珍重吧。但先生替我解决了大问题,我不得不谢。”
啪啪,楼拜月手掌啪了两下,就有人抬着一个箱子上来。
箱子一放下,楼拜月就将之打开了,“这是本殿下送给先生的谢礼,还望笑纳。”
这是一箱成色水头都极好的翡翠原石,光看露出来的窗口和后世的老坑种有得一比。
“这——”谢如沫伤脑筋,想着用什么方式拒绝比较好。
“这是本殿下的一番心意,先生莫要推辞。”楼拜月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那好吧,谢谢太子殿下的慷慨了。”一再拂人脸面似乎也不太好,况且这也算是楼拜月所给的诊金,贵重是贵重,人家自以为自已就是那么值钱,往少了收人家还不一定高兴呢。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五百八十一章木家事发
从栖霞山庄出来,谢七心里松了一口气,一直捏紧藏在袖中的拳头也慢慢松开。有那么一瞬间,谢七都感觉到楼拜月就要克制不住自已要动手了。
“刚才好险,属下都感觉拜月殿下那声命令已经到了嗓子眼了。”谢十一轻声说道。
谢如沫点头,“我知道。”正如他们所担心的那样,她也做好了他撕破脸的准备,楼拜月最后没有用强,那是最好不过的。
“少主,有人跟着出来了。”
“少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如沫想了想,当机立断地说道,“走,咱们往这边走。”
栖霞庄,从谢如沫离去,楼拜月就一直在等,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将人等了回来。
“说吧,他们最后去了哪里?”
“属下远远看见王大夫入了荆州州牧府府邸。”
没错,楼拜月还是不死心,故而有了这样的安排。
“荆州州牧?孤记得此人名唤刘曙光,是新迁任过来的吧?”
属下没有回答,他也不需要答案。
文辰站在一旁,静默。
楼拜月的喉咙像堵着什么东西一般,他没想到王大夫竟然与新任的荆州州牧认识,难怪他当初要将地点约在荆州。不对,他记得这荆州州牧上任不过半个月,那就是这王大夫在他上任之前就得知了消息?但据他查到的消息称,这荆州州牧原是一个姓蔡的官员迁任的,不料上任之前家中老母病逝,不得不守大孝,这才便宜了刘曙光。这一点就足以推翻了王大夫是因为认识这荆州父母官才将地点定在这里的推论。由此可见一切皆是巧合,可正因为是巧合,才更让人忌惮。
倒不是说楼拜月堂堂太子爷怕了荆州州牧,而是忌惮‘王大夫’,因为谁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认识更厉害的人。
此刻楼拜月的想法也是文辰的想法。
这一幕让文辰庆幸殿下没有冲动,因为通过这一点,他们仿佛只看到‘王大夫’冰山一角,谁也不知道他手里抓着的尾巴是老鼠尾巴还是蟒蛇尾巴!而且强龙难压地头蛇,现官不如现管,在别国的地盘,还是别太高调了。
“殿下,我们该启程了。”
另一边,谢如沫如上宾一般被请进了州牧府。
早在得知荆州州郡是刘曙光时,她就以谢如沫本人的名义写了一封信请他帮忙,并表明了借势的意图。
刘曙光欣然应允,于是便有了楼拜月属下看到的这一幕。
刘曙光回信之时,也曾隐晦问了木家为祸乡里一事她的态度。
谢如沫自然要表明严查事实真相,必要的时候不惜清理门户的决心与态度。
谢如沫在州牧府没呆多久,正巧遇上刘曙光的孙子百日咳,顺手给治了。
回到别院,谢英来见她,将收集到的关于木家的资料都交了上来。
不查不知道,一查这木家在荆州为非作歹之事还不少。
谢英也是气,木侦才这一支真是不争气,他因为与木家京城本家交好之缘故,先前对这一支也是信任的,却不料他们竟然如此不知所谓!
谢如沫将资料一一看过,问,“之前傅氏说他打算财色双收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因为老爷子根据生肌止血散推断出来的方子,皇上要大用,方子里的药都有不同程度的涨幅,而其中又以重楼为最。而苏家不巧,正好今年就囤了不少重楼。”
“不少是多少?”她想知道是多大的利益让木家了心思。
“据消息称,应该有两个仓库。”
两个仓库,这就难怪了,不管是生肌止血散(白药)的方子还是她祖父仿的方子,做为主药的重楼都没变,其他药还好说,这重楼主要生长在云贵川一带。可以说,重楼的多寡直接影响了成药的多少。苏家会被人盯上并不奇怪。
这苏家这运道真谈不上好坏。
“少主,木家的事该如何处理?”
“秉公处理!”
“是。”
谢英为木侦才这一支感觉到可惜,为了两仓库的重楼,将前程给断送了。
荆州,背靠神农架,算是药材重地,三大国医府都安排了人在此地好好经营,荆州的中小型药材商贩也不少。
药材的价格每年都有浮动,若是有眼光的药材商,常能藉由囤积药材而发家。比如今年,重楼的价格涨了近两倍,白芷也涨了一倍,囤了重楼、白芷的人,今年都发了。当然,也有赔的,但总体来说,发财的机会不少。
木家背靠谢家,消息要比普通的药材商要灵通得多,要是不贪急求快,徐徐进取,未尝不能将木家发展壮大,而且是正大光明的。
可惜木家大约是来到荆州能做主后,膨胀得忘了自已姓谁名谁。
猜你喜欢